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韵生香的屋子里,梳妆镜台应有尽有,想来美艳少妇虽然生活清苦,却也颇为滋润。
经过一番交谈,宝玉这才得知,胡娆嫁人后方才数月,丈夫便患了不知名的绝症撒手而去,只留下她和一个幼妹白素素,因生活没有着落,这才流落风尘。
但她也是心志坚贞之人,平日里虽然卖艺为生,却从未想过做那皮肉上的生意,因此生活只是一般。
宝玉闻言,长叹良久,感慨世人度日不易,胡娆举止不俗,想来出身家境殷实,但一朝不慎,却也可能流落风尘,可知世人之不易。
红烛轻晃,呜咽的笛声断断续续,在微凉的夜风中哽咽絮语,催人生出莫名悲绪。
宝玉席地而坐,上身微仰,一手抚在膝上,轻轻敲打着节拍。
胡娆跪坐在他的对面,梳着芙蓉髻,穿着一袭石榴裙,指如葱白,正拿着一只绿笛吹弄着,娇艳欲滴的红唇在绿笛的衬托下格外醒目,套着白袜的玉足则是被她压在圆鼓鼓的臀下。
休看她摆出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心中想得却是如何将身前的少年吃干抹净。
就在笛声婉转悠扬之中,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弥漫开来,便是方才从脂粉窝里爬出来的宝玉闻到了,也不由生出淫靡心思。
望着少妇美艳欲滴的俏脸和婀娜身姿,浮想翩翩,欲一亲芳泽。
胡娆耳力极好,很快便听到宝玉的呼吸急促起来,心中一笑,知道他上了钩。
胡娆放下笛子,柔声对宝玉道,“小官人,时候不早了,却是该回去歇息了。”
被迷住了心窍的宝玉此时哪肯回去,纠缠道,“夫人的仙乐难得听闻几回,在下还想续听一番。”
胡娆心中微喜,知道宝玉着了她的道,当即委婉道,“奴家有一方香塌最是销魂,不知小官人是否愿意前往一试。”
若在平时宝玉定会警觉一二,世间怎会有如此好事?可此时着了魔的他却以为是两人情真意切,方才有此旖旎心思。
于是伸手牵住胡娆温凉的玉手,携手便往层层帷幄遮掩的香塌而去。两人坐在塌上,相视而笑,宛如新婚的璧人一般,娇羞弄人。
只是一个是风流倜傥的俊美少年,一个是美艳万分的少妇,多少有些怪异。
宝玉伸手扶住胡娆的香肩,拈起她的裙衣缓缓脱下,露出瘦削的香肩,一抹红绸裹住粉白晶莹的胸脯,腰如柳细,再往下则是一方素白如雪的亵裤,两条修长大腿并得紧紧的。
胡娆自然不会就这么坐着,当下也伸出玉手,为宝玉褪去衣物。
相比于女子,男子的衣物简单许多,不一会儿宝玉便显露出健美之躯,胸前佩着一块龙眼大小的赤红宝玉。
胡娆一瞧,顿时满目生光,只见眼前的少年玉貌雪肤,眉目如画,风采几若谪仙,肉身有如琉璃,无微痕半点,瘦不露骨,丰不垂腴,心中不由暗道,“似此等男儿,便是无有精气补益,能与其交欢纵乐也是一桩美事。”
宝玉当即揽住胡娆吻了过去,只觉怀中的美艳少妇吐气如兰,芳香沁脾,口中津液更是香甜无比。
二人相拥缓缓躺下,早已按耐不住的宝玉当即一把扯去抹胸,一双丰腴酥乳轻晃而出,乳首殷红。
宝玉低头含住乳首,舌尖轻点频频,逗弄不止,一只手探入花底,一把握住毛茸茸的阴阜,掌心处当即传来阵阵热潮,似有花露滴落。
胡娆只觉浑身酥麻,似是被人扼住脉门,无有半点力气,当即美眸半掩,喘息道,“小官人休要延误良辰,快上来吧!”
宝玉见她邀约,当即脱下裈裤,露出晃头晃脑的巨茎,龟首紫红膨如巨卵,棱张如伞,眼中含着一抹清澈水珠,端是卖相极佳。
胡娆见状,伸手一把握住棱龟,只觉掌心滚烫无比,跳动不止,当即牵引其来到腿心,微微抬起圆臀。
宝玉见状,一把扯下她的亵裤,褪至脚踝处,俯身将龟首抵住弥着水光的阴阜,磨弄起来。
霎时间,胡娆浑身如蚁爬,骚痒难耐,哀求道,“小官人莫要再作弄奴家了,快些进来吧!”
