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就算我离开了魔都也会遇到乐楚楚,简直就像见了鬼一样!
我因为无聊喜欢去一中附近的酒吧消磨时间,几乎我每天都可以看到那辆停在酒吧门口的跑车,路过的人经常围着跑车指指点点,“这辆法拉利得多少钱?”“得大几百万呢。”“某位京城顶级官二代的座驾不就是这个型号吗?”“那人都死了说个什么。”
然后会有一个上身小西装,下身超短裤,踩着平底鞋的高挑中性人缓缓下车;她不会像别的名媛一般,纠结于先迈哪只腿,而只是很自然的下车,完全不顾及身后看着她的大长腿流口水的男人们,如同男人婆一般硬邦邦的走进酒吧喝酒。
不错,就是那个吻过我的男人婆。
碰巧的是在酒吧里面她正好看到了我,于是我们先是大眼瞪小眼,然后我准备撒腿开溜的时候她终于说话了,“那小子你踏马是不是个爷们?你还怕我个女人?”
我听了这话不由得直撇嘴,她话都说反了。今天老是有人说我不是男人,这不能忍!
“我不是女人,我不怕你个爷们。”我帮助她纠正过来,然后旁观的几个人连口中的啤酒都喷了出去,捂着嘴一边大笑一边交头接耳着。
“妈的你长本事了?”乐楚楚不由得又羞又怒,抓起一瓶啤酒对着我威胁道。
“我说大美女,你能不能别他妈盯着我看,我一个穷屌丝,你看个什么劲?”我无奈的说道,顺便把脖子从啤酒瓶旁边移开。
“是谁之前叫嚣自己的初吻被夺走了的?不期待我怎么赔偿你吗?”
“我就是说说,我一个大男人,还能把你怎么的了?”
“呵呵,你不上学做什么的?从魔都灰溜溜的回家了。”她又开始嘲讽我!
“你工作现在怎么跑许州来了?”
“我最近不工作。”她耸耸肩。
“你不工作做什么的?富二代?”我笑呵呵的拿着她的身份调侃着。
“对啊,富二代。”她得意的看着我。
“咱们没啥聊的。”我摇摇头就要换个桌子,喝个啤酒还不能清净了,可刚一站起来就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站在C位的不是张一梦嘛?
我扭头回来,打算避开他们,谁知道张一梦几个人居然找过来了。“哎呦这不是波哥嘛,跑这里来喝酒了?”
我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波哥,你做大哥好几年,今天咱们还不容易碰面,这顿酒你无论如何得请我。”牙擦苏吹捧起来,让我有些下不来台。
老子就来喝一杯啤酒,用得着这么过分吗?
“波哥手头不宽裕咱们都知道,这位美女的花费我都包了,咱们哥几个就是喝杯酒,波哥不会花不起来这个钱吧?”
“花不起。”我直接了当。
“那波哥是不给面子了?”光头强说话了,还瞥了一眼我对面的男人婆,眼神猥亵。
“你能怎么样?”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波哥居然变成个地痞无赖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张一梦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他死死盯着我的手,就好像在等待我发作一样。
“滚蛋。”一杯啤酒被男人婆泼到了张一梦脸上,是男人婆的声音。
“你泼我的?”
男人婆不耐烦地倒了一杯啤酒,又朝着张一梦那张胖脸泼去。
张一梦居然躲开了,那杯啤酒都泼到了他的身上。
“让你泼。”他一只胖手伸了过去,就要打人,谁知道却被男人婆一把按在桌子上,提起一瓶酒,对着那只肥白的小胖手砸了下去。
“啊”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彻黑玫瑰酒吧,牙擦苏与光头强两个人刚要上前,男人婆已经拿起碎裂的酒瓶,缺口对着张一梦的小胖手,“你们敢动老娘就让他成为独臂刀王,信不信?”
我一脸震惊的看着这个剽悍的女人,我也没有她狠啊,想不到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乐楚楚居然是这么一号狠人?
看张一梦一脸扭曲的表情,就知道他有多痛苦了!
关键是他的一张嘴被我用旁边的餐巾死死捂住,为了不让他丢脸,我想的多周到啊!
“这位小姐,这瓶酒是你点的拉菲红酒,价值29999,您要买单吗?”
