第599章 绝色仙子

秦剑奋力往上挺了一下,却瘫痪了似的再度仆倒,他竭力试了几次,但依旧没有爬得起来。

何金海脸色冷漠,手腕一振蟒皮鞭,盘旋飞舞,又是接连十多鞭抽了下去,打得秦剑四肢拳屈,全身抽动。

一个隐含怒气的声音传来道:“你们若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何金海蓦地缩手后跃,目光尖利的投向来人身上,在驿道的洼入之处,楚江南正凝观着他,嘴角微微抿着。

楚江南倒不是打抱不平,仗义执言,又不是美女,他如今虽然换了身份,可是性格却没换,如假包换的楚邪少。

所谓“铭刀邪少”邪少二字,说的就是他不按规矩来,黑白两道都不买账,做事全凭喜好。

现在之所以出言,甚至摆出管闲事出手的样子,那是因为地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柔的表哥,他的大舅子快剑秦羽。

从来只是他楚邪少欺负人,没想到今天自家亲戚竟然在自己面前被人欺负了。

何金海微一斜身,头向上仰,冷声道:“想尊架也是道上同源,猛虎帮的事情,阁下是明眼人,尚请抽身让过。”

瞧瞧这都伤成什么样子的,若非如此,楚江南也不会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关键是秦羽又不是美女,他没习惯盯着一个男人猛看,而且谁叫他又改了名字,秦剑?

情贱?

这种名字一听就是花花公子,肯定是惹了情债被人追杀。

楚江南本不想管闲事,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情多了去了,他可管不过来。

直到秦羽重伤下,无意识朝着楚江南的方向跑,这才被他认出来。

楚江南带着人皮面具,秦羽自然是不认识的。他们这个,可谓双重误会。

望了望地上的秦羽,楚江南的面容虽然平静(戴着人皮面具,自然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声音隐隐藏着掩饰不住地怒火道:“我想,你应该放了他。”

何金海刹时脸色大变,狠狠盯着对方,狂笑道:“尊驾竟插手我猛虎帮的事情?须知猛虎帮是雄视南奥的“三方邪窟”其中一窟,的附属帮会,可不好惹!”

“猛虎帮?哼,没听说过哩!”

容貌平拙,但意态轩昂的楚江南轻描淡写地瞥了何金海一眼,缓缓行近,不屑道:“你不提魅影剑派也还罢了,既然是魅影剑派的狗,我到想试一试你们有多不好惹。”

心中莫明一悸,何金海竟然退后了一步,强按住愤怒,厉声道:“站住,年轻人可别逞一时意气,要考虑有什么后果!”

楚江南并未闻声止步,双掌自腰下缓缓提上。

何金海暗中一咬牙,猝然就地转弧,上身轻塌,手中的蟒鞭抖直如贯射长空的飞鸿,带着刺耳啸声戳向对方额心。

蓝色身形轻盈地随鞭舞起,蟒皮鞭击打着空气,发出一片“嗤嗤”声响,宛似察着蓝影却尽皆落空。

何金海先前虽自他气宇上得知对方身怀绝技,但未料其身法如此高明,暗自叫苦,竟然莫名其妙的惹上了这么一个难惹的高手,但他此刻已不及再做祥思,弓背曲身拔起了三丈之高,而在身形甫一凌空之际,蟒皮长鞭已似骤雨急泻,劈啪连声向敌人抽去。

淡蓝色的身躯玄妙地在急雨狂风般的鞭与鞭的微小间隙里闪挪着,轻雅洒脱,却又快得像一抹抹横过天隙的电闪地躲过一轮鞭影。

在空中折摇翻滚,何金海右臂自左肋下探,长鞭抖成盘盘卷卷“霍霍呼呼”再度缠扫上去。

他蓦地双足钉立如桩,略一侧身,猝然暴掠如狂风迎面扑来,何金海迅速翻蹿,手中鞭却已在一紧之下为敌人夺去。

他目光急斜,只见一只白生生的手掌击向自己左肩,方道不好,那只手掌已接触他的身体,一股强劲如山的浑厚内力涌来,将他重重的震飞出寻丈之外,一下摔倒子地。

何金海万想不到对方不只轻功佳妙,内力更是绵如海潮重似山岳,全不似一个只二十余的年轻人所能练达之境,但他身为南粤魅影剑派的重要外围帮派之一,风雷阁的刑堂堂主,自是一身功力深厚精湛,他身躯甫一沾地,猛吸真气,正待翻身跃起,一只穿着淡蓝色精致麂皮靴的脚已端端正正的踩在他的背心迎阳穴,刷地将他硬生生踏回地上。

一阵淡漠语声轻悠悠的传向他的耳中:“何金海,回去寄语‘刁辟情’,就说我不日将去拜访他,现在你马上给我滚。”

何金海艰辛地侧转脸面,他脸颊上沾满泥沙,再不复先前的文雅样儿,怒吼道:“鼠辈,留下你的名字!”

背脊上忽的一轻,那只踏在上面的脚已经移去,封住他背心要穴的强大真气倏然全退,一阵悠忽清音远远飘来:“金蛇郎君,楚无名。”

何金海两眼尽是亦或,低声呢喃道:“武林三公子里的铭刀邪少楚江南,长枪风行烈,快刀戚长征?何时又出了一个金蛇郎君?”

