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回 (下)

次日上官氏复至,曰:昨与子言,未竟其说,今为子陈之。

予自为大徒所劫,复为克奢所挟,迄今恨之。

子夫亦间出间归,然归不胜出,克奢亦代翁而贾。

奢姆沙氏有丰韵。

察之无他偶然。

因克奢出,每从,花晨月夕必浩叹愁怨,减食忘眠。

乃栾翁以姑多病,而意欲通沙氏。

乘其晓妆,盥水濯面时,轻蹑其后,以手握其腕。

沙惊颐,乃翁也。

一时欲呼,愧不出口。

而翁又急以手探其乳。

沙曰:如何作此?

引水喷翁面。

翁即以武后忠高宗句曰:未承锦帐风云会,先沐金盆雨露恩。

翁有力,挽沙上床。

沙力挣不舍,而时忽凑一女无侧,皇急,又曰:翁何为作此?

沙方言,而翁跪曰:救命。

又以手探其阴。

沙曰:我白姑。

翁曰:自我娶之,自我淫之,何白之有?

提沙足至腰肋间,而翁之髯已偎沙之颐颊矣。

久之,沙不能言。

翁遂幸之。

时床帷下垂而予偶以细事入,问沙,诘女奴,曰:在房也。

予见床瑟瑟声,且钩帷摇曳,笑曰:姆梦耶?

梦远人归耶?

揭帐视之,而翁方裸而上,沙亦裸于下,急笑欲走。

而翁又以手牵予之襦。

沙曰:并得婶,以灭口。

予曰:有是理乎?

姆身不正,而欲污我,我岂姆哉!

翁急跃下床,挟予而挺出其阳。

予掩面而笑。

人言色灰匠,信有之矣。

予虽力拒,不可。

而无奈。

姆从床上扳予手,而翁从床下提予足,不觉仰于床上。

予呼曰:翁污我,姆陷我,皆非人类所为!

而翁之髯且贴予唇齿中,令予不得发声。

沙曰:翁是至亲,今以身奉之,不失为孝。

予笑曰:未闻。

以子所钻之穴,而翁钻之者,假令钻而有孕,子乎?

孙乎?

翁笑曰:二美皆吾妻也,何论垂死之姑,及浪荡子乎?

予见沙已丧守,遂不能自持,竟纳翁舌。

翁舌扁大而不尖,填满中咽喉,不可咀嚼。

翁之阳当兄事大徒,弟事盈郎,而与夫相伯仲。

翁幸予,复幸沙。

盖我两人皆初入翁之壳中,而久于此。

彼复欲起去。

故幸予必挽沙,幸沙亦如之。

予兴忽不能制,欲翁快予,而不眷翁之支吾于沙也。

用志稍分后,予见其奔突已急,力抱之。

翁或欲泄沙穴中,而予实抱不舍。

翁遂稍稍大泄予,竟畅然饱餐。

翁中年人也,泄后不复能幸沙。

乃翁幸沙而沙伸足搂颈,翁幸予而予耸臀吐舌,种种淫态,两相熟睹,而不之笑也。

所恨翁血气渐衰,其阳虽劲,而实柔,未排山倒海之力耳。

予谓沙曰:我也人,以良人远出,经年索居,正乏一消遣幽情者。

而下徇狡奴体则近亵,外招狎客丑必彰。

闻姑日亲汤药,翁无能再为和耽。

而我两人少艾,薄有姿色,更番侍翁而丑不出户,不亦善乎?

沙曰:茅患婶妒我耳。

予曰:无敢妒。

沙曰:自谓不妒。

夫,翁之阳当奔突最急之时,实足以 阴中,而充饥渴。

乃顷者子拥而必不纵,则他日使我沾唇而不下咽者必婶矣。

予愧曰:顷实兴至,故不相舍,翁再举,必让也。

因刻期以日奇偶,迭为进幸。

一日,予方浴,女奴辈亦浴他所,而翁蓬跣扣予房。

偶不闭,翁推入,见予方浸水中,翁笑曰:出水芙蓉也。

予急自拭,向床中睡。

翁幸焉,予甚爽,问曰:辱翁之幸我也,我与沙若何?

翁曰:沙年三十,阴且旷,如河汉,何敢望子?

