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灵秀说印象中都没少喝,不过要说醉其实也都没醉。

书香说自己好像没喝多少。

灵秀说还没少喝,东张西望的跟猴似的,下楼时差点没栽下去,腿儿都软了,“要不明儿当面问问你娘。”

以上所述均是娘俩昨儿晚上说的,临睡前,灵秀说总归是疼你一场。

这会儿书香已经系上了围裙。

杨刚和焕章一起走进厨房时,书香指着门外吧台说喝什么就自己倒。

焕章说这点喝啥呀。

书香说喝啥不行,还分时间吗,他说别都上这儿来呀——先让大爷出去,随后让焕章也出去。

焕章没走,反倒走进去站在窗前凝望起来,看着葱郁松柏,他说过得多快,有那么个打晃,扭过脸来问室内都谁设计的。

书香说都我妈设计的,我给当的参谋,身子微微后仰,打厨房探出脑袋,“妈,打个牌还是咋的。”

灵秀说这会儿还打啥牌,吃完饭再说了。

焕章说去楼上转悠来着,当年睡的床铺都给搬来了。

书香“嗯哈”一声,把泡出来的银耳捞出来放器皿里,连同红枣和莲子,告诉焕章说常喝这玩意对妇女身体大有裨益,“简单实用营养大,直接下锅里熬就行。”

说话不误干活,他说老三班这些人过得不都挺好——留在家里的宝来,连生,浩天,海涛,“你现在不也挺好的。”

而后说起胖墩。

哥们在山西定了居,前些日子还在朋友圈发帖呢,人比以前瘦多了;还有穷三哥,撤村建居之后跑到了国外,打印尼买了个岛不说,还给哥哥娶了个越南媳妇儿;还有加辉,跑南韩这几年没白辛苦,船都买了。

正要提宗建两口子,焕章就打断了他,“净说别人了,杨哥你自己呢?快四十了都。”

“我有啥好说的,不还这样儿。”

书香笑着抄起菜蔬放到洗菜盆里清洗。

看着杨哥忙前忙后,想了许久,焕章才说:“这么多年过去,你也不替自己想想。”

书香说想啥,这岁数谁还跟。

他说我这性子你还不了解,刚说完,云丽就打门外走了进来。

书香“哎呀”一声,说都出去都出去吧。

云丽说待着不也是待着吗,打打下手反倒更舒服。

书香说今个儿谁我也不用,往外支起焕章。

他说浩天和连生前些日子还埋怨呢,说回来了也不言语,“跟你不也说了,当时正省里跑饬呢,要不何至于走得那么急。”

轰走焕章,也用胳膊肘支起了云丽身子,他说影响我发挥吗不是。

紧接着,问她来前儿都告好没有,说今儿个都别走了,“对了,还有我大姑,让她赶紧过来。”

…… ……

云丽松了松嗓子骨,还轻咳嗽了两声,她扭过脸来引荐众人往里走,笑着说昨儿多热闹,也不见你过来。

灵秀说太晚了不,行至前台处时,说来前儿在永红订好桌了,晌午就过去吧。

云丽召唤书香,让他通告杨刚一声,赶紧把桌退了,而后面向灵秀说来这儿还另行破费啥呀,不打姐的脸吗,“再说你哥也不答应。”

灵秀说啥就不答应,双眸虚晃着瞥了瞥一旁的跟屁虫,告诉云丽说哪哪不都你们花的,又指了指自己,说哪能缩着。

云丽说不都应该的,她说每次回老家是谁调着口给改善的,还不兴姐跟你哥做主?

又说爸妈和秀琴都在旁边看着呢,就别再跟姐执拗了。

灵秀说哪有这样儿办的,提及说外甥女本身就走了后门,当姨的再将就难念被人瞧不起。

云丽说啥瞧不起,桥不都给她搭出来了,以后的造化就看她自身了。

见书香没动地界儿,说了句这孩子,而后告诉灵秀说不用考虑郭子,都咱自家人,她说听姐的吧你就。

杨刚也说听从云丽安排。

他说即便现在饭做上了也不碍事,说不都来了,还有秀琴妹子,就不来回折腾了。

在场大部分都是熟人,等公婆叙完,灵秀才说。

她说昨儿要不是夜黑雾大就过来了,为了安全起见也是体恤咱们,主任才把日子改成今天的。

继红挽着灵秀上下打量,她说瘦了。

灵秀说哪瘦呀,这还蹭蹭往上长呢,也没落座,贴近李萍耳朵说去里面待着,转而和场内一众人等寒暄了两句,招呼着便和云丽一起走进了包间。

妇女们都走了,杨刚便戳点起一旁的丁孝昆来,他告诉丁孝宇,说昨儿老二缩了猛子,今儿不得罚他三杯吗。

书香转身正要走,四下里不知谁说了句“累坏了”,哄笑声便又把他强行拉扯回去。

老二丁说四十好几的人了,还能跟年轻时一样,这骤然拉起的响鼻儿,众人便又都笑了起来。

“四十好几不才正当打?”

这话是许建国说的,还说这岁数是不如年轻人,但质量方面可不是年轻人能比的,“瞅这气色,三四次应该没大问题。”

原来说的内事儿。

书香让焕章去拿冰激凌,他则躲在门口点了根烟。

“云燕这两天可来了几个大妞,老苏内边的。”

话题一下子就转到了女人身上,“也换换口味。”

随之而来,屁股奶子大长腿相继便都抖楞出来。

“下面锃光瓦亮,跟打了蜡似的,不都说毛多性大吗,咋没看见呢?”有人质疑。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那是剃完之后的,腿上套的又是健美袜,可不就跟抹油似的。”

“不说穿的内玩意叫宾舍吗。”

“宾舍有那么薄吗?”七嘴八舌的。

又是许建国,挺着啤酒肚子说:“比基尼也不厚啊。”

哈哈哈地,还朝包间扫了几眼,随后,他说还是人家外国人开放,“是不是,啊,是不是啊?”

这傻逼连续问了好几遍。

丁孝昆说老许昨儿准是风流过了,不然怎会这么门清。

接过话茬的是丁孝宇,他说建国这鸡巴嘴可是真敢咧咧。

许建国说难得有这样的日子,进而便双手合十感谢起来。

“要不是刚子,哪有这新天地。”

鸡巴似的“啊”了一声,又说这是新生活,“没有新生活哪有性生活。”

进而便提起了陈云丽,除了夸赞弟妹舞跳得好,又说没有弟妹的默许还真放不开,驴似的又哈哈起来,“老板娘在这儿,咱哪敢放肆呀。”

杨刚也笑了起来,说老许还拽上了,连个鸡巴初中都没毕业,“就属你屄最能咋呼了,偏还装鸡巴蛋玩。”

丁孝昆说老许要是再年轻个三十岁,这会儿指不定在哪呢。

有人问了,说在哪了呢?

丁孝昆笑而不语,不过很快也说起去哪了,像是在寻找答案。

不知是谁说的在娘们卡巴裆里呢,这会儿,丁孝昆竟还唱了起来,“骏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钢枪紧握,战刀亮闪闪……”或许最初只是即兴话赶话说到那了,而后有人嚷嚷练会儿嗓子,大灯一照,书香就被发现了。

丢掉烟,他推脱说一会儿还得跟焕章去楼下玩呢。

这会儿,连老二丁也向他招起手来,碎碎叨叨,说昨儿就委屈了香儿,今儿得给好好补补。

书香说怎么补,笑着说自己五音不全再把狼招来,凑到老二丁跟前,说昨儿内红酒还没说多少钱呢。

丁孝昆“啊”了一声,稍作愣神,伸手便点起书香,然而脸却面向杨刚和丁孝宇,“加起来不一共才两瓶吗,到时找他们俩报销。”

说到报销,杨刚说报销啥,白酒?

丁孝昆说解百纳,摆起手说不值一晒,遂又伸出小手指头对着书香掐了掐,而后搂着他便向台上走去,还笑着说了句你妈都快愁死了。

突如其来,书香一愣,正寻思这话什么意思时,《骏马奔驰保边疆》便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他俯看着台下内些张脸,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成了青蛇里的法海,而且是耷拉鸡巴的法海。

丁孝昆说没问题吧,实在不行就跟着唱。

书香“嗯”了一声,说还行吧,目光就又转向了彩球飞闪的台下。

有人在叫老板娘,说刚还和继红妹子念叨来着,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他们是不是该歇歇啦,来点夜宵补补。”

很快这个“他们”又成了“你们”,她说乌烟瘴气的,你们男人就不能少抽点。

说着少抽,却掏出香烟礼让起来,泼劲儿跟脸上的粉一样,又浓又厚,还给书香让过来一根,“你妈没过来?”

说话的不是沈爱萍又是谁。

她穿的也是旗袍,大红色,袜根打开气儿的旗袍处裸露出来,腿跟截了肢似的。

书香朝她笑了笑,把烟放在了牌桌上。

丁娘竟也这么问——“你妈内?”

书香说太晚了,明个儿过来。

这才发现,丁娘身上穿的也是旗袍。

似乎所有女人身上穿的都是旗袍。

丁娘说一起去楼上就餐,扭过脸去,她说还以为今儿个三儿不过来了呢。

娘说就不去了,让她领队。

又是一通渍渍渍,沈爱萍说难怪老板娘身材保持得好。

“再看咱们,跟个孕妇似的。”

她在自嘲,可能是在自嘲,因为她拍了拍快要撑爆了的肚子,还“哎呀”了一声。

这下除了引发出女人们的笑声,还成功地引来了男人们的侧目。

“我们家刚子还说穿鲜活点呢。”

她说,“知道的说是本命年,不知道的准会……”看她在那白活,只是不知其嘴里说的本命到底是属狗还是属猪,就内身肉而言,后者倒是非常符合形象。

沈爱萍说姐无论如何都得跟你们学,得好好取取经,还拉起了娘的手。

“两个孩子的妈,又当了奶奶,妹妹哪像四十多的人呀,也就三十五六。”她强调这还是往大了上说呢,她说还有继红妹子,也是快当姥姥的人,哪像呀,不像不像,“这身段,啊,还有这脸蛋,要是带着孩子出去,人家肯定得称呼阿姨,换成我?跑不了,一准儿都得管你叫奶奶。”

娘笑着走到大爷身后。

换成男人们打起招呼,说歇足了还不跟着一块玩会儿。

娘说你们玩,笑着拾起了大爷面前的牌,搂在手里,捻开看了看,又笑着给大爷送了回去。

大爷接过牌,看都没看便又继续敲击起牌桌,还给自己续了根烟,一缕烟中,他吩咐楼上去给热点汤来,这才仰起脸,“解解酒,连暖暖胃。”

仍旧旁若无人。

“还是刚子会疼妹妹。”沈爱萍也凑了过来,满脸堆笑,又说,“放心吧,到时给妹妹送屋里介。”

娘说不用,捅了捅大爷,说车钥匙呢。大爷说外套里呢,“回家?”

娘只是“嗯”了一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趁这会儿,书香把钱给大爷塞进到外套里,又悄没声地把烟斗拿出来,放到了桌上。

“你先抽吧。”书香没言语,大爷已经朝服务员“哎”了起来,支唤说去给搬箱水来,让其放到西南角的门口。

交代完便又继续敲击起桌面,还朝众人扬起手来,说跟呀,一个个的都琢磨啥呢。

众人脸上还在笑,却又似乎没有开始时那样豪放了,说不清到底是咋回事。

半个小时吧,娘朝着这帮老爷们说尽兴,书香便和她一起打屋里退了出来。

指着门外跟娘说,书香说你看,雾不还下着呢。

空调刷刷刷地,两侧玻璃窗上一片透亮,门外白里透红,喜气洋洋。

娘说真不去了?书香说齁冷的还干嘛去,再冻着。

身后乱哄哄的,有人问“还干嘛呢”,说一起去楼上“补补”吧。

娘朝她们莞尔一笑,摆了摆手。

回房后书香问娘说不没瞧出什么破绽吗,娘说瞧出啥了,她说内群乌合之众吗。

又摇摇头,说一个比一个浪,声音却无比慵懒。

抱起娘来往沙发一推,开始往上撩旗袍,片刻间,娘衣衫半解,硕大的屁股便露了出来。

“这大屁股。”

娘说衣服还脱下来呢,已然被书香掀翻了身子,还掰开了双腿,“湿成这样儿了都。”

看着娘肥鼓鼓的屄,书香把脑袋一扎,抱起屁股就舔。

娘说坏蛋,身子软得一塌糊涂,连声音都化成了水,“成你大了,哎呀。”

也不知过了多久,看向被自己掰开穿着肉色裤袜的双腿,看着插在屄里的鸡巴,书香屁股一耸,啪地一下便又插了起来。

娘叫着,落在地上的水儿似乎都活跃起来,或咕噜噜,或哒哒哒。

镜子里像是四个人同时在上演活塞运动,他说看得多清楚啊,情不自禁叫喊了句宝塔镇河妖。

娘气喘吁吁地说还正晌午时说话呢。

书香说想吃奶来了娘,“泰南之虎吗娘,不说摸不得吗。”

“坏蛋,坏蛋啊。”尖叫声里,书香把尿似的端着娘的身子,又是一通啪啪啪。

娘侧着脸,她说不行了,啊啊啊地,身下便又传来了一阵哗哗声。

“骚水流这么多啊娘。”抱着娘走回去,坐沙发上,翻过身子书香叼住咂儿头便开始裹。

“要把云丽吃了。”娘身子后仰,细腰塌陷,哆嗦成了一个儿,“就算回不来,啊,云丽也姓杨。”

来了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却足以助兴——看着怀里的人醉眼迷离,书香说大哥就是,停转间,喘着粗气,又颠了两下屁股,“就,就是这么,啊,被肏出来的吗?”

