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断崖式快感

一年,回国探亲。

家里房子装修,没地方住,住进附近的一家二星级酒店。

酒店原是部队招待所,设施虽陈旧,地理位置佳,另设餐厅,红烧鸭最棒,肉质松软,肉味浓郁。

我走亲访友,饭局不断。

一日,表姐要我见一个小学五年级的男孩。

表姐说,男孩是天才,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从来没出过国,从来没请过洋家教,不知道哪个穴位打通,一年不到的时间,英文口语能力听说超过十级不止。

我多少接触过、听过这天才那天才,天才个半天,成才的几率不比普通聪明人高到哪里去。

对“天才”一说比较麻木。

英语天才倒是第一次听说。

我对表姐说,他找我干什么?

表姐说,我跟他妈原来在银行同过事,她老公发了财,她辞职当全职妈妈。

以前我跟她提起过你。

你是成功人士,我们家族的骄傲嘛。

昨天,我们聊天,先说她儿子,后来我说,你回国探亲。

她说,可不可以让她儿子见你一面,你考考她儿子,到底英文程度多高?

我说,怎么个考法?

表姐说,我也不知道。你安排得过来,见面再说。

我说行。

表姐说,好,我先跟她说定。

不一会儿,表姐来电,说,明天上午九点。

挂手机前,表姐提醒道,她家有钱。

她说不会白用你的宝贵时间,该付的费用一定会付。

我说,你不要假正经,该收得收,最起码,酒店的住宿费可以省下来。

表姐在银行做事,没吃过猪肉,见过好多个张屠户,她说某人有钱,恐怕真的有钱。

我的好奇心提上来,很想见识一下小天才,很想见识一下当地的有钱人。

第二天,他们准时到。

男孩个子不高,小平头,蓝色套装,耐克球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妈妈不到四十岁,中等个,接近漂亮,面孔收拾得十分精致,手挎一个水桶包,估计是某国名牌。

她先跟我握手。

她的手光滑如丝绒,左手带一颗大钻石戒指。

她叫男孩跟我握手,男孩装作没听见,一屁股蹦上大沙发,盘腿而坐,两个脚板有规律地点。

她抱歉地冲我一笑,说,没礼貌,没办法,讲多少次,他就是不听。

男孩的眼睛满是灵气,略带傲气。我喜欢。

我问她,怎么称呼你们?

她说,哦,叫我小邓。他叫霍应元,霍,霍元甲的霍。他公公取的名字,取了霍元甲两个字。

我说,取得好。将来超过霍元甲。

她笑眯眯地说,不会吧?

她优雅地坐在大沙发的一角,小心地把水桶包放在脚边。她侧身对她儿子说,应元,你给美国来的叔叔说一下你的英文名字。

男孩说,MarcusHuo。

我不由得“嚯”了一声,说,好名字,充满阳刚气。

小邓笑眯眯地说,你觉得不错是吗?他自己选的。

我们对视。

她清清嗓子,说,应元超喜欢美剧,超喜欢英文,几个月功夫,水平提升得非常快。

他们班有美国出生的小孩,一口美语,英文老师经常点名念课文。

最近,老师改用应元,说他不但发音准,而且声情并茂,像念电影台词,容易激发班级其他同学学英语的热情。

我看一眼男孩。他无动于衷。他可能听过太多的赞扬,麻木得不爱听?

我说,了不起。好,我该做什么?

她稍稍显得慌乱,说,我也讲不清楚。这样吧,你们随便聊,你来掌控,目的就是全方位测试他的英文能力和对美国的知识程度。

我问她,Doyou speak English?

她“啊”一声,似乎没听懂。男孩说,他问你说不说英文?

小邓点头又摇头,说,一点点,一点点,听可以,讲不行。好了,你们慢慢聊,我不当电灯泡。我出去买一点东西。

她朝门口走去。

我发现,她的腰肢摆动幅度,比一般中国女性大,让人不得不注意她的臀部。

她扭动的屁股风情无限。

我注意到男孩的目光。

我感觉冒犯到他,直截了当地问,Do you speak English?