且列戟在门,欲涛汪涌,令我之阳却立而莫御。

又安及子之洁且净也。

然予自愧阴房中而涛与戟俱猛,乃翁言及此,殆独嬖我也。

如是者数年。

予夫归,而翁属意于沙,克奢归,则翁注意于我。

虽期或断续,而盟实不寒。

及翁渐年迈而意亦稍弛,予乃恨之,复寻盈郎之好。

时姑病倍笃,予欲卜之。

盈郎曰:城西即空寺神有灵异,盍往告之。

予次日凝妆而往,其肩舆者,即家之苍头也,随予者乃盈郎也。

予方祈告毕,以吉凶询之。

寺僧不意。

寺僧名如海者,向与盈郎,有后庭之好,见予而心悦焉。

遂以恳之盈郎。

盈郎曰:是不难,但留之斋,即能成事。

海喜,遂出见予,白,所告大吉,病必不妨,旬日即愈也。

予悦,将归。

海又曰:请施主素斋。

予辞之曰:香资匪薄,何以克当,惶愧之至。

盈郎从旁替之曰:来路遥远,肩舆者亦食,既长老命,从其便。

斋后日酬之可也。

予曰:诺。

于是随入方丈。

盈郎曰:小君在此,奴与苍头饭于香积厨下。

予未及应,而盈郎已出,海即阖其门,予视海嫣然佳丽,心亦悦之,但恐为盈郎觉而不知实为盈郎卖也。

此时海亦大喜,即捧予颈而求欢焉。

予心动,笑曰:尔欲斋我,乃反欲我斋尔耶?

海遂松予之钮。

予曰:去下衣足矣。

海即解予之裙带。

于是二人同登禅床。

孰意海日与群小欢,初不解妇道之特异也,亦以戏予之后庭。

予始知男风之好,固在是也。

前经盈郎之试,今又遇和尚,予再试之。

故默然笑而听其所为。

海先以唾抹予后,然后挺阳而入之。

予如裂肌,而阳物已没龟 。

予痛甚,欲啼。

海诳予曰:勿响,隔房予帅在焉,恐渠闻之而亦来也。

予怆极,海复欲入之。

下大,予不堪,急转身而阳出焉。

紧以两手掩之。

海以两手扳之,及扳开之,时复以手曳衣而掩之。

海情急,曰:予黄花女乎?

何痛若斯之甚也?

予且痛且笑曰:我非黄花闺女,尔乃游脚僧人,未识释道耳。

海惊之,曰:妇之道有异乎?

予曰:尔起,予与尔言。

海尤疑予假此为脱身计,必不起。

予以手牵海之手探之,始信。

海俯首视之,乐甚,即以唇亲之,曰:妙哉,此何物也,我未见之也。

予诳曰:此小法门也。

小僧挂单往来于其间者。

海即起予两足,架于肩上,而以小僧进之。

彼初知妇道,情甚急,速进出者数,已汩汩流矣。

海曰:情未畅而流,奈何?

予曰:无法。

此望门醉之小僧也。

海不忍舍,复就予阴户,而再欲坚之,终不能矣。

予强之,起以巾帛拭予之阴,海亦自拭,正欲出户,海之师忽从床后至,欲求合焉。

予不得已而从之。

此时予归心甚急,不暇询其法名。

勉强终事而已。

及出门,而盈郎尚未见。

寻之,乃与二三小僧群戏于殿后。

予不之罪也。

时翁少子克饕已谙风情,弱冠而未娶,知予与盈郎有私,每每以盈郎事探予。

予漫应之,饕多诈,谓予曰:翁乞乞持牙筹,征贵贱,较子母二三。

子可为子良是。

乃母可于床,室无妍婢,竟不知何以自娱也。

予初谓叔知我,遂笑曰:我与沙同之,叔何独诮我?

而饕实不知翁事,因悟,亦笑曰:翁而可同幸之也,叔而何独蒸之乎?

予愧,面赤曰:彼时尔兄未归耳。

今尔兄已家居,奚妄想为?

