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论闹腾,家里肯定没有老槐树下热闹,尽管以往书香都是以孩子的身份从那玩耍,但从氛围上讲,此刻他还是乐意在家闷着,也正因为喝了酒,血液变得稀薄起来,整个身体也变得轻松多了,撇开家里吃饭不谈,年后到现在吃了两次狗肉,一次是在防空洞,另一次是在窑坑,书香都毫无保留地告诉给了灵秀。
“十多个人,有男有女,照了相,也都喝了酒,不过没祸祸庄稼地。”
他说得很细致,也几乎把当时出现在视野里的一切都描绘了出来,“完事打牌来,但谁都没下河。”
往前倒着日子,包括跟凤鞠踏青放风筝,包括去和保国去徐疯子家然后跑去西头找贾新民,期间还来了管猎枪,包括在南坑跟王辉打架,“在学校跟人打架这事你知道,和王宏去窑坑的事儿你也知道。”
说话时,少年的左脚用枕头墙着,这样稍稍能让他舒服一些,其时只要不剧烈扭晃,疼其实并非不能忍受。
碳炉从东屋搬过来,灵秀身上的裙子也退换成了短袖短裤,续上炭火时电扇就给关了,灵秀盘腿坐在炕头,锅里咕嘟咕嘟翻腾起来时,云丽把已准备出来的羊肉倒了进去,灵秀这边拾起挂面,从当间儿一掘下到涮锅里,云丽则挑起筷子在水里豁楞,不时看两眼灵秀,又看看书香,在那抿嘴偷笑。
“也没别的什么事儿了。”
像是要给自己扒光了,书香把该说的能讲的几乎都搬了出来。
“年前跟我娘娘还去云燕洗澡来。前些日子去县招待所吃饭,就这些。”说到这,他把脸仰了起来。
灵秀没看儿子也没说话,倒把一旁听音偷笑的云丽吓了个激灵,灵秀拾起碗给里面盛热汤时,云丽已拾起茅台开始斟酒,缓和之下,她紧绷的心稍稍松弛些许,知道三儿不可能没有分寸,便借着倒酒这工夫看了看灵秀,又看了看三儿,虽说有惊无险,却总感觉哪里不对,灵秀把面给她端到跟前时,云丽也把酒都给斟满了,她点了根烟,倏地便笑了起来:“内边是忙不迭汇报行程,生怕说错了话,这边可好,爱答不理的不说,还使小性子。”
恍然大悟。
灵秀“呸”了一声,笑着扫了一眼儿子,瞬间就把手掐向云丽:“当着孩子的面净胡说,一点流都没有。”
书香那边也笑了起来,却又在灵秀看过来时急忙把头耷拉下去。
“他乐意说,我管得了吗。”长笑过后,灵秀便又叹了口气,“我管得了谁啊。”端起酒杯扬脖就闷了口酒。
“慢点慢点,西屋泡的那个要不要尝尝?”
放下杯酒后,云丽端起汤碗,吹拂着抿了两口,登时小脸又变得一片扑红,入口的那股辛辣也给遮住了,还挺舒服,就又喝了两口。
“这不还有酒呢,喝着看。”
指着一旁的茅台,灵秀抹去鬓角上的汗,下意识扫了一眼桌对面的儿子,见他也抄起了酒杯,喝就喝吧却两眼贼不溜秋,不由得皱起眉头来,“你老那样儿看我干啥?我脸上长花了还是咋的?”
也说不上是生气还是心烦,亦或者两者皆有,“再四处瞎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杯中酒见半,她倒也没急于再喝,而是伸手指向云丽的酒杯,“你慢点口,我等会儿你。”
五频道里,张路和韩乔生还在说着什么,你一言我一语,张路好像还预测了西德队与西班牙的这场比赛进球得分。
凉啤酒改成白酒后,书香只喝了一杯就喝不下去了,左脚涨涨乎乎,关键还不能动来动去,他就又给改成了白酒。
“都成瘸子了还怎么跑?”
灵秀把脖子一颈:“我管你怎么跑呢,我才不管呢。”
“别尽顾着说话,再不吃肉可就老了,”或许正因为前后吐过两次,此刻云丽食欲大增,扬起胳膊给书香和灵秀夹了两筷子羊肉,在嘬了两口烟后也跟着大口咀嚼起来。
“夏天吃涮锅火大,再喝白酒肯定火更大,啤的白的混着喝吧。”
就把泡着冰棍的凉啤酒抄在手里,也不管闹不闹肚子,行不行,又敲打起对面的杨书香,说:“吃啊三儿,锅里这肉可全指着你去包圆呢。”
“不一直都没闲着么。”书香轮起后槽牙时,人已经光起膀子。
“可不就是没闲着。”云丽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见灵秀俏脸生晕正盯着自己,忙摆起手来:“服了服了,姐闹不过你。”
风不知何时刮起来的,反正月上中天,都喝得迷迷瞪瞪。
“灌猫呢我看。”灵秀眼前一片昏沉,身子摇摇晃晃,“眼都快睁不开了。”如她所说,眼皮子打架,连八仙桌都晃悠起来,“几点了这是?”
“你问姐?姐还想问你呢。”
云丽也跟猫似的蜷在一处,勉强把头扬起来,也是舌头打卷,鼻音都漾起一股奶声奶气。
“三儿,三儿,咋不言语了?”
“躺会儿了都,这宿,够他受的。”灵秀把手指向炕梢,“裤子都没脱。”
“给姐把奶罩解开,姐是一点劲儿都没有了。”云丽往后错了错身子,把头垫在八仙桌上,“还说三儿呢,他这性子就随你。”
“内会儿我有这么淘吗?”
