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名刀虽刚口易伤

一场鏖战,且不说护山阵风云变幻,扎伽寺正殿都被息壤捅了个大窟窿。

离尘谷的八部信众生活安定已久,压根没见过这种场面,难免骚动不安。

幸好五名扎伽寺大祭威信颇重,前去尽心安抚,平息了信众们的惊惧。

佛主涅盘、圣子已降的诏诰已经遍传离尘谷。

于八部信众而言,圣子现身乃是传颂百年的大祥事,亦是自己诵经虔诚感天动地的明证。

依经卷所言,只要一心追随圣子,便能开个福泽万世的太平人间。

他们满心福悦,只等第二天的圣子降福仪式了。

“非得这么急嘛?就不能多歇两天再去演戏?”

暮色沉降,宁尘四仰八叉滚在慕容嘉床上大放牢骚。扎伽寺正殿已着卫教使整修,慕容嘉的寝宫就被他挤去住了。

慕容嘉没了桎梏,也不需再裸着,在身上披了白袍。

她大仇得报,终得脱离苦海,一时间觉得连肉身带神识全都松弛下来,此时将榻座置于床边,说话也更柔了几分。

“八部信众是扎伽寺所立根基,早一天安抚定性,早一天稳住信力。你后面日子多得是了,只忙过明儿一天,便可在离尘谷尽享仙福。”

宁尘躺在床上,沉默片刻,道:“我还要回中原,歇不了几日。”

慕容嘉讶道:“五宗法盟不是正捉你吗?离尘谷既归于你手,在这里再无烦忧,又何必回去自投罗网?”

宁尘虽没与她说明来龙去脉,却也将自身处境提过两嘴。他只摇摇头:“你不懂。”

未等慕容嘉发问,宁尘又抬头望向她:“你呢?现如今有何打算?”

神姬软软一笑:“曾以为,能逃得此处便是天大的福分。从不敢想,还能安安心心地在这张床上睡觉。我侍魔已久,就算回去,也难免叫人认作魔修,况且这副身子……”

“你要留在离尘谷?”宁尘想着她深恶此地,原以为她定不会留在这里了。

“你若容我,我就留下。若是讨嫌,我只盼能换上部众们的常服,搬去离尘谷外八部隐居。”

宁尘听她话中意软,全不似杀罗什陀时的刚强,想来是怕自己为难。

他打趣道:“若我非叫你走呢?”

慕容嘉微微一笑:“我此后的日子都是你给的,你若觉得我留在此处会夺你位子,那就取走这条性命好了。”

“哈哈,哪儿能啊。你我可是并肩作战的同志情谊!”

那句并肩作战慕容嘉还能听懂,同志情谊一说却是闻所未闻。

“你说我们什么情谊?”

宁尘大难不死一时放松,难免嘴瓢,连忙找补道:“同志同志,乃志同道合之意。你我联手击杀通天佛主,同心共力,自然称得上是同志关系!”

宁尘倒是想和她握握手,奈何慕容嘉再塑肉身之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离尘谷是你的,我有天大野心也抢不过来。此间信众拜信《渡救赦罪经》,佛主既去,依经卷所绘,只有圣子可以令人心归服,生长八部信力。”

通天佛主为了给自己下一具肉身留得权柄,也算机关算计,只是没想到最后便宜了宁尘。

慕容嘉对宁尘知无不言,宁尘也从未真正揣测过她。

不过人心善移,宁尘离谷之后难保不会有变。

慕容嘉所述此一节却是绝了她篡位的所有可能,也算诚心一片。

“你若还不信我,不如学罗什陀,将我用魔功缠缚了,对你言听计从,岂不放心?”

慕容嘉说到此处,眉眼飘渺有情。她自解了心头重压,竟也化作了会俏声调笑的娇人儿。

宁尘当即就想一把将慕容嘉掀去床上,狠狠操她一顿。无奈还多有琐事需要处理,逞欲之后怕是两个人都再懒得爬起了。

与罗什陀一斗之后,待宁尘慕容嘉恢复元气已过正午。

下午时宁尘专门让慕容嘉亲自去扎伽寺地下大窟中一一检视,将还未炼化成卫教使的净女唤回了神智,救下足有八十余人。

即便如此,仍有七十四名净女已损膏肓,只得留下顺其自然。

宁尘终究为人良善,卫教肉傀虽战力惊人,他却断不会再炼新的。

不过那些旧的,他倒也不至于迂腐到弃之不用。

扎伽八部身处化外魔域,没有这些战力震慑,怕是一扭头就被别人吞了。

扎伽寺上下,也有两百多名根骨太浅、炼不成卫教使的净女被当做仆役使唤。

慕容嘉借宁尘信力之功,重塑了一百五十余人的元神,都放归部中去了。

残余五十名再无可救的净女,便都划归慕容嘉驱使。

宁尘朝慕容嘉使个眼色,慕容会意,操控一名净女去外殿唤了额座初央进来。先前两人谈事怕她听见,一直叫她候在外面。

先前若不是初央舍命一刀解了宁尘一只手,此间三人现在早已坠入万劫不复。

她一念间超脱自己十数年愚信,紧握了本心中一缕赤诚,乃是此战最大胜机。

宁尘扪心自问,换了自己,未必能比初央更有勇力。

能为宁尘抛去十数年的信仰违逆佛主,初央就已赢得了自由。

然而宁尘仍未对她说明此间内幕,只因少女还太过年轻,知道真相之后,宁尘难免要花上一年半载帮她重塑认知,这时间却是花不起的。

所以宁尘当初才顺水推舟,权且让她把那场激战认作考验,再将自己圣子身份一合,哄她踏踏实实将心境安稳下来。

改弦易张这种事情,硬掀了桌子不如耐心下来抽丝剥茧。

“见过圣子,见过神姬。”初央拜在榻座之前,声音臻纯,遮不住的欢快。

明日圣子降福仪式,不仅仅是要叫部众瞻仰圣颜归拢人心,更是宁尘在为今后谋策。

这信力与修士法力截然不同,乃是信众所生信念借由梵唱归于主身。

只要宁尘身在谷中,便犹如元神带甲,强度直奔分神期;即便离谷,也可将先前锁存信力藏于识海,在需要时供给元神消耗。

只是,宁尘迟早离谷做事,难免一去数月。这八部的信力只在谷中留存,宁尘不在,怎么也要有人替他存蓄。

慕容嘉自知体内魔功有碍,正本清源之前自顾不暇。而额座初央心地纯净,又对宁尘一心不渝,慕容嘉便推她为人选。

不过这人选可不是随口说一句便成的。明日仪式,即是要叫信众接纳初央“圣子侍”的身份,以使信力有主可依。

更重要的,宁尘终于寻到机会,可以扩充合欢法纲了。

也是机缘凑巧,初央气海充盈而识海薄,正应得“四侯八脉”中“灵池脉”的天资。

灵池脉乃是法纲中为命君蓄养净化真气之位,以初央之纯净,可以说是当仁不让。

八脉中,尤以灵池脉舍己为人、尽将温养真气供于命君,难有自保之力,所以谋划中本应后入纲,借其他臣位还护。

现如今有离尘谷荫庇,宁尘才敢先塑其位。

慕容嘉作神姬之态,肃声道:“额座初央,圣子亲命着你为侍,你需辅佐圣子护佑八部,开化部众,领众人之所信,布求者之大道,你可愿意?”

少女立刻伏下:“初央愿意一心侍奉圣子,再无所求!”

宁尘腻歪慕容嘉拿一板一眼的官话去吓初央,拖着长腔道:“哎——少说两句,不早了,圣子我也乏了,都来歇息吧。”

初央在地上又拜了一拜,便想退去。宁尘先把慕容嘉抱到床上,一扭身抓住初央的手:“叫你侍奉圣子,你却要往哪儿跑?”

初央被他捉住手腕,脸颊红润:“如何侍奉啊?”

宁尘也不答话,只将初央一把拽上床来,从后面将她一抱,如两人当初匿于清修小屋时那样,卧在床上共枕了一处。

虽是一样抱在怀里,这回宁尘可再老实不了。

隔着初央衣服上下其手,揉着乳儿摸着穴儿,又在她耳朵上连吹带咬,将少女弄得气喘吁吁,喉咙里嗯嗯声怎么也压不住了。

那根大屌也塞在初央屁股沟里又蹭又磨,但凡扯开袍子后襟一撤一送就能给她办个踏实。

初央候选净女这三年里,观礼佛主考十几次也有了,自然知道身后那根铁棒是作甚使唤。

可是这当儿她心如乱麻,小腹中热腾腾一片,只当自己修行不够,紧闭眼睛又要念经静心。

宁尘哪还再会让她被梵唱离神,手指拨开她嘴唇,强行探进口中拨弄着湿湿小舌:“圣子以降,再无净女与佛主之考,只你一人作圣子侍。那经只给部众去念,你从今往后要修新法。新法不求清心寡欲,而要叫你与圣子共享极乐。这极乐净土,便在你我之间,懂了没有?”

初央似懂非懂,却依稀知道圣子不喜自己闭目塞听。她微闭双目,轻吮口中手指,轻轻柔柔嗯了一声,慢慢提起袍子在腰上候等宁尘采摘。

宁尘食指大动,扭着屁股就去找她穴眼,却让身后慕容嘉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

只听慕容嘉偷偷传音道:“主子,现在可使不得,明日还需用她……”

一句话给宁尘从山顶拨拉下来,他回头瞥了慕容嘉一眼,见神姬神色认真,心里也知她说的对,只好暗叹一口气:“行行行,睡觉睡觉。”

他凑在初央耳边道:“留待明日圣子祭,让部众看你将身子交给我,好叫他们知道,你是唯一的圣子侍。”

离尘谷候选净女向来都是佛主在众目观礼之下取掉红丸,彰明她们修行功成,此乃几百年沿承习俗,于净女部众而言没有淫乐之色,只有尊荣之意。

初央原以为圣子现在想要自己侍奉,只顺驯着等着破瓜,如今听到自己仍享有观礼之尊,不仅不觉羞臊,反而满心欢喜。

一天下来确是乏了,宁尘吐了两口热气稳住欲念,抱初央一起睡下。初央被他拢在怀中,满心说不出的融暖,也到梦里去了。

不过也就睡到半夜,宁尘闭着眼睛稍微一醒,试到胯下暖烘烘水润润一片,慕容嘉早给他把鸡巴含硬了。

宁尘低头,只见慕容嘉被袍襟盖住脑袋,正在自己腿间耸动,忍不住调笑道:“不让我日别人,原来只为吃独食。”

袍下媚媚一声轻唔,含得又用力了几分。

宁尘没振作真本事,只让慕容嘉将自己家伙什儿伺候的顺性而起,并不十分可怖,慕容嘉勉力去吞也能吃下了大半。

若宁尘运起力变作小臂一般粗细,她非得把下巴卸了才含得住。

宁尘偏头看了初央一眼,少女睫毛微颤,细细呼气,倒是睡得酣美,他便矮身托住慕容嘉双腋将她捞到自己身上。

只见神姬不住气喘,秀美下巴上沾满口水,脸也叫那根鸡巴憋得红了。

“憋到明日都憋不了?”宁尘笑着拿指头揩净她的脸颊。

慕容嘉红着脸点头:“主子先前给的药太强,生骨复肌之后还残留不少药力,逼得妾身一晚上都在烧心……”

“明明是自己浪,却怪我给的药?”

宁尘小声厉斥,一巴掌扇在她屁股上。慕容嘉臀儿一阵乱颤,两瓣肥肉之间竟噗的喷出几滴汁水浇在宁尘鸡巴上。

慕容嘉伏居人下太久,看人脸色惯了,宁尘突然作色,她一时竟也辨不分明真假,本能心生胆怯,花容失色道:“妾身不敢!妾身不敢!”

