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是晚上十点回的家。
车子缓慢的从主路上转了出来,进入了不起眼的林荫小道。
属于妈咪的宅子隐藏在不起眼的闹市中心。
喧闹声和五颜六色的亮光就在身后,路边的路灯散发着光,小老虎和国旗的装饰还在微风中摇摆。
最近玄黄的研发进度不如人意。
必需的某种精密设备在进口上也遇到了诸多困难。
某些问题已经不是天意能够解决——这涉及到一些更深的原因,显然需要借助外力来解决。
父亲在大年三十还要上京拜访也正是因为如此。
大年初八的时候,他老人家又再次动身去了一趟香江之后再飞米国。
如果关注时事新闻,还能在新闻上看见同时还有国家某部的官员赴美出访的消息。
除此之外,开天推动器的研发进度依然十分繁重。
他那晚和连月说的也并非完全失真。
陈教授的理论已经完善,但是怎么落地显然需要的是整个行业的升级——这也是种花家大力支持的根本所在。
经济的腾飞和充分就业显然需要一次又一次的技术革命和升级,推动器的研发和开天的发射显然能拉动了上下游几十万的就业量——如何保证大家都有饭吃,一直都是云上的长老团操心的问题,而天意在这一轮技术革命中,显然又无可厚非的保持住了领军的位置。
是有些阻力。
想做大自己的蛋糕,必然会动到别人的蛋糕。
但是不管怎么样,其他能做的,还是必须先做到最好——
又或者是最简单的道理:股东们一天三亿的软妹币撒出,研发人员们拿着人均百万的高薪,就必须拿出对应的成果来。
现在他们在公司通宵达旦数月不回都早已经是常事,其实他这个总经理也有三天不出公司的记录——现在虽然已经晚上十点,其实他也刚刚从会议室出来而已。
今天这个点回家,已经算早。
能这么早回家,显然也是因为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车子停稳在宅子门口。没有等保镖来开门,男人自己拉开车门下了车。一进屋子,一阵热气扑来——客厅明亮,却空无一人。
随手解开了外套,男人又到了二楼。在备好了半年的婴儿房前他停住了脚,没有犹豫,他伸手,一下子把门推开了。
里面亮着灯——但还是一片空荡。
他挑了挑眉。
拉上门他转身走了几步,又推开了自己的卧室。两个女人说笑的声音一下子传了过来——男人的嘴角没忍住勾了起来。
原来都在这里。
母亲也在的。
“哎哟,瞧瞧这小嘴,”
是母亲笑着说话的声音从卧室传来,“我都怀疑塞不塞进去——”
塞什么?
他寻声而去,第一眼就看见了床边的女人。
女人坐在床边,身姿修长婀娜,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棉布裙子——别有清新的意味。
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他笑了起来。
是了。
今天是家里添丁的好日子。
他的手机里,今天已经收到了好几张婴儿的图片——闭着眼睛,睡得正憨。
催着他赶紧回家。
女人现在正坐在床边喂奶,裙带从她右肩上滑落了下来,露出那白花花的一片肩膀和精致的锁骨,再往下,还有那半个饱满的乳房——她低着头微笑,眉目秀美,灯光打在她的脸上,仿佛镀着一层辉光。
“哎哟还真吃进去了,看看这贪吃的小嘴啜得,连月你有奶没?”
旁边穿着D家白色大衣的母亲还在俯身笑。
母亲低头看了一会儿,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又抬头起头来,“念念你回来了?快过来看看你的小闺女——”
“宁宁呀,是爹地回来了,”妈咪又对着小家伙笑,“你看看爸爸——哎哟这个小家伙,就知道吃呢!”
墨绿色裙子的女人也抬起头来,对他微笑。
孩子还被她抱在胸前。
他走了过去。
看到了她怀里的孩子。
小小的手,小小的身子,小小的脚。
屋内暖和,小家伙穿着薄薄的棉衫被母亲抱在怀里,就像一只奶猫。
她身上的衣服似乎是大了——挂不上似的空空荡荡。
头上的小帽子已经是买的最小的号码了,可是她的小脑袋似乎还是撑不起来似的,盖在她头上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了下来。
小家伙现在还醒着,小小的拳头握着,护着面前的乳房,嘴里还含着乳头在啜。
本来已经是很小巧的乳头——他自然知道——塞在了它嘴里,反而显得那么大。
腮边鼓鼓的,小家伙还在努力吮吸——两只眼睛还睁着,东瞄西瞄。
果然差点没塞进去。
季念站在面前,低头看着小小的婴儿,笑了起来。
是个女儿啊。
和父亲不同,也可能是因为他已经有儿子了——其实他不重男轻女,女儿他也喜欢的。
“回来了?”连月在对他笑。
“回来了。”不顾母亲在旁,季念坐在她旁边,看着那小小的嘴啜着乳头。
那浑圆的白乳被她啜得微微颤动。
手指痒痒的,他伸出了指尖,轻轻的帮她按住了奶头。
小家伙感觉到了什么,啜着奶头的小嘴停了一下,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小嘴又一鼓一鼓的动了起来。
“哎呀季念你——”
这个人!妈咪还在这里呢!连月感觉自己的脸腾的一下全红了起来,一把扯开了他的手。
“让我看看。”不顾母亲在场,男人笑了起来。
儿子回来了,妈咪笑着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体贴的拉上了门。
连月喂完了奶,小家伙还醒着——她慢慢的拉好了衣服,又站了起来,把孩子放到了他怀里。
男人抱着这个小东西,低头看了它一会儿。
“我那天已经和爸爸说过了,”他低头看了小家伙一会儿,又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旁边也凑过来看孩子的女人笑,“宁宁虽然是女孩,可也是他的孙女——家产就算不留给她,可是基金会里她也应该要有名字的。”
“就算没有所有权,也应该要有收益权。”他声音低沉磁性,“等她满了十六岁,季家的基金会收益也应该要发她一份生活费的。到时候一个月给她发个几百来万——当是个零花钱也好。”
“哦,好。”连月低头看了看小家伙昏昏欲睡的小脸,又抬头看他,轻声道,“你安排就好。”
季家的这个什么基金会,她不是很明白——她一直被隔绝在外。
妈咪知不知道她也不清楚。但是她好像听闻目前的受益人只有季家三个男性家族成员,爸爸,他,和季然。
季瑶虽然也是爸爸的孩子,但是她成了婚——冠了夫姓,也是没有名字的。
“等这段时间爸爸把手里的事忙完,”男人低头看着怀里闭着眼睛说睡就睡的小婴儿,“我们就约基金会的人过来,把宁宁的名字加上。到时候你也来——”
他笑了起来,又含笑看她,“见证一下,你是她的母亲么。”
“哦,好。”连月看他。
上次他们加季然,好像都没要她看的。
只是后来听季念说过一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