饕曰:今兄不在也。

亟了我,不然岂惟以翁事白兄,亦当以盈郎事讦嫂也。

予笑曰:尔入我目中久矣。

第恐未足以满我,徒接无益,是以忍之耳。

既为甫啜来,木杓太羹,应不尔惜。

遂共饕寝于榻。

初意饕之阳,纵不敢冀若大徒,次之亦不失翁荤。

庸讵知出盈郎下。

予哑然笑之。

饕自谓能竭力矣。

而孰意予所藐焉者也。

饕盘踞腹上,抽送不已,而太仓之弟米,大泽之垒空,初无能磅礴之,而遽曰:止矣。

予又哑然笑。

饕挥戈倒杆,造之力不逯,而情自有余,亦足取笑。

大无兴趣,卒不知予与他相洽诚水者,却欣欣然喜哉。

亡何举一子,不知其为盈郎者,大徒者,伯与叔者,翁与夫者,抑佛门弟子者。

子貌不偏肖,予亦不能决。

自思之曰:必有为之父者。

予妹娴娟,适费家。

费婿亦业儒,与予夫善,而讯弹文墨意,遂合成莫逆。

予以姨常见之。

见其魁梧矫岸,真一丈夫,而鼻大如瓶。

予自思曰:是必伟于阳者。

心愿识之。

因盈郎而通意于费。

费最善钻窥,闻之色喜。

时夫偶延费饮,顷刻间,夫大醉,留费宿书阁而入卧。

夫卧鼾如雷,予悄然出闺,往见。

费惊喜,不出一言,惟抱予置膝,令予坐以面向费,而费以势插焉。

乃中材耳。

谓鼻大而势粗者,其以虚语欺我哉。

然费之势坚而热如火,能令爽然。

费端坐不动,而惟以两手挟予,使起,复顿予,使坐,且起且顿。

予亦因而自摇之,益爽然。

予曰:姨夫妙法,令我魂摇。

费笑而不言。

复令予背费而坐其膝,从后插之,又复起顿,予更佐之,以摇。

固大爽然曰:此行良不虚矣。

恨费不能忍,须臾而溢。

予意未慊,不起。

费仍前起顿。

予恍然若蚊簪我肤,而帚扫我耳也,予爽不可言。

予曰:予心中又增一情人也。

盈郎中热曰:主且醒。

予曰:再溢当不相强矣。

费令予立而俯,据于椅,费亦立而插之,不复事起顿,而若以披执大锐焉。

予俯首窥之,益欣荡出望外矣。

乃费又溢予阴,惝若子母将军炮婴城而发之,其达之远可想也。

两溢后,费意虽尚锐,而插者渐减坚热之味。

予曰:郎怠矣。

笑而起曰:享其妹,而复吞其姊,尔欲难盈。

置于膝而更猎于椅,予之欲盈矣。

谨辞。

费亦不敢留。

及门,盈郎曰:愿假其下体。

顷视久情固难遏也。

予曰:便当酬子通好之德。

不意盈郎甫立御予,而又汩汩自流矣。

然彼偶也,不能长餍予。

予纵劣不愈无乎?

子慎母惭。

早秋值翁寿,而翁不与沙先期而进幸曰:称觞也。

寿日三子张宴肆席,为翁庆眉寿,演优于庭。

优之中有正末者,孤者卜者,嗑瓜者,旦者,演元剧。

予内垂帘而观之,旦中名香蟾者,窈窕而媚,最为豪家所顾。

予细视之,衫袖轻盈,而眉目如画,绝与美妇人无异。

且清沤若丝管,将绕梁而遏云。

艳羡之,密令女奴捧茗一瓯授之。

曰:二小君所赐琼浆也。

其饮之,乃沁于茗中者匪果也,金戒指二,珠九颗,又一琥珀坠者。

香蟾会予意,饮茗而怀所沁者。

茅畏耳目,未有以应命耳。

予夫与宴,旋为一友牵去。

不知何故,乃演剧竟,而夫犹未回。

予密令女奴谓之,曰:二小君延先生入欲以作字。

香蟾谢曰:奴不能书,何以入诲。

女奴曰:君之命也,毋辞。

香蟾曰:君命应即行,第路迂回,而往来稠,足不可前。

能无值者,且忽离群,将为同侪所疑。

女奴曰:路生人众,妾导子而庇之。

同侪疑之,可无问也。

香蟾卸女衣,服男服,真美少年,此众女愿得而夫者也。

女奴善将命竟以香蟾至。

予实招之使来,故不甚愧。

灯下凝妆而坐命女奴扃户,抱香蟾曰:玉人也,王子晋耶,其潘安仁耶?

香蟾曰:我路人也,而入大门,天作之合,夫复何言?

明日思之疑梦中耳。

予曰:子不我弃,安能弃如遗迹哉!