宁尘也被她弄得一愣,随即心生哀怜,于是捏住慕容嘉下巴,与她鼻尖相触:“我色心重,哪怕是露水情缘也绝不会弃你如履。你若还怕,就委身作个妾奴于我如何?只不过我身负隐秘,若做妾奴,还需与我君臣对位,以法掣肘。若不情愿,你我一夜欢好便罢,还只叫你作离尘谷神姬……”

不说旁的,单见宁尘不及弱冠就凝聚金丹,又以奇智巧谋硬吃了通天佛主,慕容嘉哪还不知他天纵奇才。

她虽解获自由之身,却难免孤身无依忐忑难安,说好听点是盼人引率,说露骨些则是奴性深种。

宁尘话还不等说完,她已泪水涟涟:“主人再造之恩,妾身为奴为婢也不为过。我世间已再无一个亲者,天可怜见遇到公子有情有义,一直痴心妄想给公子做个奴儿,也是填个主心骨在命中,盼公子垂怜。”

这是出自慕容嘉暗暗中一抹小心思。

她自忖被罗什陀当做性奴作践许久,如今追随新主,生怕宁尘计较此事生出差别心来。

为讨他欢意,慕容嘉只懂得将自己放在原先一般低处,其心才安。

宁尘舔舔嘴唇:“我虽有绳栓你,却不喜扯缰。就算养狗,靠着强力逼吓也是落得下乘,好狗儿都是从风而服,凭本心忠一不二,懂吗?”

慕容嘉虽行淫良多,却只是被罗什陀粗鲁征伐,从没被这等淫词艳语撩拨过。

宁尘几句话下来,说得她骨头都酥了,羞着凑在宁尘耳边应声道:“母狗知道了……”

虽收不得慕容嘉入合欢法纲,但只要从千机神络分一缕牵住,已足可禁制于她。

只不过,连罗什陀的淫威酷刑都没能逼她出卖宁尘,如今自是更无疑她的必要。

两人交过了心,宁尘再按耐不住,也懒得给自己妾奴脱衣,上手几下直接将慕容嘉袍子扯烂,又滑了那对豪乳出来。

可怜这神姬两百年来刚穿了衣服不到半日,又不得不坦胸露乳赤身裸体了。

不过这回倒是无有丝毫辛酸,慕容嘉跨坐在宁尘腰间,望着他探起身子如痴如醉地揉弄自己双乳,直想去亲他一亲。

只是她卑自己体污,若看到宁尘面露嫌恶,自己难免落得伤心,才不敢乱动。

宁尘这厢玩得虽然兴起,却又有满腹的牢骚。

只因慕容嘉自事息之后,着净女将身上一应金饰淫具都拿了去,宁尘一心想品鉴的淫绝之色却是没了。

他拱在厚厚乳肉中吸舔多时,抬头问:“你那乳铃儿呢?”

慕容嘉被他舔弄的色气攻脑,乳房被玩得鼓胀圆挺几近漏奶,只因怕他怪自己淫荡,生生拿真气逼住的。

此时听他问起乳上原本穿的淫具,一时愣了:“唔……妾奴……先前叫人……啊……摘下了……”

宁尘大感遗憾,他精细美餐吃得多,这等骚味十足的野货却是少。只是他念想慕容嘉这些年十分不易,便不想再逆她的意强行摆布与她。

可慕容嘉最会看人脸色,一时没想透哪能时时想不透,当即读懂了宁尘的神情,不禁心生大惑:“主、主子……你竟是……喜欢妾奴……原来的……那、那番打扮吗……”

想她初被捉时也是个清纯处子,对男女之事闻而不详,只晓得世间皆道什么贞洁烈女从一而终,男人最嫌女子水性杨花,往往用之即弃。

这回看宁尘不仅不厌,反倒有兴,当真有些糊涂了。

宁尘将鸡巴往她穴口抵去,借她饱满淫水裹住,这才道:“那是我心里独一无二的慕容嘉。”

慕容嘉不明他言语真意,却也听出他话中真切,心颤了两颤:“主子若喜欢,我明日都戴起来……啊……哈……主子你进来了……”

“还等什么明日。哎?怎么停了不动的?”

宁尘神念探去星陨戒里,想探摸些饰物给她穿在乳上。他平躺着,杵了慕容嘉立在自己腰上,屁股颠了两颠,催慕容嘉主动献媚。

那运了真气的鸡巴裹在穴里一路捅到头,顶的慕容嘉腰眼发酸,又禁不住宁尘催促,只好吃力动将起来。

腰摇了十几下水如泉涌,她又没有手脚支撑,一时失神险些就要翻倒,最后是硬咬着银牙强缩小腹,用屄穴内壁硬缠着鸡巴才将身子拽回来。

宁尘半分心思还在识探两枚法戒的成色,结果让慕容这么一夹一嘬,顿时飞了魂儿回来,爽的哎了一声。

慕容嘉听闻声音,连忙依葫芦画瓢收紧阴部,前后大幅扭腰不停。

这下可真抓着宁尘心了,他抛了别的念头,先一门心思扶着慕容嘉屁股享受起来。

“啊啊……嗯……主子……妾奴……呜呜……妾奴伺候的……可舒服么……”

慕容嘉体淫,如此奉身难抵肚子里那根铁棒征伐,晃上五六下就得小到一回,那淫水已在两人胯间磨出了两层密密白沫。

“美得紧……好奴儿别停……主君给你烙上神络,教你再不得从我这里脱身。”

宁尘运动合欢真诀,阳物暴涨三分,轻易穿了那松垮垮阴关。

慕容嘉仿若让那鸡巴戳穿心肺,一声啼叫:“哎呀!!主君……啊啊……操到宫里去了……啊啊……嗯……快些……奴儿等不得了……望主君赐我……唔啊啊……赐我神络……”

她头晕目眩,哪知道神络是什么,只不过随宁尘话语顺着说罢了。她情动之刻正是宁尘行功之时,待那条神络缠住她识海,慕容嘉才骤然惊醒。

神识中金芒万丈,温暖怡人,那合欢法纲命君之位似流火极光,高高在上将她庇于麾下,身体发肤无有一寸不生出安详坚毅。

慕容嘉所求所得,不过就是有情者的定意还护,心中腹中幸甚满溢,口中哀呼一声,子宫都哆嗦起来。

她若还有阴精残存,此时必然倾泻如注了。

可是于宁尘命君之位而言,慕容嘉未练合欢法纲中所属法决,连四侯八脉都算不上,只及得随便一条神络栓牵罢了,实是法纲中地位最低的存在。

不过,地位最低,名分却不低了。妾奴妾奴,怎么也带个妾字不是。

宁尘拿一只手捧住慕容嘉脸颊,继续将腰上那筋疲力尽的人儿颠动不休:“好妾奴儿,今夜便是你我洞房,从今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待神络死死连住再断不开时,慕容嘉小腹处便隐隐现出一抹暗紫纹路,那纹路乃合欢花与子宫形状并蒂而生,直制慕容嘉心脉。

慕容嘉拿脸颊和肩头紧紧含住宁尘手掌,用力点头,哭红了鼻子。她被人当做性奴便器二百年,何曾想过还能有人亲她爱她。

“主子,为何你不嫌我脏……”

她活于此世之间,有此一问也是平常。可宁尘何许人也,所生处早已道理通透。

“你又不是物件儿,哪来的脏净。且说委身于此不是你之所愿,就算你生性淫荡多爱欢好,只要不行奸作恶,又怎么脏了?男人日得百家女,女人就得守着逼?要我说的话,我色痞,你淫荡,正是相得益彰。”

这话把慕容嘉可说的软了,宁尘借机猛往上一挺,操得她嘤咛一声摔扑在自己身上。

“来,把舌头伸了,让我亲亲。”

慕容嘉原还想掏心挖肺说些什么,听到此言也只好乖乖吐出舌儿来,滴答着口水,盼着宁尘来含。

宁尘摸摸她脑袋,嬉笑道:“好母狗,上下一齐流水儿。”

话音一毕,他就狠狠亲上,又吸又咬,就差把慕容嘉小舌头吞进肚里去了。

慕容嘉这张小嘴,吃过鸡巴,吞过精液,含过尿水,只被罗什陀当做器皿一般,就是没被人亲过。

她苦了一辈子,初吻竟还能一得有情郎深吻连绵,心都差点跳坏了。

慕容嘉深情恶坠的一刹那,突觉小腹两侧啪的崩断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一股热流就从宫内涌出。

原来罗什陀一死,那宫巢管脉的法封随之而弱,慕容嘉情念鼓动,竟然将它生生涨破,满满的卵珠再兜不住,尽往宫内排将出来。

慕容嘉拼命躲开宁尘追吻,急声道:“主君!我、我法封……法封开了……”

只因那穴内没什么阴精,宁尘原只空转合欢真诀,慕容嘉失声叫起,他已试到一股浓烈滚烫流在了龟头上。

那被通天佛主污过的卵珠蕴着魔气霸道,落入宁尘行功周转中眨眼间被炼回精元。

双修法有了施为之处,顿时运行流畅再无阻碍。

宁尘刚回过神,已炼去慕容嘉十几颗卵珠。

那上千颗卵珠乃是慕容嘉两百年积蓄的底子,如今她魔功没有依托,若再失了镇宫之物即刻便要脱阴而亡。

他连忙将鸡巴往后拔出慕容嘉子宫,又用真气往里灌入,强封了她阴关。

慕容嘉攒了两百年的卵珠倾泻不停,正是高潮迭起,被宁尘这么一掐,当真是不上不下,难受得她带着哭腔一声娇啼,全身扭动不停。

宁尘抱着她安抚道:“且不可急于纵欲。我帮你封住卵珠,只要你潜心炼化,几个月后就有百年分量的阴元重新蓄起。”

慕容嘉却是因法封初破,被滔天欲念冲昏了脑子,只在他身上磨蹭不休:“主子!主子!莫要惜我身子!快些操奴儿!奴儿要你操!奴儿难受……奴儿要主子鸡巴往子宫里操……呜呜呜呜……”

宁尘毕竟境界浅了些,单凭合欢真诀实镇不住慕容嘉元婴期魔气入脑。无奈之下,他只得再破她阴关操进去,以疏代堵。

“啊啊啊啊啊!!主子!贱奴好爽!嗯嗯嗯呃……操我操我操我……主子使劲操我!!母狗想要!好想要!主子射给我……射给我……贱奴要给主子生小母狗……”

宁尘不去听她神乱中的胡言乱语,只拿真气稳住宫巢管脉不叫她狂喷乱泄。

循序渐进炼了她三五百枚卵珠,虽然损了些将来可得的修为,却舒安了她崩乱的神智。

阴巢鼓胀稍缓,慕容嘉总算从涕泪横流中回过神来。她哼哼唧唧跌伏在宁尘胸膛上,肩膀一软,奶子滴滴答答流出一线乳白色汁水。

“主子……我这是怎么了……”

“醒了?自己运功逼住宫巢。”宁尘令道。

那宫巢中满溢卵珠已被宁尘抽了十之三四,慕容强撑收束,又漏了十几枚卵珠,总算堪堪封住管脉。

“好了,由我神络为助,今后你可自行炼卵珠为阴元。只是卵珠中魔气亦盛,要祛除魔性还得从长计议。待我寻个合适功法,慢慢重铸你的金丹元婴,才能继续修行。”

慕容嘉三番几次遇险,都叫宁尘如翻掌一般护住,仿佛只要在宁尘身旁就再无危舆。现在听到还能修行进境,更是对他死心塌地。

“主君还未尽兴……”

慕容嘉媚声轻语,强撑起又要扭动腰肢,被宁尘在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再把你操泄了宫巢,你就没命了!不知轻重!”