“买单,把发票给我开了。”男人婆异常豪爽,“你的医疗费我出,你要是不服,老娘再送你一顿。”她斜眼看着狼狈蜷缩在地上的张一梦,“这就是不讲礼貌的下场。”
“好好地兴致被这三个蠢物打扰了,走了。”她直接结账走人,我也颇有些扫兴,不过看张一梦的眼神这么怨毒,怎么就感觉他不会善罢甘休。
“他要是不服,自然会有人去找他。”男人婆开着跑车一溜烟走了,只有她几句没头没尾的话随着跑车的尾气味道留在原地。
男人婆打完人就跑了,留下我收拾局面?我踏马就喝个酒我招谁惹谁了?
没说的,送哆啦A梦大哥去医院呗,反正他几个月前刚去过,路熟的很。
“走,我送你去医院。”我拿起乐楚楚留下的一大叠人民币,无奈的对着张一梦说道。
“你别骂人,不是我打你的,我跟朋友聊天你跑过来装什么逼?”我眼看张一梦要骂人,赶紧把他的话堵住了。
“是不是想在一个大美女面前表现你自己?”我继续嘲讽着眼前这个一脸受伤模样的胖子。
“你别想着给人家好看,人家家里有钱的很,你别以为自己老爸是个什么干部就厉害了,人家家产按亿来算的。”我故意吓唬张一梦,其实我也不知道乐楚楚家有多少钱。
“赶紧去医院吧。”牙擦苏终于看不过去了。
“对啊,要不然他伤口就结疤了,赶紧的。”我嘲讽道,拉着张一梦那只被刚刚摧残过的小胖手就朝外走,丝毫不顾及他在我身后杀猪般的嚎叫。
“啊——啊——吖——”他叫的如此抑扬顿挫如此的有节奏,我恨不得让他表演个说唱,来个freestyle!
“对不起,你怎么不说呢?”我终于注意到张一梦此刻已经扭曲的胖脸,赶紧松开手,顺便把手上的血擦到他的身上。
张一梦总算被光头强拿着纱布白药勉强处理了一下伤口,看样子他是不打算去医院了?
“你怎么不去医院了?上次被打的太惨有心理阴影了?”我故意提起张一梦那次替父从军的事情。
“这次我栽了,咱们走。”张一梦终于掕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想走了。
“董鄢的男朋友被你报复了?”我继续毒舌,张一梦则冷冷一笑,要进出租车的时候转身对我说道,“董鄢的男朋友跟你可是亲戚啊,他可是你后妈的前夫,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妈肯定知道,毕竟当年你妈可是跟他滚过草地,爬过雪山哈哈哈哈哈——”张一梦钻进了出租车里,露出了他的胖头对着我无比得意的淫笑着。
我被他这句话说得全身一震,愣愣的站在原地,双目中有液体缓缓渗出开始灼烧着我的眼睛,我如同游魂般走出酒吧,模糊的看到对面星巴克的落地窗上一个少年的倒影,他表情无比绝望的站在落地窗里面的一桌桌卿卿我我的情侣之间形单影只,如同这个世界的孤儿一般。
他的双眼满是泪水,那泪水就像岩浆一般,从这具躯体的内部缓慢的喷发出来,没人可以看得到这个泪流满面的少年,他心中有一座活火山正在地底抖动,酝酿着要毁灭世界的愤怒。
只是我的脑海中还回荡着张一梦的那句话,“董鄢的男朋友是你后妈的前夫。”
原来是我那天看到的中年男人!原来是卫东阳,是那个许州有名的官二代。
没想到刚说到卫东阳,下午我就见到本人了,当然是跟陈佳人去一中的时候见到的。
我从来没想到与董鄢在许州重逢会是这么尴尬的场面。
我在一中门口看着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拽着她的手,两人拉拉扯扯的,男人嘴里不清不楚的骂着一些什么,而她则面色苍白的跟男人推搡着,只是无法挣脱男人的手。
“妈的,给你脸了是吧?给我回家,别以为我不敢打人啊?”
一中正门门口,许多人围着他们两人闹哄哄的看热闹。
“你干什么?我今天有课。”
“你有什么课,都辞职了,一中都他妈快破产了,你骗谁呢?”男人无情的揭穿她。
“我没跟你结婚,你凭什么管我?”