他接住话,说,Yes, of course.

以下,我们全程用英文交流。

他变得老成,手搭在沙发靠背,脚板不再抖,侃侃而谈。

我当他是一个跟自己智力相当,成熟度相当的成年人,完全对等地跟他交流。

他说,他先是看迪斯尼的卡通片,看过几部,再不要依赖中文字幕。

不久,他觉得卡通片幼稚,转而跟连续剧,最喜欢【老友记】和【欢乐酒店】。

他对里面的男角色一一评论,点出他们搞笑的梗。

我问他,不喜欢女性角色吗?

他说,不太喜欢。好烦人。我反正长大以后不会碰女人。

我问,你的意思,你有过不好的经历?

他说,倒不是。喜欢找我的女孩不少,我从女孩那边收到的生日礼物班上最多。我的意思,我有很多事要完成,跟女人打交道放在最后面。

他发音极准。早熟,自信,思想活跃,聪明过人。我对他的好感倍增。

小邓回来,手里多了一个提袋。她从里面摸出两罐饮料,对我说,辛苦了。想喝哪一种?

我看一眼牌子,一个是红牛,另一个是巴黎水。

我说,矿泉水吧。

她没征询男孩,直接递给他一罐红牛。

等他喝过,她问,还聊吗?

男孩肯定地点头。

她扫一眼微型到更像配饰的腕表,嘴唇撅起,说,今天恐怕不行。

老师快到我们家了,总不能让人家回头。

男孩不情愿地起身,直接朝旋转门走。他想到什么,转身朝我走来,用英文说,很高兴见到你。我很享受与你度过的时间。谢谢。

小邓说,怎么样?他的英文?

我说,非常非常好。

她开心地笑了。她的眼角纹隐然可见,眼袋不算太小,下颔线的轮廓模糊不清。在我眼里,岁月的印记给她的长相加分。

她说,他下面要上钢琴课,时间已经排好,我们必须赶回去。我们能不能加一下微信,等下我把费用转给你。

我说,不用。我很乐意跟他聊。

她说,一码归一码。你在美国,按时间赚钱,规矩我懂。

我不那么在乎她是不是付费,我好奇的是,她会为我们的两小时交谈付多少。

她欲言又止,没有移步。男孩已经等在外面,透过旋转门,只见他双手插兜,静观路边的风景。不简单的孩子。

她轻叹一口气,说,为这个儿子,我受的压力太大。

我等她说。

她说,霍家,三代单传,都是命根子。生下他,我以为大功告成,可以歇口气。哪里有!四面八方的要求全部过来,全部压在我身上。好累。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男孩走过来。他对母亲说,刚才你催我,怎么你不走?

她想牵男孩的手,男孩闪开。她尴尬一笑,说,大了,难为情。好,我们走吧。

我目送他们。我发现,酒店的几个前台工作人员都在密切注视着我们。我猜想,小邓这种做派的人,很少现身两星级酒店。

十分钟后,我收到她发的红包,一共五千人民币。她的附文是:按照你在美国的小时收费标准,按今天的汇率支付。可以吗?

我马上回复:太客气。谢谢。

半小时后,表姐给我打手机。

她说,男孩喜欢你不得了。

小邓很满意,说她儿子小小年纪,傲气的很,目中无人,跟师范大学的外教聊,说他们肤浅。

嗳,费用收了吗?

我戏谑道,收到。要不要给你介绍费?

表姐说,再加一百万,存到我们银行,帮我冲业绩。不开玩笑,请我吃啥?

我说,红烧鸭子,就在我们酒店。

她说,下次吧。

哦,忘记说了。

小邓问,你是不是还可以安排几次?