虽这样说着,宁尘鸡巴却仍有半根撅在慕容嘉穴内轻轻搅弄,只是不至于叫她泄身。

他从星陨戒中取出一对带着幽微蓝光的指环儿,将慕容嘉推起坐回在自己腰上,伸手捉住她乳尖拿真气一割,顿时流出血来。

慕容嘉坐在大屌上强忍欲念,倒吃得住疼。她也不动,只望着宁尘将两枚环儿穿在自己乳头上,心中一片柔腻。

元婴期肉身,这点伤愈合不过眨眼功夫。

这对环儿也不是什么高等法器,只是配着好看,那闪着幽微蓝光的环儿穿在黑紫色乳头上,比原本的金色更顺三分。

宁尘兴致勃勃在她乳上吸舔着:“你就拿这对好物事给我夹出精来。”

慕容嘉欣然应命,让宁尘将自己从鸡巴上拔下来,伏于腿间,拿残臂夹住硕乳拱住阳具,低头含住龟头在嘴里,卖力套弄起来。

宁尘舒舒服服地躺下去,不再运功,任凭那对软如香蜜的奶子套动不休,一刻之后纵开精关,射在慕容嘉嘴里。

慕容嘉细细给他舔净,尽数把精液吞下,这才拱在宁尘怀里,睡了两百年来第一个安稳觉。

*** *** *** ***

日出东山,离尘谷几万信众已聚于扎伽寺黄金大殿之下,屏声静气望向扎伽寺高台,只等圣子现身。

一声遥遥梵唱响彻离尘谷,五十名净女从寺内鱼贯而出,分列两旁。

五名大祭齐步上前,站去高台之左;净女抬神姬现身,立于高台之右。

待众人站定,宁尘才身披明黄大袍,袍下不着片缕,甩着白玉杵儿缓缓从寺内步出。

这模样儿着实令宁尘有些尴尬,但他不熟悉离尘谷几百年的道道,只能听凭慕容嘉安排。

按慕容嘉的话说,离尘谷改弦易张,最忌大刀阔斧。

须重新经营的地方不得不变,但若是能在细枝末节上从善如流,谷内的部民才不会徒生异心。

这不,宁尘穿的还是通天佛主一样的大袍,他一步一顿走出来的时候,慕容嘉便使五名大祭带动下面城中分布的二十名小祭一起念诵起了《渡救赦罪经》中

有关圣子的那一节。

一句有朘如白玉,分量着实不小。数万部民见了宁尘体态,哪还会生疑心,都兴高采烈拜了下去。

宁尘立于高台,强作睥睨之态,横视脚下部民,摆足了架势。

慕容嘉朗声道:“佛主得成大道涅盘归天。我扎伽寺八部众信,心诚意忠,皈守经义,感念上苍,赐圣子降世。今后不仅有我八部昌盛,更要泽被世间众生!此天命所归,渡世间万般苦,赦众生千般罪,唯我圣子无匹!”

宁尘面色沉稳,心里却笑慕容嘉这成本大套一顿胡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也难为她废了心思,运着真气将声音传遍谷内,尽道了些什么离尘谷乃寰宇之心,开万世之功既在此处起,要部众更加诚心持咒,才能助圣子将极乐净土扩至世间。

她瞎话编得甚是漂亮,把那些心思单纯的部民说得喜极而泣,几乎都要冲上来舔宁尘的脚丫子了。

“圣子初降,百废待兴。净女额座初央,奉行真意,赤诚聪慧,圣子钦点为侍,候用左右,代行教化,庇佑万民——”

慕容嘉说到此处,向旁边初央施了个眼色。初央紧张地直搓手,拼了命才逼自己往前迈了一步,站在了宁尘身旁。

周围净女在慕容嘉支配下低声梵唱出声,还有几个架出玄琴法罄,纵起馨乐和声。

一时间离尘谷仙音缥缈,拢在部众的耳朵上,一时间人人心颤,都被那乐曲蛊惑了。

那确实不是什么正经曲子,而是罗什陀藏收的魔音功法,专催淫性蛊惑众生。不过这魔功低劣稀松,也就对凡人管点用。

只听神姬又道:“额座初央,封圣子侍,于圣子奉心!”

慕容嘉话毕,宁尘早等不及了,一把从后面搂住初央,叫她面向着部众褪了白袍,端着双腿直把她架在了自己鸡巴上。

于扎伽八部部众看来,圣子与圣子侍当众交合,乃是沾染福气的大好事,圣洁无比。

可如今叫魔音一催,倒人人喘息如牛,男的硬起女的湿下,都气促的急了。

身前万人瞩目,身边仪式庄重,身后寺庙宏伟,初央先前还不觉得什么,一下子赤身裸体落在众目睽睽之下,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扭头只往宁尘肩窝里缩。

“圣、圣子……我……”

“叫我十三呀。”宁尘偷偷在她耳边念道。

初央叫他这样一说,似是有些糊涂,又似什么都懂了。她瞪大眼睛望着少年,不禁忘了紧张,露出甜甜一笑。

“十三……你今后还会给我讲故事吧?”

宁尘也不必作答,只低头与她吻在一起,情柔轻弥,口舌痴缠,然后将她身子往下一落,鸡巴向内挺了进去。

初央已听话不再持咒,自然抵不住破瓜剧痛。

所以宁尘特意收缩阳具,弄得只有两指粗细,这才勉强往初央缝里戳进了三分。

饶是如此,那圆圆小口儿也紧紧箍住龟头,愣没让它闯进去。

初央哼的一声,已痛的流下泪来,口中却说:“十三……你用些力气,不然进不去我那里……呜……”

她说话时宁尘已动了起来,退两寸,进三分,再退两寸,再进三分,就这么一点一点将鸡巴插了进去,龟头直抵在初央那膜上,退退进进几次,连撞带扯给她那处女膜弄破了。

初央那小屄被他突进去,眼冒金星,牙关紧咬,下半身胀痛剧烈,破身之苦倒盖了过去。

她白藕一样的双臂向后张起,环着宁尘脖颈,拼命掩着喉咙里的呜呜哀叫。

直到那龟头满当当顶住宫口,她才嘤一声喘过气来。

宁尘虽缩了鸡巴的粗细,可长短却是未变,进了初央身子的那截还不到一半。

处女血从二人交合处化作一缕红线,沿着白玉样的阳具淌下,滴滴答答洒在地上,甚是鲜艳。

上万部众见到落红,知仪式已成,都欢呼起来,在离尘谷中震荡不休。

恰在此时,神姬朗声道:“圣子在处,即赐尔等极乐净土,随心所欲,无拘无束。”

话音一落,那惑心的仙乐悠扬更盛,住民再把持不出,也都相互拥吻滚纷纷到了一起。

离尘谷中两年一番筛选的精壮,原本在这里都是恭敬小心不敢造次,却也憋得厉害。

如今叫魔音一撩,那鼓劲儿一下子昂扬起来,整个离尘谷响起了淫声秽语。

宁尘惜初央身子,鸡巴捅到底后再也没动,只等她缓过痛来。

初央亦是凡体,禁不住那魔音梵唱,鸡巴虽然没动,却终究中宫直入,处子花径尽数撑开,也不禁流了淫水出来,沾湿了玉棒水光泽泽。

“十三,我只觉……与你再没这般近……”初央不谙情话,只会将心中所想拼了字句说给宁尘去听。

宁尘亲过她嘴角:“是了,从今往后我就是你最亲最近之人,你可记住了。”

“嗯……噢——你、你慢些出——”

刚才两句话搔在初央心上,她甫一情动,不仅挺了挺腰,去让鸡巴在穴内轻磨一下。

宁尘试到此处,便知她缓好了,立刻将鸡巴往后撤去。

那龟头下的沟壑一下子犁过残碎的处女膜,将初时没坏掉的地方都结结实实刮了下来。

初央这下吃了个实在的,身子猛地一挣,交合处血流如注,把白嫩嫩的阴唇都染成了血红。

“十三!我刀割一样痛!呜呜呜……好痛呀……你……哎呀!哎呀!!啊啊啊!”

还没等她讨饶,那鸡巴已在窄穴里驰骋起来,痛得她连声惨叫。

倒不是宁尘突然心狠,而是长痛不如短痛,只要三五下让真气灌入她体内,纳她入了真诀法纲,立时就会化为甘甜。

初央肉体凡胎,只两下就让宁尘擒住识海,顺着她开苞破出的心络将千机神络插了进去。

神络触及她精纯气海,宛若口边放了颗红嫩水润的樱珠儿,宁尘恨不得一口咬下去,把她那阴元尽吸了才爽。

难怪罗什陀每年都要祸害上百净女,那《渡救赦罪经》温养出的阴元着实是美味异常。

宁尘当然舍不得。他就势将《合欢灵池决》送入初央识海,神络层层加固,几息之后便凿定了初央【灵池脉】的法纲之位。

初央果然舒缓过来,那刀割般的剧痛都不见了,百脉通畅淫魅而生,一个破瓜的处子,也嗯嗯哎哎地哼唧起来,屁股也在宁尘掌中顶来顶去。

“主君……都叫他们看够了……你让我转过来抱着你好嘛……”

命君灵池已结,初央朦胧间自己就换了称呼,她像开了蒙似的感到一丝羞臊,用手捂在了自己那乳鸽上。

宁尘搂着她干干净净的身子,鸡巴“啵”地一声从穴里拔出来。

血珠混着淫水拉成红丝从初央阴唇垂下,凄迷娇艳,还没落到地上,就又被鸡巴捅进了屄中。

初央被调转了身子,趴在宁尘肩膀上闷哼一声。她搂住宁尘脖颈,紧闭双眼,仿佛忘了世间一切,只剩了怀抱中的少年和屄里那根屌。

宁尘也不愿在第一次与初央玩什么花活儿,依神络所示,他就着初央最喜欢的力道,一点一点轻柔柔地将她送上了巅峰。

初央那双小手猛地一紧,鼻子里尖尖哼了一声,沾血的花径一阵哆嗦,竟把宁尘那根特意塑的细长鸡巴挤了出去。

“到了?”宁尘明知故问,轻轻咬她耳朵。

初央羞得只将脑袋深埋在他颈窝,撒娇似的嗯了小小一声。

宁尘柔抚她许久,才命净女抱她回去寺内将养歇息。

灵池脉心地最需纯净,要是闹不好怕会影响整个法纲,所以接下来的事儿宁尘不想叫她在场。

论交合之激烈雄壮,宁尘与初央这一回较通天佛主太远,此等差异必惹部众猜疑,宁尘又决计不肯作践初央身子。

所以慕容嘉才以“极乐净土”之名引得谷内信徒一起纵情呈欲,不叫他们有多余的精神去瞧二人交合。

圣子怜惜圣子侍是一回事,可不能真堕了威风。

初央被抱进去的时候,已有净女搬了木架出来,与她擦身而过。

半人高的木架一排五只,横置高台前沿。宁尘鼻子一哼气儿,五名大祭连忙依次并肩在木架上趴好了。

慕容嘉告知宁尘,五名大祭分别号钰、诛、涤、静、璇。

前四者在罗什陀抓她来时就已在离尘谷修得元婴,唯有璇祭一人是罗什陀改换痴身之后才晋升的。

前四人在慕容嘉还未臣服之时,为讨好罗什陀,对她极尽蹂躏,尤以排在首位的钰祭为甚,最后的那名璇祭虽也对她用过刑罚,好歹不曾蓄意伤她。

两百年过去,宁尘听慕容嘉谈及此事时,话中恨意仍未消尽。他知慕容嘉性子温柔,能如此记恨几名大祭,可见彼时受了多少折磨。

既是为了做给部众观瞧,亦是为了给慕容嘉出气,更是为了叫五名大祭日后不生歪念,宁尘今天便要将她们办个明白。

他早用真诀探过,这五祭境界颇为稳当,钰、诛、涤、静四人元婴中期,虽被罗什陀夺了处子元阴,却因需要用人之故,从未被真正采补;璇祭更是罗什陀换了痴身后才突破元婴境界,为保她元婴初期道行稳固,罗什陀甚还留了她处女之身未动。

五位大祭先前听得神姬安排,要在众人观礼时与圣子交合,都以为是例行公事,从未有过它想。她们伏于木架之上撅好屁股,只等圣子来尝。

宁尘可不客气了,第一个便是慕容嘉最恨的钰祭。

他将钰祭袍子撩开,亵裤一拔,叫真诀真气充得阳具暴涨,也不等她湿润,手指拨开阴唇就直往里捅去。

罗什陀自换得痴身,两百年都没日过她们了。

钰祭那穴儿久未使用,全然禁不住宁尘这一棍到底,她初时还想以梵唱离神功法扼制五感,却让宁尘信力直接压住。

“啊啊啊啊啊呀!!圣子饶过奴婢!奴婢吃不住这般大力!!”