宝玉玩心大起,命令道,“你求我!”
胡娆无法,只得无助地扭着身子求道,“亲爹爹、亲哥哥,快些插进奴家的牝户里止痒吧!”
宝玉见她痒得口不择言,心中大为满足,当即耸臀冲撞,棱龟撑开娇嫩的肉壁,一气贯入花心当中。
胡娆虽是妖类,却甚少风月之事,盖因她曾服食仙草,一心追慕成仙,因此阴中甚为狭小,受宝玉巨茎一撞,只觉身子快要裂开,差点没喘上气来。
“啊~”胡娆一声惊呼,疼得几乎昏厥过去,她不敢再耽误下去,当即施展起变形之术,柔阔肉身。
宝玉也觉惊奇,这美艳少妇的牝户怎会比处子还要紧小许多,虽是一插到底,却逼紧难耐,动弹不得。
就在他思忖接下来该如何办时,陡觉美艳少妇的阴穴渐渐舒展开来,宽松了许多,当下也是松了一口气。
于是他捞起胡娆的一条大腿扛在肩上,挺着巨茎肏耸起来,瘦削如弓的玉足上还挂着未曾褪下雪色亵裤,甚是诱人心弦。
“啊啊,呃,嗯嗯,啊,亲哥哥你轻点!”胡娆呻吟道。
她外阴状如粉蝶,两片肉翅随着巨茎的进出或是蜷缩,或是张开,蛤嘴更是被到极限,只望见一圈肉筋紧紧箍着茎身。
一股股乳白阴液随着宝玉的抽插涂抹茎身不说,还渐渐流向菊眼,汇聚成一汪泛着白沫的泉眼。
宝玉一口气狠狠插了数百下,方才停下歇息,口中喘着粗气。
胡娆见他额头上泛起细密的汗珠,一个翻身将宝玉压在身下,娇声笑道,“小官人也累了,就让奴家来伺候你吧!”
说罢,腰摆臀摇轻耸起来。
她那副酥乳躺着时还不觉得如何,此时弓身而起,垂落在宝玉眼前,方觉其丰腴饱满,几乎如同稚童的脑袋般大小。
胡娆虽渐入佳境,却也没忘记自己的目的,精气虽有助于她的修行,但比起男子精元来却是稍有不足,更何况是宝玉这等人宝,当下使出十二分的风月功夫,只为让宝玉快快出精。
不一会儿,宝玉便觉射意大增,顿时惊奇无比,以往他和院子里的侍女胡天胡地,便是一二时辰也能强忍不射,眼下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怎么就如此不济了?
为免在丽人面前丢脸,宝玉屏息凝神,强忍起来。
胡娆见状,俯身在他额头一吻,调笑道,“小官人方才的冲劲哪里去了,快拿出来让奴家瞧瞧!”
宝玉嘿嘿一笑,“方才用力过猛,待小爷我缓过气来,就让你尝尝小爷的厉害!”
胡娆心里娇骂一声,当即摇晃得更厉害起来,肥美的臀肉抬起便又坐下,啪啪声一时不断。
“啊,呃,啊,呃,嗯~”胡娆摇摆不停,呻吟不绝,恍若魔音,酥人筋骨。
这却让宝玉更加难挨,他不停调动心神,抵抗那绵绵酥骨的魔音,仿佛是应他之意,他胸前的宝石微微发出莹红玉光,一股淡淡的红雾流淌出来,浸入他的肉身。
得此雾气之助,他竟然生生将射意给压了下去。
胡娆陡觉阴户中原本跳动不停的玉茎,竟然安分了下去,不由微惊,她对自家的本事再清楚不过,别说是肉茎,就是给她一根犀牛角,她也能磨软了!