灵秀摇了摇头,摸索着把手伸向云丽的脊背,又摸索着把手搭在奶罩的扣瓣上,两只手朝当间儿一推一扯,“在家时,什么事儿没告诉过爸妈?结婚之后也没瞒着过他爷他奶啊!”
云丽身子一松,仰起头来:“我没说这个。”
把奶罩从身上退下来后,她摸着桌子上的烟,点了一根,递给灵秀,“三儿是怕咱们着急。”
又给自己点了一根。
灵秀嘬了口烟,又瞅向云丽:“要不是他表嫂跟我提,我都不知道信儿。”
她也在随后把上衣脱了下来,白净的皮肤上浅含着一层红晕,屈膝抱腿时,白色奶罩包裹下的胸口一阵颠颤,“快气死我了都。”
云丽抿了抿嘴:“也心疼死你了。”说话时,她搓起酒杯转来转去,脸上挂着自责。“你哥回来肯定要问的。”
“回来再说回来的,这么忙,别什么都告诉他。”灵秀用脚趟了趟云丽:“要赖也是他自己惹的,谁让他主意这么正的,又扛不住。”
“唉,我看睡觉都别脱衣服了。”
“你睡你的,还老折腾你?”
“你眼圈都黑了,这几天肯定没休息好。”
“平时就够折腾你的,这前儿你就别跟我争了。”
“有啥可折腾的,我还巴不得折腾呢,要不,多腻得慌。”
“姐,我问你。”
“啥?”灵秀嘬了口烟,斜睨着瞟了眼炕梢的人,转而凑到云丽耳边,“这些日子,香儿没什么异常吗?”
云丽皱了下眉头。“异常?还那样儿。”她也嘬了口烟,随后眨起眼来,问道:“挺高兴的他,也没再听见咬牙声。”
灵秀“哦”了一声,看向云丽胸口颤肥的奶子时,不禁又问道:“让他摸了?”
“咋了?”云丽心里一颤。
灵秀摇头笑笑:“没事儿,他不也不小了吗,别什么都依着他。”
云丽长吁一声:“哎呀,瞅你,我还道什么大事儿呢。”
“风咋这么大,要下雨吗?”
灵秀“呼”了口气,朝外看去时,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却一阵嗖嗖风响,还夹带起一股泥土味道,扑面而来,“把杯里的酒干了,咱姐俩也该躺了。”
起身把窗子关上,帘儿也拉上,随后把桌子抬起来推到炕头,姐俩把酒干了。
云丽摇摇晃晃爬下炕来,灵秀给她身上披了件衣服。
“牙刷在哪,我漱漱口。”
跟在云丽身后走向堂屋。
“用三儿的吧,儿子的,别嫌。”
说完,云丽走出堂屋,灵秀“哎”了半天也没理会,“你刷牙吧。”
撂下话,抱着肩,去浴间把尿桶拿了回来。
洗漱完毕,门一插,二人又翻上炕。
拗不过灵秀,云丽也没好意思把裙子脱下来,灵秀把枕头垫在窗台前,人往上一靠,眼皮有些发沉。
又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听到有谁哼哼,她就激灵一下坐了起来。
云丽这边也动了,灵秀就推着她身子又把她按倒在枕头上:“睡吧姐。”
拍着云丽的肩,又给她盖上被子,随后凑到儿子身前,问道:“尿尿?”
看他咬牙不语,爬到炕下把尿桶给拾在手里。
“怎就不知道防着呢,啊,得回让王大夫给看了,你说以后要是瘸了可咋办?你让妈咋办啊?”
书香咬着牙,头一耷拉在那说蹲不蹲说坐不坐,右手撑在炕上,左手在腰里抠来抠去。
灵秀把尿桶放在一旁,手伸了过去。“你妈就不能说你了?”把儿子的手卜楞到一边,替他解开裤子,又替他把裤子往下扒了扒,“疼吗?”
书香抬起脑袋,脑门子上都是汗。“疼。”他说完,又把牙咬上了。
“活该疼!”
灵秀把尿桶塞了过去,“让你不长记性,让你气我。”
头刚撇过去,就听儿子闷哼一声,转头之际,看到儿子身子歪在炕东,身子一倾,手就又伸了过去。
“让你瞒着,让你瞒着。”气恼恼夺过尿桶,小手一伸,捏住了儿子的鸡巴。“以后再敢胡闹,打死得了,打死省心。”
书香裂开嘴,叫了一声“妈”,撑住身子后,包皮已经给灵秀捋开了,“你别乱动。”
书香摇摇头,忍着疼,道:“妈我自己来吧。”
他夹紧了双腿,想回避却由不得狗鸡上传来的热度,脸上一阵害臊,不管怎么转移注意力,鸡巴就像是跟他对着干似的,竟不受控制地硬了起来。
“全都自己来,来得了吗来?”
灵秀正说着,手里的感觉就变了,开始时还只是弹了两下,后来都不得不用手压着了,“尿个尿也这么不老实是吗?!”
她虎起眼来瞪了过去,脸红心跳之下,又偷瞄了一眼儿子的狗鸡,滋滋声中,心里一阵乱抖,几乎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好不容易盼到儿子尿完,不知怎地,心里有一阵发慌。
人都是我养活的,我怎还不敢面对了。
想是这样想,却抓住儿子的鸡巴恶狠狠给他捋了两下,“再,再敢,看我不打死你个臭不要脸的!”
说的是语无伦次,手一甩,借着提起尿桶这功夫,赶忙把身子转了过去。
“还不把裤子提上去,臊不臊?!”
好半晌这才把身子转回来,弄得是口干舌燥一阵心烦,跑下去喝了两口水,也不困了,又见儿子从那扥来拽去地往上提裤子,朝他啐了一口,“哑巴了?提不上不知道张嘴?”