宁尘如今身负两层法纲,渡救赦罪法纲虽简陋不堪,遏制下属之法却比合欢法纲更为粗暴。

他也不需如何运功,只使劲儿将鸡巴去撞钰祭阴关。

她修行深厚,原本不那么容易破,可宁尘是铁了心要恶采与她,她哪里喘息的过来。

没有旁的念头,宁尘抓住了她腰身就是一顿狂冲猛操,十几下就在她哭喊中凿穿阴关,趁着她阴元大泄,又逆运合欢真诀,叫那黑色金丹猛啜起来。

钰祭从未被罗什陀恶采过,那滔天的爽快一浪高过一浪,激的她又哭又叫高潮迭起,一身修为都随阴精被宁尘吸走,不过两刻时间便虚晕得不省人事。

宁尘如法炮制,挨个操了过去,将诛、涤、静三祭阴精都采补了。

扎伽寺高台上浪声淫语,嚎叫不停,直看得数万离尘谷部众目瞪口呆,拜伏不已。

在他们看来,连佛主考中合格的净女都不会被佛主操成这般模样,圣子竟能将几名向来端庄持重的大祭日到呼天抢地,当真是比佛主更胜数倍了。

有此一幕,离尘谷部众便再无疑虑,心中都不自觉地将圣子奉在了佛主之上。

那璇祭和慕容嘉没有太深龃龉,但方才见四位同僚都被操成了翻着白眼吐着舌头的肉奴,等宁尘将鸡巴再对准她胯下蜜穴时,全身已瑟瑟发抖。

宁尘扭头看了慕容嘉一眼,见神姬眉目舒展,知道自己已宽了她的心。慕容嘉对他轻轻摇头,似是叫他不必再为自己报复璇祭。

“圣、圣子在上、璇祭求圣子……”

“轮不到你聒噪!”

宁尘一喝之下,璇祭再不敢出声,只用手捂着嘴,颤颤发抖,眼眶流出泪来。

于宁尘而言,她虽没有对慕容嘉施暴太多,却也需好好钳制,才好等自己离谷之后,尽服慕容嘉管辖。

于是鸡巴又操进去,压烂了璇祭处子薄膜,璇祭捂着嘴一声哀啼,却不敢再出半个字。

宁尘拿手在她小腹处扣住,猛地刺入合欢真气,笃地一下震开了她的阴关。

这却是便宜了她,璇祭乃是完璧,真若像先前四人一样生生用鸡巴操穿,泄成一团烂泥不说,更是有损心脉。

处子元阴随落红滚滚流出,被宁尘欣然采去。不过他吃净了璇祭的头汤便没再恶采与她,总算叫女子松了一大口气。

几名大祭被宁尘这一番恶采双修,中间三人直接从元婴中期跌到了初期,唯独璇祭只失了处子元阴境界无碍。

最惨的则是钰祭,她原本修为最强,这一回境界直落到门槛之上,好在只要元婴不灭就跌不到灵觉,不然真要被宁尘弄成废人一个了。

而宁尘自己,得离尘谷信力加护元神,又采四名元婴阴元,这等福泽,还能有什么旁的结果?

他已一步跨到了灵觉中期。

*** *** *** ***

五名大祭乃痴信信徒,于修为并不十分要紧,被这番恶采竟未生出一丝逆意,甚至还欣喜自己能助圣子成就进境之力。

只是那敬信中唯独多了五分的恐惧,一想起圣子那根鸡巴,端的是又爱又怕。

离尘谷情势既定,这几日宁尘隐入罗什陀在扎伽寺后殿设的聚灵大阵,力图好好稳固境界。

身边又有慕容嘉从旁指引谏言,三五天的功夫,宁尘灵觉期的实力再无一丝虚状。

聚灵大阵之下,山脉地心处,便是扎伽寺的密库。

通天佛主罗什陀几百年来搜罗的资材法宝都匿于其中,待宁尘与慕容嘉一同去看时,当真晃得眼都花了。

若把扎伽八部算作门派,那当真不能和中原大宗相比。

扎伽寺除却卫教使,真正只有神姬大祭一共元婴六人,外加二十名金丹小祭,既无灵田也无灵矿,炼丹无方炼器无门。

清算这密库中修行消耗所需的资材,还不如合欢宗的一根毫毛,能供七八人成就金丹就算不错了。

再看法宝,当真穷酸到家,那墙上一排排挂着的全是金丹元婴级别的降魔杵,皆是为今后新炼卫教使准备的家伙。

看来扎伽寺真正的好宝贝都在罗什陀身上,可惜现在都随他元神一起毁去了。

可唯独一样,中原恐怕哪个门派都比之不得。

这密库中满满当当,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放眼望去,那犄角旮旯塞得全是灵石,更有那价值连城的龙晶,足足填占了五只铸金大箱。把此处灵石龙晶都加起来,价值恐怕直逼百亿!

要知道,合欢宗当年据二州之地,每月收入在五十万灵石上下,减去蓄养灵田、铸器炼丹、发放弟子俸银的用度,每年盈余也就堪堪百万。

修行界难免隔三差五遇上大宗开销,合欢宗库房中所储灵石一直在一两千万之间浮动,这在中原宗门中就已算极为富庶了。

“他妈的哪儿攒的这么多钱呐?!”宁尘一蹦三丈高,下巴颏差点没砸脚面上。

慕容嘉自识了宁尘起,他一直都是成熟持重、谋计深算的模样,现如今突然露出小孩作派,惹得神姬不住笑起来。

“这等财富,自不是攒能攒起来的……域外魔修之地,向来掳掠极多。我猜是罗什陀扫荡昆仑巅时,将昆仑山脉其他魔修的看家货都扫净了。他有卫教使护着不需别的资材,自然把用不上的灵宝丹器都换了灵石龙晶在这里。”

“奶奶的鸡大腿儿的,要么说都喜欢干坏事儿呢!干坏事儿他妈的来钱快啊!”

“是啊……能守住心的又有几个……”说到这里,慕容嘉抬起头来去看宁尘,却忽地一惊:“咦?钱呢?”

只见原先满地的灵石,就这么一低头一抬头的功夫,竟少了一小半去。

若不是宁尘回过头来对她眨巴眨巴眼,慕容嘉还当是有用了匿踪术的偷儿闯进来了。

“我拿点儿,我拿点儿,嘿嘿嘿……”宁尘一脑袋钻进钱堆儿,玩了命往星陨戒里塞去。

慕容嘉失笑道:“主子,你将灵石放哪里去了?”

“放储物戒了。”

“那储物戒呢?”

“吞肚子里了。”

宁尘插科打诨,引得慕容嘉咯咯直笑。她抹抹笑出的泪花,叹道:“主子尽会逗我。”

“我这储物戒非比寻常,融在体内罢了。”宁尘最后还是说了实话,“我先取些存着,怕离出谷之后用得上。”

“这离尘谷的一颗石一根草都是主子你的,无需说与妾身。”

“要说要说,今后还不是得叫你给我掌住这金库支出嘛,不跟你说怎行。”

“何必要人掌住支出?啊,主子难道想……”慕容嘉聪慧,已从宁尘只言片语中猜出了一二。

“待让离尘谷住民散去,便叫各部小祭每年遴选根骨优秀的孩童送来,投身修行。他们修行的一应用度,自然要你替我长眼。”

“主子是要……开宗立派?”

“未必开宗立派,先留个延续之机罢了。我们不再炼卫教使,若要图谋长久,还要真正有实处补充战力。扎伽八部,离尘谷从今便是内门所在,所招者仍按旧制唤作净童净女,不必学中原宗门以师徒论称。其中等阶,由你设立就好。”

“就依主子说的。”

“那我留半库的灵石给你。刚开始做事,难免花钱的地方多,这钱可够你用度?”

“便是无有这些,也不耽误做事。主子要用只管取走,妾奴自有办法。”

“花对了钱,事情做得才快,你只管花销就是。”

两人敲定往后事宜,继续检视,倒在密库外侧小门内找到了一个新石窟。

房间不算太大,一面墙上挂了十几样西域异种兵器,另一面墙则是一个书柜。

宁尘走到书柜之前抬眼一望,率先映入眼前的一行字便是《渡救赦罪经》。

他早在初央那里读过了,此时信手取下胡乱翻了一翻,却突然头皮一紧。

这经卷,与离尘谷部众传阅的截然不同。

“慕容!你来看!”宁尘将经卷递去,“这和你所修魔功可是一脉?”

慕容嘉仔细读去,眉头越皱越紧:“初时看着相仿,可读着下去却精妙得多了……这根本不是魔功法门呀……”

两人一读就忘了时间,废寝忘食不觉竟看了两日两夜。慕容嘉将自己所修魔功、谷内之经与这份经卷原本细细比对,异处都给宁尘讲了。

一番研习下来,宁尘便确定,这《渡救赦罪经》绝非蛊惑人心的邪法,而是与中原大日轮寺的正道佛法同根同源。

只是罗什陀为了配合他双修魔功,重新编纂修订了其中法门,好教自己更易剥取信众元神,炼化肉傀儡以为己用。

经卷原本中,汲取的信众信力本意是要集众人之功补救贫弱之人,到了罗什陀这里,却修成了饕餮贪享的邪路,信力收归自己再不拔毛。

当翻到经卷最后,看到罗什陀在部众面前念的那句发愿之时,宁尘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罗什陀在这里只改了一个字。

极乐极苦,虚妄之色。渡救赦罪,大道在我。

极乐极苦,虚妄之色。渡救赦罪,大道在合。

发愿之文都是写于经文之前,所以这句根本就不是发愿用的,而是写经的前辈给传承者留下的一句寄语。

宁尘什么都明白了。

《渡救赦罪经》应是千年前某位在昆仑修行的高僧所创,也是抱了一颗济世之心。

依他所见,只要人人信经,便可借此间信力福泽所需之人,解世间之苦。

而这套法纲,怕是与合欢宗的那位开宗先祖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大道在合的合,即是合欢宗。

这位高僧最终也是意识到,自己的法纲脆而易折,要想得成所想,还是要去寻合欢法纲的真谛。

于是才有了这句“渡救赦罪,大道在合”,希望后人能从合欢宗处得偿相助。

而圣子这一说法,从某种层面去想,竟然真的是指自己……

佛宗大师,或许真的能窥过去未来。

至少他应该是知道,修合欢真诀必炼得通体洁净,阳物如玉,那合欢老祖的传人即是高僧所念圣子,所以才在经中留此一偈。

这也正是法纲中的卫教使无法对自己下手的原因。合欢宗法纲之命君,于这模仿相制的渡救赦罪法纲而言,也是万万动不得杀念的。

冥冥中似有遥指,正戳在宁尘脑门子上,叫他浑身打了个哆嗦。

“主子,可读出了什么端倪?”

宁尘长长叹气,他略一思忖,想起慕容嘉已被神络纳在法纲之内,已无需瞒她,便将自己真名来历都讲了出来。

慕容嘉听罢之后,垂目道:“所以主子才必须离谷去寻龙宗主……妾奴懂了……只是此一去不知又要有多少凶险,你若回不来了,妾身可如何是好……”

“这里积攒着不少用以逃生传送的玉珏,我带在身上几枚,没什么可怕的。”

玉珏倒是有,非得先画相应阵法,耗一盏茶时间才能启动,品质远远不及龙雅歌给出的那枚——不过总比没有的强。

宁尘继续扫查密库藏货,还真找了几样好东西。

藏经的石窟中,叫宁尘搜出了一把刀,正好给他自己合用。

这刀铸得直挺挺小臂长短,黑黝黝似玄铁锻造,虽不起眼,可刀意凝聚精纯,绝对是件好货,只是在刀身当中间留有一个豁口,却是器神有损。

慕容嘉看了那刀,竟面露讶色:“这难不成是昆吾刀?我听闻大祭口中漏过,罗什陀曾持此刀与圣教教主计都大战,胜败打了个三七,此刀被计都劈伤,罗什陀却借机捡了性命回来。那时计都还不是教主,但罗什陀能与他手下走过几招,恐怕都是借了此刀之威。”

“要了要了!”宁尘喜滋滋将昆吾别在腰际。

宁尘花了些时日,先逃生阵法在扎伽寺内镌刻了,又将昆吾刀祭炼纯熟。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宁尘闭门许久,总算找到了以合欢真诀修整渡救赦罪法纲的方略。

他道行稀松,想要修出一部超凡脱俗的新神功那是痴人说梦,但只是弄个初阶的稳妥法门倒是轻而易举。

渡救赦罪经原本就与合欢真诀隐隐相合,等召集了八部良玉之材聚在离尘谷,教他们炼气筑基怎么都够用了。

他花费的最多心思还是在慕容嘉身上,不仅理清了经卷中的高深法门,又仔细琢磨了排解魔气的运气之法。

虽仍是不能治本,但只要修行下去,魔气就会愈发淡薄不再发作,又能助慕容嘉加速炼化宫巢卵珠化作阴元,总算不至于叫她在此枯耗时日。

就在宁尘沉心钻研的时候,慕容嘉突然闯入门内,向他说了一件急事。

“主君,有圣教之人探山!还望主君定夺!”