娘喘息如潮,双目含春,扎进怀里说咋专捡那么荤的话说呢,“你坏,你坏。”书香说脊背都给挠破了,还不兴说两句荤的。

娘搂着他脖子,缓了好几气才仰起脸,说当年你大要是回不来,这辈子就再也碰不着女人身子了,“挺着大肚子娘也没给他断过流。”

说到这儿,又伏在了书香肩膀上,一个劲儿地“啊”了起来,她说饶了娘吧,太猛了,咋那么猛,“屄都给肏酥了。”

掰着娘屁股,书香说我大颠过你吗,呱唧呱唧地,几乎一字一顿。

开始娘还忍着,没多会儿便抖了起来,啊呀着晃悠起脑袋,说颠过颠过,就是在这儿颠的,而且也是抱起来肏的她,“娘还让他把套摘了呢。”

书香说咋还戴起套了,“你不说上了,呃啊。”

“延长时间,啊,等射的时候都是把套摘了,啊呀,射的娘。”

翻起白眼,下一秒,娘“哎呦”了一声,她说“我肏”,瞬间又改成“肏我”,接二连三,“跟现在一样爽,比结婚前儿还舒服。”

屄也开始主动套弄起鸡巴,一下接着一下。

书香说娘你好骚,揽着她腰,说用的是大威天龙吗。

娘说啥叫大威天龙,她不懂。书

香说欢喜禅啊,洞玄子三十六式啊,都用过没,“跟我大都用过没?”娘哼哼唧唧,也不知是用过还是没用过。

“没试过的就都使出来。”

也没问娘到底喜欢哪个姿势,他说挨个来,“反正,我十八了。”

还说瞅见没,又指了指镜子,“娘你脸跟刚蒸出来似的。”

娘说她都快臊死了,还专门挑这个地界儿来,她说回里屋,回里屋吧。

书香说不还没给坐莲呢,倒是没去拖延,挑起娘来又朝里走,说摘了奶罩还没套内件丝衣呢可,这哪行,问她一会儿去泡池里蒸好不好。

娘气喘吁吁。

书香也驷马汗流,他说水儿太多了,流了一地,“香儿渴了,要吃你的屄。”

娘尖叫着,说肚子里的东西都快被掏净了,“真成你大了呀。”

气流夹带起女人的妩媚,随着两只奶子跳跃起来。

“是吗云丽,呃啊,是吗娘。”

“是是是,哎呦我肏。”

“屄真肥啊,啊。”

“哎呀这舌头。”

“肉真嫩啊娘,里面还夹着香儿的怂呢。”

“天哪,啊鞥,真成你大了。”

……

台下每个人都有说有笑,包括大爷,然而脸却模模糊糊。

轮到书香唱了,“阿爸帮我饮战马,阿妈帮我缝补衣裳……”其实这会儿他真的很想跟阿妈合唱一曲,却不知此刻她听没听见,包括而后唱的内首《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离开包间跟焕章一起去玩,大人之间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便不知道了。

等开饭时,大爷被众星捧月撺掇着来几句致辞,于是他就来来了几句。

他说九四年是辉煌的一年,他说九五年会更好,新年新气象,为这新生活干杯。

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想象床上和酒桌上的大爷有何本质区别,可能前者只是一个纯粹的男人,而后者,起码得加上领导二字。

既然领导发话,自然就有迎合的,尤其那句先干为敬,立时成了这次酒桌上用的最多的话。

好在不用回礼,省去不少中间环节,可能也跟随后要去楼下娱乐多少有些关联。

所不同的是,这会儿毕竟不是在家,也不用刻意去照顾别人,所以书香说话也少。

灵秀悄没声地夸儿子规矩,说知道的不知道的没抢话。

书香说不该抢的还抢,岂不给你心里添堵,给我大脸上抹黑吗。

耳语中,灵秀又夸了儿子一句,她搂起书香肩膀,说真是大了。

饭后下到一楼,她问儿子干啥去。

书香有点困,说抽根烟,尾随着跟进包间里就坐在沙发上抽了根烟。

内室在换衣服,因为听到妈说了句穿旗袍还不太包了,而后又听她找补了一句:“穿裤袜有点凉吧。”

娘说的是习惯了,随后说:“要不我也换吧。”

不知道娘要换什么,愣了会儿,姐俩便一起打里面走了出来。

灵秀穿上了健美裤,还登上了一双书香也不知打哪变出来的红高跟鞋。

说不清是鞋招眼还是腿惑人,亦或者是心有灵犀,书香眼前一亮,便困意全无一下子打起了精神。

灵秀说还干嘛呢。

书香说没事儿呀,又说有点事儿,转而便表示自己也想学学跳舞,说不如还一起去得了。

行至到衣镜前,灵秀边往裤子里约着衬衣,边打量起来,跟云丽说了句什么后,瞥着镜子里内个贼头贼脑的家伙说:“又不会,跟着干啥介?”

书香说不会跳还不会瞎跳吗,直脖愣登地,愣了会儿才想出下一句,“不还会跳霹雳呢吗我。”

卡座上,焕章在吃冰激凌,问一会儿干啥去。

书香说跳会儿舞啊,就当消化食儿了。

琴娘也在一旁,书香就拾起冰激凌递了过去,想了想,又扭脸告诉焕章:“要不你先去,一会儿我再找你介。”

秀琴说凉,扬了扬右手,说琴娘不吃,你吃吧。

看着她手里夹着的烟,看着琴娘一如既往的笑脸,书香也咧嘴笑了起来。

每个人的脸上看起来都很兴奋,可能是因为音乐响起来了,也可能是因为大爷率先约起娘娘去跳第一支舞。

寻思着拉上琴娘一起去跳跳,想到自身这水平,四顾之下书香只好打消了念头。

他也学着伸出手来,对象当然是灵秀了,尽管妈说他乱起哄,不过还是牵起他手来走进了舞池。

跳的是吉特巴,因为妈说这是吉特巴,两曲过后,他认为自己出师了,灵秀说这才哪到哪呀,但这不并妨碍书香心情,甚至学着别人的样儿把手搂在了妈的腰上。

灵秀说看着点脚底下,慌里慌张地老盯着我干啥。

书香说要不咱也跳慢步吧。

灵秀说这不就是慢步吗,快成贴面舞了都。

燕舞莺歌,陆陆续续地舞池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那么多大肉屁股,记得昨儿还都是旗袍装呢,这么一晃的工夫,女人们腿上或黑或肉或蓝全都换成了健美裤。

以前也经历过,但书香从未见过这么整齐划一的阵势,眼瞅着身侧晃悠过去的人在“动手动脚”,这心里头便又痒痒起来。

其实昨儿已经没少肏了,凡男人享受的他都享受到了,甚至连久违的屁股也都在昨儿晚上一次次的深入浅出中被他插了进去,但总觉得还差那么一点点,尽管肏完屁股又肏了嘴。

或许是因为时常饥不果腹,突然间得了饱暖;或许是因为此刻母子二人搂在一处,亦或者是现场应运出来的调调自然不自然地总会让人往内方面靠。

总之,这会儿鸡巴又硬了。

娘说他是钢炮,是喀秋莎,能把人挑起来。

他问是真的吗,其时已经在泡池里有那么会儿了——就这么随着水波涌动,无声地在热浪中骨碌。

看着娘慢慢仰起脖子,天鹅似的张开双臂,他说在这里省劲多了,还能腾出手来揉娘的奶子抓她的屁股,肉套摩擦鸡巴产生出来里快感自然也不一样,“告诉香儿爽不爽,爽不爽。”

娘哎呦着说岁数大了体力也大不如前,换年轻内会儿就算两个人同时肏她也没问题,但这会儿人已经开始往下出溜,若非是被抱着,多半肯定会溺到水里。

“大鸡巴呦。”娘被他推撞得窜出了水面,胸前内对奶子像极了肉粽子,波光粼粼,丝衣裹身越发像扑腾起来的黑天鹅。

“不行啦不行啦,饶了娘吧老公。”沙哑的声音透着酥醉,似有若无地随着水波荡漾开来,“骨缝都给肏开了。”

“香儿,香儿还要跟你过夫妻生活。”

娘已然在袜子的撕扯中被他掰开屁股,人都给端了起来——水光潋滟,肉屄鼓鼓囊囊,他往外一拔鸡巴,猛地朝前一推,“娘啊——”

“哎哎,哎——”娘大张起嘴来,还低头看了看。

顺势,书香也把身子腾出了一个夹角,他看着娘说捋透了都,继而双手便搂在了娘的肩膀上,他说又开始咬我啦,嘿呦起来。

娘脸一下子又仰了起来,奶腔断断续续,她说这大鸡巴头子,跟着又翻起了白眼……

灵秀说怎老心不在焉。

微嗔的香风和着醉人的酒气拂面而来,书香说没有时,却避开了目光,他脸很烫,提腰撅起屁股时,汗都下来了。

李丽芬在唱爱江山更爱美人,厚实饱满的女腔带着股磁性,乍一听还以为是某位男歌手呢,不过确实很好听,歌词也还行,除了慨叹人生应该也要来个酒,还有就是别把愁情烦事放在心头。

记得这歌出自马景涛的《倚天屠龙记》,还有一首是周华健演唱的。

《刀剑如梦》。

随后播放的《小芳》也不错,可惜不是李春波唱的——刺耳的唱腔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当事人似乎没这感觉,也可能感觉太好了吧。

往台上一站,伸着个脖子喊唱,整张脸都憋紫了,不过这回倒是没穿睡衣,就是捋胳膊卷袖子的样儿再配上内俩不知是不是因为嘶吼或者是喝了酒的红三角眼有股说不出的滑稽。

还敞开了胸口,许是怕人不知道上面刻了关公,不是他老叔许建国拦下来,可能这屄还会继续。

书香说唱的都什么鸡巴玩意。

灵秀说还骂街,她说你管人家呢,又不碍你事儿。

片刻,她又说,她告诉儿子尽量别去招惹这种人,想到了什么,她说少搭理他,最好是保持距离。

打舞厅出来是因为妈拉着琴娘去泡澡了,所以,书香也叫上了焕章。

不过泡澡时书香却迷糊着了,怎么醒来的忘了,可能是水太热了吧,也可能是被焕章召醒的。

因为挨得太近又抽着烟,总感觉焕章古里古怪的,书香说往哪瞅时,下意识捂住了卡巴裆。

焕章说杨哥你做梦了吧,转而又说昨儿晚上是不是崩锅儿来。

书香说胡说八道么不是,紧接着,他说这什么地界儿,说跟谁崩啊,“得说谁让我崩?”

“那包皮怎么嘟噜了,捋管了准是。”

“三句话不离本行,没点事儿了真是。”

太热了,书香抹着脑门上的汗,说得去喝口水了,就打泡池里爬了上了。

走出没几步,转回身问焕章说自己睡多长时间了,焕章说半个小时吧。

“还一个劲儿喊灵秀婶儿呢。”

“什么灵秀婶儿?”

“我哪知道,反正听见你喊妈了。”

焕章说,瞬间又“咦”了一声,伸手指了过去,“你肩膀子怎破了?”

书香说还怎破的,背起手来摸了摸,他说挠的呗。

因为元旦顺延,当晚就都住了下来。

晚饭过后书香邀灵秀去楼下转转。

灵秀说你爷你奶还在这儿呢。

书香说还跳是吗,嘴半张着,看着灵秀说也不能老陪着呀。

灵秀说哪老陪着了,眼一抹瞪,挽起秀琴胳膊时,她说难得连休,一会儿多半得去打牌,“咋,这都管?”

书香半张起嘴来,姐俩抿嘴笑起来时,他“啊”了一声,他扭脸看向焕章,等目光再转回去时,二人都已朝包间方向走出去好几步了。

仅一天一宿,前台服务员已经熟络到跟书香称兄道弟了,还就昨儿晚上的行为再次找补起来,说也是出于怕人打搅才那么做的。

书香说这事儿也不赖你,换另外一个人也会这么做的,不能乱了规矩嘛。

“昨儿本来计划三点过来,结果……”他笑着掏出烟来让过去一支,“其实都约好了,提前来的不有俩跟我岁数相仿的吗。”

“是有俩,一前一后来的,也说是杨书记侄儿。”

听他这么一说,书香“哦”了一声,“要么说呢。”

焕章问是郭涛和许加刚吗。

没等书香言语,服务员这边又先开口了,他说叫啥倒不知道,不过看着倒是挺熟的。

书香说是吗。

服务员说实不相瞒,之所以说看着挺熟,他说还打车里给搬出不少东西来呢,有说有笑的。

书香又“哦”了一声,说然后呢。

服务员笑着说没然后了,他说一起进屋了呗。

离开前台去地下厅,行至门口时书香又停了下来,他让焕章先下去,转身又走了回去。

服务员在鼓捣着什么,很机敏,扭过脸来说需要什么就直接找他。

书香也报以微笑,说还是有哥哥好办事,告诉对方说先去趟包间,真要是有啥需求再过来找。

舞厅里空荡荡的,连侍应都不见了,一号房里也空荡荡的,不知这会儿都干啥去了。

二号房里倒是叽叽喳喳,挺热闹,刚推开门,书香就被满屋子流动起来的金货晃了一下,随后认识的不认识的全把目光汇聚了过来,呦呦呦地,少爷公子又全都上来了。

除了异香,还波涛汹涌呢,真是到女儿国了。

妈也在人群里,说落下什么了又。

这地界儿能落下什么,书香就拍了拍裤兜,说没烟了,身上又没钱,当然,后者他没说。

几乎瞬间,四下里就有人把烟拿了过来,说这还用请示,指着剩下来的半条说尝尝这薄荷味的。

红盒,M打头的外国烟,比一般烟要长出一截;还有健牌和七星。

不知是谁说的三五,但都被书香拦了下来,他说这么高级,但自己也只是biaji一下。

李萍说拿着吧,说给焕章也捎两盒尝尝。

书香“嗯”了一声,手还是揣在了兜里,“没看见我爷啊。”

李萍说没在隔壁吗。

书香摇了摇脑袋,“我大也没在。”

“兴许是回房去了吧。”