气恼恼上前掐住儿子胳膊就拧,“让你不学好,让你不学好。”
性子三转,连她都搞不清自己为何会这个样子。
“妈,”书香把身子一扑,搂住了灵秀的身子,“妈你别哭,儿没想骗你。”
“没骗没骗,以后你少碰我,少腻乎我。”
灵秀嘴上说,却还是给他把裤子提了上来,挣脱出儿子怀抱,却又不知该干些什么,人往枕头上一倚,抱起肩来。
书香也是困意全无,蔫溜溜地往后错着身子,直到挨近灵秀。
“妈,给我口烟抽吧,睡不着了。”不知她琢磨啥呢,就又叫了声“妈”,“来口水喝也行。”
“早不言声,是你媳妇儿还是使唤妈子?”晕头转向,灵秀又瞪了儿子一眼;“净气我,找打言声?!”
书香摇了摇头:“没有,睡不着么不是。”
“套间里的万宝路谁给的?”
“娘娘给我的。”
“什么时候给的?”推开儿子,灵秀跑到下面给他打了杯水。
“就上礼拜五晚上,之后分焕章一半。”
说不清为什么,妈倔头倔脑的,明明都把烟递过来了,却又说些令人琢磨不透的话。
“他又气你了是不是?”
“要你管?!我问你,你又,你摸没摸你娘娘?”
静谧之下,书香也没心情看联邦德国与西班牙斗牛士之间的这场较量了,他看着妈口硬心软在那发着狠,就把脑袋扎了过去。
“摸了。”
“你起开,脚又不疼了是吗,少在这跟我挤窝窝。”
“妈,我都这样儿了你还说我?”
“就说,这还不解气呢,别跟我嬉皮笑脸,懒得看你。”
“妈。”
“又干嘛?”
“将来等我挣钱了,我养着你。”
“少糊弄我,起开。”
“妈你别推我,疼。”
“谁让你不老实的,谁让你又气我的,活该,甭上我这喊疼来,少搂我。”
“跟我点根烟吧妈。”
远处的雷声隐隐传来,轰隆作响,近处则噼噼啪啪,在阵阵呼啸的风中,雨已敲打在窗前,似是也在聆听着什么,又仿佛像是要洗尽铅华,给这酷热的时节注入一丝凉爽。
灵秀转身撩开窗帘往外看了看,玻璃上溅起大团大团的水花,朦胧一片。
就在这时,云丽鼓容着动了动身子,约莫是想要坐起来:“雨下起来了。”
她睁开眼看看,支起身子,“三儿疼醒了。”
“渴了是吗姐?”灵秀问着,起身把水给云丽取了过来,“下这么会儿了已经。”
咽了口水,云丽吐了个长气,正要起身,灵秀按着她又给推进被子:“睡吧,别都熬着。”
“哪睡得下。”云丽挣扎着又探起身子,“要不给三儿拿冰镇镇?”
“我拿热手巾给他敷敷吧,疼肯定是疼,王大夫那也没云南白药,明天再看吧。”安抚完云丽,灵秀起身下床去打热水,“都给他气晕了。”
给妈这么一说,书香搓着脖子朝云丽咧咧嘴。
云丽摇摇头,脸上一片晦暗。
“早知昨儿就……”想说不让你碰了,却说不出口,于是就把手捂在了自己的脸上。
书香偷偷把手伸了过去,抓起云丽的小手一阵抚摸,看着妈在下面忙活,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打来热水,灵秀把手巾放在里面抖了抖,沾湿之后,她十指错动,顾不得热便给拧了出来。
把手巾叠成长条,翻身上炕,给儿子搭在了左脚踝骨上,书香呲牙忍着,灵秀又给从旁取了个枕头,垫在他脚丫下面,折腾完,才从一旁把烟取来,扔到儿子面前。
“妈你也歇着吧,甭管我了。”妈脸上一层细汗,走起路来都晃悠了,书香不忍心,挪起屁股就往炕边上靠。“我慢慢来。”
“慢慢来?”灵秀把身子往前一挡,低声质问道:“都这样儿了还不老实?”
“不想再折腾你了。”烟入嘴里时很苦,这时书香才发现,妈眼圈确实黑了一圈,而且眼里都是血丝,“妈,你也睡吧。”
“少气我不都有了,这前儿知道心疼人了?”
灵秀斜睨着双眼瞟了一下,够起身子把烟拿到手里,点燃之后,又不禁皱起眉来:“你还愣着干啥,还不躺回去?再气我可真揍你了!”
头一低,伸手摸了摸儿子脚面上的手巾,撩起来看时,脚面都给烫红了,就又把脸扭到了别处。
“上辈子欠你的,处处都让我提心吊胆。”
她这一声轻叹,书香心里或许存在着的是只有少年人才有的多愁善感,在愧疚之下知道自己不应该去逞强,更不应该隐瞒事实,但云丽却深深知道,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出欠这个字时,他或者她在对方心里的分量——那是身为一个母亲对儿子毫无保留的爱,当妈的把心都掏给了儿子。
这么来来回回折腾到四五点钟,雨声见歇,在几声鸟儿的鸣叫声中,天也亮了。
二女迷糊着几乎都没怎么睡,见书香这会儿歪在一旁迷瞪着了,她俩相互看看,打着哈欠把衣服穿在身上,也都没心思再去睡了。
天色有些灰暗,也有些沧桑,就像以前拍的内些个老照片。
雨水顺着房檐滴答着,砸到地上溅起一溜小水坑。
院子里,散落着一些杨树或者是柳树上刮下来的叶子,有些清冷。
把桌子上的残羹冷炙收拾完,姐俩一起站在门前。
“冲个澡吧,去去身上的粘。”
云丽建议道。
灵秀“嗯”了一声:“水凉不凉?”