宁尘听到这话哭笑不得,心中忍不住骂起了娘。

自己向通天佛主扯下的谎子,竟然这么快就应在了自己身上。

不过想想也是,恐怕罗什陀自己也预判到圣教要有什么动作,所以那时候才会一听就信。

“定、定夺……定夺个啥啊?那来人是干嘛的?魔教总坛真要夺离尘谷吗?”宁尘麻爪道。

“此番来人是总坛正式派出的使者,有元婴期修为,此时递了拜帖,正在离尘谷外静候。”

宁尘强令自己静下心来。这人来的突然,但离尘谷铁桶一只并不怕他捣乱,只需像罗什陀一样小心遮掩实力,不叫他看穿跟脚便是。

想到此处,宁尘也不怎么担忧了。他唤慕容嘉将人接进谷中由她接待,自己深藏殿后。

不过一会儿,前殿迎宾厅堂里便响起了声音。

“几年不见,神姬竟也换了头面,不知在下今夜还有没有福气一享芳泽,哈哈哈哈。”

那男人声音朗朗,他见慕容嘉身裹白袍再见不着那满身淫具,似是有些失望。

慕容嘉双目微垂神色不动:“钟前辈,如今圣子出世,扎伽寺气象新变,待客之道亦是不同往日,还请勿怪。”

从前圣教遣来使者,罗什陀都将慕容嘉丢去供人淫弄,收拢阳精再行伐采。

这回来的钟礼兴也是尝过慕容嘉几次了,都叫她服侍的心满意足,此时见她一副冰凉模样,心中生出不愉。

“佛主果然得了万妙之体化作圣子了,可喜可贺。只是不知,此番在下可否觐见佛主,啊不,觐见圣子呢?”

离尘谷虽然守得严丝合缝,但架不住其他八部只有最外围的昆仑山幻阵护着,难免又魔教探子藏于其中。

这些日子,圣子之事已在八部内广而告之,圣教自然听得到风声。

按罗什陀先前谋划,令慕容嘉给他生下合适的肉身,再行夺舍便可自号圣子,此事离尘谷内无人知晓,圣教倒是了如指掌。

慕容嘉转念一想,钟礼兴此时受命拜入谷来,八成是要探查佛主夺舍之后的实力如何。

宁尘刚入灵觉期,距离罗什陀夺舍之前还差着两个境界,无论如何也不能叫他出来露馅。

“圣子初降,需专心求佛,尊使来得却不是时候,还请……”

慕容嘉话没说完,钟礼兴已欺身上前,伸手抓住她乳儿揉捏起来,淫笑道:“看在你我欢好甚愉的份儿上,神姬不能说说情,叫我见上圣子一面。教主此番可是有求与离尘谷,还望神姬传句话儿。”

换做以前,慕容嘉自会逆来顺受。

可如今她体内魔气已淡,早不似先前那般性淫,又寄心于新主,再容不得外人狎弄。

她刚想发作,可突然又怕闹将起来逼得宁尘现身被人看出马脚,一时心乱,竟不知该不该反抗。

圣教每隔十几二十年便会派来使者与扎伽寺一脉联络关系,不过基本都是由慕容嘉出面,钟礼兴前后来过六趟,一共也只见过通天佛主两回。

他原也没想着这次能够轻易得见罗什陀,只嬉笑着去拧慕容嘉奶头,想要消消下身攒起的火气。

宁尘在后头一瞧这场面,哪还坐的住,当即以信力引动护山大阵,于殿中卷起一阵狂风,将钟礼兴凌空扬起,直吹在大殿外面的高台上。

不用不知道,这护山大阵也是精妙,乃是由信力引动的风雷火山四劫大阵,却不需动用自身法力。

宁尘一击之下,便将个元婴期的钟礼兴摔了个踉跄。

还未等他爬起,宁尘以山劫之力向下一压,登时将钟礼兴砸跪在地。

“钟礼兴,我扎伽寺也是由得你放肆的地方?!”

宁尘拿信力加持,声音洪亮数倍。他身着明黄大袍,背着手缓缓从殿中踱出。

钟礼兴被山劫之力压了个结实,一时间想起通天佛主阴狠暴戾的传闻,不禁魂飞魄散。

“晚辈知错!!晚辈只当还像往常一样,神姬定会待客,一时迷了心窍,望佛主,不,望圣子恕罪!!”

宁尘开始还挺没底,看着对方反应,心知自己演的还行,索性也不躲了。

慕容嘉早唤净女为他搬来座位,宁尘一屁股坐在了殿门处,大喇喇地低头望着钟礼兴。

钟礼兴勉强抬起头来,正瞥见细皮嫩肉的宁尘斜坐在那处,脸上似笑非笑,尽透着那么奸诈。

他当年是见过罗什陀旧身的,一看那笑,心里不禁立刻将两人连在了一起。

“圣子得偿所愿!真是扎伽八部之大幸!亦是圣教之大幸!!”

就听钟礼兴马屁拍得鬼抽筋儿,哔哩吧啦一顿白活,宁尘好悬没笑出声来。

既然钟礼兴眼中自己即是罗什陀夺舍了新躯,那等他传话回去,此事就能坐实了。

他待得钟礼兴说完,才慢悠悠开口道:“权且记下你不敬之罪,说吧,教主遣派你来为了何事?”

钟礼兴察言观色,仍看不出宁尘是喜是怒,只好讷讷道:“秉圣子,教主此番,是想向佛主借兵的。如今佛主涅盘而去,还望圣子定夺。”

宁尘眉头一皱:“我扎伽寺向来不理外事,教主又是因何事借兵?”

“教主自有谋划,只是怕总坛一时空虚,想借圣子卫教使做填补防卫之用。能有二百金丹、三十元婴,便可解教主燃眉之急。教主示下,若圣子应允,当有三千万灵石奉上,若有卫教使损失,自也按人头赔偿。”

宁尘脑袋转的那叫一个快,当时就捋顺出三种可能。

一者,圣教只是拿借兵当幌子,实则还在探查自己虚实;二者,这借兵之举是削弱离尘谷的手段,今天借些明天借些,总有一日好打上谷来;三者,圣教这边是诚心借兵,试探实力确实只是顺带为之。

若是前两者,宁尘挥挥手把使者驱走就是。

可偏偏最后一种可能最大,单是这信口而来的数目酬金就是仔仔细细盘算过的,既不叫自己对借出之数太过为难,圣教又能承住借兵所耗财物,这笔买卖应当不是虚扯。

然而借卫教使出谷,就必然要遣派能支配她们的人物。

慕容嘉不在考虑之内,那就只能在钰、诛、涤、静、璇五名大祭中挑一个。

若罗什陀活着,派她们出山也无大碍,宁尘却是万万不敢。

若是她们将那日谷中疑处说给了圣教教主听,被人看穿深浅,那可遭殃了。

“攻战杀伐,难免有损。扎伽寺家小业薄,经不起许多风浪,此事从长计议吧。”

“圣子,教主只是盼望能从寺里调拨些兵力壮壮威势,作防卫之用,八成连打战都不会有,不是紧急关头,绝不让卫教使上阵。总坛还选了筑基凝心期女修三百余名,都送于寺里备作卫教使肉胚。教主说了,只要圣子点头,肉胚半月之内就可连带灵石一起奉上,待圣子收纳好,再将卫教使借去总坛。”

宁尘苦思冥想,愣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绝才好。

他偷偷拿眼去往慕容嘉,谁料慕容嘉低头顺目,竟当做没事儿人一样,好像自己随随便便就能解决此事,一点儿也不替自己着急。

他刚有点儿上火,一转念头却哑然失笑。

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从慕容嘉看来,自己哪儿需要找什么严丝合缝的理由啊,换了罗什陀也会一心提防圣教害他,回绝此事绝不会招人生疑。

于是宁尘哈哈大笑:“钟礼兴,教主真是好算计啊,哈哈哈哈哈!回去你替我夸他一句,就说他谋算之能愈发卓绝了,哈哈哈哈!你回总坛去吧,此事莫要再提。”

宁尘一边笑,一边偷偷瞧着钟礼兴表情。

果不其然,钟礼兴并未露出几丝苦相,想来那圣教教主也只是派他试上一试,买卖不成也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既如此,晚辈去回话了……”钟礼兴试着往上抬了抬身子,可那山劫之力却仍未散开。

他刚想出言求宁尘放他,一眨眼却见宁尘已闪到近前。

宁尘手起刀落,信力激发大阵,刀生火劫,一刀将他手臂剁了下来。

这一刀由信力带引,不带丝毫真气法力,堪堪触到元婴期威势。于钟礼兴看来,却似是分神期臻至化境的一刀,才致使真气没有一丝外溢。

他倒在地上抱着手臂断处大声惨叫。元婴期修士元神坚韧,断臂之痛还不至于如此,只是他心知佛主是要他好看,作态服软罢了。

“钟礼兴,扎伽神姬先前给你赏玩,乃是恩赏;如今不给你,你却伸手去动佛爷我的东西,那就是不把佛爷我放在眼里。去你一只手,不冤枉吧?”

宁尘假装嘴瓢,自称佛爷,更是令钟礼兴不疑有它。他浑身鲜血淋漓,也不敢用真气止血,只在地上叩首,连呼知错。

“滚吧。告诉你们教主,扎伽寺无心山外一干俗事,圣子之号不离此谷。我以十年为期闭谷修行,总坛之人切莫再扰。十年内,若有入我外围幻阵者,卫教使会自行诛之,别叫圣教教众死的不明不白了。”

宁尘大手一挥,侧殿步出整十名元婴卫教使,监送钟礼兴一路离了扎伽寺而去。

钟礼兴被驱离昆仑幻阵之后,当即带着一身血抱头鼠窜,差点没尿裤子。

外界不知信力法纲的隐秘,他只道罗什陀真正稳住了境界,又得了年轻活力的万妙之体,最怕他心性比先前更加暴虐,将自己一点点拆吧了。

自己在圣教内的地位说低不低,说高也不算多高,真要被关住了,教主总不会为了他一个人率教众打上离尘谷。

想到此处,钟礼兴一阵阵后怕,再不敢多想,只待回去一五一十禀报教主去了。

感念着钟礼兴离了扎伽八部范围,宁尘长吁一口气把自己摔在了座位上。

方才那场戏也是有惊无险,圣教教主计都,无论智计修为都完胜罗什陀,但凡让他品出一丝破绽,后面八成就要引火烧身。

好在戏演的全乎,先前罗什陀遮遮掩掩,尚且唬得总坛不敢随便动他,这回宁尘大大方方亮在人前,又刀劈元婴期修士臂膀不怕人揣测实力,圣教总坛那边更是懒得将离尘谷纳在野心之内了。

他还特意对钟礼兴说了句“圣子之号不出此谷”,乃是因罗什陀先前露过些许线索,似是圣子于圣教而言还有别的含义所在。

宁尘思虑缜密,大概猜出这称号有争权之嫌,所以才有此一言。

只是不知圣教此番暴露出的图谋究竟是什么。

既然需借扎伽寺之兵以解内部空虚,怎么看都是要有点大动作了。

若是总坛真的打定主意一统化外魔域,恐怕离尘谷最后也难得幸免。

不过也有的他们折腾了,化外之地分支的几大势力可不是好啃的,它们若察觉危机相背而战,与总坛的胜负还未可知。

没有十几年时间去见分晓,还真轮不到扎伽寺头疼。

*** *** *** ***

宁尘费劲巴拉编修好了新的《渡救赦罪经》,将之交于慕容嘉手,好叫她教引八部信众修行;其后又指点初央,领她进了【合欢灵池决】的门槛,好歹算是让她成为了正经修行者。

正事儿总算告一段落,宁尘一个猛子扎进温柔乡中昏天胡地起来。

扎伽寺内殿已经整修完毕,左右两间侧殿分别给额座初央与慕容嘉居寝,正当中自然留给了宁尘自己。

偌大内殿,地面用厚厚的毡子铺了起来,乍一看仿若羊毛蔟成的草原,连床榻都不需得了。

宁尘往上一滚,旁边落一小桌,摆上美酒佳肴珍果,吃饱喝足倒头就睡,神仙一样。

不过这心情舒快的日子,哪能光睡觉啊。

初央趴在软绵绵的地上,将脑袋埋在怀抱的枕头里,撅了屁股送到宁尘掌中,由着他鸡巴在刚开苞的小穴里进进出出,一道清澈水流沿着她大腿根淌下来,沾湿了身下的羊毛。

宁尘与初央欢好时向来收敛得很,况且这回只是初央半个月来第三次侍寝,上回宁尘稍稍试着将阳物变回平常尺寸,立刻就将少女小阴唇撕了一条口子出来,直到今天才将将养好,宁尘只得把东西收归给她开苞时的大小,轻轻柔柔地戳在她里面。