予挑足而仰坐,香蟾中窍而进。

不异常,入,然远胜克饕者。

既进矣,居中如振铎不能快予。

而予于灯下视之,其貌莹而媚,足令人溺爱而不释手。

逾时看毕役,予曰:吾子秀色可餐。

以吾私子,我觉形秽,而必私子者。

庶他日两不忘耳。

后会不可期,长教悒快,奈何奈何。

香蟾曰:自愧无以供君欢,聊以故命前耳,露其丑而不我责,又何敢掉臂而忘此乎。

予曰:若是,其不相负也,复何恨。

因遗以玉簪一。

嗣后忽忽度日,数年中无所遣者。

二三旧好,相接如辘栌。

予向所举子,名之曰绳武,年稍长,欲遣之乡塾就外传。

而恐塾多蒙童相逐为嬉戏,乃特延朝歌邑之学者,谷姓,德音名,年三十,颇精健,而不肥。

课予子甚笃。

予日治饔飧,以奉之。

予意切切,欲谷私而畏其阳于人,辄踌躇不敢往。

是岁予夫他出,予年已三十余,色稍衰,事膏沐为容,可与笄者俪美。

此时较二十岁时,欲念弭急,夜苦不能寝。

寻克饕娶妇,予徙居西楼。

谷课子居东楼,而窗遥相望也。

予晓妆每为谷所望见,夏月或出酥胸,或解裹衣,多为谷所属目。

而谷又时当窗而坐,课予子,予刺纹窗下,谷遥望不移目。

予曰:点奴计将挟我,我则何以致之。

供予奔走者小童名玲萃,玲萃幼而愚,无所推,因遣之致殷勤焉。

谷曰:为语小君,来意已心铭之。

但事小君者皆悍妇也,用是不敢入虎穴而俱骊龙之睡。

玲萃回以告,予曰:先生其周详者乎。

曷不以女奴先之。

予婢之长者曰青莲固狂骚者,是可为饵。

因呼青莲曰:试蹶东楼,招予子而归饭。

青莲往,谷已达予意,即强持之。

青莲始而拒,而后亦不觉其欣然受之也。

谷努力事之,颇得其欢。

谷曰:我欲狎小君。

青莲曰:恐不可动,敢不为予图之。

归而微以言动予曰:谷生真良士哉。

予笑曰:尔必私之,吾愿与子均之。

青莲喜曰:谷实有心君,幸惠之。

予曰:其具何似?

青莲曰:昂藏伟壮,非寻常物,似驴之行货耳。

予曰:可矣。

夜令来。

谷于月土时蹑西楼而登揖,予答拜。

谷曰:犯不韪以造妆台,罪万死。

予曰:清风朗月,不耐孤枕,欲共君谈宴,以度此良宵,胡以谦为?

遂并肩坐。

予心动,不复能玩月,而青莲曰:可寝矣。

即各解衣,灭灯共寝。

谷曰:卿之好我,无望之恩也。

其敢以驽骀泛驾而自贻戚乎?

捣之初,入果似难容者,迥异前所历诸物。

及更入之,觉充满快人。

又入之,穴无隙矣。

上下四旁,皆所蟠际。

予曰:先生之宝异哉!

非青莲几误我一生矣。

不韦醪毒,当不是过耳。

谷之物既伟,而复长,入不已,益令爽然。

汗沾背。

又美伸缩法,体不动而内若掷梭,真令人乐极。

欲涛之泻可知也。

物之口,能开能合,而含予之蕊,即令人百骸欲酥,乐不能堪,辄昏晕。

其伸缩最久,数可数百。

予曰:不料死子手。

谷曰:将为我死,我何惜以一死报乎?

予曰:乐诚非常。

其缩也,若以纳括,而伸又若凿之中孔。

谷亦曰:卿之鼎,如吾之美馆也。

良不得易。

其穴不深,而能受。

不浅,而能迎。

不严密,而轧轧焉,绕物而进。

予曰:爱我甚矣。

是夜,谷达旦不寐。

予虽因之疲甚,然称快不已。

已必谢绝他人,予而专萃焉。

谷家贫,衣皆布,予为之缝裳,表里皆绮锦焉。

谷生夜事予虽力不替,而予怜之,为之和治补髓壮阳丹,并采战要药,令晨服之。

未用早饭之前,或煮龙眼,或煮叁汤而食之。

不少间,又托克饕,以绿绫白金送至其家,供馔。

脱簪珥以求丰美。

乃谷生骄,饭稍迟,则虽罗列,而必以手掷之地,恕不食也。

予无奈何,更治以进。

谷既丰肥饶足,益事予,意甚笃,予亦大肆淫亵,而无遗憾。

独以青莲在,少分予而及彼。

然彼为功首,亦所甘也。

予既耽谷,遂不复顾盈郎,盈郎恕,与大徒谋曰:必败彼事。

因遥詈谷,使闻之。

栾翁闻来,予词色亦不婉,强而相接,殊不在此。

疑而恨予。

克饕虽近与私,予渐与疏,时来狎予,而予意在于谷,亦勉为了事耳。

饕亦不快。

及知与谷私,亦恨予。

里巷哔然歌曰:上官阿娜,狎尼朝歌,朽名宣着,沙石难磨。

亦不知更有私者。

予与谷渐无顾忌,无之而不狎也。

翁与饕尝值之,詈曰:有是哉!