见胡娆微微愣神,宝玉立时抓住主动权,翻身而起将她摁在了床上,双手扼住她的膝弯,用力向上抬去,原本贴在塌上的圆润香臀也跟着向上抬起。
胡娆的玉蛤原本就要高一些,被宝玉这一抬,纵然她还躺在床上,却能透过双峰间的缝隙看到,涂抹着白沫的紫红色肉茎不停地凿弄着她的花穴,短短的黑绒上满是透着水光的露珠,淫靡无比。
“唔……唔唔,嗬~,啊……”胡娆只觉阴户似要被他凿穿一般,花心更是酥麻无比,只好将食指伸入口中,轻轻咬住,权做忍耐。
宝玉和院子里的侍女厮混久了,也算是见多识广,见她咬手,便知她要丢身子。
他低头看去,原本粉白的蛤间被他抽插得一片通红,唯有菊眼处还紧紧闭合着,凹陷处盛着一抹白沫。
他当下抽插不停,啪啪声不绝于耳,却腾出一只手来,缓缓伸向菊眼,食指蘸着白沫在四周涂抹起来。
胡娆被他这么一弄,顿时大惊失色,叫道,“不要,那里弄不得!”
宝玉哪里会听她劝,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食指用力一戳,顿时破入肛中,以一往无前之势直戳到底,唯有指根显露在外。
当即,一股黏滑柔嫩的触感从指间传来,教宝玉酥美不止。
“啊~”胡娆顿时一声娇啼,浑身颤抖不止,却是被弄丢了身子,娇嫩的蛤肉裹着宝玉的肉茎使劲吞吐起来,刺激强了百倍不止。
宝玉也未曾再忍耐下去,放开精关,痛痛快快地射了出来,炎弹打在胡娆的花心上,烫得她又颤抖起来。
两人胡天胡天,却不知因他二人之故,使得外间生出许多变化来……神都西门,一头状似狞猫,腋覆翼膜,浑身长着黑色绒毛,足有六七丈大小的异兽趴在城头上,喉间嘶鸣不断,似有暴起噬人之意,纵使戍守此间的龙鳞军乃是云国一等一的百战精锐之士,亦不敢上前靠拢。
此时一道呵斥声传来,“摩驹,不可放肆!”
原本凶恶无比的异兽立时萎靡下来,模样变得乖顺起来,似有讨好之意。
龙鳞军锐卒抬头望去,一名身着玄甲头戴将盔,身手矫健的青年从兽背上滑落下来,其人发如瀑雪,鼻高目炯,端是迥异非常。
“你终于回来了!”站在龙鳞军锐卒身后的一道伟岸身影叹道,站在他面前的龙鳞军锐卒纷纷避开,露出身形,竟是当今云族五位亲王之一的青阳王姜曜,而风尘仆仆赶来的则是他的儿子姜炼。
姜炼急忙上前行礼,“父亲,我收到消息后,便乘摩驹日夜兼程而来,只是漠西距神都甚远,便是不停不歇也用了月余时日!”
姜曜摆手道,“无妨!”
他看向周遭的龙鳞军锐卒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诺!”龙鳞军锐卒当即闻声退下。
见龙鳞军锐卒都已是走得远远的,姜曜才问道,“我给你写的那封信你看到了吗?”
姜炼道,“儿子看到了,因此不敢耽误,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姜曜道,“小皇帝罹患绝症,恐怕活不了多久了,他这一死,帝位空悬,却是要换个人来当皇帝了!”
姜曜接着道,“当今云族王族子弟当中,若论资质,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这皇帝的宝座却是该你来坐!”
姜炼闻言却未见喜色,反而冷静道,“虽是如此,却不见得诸位大御会选我,有六王之乱在前,他们大可从云族平民子弟中选择一个没有根基的,抱给皇后抚养,将来以螟蛉义子的名义登上帝位,如此一来,也便于他们掌控!”
问鼎帝位,绝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有时候优势也会变成劣势。
在当今云族王族子弟当中,他确实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少时便拜异人为师,学的一身本领,后又投身军旅,靠着奋勇拼杀,年纪轻轻便获封正四品的龙骧将军,可谓是前途无量,与他相比,神都当中的世家豪族子弟简直就是混吃等死的料!
但偏偏就是因为如此,主持国政的三位大御宁愿选择一个庸才继承帝位,也不会选择他。
姜曜冷笑道,“无妨,这些时日我联络了几位朝臣,还和镇南王燕赤阳取得了联系,决定在嗣君的问题上共同进退。”
他勾连的这些人虽然不能直接左右朝政,但若是具言反对,恐怕三位大御那里也要好好考虑,毕竟镇南王燕赤阳手中掌握云国一半的精锐战军,一个不慎便要重蹈当年的六王之乱,以当下云国的国力可经不起这番折腾!
姜炼闻言皱眉道,“镇南王燕赤阳?此人野心甚大,此举不异于与虎谋皮啊!”