原来是董老师的男朋友。
“回不回家?”中年男人显然已经不耐烦了,眼见得董鄢还要狡辩,居然一巴掌甩了过去,董鄢的俏脸顿时被他打的半边红肿起来,五个手指印都清晰可见。
“你当老师,那个小胖子在小树林里面怎么回事?”董鄢的男朋友无比尖酸的嘲讽道。
“不走是吧?”男人又是一巴掌耍了上去,没想到董鄢居然躲了过去。
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阵“嘘”声,我看都是一中的学生,一大部分是董鄢的学生,看他们的样子是看她男朋友不顺眼了。
一直坐在车里的陈佳人终于推开车门走了出来,
“卫东阳,好久不见啊,你怎么越混越回去了,打小姑娘有什么意思?”
?他们认识?
难怪我看这个男人有些熟悉,仔细看了看正脸,才发现这不是苏晓晓的前夫吗?
张一梦的话再一次在我的脑海响起,这个男人是陈佳人的情人?
她可真念旧呢,冯凡也好,
还是这个卫东阳也好,她倒是一个没忘!
我此刻站在她身边已经如同站在岩浆之中,不可名状的愤怒与痛苦席卷全身,我麻木如同木雕。
“冯小波,你回来了?哈哈哈哈,你为什么还敢回来?那个女人没告诉你吗?陈佳人你怎么跟冯小波站在一起,你们怎么回事?”
陈佳人没想到卫东阳如此直接,眼见得自己的伪装被卫东阳三两句就拆穿了,赶紧岔了一句话,“你打女人做什么,在学生面前,打女老师,你也太猖狂了吧?还当自己是局长?”
“你再打一个试试?”学生中突然有学生吼道,
“就是,你再打一个试试?”围观学生一起起哄,眼见得卫东阳居然被唬住了,围观的学生后面后面响起一阵口哨声。
董鄢神情复杂的看着站在劳斯莱斯旁边的我,这种眼神让我感觉我自己完全没有一点魅力,完全是车的魅力,我赶紧离这跑车远远地,几个熟悉的同学走了上来,“波哥,怎么回来了?”“波哥,你回一中干啥,不会是来上学吧?”“波哥,幻影好帅,带我兜风啊。”“波哥,你上高几啊?”
听着这话我鼻子差点气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踏马肯定要上高二啊,陈佳人要是让我上高一我就绝食!
董鄢一连回头看了我几眼,那眼神有幽怨,有欢喜,还有些沧桑感。看来这几个月以来她经历了不少事。
我想我会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个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会爱上一个女人的黄昏。
那时候我还自欺欺人的活着,活的畅快无比,我还分不清喜欢与欲望的区别,如今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我觉得自己已经很难喜欢上什么人了。
众人的群体嘲讽显然让卫东阳非常恼火,他恨恨的瞪了董鄢一眼,嘴角低声嘀咕了一个词“骚逼”,然后径直扬长而去。
“卫东阳是十年前的那个男人吗?”我这个问题一提出来,陈佳人就脸色铁青,一声不吭的朝校园里走,连头也不回,似乎我的问题是一个禁忌一般?
她没忘记今天的目的是来正式签约转让协议的,走路走的虎虎生风的。
“波哥,那个美女是你什么人?”
“波哥,人靠衣装啊,你站在豪车旁边,整个人的气质都提升了一大截。”
“波哥,一中没有你缺少了很多乐趣啊。”
我摆摆手,没有理会他们的兴趣,陈佳人这是什么意思?
戳到了她的死穴吗?
我明确的预感到一切的真相都会慢慢揭开,而我已经没有丝毫受辱的伤痛感了,或许我已经麻木?