这会儿,云丽扭脸看了看灵秀,随即抓了几盒香烟就给书香塞进了兜里,还说前台也有。

灵秀说围桌吧都,站起身来,而后面向儿子说少抽点,她说要是困了就回房睡觉,别等妈了。

二次来到前台,让过去一根烟后,书香也打红盒里给自己抻出来一支。

确实是薄荷味儿的,味道挺怪,他说这是女士香烟吧。

服务员“嗯”了一声,说这烟可不便宜。

寻顾着空落落的四周,书香问今儿也包场吗,对方答曰是的。

也是这时,书香咳嗽了声,说咋没看见老苏的大妞呢。

服务员“呸”了一声,顿时笑了起来,说了句等一下后,蹲下身子,窸窸窣窣地也不知翻腾啥呢,很快便打底层柜子里拿出两盒什么东西,塞到了书香手里。

一个是D字母打头的,另外一个标记的是什么本,虽说不知是啥玩意,但包装盒上的套套标志却一目了然。

服务员嘬了口烟,指着后者说内是小日本产的,超薄0。

02毫米,前者当然也是紧俏货,比什么双碟牌的不知高级了多少倍。

还强调说,戴上这玩意跟没戴差不多,不光能预防性病啊艾滋病啥的,关键是还倍感清晰呢,简直一举双得。

书香说真是大开眼界啊,他说哥你懂的还真多。

服务员摇了摇头,也笑了起来,还打口袋里掏出烟来,说抽根次的。

随后告诉书香,说咱哪用得起呀,偶尔也就一两次吧,都是赏下来的,“真要说没用过可能你也不信。”

书香说我信,哥哥说的兄弟绝对信。

没工夫琢磨兜里掖的跟垃圾堆上看的是不是一路,笑嘻嘻地给对方扔了包烟,搓起手指头说我懂你意思。

下到游戏厅里,书香就把避孕套跟焕章分了,当然,留下来的半份并未告诉焕章。

焕章问这是啥牌子的。

书香把烟也给分了,说好像是什么蕾丝牌的,杜蕾斯还是什么玩意,不过没着心听,据说挺薄的,“零点几毫米。”

焕章“嚯”了一声,说那得多薄啊,跟没戴有啥分别呢。

书香说当然有区别了,戴上毕竟还有层保护,不戴的话兴许赶上倒霉就中靶子了。

玩到凌晨一点,其时焕章兴致正浓,书香说回去睡了,就独自一个人走了上来。

先回屋拿了瓶水。

烟斗就搁在烟缸旁,不过大爷没在屋。

床上的应该是娘午后脱下来的丝袜,还有丝绒发绳。

妈替换下来皮裤应该是拿去了隔壁。

打玄关的晾衣架上拿羽绒服时,书香心血来潮,就把手伸到了娘的手包上。

没这么猥琐过,但今天确实猥琐了,他摸着混杂在化妆品里的两个套子,拾起来看了看。

应该冈本吧。

随后,他又打裤兜里掏出来看了看。

没错,一个牌子的,0.02。

把裤兜里的套子装进羽绒服里,他吸了吸鼻子,昨儿清晨崩锅儿时大爷戴没戴套真记不得了。

男人们在打牌,几时回来的不知道,不过都是清一色白衬衣黑西裤,包括屄屄肏肏,包括满屋子烟气。

妇女们也战至正酣,不过和男人们一比就温柔多了,起码没说脏话,烟也没有男人们抽得勤。

见他进来,问几点了,书香说一点多,末后问了句打几圈了便没再多言,只记得被叫醒前自己又抽了支烟,在沙发上抽的。

灵秀说三点多了,直说别等她了。

书香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迷糊着了,问是都回房睡觉去了吗。

灵秀瞪了他一眼,说谁睡觉躺沙发上。

回房后书香才想起脊背上的抓痕,总不能穿着衣服睡吧,但这会儿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理由和借口,更别说搬出去了。

然而实际情况只是虚惊一场,但盹是真打过去了,于是辗转反侧折起了饼子。

灵秀睁开一只眼看,说择席呢是吗,不说睡觉。

其实书香只是鼓秋,见妈言声了,就也跟着言语起来。

他说要么就睡多了,要么就睡少了,困是困但睡不着。

灵秀说这叫什么话,她说闭眼忍着。

书香是闭眼了,不过脑子里乱七八糟,人可能也有些乱七八糟,以至于迷糊间总觉得有人在召唤自己。

云燕就在眼前,张灯结彩,柜台上服务员摇头晃脑在哼唧。

凑到近处才听清,原来说的是“等你半天了”。

书香说自己喝多了,要不早来了。

服务员呵呵一笑,说套子咋样。

书香“啊”了一声,连续几声“哦”,说不错,挺好用。

公共舞厅在放歌,杰克逊的曲儿竟给换成了叶倩文的《红尘》。

如歌词所述,越近越朦胧,如何离开前台而走进了西北角真的很朦胧。

镜子还是镜子,水还是水,一切都虚幻得没有边际。

床上躺着的人应该是娘,看不清脸,却听她召了声老公,她说的竟也是“等你半天了”。

书香说在梦庄礼堂迷糊着了,这还是马不停蹄紧赶过来的呢。

奇怪的是,娘上身并未穿着丝衣,连胸口上倒扣的锅锥都变成了八字奶。

“咋跟我妈内咂儿一样呢?”

他把奶子托在手里把玩,顺势还勾了几下奶头,“真一样,咂儿头也是。”

娘说了句什么没听清,不过却拱了两下屁股。

“怎连丝袜都脱了?”书香晃悠起身子朝前顶了两下,感觉自己插进去了,“真滑溜啊。”

说的时候他已经摸到屄了,一团火热中他还听到了娘嘴里发出来的喘息声。

他说骑上来啊,骑香儿身上来吧,结果却给娘一把攥住了狗鸡。

书香说还没戴套呢我,娘没说话,不过手是真热乎,他说试试内日本货吧,也感受一下啥叫超薄,啥叫0.02。

娘还是没说话,就这么攥着狗鸡,多半是给肏得没了力气。

书香说娘你帮我戴上避孕套吧,还想再说两句,比如穿上丝衣啊,比如趴自己身上来,结果张开嘴来却听不到半点声音。

电视机屏幕散发出一股乌里乌突的光,周遭也静得出奇,哪有什么叶倩文的歌啊,倒是脸和耳朵有点痒,被什么吹着,胳膊也麻了,是真麻了,像是被什么给束缚住。

尝试着动了几下,结果莫说抽不开身,整个人似乎都给捆绑住了。至于说是怎么醒来的,后来书香曾问过灵秀,他说妈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灵秀说才没有呢。书香说不能够吧,他说当时自己正憋着口气,先是被妈内大腿给拍了一下,而后包皮给捋开了,他就打梦魇里挣脱了出来。

灵秀仍旧否认,说要不是你动手在先摸来摸去,我能攥你狗鸡吗,“当时我不也迷糊着呢。”

这通抢白有没有水分不知道,不过她脸很红,还不时拿眼角瞥来瞥去,于是书香就把妈搂进了怀里。

但此刻书香却不敢,他把压在胸口上的右手耷拉下来,身子稍稍又向左偏了一点,之所以动弹不得是因为妈还枕在胳膊里,双腿给压着,还攥着他狗鸡呢。

也经历过鬼压身,却从没经历过能睁开眼的鬼压身,至于裤衩什时候脱下的,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了,可能都是在梦里干的吧。

整个上午无话,或许有话也说不出口,因为觉没睡好,是故,整个上午都迷迷瞪瞪。

下午四点走的。

灵秀告诉云丽说一会儿还得去梦庄取车,朝书香嘿了一声,说你怎回去。

书香瞥了瞥灵秀,说我跟你一起走,不过也问云丽了,说还回老家么。

云丽说不回去了,说腊八娘再家去。

灵秀皱了皱眉,说抱着衣裳干啥,还不穿上,挥手让书香门口去等着她。

于是书香穿上羽绒服就来到了门外,他给司机让了根烟,也没上车,就这么隔着玻璃向里探望。

不知道姐俩说了什么,身后的李叔让他上车里抽烟,书香摇了摇头。

娘还是送出来了,书香说零下十多度呢,你赶紧进去吧。

直到皇冠缓缓启动开出去,娘捶抱着双手,像新媳妇儿那样还站在门口张望着。

打院里踏着了摩托,扫了眼内个直勾勾的家伙,灵秀边抹头盔内里边嘟起嘴,说还不上车,直不楞瞪的也不知想啥呢。

她说还不捂严实点啊,戴上头盔后又哼了一声,猛地一给油门就冲了出去。

要说雅马哈机器好呢,人虽说也跟着嘎呦,却不晃不摇。

书香搂抱着灵秀的腰,不知为啥,竟说了句:“妈我十八了。”

灵秀说妈戴着头盔呢。

当他鼓秋起屁股时,灵秀说十八咋了,“十八岁前儿妈肚子里都有你了,不也没咋吗?”

风呼呼炸响,明明进九了却似乎没那么冷。

太阳又大又圆还亮,向外散射着金光,脚下刺啦啦地,石头子飞溅,说颠不颠就这么嘎悠。

灵秀说内几百块钱是怎回事,怎又无缘无故跟你大要钱。

书香说没要啊,说前个儿打牌时明明已经给他塞回去了,估计准是昨儿个趁自己不备又给塞回来的,“我真没向他们张手。”

没敢告诉妈自己兜里还掖着别的。

“拿你视如己出都多疼你,将来出息了别忘了还这份恩——”朔风的硬,刀子似的,妈在身前挡着,似乎又说了些什么,也可能是在哼着小曲,书香就紧了紧双手,像跳舞时那样,把她搂在怀里,同时,脸也贴在了背上。

腊八头晚灵秀就把东西预备了出来。

书香问她说都回来吗他们。

灵秀说应该都回来吧,“齁冷的你就甭跑饬了,再说也该期末考试了。”

焕章说琴娘又去陆家营了,因为年关将至,说转一圈后就等年后再去了。

书香问他,说是一个人去的还是跟你爸一起去的。

焕章说不知道。

书香说怎又不知道,上次在云燕就不知道,这回还不知道。

焕章摸了摸脑袋,说当时不在下面玩呢。

书香说几点回来的总该知道吧。

焕章说是跟大爷大奶一块坐皇冠回来的,“你不都睡着了。”

“又喝酒了?”

“能不喝吗你说,傻逼许加刚都喝了。”

书香正要再问,焕章却说看见内关公没,把岔给打了。

书香说内天晚上他也只是看了个脑袋,甚至分辨不清到底是睁眼还是闭眼的。

焕章说纹关公也就罢了,傻逼在上面还纹了不少花呢,不伦不类的,他说洗澡还好点,这鸡巴要他妈崩锅儿的话还不把女的吓死。

吓不吓的谁知道,不过书香问他咋不去陆家营吃饭呢。

焕章摇了摇脑袋,说大冷天的干嘛介,随后笑着说跟谁谁谁都约好了,晌午你也别家走了。

书香说我干嘛介,当电灯泡?

他说你去吧,他说我大回来了,这几乎成了周日家走的理由。

李萍问孙子媳妇儿感觉怎么样时,丁佳说昨儿刚检查完,现在半个月就一查。

李萍扭脸看了看灵秀,却念叨说往后就别往老家跑饬了,这会儿不正关键吗。

灵秀抿嘴笑,说佳佳在城里都快憋坏了,斜睨着瞅了眼丁佳,朝她努了努嘴。

丁佳脸一红,瞅了瞅云丽,最后目光定在了书勤脸上。

“照完了,二婶儿也给摸了。”

书勤告诉奶奶,说佳佳怀的是女孩。

李萍乐坏了,说女孩好啊,问名字想好没。

说到给孩子取名,杨刚和云丽说小二已经想好了。

书勤说还得问二婶儿同不同意呢。

灵秀说是重字儿吗,倒也无所谓,她说叫灵灵也好,叫秀秀也行。

书勤说二婶儿小名儿不叫妙人吗,想从中借个妙字,能用吗。

灵秀“嗨”了一声,胡撸起书勤的后脑勺。

她说怎不能用,说叫妙妙更好,笑着打云丽手里接过颜颜,说跟你排着,以后就叫妙妙了。

杨刚说到时把房子收拾收拾,还在老家办事儿——这自然得到了父亲杨廷松的赞许。

饭后,杨刚照例把烟斗拿了出来,书香也照例给他把烟丝续在了锅里,抽了几口之后才给递过去。

杨刚说比过滤嘴有劲儿吧,也“卜”了一口。

“味儿不丢。”

他吐着青烟说,“还过瘾。”

劲头确实冲,书香就又把烟斗抢了过来。

灵秀说越大越没规矩。

云丽说跟他大不闹惯了么,不闹就不是三儿了,还笑着说,也就三儿能治他大爷。

于是灵秀也跟着笑了起来,边笑边嘟哝,抹瞪着云丽说还向着他说话。

杨刚站起身,召唤着书香过来比比个子,站好之后让内姐俩给审审。

瞄好爷俩尺寸,云丽又看向灵秀,说三儿是不是比他大高一指头。

杨刚也说,问三儿多高了。

灵秀说是高出了一指头,现下一米七七快一米八了都。

杨刚“哦”了一声,哈哈地胡撸起书香脑袋,说窜的真快,他说大再颠颠,拦腰又把书香抱了起来,说有一百三吗。

书香脸一红,说差不多吧,把烟斗给他递了过去。

杨刚说跟你娘一边沉,叼起烟斗时,瞬间竟冒出个给侄儿和媳妇儿录盘磁带或者影带的想法。

背对起杨刚贴向门前,书香问里屋的二嫂丁佳,说特殊日子二哥跟你就不表示点啥吗。

丁佳说表示啥。

看她怀里扣个笸箩,脸上还一堆痘痘,跟没洗似的,书香说不会就只剩下吃了吧,说也就说了,还进屋凑到跟前摸起肚子,说现在不都兴送女朋友礼物吗,难道说变成媳妇儿就给降格了,没道理呀。

噗嗤一声,丁佳差点喷了出来,说三儿在外面就吊儿郎当,在家怎还吊儿郎当。

书香边摸丁佳边指向书勤,说当着孩子的面,让她把话说清楚了。

灵秀说赶紧把手拿开,怎哪哪都有你呢。

书香说二嫂就要升级当妈了,这不提前给她道喜呢吗。

满堂哄笑声中,灵秀终究也笑了起来,说道喜也没这么道的,她说反正啊快期末考了,说贼胡着点吧你。

看着面前的兰花指,书香鼓容了两下嘴。

灵秀问他说啥呢,说别以为妈不知道你啥心思。

云丽说三儿这脑袋瓜有啥问题,把书香搂进了怀里,说又机灵又会来事儿还招人爱。

随即说起学校联欢的事儿,她说:“相片拍的不错,娘拿走几张了。”

