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跨年

圣诞过后很快就是新年，就在圣诞节当天下午，江世珏接到母亲的电话，得知了一个令他崩溃的消息：弟弟江世珺要到他家里住大半个月。

原因是他大伯喜得一对龙凤胎孙子孙女，邀请自己的弟弟和弟媳去英国，而施野因为妊娠反应身体不适，江世瑜一边操心家业一边操心媳妇，根本分不出精力来管小弟。

尽管江世珺本人再三拒绝去二哥家，申世昀还是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半个月。

最后江世珺同学拗不过衣食父母，勉强同意，于是申女士就打电话来通知自己的二儿子。

江世珏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只能对着刚拆出来的一堆给夏书贤买的情趣内衣，痛苦地叹了口气。

江世瑜是一个脾气性格比较包容温和的人，因为是大哥，所以对两个弟弟一直都比较照顾。

然而江世珏和江世珺从小就不对付，两个人都固执倔强，凑在一起高低得拌几句嘴。

江世珏自己虽然百般不情愿，但夏书贤却接受良好，他也没法再说不。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夏书贤提前给自己和助理放了假，但Libera晚上还要在海市的一家livehouse演出。

想到晚上弟弟要来，江世珏下午一起床就逮着大美人在家做爱。

夏书贤跪坐在房间的绒毯上，上半身被死死压在墙壁上，江世珏在他身后猛力操干。

这已经是第二回了，他的头发都是湿了，胡乱贴着白皙的侧脸，口中高高低低地发出难耐的呻吟。

江世珏单手摁着他的嵴背，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腰胯，顶得那臀肉都一耸一耸地晃出波浪。

突然，门口响起一阵刺耳的门铃。

江世珏当做没听见，不管不顾地继续在夏书贤的屁股里抽插。

门铃停了一下，坚持不懈地又开始响。

“他妈的谁啊！有病吗？”江世珏实在受不了了，不情不愿地从夏书贤的身体里退出来。

夏书贤安抚地转过身摸了摸他的脸，然后自己躺到了床上去：“先去看看吧。”

江世珏潦草地套上一件薄薄的睡袍，把汗湿的碎发往后撸了把，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不耐烦地打开门，骂人的话就在嘴边，却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愣在原地。

穿着私立高中校服的江世珺背着个书包、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外，也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

“你怎么这么早来了？”江世珏咽下骂人的话。

江世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说：“我早上就给你发过微信了，今天就上半天课，我吃完午饭和同学去喝个咖啡就过来。”

事实上江世珏自醒来之后一心惦记着搞夏书贤，根本没看手机。只记得母亲说过，弟弟放学了就过来，他理所应当地以为是晚上。

见哥哥没反应，江世珺更没好脸地问：“你在干嘛呢？我在外面按了这么久门铃，你不会才起床吧？”

“我早起了！没看手机而已。”江世珏被打断了性事，也没好脸色。

“那你到现在都在干嘛……”

江世珺本想怼两句，却猛然发现自己的哥哥头发凌乱潮湿，脸上和领口微微敞开的胸前还挂着汗珠，脖子里余红未消，胸口好几个发紫的吻痕，甚至下半身的睡袍微微顶起了一个弧度。

虽然还是高中生却已经通过各种途径有了性启蒙的江世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他哥刚在干什么。

“你真是……大白天的！不要脸！”江世珺咬牙切齿，脸腾一下红了。

江世珏也意识到弟弟大概发现了，但依旧厚颜无耻地咧嘴笑起来：“成年人的快乐，小屁孩懂什么。你他妈打断老子好事，没给你直接关门外你就感恩戴德吧！”

江世珺恨不得立马转身走人。但想到家里的司机和保姆都放假了，忍了忍还是走进了哥哥的家门。

既然弟弟都来了，江世珏还真没有那么不要脸，能关上房门继续搞夏书贤。而且打开门看到江世珺的那一刻，他基本上已经败兴地软了。

他给江世珺指了指房间的位置，就回到自己房间。

“弟弟来了？”夏书贤已经披上了睡袍，哑着嗓子问。

“嗯。”江世珏有些无精打采，“死小孩，谁知道他今天就半天课，现在在外面呢。”

夏书贤抱了抱他，在他的嘴唇上吻了下：“好啦，别不高兴。你收拾一下也差不多要去现场了，既然他已经来了，要不带他一起去？反正他晚上应该也没什么事。”

今天去的livehouse就是夏书贤刚回国的时候第一次看Libera演出的那家，主理人把整个VIP区都留给了Libera的家属团，冯越的女朋友、廖文泽的妹妹妹夫还有曹润的两个好兄弟都会去。

江世珏本来想带夏书贤一起去，然后让江世珺自己输密码进门，但夏书贤觉得跨年夜把小孩一个人留在家怪可怜的，就说自己在家等他。

晚点如果弟弟愿意，就带他一起去Libera的聚会。

“那我问问他看吧。”江世珏知道夏书贤有心想和他的家人好好相处，虽然心烦小屁孩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也还是同意了。

夏书贤出来的时候，眼角还泛着淡淡的红色，锁骨上还有江世珏留下的吻痕，虽然不是很明显，还是看得出红红的几块。

江世珺看到他，打了声招呼，不自然地移开眼。

“世珺晚上一起去吗？”夏书贤笑眯眯地问。

江世珺瞧了他一眼，有那么些犹豫。

一旁坐在沙发上的江世珏抱着手臂，不耐烦地问：“你嫂子问你呢，去不去啊到底？你要是不去的话，你嫂子还得一个人留在家里陪你吃饭。”