我只想看着卫东阳的末日来临,这一天真的不远了。
许州市人民医院的外科主任医师办公室,一个样貌姣好的女医生百无聊赖的在值着班。
她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甲,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一般,原本好看的眉头立刻紧锁了起来,“那个女人的儿子居然又回来了,她也快回来了吗?她真是阴魂不散啊!”她咬牙切齿的想着,神情异常疯狂,染成蓝色的指甲拼命地扣着桌子,发出一阵阵“咔嚓咔嚓”的声音。
她神情极速的变换几次,终于拿出手机拨通了女儿的电话。
“哎,贝贝吗,在你爸爸那边玩的怎么样呢?”苏晓晓坐在自己的主任医师办公室里,打电话给自己的女儿,问候她在前夫那边的情况。
“哎呀,妈你不知道我在这边多糟心了,我爸爸最近失心疯了一般的发火,这个星期天我过得难受死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吃错药了。”冯贝贝在电话那头抱怨着,
“哪有这么说你爸爸的,他最近职位调整,情绪肯定不好的。你不行就回家吧。”苏晓晓安慰道。
“我不想看到冯凡那副倒霉样子,最近他好像因为冯小波走了就变了一个人。”冯贝贝反感的说道。
“冯小波走了你不开心?”苏晓晓特别讨厌这个名字,之前他看到自己私会前夫,就害怕他告诉冯凡;终于忍不住先下手为强,冯凡耳根软,果然没给冯小波交学费,这直接导致他滚蛋了;自己总算眼不见心不烦,落了个清净。
虽然她知道冯小波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她这些年一直刻意的保持着对这个养子的疏远态度,也许是因为上一辈人的恩怨,也许是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针对她的孩子。
原本想着他去魔都那边找陈灵了,一切都可以烟消云散了。
可是随着卫家在许州的政法界的几个顶梁柱先后双规,卫家的派系也迅速被新上任的书记清理一番,她就知道一切都还只是开始而已。
冯小波再次回来的消息被冯凡告诉自己之后,她现在对于那个女人的归来深信不疑,所以现在她像一只惊弓之鸟般,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胡思乱想。
只能先看看前夫那边有什么动静,让自己心安一下。
“嗨,你不知道,冯凡之前不知道从哪弄来一笔钱,跑去澳门赌博了,暑假的时候我同学在机场碰巧看到他了。”冯贝贝终于忍不住打起了小报告。
“冯凡钱不都是买房了吗?他哪来的钱?不对,我要去问问他。”苏晓晓显然对冯凡去澳门赌博的事情不知情。
“他这肯定不是第一次,妈妈,我同学就有家人喜欢跑澳门赌博的,输了好几套房子了。”冯贝贝吐槽道。
“我知道了。”心烦意乱的挂了手机,苏晓晓无心在办公室里面值班,今天是周末,本来不该她值班的,因为同事临时请假她只好顶上。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候,直接回家,恰好看到冯凡一脸灰心丧气的坐在客厅抽烟;
眼下的冯凡哪里还有当年的风度翩翩的书生气质,一副中年男人的沧桑感扑面而来。
苏晓晓皱了皱眉,“你怎么回事,家里没人就在客厅抽烟?”
冯凡有些反感的摆摆手,将烟掐灭扔到了垃圾桶里。
“澳门好玩吧?”苏晓晓幽幽的问道。
“什么?”冯凡抬头诧异的看着苏晓晓,但是眼神中的惊惶仍然被苏晓晓牢牢的捕捉到了。
“你别想着撒谎,贝贝亲眼看到了,你告诉我怎么回事?”苏晓晓一副吃定眼前男人的样子,站在他面前俯视着眼前有些慌张的男人,气定神闲的问道。
“钱是我借的,”冯凡张口就来,苏晓晓冷冷的盯着他,
“钱是别人给我的,本来是要给儿子买房的,”冯凡终于咬咬牙说了出来。
“别人?是那个女人吗?”苏晓晓冷笑着问道,
“是又怎么了?”冯凡站起身来,人家给自己儿子钱,留着买房怎么了?