“应该温乎,去试试呗。”
云丽说试试,灵秀就跟过去试了试。
“吃完饭我开车送三儿去学校,等下午放学我再接来,到时念叨一声,省得他爷他奶惦记。”
灵秀笑笑:“让他回来住吧,屋子也给腾出来了。”
“不都说好的吗,咋了又?你哥这些日子又都不在家,要不我一个人多腻得慌。”
忽地想起秀琴搬走的事儿,云丽忙道:“哎,听说赵伯起撞客了,是真事吗?”
“说是这么说,反正当时看的时候脸色不正,人歪在炕上嘴都张不开了。”
灵秀哼哼两声,“这两天我没过去,昨儿他爷他奶好像是去北头了,不提这个了,晦气。”
云丽给浴花打上泡泡,让灵秀把身子转过来,边擦边说:“你那边的事儿都利索了没?要是太累就别跑饬了。”
“我就是受罪脑袋,又没别的本事,等香儿上了高中再说,我不也能顺道盯着他吗。”
说着,灵秀回过脸来朝云丽笑了笑,“对了,问你个事。”
“啥事儿?”
“许建国有个哥哥是不是在教育局?”
“是有这么个人,怎想起他的?给小伟穿小鞋了?”
“没有,”灵秀摇摇脑袋,从云丽手里接过浴花:“同事家的孩子不大学快毕业了么,犹豫到底是去外企还是回来,也没别的事儿。”
云丽把头发过了水,倒扣手心挤上洗发水,摸在 头上:“有事儿的话你言一句,你哥一句话的事儿。”只身站在花洒下,冲了起来。
“值不得当的。”
灵秀拿着浴花从脖子到胸口,又从胸口到大腿,擦了个遍。
“这阵子确实忙,把你也给扯进来了,等他奶过生日就甭挪窝了,省得再折腾你跟我哥了。”
“一年到头不就这么一次吗,也不费事。”
“费事倒是不费,不就惦着少折腾吗。”
这时候云丽也把头冲干净了,灵秀冲了冲浴花,又给她擦拭起来……
“反正周六都别空着手去。”
杨哥的伤势越来越重,趁他去厕所这功夫,以焕章为首,大伙儿聚在一起商量起来。
“有就多拿,没有就少拿,再不济提溜俩西瓜也行,是内份心思。”
就这事儿大伙儿还骂了几句街,矛头指向不言而喻,“内屄操的就成心的。”
焕章摆了摆手:“咱玩大型内会儿,也跑来问了,事儿过介就得了。”
浩天脸一仰:“什么时候的事儿?”
焕章颠起脚来:“我跟杨哥去厕所内会儿。”
“吹了半天牛逼,不还是让咱给灌了。”浩天嘿嘿道,“自诩专业吗不是,这回都知道了,就一菜勃勃。”
“哥们现在也不好受。”
说到这,焕章也嘿嘿起来:“不是不服吗,下回再踢就得挂点赌注,谁输了谁撸管。”
这一撺掇,大伙儿轰地一下都笑了起来。
“焕章这招太牛逼了,看到时候谁还敢跟咱们叫板,不服啊,后房山比划介。”
王宏虚缝起两只小眼儿来,也拍起手来:“去年没看成,今年务必得让他们当场表演一次,最好是挤瓶子里,再标上号,完事开家长会时拿给他们家大人看,怎么样?”
从厕所走回来,还没到教室门口书香就听见屋里的笑了。“说什么呢,跟热摇似的。”他一瘸一拐地走进来,“继续啊,都看我干啥?”
焕章给杨哥把座一让:“这不惦着礼拜去你家看看吗。”
“快拉倒吧,我妈指不定在不在家呢,再说现在我也没在家里住着。”书香一摆手,又把手指向众人,“说,准的主意吧?”
没等焕章跳出圈来,就给大伙儿推了过去:“焕章提的,也都在集上把东西订好了。”
“是我提的怎么了?”焕章看着书香,他把脖子一颈,转回声又指着这群人,“行,啊,一个个的就这么干。”大伙儿哈哈哈地,又笑了起来。
“等杨哥脚好了,咱再约约杀他几波,”笑过之后,众人又围了上来,“不耽误看世界杯,等八月开踢前儿球感啥的也都有了,到时咱们也未必上来就被淘汰。”
“大夫说半个月不能碰球。”杨书香身子往后一倚,左脚搭在腿上,“这回行了,妈拉个巴子,成瘸腿驴了我。”
放学时,焕章让杨哥站门口别动,他跑去车棚把山地骑了过来。“晚上我驼你回去吧。”变速器一调,驶上硬道,“省得胖墩再往回折了。”
“这回谁也不用。”
书香仍旧坐在前梁上,“我娘娘开车接我来。”
尾随在大部队后面,刚出校门口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和柴鹏一起正左顾右盼在找寻着,书香“哎”了一声,身子登时就扬起来了,“妈,妈。”
“灵秀婶儿。”
焕章也跟着打起了招呼,紧倒了几脚,凑过去,“给杨哥送东西来了。”
确实,灵秀手里拿着个小白瓶,跟切开几节的接力棒似的,“给你杨哥送云南白药来了。”
“感觉好多了。”打灵秀手里接过药瓶,柴鹏也在跟前,就道:“不也都没吃饭吗,集上一块堆吧。”
从南口进去时碰到了沈怡,她跟灵秀说,“上午还碰到师公了呢。”
灵秀点点头,问道:“你吃饭没?”