当年平定六王之乱后,燕赤阳自诩功劳甚大,竟然煽动底下的将官联名为他讨要亲王爵位封赏,如此野心勃勃之举,当即惹来朝野无数非议。
当时担任大御治的萧螣手段颇高,联络一众华族朝臣,还拉拢了不少赤族将领,这才将联名谏书压下去。
但作为补偿,萧螣还是将镇南王的王爵封号给了燕赤阳,其人自此以后镇守南境,不再挪动位置。
姜曜则是不以为意,他道,“常言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若不如此,怎能拉燕赤阳下场搅乱这谭浑水。”
姜炼见父王早有考虑,因此也不再劝,转而问道,“不知我那几位叔伯是何想法,是否也要下场争上一争?”
姜曜冷笑道,“帝位何等重要,他们岂会轻易放弃,据我所知武阳王和神阳王都已决定搅入这谭浑水,只有烈阳王和巨阳王还没有表示,但想来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姜炼闻言,轻轻叹了一下,云族人数虽然稀少,却能牢牢占据掌控云国帝位,靠的绝然不是什么怀柔手段和纵横捭阖,而是势如千钧的霹雳手段。
凡是云族纯血子弟,皆是天赋玄异,有一门神通手段在身,凭此玄异才能大杀四方,震慑亿万强敌。
如果云族内部能够纠合起来,根本无需在意华、赤、和、丽、墨等五族的意见,可偏偏无法做成此事。
想到这里,姜炼一阵头疼。
在此多说无益,姜曜招呼儿子道,“走,先回王府,你母亲已为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云豆糕!”
“是吗?”姜炼一时有些兴奋,他踌躇了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问道,“曦梦还好吗?”
姜曜莞尔一笑道,“尚好,只是你不在这些日子,却是让她颇为寂寞,幸好还有你妹妹陪着她!”
姜炼闻言颇感惭愧,他与妻子成婚才半年便从军边塞,虽然屡立战功,但却亏待了家中妻子。
姜炼翻身骑到摩驹背上,正想往青阳王府而去。
此时城墙上的龙鳞军锐卒仰天而望,发出一阵阵惊呼。
姜炼不自觉地抬头望去,只见穹天夜空之上,原本辉赫长定的夜星,此时竟然疯狂旋转起来,扭曲形成一圈圈星轨,端是玄奇莫测。
“诸星移位,乾坤逆乱?”姜炼不禁脱口而出,满脸惊容。
皇城缉妖司,院子里缉妖师们抬头望着异象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始终没有形成一个能让众人信服的说法。
一名白发布衣老者掀起罗幕,从竹阁中走出,其人面容尽显老态,身形却稳重无比,腰间配着一块天字竹牌,院子里集聚的缉妖师们见他出来纷纷上前致礼,不敢怠慢。
白发布衣老者抬着浑浊老眼望了一眼天中异象,却是冷哼一声。
此时又有一名老者从阁子里走出来,血红色的鬃发犹如雄狮一般尽显威严,只是其人举止却颇为放荡不羁,他抬头望了一眼,嘿嘿笑道,“诸星移位,乾坤逆乱,这可是大能降世的征兆,看这气势,比当年萧螣那个孙子出生时闹出的动静都不小!”
白发老者却鄙夷道,“什么大能降世,分明是妖邪作祟!”
他当即吩咐院子里集聚的下属道,“你们今晚就不要休息了,都给老夫出去查探,凡是行事鬼鬼祟祟的妖类,都给我抓回来!”
“诺!”院子里集聚的百十号缉妖师齐声应道,随即鱼贯而出,赶赴神都各处。
一直以来,针对神都内隐藏的妖类,只要是奉公守法,他们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世间妖类实在太多,他们终究抓不过来,但今晚却是要变换一下长久以来的态度了。
白发老者回身看向血发老者,问道,“今夜无眠,我准备去拜访老友,不知赤陛兄是否一同前往?”
血发老者捋须道,“我当下无事,正好陪姜兄出游访友。”
两人当即举步而出,但方才走出庭院,就被一名身材凹凸有致,梳着长长马尾的可爱少女拦住去路。如雪色般耀眼的发色颇为特别。
“爷爷,你们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儿?怎么不带上我呢?”马尾少女嘟着小嘴问道。
白发老者脸皮一抽,佯怒道,“我们这是有要事去办,岂能带上你……”
白发老者的话还没说完,血发老者便笑呵呵劝道,“姜兄,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你就让小芽儿陪我们一道去也不妨!”