“钱呢?”苏晓晓似笑非笑,似乎在等待眼前的男人彻底吃瘪的时候。
“钱我花了,”冯凡继续嘴硬,
“我说你怎么会突然让冯小波出去住呢,是不是几年之前你就想靠着卖惨来问那个女人要钱?”苏晓晓质问道,
“是不是跟卫东阳有关系?他拉你下水的?”苏晓晓突然提起了自己的前夫,那个多年前被陈灵一脚废掉的男人,那个心理逐渐变态的男人。
“对,就是你那个该死的前夫拉我下水的,”冯凡突然站起身来,“他在10年之前就想着拉我下水了,陈灵人间蒸发之后,他就不知道什么原因住了三个多月的医院,没多久你们就离婚了。”
他冷笑着继续说道,“我本来以为你前夫那个县里有名的地头蛇,把陈灵杀了呢,结果陈灵去上海了,而且越来越风生水起。你前夫呢,居然被陈灵一脚给废掉了,哈哈,他以为陈灵被他搞臭了之后他就能予取予求,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他还是不了解陈灵啊,”
“说正题,今天不说清楚不算完。”苏晓晓冷淡的截断了他的话头。
“我就要说正题了,你前夫虽然不能算是男人了,要不然你会跟他离婚?但是他在其他方面,是一个成功的男人,用了十年的时间从一个警校混混,迅速爬到了县里公安局长的位置。他因为怀恨陈灵把他变成了太监,就想方设法报复陈灵,之前陈灵从魔都回过好几次老家。不是为了看娘家人或者是看我,就是想看看冯小波。
你老公呢,几次三番的布局想搞她,反正在这一亩三分地还不是他卫家说了算?黑道白道他们家都树大根深,陈灵有一次都差点被交警队因为肇事捉到局子了,高速都封路了,他带着人去堵陈灵,但是最后还是没成功啊哈哈。”
“我本来以为陈灵到了魔都那边,慢慢混到了上层社会,成了资本家了,可能不会再顾及自己有一个儿子了,大不了再生一个不就好了?像冯小波这种小孩子,虽然他是我儿子,我也不喜欢他啊,直接放弃他,让他沉沦在底层不是很正常的想法嘛?可是陈灵不这样,她为了这个儿子,处心积虑,终于还是把儿子给接到身边了。这下你那个前夫没办法拿他挟制了,人家母子俩直接在魔都那边团聚了。这下他卫东阳就算在这边势力再大,能奈何得了魔都?”
“卫东阳这十年来一心一意要报复陈灵当年对他的伤害,冯小波本来一个好好学生,就因为他想着毁掉这个孩子,来逼陈灵现身,他费尽心机啊!冯小波刚升了初中,他就跟初中的校长打好了招呼,冯小波三年之间被几个老师搞得惨不忍睹,期间陈灵回家看望冯小波,卫东阳通过在高速上的关系提前知道了,好了嘛,直接让那些小混混把冯小波打得下不来床,陈灵当时就急了。但是她能怎么办?报警还是怎么样?陈灵当时就想着把冯小波带走的,反正她都做好准备了,但是警察局里一个警察好心打了个电话给她,她没办法就提前开车跑了。冯小波被卫东阳找小痞子看着,她能怎么样?那是我最后一次知道陈灵来看过冯小波,她甚至不敢让自己的儿子知道。”
“后来我就被卫东阳带着去了澳门一次,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卫东阳让我在澳门欠了几百万吧,然后我就被他拿捏住了,成了他的一个棋子。陈灵本来可以通过我这条关系来照顾一下冯小波的,我其实不恨这个儿子,跟他有什么关系呢?我就算被陈灵戴了绿帽子,跟冯小波有什么关系,他是不是我儿子我心里没数?我踏马是装傻而已,我要是对冯小波好得跟什么样,你能开心?你不开心了,卫东阳肯定会知道,卫东阳就会很开心了。然后我肯定会被卫东阳报复,最后无论我的主观意愿是怎么样的,最后都避免不了冯小波被搞得很惨。所以我索性对冯小波不闻不问,卫东阳就不会针对我。最后一次陈灵来看冯小波是他刚刚准备升高一的暑假吧,她做的准备很充分,把自己打扮得跟一个50多岁的老阿姨一样,画着显老的妆容。那时候县里不是赶庙会嘛,她跟小波说了几句话,拉着小波到了一处僻静场所,准备跟儿子相认的,哪里知道小波居然先跑了,有人来找他了,不错,是我告的密。陈灵险而又险的跟着一个杂技班子混了出去,我告诉了卫东阳陈灵的打扮;我也告诉了她卫东阳知道她打扮成这样子来了,”
冯凡微笑着回忆着往事,好像很得意的样子。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得意的,两面卖好,你不怕卫东阳?”苏晓晓问道,