可即便如此,初央那穴内仍紧箍得他举步维艰,每每行至中间狭窄处,龟头都被抵得寸步难行,不得不多鼓一分力气才得向内开垦。

拔出时就更难了,非得叫那环沟处贴着腔里的肉芽儿紧紧刮上一遍才能脱身,直爽得二人后腰一齐发颤。

“嗯……嗯……嗯……”初央埋首枕间双目微闭,只在宁尘龟头轻轻点在宫颈处时,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娇哼。

宁尘为保她根基不损,既不采她阴元,也不随意渡她阳气免冲阴虚,他细心慢送,一两刻内逐渐推她去那云巅一游。

他亦不愿勾挑初央淫性,回回都是让她高潮一次便罢了,也好叫她能够潜心修行,铸好神识为先。

身后的情郎虽温柔细致,奈何这新晋的圣子侍身子还是娇弱,就被操了这么一会儿,那白腻腻的背上已布满香汗。

初央那身雪肌让灯火一映,水光闪闪,宁尘拿手去抚,在她脊线一滑,初央哎呀一声,穴儿又紧了三分。

这等小凉菜儿一根儿一根儿往嘴里送,宁尘哪里忍得,还是亏了慕容嘉一同伺候着。

神姬伏于宁尘身后,残臂扶了他的腰,螓首拱在臀缝间,正伸着柔舌卖力舔弄。宁尘在前头抽插不停,屁股直撞在她脸上,她也丝毫不以为意。

那湿湿软软的舌头钻在屁眼儿上,舔得宁尘腰眼发麻,别提多爽了。

不过这也没多难为扎伽神姬,宁尘自然早先纳净了身体,没留一丝污垢异味,不然待会儿将她抱起来一亲,还不是自己受罪。

往宁尘身边三尺,那失了神的璇祭正躺在一旁。

她已被操得翻眼吐舌,双脚大开,初经人事不久的小穴红肉外翻,淫水流了一腿,精液还咕嘟咕嘟从穴内往外淌着。

初央修为太浅,慕容嘉也需得温养身子,宁尘怜惜二女,行房前把一肚子火气先撒在了这位扎伽大祭身上,操得璇祭哭天抢地,一阵阵高潮迭起,三番五次昏死过去。

也是男子心作祟,宁尘偏因璇祭红丸交于了自己,才对她多少有些另眼相看。

其余四名大祭他再也未动,专把璇祭唤来内殿当做了泻火的肉奴。

也是该着她有此一劫,被操的酸苦、高潮的甘甜,俱叫她尝了,夹带着被宁尘浅浅行功双修了一番,好歹修为未损,反倒有所进益。

宁尘也是抱着分化五名大祭的心思,叫璇祭靠得自己近些。

分别心一旦有了,大祭之间就再难轻松勾连。

若自己离谷后大祭那边有什么差池,慕容嘉多此一助,足可防患未然。

这边厢,初央的穴口已是抽搐得越来越频。

那狗一般的后入姿态,消爱意而生淫性,是宁尘所不喜。

他拨开身后慕容嘉,将初央翻过身来,好叫她搂着自己。

初央身子早软了,只能听凭他摆动。

少女濒临决堤喘得厉害,本能一般立刻将臂膀缠在了宁尘身上。

她望着宁尘,还想学慕容嘉或璇祭那般说些什么,却终是说不出那淫言秽语,只能撒娇似得不住软哼,被宁尘的舌头把嘴堵了。

阴道一抖,猛夹宁尘十几下。宁尘与初央胸紧尽贴一起,尝得彼此身躯火热,逐渐唇分,留下初央眯着一双眸子微微气喘。

高潮也是轻柔的,悠长的,宁尘搂着初央,叫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摸着她的脑袋,哄她沉沉睡去。

待她气息喘匀,宁尘才撩起旁边毡子将她一裹,轻轻放去了一旁。

“主子真是心疼初央啊……”

宁尘听到慕容嘉出声,回头望去,但见她目中温柔一片,却不是风言嫉语。

不过他还是试探道:“怎么?吃醋了?”

宁尘如今最在意的不是旁人,而是怕自己离谷之后,慕容嘉妒火渐生,暗暗对初央做什么手脚,损伤合欢法纲,更坏了自己这小小心尖。

女人心难测,慕容嘉对自己死心塌地,却不好说会不会因福生祸。

不过,这念头也不过居安思危罢了。当初慕容嘉向自己为璇祭暗暗求情时,宁尘便知她打心眼里有善根,九成九不会主动戕害别人。

果然,慕容嘉闻言连忙垂目道:“妾奴何敢。妾身与额座初央,也是一同在通天佛主手下踩过刀尖才活下来的。若不是初央舍命出手,主君赢不得罗什陀,妾身更是万劫不复。我二人哪怕没有姐妹情分,也有生死之谊。如今同掌此谷共事一主,彼此扶持还来不及,怎会去吃什么飞醋。”

说到此处,慕容嘉又叹一声:“妾身是主君从苦海捞出的狗儿,能得一个妾奴之位,是奴儿受尽折磨才求得的造化。离尘谷是主子的东西,也是妾奴唯一的家,那搬弄是非、勾心斗角之事虽贪得一时之利,却早晚生出果报,将这等大好基业毁于一旦。妾奴虽然愚钝,但绝不做害人害己之事。主君放心,妾奴知道自己身份,不敢造次。”

宁尘笑道:“我只说了一句,你却在这里剖心挖肺。”

他揽过慕容嘉抱在怀中,轻轻抚摸她后背长发,心中却感叹这姑娘实吃了太多苦。

那看人脸色、揣度心语的本事,可不都是这两百年里拿血泪浇灌出来的。

慕容嘉这番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宁尘给她烙下的神络比搜魂法还强之百倍,话语中的真假,命君岂能不知?

宁尘着实放下心来,将慕容嘉抱在丛丛软毛上,沉沉吻她红唇。

感念到宁尘情意,慕容嘉媚目如丝:“主子来吧……”

宁尘把白玉虎头探入慕容嘉穴口,叫那一圈软肉垫着,轻轻啜弄,没几下慕容嘉就受不了了。

“主子……啊……主子为何不操深些……啊……”

宁尘摇摇头:“你阴关新闭,正是温养阴元的关键时候。我心疼初央,当然也心疼你。”

听宁尘为了自己一个妾奴也要将水端平,慕容嘉心中一片柔情,竟撅了屁股去强吞宁尘阳具下去:“奴儿知道主子的好,却不能叫主子憋着……妾奴身无长物,只有这淫乱之躯好叫主子爽利……主子,你在奴儿这里尽兴,便是奴儿一心所求……”

“傻慕容……以往作践你,只是闺中游戏,真坏了你身子,我往哪儿找贤内助去?”

听宁尘唤自己爱称,慕容嘉更是情动。她脸上一羞,只会点头,再不知该说什么。

宁尘在她穴口轻轻勾挑,情欲上升,却舒缓甜美。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凝望,心中一片安宁。

“主子,明日……你便出谷吗?”

“是了。我已在此处盘桓太久,不走不行。”

“何时才能回来……”

“少则两月,多则半年。我走之后,你若耐不住寂寞,可不许再去招部中男子行淫了。”

慕容嘉嗔道:“主子说些什么呢……妾奴就是把这子宫挖了,也绝不再让一个男子碰我……主子就是我最后一个男人……这穴儿,啊……也不会再进别的鸡巴……啊!”

她两句话说得宁尘欲火中烧,终还是忍不住一棍满满操到了她的花心。

慕容嘉好不容易封住的阴关一阵颤抖,险些崩了。

两人积蓄许久的快感猛地爆发,紧紧抱在一起,颤巍巍地泄了出来,于慕容嘉宫口处阴阳交汇,修得通体舒泰。

天明既行,宁尘先敲打好五名大祭,把钰、诛、涤、静遣去八部选拔净童净女,又背着四人偷偷捏着璇祭的奶子亲了她半天,叫她于四人中给慕容嘉做眼。

璇祭先前得圣子优待功力有进,以为自己乃是五名大祭中的天选,早就服帖了,听闻宁尘有嘱,连忙一个劲儿应喏。

回归内殿,慕容嘉早已叫净女备好了一干补给食水为宁尘行旅所用。那边厢初央却哭成一个泪人,抓着宁尘的袖子再难撒手。

“十三……呜呜……你早点回来……呜呜……初央会很想你……现在就很想你……”

宁尘摸摸她头,柔声道:“你悉心引率部众诵经持咒,沉心修好《合欢灵池决》,只一眨眼功夫,我便回来了。你修行有不懂的地方,都要听神姬指点,可记下了?”

“呜……初央知道了……”

安抚好初央,宁尘转身,伸手抚住慕容嘉面庞,嘴角一翘:“狗儿,忍着些,待主子回来了,叫你好好吃个饱。”

慕容嘉伸出舌尖轻轻在宁尘掌上一舔:“主君,妾奴还有一事相求。”

宁尘心中已有些许计较:“紫霞宗?”

慕容嘉抿了抿嘴:“主子真是有心了……是,旧宗覆灭,乃是妾奴一块心病,望主君能稍费心思,探探还有没有紫霞宗后人留存,又或是有没有更清楚的典籍记载,也好叫妾身有个念想。”

宁尘大手一挥:“放心,一定给你办了。”

宁尘与二女告别,隐匿身形跃至寺顶,绝尘而起离谷而去。

他飞至半空,回头俯望,见谷中一片祥和升平,扎伽寺金顶光耀万丈,此间一切尽在自己掌中,不禁百感齐生。

既有归处,何必彷徨。

*** *** *** ***

护山四劫大阵与昆仑幻阵都是以信力铸就,宁尘身为信力之主,念头一动便可出入自如。

他以灵觉期修为纵起巽风邪体,也无需再顾及其他,仅用一日便离了昆仑山,又花三日横穿了西北大漠。

从凉州进得关去,宁尘一路南下。在中原赶路虽不敢全力施为,但不消十日也进了辰州地界,而白帝城即在那辰州腹心之处。

宁尘为避耳目,中途风餐露宿,一路极少入城,多挑偏僻处行走。

眼见天色渐晚,明日再行大半天即可入得白帝,宁尘便在辰州一座大城落了脚,准备养养精神。

好不容易得个享受的机会,当然不能亏待了自己。

宁尘问准了城中最上档次的客栈,走进去拍了一粒金子在柜台上,摆足了谱:“来间独院上房!”

没成想,人家当家的点头哈腰道:“仙爷,小店客满了,还请您挪贵足去别家问问吧。”

换别的修行者装到这份儿上了,八成得拍着桌子让店家把人轰走给自己腾地方。可宁尘哪敢如此招人耳目,把金子抹入袖中,灰溜溜地颠儿了。

宁尘把城中雅致干净的栈子都问了一个遍,结果人人客满,愣是没有给他歇脚的地方。

他旁敲侧击勾了掌柜的两嘴,还想用自己修士的身份压人一头,置换间客房出来。

人家掌柜的两手一摊,说俺这儿哪一位都是仙家,你说去得罪哪一个吧。

宁尘这才知道,白帝城正赶上半年一回的拍卖会,周围几州闲得没事儿干的混子修士都奔这儿来了。

中原市镇大多是低阶修士和凡俗混居;亦或以宗门为核心,在山门外围绵延出大规模的城区;唯有几个未被一宗所统的州郡,各种机缘凑巧,留存了几座不属宗门的仙城,白帝城即使这样一处所在。

仙城仙城,自然是只有修士居住。城内打杂的、开店的、端茶倒水儿的,起码都是炼气期修为,不然连城门儿都进不去。

辰州境内,大小宗门一共四家,算上白帝城,五家势力将一州之地划得是支离破碎。

可是也正因为这几个势力家业不大,反而没什么野心,彼此之间守望相助一团和气。

白帝城算不得宗门,城主虽有元婴期,但也不过普通世家。这地方之所以名气大,还是因为地位太过超然。

越是大宗,宗门之内越是等级森严,规矩也大的吓人。

那没有背景没有资质的宗门弟子,为了向上攀爬不得不绞尽脑汁,难免走些偏门。

宗门容之不下一干腌臜龃龉,严防死堵之下,洪水自也要有个倾泻之处。

中原的散修更是如此。

没有资源支撑,再好的天赋也尽浪费了。

炼器炼得再好也需丹药,炼丹炼得再神也要法宝,这些仙城便是他们互通有无、招揽帮手的好去处。

有这些念想打了底,众人所聚之处哪还有不繁华昌荣的道理,有那一技之长的修士干脆就地住下,代代相承,建立世家,时间一长便有了仙城一座。

和白帝城一般规模的仙城,中原还有八座。

拍卖会这种活动,基本是半年一轮,也就金丹以下的修士疏于修行,才有功夫参与。

其中宝物对现在的宁尘而言不值一提,尽搁这儿给他添乱了。

连周边的凡城都填满了修士,那白帝城中的仙阁就不用提了,进去就是挤出屎来。

宁尘骂骂咧咧,偷偷找地方换下自己那身公子行头,取件粗布衣服一披,奔城墙根儿的大车店去了。

在这儿住的都是些车把式,臭烘烘的大通铺,脚臭汗臭搅合在一起,半夜中咳嗽的、磨牙的、打呼的,好悬没把房梁顶塌了。

宁尘窝在墙角,心里这个气啊。老子可是灵觉期,却在这臭窝子鸡毛店过夜,叫别人知道还不笑秃了头。

灵觉期什么概念?