杨刚说交朋友绝对不是坏事,关于这点,他强调内敛是态,外放是度,连一块就是态度,做人做事都是这样儿。

常听妈说抬头做人低头做事,就是不知道发生在自己和娘身上的事儿算不算。

也许算也许不算,亦或者是算也不算二者皆有吧,就是这时,书香书香瞥向了杨刚,还迎着大爷的目光笑了起来,他说:“娘也说我像你。”

莫说戴套,那个清晨大爷是否又二度啪啪一番也不得而知,但他却着着实实地在娘身上折腾了半宿,以至后来娘都给他肏得叫岔了音儿。

“行啦,也该上学去了。”

云丽说开车去送他吧,灵秀说还是让他骑车吧,哪有那么娇躯,她说小小子锻炼一下更好,把围脖给儿子系过去时,她叮嘱转弯时先停下来,回头看看身后有没有汽车。

与众人言语着去上学了,书香就打屋里走了出来。

出了院门,走进胡同,隐约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灵秀夹着胳膊也跑了过来,像是被谁推起来的。

“齁冷的,就别送了。”张开手臂抱住了妈,趁着身边没有旁人,照着她内蓝色健美裤上就拍了过去。

“谁送你啊?”紧接着,灵秀就“哦”了一声,她说是去拿麻将牌的。

瑟瑟风中,伸手朝儿子打了过来,说怎变得这么下流,“再让人看见。”

“看不见。”

即便里面套了秋裤或者别的什么,仍旧无法掩盖妈屁股上的弹性,于是在呲牙一笑中,书香叫了声妈,照着内浑圆的屁股又是一巴掌。

灵秀胸前内两个大肥兔子都要挣脱出来,她说你再碰我一下试试,挥起粉拳扑打上去,“我打死你个臭缺德的。”

“妈,妈。”后退着倒进门里,身后呜地窜出俩狗子来,书香就“诶”了一声。

回头之际,人已经往前窜了出去,撞着什么之后怀里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好像还听妈说了句让人看见了叫什么玩意啊。

她发丝飞舞,粉面桃腮,此情此景之下书香一扯围脖,情不自禁地就亲了过去。

还是呜呜呜,后来妈就软了,挥舞的拳头也不知什时候消停了下来。

不过很快又推拒起来,她大口喘息着,竖起眼来:“你,你,你还不走??”

抹着嘴角,哈气却抑制不住地打指缝中冒了出来,还有内张娃娃脸,起了火似的一片通红,“臭缺德的。”

顺风而下,路上书香几乎没怎么蹬自行车就到了梦庄,还打街里买了包烟呢。

卡巴裆里又湿又滑,他就掏了两把,好在此刻街上空无一人。

朝南招呼,也就是拐过俩弯时,他看到了沈怡打澡堂子里跑了出来。

表嫂手里提溜着东西,身后还跟了个男的,按理说应该是表哥才对,因为男的追上前来拍了表嫂屁股一下,紧随其后,就把表嫂搂进了怀里。

看着晃晃悠悠的二人,书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他眨了眨,确认没看错时,身子一倾便蹬车追了过去。

隔墙探出脑袋的内一刻,那个噘着猪嘴的男的也正好走进门里。

表嫂晃悠着身体在说着什么,随着铁门砰地一声阻挡住事线,书香便啥都看不见了。

晚饭过后还想跟妈说道这事儿呢,不过妈没理他,甚至连屋都没进,弄得挺没意思。

大鹏终于恢复过来,这么说也是因为再次碰面时看到他笑了。

焕章说洋货不错,他指的是避孕套,本来挺高兴的一件事,说出口时,他脸上竟有些沮丧。

正因为太好用了他说,还本着一回使两次的想法,结果套子却破了,有点不太禁使。

这回书香倒没问琴娘回没回来,瞅着表侄儿,他说上礼拜去哪玩来。

大鹏说哪也没去呀。

焕章笑着问没弄点新鲜的吗。

大鹏脸一红,压低声音说内傻逼俩礼拜了都,在家也就罢了,在陆家营也这么干,而且次次都把捋完管的裤袜拿出来显摆,简直就是一个臭变态,“还说看见了老苏内边来的大妞呢。”

不知道焕章看没看见大妞,反正截止目前书香是没看见,想到什么,他问表侄儿哪天回来的。

大鹏说礼拜一,“头天我妈不感冒了,就又多住了一晚。”

想了想,书香说没弄盘磁带吗。

正好大鹏低头,焕章说刺激归刺激,不过应该还是大老娘们的,因为之前内盘就是,不然怎会那多姨啊娘的,颠三倒四。

苫布呼呼作响,跟拿棍子抽似的,书香就举起口杯,他说干了吧。

下午还要去良乡金店看看,他告焕章说灵秀婶儿要是问你,就说我去辛家营了。

打集上出来,还想问问大鹏别的什么,风一抽,书香打了个激灵,后面想说的就都给闷了回去。

行至梦庄街口,也该分手了,他问焕章上盘磁带讲的都是个啥。

焕章“啊”了一声,“都多长时间了。”

书香咧了咧嘴,笑着说:“忘了么不是。”

熬到小年,成绩下来了却还不说放假,而老师给出来的答复却是“初三毕业班嘛,总得像那么回事儿”。

是像那么回事,话也还热乎着呢,老师们却都在上完他们自己的内堂课后骑上自行车相继打学校里溜了出去,留下这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啥好。

骂街是必然,不过书香没骂,寒假作业发下来时,也啥都没说,甚至于对年后初七开学都没抱怨半分,不过作业拿回家就都给他扔到了锅炉房里。

转天就是周六,大晴天,早上起来擦玻璃时灵秀还说呢,怎不用报纸呢。

书香说拿这个擦得更亮,歘歘地就把寒假作业给撕巴开了。

杨刚一家过来时,连后院玻璃都给快擦完了。书香倾着身子站窗台上,说亮不亮啊妈。

灵秀仰脸皱眉说净玩悬,注意点脚底下。

身后有人喊“三儿”,书香嘻嘻笑着说叫事儿吗,“嘿”了一声,头也没回,“正好都来了,啊,快给我照照。”

也是这个时候,被遗忘在角落里的某个声音倏地一下插了起来,“谁让你拿寒假作业擦的??”

“还用谁让?用得着么我。”

书香“切”了一声,还朝门里的灵秀笑了笑,“是不是妈,我乐意拿哪个就拿哪个。”

“我让你乐意?”

裤脚子被扥住,挣歪时,玻璃就被书香踢碎了,紧随其后,他人也打窗台上栽了下来。

一片惊呼声中,书香还没站稳呢,啪地一声他就“哎”了起来,眼前也一片金光。

他趔趄着,脑瓜子嗡嗡作响,被抱住前,脸上又挨了一记耳刮子。

“大过年的干嘛呀小伟?”

“二叔二叔二叔。”

“这要是摔个好歹可咋办啊?”

“你凭什么打他?”

晕头转向间也不管是谁了,书香捂着耳朵就骂,他说妈屄的还有人性吗。

奶奶搂着他,妈就在身前挡着,对面是大爷一家,被俩哥哥抱着的就是内个对他张牙舞爪的人。

从李萍怀里挣脱出来,书香指着杨伟破口大骂,他说你还是人吗,除了会装鸡巴蛋还会别的吗,他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都干了啥。

反正是急眼了,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往前凑,说来呀打呀,你妈了个屄的。

始料未及的是妈转过身子,巴掌也抡了过来,啪地一声就打断了嘶吼,也把他从激愤中打惊了,因为自小到大妈从没打过他脸。

内一刻,他苶呆呆地看着灵秀,胳膊一横,指向杨伟说屄肏的人面兽心……

真想把锅揭了,耐谁谁了,然而当他触碰到内片瓦蓝色光晕时,愤怒和不甘随着拳头的紧攥与牙齿紧紧咬合在一处。

像个木头桩子,被娘搂抱着推到了一旁,奶说咋连她都骂上了,书香把手捂在耳朵上,泪便打眼眶里夺了出来。

整个晌午黯淡无光,像那块玻璃,抽了风似的碎了一地。

埋怨声,责怪声,叹息,还有颜颜的哭声。

书香没吃饭,吃不下去,当晚就搬去了东院,直到三十内天上午回去。

他让娘替他拿着临走时妈送的两本外国名著,也就九点便打东院跑了出来。

过年了,老旧的街巷透着股愉悦,连往日瓦檐上的鸟叫都清脆无比。

妈正后院堂屋里干着啥,可能是在生火,也可能是在卜楞劈柴,弯着腰侧着身。

本想朝她喊一嗓子,比如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比如你想没想儿子,当看到妈内个硕大黝黑的屁股时,所有念头便随着蹑起来的手脚变成了哈气。

也正是这时,妈直起身子,那股蹿涌的哈气带着他便冲上前去,打身后伸出手来,蒙在了她眼上。

“多大了。”

她声音不大,甚至说平淡如水,几乎和内个午后送别时没啥分别,其时她说的是别怨妈,但这会儿说的却是:“来了就跟妈撒贱儿,也不说去里屋跟你爷你奶言语一声。”

是屋内老两口先奔出来的,书香脸上有些挂不住。

李萍胡撸他脑袋说认啥错,除了背着灵秀塞给孙子长岁钱,还饶了句谁叫你是我三孙子呢。

书香说孙子就孙子,就别加三了行不行。

李萍说不又没在外面叫吗,胡撸着书香脑袋,说奶还不能说呀。

孙子挨打的那个下午,她数落儿子说怎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打呢,况且当时又是站在半空上。

杨廷松也挺气愤,说把孩子打的饭都没吃,怎下得去狠手呢。

李萍说去年就因为一点屁事闹了一场,今年还弄这手,一个破鸡巴寒假作业,至于的吗,“还打脸,你让小妹怎么想?”

其时小妹已经回到前院,也没吃晌午饭,她问儿子脸还疼吗。

书香摇了摇头。

灵秀说耳朵呢。

书香咧起嘴来,又摇了摇头。

灵秀说去东院先冷静冷静,想好了再回来,就这么陪着儿子走出家门,顺着老街朝东而去。

站在东院房后头,她说妈就不进去了,朝儿子笑了笑。

到东院之后也没心情看书,书香一直枯坐到了晚上点灯。

临睡前,他给云丽打来盆水。

云丽问她是还想上午内茬儿呢吗,书香说不知道。

杨刚说骂街不对,传出去岂不让人看了笑话。

书香承认当时太激动,也承认骂街不对。

云丽说不还是孩子嘛,将来结婚了就不这样儿了。

她让杨刚把睡衣拿来,先是脱掉毛衣,而后腰一扭,健美裤也脱了下来。

蹲下身子,书香说也不套双棉袜,不凉吗。

云丽说倒没觉着。

书香说还没觉着,都不热乎,往下一抻,裤袜就打脚上脱了下来。

娘在穿睡裙,丰腴的双腿微微岔开,屄便露了出来。

书香把目光转到身下,掬起水来撩向内对脚丫。

张贴出挂钱和福字后,整个沟头堡都鲜活起来,尽管房子不咋地,有的门甚至还是破的。

徐老剑客家的门就是破的,相隔老远也能分辨出来,但那又怎么样呢,到现在也不知人在哪呢。

杨刚说在没在泰南他也不太清楚,随后说应该没在吧,“之前听你娘讲来,咋还想起他了?”

书香说不该过年了么。

脚趾甲折射出一片艳红,捧在手里书香闻了闻,“还挺会捯饬。”

“不都你大给打的。”

书香这才仰脸瞥了瞥。

大侧身背对着他,也不知电视机里演啥好玩意这么吸引人。

钻进被窝,云丽脱掉睡裙搂抱起了他脑袋,拍打了会儿脊背,把手探到了他下面。

肉味撩人,书香就叫了声娘。

云丽说睡宿觉就都过去了,到时再说两句软话,没什么大不了的。

书香仰起脸来召了声大,说你怎不打我呢。

这下杨刚倒是扭过了身子,说下回再遇见的话肯定打。

“你骗人?”