白发老者闻言,只是苦笑一番,随即不再言语,显然是默认了此事。
“多谢燕爷爷!”马尾少女甜甜一笑道。
明德坊萧府,天阳侯萧誉正在书房里处理政务。
这时,一名老仆急匆匆推门而进,指天道,“老爷,快出去看看,天生异象了!”
萧誉一怔,立时掀袍而起,疾步走出书房。
望着异象频频的夜空,他心中咯噔一下,陡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向一旁的老仆问道,“宝玉还在府中吗?”
老仆犹犹豫豫道,“许是还在!”其意便是指宝玉已不在府中。
萧誉登时勃然大怒,“你立马派家仆出去寻找,务必在一个时辰之内将他寻回来,若是找不到,他们就不要回来了!”
“是是!”老仆连声答应,不敢推诿,唯恐惹怒了主人。
文泉院,萧宝瑛正在指点萧宝筠和萧宝环两个幼弟读书,当下萧宝玉这一辈中的嫡子不过区区六人,老大萧宝琼已到外州任职,老三萧宝器只爱舞刀弄枪,老四萧宝玉更是个不着调的家伙,因此教导两个幼弟的责任便落到了老二萧宝瑛的头上。
好在他性子随和,非但没有怨言不说,还颇为上心。
家中有此佳儿,长辈们自然高兴,准备待他成婚后,便动用家族影响力为他安排一个上好的官职。
此时天生异象,自然也吸引了他们三人的目光,萧宝筠和萧宝环偏着脑袋看着夜空,童声童气道,“二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萧宝瑛轻笑道,“天星运转自有道理,待你们长大后便知!”以往萧宝筠和萧宝环问到一些不该问的事情,他便是如此打发。
果然萧宝筠和萧宝环没再纠缠下去,只是萧宝瑛眉间却有一道忧虑难以消去。
长青阁,萧螣隐居之处。
他同样望见了夜空的异象,屈指一算,叫来老仆道,“你立马出去候着,稍后将有客人来访,届时不必来报,直接带他们来见我便是!”
“诺!”老仆应道。
果然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老仆便带着一白发、一血发两名老者回来,二人身后还跟着一名马尾及臀的娇俏少女。
“螣老头,你这术算之术却是越发得炉火纯青了!”血发老者大大咧咧说道。
萧螣也不生气,哂笑道,“燕赤陛,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改改这惫懒的心思,当着小辈的面也不害臊?”
燕赤陛呵呵笑道,“改不了,也不想改!”
面对燕赤陛这番近乎无赖的语气,萧螣只好付以苦笑,他回头看向白发老者问道,“姜夔兄,别来无恙否?”
白发老者淡淡道,“萧螣兄,当初你答应过事莫非忘了吗?”
萧螣郑重道,“姜夔兄之事岂能忘却!”
姜夔指天质问道,“那方才的异象是何故?”
萧螣淡淡道,“天生异象,自有缘故,姜夔兄怎能一口断定与我萧氏有关?”
姜夔哼了一声,问道,“那不知萧螣兄的小孙儿去哪儿了?”
萧螣回道,“我这孙儿甚是顽劣,也不知去何处玩耍了,姜夔兄若是想见,可稍待一二,我这就命人去寻!”
姜夔闻言,径直寻到萧螣身旁的石凳坐下,意欲不言自明。
燕赤陛见状,嘿嘿一笑,也是走到一旁坐下。
萧螣见此,对一旁的老仆正声道,“立刻去寻宝玉回来见我!”
“诺!”老仆应道。
层层帷幔遮掩的香塌上,旖旎的烛光微微跳动,宝玉赤裸着身子躺在塌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美艳的少妇则是俯身在他的胯间,玉手扶着肉茎,伸出粉色嫩舌细细舔舐,螓首后则是高高翘起的圆臀,一丝不挂。
方才她得了宝玉的阳精后,只是粗粗炼化一二,便发觉对她的修行大有补益,几乎如同数年之功!
大喜之下,胡娆便想着如何把宝玉系在她的裤腰带上。
勃胀的紫红肉茎压在春情满布的俏脸上,粉色的舌尖一点一点地舔舐着肉茎,便是春袋也未曾遗忘,就在胡娆尽心侍奉之时,一阵急促的金铁之声传来,久久不绝。
胡娆暗骂一句,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这个时候过来,她稍稍起身,撩起眼前的秀发别过耳后,歉意道,“小官人,许是哪位熟识,奴家出去应付一下!”
