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星拒绝了周钦越的建议。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因为……奶奶会骂你的。”
哪里是被骂那么简单，在鹿清的心目中，鹿星就是个单纯又善良的小姑娘，就算二十二岁了也一样。
要是让她知道鹿星十七岁就和周钦越上床了，还被教着拍那种视频，鹿清八成会把周钦越的皮给扒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了。
鹿星不可能把他供出来，不过，大概是哭过了，好像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她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点，准备和周钦越说一点其他的事。
电话那头忽然变得嘈杂起来。
周钦越停顿了一会，柔着声音和她解释。
“我有点事要去处理，明天再和你打电话，好不好？”
周正国留下的烂摊子一大堆，要想顺利解决没那么简单，周钦越半路接手，很多东西都得他亲自出面。
不说就不说吧。
鹿星也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电话挂断了，鹿星收起手机，周钦越又发了一条微信语音过来。
意思是让她不要担心，好好睡一觉。
话说到最后的时候，语音中隐约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声音，淡得几乎听不清。
鹿星接连听了三遍，确定自己没听错。
那声音挺熟悉的，她听得出来。
是周瑶。
当年，周钦越妈妈去世的半个月后，周正国就和出轨对象王玲登记结了婚，跟着进了周家的还有一个女孩，是王玲和前夫的女儿。
周瑶原名程瑶，进了周家，干脆改了姓，摇身一变成了周家大小姐周瑶。
她比周钦越小两岁，比鹿星大一岁。
高中的时候，鹿星和周瑶做了一年同班同学，关系并不好。
不过，既然回了周家，周钦越必然会和她遇上，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鹿星重新打开微信，裴敬的聊天界面上依旧空荡荡的，除了那短暂的“通话结束”外，再无其他。
他没有回复，连个“？”都没有。
鹿星心里没有底，但也不至于到慌不择路的地步。
周钦越说得挺对的，鹿清最疼她了。
反正，视频里没头没声音，鬼知道是谁呢。
要是裴敬真的敢怎么样，她就去报警，打死不承认，就说视频是AI合成，PS的，一口咬死不是她就行了。
到时候哭一哭闹一闹，白的都能给她哭成黑的。
在那之后，鹿星忐忑了两天，怕“东窗事发”。
不过，鹿清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异常，裴敬那头也没有任何消息。
一切平静如常，没有一丝波澜。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
市中心的美术馆新上了一批展览，鹿星想去看看。
出门前，不知怎么了，右眼皮直跳个不停，鹿星以为是前一晚没睡好，也没在意。
她开车过去，结果，半道上竟然遇到个“碰瓷”的。
那中年男人趁着等红灯的片刻，忽然趴上了鹿星车子引擎盖，哀嚎着撞人啦。
鹿星下车查看。
那男人瞧她一副小姑娘的模样越发来劲了，还狮子大开口，说要么给十万私了，要么就报警。
这年头讹人还能讹到这种地步，鹿星算开了眼了，她也不废话，不找交警，直接打了公安局的电话。
然后，两人一起被带去了公安局。
到了这里，那中年男人还是不老实。
出事那段路正好是监控的盲区，摄像头根本拍不到，既然是碰瓷嘛，还是有点“专业性”在身上的，这些都是提前踩点就知晓了的。
但鹿星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要是这样平白无故就被讹了，正当她傻子不成？
“我没撞，他自己贴上来的。”
中年男人听她否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跟着争论起来，
场面也跟着混乱起来。
裴敬从电梯出来，正巧听到了动静。
他循着那声响回头望了一眼，只这一眼便看到了鹿星。
她带了墨镜，漆黑的镜片挡住了大半张脸。
但裴敬还是认出来了。
跟在一旁的陈局长算是个有眼力见儿的，瞧他停下脚步，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
他朝服务台使了个眼色，很快将事发经过搞清楚了。
“裴检？您认识那位小姐？”
认识吗？
算是吧。
裴敬没有直接说出鹿星的名字，只说她姓鹿。
N市姓鹿的本就没几户，陈局长一下就反应过来，他赶紧抹了把汗，想出面解决，但裴敬把他喊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