一小时,两小时都成。

除了英文,你趁合适的时机,给孩子点拨一下,比如是不是要到国外留学,什么时候出去合适,将来他应该从事什么行业。

我说,再聊好像没必要。小孩的英文程度很好,评估已经结束。点拨的事别当真。她自己说,生了宝贝儿子,亚历山大。我们不要添乱。

她说,这个她也对你说过?

我说,对呀。哪里不对吗?

她说,倒没有。我看还是接吧。红烧鸭可以吃好多顿。你回来休假,谈不上日理万机,没那么忙吧?

我应承下来。

她想了想说,小邓这个人,外表光鲜亮丽,多少人羡慕加嫉恨,我觉得她未必一切Ok。哦,不多说了,反正她也不容易。

第二次见面,男孩的衣装几乎没变化,小邓整个换了,包包改成腋下包,钻戒和其他配饰却卸掉了。她坐了会,寒暄几句告辞。

我跟男孩的交谈进入第二轮。

他问起我的经历。

然后,我问他:最喜欢什么,最擅长什么,最怕什么。

他没有被问过这类问题,回答时卡了壳。

我理解。

我主动给出自己的答案。

他激动起来,脚垫在屁股下面,开怀大笑。

他说,想不到你是普通人。

我说,你自己认为,你是普通人还是很不普通的人?

他诚实地答道,我不知道。

可能,包括我家里所有的人,包括我学校的老师们,班里大部分同学—有一小部分不服,都是男生---觉得我很不普通。

我自己,怎么说呢,觉得自己也不普通。

你别误解我。

我的意思,我不知道怎么对付人家的期望。

我有时候很害怕。

话题过于严肃。我决定换一个。

我问他,你父母很成功,家里什么都有,开心吗?

他认真思考一会儿,说,50/50。

一部分的我开心得不得了。

我几乎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我说的是用钱可以买到的东西。

多少人一辈子梦想的东西,我一句话就可以实现。

我爸爸和我爷爷经常说,我们家提前实现五子登科。

我说,我懂。我们中国人几千年追求的理想。

他说,我们家,妻子、儿子是单数,车子、房子、票子是复数的复数。

我说,恭喜你呀。你怎么会不开心呢?

他说,我爸忙得见不到人,一年团聚的日子五个手指数得过来。

我妈经常跟他吵架,次数多到数不过来。

我妈喜欢买东西,很多时候,购物袋放那儿,拆都不拆,直接放储藏室。

最近,她喜欢拉住我,叫我仔细看她的脸,问她是不是老得特别快。

她用了一个什么词,我不知道英文该如何表达。

他停下来,在手机上用中文写下:断崖式衰老。

我说,英文的话,Overnight aging比较接近。对这个,我有些了解,得看年龄。你妈妈多大?

他狡诘地说,我知道,但不能告诉你,你不介意吧?

我不介意。我说,你妈妈还很年轻。她过虑了。

男孩说,就是呀。

我看她天天一个样子。

断崖式的话,那得老得我第二天认不出来是不是?

她不知道买了多少护肤产品,不知道办了多少张医美贵宾卡。

还有,对我,她比我还紧张,她一紧张,我没法儿不受影响。

所以,你问我开不开心,我一会儿开心,一会儿不开心。

小邓重新出现。我看一眼我的精工手表,不多不少,两个小时。

男孩感谢我,走出旋转门,双手插兜,观看路边的风景。

小邓说,你幸苦了。

我说,不辛苦。我很开心。

我仔细端详她。

即使带着苛求,我找不到她断崖式衰老的迹象。

护肤品或者医美可能掩盖了许多。

不管怎样,她很有吸引力。

体重可能略超,却造就坚挺的胸部。

我心里有话,憋不住。我说,应元是棵好苗子,需要非常用心栽培,别给他太多压力。

她或许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眼睛眨巴,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给她缓颊,说,想过送他去上海或者其他一线城市读私校吗?