“嗯!”宝玉未曾反对。
胡娆穿好衣裙来到院子里,打开院门,只见院门口站着一名高胖健妇,穿着一身麻布衣服,膀大腰圆,脸上一片焦急之色。
见胡娆打开院门,她哀求道,“胡姑娘,你今晚定要救救我啊!”
胡娆却是认得她,乃是前街卖菜的牛大娘,也是妖类出身,当即不解问道,“牛大娘这是何故?”
牛大娘慌张地回头看了一眼巷尾,见无人到来,着急忙慌道,“今夜也不知怎么了,缉妖司那帮人到处抓咱们,连卖苦力的杨大力都给抓走了,我要是走得慢点,指不定也给抓去抽筋剥皮,现下只好厚着脸到胡姑娘这里求救,望姑娘允许我进去躲一躲!”
胡娆娥眉微蹙,既然缉妖司到处抓人,那她这里也称不上安全,只是她也不好回绝,只好说道,“牛大娘先进来避一避吧!”
牛大娘闻言一喜,当即迈步踏进了院子。
宝玉原本躺在香塌上,回味着方才的旖旎滋味,可待胡娆离去后,被蒙蔽的心神回归,陡觉迟迟不归甚是不妥,当下起身穿上衣袍走出来,一眼望见胡娆和一名健妇在院子里说话。
胡娆不想宝玉这个时候出来,只好解释道,“这是前街的牛大娘,她的小孙儿生了重病,因手头紧所以来借点钱凑手!”
牛大娘也不想会在这里望见生人,因此借着胡娆的话头应道,“是啊,是啊!”
宝玉不觉有它,伸手入兜,掏了一把银币出来,大约有二三十之数,强行塞到牛大娘掌中,“牛大娘,我这里还有点银钱,快去给你的小孙儿看病吧!”
说完,和胡娆打了一个招呼,便开门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胡娆和牛大娘。
此时夜色极深,大街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只有街边的店铺上还挂着零星灯火,偶尔还会有一二行色匆匆的路人。
宝玉头脑昏沉,一脚深一脚浅地行进着。
突然,一行三人成品字形拦住了他的去路。
宝玉抬头一看,见三人穿着统一制式的紫色袍服,腰间还挎着一个匣子,也不知装得什么东西,看向自己的目光更是颇为不善。
“休要拦我!”宝玉斥道。
三人相视一眼,站在后面的一人道,“此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妖气,便不是妖类,也当与妖类见过面!”
站在首位的络腮男子点头道,“先抓回去审问!”
“好!”
宝玉见三人围上来,似要捉拿他,当即浑身翻找起来,就在三人即将将他逼入死路时,他终于翻出一块腰牌,亮出道,“瞎了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三人定睛一看,却是一块金牌,上书一个御字,周身云龙腾舞。
“御赐金牌?”三人大感棘手,能得此牌者至少是皇亲国戚一流,休看他们威风八面,吓得那些妖类关门闭户躲避,可实质上只是九品小吏而已,在这等人物面前,只有弯腰赔笑的份!
就在三人脸色变换时,一辆三驾马车驶来,车首坐着一名青衣装束的老仆,其人眼力极佳,一眼便认出了被三人围困的四少爷,当即停住马车,跳下车来,拦在三人面前,抱拳道,“三位差爷,这是我家四少爷,今晚喝醉了,还请多多见谅!”
三人颜色稍缓,微微松了一口气,见有台阶可下,也不再管什么妖气,当即转身疾步而去。
萧府,长青阁。
望着被带回来的孙儿,萧螣神色如常,仍旧安坐原位。
反倒是姜夔和燕赤陛脸色有些不好看,盖因此时站在他们面前的萧宝玉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衣冠不整不说,还带着一股子酒臭味,眼色熏熏然。
这一看就知道是个扶不起的纨绔子弟,将来别指望有什么大成就,便是跟着姜夔两人来的那名马尾少女也捂住鼻子嘴巴,露出一副厌恶之色。
一旁的老仆还在述说着方才的遭遇,若不是他去得正是时候,指不定要被缉妖司的人抓去。
燕赤陛实在是看不下去,咳咳几声,打断了老仆的话,对萧螣道,“螣老头,虽然这孩子有业因在身,但你该教导还是要教导,岂能让他如此荒唐度日!”
