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总说完话,侧头看了看她,然后扭过头,抬步出去了。
身高腿长。不过几步,他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门口。
“我也出去抽根烟。”
喻恒说着话,左右看看,看见了那个坐在礼品盒子上啃着蛋糕的乖宝宝。往那边走了几步,男人抬起了手——小家伙抬起了快乐的笑脸——
鼻尖和脸上都是红红白白的奶油。
喻恒顿住了脚。
“我去找老四好了。”他说着话,放下手,转身出去了,声音还在后面,“连月你给angus弄一弄,啧啧,”男人声音嫌弃,“这脏的。”
出去了两个人,房间里一下子空荡明亮了起来。
怀里的小家伙张着小嘴,眼睛似闭非闭,昏昏欲睡,连月转过了身。
那个人就坐在桌边。他并没有看她,只是端起茶,垂眸慢慢的喝了一口。
她站在原地看他。
又一个月没见了。
每次看见他,都觉得他身上的气势更沉稳凝重了几分。到底是一方执宰。而她和他的“熟悉”,其实本来也不过就最近几月——
是前几年网络上也查不到的人啊。
男人轻轻放下了茶杯,又抬起了头。
“连月,”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男人看着她,神色慢慢变得放松,“你过来,”他的声音温和,脸上又了笑色,“我再看看宁宁。”
小家伙在怀里打了一个呵欠,露出了白白的牙床和小小的舌头,眼睛似闭欲闭。
房门大开着,外面夏景正好,空无一人。
眨了眨眼,连月慢慢的向他走了过去,男人坐在椅子上,视线跟着她,在她的身上。
一缕清香靠近。
淡红灰色条纹的裙子,剪裁得体,又衬托身姿婀娜。细细的腰身,漂亮的小腿裸露了出来,线条完美。
怀里抱着孩子。
她走了过来,站在旁边,又慢慢俯身下来。
清香扑入了鼻腔,顺着毛孔侵入了血液。
这淡灰红色就在眼前,那么近,似乎伸手一握——胸脯鼓鼓的起伏。
怀里的孩子被轻轻送了过来。
小家伙已经打了一个呵欠,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是他的果子。血脉的延续。
“又睡了。”男人低声笑,伸手摸了摸婴儿的小脸,柔软温暖。
她就在她面前,呼吸喷洒在他脖颈,痒痒的。
发丝微卷,轻轻的落在了他的衬衫上缠绵。
“嗯。”
小小的东西已经在他的怀里,女人的嗯声就在耳边。这抹灰红色在眼角里顿了顿,又慢慢退开了一步。
似乎察觉了什么,男人抬起了头。
“怎么了?”他看着她的粉唇微笑。
女人的视线在他的发上。又慢慢挪开了,摇了摇头。
一根白发,罢了。
“怎么了?”
他却又笑,伸手慢慢握住了她的手指。手里的指尖一抖,似乎又想躲开,男人却已经握紧了它。
柔软,微凉。
却不知为何,又让人心思微微的荡漾。
“最近事多,我忙了些,”他的声音温和,“等忙完这段时间,我——”
“喻阳你不用在我和宁宁身上花太多时间的,”
小家伙还在他怀里沉睡,女人低声回答,“你自己照顾身体要紧。”
“我身体好着。”
她的话让男人顿了顿,又笑了起来。
他站了起来,一手抱着孩子,又握紧了手里的手指,也许已经握疼了她。
她就站在他面前,那么的柔软,“等过了这段时间,”
他看着她,声音微哑,“你就带着宁宁,去我那边——”
“好不好?”
墙角几朵黄色的花静静的开放。
烟雾腾起,升腾,又渐渐变得稀薄,散去了。
“有些你看起来很奇怪的事物,其实背后都有逻辑可循,”两个男人的身影在树丛后面卓卓,一个人的声音低低的,“以前我也想过。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别的什么。可是后来,”男人叹气,“接触女人多了,我觉得我还是得面对现实。”
没有人回答他。
一颗烟头落入了地面上,一双皮鞋踩在上面碾了碾。
烟头压扁了,熄灭了。
“唉,”
刚刚那个人又叹了一口气,“也许这就是人生。”
还是没有人回答。
一抹红色出现在了树影中,有人抬起了头。
“走吧。”走出了阴影,那个沉默的人大步走了过来,牵起了女人的手。
“老四,”
男人已经走开了,身后还有人在喊,“我晚上再看去不去你那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