中原三十六州一共四亿人口,一州之地的灵觉期也就十几个。

合欢宗这种五宗法盟之下无两的大宗,灵觉期那都是作护法的。

绝云城在西边一夫当关,领头的也不过仨灵觉——当然,现在只剩萧靖一个了。

随便一个仙城中,你就放眼儿四下看吧,别说灵觉期了,能看见一个金丹都算撞上了。

常言说金丹乃是万中无一,就是这个道理,练气筑基凝心期一万个修士攒吧到一块儿,才能应得上一个金丹。

此刻在白帝城中的金丹加一起也不过百,灵觉期?

两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

这也就是寸的。

但凡是本地附近的修士,谁还没个亲朋好友,真没地方住借个宿也是稀松平常。

宁尘孤家寡人,又有官司在身,只能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脚臭了。

“妈呀!死人啦!!”

天色刚蒙蒙亮,就听耳边一声炸响。宁尘睡得一肚子气,心说就是天塌了跟老子也没关系,闭着眼睛没动窝。

不料就试着一只大手拿住肩膀头子把自己推平了,一只铁拳头哄嗵哄嗵在自己胸口敲砸起来。

宁尘现在肉身坚实,终究也是软的,没运真气的情况下叫人这么一砸怎能不疼。他大叫一声跳起来,伸手就想给那人一个大耳雷子。

“好了好了!救回来了!!”眼前那人黢黑一张脸膛,宽面阔口,壮如老熊,额头上尽是汗,“小兄弟,你可不知道,你刚才都没气儿了!还好咱会一手催动心脉的推拿法,这才把你救醒!”

宁尘鼻子都气歪了。

他昨晚实在被臭得睡不着觉,用闭气法屏住呼吸,心中还得意了半天,到早晨却叫人拿砂锅一样大的拳头一顿猛锤,简直倒霉到了姥姥家。

他一肚子的污言秽语就要往外喷,可是见面前的汉子目光真纯,那骂人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了。

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寻常琐事。

店里死了人,当地的掌事宗门前来查案,这一屋的人好死不死都得脱层皮。

这汉子为了救人一顿乱捶,店家要是稍有点心思,直接把死人的事儿撂在他头上,旁人倒是脱了干系,这汉子则是有死无生。

车把式走南闯北,谁不知其中门道。可这汉子还是不管不顾先选了救人,足见其心地赤诚。

宁尘虽勘得其中究竟,心里毕竟还有一丝火气,只抱拳朝汉子施了个礼:“多谢大叔了。”

周围一圈车把式听他言语中没带好气儿,都交头接耳说他忘恩负义。

只有那汉子全然没忘往心里去,还抓着宁尘的胳膊:“小兄弟,你真没事儿了?去找个郎中看看吧!出门在外的,有个什么好歹,爹娘还不心疼坏了?”

宁尘起床气一过,气儿也顺了,抬头对汉子一笑,拍拍胸脯:“康健着呢,我这人气长,偶尔有不喘气的时候,大叔不用担心。”

汉子嘿嘿笑:“那就好。你也别叫我叔,我才十五。”

宁尘闻言,眼珠泡儿直往地上掉,扭头看着他铁塔似的身量:“这特娘十五?!”

旁边其他车把式穿衣系裤,都哈哈大笑:“他打十二岁就从死鬼老爹手里接了车,如今正好三年,可不十五吗。”

宁尘哑然失笑:“那你可不能喊我小兄弟,我十七,你得喊我哥。”

汉子摸着大脑袋,还真乐呵呵叫了宁尘一声哥。

“俺叫雷小黑,大哥叫啥?”

“叫我十三就是。这么大个头,怎么还叫小黑呢?应该叫大黑。”

“大黑是俺村儿王寡妇家的狗。”

宁尘看他憨厚纯实,心生喜欢,出去买了两碗馄饨端回来,请他一道吃了。

结果宁尘这边刚一筷子下去,小黑端着碗直接把馄饨都倒进了大嘴。他抹抹嘴拍拍肚皮,一脸舒坦。

吃完了饭,小黑跟着车把式去拾掇自己马车,正看见宁尘准备上路。他一步拦过去:“十三哥,你的车嘞?”

“我过路的,没车。”

“喔,你上哪去?”

“我去白帝城。”

“那你上我车,我捎你过去。”

“不是修士也能进白帝城?”

“俺们就在城外卸货,不进去。”

宁尘一琢磨,人家车把式算好时间一个来回,那时间保准够。他也不和小黑二话,跳上他马车,就这么悠哉哉奔向了南边。

路上聊了两句,这雷小黑也没啥特别的,就是村汉一个。家里爹娘死的早,留了个赶大车的营生,起早贪黑,倒是自力更生谋下了一口饭吃。

说说笑笑,到正当午的时候,大车翻过一座山,只见山峡中滔滔江水,足有万丈之宽。江心水雾缭绕之间,便是白帝仙城了。

远远看去,这城只有七八顷地大小,想来也是与合欢宗内门一般,筑得芥子须弥方圆界在其中,里面另有一番天地。

江边码头,人挤人排着一簇簇大车队,一艘巨舟泊在岸边,是寻常凡俗能摸到的最后一道门隘。

“十三哥,俺们在这儿得排上两三个时辰嘞,你自己走吧,别耽误赶路。”

小黑说。

宁尘跳下车来,与他道了别,抬腿向路边树林里挪步。

他不想让这些车把式认出自己修士身份,打算隐入树林再御风而行。

辰州水源丰足,树高林茂,倒也不用走许多步。

他刚走出不到十丈,就听树林里风叶四起,隐隐有叱喝声响。

一个男修灰头土脸从林子里窜出来,时时向后张望。

眨眼功夫,又有一名妙龄女子随之其后,紧追不休。

两人虽是御风,但身手平平,周围林木茂盛飞也飞不了多高多快,宁尘一眼便看出是两个凝心期修士。

男修跳上大路,一心往白帝城方向奔逃,想来是逃进城去那女子便不好动武。

那女子明眉皓齿,虽身姿曼妙面容姣好,却是一副急火攻心的模样,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她一个劲儿催动真气飞窜,眼看就要逼在男修身后。

男修拧身就要往大车队里藏,女子再等不得,掌风一激将真气拍了过去,轰的一声在男修面前拍下一个大坑,生生止住了他逃窜路线。

二虎相争,可苦了路旁的小猪小兔。

雷小黑的车正停在车队最后,女修一掌下去,他连车带人给震飞出去。

好好的大车架子凌空被碎成了木头渣儿,车中五六箱货也给冲了个稀烂。

宁尘机警,看他们冲来时已往雷小黑那边去了,在他落地时堪堪递出一道柔力缓了他一招。

可饶是如此,雷小黑仍是后脑勺磕在树上,呲牙裂嘴往后一抹,满手的血。

那两人一呼一吸间已打在了一起,女子似是法道风修,与那剑修男子你来我往,三五招就占住了上风。

男修逃脱不得,只好往后缩了两步,叫女子死死挡在了仙城的方向。

“臭娘们儿!有完没完?!”男修头发散乱,忍不住大骂。

女子只拿掌尖对着男修,厉声道:“还我青纹狐来!”

男修踟蹰片刻,咬着牙呸了一声,最后还是从怀中掏出一只青色毛皮的死狐狸,往身后用力一扔。

女子立刻窜过去,一把将死狐捞在手里,再扭头一看,男修已逃之夭夭。

先前她在山中寻到这只灵物,追了上百里才将之猎下,一时放松却叫那男修先截了胡。

现在折腾了半天总算将其抢回,没枉费这许多功夫。

女子微微松下一口气,御风而起,向白帝城飞去。

“来来来你给我下来。”

没想御风术还没升起五尺高,一只手拽着脚脖子就给她扥了下来。女子踉踉跄跄歪了三步才在地上站稳,一时是又惊又怒。

“你干什么?!”滑溜溜的脚腕让男的这样捉了一下,女子立时羞恼起来。

宁尘抄着手瞪着眼,带着满头是血的雷小黑站在她面前:“你把人伤成这样,没点逼数么?!人家养家糊口的大车都叫你轰烂了!”

女子自负世家身份,虽自知理亏,却尽叫方才的怒气给遮掩了,全没将这些凡人放在眼中。

“白帝仙城不收凡人入内,你们聚在仙城这里,又无护身之能,还怨别人手重?”

宁尘鼻子一歪,伸手就要撸袖子,让雷小黑一把拽住:“十三哥……算了算了……”

哪能就这么算了,雷小黑可不是买卖人,放在前世那就是快递员,只靠拉东西赚那么仨瓜俩枣。

如今连车带货一并损坏了,货主要是让他照价赔偿,他还不得把裤衩子当了?

“损了别人家当,没钱赔,低头说个对不起,也算懂人事儿。你可行,伤了人扭头就跑,道理说得通吗?”

“与我有什么相干,不是先前那人抢了我的猎物,我何必动武?要赔也要找那人赔!”

宁尘说:“你下的手,当然是得你先赔他!赔完了,你再去找那人回赔给你。”

女子让宁尘话赶话说得愈发恼怒。

人不都这样吗,理亏的时候但凡上点儿眼药,那是越说越急,越急越耍赖。

她袖子一甩,叱道:“不赔又怎样,没工夫和你们废话!”

眼看她又要拔地而起,宁尘一声哼笑:“行。你不赔,我赔。但也不能便宜了你。”

女子刚运足御风真气还没起身,宁尘抡着胳膊一拳怼在了她脸上。

那如花似玉的姑娘被他一拳砸得倒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一身土,等她毛手毛脚爬起来,已是鼻血长流,眼圈儿都黑了。

“你、你、你!!”

“你什么你?!你可知方才那一掌险些要了他性命!?凡人就不是人?!”

宁尘大喝一声,已是动了点真本事,震得那姑娘身子一晃。

她被宁尘骂得心虚,又知自己能被这小子一拳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对方修为怕是比自己强得多了。

她当即也不多说一句话,玉足一跺,默默无语地飞走了。

周围的车把式都看傻了。雷小黑更是楞呼呼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十三哥,你咋下手这么重嘞,好好的姑娘,让你打成熊猫了。”

宁尘也不应他话,将他拉到远处,将一只银元宝使指力捏成碎银,塞到雷小黑怀里。

“十三哥!我哪能要你钱呐!”雷小黑力气颇大,叨着宁尘手腕子就往回折。

“别和我挣巴。”宁尘沉声道,“你货都丢了,不得赔人家吗?这些本钱我借你的,去还了人家债,再重新置个大车也好过活。回头你挣了钱存下,我去找你讨账。”

雷小黑虽心思简单倒也不是傻蛋,日子也得过啊,于是便把钱收了。

“十三哥,俺就住在辰州北边槐树岭雷家铺子,两年之内,我定把钱你还你。只是不知道,十三哥为何对我这般好……”

眼看个大汉子眼圈发红,宁尘伸手揉了揉他那肉坨子一般的肩膀头儿:“还不是因为今天早晨你救了我一命嘛!”