“我早吃了。”
沈怡说完,书香就扯头带着大伙儿来到老地方,下了车,他让焕章和大鹏去三马子的前脸跟老师傅要大饼,温过之后才知道沈怡已经吃过了。
“切两拼盘,大的。”
他这话刚撂,灵秀已经走了过去,把焕章和大鹏支了回来,她给每人要了碗方便面,盘算着人数,又跟老师傅点了几张大饼。
灵秀刚坐下,沈怡就问了起来:“听师公说了,昨儿你带着香儿去的。”
灵秀苦笑一声:“要不是听你说,指不定什么知道呢。”说得书香把头一闷,也不敢接茬。
“老太爷跟老太都还问来,以为你昨儿晚上还过介呢,结果也没来。”
和灵秀说完这个,沈怡又看向书香,“嘿嘿,这是要把脑袋扎裤裆里吗?”
书香抬起头时,沈怡又敲了敲桌子,“就说你呢。”
“我怎么了又?”
沈怡眼一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了?净气你妈了。”
本想缓和着语气把话讲出来,不想话音儿刚落就被桌子底下踢了一脚,她低头看看,再抬头时,灵秀抿了抿嘴,“你再吃点吗?”
看着她内双眼,沈怡咧咧嘴,蠕动两下之后便朝书香翻了个白眼。
“老太爷回介了,说等香儿放周末过去看看。”正这个时候,许加刚从外面闯了进来。
“怨我怨我。”他凑到近前,站在沈怡边上,连说连比划,“要不是因为撞了杨哥,他也不至于弄成这样儿。”
“还给自己长辈儿了?”沈怡伸手打了过去,“没轻没重的也不瞅着点。”
“其实上周日就惦着过介。”许加刚嘿嘿两声,解释起来:“跟你也说了,跟我老叔也提了,要给杨哥赔个不是。”
“这还差不多。”沈怡往里挪挪屁股,给他腾了落脚的座,“又都是家里人,以后可别玩那悬。”
“行啦,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书香朝沈怡摆了摆手,闻到一股酒味,客套起来:“跟着再吃点?”看他面色微红,估摸是吃完饭了。
许加刚点点头:“体育课也没法上,就提前回家了。”他搓着手这么愣了会儿,又看向柴灵秀,“姑奶,这礼拜过去看看杨哥,请他吃顿饭。”
灵秀微微一笑:“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又不是成心的,我看这饭就免了吧。”
许加刚忙道:“我姨也跟着去,都说好了。”
灵秀看向沈怡,沈怡“嗯”了一声:“一趟车,老太爷跟老太太带头。”
“在他娘娘内边住着呢,兴师动众干啥。”灵秀瞅着沈怡,道:“回去跟他姥爷姥姥念叨一声,甭他们过来……”
灵秀这边话刚撂下,许加刚就把插了句嘴:“杨哥在东院内边住着呢?”
灵秀微微皱了下眉,心道一点规矩不懂,也没拿他当回事,又跟沈怡继续:“这阵子事儿多,六日我指不定回不回来呢。”
“又干啥介,你就不会消停会儿吗?”沈怡叹了口气,“合著就冬仨月能见到人?”
“你是东荫凉倒西荫凉,我哪比得了呀。”灵秀打着趣,从一旁的单肩包里取出手绢擦了擦嘴,而后把烟拿了出来。
许加刚站起身子,从口袋里把烟掏了出来:“抽我的抽我的。”
灵秀朝他一笑,捏出一支牡丹来,点燃后,看向对面的小爷仨:“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们点去。”
见那三人吃的大汗淋漓,直说直拍肚皮,她便把包挎在肩上,起身走过去把账给结了。
看着柴灵秀的背影,许加刚干笑两声,又把烟举给对面的三个人,被沈怡一巴掌打了下去。
“抽抽抽,都烟不离手了。”她瞪了许加刚一眼,“就不会楞会儿再抽,真是的。”
讨了个没趣,许加刚又把烟揣进口袋里。
“来也来了,上我们家坐会儿介。”
撺掇着众人,见没那个意思,就把兜里的钥匙掏了出来,“这样吧,去体育室歇会儿不也成吗。”
往对面一抛,扔到了焕章面前。
“我去买两幅扑克,不还俩多小时上课呢吗,也不耽误歇着。”
见这次没被拒绝,他心里大喜,拖起沈怡的胳膊撺掇起来,“上我们家待会儿介。”
“小妹你不也没事儿吗?”
沈怡喊了一声,“跟我去玩会儿。”
换平时灵秀也就跟着她走了,但今个儿却一点心思没有,“工夫早的话我就找你介,没时间就下回再说。”
眼前这小子眼神不正,她本身又想着去陆家营爹娘那边转悠一圈连带休息会儿,便知唤起来,说完又叮嘱儿子回校之后别四处乱跑,跨上车时,十二点都不到呢,寻思着在集上转悠转悠再买点东西,便跟众人挥起手来,这刚骑出去,却又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妈”书香喊着,瘸着腿走了过去。见状,灵秀皱起眉来,从车上下来:“不说去躺着歇会儿,又干啥?”
“你一宿可都没合眼。”看着她双眼一片通红,书香想再说两句别的,却鼻子一酸。
“都大老爷们了还哭鼻子?”外人面前灵秀很少数落儿子,然而就算是数落,也都是压低声音,“妈在你这岁数都成家了。”
到了这个年龄是不应该哭的,书香却一反常态,像是要冲破某种界限,也许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吧:“等以后挣了钱,我不让你再受罪,再这么辛苦了。”
罗大佑的那首童年唱出了所有少年人的心声,同时也暗暗契合了所有少年成长时的轨迹,想一下子脱颖而出,变得成熟起来,“妈,还跟小时候一样,就咱们娘俩。”
灵秀含笑看着儿子:“妈倒想呢。”
她从挎包里把手绢掏了出来,背着沈怡等人给书香擦了擦眼角,“个子比妈都高了,还哭?不怕人笑话吗?”