云丽说睡吧睡吧,甭想了,“都会过去的。”

声音终于小了,“我大不睡吗。”

“甭管你大。”

两口变三口,还鸠占鹊巢霸了娘的身子,书香就又召了声大。

杨刚没言语,云丽却妻子般拥起火热的身子,再次搂了过来。

书香心里头酸,叫了声娘后,泪又淌了出来……

下午给北头又送了两口袋烟花,灵秀说你琴娘又念叨你啦。

书香说知道前两天内事儿吗。

灵秀说知道,要不焕章为啥没过去找你。

书香说这不抽风吗。

灵秀说不许再提啦,说转一圈咱就回来。

焕章正腻得慌呢,听到杨哥召唤,嗖地一下就打屋里窜了出来,一看又给自己提溜两口袋炮,外套都顾不上穿了。

还有秀琴,也打屋里小跑了出来,不是灵秀拦着给推进屋里,都忘了自己只穿了身秋衣秋裤。

灵秀说大过年的别冻感冒了,把焕章也给赶进屋里。

书香没进屋,隔门问焕章把炮放哪。

焕章提溜着裤腰带跑出来,说就放平台上吧。

秀琴给灵秀倒了杯水,问大哥们又干啥去了,到年了还不歇。

秀琴说是临时给呼走的,忙一年了本来也不想让他再跑饬了。

说来说去便提到了凤鞠,灵秀说爹妈不在身边,孩子苦哇,年都没在家过。

同为娘家人,秀琴把自己和丈夫赵伯起上次去陆家营时途经辛家营而给凤鞠捎去东西的事儿也告诉给了灵秀。

唏嘘的同时,她说光听艳艳说了,也不知在内边生活得咋样。

灵秀说哪都好,吃得好睡得好,不过就是背井离乡不太好。

廊下,看着焕章把麻袋里的爆竹烟花倒出来,书香说还倒腾啥,耳朵却一直支棱在后边,这时,忍不住回头插了句嘴,说中考完事去看看,不就还差五个多月吗。

灵秀转过脸来,抹瞪着眼说又听贼音,她说到时再说,没准儿还不去呢。

书香说别介呀妈,也有二年没去内边了不是。

秀琴召唤书香赶紧进屋来,她说琴娘给你拿好吃的,就把糖炒栗子给他拿了出来。

瞅着儿子上来就要脱外套,灵秀哎哎哎地扬起手来,说别脱了,不还说跟妈回去呢吗,说着便站了起来。

秀琴说好容易来一趟,连水都没喝。

灵秀上前挽住了书香胳膊,笑着朝她说咋客气成这样儿了,“来前儿他爷他奶可放话了,让你晚上过去呢。”

书香抢过话来,说妈你甭搭理我爷我奶,谁过年家里没点事儿。

屋里很热,就这么会儿,他身上都有点潮了。

灵秀说去去去,瞎搭言啥呢,又没说你,挽着儿子就往外走。

出了门,她支唤着焕章说赶紧把东西搬屋里去,外面齁冷的,随后朝身后的秀琴推了把,让她也赶紧回屋,“还送啥,又没穿多少衣裳。”

秀琴说没事儿,送送还能咋的。

灵秀胳膊肘一卜楞,自言自语道:“也不说拦拦你琴娘,没瞅见脸儿还潮着呢。”

琴娘脸上确实红得乎的,书香就说进去吧,别感冒了。

下到三角坑来,灵秀一把就甩开了儿子胳膊,径自朝南走了下去。

“妈,妈。”

书香小跑着追上前,说咋了嘛这是,可打坡底下爬上来也没闹明白是咋回事。

“妈你怎了?”他又问。

灵秀说啥怎了,家来过年,“别忘了可,焕章要是过来找你,就让他在咱家这儿吃。”

等转告焕章时,焕章说你琴娘还让我招你过去呢。

书香说又不是不知道,年年不都这样儿吗,去也得等吃完饭才能去。

“我说啦,”焕章说不是没说,“你琴娘啥性子你还不知道。”

书香说知道啥,切了一声后说忍着点吧,把雷子挂到树枝上,他说先放炮,有啥事吃完饭再说。

和往年一样,上灯后,家里便沸腾起来。熙熙攘攘地比去年还热闹,不光村里人,还来了不少开汽车的,门口都给堵死了。

司机小李也在其中,书香把人招出来喊进车里,转手就打前院给他拿出了两盒茶叶。

司机说客气啥,上次来就已经没少给了,平时你大这边也没少照应。

“又不是我给的。”书香笑着接过司机递过来的烟,“始终说请李叔喝茶,拖来拖去的差点成了空话。”

陆陆续续又有人来,书香说咱进屋吧。下了车,跨进大门时,他问上次几点回来的。

司机问哪次。书香说就元旦转天晚上啊。

司机朝他“哦”了一声,略作回想,说差不多十点左右回来的,还根据个人猜测说饭后应该是去跳舞了。

书香问是都没走吗,在司机转述中,他说:“要么我爷说累了。”

司机边说边挑起大拇指,说二老身体硬朗,叫秀琴的内个人反倒还不如老两口呢。

书香“呸”了一声,说是吗,脑瓜子嗡地一声就大了。

司机笑着向他描画,说下车时人还迷糊着呢。

门里哈哈哈地,其乐融融不说,吉祥话都快把屋顶掀起来了,那个叫王辉的竟然也在人群里。

捏了两下鼻子,书香让李叔先进去,转手他就把烟搓搓碎了,他仰脸看了看天,夜空如洗,攥紧拳头时,莫名地竟想吼上两嗓。

“还干嘛呢?”焕章打西角门外走进来,书香在门口已施溜会儿了。

“怎抽这么多烟?”

“没事儿。”惦着出去玩,又有些模棱两可,书香就吐了口唾沫。

他让焕章在门口等着,他说进屋告妈一声。

不过话还没说完呢,灵秀就揉起了脖子,她闭着眼,也不言语,李萍问怎了,说才刚不还好好的。

灵秀这才说,她说脖子有点不得劲儿。

李萍说我给你拿贴膏药,然而不等婆婆起身,灵秀一句妈你甭管就把李萍给拦了下来。

她说揉揉就没事儿了。

左等也不来右等也见不着人,焕章就打外面走了进来。

堂屋里除了杨大爷,几乎就没有认识的了,进上房,看杨哥歪着个身子正挨灵秀婶儿身后干着啥呢,和众人打过招呼,忙问这是咋了。

灵秀却招起手来,说焕章你妈怎还不过来,快去喊来,紧接着便哎一声,朝后言道说对对对,又自言自语起来,说最好能给她躺下来揉。

何曾见过这样儿,云丽和一众孩子们就也问了起来。

灵秀伸了两下胳膊,扭了扭脖子后说没事儿,笑着说这会儿感觉好多了。

甲戌年末,夜空被挥笔作画,砰砰砰地,满天星斗便花似的散落下来。

颜颜在窗前呀呀地叫,嚷着让三叔带她去放花。

书香说你爸跟你二叔呢,朝着看电视的俩嫂子嘿嘿两声,让二位把家里的都叫进来,“家还顾不过来呢,跑外头跟他们瞎掺和啥?”

两个嫂子在窃笑。

屋子里所有人都在笑。

电视机里的人也在笑,先是赵忠祥和倪萍,而后牛群和冯巩也上来了。

改编版《纤夫的爱》被一群孩子演唱出来,赵丽蓉老师就是在这群娃蛋子们的簇拥下登场了。

她说往年都是内个老赵先给大家伙儿拜年,今年咱们也改改章程,“由我这个老赵先给大家伙儿拜年。”

随后,赵本山也出来了,他说:“还有我这个老赵,也给大家拜年。”

掌声之下鱼贯而入,于是什么老黄老郭老蔡就都全上来了。

就打牌这事儿书香一直在鼓动着奶奶,给妈按摩时仍旧在鼓动。

他说乱哄哄的干啥都干不好,更别提看电视了。

“前院多豁亮。”

为此,连颜颜都被他搬了出来,“来人戚去的跟走马灯似的,睡着了再给惊着。”

灵秀说楞会儿还得包饺子呢,去前院哪行。

书香说怎不行,不还好几个小时呢,连说带揉,顺流而下就捏到了灵秀腰上。

瞥着妈内黝黑浑圆的大屁股,刚把手搭上,灵秀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

她说怎使那么大劲儿,书香说不都你告我的吗,也问了行不行,说行不才这么按的。

灵秀说怎恁么听我话呢,随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傻样儿,也不说把衣裳脱了。

就在书香拉开拉锁时,妈却说别脱了别脱了,“焕章都来了。”

确实是焕章,还有琴娘和赵伯起,而后保国和他爸也来了。

值得高兴的并非是春节联欢晚会有多精彩,而是书香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总算把人劝到了前院。

西场外又响起了警笛,可能今年比较特殊吧,先后过去了三四辆,竟都撇开了沟头堡这个大村。

赵丽蓉老师在试衣服,艳红色露背装她没选,她说没法穿。

黑色露胳膊的衣服她也没选,最后,她把坎肩穿上了。

书香抱起颜颜,说刚才三叔放礼花时害不害怕。

小家伙手舞足蹈说还要看,让三叔接着给她放。

不知是因为二嫂太沉还是因为颜颜太皮,漏烟的炕终于在噗的一声中塌陷了下去。

撩开被席,斗大的窟窿着实吓人一跳,灵秀说吓着宝儿了,又问佳佳有没有事儿。

颜颜没事人似的拍起了巴掌,丁佳也是,虽“嚯”了一声,却连感觉都没有。

幸好头二年用作挡板的薄铁片还留着,拼了两块铺在了上面,不然睡觉都是个问题,好在这一切只是一场虚惊。

忙乎完,众人又坐回到椅子上。

李萍说出正月就把炕打了,要不都没法起火了,索性现在炕倒是不凉,也有暖气,将就些日子应该不成问题,她笑着说起码今个儿没大问题。

吃年夜饺子前,书香才得知前两天祭祖的事儿。

杨刚问报销多少了,这个报销指的是烟花爆竹。

书香说两麻袋了。

杨刚说还得照着两麻袋放。

答应的同时,书香问他说我老太叫啥。

杨刚说你老太叫杨秦氏,解放前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呢,“你太爷在外教了一辈子书……”外面又开始了新一轮放鞭声,此起彼伏,乒乓作响。

屋子里也人满为患,赵解放又钻了出来,不光有他,还有村首一众人等,乙亥年便是在这等有如虾酱般的祝福中被拱了出来。

简直太热闹了,以至于书香都不忍再去问了,不过还是多了句嘴,“以前我爷是不是有不少兄弟姐妹啊?”

“是有,好几个呢,不过都没了。”

大爷笑了笑,他说不说了,“大过年的。”

西屋仍旧像去年那样早早支起了牌桌,柜子上堆积的礼盒如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开了批发站。

堂屋摆了两个圆桌,但大部分人都是站着的。

这回,饺子里的钢镚儿被书香吃到了,他晃悠着硬币问奶奶,说这个有没有什么说头。

李萍说许个愿吧。

书香说恭喜发财太俗了,电视机里都讲烂了,咱就不讲了。

他说堂堂正正做个人,好人有好报,说出这番话,他觉得还差点,就在提前给二嫂道喜的同时,也高大全了一把:“祝妈妈——啊们……”顺着这个断了线的词,他说阿门,他说永远幸福。

这个年过得很匆匆,主要是因为假期太短了。

初一忙着给村里人拜年,下午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几个姨家;初二那天只是在姥家吃了顿晌午饭。

大鹏气色不错,表嫂气色也不错,至少表面上没什么异常,或许即便有,估计也不会被看到,至于说过问,还是算了吧。

立春一过,生活又回归到了两点一线,幸好五月有个体考,还能在下午去操场上跑两圈。

不过这会儿可没人跑,吃饱了撑的么不是。

二嫂预产期快到了,虽说各项检测都没问题,因为是头胎,所以难免都跟着紧张起来。

不过灵秀告诉儿子,说没你什么事儿,她说当下紧要任务就是全力备战中考,虽说年前考得不错,那也绝不能掉以轻心。

书香说不能够,他告诉妈说你就擎好吧,打了响指后,说快到你生日了吧。

灵秀呦了一声,手拖粉腮看向儿子,说还记着妈生日呢。

书香说当然,而后拍起后脑勺说再忘就该踢自己了。

犹记得去年龙抬头的头一天早上,妈特意多煮了俩鸡蛋,若不是听她提说,都忘了这日子还是自己十七岁生日呢,而后倒过月份盘才发现,这天竟也是妈的生日。

灵秀笑着说内些都是虚的,又说:“你大跟你娘不也没过吗。”

书香说我不管别人。

灵秀说瞅你这话说的,要是让你大跟你娘听了,不得寒心,“做人做事不能不讲良心,点水之恩还涌泉相报呢,何况那么疼你。”

书香说自己也就说说,年前去东院还给云丽洗了次脚呢。

“那不就对了吗。”

打炕的日子被李萍定在了二十号,原话是就下礼拜一。

按灵秀的意思是三月初再说了,不过李萍说早晚都这点事儿,她说人都找好了,你们该上班上班,家里这块由我跟你爸盯着,就把事儿给定下来了。

书香一直在听音儿,还瞥了瞥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杨伟。

奇怪的是,最应发言的人竟一句话没说,就大活人而言不可能也不应该这样,不知是因为得了感冒或者别的什么疾病引起的耳聋造成了听力下降,还是说因为吃饭时溜着号呢,亦或者说是教书教傻了。

更奇怪的还在后头,在座的竟无一人跟他计较,仿佛这个也长了两只眼睛和一张嘴的人不存在。

说完这个,李萍还询问起丁佳现状。

云丽替二儿媳妇说的,她说小二已经给佳佳办理完入院手续了,不是嫌味儿这会儿都搬去医院里了。

李萍说看胃口倒是不错,别的方面感觉咋样呢。

丁佳说还那样儿,抱着个酱肘子在大啃特啃。

云丽说大夫叮嘱多溜达,老看电视也腻,再说也有辐射。

丁佳说真快腻死了,这阵子不知道看了多少电影。

李萍问是生还是剖,定好没有。

云丽说两口子的意愿是生,说到这儿,朝婆婆眨了眨眼,说孩子们都说先不走了,等下礼拜再说了。

李萍连声说好,秋了灵秀两眼,又瞥了瞥杨伟,她说晚上还过来吃。

赵永安正月十八归的西,据爷爷说是煤气熏的,老安子人跌趴在炉子上,等发现时上半身都烧没了。

怎么入的殓书香不知道,只看到一个漆黑的棺材摆在院内的灵棚下,还有内张黑白色的光头相片。

琴娘的三个妯娌分跪在棺材右边,而赵伯起的三个兄弟则披麻戴孝,低垂着脑袋跪在了棺材左侧。

赵伯起和马秀琴的磕膝盖上挂着尘土,仅半天时间人都憔悴了。

因事发突然,灵秀不免劝慰几句。

书香也说,不过劝慰的对象是秀琴,他拢起手来说琴娘你别太辛苦,差不多就得了,若不是顾及焕章面子以及人死为大这老例儿,辞灵时他甚至想大笑几声。

无独有偶,那个叫王辉也是雨水节这天下的葬,颇为搞笑的是骨灰盒里装的竟是生前穿的一套衣裳,据说人掉在山涧里了,尸首都没找到。

缓了两天焕章才彻底打起精神,他说我奶走前儿我岁数小,不懂事,这回总算明白了。

哎呀着,他说就内两天——“忙前忙后,脑瓜子里头跟灌了荤油似的。”

说着说着就骂了起来,他说跟我爸还亲哥们弟兄呢,出了事比着往后缩,都怀疑他们是不是一个爹生的了。

书香没直接迎合,不过心情他懂,是故,在给焕章递过去一根烟时,他扬起嘴角以示自嘲,说龙生九子还都一样,“我内爹不在那搁着呢。”