雷小黑忍不住,又咧开嘴笑了。宁尘拍了他一巴掌,自己也御风而起,向白帝仙城飞去了。

他这修为,飞得可比那女子快得多,没过一会儿就远远吊在了女子身后。他巽风邪体隐匿气息,也不叫她发现,跟着一齐进了城去。

也不是为了别的,宁尘这边儿照人脸怼了一拳拍拍屁股跑了,那娘们儿保不齐一转头该去找雷小黑撒气。

现在他跟上去摸一下跟脚,也是为了把屁股擦擦干净。

仙城的护城大阵流光轻盈,四面城墙水路旱路加起来一共六道,那女子落到北门之前步行而入。

城门口不见守卫,也没有任何盘查。

各阶修士来来往往,一片祥和。

宁尘在路上已把脸一抹,将独孤十三那张脸改换成了不起眼的模样,换上一套光鲜干净的袍子,跟在她后面混入了人群。

一入白帝城方圆界,眼前的光景立刻变幻,那琼楼玉宇层层叠叠,看也看不到头,左边厢飞阁流丹,右边厢雕栏玉砌。

灵鸟仙雀立于屋檐房角,啼鸣悦耳;

灵草仙植布遍街角,沁人心脾,俗世的些许烟火气与屋宇间的灵风融在一处,仙城之名当真不是虚传。

宁尘深吸一口气,心说回头自己也得弄点儿灵兽养在离尘谷,给谷中添点儿生机。

他背着手随在女修身后,在仙城宽阔大道上七拐八拐,来到了西城偏僻处的一家酒馆。

白帝城以东城最为富饶,其次是南北两端。

宁尘一路走来稍一比对,便比出这西城的粗鄙来了。

这里的屋舍和普通凡俗城池建筑相仿,虽也并不破败,但远远不如城中其他地方色彩光鲜。

道两旁的屋子尽是灰漆漆的,空气中的清香也被市井味道所取代。

这地方简陋是简陋些,终究吃住便宜,没钱没势的练气筑基都往这处聚集。

他们还未练成辟谷,吃喝拉撒与常人无异,西城这些食馆酒肆自然也和凡俗城市没有什么区别。

宁尘最是喜欢这鲜活的味道,走着走着竟是有些饿了。

眼见那女修迈入一家酒栈,宁尘也赶忙进去挑了个座儿坐下,招呼老板先上了一盘脆烤牛里脊。

“客人,小店没别的特色,就是酿得酒好,滋味足,这烤牛肉下酒最合适不过。要不给您来二两尝尝?”

仙城酒家的架势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中气足,不似凡俗城间跑堂的点头哈腰。

还真别说,仙城之内,店老板就算是个金丹也不算什么奇事,没有宗门的银俸,散修们修行也得先挣钱不是。

宁尘一咂么嘴:“好,那就来一壶,多钱呐?”

“四枚大子儿。”

四枚大子儿就是四枚灵石,宁尘好悬没出溜到桌子底下去。

他先前没来过仙城,在合欢宗那会儿,炼气弟子每月拿着那三五两金子,在山下城里胡吃海塞七八日都不叫事儿,宁尘到现在都还没正儿八经花过灵石,这回可好,一壶酒就要走四大枚。

可不是宁尘抠门,半个离尘谷金库都在他那搁着呢,就是这价格反差太锤人了。

宁尘咽了口唾沫,又问:“那这牛肉多钱?”:

老板和气一笑:“一枚大子儿,一桌小席面管够。”

宁尘聪明,一听这话心里也就明白了。

人家这菜品其实就收个人工钱,正经生意还是卖酒。

自己楞呼呼坐过来点一盘牛肉,店家那是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得亏老板会来事儿,不着痕迹点了宁尘两句,特别给他留面子。

宁尘坐在这桌,那女修直奔斜对过的桌子去了。那桌子位置好,南向朝大街,那板条凳上已坐了另外一个姑娘。

“霖姐儿,来了呀?”

姑娘一开口,声音叮当那叫一个脆亮儿。

宁尘偏眼一看,见那女子长睫如羽,目有星光,高挺鼻梁细薄红唇,生得清冽。

她长发垂背,脑后多束了一条散辫,上扎殷红丝带,飘逸中透着一股散漫气。

再瞅身上,白底绣青云的宽袖大袍,松松垮垮领口斜开着一直敞到心口,依稀见着雪色裹胸托起两团颇有本钱的白腻——与慕容嘉比许是不够大,却胜在均匀得当,正称了一双长腿。

咋知道是长腿?那姑娘大大咧咧撇着一只脚正踩在凳子上,长长袍襟已经滑到了大腿根,自己浑然不觉。

或许也不是浑然不觉,只是人家喝得高兴,早不在乎了。宁尘再一观瞧,好家伙那边已堆了八只酒壶在桌上,手里还叨着一壶呢。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那霖姐儿快步走上前,气哼哼一屁股坐到姑娘面前。

“哎呦,怎么眼圈儿黑啦?”

“我被一个狗贼打了!霍醉妹妹,气得我一个劲儿心口疼!”

“霖姐儿喝口酒消消气,有什么不高兴的说给我听。”

名叫霍醉的姑娘抬手斟好一盏酒,霖姐儿咕嘟一口把酒送进嘴里,又将酒盏狠狠墩在桌上,叽里呱啦朝霍醉倒起了苦水。

宁尘侧耳去听,十句有八句是废话,半柱香功夫才讲到自己那档子事。

不过颇令宁尘意外,这霖姐儿话里虽劈头盖脸骂着自己,好歹没有刻意去编什么谎话。

霍醉听完,咂么咂么嘴:“霖姐儿,你说咋办吧,找到那小子,揍一顿替你出气?”

霖姐儿还气红着脸呢:“哪里找去啊!那小子修为比我厉害,我不敢和他纠缠,现在回去他早没影了。他若进了城,人多眼杂,更找不到了。”

霍醉脸上还带着一抹红色酒晕,微微一笑,煞是好看。

“那不然,就去寻那黑汉子车把式吧,去城外码头问问便知。等找到他住处,把他那村整个屠了就是,再放一把火烧光,也算干净。”

宁尘心里咯噔一下,眼睛不由自主眯成了一条缝,心中杀意骤起。

“这、这……何必呢……”霖姐儿听闻此言,也都愣住了。

“要得要得,不然怎么给霖姐儿消气,咱现在就走。”

霍醉说着将衣袍一撩,蹭就站了起来。旁边那霖姐儿一把将她拉住:“别、别急!容我想想!”

“没什么可想,杀了了事,以示惩戒。”

“那也不需这么重的惩戒!那、那车把式也没冲撞于我……”

“那用什么法子惩戒?咋个弄,才叫公平?”

霖姐儿站那儿一脑袋官司半天没言语,只有手紧紧抓着霍醉不敢让她跑了。

她思忖半晌,忽地苦笑一声:“妹妹,你也真是……唉……罢了罢了……”

“罢了呀?那便喝酒啦!哈哈哈,来来来,三界尊,十方佛,不及瓮中煦酒浊——”

霍醉手中酒壶一震,细泉似的酒柱滋溜溜倒进了霖姐儿面前的杯子里。

宁尘心中通明,转怒为安,乐呵呵接过掌柜送来的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抿在口中。

开始还以为那霍醉是个视人命如蝼蚁的奸人,可几句话下来,宁尘立刻看懂,她那是攒霖姐儿的心思呢。

自己姐妹正在气头上,若拿大道理指摘她的不是,不光劝不动,说不定还坏了交情。

霍醉这一手玩得还挺好。

你不是要出气吗,我就带着你往大了闹,连你自个都觉得没理了,自然而然就解开了。

也亏得那霖姐儿不是蠢人,满腹怒气叫霍醉一闹,先砸得散了,自个儿慢慢捋顺了道理,气可就再生不起来了。

她最后也读懂了霍醉这出戏的意思,心口的火虽灭了,却还是有些嗔意。

“喏,你一个劲儿说缺钱,我特意猎了这灵狐,怎么也值七八千,给你先填着窟窿。”

霖姐儿将那青纹狐从储物戒中取出,没好气儿地丢在了霍醉脚边。

霍醉也不含糊,手一扭将狐狸收了,嘴角微微一翘:“霖姐儿有心啦!日后要是想杀人屠村,醉儿一定替你办了。”

“呸呸呸!替你忙活得都被人打了,你还揶揄我!早晚让你气死……”

宁尘将酒一口饮尽,着五枚灵石在桌上会了账,抬脚离了酒栈。

既然确保雷小黑无碍,那便没什么好听的了。

那霖姐儿虽然有些性子,但言语间听着也是个重朋友的女子,这种人不会办太坏的事,宁尘已放了心下来。

倒是那霍醉……宁尘舔了舔嘴唇,心说这姑娘真挺好看的……

若是眼前无事,现在宁尘已经想法儿勾搭她去了。可如今白帝城已至,还是要先以寻找潇湘楼为重。

然而还真邪了门儿,宁尘在路上拦了几个漂亮女修,恭恭敬敬问了几次,竟都推说不知。

他走一路问一路,一直走到南城愣是没个头绪,闹了个口干舌燥。

他找了个茶馆一坐,要来一壶凉茶吨吨吨灌进嘴里,又丢了一枚大子儿。

“客官,我听你刚才问……潇湘楼?”

宁尘猛一拧头,身后那茶倌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朝自己笑。那笑容一看就特别的不正经。

“怎的,你知道潇湘楼在哪?”宁尘赶忙问。

“这城里住的,哪个不知啊。可我看,您净找那来白帝城参加拍卖会的小女修去问,如何能问到?”

宁尘一晃神,猜了七八分出来:“你是说,那潇湘楼乃是秦楼楚馆?”

那茶倌嘿了一声低头不语,神情里分明透着一句“你搁这儿装什么蒜呐”。

这一下宁尘多少有点儿麻爪了。这和当初所想完全不一样,竟一时有点脚冷。

他又扔出一枚灵石来:“我是真不知道,有人约我在那处碰头呢。您给我讲讲,那潇湘楼到底是什么样的去处。”

茶倌将灵石拨到掌心,朝宁尘笑笑:“都是老爷们儿,我也不和你藏着掖着。这潇湘楼可不是一般两般的青楼妓馆,里头水可深呢。”

宁尘道:“您就别给我卖关子了,再磨叽您把灵石还我。”

“想得美。”茶倌一翻白眼,然后又露出猥琐模样,“你是不知,其他仙城窑子里的窑姐儿,大多就是个炼气期,能有个筑基算是顶破大天儿的头牌了。唯独这潇湘楼,深的摸不到底,凝心期都算低的!就是要价也贵,没有一万枚大子儿可不敢进。唉,我是舍不得花那钱。”

宁尘奇道:“如说练气筑基无依无靠,欠了债还不得只好出此下策,那还理会得。可凝心期往上,哪个没有世家宗门依仗,怎么需得跑这里卖身?”

茶倌面露不屑,却压低了声音道:“你当那一个个金丹境仙子都失心疯啦,跑去叫人拿鸡巴捅来捅去?还不是被人捉来卖在那里的。”

“啊?!敢做这种事?!让其宗门师尊知道了,还不把那潇湘楼连根儿拔了?!”

“这就是咱白帝城潇湘楼最狠的地方。潇湘楼在此存续不知几百年了,谁动得了?传说当初有一分神期带人打上门来,女儿没救出来,自己却给打得断胳膊断腿儿,灰溜溜凑足了灵石才把人赎出来。从那以后,再没人敢去潇湘楼动粗,楼里也有话放在外面,若想要人,只要老老实实交钱赎身,即可人钱两清保你安生,若要用强,好教你吃不了兜着走。”

“如此说来……难道楼里有羽化境高手?不可能啊……”

“那可就不知道咯。有说潇湘楼其实是皇寂宗产业,也有说幕后之主是断剑城,没人说得清。若是有这般势力做背景,不用羽化期出手也够把人吓住了。”

“五宗法盟也不管?”

茶倌拖着长音:“不——管!一个月前有个通缉要犯被卖到楼里,五宗法盟前来想要捉拿伏法,竟也没要出人来。最后似是和楼里做了什么交易,人不要了,只绑在楼中示众,一千灵石就能玩一次,城中男修可没把钱囊都掏空了,给潇湘楼外院堵得水泄不通。那合欢总叛逆可是元婴期,若不是咱欠着外债,早就去了。也不知道这元婴期的逼操起来有多爽。”

宁尘脑门嗡的一声,手里杯子咔嚓就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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