“没哭。”书香抽搭着鼻子,倔强地抬头看向灵秀,把她小手抓在了手里。
“该管的不该管的都瞎管,不知这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个啥。”
灵秀往回抻了抻手,“抓着妈手干啥,咋跟无赖似的呢?”
哼了一声后,把手绢往他坏里一推,掩起小拳头就打了过去。
“就知道气我,就知道气我,气死了看谁还管你。”似孩子负气一般,脸都憋红了。
“妈。”
“臭缺德的,还知道我是你妈。”
白手绢像白裙子一样,打鼻尖打眼前飘过一股只有慢慢咀嚼才有的淡淡的香,像此刻这雨后的天景,柔和明亮,但却又夹带着一股令人觉得矛盾或者说习惯使然的强硬,“还不给我回去歇着介?!”
看着妈嘟起嘴来,书香“嗯”了一声,眼里露出了渴望之色:“晚上你还去东头睡吧。”
“老摽着我干啥?”
避开儿子的目光直视,灵秀又皱起眉来:“烦不烦人,离了我活不了是吗。”
她情绪波动异常,忽冷忽热来回起伏。
“要是再敢,敢跟你娘娘没大没小,看我,看我不打死你!”身子一转,跨上了自行车。“快回去歇着吧。”
书香朝焕章招手,车子过来便也跨坐在了大梁上,随后和沈怡柴鹏母子一起奔向了南门。
“赶集前儿不跟你妈都说了吗,还啥事?”分道扬镳之后,沈怡也不知这外甥怎这么猴急,弄得她挺莫名其妙。
“想你了不行,就不兴上我家坐坐介?”许加刚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儿,“不也一个多礼拜没去了吗。”
这倒不假,收完麦子确实也一个多礼拜没过去了,沈怡就朝他笑骂了一句:“臭小子,早知道就上你家吃介了。”
“又不是没叫你。”打量着沈怡,许加刚又嘿嘿笑了起来:“时间也正好,凑个手一起玩玩。”
沈怡点了下头:“让你妈找人介,凑一桌。”路过村东小卖铺时,许加刚没停车,沈怡道:“不说买扑克跟他们一起去打牌吗?”
许加刚朝她一呲牙:“不急,先陪你,谁叫你是我姨呢,等完事再去不迟。”
进家门之后就跟沈爱萍嚷嚷起来,也不管电视剧瞅到哪了,硬催着让她赶紧去找许建国,又压低声音嘀咕两句,“搬东头那边了。”
不知这娘俩交头接耳嘀咕什么呢,沈怡便撺掇起来:“姐,还赶紧叫人去。”
瞅着儿子眼里冒出来的火,沈爱萍转身朝沈怡呵呵一笑:“这人手还不好凑,大不了让刚子先陪你一会儿不就得了。”
凑到柜子前,从里面把药罐儿拿了出来,拧开盖,朝身后支唤起来:“直说让你姨过来吃,还惦着跟她喝口呢,也没法喝了,还不给她拿瓶汽水来。”
把药捏在手里,跟沈怡点了下头,示意她先等会儿,走到堂屋就把手里的两片东西塞给了儿子,“妹子,让刚子先陪你会儿。”
打完腔,转身朝外走去,到了院外还给大门锁上了。
“这怎还把门给带上了?”
听见关门声,沈怡朝外扫了两眼,这会儿工夫,堂屋里“啪”的响了一声,很快许加刚就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可乐,手一个劲儿地晃悠。
“先喝口,一会儿我再给你切个瓜吃。”
打吃完饭到现在也有这么会儿了,沈怡倒真有点口干,接过饮料抿了两口,见他挡住视线,扬手召唤起来:“别挡着。”
“好的不都演过去了。”
“前些天忙得晕头转向,也没工夫看。”
娘俩正说着,类似聊斋开头曲的调儿便响了起来,这时候,就看电视里一个穿着白色紧身衣的女人探头探脑也从山后头跑了出来,许加刚眼前一亮,把身子一闪就改了调调。
“狐狸精勾魂来了。”笑着往后退着身子,还从兜门里把烟掏了出来,衔在了嘴里。
“不学好。”镜头里的人沈怡也看到了,就朝他啐了一口,不过转而又笑了起来:“狐狸精要害人了。”
许加刚的话来得很快:“把人吃了还是把人吸了?”盯向沈怡。
“把心给吃了呗。”沈怡抿了口可乐,“没看开头介绍吗。”
“我不怎么看这个。”
挨在沈怡身边,许加刚又嬉皮笑脸起来:“这玩意我妈倒是没怎么落下。”
一双色眼对着沈怡上下打量,还挑衅似的往她脸上吹烟,呛得沈怡直皱眉头,扬手朝他推了过去,“去去去,不让也就罢了,还熏我。”
“给你抽不就得了。”掏出烟来扔了过去,“外甥能把你忘了吗。”
“油腔滑调。”放下可乐,沈怡也抽出一支香烟,见是万宝路,滋了一声:“外国烟儿?”
沈怡内双丹凤眼笑起来倒也有点弯弯月的味道,许加刚就朝她“嗯”一声。
“我这不也是托人家的福吗,你先尝尝比较比较,一会儿再尝尝另外一根啥味儿。”
他嘴里哼哼唧唧,“还惦着让书香他妈过来呢,可人家不搭理咱。”
说得含糊其辞,还把手搭在了沈怡的肩上,“怎么样?味儿行吗?”