因为周三是灵秀生日,所以上完下午第三节课书香挎上书包就赶回去了。

三个师傅在东屋里忙乎着呢,三天时间已经把老炕清干净了,此刻正往里垒着泥坯。

看见跌跌撞撞的颜颜,没等说话,她就喊着三叔扑了过来。

书香说三叔刚回来,身上凉,颜颜哪管这些,抱住腿就不撒手了。

书香说齁脏的怎还往前院跑,不说在后院待着。

李萍说颜颜哪依啊,开始前儿让抱着她,而后跑起来就停不下来了,她说再大点儿都快追不上孩子了。

书香横抱起颜颜,边问边悠起来,问是老太说的那样儿吗。

嘎嘎嘎地笑声下,书香说咋这么皮,问云丽,说他爸他妈内。

云丽说后院呢,刚回来,她说用不了多会儿饭菜应该就给送过来了,还有生日蛋糕,“你妈回来咱就开饭。”

看着怀里的颜颜优哉游哉还挺享受,书香问她饿吗,作势欲把颜颜悠给云丽,结果孩子根本就不吃这套,还呀呀呀地摇起脑袋,让三叔继续荡悠。

李萍问孙子饿吗,她说饿的话就先后院垫背点儿。

书香说等会儿我妈,到时一块堆儿。

李萍看了看表,五点露头了,天也暗了下来,告诉师傅们手底下活儿先就到这儿,明儿白天再一找备也就差不多了。

送走师傅,书香说先留前院等会儿,让娘儿仨去后院。

也没开灯,打开抽屉摸了摸藏在抽斗深处的两个首饰盒——里面是他精挑细选的项链和耳环,是上礼拜打良乡取回来预计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妈的,花了他1400多。

要说这是人生的第一桶金也差不多,都是这半年攒下来的,长这么大也没正经送过礼物,具体说应该是给妈送过礼物,也不知她喜不喜欢。

点了根烟,约莫灵秀差不多也该到家了,他就提前把热水给打了出来。

往常都是大黑才到家,灵秀问他今儿个怎回来这么早。

书香没理内茬儿,哼哼唧唧地问她冷不冷,把手套摘了,捧起小手放在嘴边就哈了起来。

灵秀“渍”了一声,说别老无缘无故抻头,她说寒假作业是李学强给压下去的,老这么干影响不好,也让人家当班主任的没法交代。

还是哼哼唧唧,而且贼头贼脑,灵秀问香吗,说还要哈到什么时候,抽回来的小手又勺了过去,“真是没点事儿了。”

进屋洗手,解下发绳又重新理了遍头发,对着镜子还照了照,而后麻溜地盘在了脑后。

她撩起东屋门帘看了看,黑乎乎的坑已经填了一半,明儿应该就能收尾了,后续就是烧火疏通烟道,不出意外的话,周末就能搬回屋了。

按婆婆的意思是一家三口搬去后院,不过儿子不乐意,这两天她就一直陪在了西屋。

拉开灯,灵秀把外套挂在了门后,扭脸瞟了眼儿子,说不去后院还施施溜溜干啥呢。

书香说跟你一起去啊,想把抽屉里的礼物拿出来送给她,打开之后又犹豫起来,他颠沛了下时间,觉得赶赶落落的就又给抽屉合上了。

灵秀问他看炉火没有,书香说我奶应该添过煤了,这自然是想象出来的,因为李萍这两天一直都在前院盯梢。

坐在床上,灵秀解开了裤带。

见状,书香立马凑过去蹲在了妈的身前——他握住灵秀的脚,给她把短靴一脱,手就扥在了裤脚上。

灵秀说不用,屁股晃了两晃就把皮裤褪到了腿根处。

然而不等她把双腿收回来,书香已经扥着裤脚给她往下脱了起来。

尽管绝大多数时间精力都用在了刷题上,不过他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念头悬在心里,就如此刻。

亦如每个清晨起床前的晨勃,还有那些个说不清道不明却又奇幻玄妙的梦,让他不由得就想到了女人,想到了崩锅儿。

元旦之后便再没吃肉,他都纳闷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简直奇迹么不是。

橙黄色的光很亮,亮到黑色健美裤上的纹理都清晰可辨,随着窸窸窣窣又折返出两条类似水波的线,蜿蜒曲折地向南流淌下去。

灵秀趟起脚来收了回去,撩起双眸瞥了眼儿子,她说还干嘛呢,不说站起来?

瞅着丰润沃土倏地一下被收拢在双腿内,书香“啊”了一声。

他说拿脱鞋,于是在他伏趴下身子打床底下够出拖鞋时,那并拢在一处的丰隆大腿在他仰起脸时便把V字型的耻丘挤暴了出来。

撑死了也就一两秒,但这瞬间却经由书香眼睛在他脑回路中冲击出很多画面——明月,拖鞋,老井下甘甜的水,还有翱翔在半空的鸟儿,乱七八糟。

灵秀说呆头呆脑还干啥呢。

书香噎起嗓子说:“拖,拖鞋,啊。”

未见暖气管发出轰鸣声,但热浪却以肉眼不可见之势悄然袭了过来,外加刚才脱下衣服,灵秀脸上潮呼呼的,瓦蓝色杏眸更是在书香眼里孕育出一片浩瀚光波,她说:“还不说起来??”

书香就干笑两声站了起来。

灭灯之后周遭已模糊起来,院子里也冷冷清清,正往外走,杨伟推着山地车便在这时出现在了娘俩面前。

书香没打招呼,因为平时话就少,打年后更是无话可谈。

灵秀说洗手去吧,刚说完都等咱们呢,胳膊就被书香扯了过去。

迟疑中,她看着杨伟走进堂屋,她夹起胳膊往回收了收,她告诉儿子说一块堆儿吧。

虽不情愿,不过书香还是答应了下来,因为随后妈告诉他,心大世界就大。

当晚贪杯,当他醉醺醺回到前院把礼物拿出来给妈送过去时,灵秀却抱起手来捂在了嘴上。

书香说你试试,正想把首饰盒打开,却被灵秀一把攥住了。

她问打哪来的,书香说买的,还有发票呢。

灵秀摇摇头,她说自己儿子还没挣钱呢,即便就算是买的她戴着也不心甜。

书香说没偷没抢也没张手跟别人要,都是凭本事挣来的,他说暑假在开发区帮着人家收拾院子,这事儿焕章可以作证。

灵秀又摇了摇头,笑着托起首饰盒摆弄了会儿,她说年前焕章带话说你去了趟辛家营。

书香搓起脖颈子,说凤鞠根本没搭理他,在那待了会儿就回来了。

灵秀“哦”了一声,“那我怎没听凤鞠提呢?”

“妈你怎净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你先戴试试。”

灵秀说的是收起来吧,她说是没看见妈戴就以为没有吗,她说妈有,直到熄灯也没去试。

三月初焕章家开始盖西厢房。

本来家里死了老的不宜破土,赵伯起也犹豫过,不过焕章说他爸遵从了杨大爷的指示便改了主意。

书香咬了咬牙,皱起眉头说指示啥了,果不其然,随后打焕章嘴里得知他爷的内番话是在赵永安头七这天晚上说的。

“大爷说入土为安,两不相干,还说本身这就是计划好的,再者又不是在这院出的事儿,算不上不敬。”

焕章说,“大爷说身前身后操持打理都是我爸我妈干的,这份心已经尽到了。”

正入神,不想焕章却提起了避孕套,他说用完了都杨哥。

书香“啊”了一声,有些疑惑。

焕章说套儿。

书香举起两个指头,说全都用了。

焕章嘿嘿两声,说俩月了快。

书香吸了口气,肏了一声后,胡撸着脸说是快俩月了。

省道也是三月初开始破的土。

六点多天已经亮了,公路两侧也已拉上了彩绳,听杨刚讲,良乡到北小郊这十多公里路段确实该翻修了,太破了也。

确实太破了,沥青都翻花了。

丁佳是二月底去的医院,电话里抱怨说病房里消毒水味儿太浓了,医院的伙食也不行,要么太咸要么太淡,还不合胃口。

关键是后面这句——她说没有二婶儿揍的饭好吃。

灵秀说那还不好办,想吃啥就告诉婶儿,揍好了给你送过去。

隔着电话书香就喊开了,他说嘴儿倒够甜,够甜也不行,得开工资,亲妈也没有这么使的。

灵秀说去去去,觉察到屁股上有只手,她一挺腰,胳膊肘朝后就捣了过去,也立起眼来,说赶紧写字介。

对着电话却笑了起来,说甭搭理你兄弟,还朝门口方向的儿子瞥了瞥,“你还不给我写字介?”

避孕套就是二月最后一个周末的晚上被她发现的,起初她只是想把被子搬到东屋,而后无意间便在被褥底下看到了两堆儿叠在一起的玩意。

她还纳闷呢,心说这是啥,按住之后摸了摸,脸瞬间就紫了。

让儿子去锅炉房封火,趁这功夫,她打褥子底下拾起套子看了看,哆哩哆嗦地又数了数,脑子里映出秀琴内张白里透红的脸,霎时间她肺快气炸了。

书香回来时,灵秀已在床上铺起被子,看着妈改了主意,不知内情的书香还挺高兴。

更高兴的还在后头,转天就到了他生日,内晚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好事儿会再次眷顾到脑袋上,时隔五个月,妈竟破天荒地跟他好了一次。

杨刚起开一瓶红酒,他说女士喝这个比喝白酒好,当然,口味这块需要调理,这是而后说的。

李萍说洋酒闹不登的,喝不惯,不过倒也举起了高脚杯。

给灵秀过生日就是她给开的红酒,她说还得摇来摇去的,哪如白酒直接省事啊。

云丽说外国人都这么喝,咱这只不过是有样学样,模仿人家。

随后提到西餐,她说使惯了筷子,乍一用刀叉肯定不习惯,当然这只是个适应过程,她说解放后倒闭的西餐馆现在全营业了,至于首府的老莫她说就不提了,就当下而言,上海天津卫哈尔滨,包括这二年省城的三岔口,像什么起士林不也都相继开业了,随之眼神递向小妹。

于是灵秀就把话接了过去,她晃悠着高脚杯,她说:“要说老牌子,起士林绝对算其中一个,听香儿他姥爷说,以前餐馆里的金枪鱼和三文鱼还都是过的他手呢。”

一话多少年了,她说记忆中的餐馆挨着广州会馆,不过最后都破产了,后来连广州会馆也倒闭了。

有点类似赵丽蓉老师的“嗯哼”,她耸了耸肩,她说:“靠着码头吧,新鲜玩意向来不断,就现在内洋货市场,其实百多年前就有。”

她说还有洋酒,洋烟儿,毕竟三岔口有个法租界。

民国时期大上海也有个法租界,电视里演的《上海滩》就有曾提到,还有霞飞路,不过后来书香求学才得知,霞飞路早他妈的改成了淮水中路了。

“这酒挺纯。”

这是品过之后灵秀说的。

书香说我怎没脚着。

灵秀说这才哪到哪。

书香说不也十八了吗。

杨刚说是条汉子了,拍着书香肩膀说就这大坯子,“当兵绝对是机枪手,而且是重机枪手。”

他说来来来,切蛋糕,今儿是三儿的十八岁生日。

私下咬耳朵问云丽内酒不便宜吧,云丽说一万八。

书香说多少,瞪起眼珠子说一万还八,“就这鸡巴路易十三?等于说这两天干进去十万块了?天那。”

云丽朝他摆摆手,笑着说她在开玩笑,“都你哥拿来的吗,喝呗咱就。”

她说现在都这样儿,以后也会在这个基础上往上跳跃,这就叫生活,或者说叫追求生活,“将来你结婚,二十一世纪了,还得天翻地覆。”

至于怎么个天翻地覆书香不知道,他说照这意思要是这会儿收上两瓶,将来肯定得翻倍呗。

云丽说差不多,问他是想藏两瓶吗。

书香摇摇头,说又喝不惯。

云丽说茅台啊,汾酒啊,爱哪个你就拿哪个,不也有钥匙。

出去解手这会儿,大爷说能喝一瓶红的未必就能喝下一瓶白的,他说洋酒有后劲儿,人打了突,尿也间歇性断了一下。

虽打春了,却乍暖还寒,尤其这会儿又是晚上,所以书香也打了突,“大你还行吗?”

杨刚说行,咋不行,再来这么多也没问题。

这话可能激着书香了,系好裤子出了茅厕,就打身后蹿到了杨刚背上,“回屋之后敢不敢让我虎抱头?”

杨刚背起人来,说有啥不敢,他说真以为大老了,“大让你五秒。”

书香说这叫后发制人吗,打杨刚身上跳下来,说完大你别那么辛苦,问他一会儿还去医院吗。

“你妈不说了,你就别去了。”

说不去,不过最后书香还是跟着去了,还把蛋糕给丁佳带了过去。

二嫂胃口仍旧出奇的好,咕哝起嘴来可劲儿往里面塞,好似几天没开伙,以前未穿病号服时勉强还能凑合看看,这会儿放开了真是哪哪都圆,脸也圆屁股也圆,还有奶子,胸口上跟塞了俩馒头似的。

灵秀笑着说能吃是好事儿,孩子大人吸收得好,再者生产时也有劲儿,回头时,发现儿子还在屋里,她说还干啥呢,不说出去,“出去出去。”

云丽说孩子么,又不是别人,打病床底下够出矿泉水来,塞给灵秀一瓶,转手也给书香扔过去一瓶。

拿着矿泉水正往外走,身后哒哒哒地,娘就跑了过来。

妈在这时也跟了过来,说咋了这是,娘没说话,手却捂在了嘴上。

看着二人先后进到卫生间里,他瞅了瞅丁佳,莫说二嫂一脸困惑,他也是纳闷不已,他说吃完晚饭连歇都没歇就过来了,可能是赶落的。

他还吸了吸鼻子,说屋里味儿确实太重,窗子没打开点吗。

丁佳说打啦,这么热能不打吗。

拧开矿泉水抿了两口,书香要走没走正二意三思,卫生间的门又打开了。

灵秀皱了皱眉,拢着头发说堵门口还干啥呢?