声闻外矣。

大徒不敢告予夫,而谓之予子曰:尔母私尔师而不能去,尔师而乃纵尔母。

予子长矣,闻言亦恨予。

费婿来修旧好,予拒之曰:妾老不能复事君。

屡也迂,而蹈出阈之行,何敢再乎?

费疑而讯之饕。

知行方贾宠曰:贫子不容于死,此妇亦太无赖。

亦恨予。

慧敏时来谒予,欲以中表见。

慧敏亦将四十局谓诸生,初非以私于,偶通问耳。

遇谷于中堂,谷恐亦为予所私者,曰:是将割我肥。

大骂曰:何物野奴,造中堂而谬称兄弟,速去,否则嘱獒噬尔胫。

慧敏恕曰:以礼通而恶声至,彼且彼何人?

竟以酸卵臭蛋耳。

遂返出,途遇费婿,告之故。

费曰:姨近日太无赖,顷辱子者即所私之谷也。

囚详告慧敏,曰:必告克慵。

寻告予夫。

予夫惊曰:知之矣。

犹豫未信。

问予子,曰:果耶。

子曰然。

问翁曰:闻乎?

翁曰:熟耳之。

问饕曰:见否?

饕曰:屡矣。

予夫叹曰:以妇之不端,里巷歌之,友人知之,举家窃相笑,而独我不知。

我其蠢然者耶!

呼予曰:畜,我将断正首,暨谷奴首,而鸣之民牧,然吾不忍为。

呼谷来扑之来。

谷泣曰:亦赦其余息用。

命举家之人笞之。

自翁而下,各笞谷数下。

谷哀嚎若驴鸣。

血肉决裂。

饕为之请曰:罪在嫂,彼不足深罪。

乃令人曳之去。

予夫凶悖,手握予发而乱击予。

予愧不能言。

夫曰:淫而贱,其速缢死。

予玉筋双注,曰:妾淫矣,何忍置死地,愿受刑,誓改行。

予夫笑曰:畏死而自前濯诈也。

否则饮鸩而死。

翁曰:仲子妻不端,子不幸也。

遣之归,可矣。

逼死忍也。

我必不许。

予夫曰:遣之归,彼之上愿,何易易也。

予子曰:必欲杀吾母,吾亦随之死。

予泣曰:凯风七子,母亦不保,况贱妾乎。

姑曰:妇事予甚谨,今日之事,善遣之。

予夫曰:诺。

不为慵也。

妻者不为武也。

母立遣予归母家。

予悔恨惋叹,与子诀别。

孑然一身归。

时父捐馆,母以无子不深罪也。

曰:姑依我时,予年三十有九岁也。

予既与夫绝,人莫不知。

每出入指之曰:此奕家败节妇也。

予怆然自悲,曰:我之中道绝也。

宜哉!

当处闺中时,惑少妇之言,而私慧敏,不姊也。

又私奴,不主也。

既为妇,私盈郎,又为大徒所劫,亦不主也。

私翁私伯,不妇也。

私饕,不嫂也。

私费,不姨也。

私优复私僧,不尊也。

私谷不主人也。

一夫之外所私者十有二人,罪应莫赎,宜乎夫不以我为室,子不以我为母。

梵梵至今,又谁怨焉!

咬指出血曰:誓不作色想。

从母礼三宝持珠,服斋俯首,忏过曰:欲海情山,积辜无极,愿以清凉之水,洗我淫心。

时予夫一家之人,及慧敏与费,皆断念绝足,不与予往来。

如海闻予被出,而礼三宝,令头陀探予。

予始不知如海所使,而出见焉。

头陀窥予独立,告予曰:我某空寺头陀也。

予闻之,知为如海所使,面赤,内走,而呼家童逐之。

如是苦持三十年。

今七十矣。

此念灰死。

闻予子有声于乡里,予亦不动心,回头自念,真成梦幻。

予老矣,无畏嘲笑。

故叠叠言之。

子塞耳否?

筇客曰:少妇传授心法,媪苟不言,夫谁知之?

唯其言堪付一笑。

殆痴婆子耶。

作痴婆子传。

诗曰:

心在巫山意在云

只缘宿世有情根

阿娜尤愧能嚼指

今者佳人更倍增

上官氏历十二夫而终以谷德音败事,皆以情有独钟,故遭众忌,克慵但知有谷,而出妻,其余不知。

极矣。

是书行乃正闺困,严防闲之助。

云。

曾读觉后禅,知有痴婆子传。

后得此传,快读一过,仍知彼书亦自这里出。

觉迷一噱。

噫痴婆子不痴。

明治辛卯春日    

木规子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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