“这么窜。”可能是因为进口烟的劲头确实比较大吧,吸了一口之后沈怡还有点晕,“都有点醉了。”
“醉了就睡,这还不好办。”许加刚也嘬了一口,“上礼拜还看艳舞来着呢。”
“什么艳舞?”沈怡戳了许加刚一指头:“越来越不学好了。”
“又不是瞎说,就封神榜里演的。”
许加刚盯着沈怡略带潮红的脸:“上礼拜回家时看的,穿得跟光屁股似的,一男一女搂在一块跳,后来一个女的单独跳,站在台子上跳的。”
沈怡把脸一绷:“净胡说。”
一吓唬,外甥手里的烟还掉了,正要催他去喊人,不想对方还矫情起来,“看着是跟光屁股似的,其实腿上穿着东西呢。”
许加刚伏低身子作势捡烟,实际却把手摸在了沈怡的腿肚子上,“跟你腿上穿的一样,也是这肉色连裤袜。”
“这怂孩子怎越说不像话了!摸哪呢?!”沈怡脸一红,撩起腿来踢了一脚,“找你妈介,这都十多分钟了。”
“她找我老叔去了,一来一回怎么不得耽误会儿,还着急了你。”
许加刚身子一闪躲到一边,沈怡这一脚就踢空了,他仍旧嘻嘻哈哈,又凑了过去:“姨你是不是热了,脸都红了。”
沈怡嘬了口烟,确实感觉身体有些燥热,便把一旁的可乐端了过来,见他不动地界儿,又催了一声:“愣着干啥,还不去?”
喝了两口之后,困劲都上来了,就扬脖把剩下的可乐都倒进了嘴里,“不说把你妈喊回来,你摆弄相机干啥?”
寻着炕头的墙壁靠了过去,感觉胸口都有些闷,就跟喝多了似的,气喘的都有些不匀了。
许加刚摆弄着相机,转身又走了回来:“你也知道我爸没得早,当时我才九岁。”
“还提这个干啥?都过去了。”沈怡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别说脑袋有些晕,连脸都有些烫,就把手里的烟丢了出去。
看着沈怡脸蛋上漾起来的红晕,许加刚倒笑了起来:“我这还没成家呢,我爸就走了。”
沈怡摇了摇脑袋:“是想让姨哭一头子还是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放下相机,许加刚起身从衣柜的暗格里把相册拿了出来。“我妈说让咱们先做。”说着,把相册一分,走到沈怡近前。
沈怡脸一仰,道:“两个人怎么玩?”
也不知他要搞什么,然而下一秒自己的腿被他搬了起来,“我说你这干啥呢?搬我脚干啥?”
强打精神,踢了一家伙。
“咱娘俩不正好吗。”
“什么,什么正好?”
沈怡手一哆嗦,相册里的东西自然被她看在了眼里,登时尖叫起来,“啥!啥!怎给我看这流氓东西?!”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想去踹他,却浑身酸软。
“你给我下药了,下药了吗?”
“也没下药,就两颗,不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我也试试。”
话说到这份上,沈怡岂能不知许加刚话里所指的意思。
“刚子,刚子,别,你还小。”语气登时软了三分,眼神也变得凄软起来。
“一会儿你就知道我小不小了。”
许加刚捏住沈怡的裙角,举止轻佻间,把手慢慢扬了起来,他脑袋一歪,顺着沈怡的小腿往里窥视进去,“穿的还真是连裤袜。”
呵呵地看着,也不理沈怡的哀求,好容易把手放下来,却又把身子凑了过去,从沈怡腰侧把扣一解,也不管她如何挣扎,半身裙就给她扒了下来。
“憋我好几天了,放心,窗帘拉上谁都看不见。”抱住沈怡的身子,放到炕上,“到时我再用佳能给咱俩拍几张,这事儿也就妥了。”
“刚子,我是你姨,我是你姨啊。”
沈怡两眼噙泪,诧异的同时又无比震惊,心里委屈,泪就从眼眶里扑簌簌地掉落下来,“你还小,姨求你了。”
声音虽急,可在许加刚的面前却又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毫不手软地解着沈怡上衣的扣子,许加刚把脸凑了过去:“趁着现在你还有知觉,也享受一下,看看外甥的性能力行不行。”
剥开沈怡的上衣,他便跳上炕来,窗帘一挡,随后把灯一开,裤子自然很快也脱了下来。
既然事儿都挑明了,也不怕对方翻脸,三扯两扯把沈怡的连裤袜一撕,剪子给内裤一挑,女人的私处就这样敞露出来。
“忘跟你说了,一会儿再录个音,把你叫床时的动静录下来,给你儿子听他,到时看他鸡巴硬不硬。”
见她脸上淌泪,身体微微颤抖,他轱辘起身子下炕,把随身听和凡士林取了过来,“别急,这就来跟你做。”
说笑间,伸手在自己的鸡巴上抹起了凡士林。
“刚子,姨求你了,求你了。”
一声声哀婉泣求,于事无补中,沈怡这两条仍旧能寻摸出一丝当年运动时的长腿就给许加刚扛了起来,“别的我都答应你,求你饶了姨吧。”
她方寸大乱,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挽救自己。
杂乱而又茂盛的体毛覆盖在女体最隐私的部位上,随着其双腿被高高抬起,小肚子也跟着叠起一层肉来。
“姨,你这屄毛还真多。”
许加刚说着令他自己无比兴奋却又令沈怡羞愤欲绝的话,边说边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体香,肆无忌惮地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肉体,“都说女人的屄跟嘴一样,好像也不太准。”
上下对比的这个过程,他还把手探到沈怡阴核上,摸了摸,又用手指头比划着量了量沈怡的阴道,差不多有个四五厘米长,小屄唇从大阴唇里探出两片嫩肉,耷拉在外,同样被萋萋芳草覆盖着。
“这几下就有感觉了。”
“把手拿开,别碰我身子,别碰啊。”沈怡苦不堪言,无奈浑身无力,“咋对我做这种事。”
“外甥这是疼你才这么做的,”许加刚把身子往前又跪了跪,手按住鸡巴,开始用下身磨蹭起沈怡黑乎乎又分明有些暗红的阴道,“感觉咋样,是不是等不及了?”