在这一刹,早已失去了地上那个受尽折磨的男子踪影,那条黄影亦如神龙在朦胧的瞬息里直升云霄,隐于重重的云雾之中。

楚江南可不想让何金海知道自己是乘车赶路的,所以他故意使了身法,跃入林中。

虽然杀了他一了百了也不错,但是官道杀人,而且是在茶舍附近,若是被人报了官,楚江南虽然不怕,但是惹来麻烦,自是难免多生事端。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嗯,他选择了离开,等何金海走了,再行回来。

顺便说一句,刚才他的一脚已经将一道天魔真气送入何金海体内,潜伏起来,六个时辰就会爆发出来,神仙难救。

当然,楚江南之所以“快闪”的原因,是因为他发现何金海并不是一个人追来的,后面似乎还有大批人马。

杀掉对方,用不了盏茶功夫,可是现在马上就要到吃饭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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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晚雾流照,明月千里清泽如画,疏星闪动,显得分外皎洁。

此处山谷幽林,叠翠峰峦,风起松涛,虫语鸟鸣,一条蓝色人影一路如飞掠蹿而来,其速度如此急厉,以致将他身后扯扶着的另一个人凌空带起,微微横在空中,好似由风托着,那么轻巧的随同前行之人来至一处断崖前。

崖上有一座不知何年哪人建造的已显破落的有数条细索并成的铁桥,横过崖下淙淙流水,架向对面山峰。

这道人影正是道上救得秦羽并将其携带回走的我们的“铭刀邪少”楚江南,当然他现在没带刀,而是背着一柄剑鞘古拙的长剑。

此刻,秦羽已陷入半昏迷状态,全靠他搀扶着方不致颓然倒地,楚江南望着这些锈迹班驳的铁索,似乎稍加些重量就会崩塌,不禁剑眉微皱。

楚江南若单身一人,以他的绝世轻功,至多四次起落就可越过这长近三十丈的铁索桥,但要扶着身侧这至少有两百多斤重的秦羽同过,就不是那么易为了。

此刻,楚江南方才后悔适才决定,为尽快返回茶舍和聂云竹会合,救治秦羽,从这侧陡峭山崖抄走近路,但他已多时未走此路,万想不到可通过两侧山峰唯一的铁索桥回破损腐朽至此。

此际他不知是仗以轻功飞度呢!或抑是回程从原路返山?但前者需要涉险,而后者势必耽误秦羽伤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正自犹豫之际,忽然流水哗哗,似乎一叶扁舟从远处水流逐渐飘来,纵使以楚江南的目力亦觉模糊不清,待缓缓近前至桥下不远处,楚江南才透过山林浓雾看清飘来之物。

只见一个修长优美,作文士打扮的女子,正负手长窄的竹舟中,平视仰缆山间宁静悠远的怡人景致。

迎着山水送来的夜风,一袭淡青长衫随风拂扬,说不尽的闲适飘逸,俯眺清流,从容自若。

她身后侧长身玉立着一个娉婷少女,背上挂着一柄造型典雅的古剑,平添三分英凛之气。

但此际楚江南心神全为先前那女子所吸引,完全无法移开目光去仔细打量这个较之似乎小着几岁的少女,但观其看体态气质亦该是个绝色美女无疑。

从楚江南的角度瞧向竹舟,半阕明月刚好嵌在那女子脸庞所向的夜空中,把她沐浴在温柔的光线里,份外强调了她有若钟天地灵气而生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

楚江南号称“铭刀邪少”纵横武林,这个不对,他还有个外号“花丛圣兽”能配得上这外号,自是见惯美人尤物,但此刻亦不由狂涌起惊艳的感觉。

但她的艳却与世俗美女绝不相同,是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般自然的、无与伦比的真淳朴素的天生丽质。

就像水中女神,忽然兴到现身水畔,她的来临更添周遭空山灵雨的胜境,如真似幻,令楚江南有如在梦中的感觉,只觉得她虽现身凡间,却似绝不该置身于这尚不能配得起她身份的尘俗之地。

整个天地都似因她而被层层浓郁芳香的仙气氤氲包围,教人无法走出,更不愿离开。

这种异乎寻常,令人呼吸屏止的美丽,实非尘世间的凡笔所能捕捉和掌握。

她的出现就像破开空谷幽林洒射大地的一抹阳光,灿烂轻盈,美眸更是清丽如太阳在朝霞里升起,又能永远保持某种神秘不可测的平静。

而在平静和冷然的外表底下,她的眼神却透露出彷若在暗处鲜花般盛放的感情,在倾诉出对生命的热恋和某种超乎世俗的追求。

整个山林忽然静如鬼域,只有崖下流水打上两侧崖壁的声音,“沙沙”响起。

就在楚江南心弦震动的当儿,明丽得如荷花在清水中傲然挺立的美女,轻仰长秀优美的脖子,俏脸朝木立崖上的楚江南瞧来,美眸异采涟涟,扣人心弦。

楚江南终于彻底看清她的真面,就若给她把石子投进心湖,惹起无数波动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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