书香说没事儿,说正惦着去外面看看。

云丽便在这看看中跟着灵秀一起打卫生间走了出来。

看着高大丰满窈窕靓丽的二人,看着内两张均挂满潮晕的脸,书香朝她俩笑了笑,来了句没事儿么,也不知道自己这话跟谁说的。

“迎风了,没事儿没事儿。”

云丽也报以微笑,捻着手绢还沾了两下眼角,“岁数大了是不行了。”

这话是对灵秀说的。

医院在此,书香说要是停食就开点药,他没好意思开口说娘衣服穿得少了。

踱出病房,大爷和大哥二哥都在办公室里坐着。

屋子里挤满了人,隔窗看着内群笑容满满的大夫,书香吸了吸鼻子,跑去楼梯里点了根烟。

别说,这几步走,消毒水味儿还真浓。

到家快十点了,把洗脚水给妈打来,书香问她云丽咋了。

灵秀说没怎了,脱掉鞋袜时咦了一声,她说咋成老娘们了你,穿上拖鞋,起身从书桌底下掏出了洗屁股盆。

书香挺不好意思,看着她走出屋子,他说怎不先洗脚呢。

然而妈没回他,等他洗的差不多时,灵秀这边刷牙漱口也忙完了。

书香说这会儿洗脚水都不热乎了,把袜子扔进水里,端盆来到外屋,拾起暖壶进屋给妈又兑了些热的。

总觉得哪不对劲,一时却又说不出来,把洗好的袜子挂暖气片上,而后去锅炉房封火,连拿尿桶。

灵秀说又喝凉水,找着闹肚子呢,因为她听见水瓢舀水的声音,还有轻微却猛烈的咕嘟声。

书香抹了把嘴角,他说没事儿,提溜个满的暖壶回屋,临关门时,还朝对面望了望。

上晾子一片透彻,十点多了还没睡觉,看来特级教师跟一般人是不一样。

给茶缸子里续水时,他问灵秀要不要再添点热水,蓦地一惊,妈什时候换的睡裙啊。

灵秀点了根烟,双脚来回搓动,说你爸睡了吗,眼神朝上瞥着,还勾了勾脚趾头。

书香说没睡呢,拾起凳子放床边上,说你搭理他干吗,瞥了瞥身前的大白腿,他把茶缸放在了凳子上,顺势就蹲了下去,“水,水凉不凉?”

灵秀嘬了口烟,没说话,却转悠了两下脚脖子,随后抬起腿来把脚搭在了盆沿儿上。

书香扬起手来,在床上一通胡撸。

灵秀问他摸啥呢,书香头也没抬,嘀咕着说拿擦脚布。

灵秀把一旁的擦脚布拾起来扔过去,嘬了口烟后,连袜子也一起丢了过去,“礼拜六内天去北头干啥来?”

书香说我没去啊,咋了。

灵秀说看你琴娘洗袜子呢。

书香说洗袜子。

灵秀“啊”了一声,说你不知道。

不知妈为啥老提琴娘,书香就说上哪知道介。

更不知道年前掉落在套间床上的小弥勒跑哪去了,还有床角褥子底下藏着的避孕套早就被妈发现了。

灵秀“哦”了一声,说还以为当时你在北头呢。

想不通这时节秀琴为啥要洗连裤袜,却妒火中烧,烟一扔,就把腿敞开了,甚至还把整个睡裙掀到了腿根上。

床下团着身子的人像撒噫子,灵秀听到他在叫妈,“妈——”然而脸还是半仰不仰。

“睡觉吗?”她说,剩下的小半截烟一口就嘬没了,“是不是,是不是有话要跟妈说?”鲜嫩的肉穴荧光水滑,看着它,书香咽了口唾液。

“最近,最近课,课紧吗。”

“紧——”喘息声低沉压抑,就在灵秀撑起双脚往后挪移时,书香一推脚盆,人便跪了过去。

多年前他在这个鲜润的肉体里爬出来,多年后他把舌头戳了进去。灵秀把睡裙往内脑袋上一遮,挥拳砸了下来。

“我让你不学好。”她咬起嘴唇,“轻点嘬啊臭缺德。”

然而臭缺德并未按照她的意思行事,还把手探到她屁股上,搂了起来。

她夹住他脑袋,她说把灯关上,却给嘬得没了力气,双腿一松,哎呦着把玉门又给敞开了。

她问自己这是第几次了,不成赤裸裸地勾引了吗。

不过一想到秀琴内张白里透红的脸,心里妒火更胜,连踢带蹬的妈妈奶奶都从嘴里喷了出来,“妈了个屄的,去上东屋把裤袜给我拿来。”

然而当书香迷瞪瞪站起来去开门时,又被她低声呵斥叫了回来。

“你不要命了??”书香摇了摇脑袋,“他不拿我当人,我也没他这个爹。”把个三保暖一脱,光溜溜地站在灵秀面前。

“你给我把灯拉了。”

书香说我不拉,看就看见了,大不了一拍两散,谁都别做人了。

灵秀说越大越混蛋,书白念了。

书香说反正没干缺德事儿,伸手打床底下够出了避孕套。

灵秀面红耳赤,劈手抢过避孕套,说还戴套,你戴个鸡巴套,不说把灯关了。

“我不关,就要给他看,给他戴绿帽子。”抱住灵秀滚到了床上,“妈,妈,是不是十八年有的我。”灵秀推起内张脸来,说把眼闭上。

书香鼓秋着身子,往上抻了抻睡裙,“妈,今儿我生日。”

灵秀脸一仰,娇喘道:“生,生日。”很快又仰起脖子,打双唇里迸发出一道最美的声音。

“妈,啊妈。我回来了。”

灵秀顺着即将贴合在一起的身体缝隙朝下看了看——白嫩嫩的肉棍露出半截,其余部分已经种进体内——她就夹起双腿晃了晃,紧随其后,她一把扯下脑后发绳,挥舞起双手给儿子套在了脸上。

“妈啊。”随着这道声音,灵秀一把搂住了儿子,她说臭缺德的,不能小点声吗。

儿马肏母马不都蒙上眼吗,哪有看着来的。

她又伸出一条腿来,晃着脚丫勾到灯绳,卷了两下之后往回一收,哒地一声,她也平趟下来,呜地长喘了一口大气。

也好长时间没做了,无法抵御的空虚和寂寞在悄然袭上心头时,她把双腿盘了起来,搭在了儿子的屁股上,“该问的不该问的,瞎鸡巴管。”

她把手也搂在儿子的脖子上,她说咋就不让人省心呢。

书香眼前一片漆黑,但并不影响动作,也不影响说话,于是贴在灵秀小肚子上吭哧时,他说妈你咋了。

灵秀说闭嘴,说以后要是再提你爸,戛然而止下,她张起小嘴呼喘,她说妈好吗。

书香说好,说妈最疼我了,“还以为做梦呢。”

“闭嘴你给我,不是做梦是啥?”

她说要是敢在外面胡作非为就少碰我,“也别叫妈。”

“舒服吗妈。”

一气抽插了多少下书香没数,但这会儿却放缓了动作,“年前看见我表嫂跟许加刚……”灵秀晃了两下屁股,说在哪看见的,支推起儿子身子说热,就把睡裙脱了下来。

“就梦庄,还看他拍我表嫂屁股来着。”

“那就学他?”

书香说我没学,压根也瞧了不上内号人,“不是八竿子论到一块,谁搭理他。”

灵秀说你干嘛呢,谁让你撩开的,又把头绳给他挡在了眼上,“起开啊。”

书香说妈我不行了。

灵秀说才几分钟,刚撂下话,书香就又颠了起来,“来了妈,来了,出来了。”

他抱起灵秀脖子,感觉才刚滋出一股,鸡巴就给屄锁上了,于是赶忙挺起屁股,落下时,鸡巴头子又给屄锁上了,叫了声妈,也不知灵秀说了些啥,咬起牙来就又颠了起来。

灵秀大口喘息,说出来了还不起来,发觉体内龟头硬度不减,登时便忆起了梅开二度这个词。

她说还来是吗,竟有些窃喜,但转瞬又绷起脸来,借着上晾子射进来的光,她看了看儿子脸上挡着的发绳,松了口气后,问他最近捋没捋过。

书香说除了你给我的内次,真没捋过,他说没说瞎话。

灵秀说捋没捋过谁知道,她说反正你瞧着办,“我明告你吧,就你琴娘,知道吗,年前就是做小月子了?”

书香“啊”了一声。

灵秀说你啊什么,“不都你……看你还挺在意。”书香说不是。

灵秀说不是,不是什么,身子一滚,翻身上马倒骑在了儿子身上,“赖谁?”看着身下扒开挡眼布的人,灵秀说你妈就不能说话了,凭什么。

她也不知道凭什么,甚至忘记了有些东西已经超出了一个母亲管辖的范畴。

看着身前妈内模糊的身子,书香说没有,把手搭在她强健而修长有力的双腿上,哼哼两声之后,短暂的郁结就这样被火热而欢快的肉体交合击碎了。

“妈,那你会不会?”他问,灵秀说会啥。

书香说怀孕。

灵秀嘴里打着吸溜,收了收双腿,磨盘大的屁股裹起儿子的鸡巴便呱嗒起来,“我,我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交合部位在淌水,也可能是精液,东屋灭灯的一刹那,灵秀猛地绷住了身子。

书香也绷起劲儿来,还坐了起来。

灵秀“嘘”了一声,娇喘着说别动。书香召了声妈。

灵秀“哎”了一声,很快,又打了他一巴掌,“直说别动别动,还动?”

“妈,啊,妈。”书香把手抠抓在了灵秀的屁股上,掰着,把鸡巴抵在了屄的深处。

“咋那么多事儿。”灵秀照着他胳膊掐了一把。

“真紧啊妈,都,都湿透了。”

“臭缺德的,那是你该说的话吗。”扑面而来的气息却让她情不自禁颤抖起来,还下意识夹了夹屁股,“你抱我这么紧干啥?”

“妈。”

“又咋?”

“我,我想肏你。”

说出口时,书香晃起屁股就出溜起来。

“哎呀,你不正肏着呢。”

缓过神来,灵秀登时臊了个大红脸,她说天那,还朝下看了一眼,黑目瞎的,她啥都没看到,却快感如潮难掩兴奋,在说出咋跟妈说这种话后,忍不住又骂了句街。

“妈,真紧,全都捋开了。”

咕叽咕叽地,床都嘎呦起来。

灵秀半张起小嘴,说着轻点,身子却往前一拥,推倒了儿子又骑了上去,“都他妈跟谁学的,啊?”

幸好身下只是召了几声妈妈,她也就懒得继续追问下去。

“我问你。”她说,边说边晃动屁股,“什时候看见的你表嫂,啊,就内事儿。”书香说就年前,腊八内天在梦庄买烟时看到的。他拉过枕头,看着妈模糊的影子在自己身上起起落落,他说:“打澡堂子里出来的,感觉好像还争吵来着。”灵秀问他大鹏知道吗。书香摇了摇脑袋,说可能不知道吧。与此同时,也抓起了灵秀的手,他说妈,给香儿来口咂儿吧……

亮起台灯时,晚饭后的酒劲更上头了,倒不是晕,而是亢奋。

喝了半缸子水,书香打了个饱嗝。

看着灯影下妈一脸慵醉,朝她呲牙笑了起来,还捋了捋鸡巴。

灵秀说光着个屁股也不嫌寒碜,伸手打裆里掏出卫生纸来,团了两下塞到了褥子底下,随后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给自己点了根烟,“抽完这支烟就睡觉。”

看着妈泛着亮光的身子,书香给缸子里又倒了半下热水,回身也给自己点了根烟。

看着脚底下,她说假如,“假如妈要是出国打工,你怎么办?”

不知这话从何而起,书香说为啥出国打工。

灵秀说假如么不是。

书香说你要是出国打工我就不念了,“我跟你一块去。”

灵秀笑了笑,说快拉倒吧,她说你才多大,“惦着给人打一辈子工?”

书香说反正比窝这儿受气要好。

灵秀愣了下,仰起脸来问他受啥气,腾地一下坐起来。

不知妈要干啥,书香脸现疑惑。

一根烟完事灵秀才说,“褥子底下内避孕套是咋回事?还杜蕾斯的呢。”

书香挠起脑袋,谄笑道:“妈,不是我用的你信吗?”

上床把褥子底下藏的套子翻了出来,他说都在这儿呢,“用过的话天打五雷轰。”

灵秀啐了一口,说以后少说废话,“还天打五雷轰?你让妈咋办?别动不动脑瓜门一热就胡来。”

她说好了好了,睡觉吧。

拉过被窝正要往身上盖,书香就又搂了过来。

灵秀说还想是吗,不都射两次了,不见儿子说话,却在他眼里看出了欲火,她说贪多勿滥,过犹不及,闭上眼时,她说做完就睡觉。

书香揽起她双腿,身子往前一撑,晃悠起鸡巴便找准了位置,“内日本套子上写着超薄,真没试过,什么丝也没试过。”

灵秀面红耳赤,呸了一声,睁开眼说要脸吗,“都被你娘跟你大惯……”不等把话说完,身子就被一根硬如钢铁的玩意豁开了,她嘶了一声,说慢点,脚后跟却勾在了儿子的屁股上。

书香佝偻着腰,闷哼一声就跌趴在了八字奶上。

灵秀抱紧了儿子脑袋,十指插进他头发里,轻喃着臭缺德的,挺了挺胸。

她说快吃口咂儿,双腿已然交叉缠绕在儿子背上,“别这么直杵。”

于是,书香就动了起来,一边动,一边吮吸奶子。

吸溜吸溜地,耳边响起呻吟声时,他扬起脸问爽吗。

灵秀轻咬着嘴唇,撩起眼来看了看,又把眼合上了。

“妈,我做过一个梦,跟你在船上搞的。”

“怎净做内些流氓梦。”

“也不是,好像是民国前儿……”不等话落,灵秀就打断了他,“还蔡锷呢,首府电影制片厂演的吧。”

书香说不全是,他说泛舟湖上还是河上,总之你还给我弹知音来。

灵秀身子一震,呢喃着说最后命都丢了。

书香问她,说妈你说啥。

灵秀说问啥问,呜咽着说了声肏你妈的。

看着内张娇艳欲滴的脸,书香“呃”了一声停下动作,双手插在灵秀脑后,抱托了起来。

灵秀说又干啥,书香说肏你,灵秀说肏吧,肏完了就不想了,把手环在了他脖子上。

关于肏屄或者说性欲,没有云丽的暗度陈仓可能书香永远也不了解女人,后来跟灵秀交代完,他问她内几年是怎熬过来的。

灵秀说甭扫听,反正以后你养我。

他说养,养得白白胖胖,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去偷了。

灵秀说得便宜卖乖,祸祸了一溜够还嫌偷的少是吗。

书香说欠的太多了,最亏欠的还是你。

灵秀切了一声。

书香召了声妈。

灵秀拿眼角瞟他,说干嘛。

书香说儿子给你洗尘,把灵秀抱了起来。

“大白天的。”灵秀说。书香说妈你袜子都湿了,不等坐到床上,一把扯开灵秀裤袜。

灵秀说身上黏糊糊的,还没洗澡呢。

书香说完事一块洗,裤子半解不解,掏出鸡巴就插了进去。

“硬吗妈。”他问。

灵秀说硬。

他抱起妈的身子,说这样儿爽吗。

灵秀说爽,爽死妈了,“一想到屄里插着的鸡巴是儿子的,妈就受不了了。”

书香端起灵秀屁股,边肏边问,他说想没想儿子,灵秀说咋不想,不想能不穿内裤吗。

书香说以后也别穿内裤了,“买了一箱子丝袜呢给你,还有高跟鞋。”

“臭缺德的,以后要是再敢祸祸别的女人,就别碰妈了。”

“有了你我啥都可以舍弃。”

“净哄我。”

“真的。”说完真的,他说憋了好几个月呢。

灵秀说傻呀,咬着儿子耳朵说到床上去,“妈用屄都给你吸出来。”大床之上啪啪作响,他说妈你性欲太旺盛了,当初咋不告诉儿子。

灵秀说咋告诉,家里家外多少双眼睛,万一走露风声就都完了,“当妈跟你似的不管不顾?”