他现在特别兴奋,也极为迫切想要发泄一番,“差不多了,屄嘴都湿了。”
“咋对我做这种事儿。”
被外甥扛起双腿对着下阴来回挑逗,羞愤欲绝之下,沈怡眼里泪流不止,“啊,啊,啊。”
空乏的声音瞬间从她倏张的小嘴里被挤了出来,强行突破之下,她把眼一闭,又无奈地把头撇到了一旁。
“姨,你挨操的时候也这么俊,真有味道。”
抹去沈怡嘴角的口水,看着她泪水涟涟反抗不得的样子,许加刚就开始动作起来,“硬吧,夹紧点,这可是你外甥的鸡巴。”
屈辱的泪水在渐渐失去知觉前,从沈怡的丹凤眼里涌了出来。“拔出来,啊,啊,拔出来。”
“对了,趁现在得赶紧拍两张。”
抄起一旁的相机,许加刚调了几下焦距,就把相机对准了沈怡的脸,“边操边给你拍,效果更好,我姨夫要是看见了,准保也会喜欢上它。”
滴滴滴地,开始招呼,也不浪费时间,照完脸又把镜头拉到胯下,对准自己鸡巴所处的位置——深埋在沈怡茂盛多毛的屄里又是一通咔嚓嚓,半分钟不到事儿就办完了,随后把沈怡的双腿扛在肩膀上,嘿咻嘿咻硬操起来……
尽管书香一再推脱,也说自己的脚没什么大碍,可周六预定去沟头堡的决定还是给大伙儿定下来了。
“我们不是去看你,我们是想尝尝灵秀婶儿的手艺。”
焕章带头一起,连三美也跟着加入到了战团里。
“杨哥你甭说在哪住着,大不了我们转一圈就走不就得了。”
书香往桌子上一倚,伸出指头戳点过去:“行,啊,反打锣正打鼓,话都让你们这帮人说了。”
“可不就是,难道还让你说?”
男生们退到后面蔫笑起来,女生则呼啦啦涌了上来,把书香包在了当间儿,“冤有头债有主,这回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书香把身子一挺,看看这个又看看内个:“怎着,看哥现在腿瘸了就惦着落井下石是吗?你们先等会儿。”
伸手指着不远处蔫笑的人吼了一嗓子,“行,够意思,跟我重色轻友,谁出的注意?”
“不是我。”
“也不是我。”
“没我事儿,我老实。”
“老实你小妹啊老实,焕章你给我过来!”嚷了一嗓子之后,书香冲着三美等人又嬉皮笑脸起来,“回头等哥好了再给你们赔不是。”
“就现在弄你了杨哥。”赵然也嘻嘻笑了起来,除了跟杨美丽和吴丽丽使了个眼神外,又撺掇起其余姐妹,“上。”
“有话好好说!”
阵势不对,书香把手一举,“我妈这阵子真没空,这还骂我呢,哥现在真成孙子了,要不这样儿,回去跟我娘娘商量商量,哥保证不放鸽子。”
众女不依不饶:“那要是改主意呢,怎办?”
“哥把话撂着,成不成放一边,等腿好了,咱体委溜冰场滑冰介,云燕也成。”
书香只举起一只胳膊来,看着眼前这群人脸上露出狡黠之色,这下终于吐了口长气,问题摆平之后,他又把目光盯向了外圈那几个男的身上,“谁出的这馊主意这是,啊,把他给我看了,就从班里招呼。”
凝聚力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他倒是妥过了一劫,焕章自然而然被包围起来,但焕章又嚷嚷起来,把事儿推给了浩天,说这一切都是浩天的主意,推来推去,大家的目光就都盯在了瘦小枯干的王宏身上。
“不说要让隔壁捋捋管吗,咱们不如先乐呵乐呵。”
“不是我说的,是焕章提的,约球是浩天和鬼哥搞的。”
众人嘻嘻哈哈一拥而上:“就你说的,都是你的主意,看瓜!”
似激起了民愤,不管王宏怎么挣扎,仍旧被架起来按在了课桌上,这几乎成了日后的惯例,虽说王宏很不痛快,但大伙儿很高兴,这也给平淡枯燥的日子增添了不少乐趣。
坐车回家的路上,书香和云丽谁都没提做爱的事儿,心照不宣,也似乎成了隐秘——尤其是当灵秀过来时,云丽穿得也保守起来,起码看着没那么透,书香也变得规矩起来,虽说没分房睡,却也不敢当着灵秀的面再去动手动脚了。
大骨头是杨廷松买的,汤也是他和李萍熬的,弄了整整一大盆子,白花花一片跟奶汁似的,还给炖了一只乌鸡,又拌了两小盆凉菜,基本都不用云丽和灵秀再下厨了。
“感觉好点没?”
老两口看着孙子,见云丽和灵秀精神有些萎靡,又齐声道:“昨儿肯定都没睡好。”
撺掇孙子赶紧落座吃饭,二人也没多待着,说了两句话就站起身子,临出大门又叮嘱一句,“明儿晚上再过来。”
云丽和灵秀翻身回到堂屋时,书香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他说我同学周末要来咱家看我来。
“估计最少也得十多号人。”他把头一低,“我也都跟他们不说了,不用过来。”
灵秀目光一斜,云丽当即抢在前面答应下来:“好啊,让他们来,家也有地界儿。”
“乱哄哄的谁伺候。”灵秀摇了摇头,“再说,我指不定回不回来呢。”
云丽拉住灵秀的手,笑道:“不回来我不一样招待吗,再说他大也该回来了,大不了叫人做好了给送来,饭不都得吃吗。”
说到这,她想起了下午许建国打来的电话,“这老许还说周末要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