“现在卫东阳收敛多了,扫黑除恶还是有用的嘛哈哈。而且我不想陈灵把儿子带走,我不想,她走了,把儿子也带走了,我什么都不剩了,就还剩几十万的赌债,这还是把陈灵给我的买房钱填上去的结果。”
“这么说这次让冯小波退学也是你的主意?”苏晓晓有些佩服眼前这个越来越平庸的男人。
“我没有这么高尚,我的想法是让小波一辈子留在我身边,顺便可以让陈灵长期赡养我哈哈,当然我也没这么会谋划,她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确实是厉害,连卫东阳都被骗了过去。”
“陈灵知道我告密之后并没有跟我断绝来往,她问我为什么,她说我不是这样的人。我听了她的话真的感谢她哈哈,就为了她这句话,我就知道不是她对不起我,而是我对不起她。我就跟她说了我欠了卫东阳一大笔钱,是他带我去澳门赌博欠下来的,她听完了没什么表示。不久之后我的账户里面就收到了500万,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卫东阳,说这是陈灵留给儿子的买房钱,她不准备回来了。这笔钱足够冯小波这辈子平平凡凡的活着。卫东阳当时就中计了,以为陈灵认输了,不敢想着再把儿子接去魔都的事情,就想法把那500万谋夺了。我看出来卫东阳这一招想要先把冯小波的钱搞走,再去搞冯小波,想着给陈灵持续放血,就看着陈灵撑不撑得住?”
“我一段时间不去澳门了,卫东阳就把精力放到了我的身上,对冯小波就放松了监视,那时候他刚好因为偷看到你跟卫东阳私会嘛,你来告状,哈哈哈哈,卫东阳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一个太监怎么给我戴绿帽子?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了你的话?我表演的很入戏吧?冯小波退学了,当时这事我就没打算拖延,陈灵给了我最终的出价——1000万,在我把冯小波送上火车之后她就会打给我。冯小波退学之后在当地瞎晃悠了几天吧,一副打算混社会的模样,卫东阳就放松了警惕,结果我买了火车票随即把他送到了火车上,就此去了魔都。”
“卫东阳过了一段时间才明白过来,可是一切都晚了啊。我还清了赌债,还剩下几百万,够养老了。他现在还能威胁到陈灵么?你可能不知道,陈灵之前在fd读MBA时候认识的那位法学院老教授,进入中央了,而且那位大人现在负责扫黑除恶,陈灵的举报信可以直接送到他的本人手里的。一切都天翻地覆了,现在你知道卫东阳为什么像一只疯狗一样了吧?”
冯凡此刻颇有深意的看着眼前一副难以置信模样的苏晓晓,“你前夫得意不了多久了,上半年市里的政法委,还有公安局一大半官员被降职,处分,调离,连常委都倒了两个,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现在局势已经很明朗了,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情,他要是不跑路,最少是无期徒刑,别以为自己掌握了别的官员腐败的证据自己就可以安全落地,不失为一富家翁,陈灵是什么人?卫东阳从陈灵手里掏了一千多万,还数次威胁着陈灵的生命,这种仇恨已经到了只论生死方分输赢的地步了,卫东阳不死,除非跑国外去!”
他点燃了一根烟,刻意的吐了一个烟圈留在苏晓晓的面前,“以前你凭借着前夫的势力,对我吆五喝六,你女儿不是我亲生的,也是让我忍气吞声的认了,这些年你骑着我的脖子活着,就算在市医院也是横着走的主,恐怕你都不会正常走路了吧?我有一天要是让你跪下,你受得了吗?”
“冯小波回来是什么意思?陈灵想怎么样?”苏晓晓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明显看到了冯凡脸上的嘲讽神色。
“三十年河东河西啊,想不到卫东阳也有这一天啊!一只丧家之犬而已,你还替这只犬考虑?”
他哈哈的狂笑几声,迈着将军步,哼着那首龚琳娜的《金箍棒》缓缓离去,
“金箍棒吧咯棒吧咯棒吧咯~咯吧咯棒吧咯棒吧咯吧咯~咯”,只留下苏晓晓面色惨白的站在客厅里,如同被夺了魂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