我了解老家的行情,虽然属于省城,各方面的资源比起一线城市相形见绌,家境好的家庭不少送小孩去那里的私校读书。

她说,想过无数遍,怎么做的细节刻印在脑子里,随时可以操作。

我问,问题出在?

她简单地说,他要去,我必须跟。他爸爸,他爸爸家,老是催我赶紧办。我心里有数,我们走了,家就破了。

我不能再问什么。

男孩进来,远远地看着我们。她说,我们得赶下场。等下我把费用打给你。

我说,不用。你已经付得够多。我再说一遍,跟你儿子交流,我很开心,我也学到东西,所得是双向的,你们不欠我。

她深深地望着我,几秒钟?几分钟?反正,我觉得长得令人不安。

她给我打了五千块。我的确不想再赚这份钱。我回复道:钱我收。允许我借花献佛,我请你们吃饭。

她过了很久才回复:抱歉。我不能及时回复。好的,我请你。你喜欢吃什么菜?城里的好餐馆我都熟。

我说:你不介意的话,就在我住的酒店。这里的红烧鸭子非常好吃。你们吃过吗?

她回复:没吃过。听你的,就这家。

她来了,一个人。我想问,应元呢?我极快地予以否认。她想一个人来。

她换了一套衣服,卫衣配牛仔裤,露脚踝的平跟穆勒鞋。

我带她上二楼餐厅。

电梯里面,遇见前台服务的小姑娘。

她可能见过我们,关注过我们,不加掩饰地上下打量我们。

她的目光,更把我带往我想象的方向。

我要了包间。桌子大,足以坐十人。带位的戴眼镜姑娘问,还有人要来吗?

我转头看小邓。小邓说,没有。就我们两个。说完,她垂下眼帘。

接单的招待现身。我点了鸭子。小邓对着菜谱,看了半天不言语。招待说,您慢慢看。我们先送茶。

小邓抬头,迎着我探寻的目光。我说,出来吃饭,最讨厌的部分是点菜。

她缓过神,说,点菜,对,点菜。

她精神来了,一股脑儿点了十几个菜。她问我,要不要喝酒?我说,可以,随便点,反正你出钱。

听到这个,招待多看小邓几眼。

小邓问,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是什么?

招待说,茅台。

小邓问我,可以吗?

我说,可以。在国外我有空也喝。那儿便宜。

小邓转而问招待,正牌的?

招待说,不会有假。不信,我马上叫经理过来。

小邓说,不用。

她摸出手机,飞快按键,只讲两句话:带两瓶茅台过来。我把定位发给你。

放下手机,她对我说,保险起见,喝我们存的茅台。司机送过来。

司机神速,很快到达。他把酒放在桌上,对我哈一下腰,一句话没说就走。

小邓问我,两瓶够吗?

我说,太多了。我只有二两的量。

她说,能喝多少喝多少,我不劝酒。我陪你。

我说,听意思,你能喝。

她说,还行。当年在银行做业务,喝酒是工作,三次胃穿孔住院。

菜上齐,包间热气腾腾,菜的香味、她身体散发的香水味,制造出氤氲的暧昧。

招待轻轻带上门。

我担保,她很愿意呆在里面。

她看得出我和小邓之间正在发生故事。

喝了几巡,她大赞鸭子好吃,说好菜跟酒店的星级没有必然的联系。

我说就因为如此,我舍不得搬走。

她一边夹藜蒿炒腊肉,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这次还要待多久?

我说,后天去上海,待两天,办点事,然后回美国。

她的手僵在那儿。

她的手指修剪整齐,上了胭脂红的甲油。

她说,哦,以为你还要待一个星期。

我打算让应元再见你几次,周末我陪你去石库山庄。

我说,这次恐怕没有机会。

她的筷子在菜里翻动。

即使我是个不明男女之事的小白,她的种种表示像一个个锤子,不断敲打,敲得我开了窍。

况且,我是谁,咋不懂男女之事,在喝过茅台之后?

我先挑明,说,一会儿到我房间坐坐?