萧螣瞥了他一眼道,“赤陛兄如何以为我未曾教导?”
燕赤陛顿时无话可说。
萧螣转过目光,叹道,“实在是这孩子天性刁顽,不肯受教啊!”
姜夔也是微微蹙眉,心道是不是自己判断错了,今日的天象确实与其人无关!
久思无果,姜夔也不好再待下去,于是起身告辞。
萧螣见状,对老仆道,“你送两位大人出去!”
“是!”老仆应道。
待三人离去,原本烂醉如泥的宝玉立时翻身而起,眼睛透出一股狡黠之色,“嘿嘿,爷爷,孙儿的演技不差吧!”
今日他虽饮酒过度,但其实回府的时候,便已醒过来了,只是听有恶客上门,遂才继续演了下去。
“你啊!”萧螣一脸疼爱地指了指他。
“他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宝玉不解问道,“为什么每次他们来,爷爷您都要让我装成纨绔子弟的模样?”
萧螣仍旧是以往那个回答,“等你将来长大后便会知晓!”
爷爷不肯明说,宝玉也不好追问下去。
“快回去歇息吧!”萧螣对孙儿道,“明日你爹指不定得怎么教训你呢!”
宝玉脸色顿时惨白一片。
走出萧府后,燕赤陛便与姜夔分别,姜夔则在孙女的搀扶下向马车走去,他一迈步,陡然发觉自己方才似乎有所遗漏,那萧宝玉浑身酒臭自然不假,但其中却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腥甜妖气。
他刚想回身去查个明白,却又立时停住了脚步,自己何必去示警呢?待那妖物害了他岂不更好?
见姜夔停下脚步,神色变化,一旁的马尾少女问道,“爷爷可是还有事要办?”
姜夔轻声一笑,“今日之事已毕,咱们回去吧!”
说完,便带着马尾少女上了马车离去。
次日,宝阳院里。
萧誉忍了一夜的怒火,天不亮就带人闯了进来,一把将宝玉从床上揪起来扔到院子里。
如此这般仍不能消去他的怒火,又叫下人将宝玉绑在了庭树。
萧誉拿起一根鞭子,大声斥问道,“昨晚你到哪里鬼混去了?”
宝玉哪敢如实回答,强撑道,“是诗社的朋友聚会,邀我前去品诗,席间多喝了几杯!”
只听啪的一声,皮鞭挥动,传来一声破空之音。
“啊~”宝玉惊呼一声,顿觉脊背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还敢在我面前撒谎!”萧誉勃然大怒,说完做势欲打。
“爹,别打,我说的都是真的!”宝玉连连求饶。
萧誉停下手来,厉声问道,“既然是诗会,在哪儿举办?都有哪些人参加?”
宝玉早有腹稿,可怜兮兮回道,“是在咏雪湖边举办,我当时和李莽、王子鸿、陈治等人在一起!”
萧誉瞥了一眼随从道,“你立刻出去打探一番,看此事是否是真的!”
“是,老爷!”随从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回来禀告道,“老爷,昨日咏雪湖边确实举办了一场诗会,少爷也确实在场露面!”
宝玉闻言,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他行事谨慎,昨日在赴宴前专门去了诗会一趟,只要父亲不细查,此事便不会暴露。
萧誉狐疑道,看来是自己错怪儿子了。
只是他不肯认错,又是一鞭子打了过来,“族规有言,非特例不许在外迟滞不归,你昨晚喝得大醉,亥时才回来,难道不该打?”
“该打,该打!”宝玉这个时候可不会和父亲较真,非常利索地认了怂。
萧誉见状,怒火去了大半,扔下皮鞭,对跪着一众侍女道,“你们去把少爷放下来吧,记得给他上药,免得留下伤痕!”
打虽打,但他也颇为心疼,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打出事情来,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是!”一众侍女应道后,赶紧上前解开绳索,将少爷放下。
萧誉踌躇了一会儿,见儿子无事,这才放心离去。
临出门时,他回身对宝玉道,“你与薛氏的婚事即将举行,左右只有一个月的功夫,未免出什么意外之事,这段时日你就不要外出了,在家安心读书就是,宫里的差事为父也会帮你挡去!”
方才遭受一顿毒打,宝玉不敢说什么反对的话,只得道,“儿子听爹的安排就是!”
点了点头,萧誉这才挥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