“以后再也不怕了。”

“嗯,不怕了,自由了。”

“妈。”

“哎。”

“老婆。”

“哎。”

“谁在肏你啊。”

“我儿子在肏我,臭缺德的,爽死了。”

“妈你真骚。”

“把裙子给妈脱下来。”

“天那,妈你简直太骚了。”

“骚点不好吗。”

“好好,太好了。”

“傻样儿,那还等啥呢。”

“妈你骑我身来吧,儿子看着你裹。”

“妈累了,还是扛着妈腿吧,臭烘烘的咋还闻开脚了,还唆啦。”

“喜欢闻你身上的体味,好吃。”

“完事儿给妈舔舔不就得了。”

“舔哪?”

“舔屄,鞥啊,舔妈的屄。”……

“太晚的话,啊,明儿,明儿该起不来了。”

灵秀时而把腿盘在儿子屁股上,时而又耷拉下来,“拿纸擦擦吧,都流下面了。”

她双手扯着褥单,已经无暇顾及关不关灯了。

确实太滑溜了,好歹抹了两下书香就又压了上去。

“妈,妈啊,射出来就睡。”

他身上湿透了,也不管什么东西,逮着就往脸上和胸口上抹,“呃啊,好舒服啊妈,妈你舒不舒服?”

灵秀只是哼哼,尽管她一再警告儿子不许发出声响,但还是免不了碰撞出来。

她也是香汗淋漓,却又提着十二分小心,有那么会儿,她也想大开大合吼出来,想到结果便又暗自压了下去,于她而言,这实在已经算是破天荒了。

“妈,长这么大,今天啊,呃,今天最高兴了。”

“你还说……啊,不都是啊,你闹的。”

“妈啊,妈啊……回炉了我。”

“天那,啊,啥叫回炉?”

“妈,呃啊,呃啊妈,回到屄里。”

“啊嗯,还不说,啊,给妈。”

“妈哎,妈哎,呃啊,妈。”

“妈都高潮两次了,给妈吧,啊,高潮都啊,啊,都是你肏的,鞥啊,我儿子给肏出来的。”

“妈,妈啊——啊,妈。”

“都回妈肚子里了。”

“你说要给我穿裤袜。”

“穿穿,妈给你穿还不行吗,啊,要射了吗,哎呀,要肏死妈吗,啊,咋还这么多啊……咋不拔出来呢,还想是吗,我打死你,该伤身子了……疯了疯了,还要妈给你穿健美裤……”熄灯后,灵秀兀自心跳不已。

她背对着儿子,心里颠着个儿,她说这还得了,脸都没了,以后还怎当这个妈啊。

正自胡乱琢磨,身后竟“擦”地一声,点了根烟。

都几点了,还不说睡觉,她就把身子转了过来,“不困是吗?”

书香说不困,确实不困,“妈你困吗?”

灵秀说困,困的睁不开眼了。

书香拱了拱她,说抽口烟吧,把手上夹着的香烟一转,捏着烟嘴递了过去。

灵秀说不睡觉抽啥烟,换来的却是一句抽完烟再睡。

又是一声擦,火光映照在儿子的内张脸上,他说:“我大跟我姑的名字都谁给起的?怎那么俗。”

灵秀说名字而已,叫着顺口不就得了,有什么俗不俗的。

她说以前孩子们多,一家均背着四五个都是少的,大家庭里又没有族长了,还不另起炉灶,“再说这前儿也没有表啊什么的字了,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书香说这叫言简意赅吗。

灵秀说什么叫言简意赅,通俗易懂不就得了,“咋想起来问这个呢?”

书香说没事儿,只是随便问问。

一根烟完事,他把凳子上的茶缸端了过来。

灵秀说喝那么多水,还不净尿尿了,不过还是抿了两口。

也不知这会儿几点了,可能都十二点多了,她说睡吧,合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也不知又过了多会儿,她翻了个身,摸索着烟盒就又给自己点了一根。

没见动静,以为儿子睡着了,刚把烟点上,一旁便鼓容起来。

灵秀说咋还没着。

书香说睡不着。

灵秀说闭眼忍着时,书香翻了身。

他说都忍半天了,也给自己点了一支香烟。

就在烟头忽明忽暗中,他说妈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

灵秀说瞎说啥,一撇子捣了过去,“一天天的脑子里装的都啥玩意?”

拳头却被攥住了,她说还干嘛。

书香说是不是吧,其实他早就知道了。

灵秀说你知道个屁啊就知道,说着别瞎闹,手却被牵引着抻到了身下。

热棍子面前,她一脸骇然,她说咋又硬了,不都已经三次了,“你爸可还在东屋呢。”

“搭理他屄尅的呢。”

烟头猛地一亮,“别说是他,就算……”见他坐起来,灵秀说还干啥。

书香说去锅炉房瞅瞅炉火介,摸黑来到了床下。

灵秀说穿衣裳啊,齁冷的,也坐了起来,“不都封好了吗,还瞅啥介。”

一句甭管了,房门打开,人就走了出去。

好歹登上裤子灵秀拾起外套就追了出去,她说半宿半夜跑出来是抽风了吗。

书香说你咋也出来了。

灵秀说自己也抽风了,问他不睡觉看什么炉火,还光着身子。

昏黄的锅炉房内,妈给他披上了羽绒服,她自己却还赤裸着上身。

说完再添把火,书香就把妈抱了起来。

灵秀说撒手,神经了是吗,屁股都给托了起来。

“你说他要是看见,会不会气死?”

“你小点声。”

“我不怕他。”

“你不怕我还怕呢。”

抱着灵秀回到堂屋,书香炫耀似的愣了会儿。

灵秀紧搂着他脖子说回房吧冤家。

进到屋里,反手把门一插,书香说妈你怕他啥,他就是根鸡巴。

灵秀说是不是根鸡巴你倒是放我下来。

摸瞎来到书桌前,书香把牛耳尖刀拿了出来,他单手挒着裆口,对准位置,只三两下就刺啦一声把裤子扯开了。

灵秀“啊”了一声,骂着臭缺德要干啥呀。

书香说妈你再给我一次吧。

灵秀叹了口气,说都几次了,“把我当成啥了?”

“妈。”

被抱着捅开肉穴,灵秀“哎呀”一声,她说香儿你慢点,她说自己从来就没用过这怪姿势。

书香冷不丁地叫了声灵秀,妈应了声“哎”,他问舒服吗,妈说谈不上舒不舒服,跟生孩子似的。

书香说:“他,他真没用过?”

灵秀说他上哪用介,猛地醒转过来,呀呀呀地说不要脸。

颠涌中,她骂着流氓,说都打哪学来的,气喘吁吁,继而又埋怨起自己来,她说都赖妈,虎毒还不食子呢,“把我儿都给祸祸了。”

“灵秀。”

“哎……你,你咋还叫我名儿?”

“我,我不知道。”

“啥不知道,快把灯灭了。”

“小妹,小妹,呃啊,呃。”

“糊弄我,鞥啊,成心啊都是。”

“没有,我没有。”

“健美裤都穿上了,还说没有。”

“呃啊,捋得好爽啊小妹。”

“那是你爸叫,哎呀,天那,天那。”

“妈,啊呃,妈你夹的,呃啊,真紧啊小妹。”

“哎呀,妈不行了,臭缺德的,鞥啊,咋那么狠……上床吧香儿,该累坏了。”

“妈,呃啊,我,我想戴套。”

“戴套?你戴个鸡巴套,你是不是戴过?”

“没有,啊,骗你是孙子,真紧啊。”

“天那,你个臭缺德的。”

“试一次,我,我快不行了。”

“让你不行,让你不行,哎呦啊,肏死我了可。”

“妈,啊,你来了,啊。”

“爽死了,啊,爽死我了,哎呦,你,你还看啥呢?还不拿去?”

“跟他用过吗?”

“臭缺德的,我哪用过这么薄的。”

看着妈拆开包装,把套子给自己戴上,书香说妈你骑上来。灵秀说不骑,她说自己快散架了,“都他妈一点多了。”

“妈。”

灵秀说你咋那么多幺蛾子,把灯一关,爬到了床里。

书香尾随在后,也来到床上。

拦阻着灵秀褪掉裤子,他抱住妈的身子,亲着灵秀的脸,唆啦起耳垂时,他说妈,“咱,咱用正常体位吧。”

灵秀娇喘不跌,说连裤子不让脱,“啥,啥正常体位。”

书香压了下去,还搬起灵秀的一条腿,他说就是男上女下,“省劲儿,咱就用男上女下,好不好?”

灵秀刚骂完臭缺德,便哎呦了一声,紧接着,她说这叫啥鸡巴玩意,“就是成心的。”

书香说真是超薄,不过要他选择的话,他还是喜欢裸着,可能压根也没人喜欢戴套吧,“内叫什么丝来着。”

灵秀说内叫杜蕾斯,“你还想试内个?你个臭缺德的。”

缓缓戳动抽起,书香说干嘛老骂臭缺德啊。

灵秀说骂你爸也是这样儿,沉吟片晌,猛地伸出手来掐在了儿子的胳膊上。

啪啪啪地,还有粗重而浓郁的喘息,脚都被搂了起来。

灵秀呼喘着耷拉下胳膊,正待挣扎,脚趾头就被儿子含进了嘴里。

“你,你,你不说正常体位吗,咋,咋还唆啦我脚,天那。”

“妈,妈,我爱你。”

“爱我也不能唆啦脚丫子,哎呀,你把套摘了吧。”

“那咱用啥体位?”

“用啥体位不行?”

戛然而止下,灵秀想骂他臭缺德的,正寻思,黑影便压了下来,“还没给你舔呢小妹。”

“呸”了一声后,她仰起了脖子。

当初跟杨伟欢爱时的言语动作都用在了儿子身上,尤其此刻,本来她不想再回答了,但还是忍不住在一次次的冲击中回应起来,“好,好。”

臊人的是,臭缺德竟拔出了鸡巴,把她屁股推了起来,还说好吃。

天那!

都他妈跟谁学的!

气得她撑起身子,一把扯掉儿子鸡巴上的套子,“以后要是敢糊弄我,你盯着?”

老羞成怒间,她跨坐到了书香身上,两腿一哈,抓起鸡巴就吞了进去。

哼叫着,她颠起屁股呱唧起来,她说以后少弄幺蛾子,少他妈管闲事。

书香召着妈,在鸡巴头子被反复捋开后,就把双腿支了起来,“你跟他做的时候就是开着灯的。”

“你,你还敢偷看!你什时候看的??”

“前年个,啊,我比他硬啊,啊啊,我,我跟你才是一对儿。”

“臭缺德的,天那,天那。”

“要来了我,要来了妈。”

“没劲儿了,不行了。”

“我,我扛着你腿,啊,扛着你腿。”

“趴身上来吧,别换了。”

“呃——,夹得真紧……妈,妈啊,妈我要射了,射哪啊。”

“哎呦,还射哪,你说射哪。”

“妈你说,你说射哪,射哪啊小妹。”

“射屄里,屄里。”

“还想,想换个姿势。”

“鞥啊,啊,爽死啦,啊,跟你爸……都没用过那么多姿势,啊……”啪叽啪叽,灵秀说高潮让儿子给肏出来了,“跟你不就在过夫妻生活。”

“要来了,来了,来了,呃啊,呃啊。”

“臭,啊,缺德的,啊。”

“妈妈……屄真肥……紧死了。”

……

许久未见的顾哥也在三月露面了,书香问他去哪了。

顾长风说去首府转了一圈。

人还是那么黑,也还是那么精神,他说:“还说年前回来呢,结果拖到这个时候。”

他笑了笑,瞅着人群里走出来的灵秀对书香说,“这么长时间没见,婶儿气色不错。”

书香干笑了两声,也朝灵秀笑了起来,“你还干啥呢?”

灵秀说没干啥,朝顾长风点了下头,扭脸道:“你娘呢?”

书香说没看见,朝院里指了指,“我嫂子也没看见?你甭管了,我去问问吧。”

颠颠颠地跑了出去。

妙妙降生,颜颜生日,还有离乡背井的艳娘——她也是这个月生产的。

电话里,她说生了个带把儿的,不过名字还没想好。

“帮艳娘想想。”她说。灵秀说他知道啥呀。书香信口胡诌,隔空喊话,他说不如就叫凤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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