她马上接过来,可以。我正好有话要对你说。

我们看看满桌子的菜,还剩一瓶半的茅台,根本无心再吃喝下去。我说,我们走吧。

转而一想,我说,你等一下。我先整理整理。我的房号是516。给我十分钟。

我飞快出包间,对守候一旁的招待说,单子记到我房号。她说,剩菜打包吗?我说,不用。

我飞快上楼,把房间清理到差强人意的状态。等她出现在房门前的时候,我的额头正出汗。我让她进屋。我找话说,喝茶吗?

她凝视我,说,不喝。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喝。

我捧起她的脸,她张开双臂环住我。

我亲吻她的嘴唇。

她“嘤咛”一声,倒在我怀中。

感觉她柔软的身体,闻着她淡淡的香水味,我不禁有些哆嗦。

我们像终于逮着机会偷情的男女—不,我们就是偷情的男女---兴奋地喘气,慌乱地抚摸对方。

她解开我的裤子,掏出梆硬的阴茎,再把裤子拉到脚踝。

我帮她脱下牛仔裤,扯下她的鞋子袜子内裤,和我的衣服堆放在一起。

她先倒下,她的阴毛像她的头发一样茂盛,阴唇破门而出,肿胀而诱人。她张开双腿,说,使劲来。

我骑上她,轻松地滑入湿漉漉的阴户,开始抽插。

我们热烈地亲吻,我从她的嘴亲到她脖子,再亲她的耳垂,再循环往复。

她的骨盆拼命撞向我,似乎带着仇恨。

我的手伸到她卫衣下面,挤压她隆起的乳房。

她的手抓住我的屁股,将我拉得更紧。

不久,她尖叫起来,经历高潮。我把积攒多日的精液注入她的阴户。

我没有移开,阴茎留在她体内,在她黏糊糊的阴户中轻轻、慢慢地行走。

我们亲吻着,不说一句话。

和她接触三次,她话里有话,信息量大。

她的家庭,她自己,很有我想知道的故事。

此刻,我不想打听,我只想享受她的肉体。

我脱下她的卫衣和胸罩,让她完全赤身裸体。

她的乳头大而坚挺,我吸吮她的乳头,阴茎再次变硬,我开始加力推进。

她开始呻吟,抑扬顿挫,古典音乐般悦耳。

她又达高潮,比上一次更猛烈,然后我失控射精。

我从她身上挣脱出来,跪倒在地毯上。

她流着黏糊糊汁液的阴户展露在我面前,散发出一种激烈交配才有的刺鼻气味。

我把脸埋下,舌头翻动,品尝着自己和她的混合汁液。

她的双腿绕过我的肩膀,压住我脖子,发出稀奇古怪的声音。

她经受不住,猛地坐起,把我拉直,一把将我推到地毯上。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我的阴茎又变硬。

她用嘴吸吮我,带着末日降临一样的狂野,一次又一次地把我带到高潮的边缘,然后放慢速度等我恢复。

最后,她骑到我身上,吞没我。

她气喘吁吁,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

她用力,用力,不带丝毫怜悯,直到她尖叫着经历一次狂啸的高潮。

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

等我们平息下来,她说,太不可思议了,我是不是像饥饿的女人?我几年没跟老公做,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饥饿。丢人不?

我答道,我也是。

她浑身大汗,冲刷干净所有的护肤品和化妆。她依然中看。

她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我说,断崖式快感?

她吃惊地看着我,然后大笑起来。

我说,听你儿子说,你觉得自己在断崖式衰老?我看不出去,一点都看不出来。

她抱紧我,身体颤栗不已。她说,我不能再让儿子跟你见面。我不想让你知道我家里的一切。不过,我要说一句:去他奶奶的断崖式衰老。

这时谈到她儿子。我不由得有些羞惭。

在冉冉升空返美的机舱里,我想起她,她的儿子,想起断崖式的不同说法。我笑了,断崖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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