话里的意思很清楚，江世珏防火防盗防一切接近夏书贤的雄性生物。

虽然只是个高中生但发育良好的自己弟弟也不例外，他不想给任何男人和自己老婆单独相处的机会。

知哥莫若弟，对于江世珏那点子小心眼，江世珺心里一清二楚，他颇有些沧桑地叹了口气：“去去去。晚上别太晚啊，我还要睡觉的。”

对于江世珏会把自己弟弟一起来带这件事，乐队的成员们都很惊讶。

都知道江世珏是精英家庭出身，多少也听说过他的哥哥弟弟都非常优秀出众，而且江世珏平时从来不提他的家人，他们还以为他家庭关系也一般。

但能把自己的男朋友和弟弟一起带来跨年前夜的演出，足以说明他的家庭关系非常好，甚至可以说江家人已经认可了他的男朋友。

江世珺第一次不跟父母一起参加这种全是成年人的社交场所，虽然他心智已经比大多数同龄人成熟很多，坐在前方人头攒动的这么一个相对狭小的空间里，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他不自觉地靠近了在场唯一的熟人夏书贤。

“书贤哥，你以前来看过我哥的演出吗？”江世珺不太熟练地和这位男嫂子搭话。

夏书贤笑了笑：“看过的，我刚回国的时候，也是在这家livehouse里，第一次看到Libera的现场。我本来是不听摇滚的，但之后特别喜欢他们的音乐。”

江世珺想了想，问：“书贤哥，有没有可能……是你爱屋及乌？”

“爱屋及乌也是一个原因吧。”夏书贤的眼角都是温柔的笑意，“不过你哥他真的很有才华，乐队的歌都是他自己制作的，很厉害吧？”

夏书贤的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江世珺，江世珺不知道他哥到底厉不厉害，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嫂子对他哥的滤镜一定非常厚重。

江世珺是一个热爱说唱的臭屁小孩，将Eminem奉为他音乐世界中唯一的真神，平时不太听摇滚。

在父母口中，关于他哥的音乐事业只有三个字——“倒贴钱”。

不过因为身边有一个是Libera狂粉的女同学，他被迫听了很多关于他哥这支乐队的事情，偶尔上网搜搜，也会看到一些吐槽甚至人身攻击的恶评。

舞台的灯光亮起，他看到他的哥哥背着吉他站在舞台上，又高又帅，眼神是专注且自信的。

他一开口，仿佛整个空间都被那低沉的声音笼罩，底下的乐迷挥动手臂，跟着鼓点打着节拍。

江世珺也不由沉浸其中。

今天的演出开始得很晚，是为了最后一首歌正好在跨年的时候唱。

江世珏站在舞台上，脖子里流着汗水，笑得英俊迷人。

他握着立式话筒，清了清嗓子：“还有3分钟就是新的一年了，很高兴今天能和大家一起在这里辞旧迎新。最后一首歌是我们即将发行的新专辑里的，今天第一次和支持Libera的朋友们见面。几个月前我写下这首歌，献给一个在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感谢他愿意来到我的身边。在这里，也要感谢到场支持Libera的各位乐迷朋友，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有所爱，有所得，一切顺利，美梦成真。一首《If I Say I Love You》，祝大家新年快乐！”

“If I say I love you

My longing never ends

If I say I love you

May you fall in love with me”

台下的乐迷都安静聆听着，有的情侣相互依偎在一起，有的人在录像，有的人只是闭着眼跟着音乐摇摆。

江世珺微微侧过脸，看到夏书贤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江世珏的身上，眼眸中满是热烈的爱慕，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那个浑身在闪耀发光的男人。

江世珺拿起手机偷偷从他的身后拍了一张照片，发给自己的母亲：【和书贤哥在看二哥的演出。爸妈新年快乐。】

12点刚出头，申世昀的微信就迅速回了过来：【好。新年快乐，代爸爸妈妈问书贤好。】

演出结束后，livehouse的主理人老刘在旁边的一家日式小酒馆里定了个大包间，请大家吃宵夜，开了好几瓶清酒和日本威士忌，连高中生江世珺都喝了点清酒。

“江哥，你弟，跟你真的，长，长得好像啊！”曹润酒精上头，口齿不清地说。

“废话！”江世珏也喝得有点多，“我俩一个爹一个妈，还能不一样吗？”

“也不是，我觉得你哥跟你俩就没那么像。”冯越意识还比较清晰。

江世珺在一旁解释：“大哥更像爸爸一点，我俩像妈妈。”

如果单论江振和申世昀的长相，江振的眉眼更加温和，是典型的南方男人的清秀相貌；而申世昀五官漂亮立体、气质锐利，年轻的时候很是英气。

江世瑜像江振，看着面容更加柔和，而两个小的完全是男版申世昀，都是英挺帅气、眉眼锋利的长相，且肩宽腿长身量高。

“没想到你们兄弟俩关系还挺好啊。”老刘笑着调侃。

“也不是。”

“那没有。”

兄弟两个齐齐开口，饭桌上登时一片爆笑声。

“关系不好，但能带着弟弟和老婆一起来看自己的演出。”

“关系不好，但能跟哥哥的老婆一起看哥哥的演出，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纷纷打趣，期间又灌了兄弟俩不少酒。

散场时已经凌晨3点多了，江世珺的十八年人生中还没有以这么一种醉醺醺的状态、到这么晚回家过。

夏书贤左手揽着醉得直不起腰的男朋友，右手抓着摇摇晃晃的男朋友的弟弟，吃力地往路边停着的车走去。

代驾开着车飞速驶向家中，新年的第一天凌晨，海市的街上零零散散还有一些结束跨年后归家的车辆。

江世珺坐在副驾上，醉眼迷离地透过后视镜，看到后座上他哥正抱着夏书贤的腰，整颗脑袋靠在那看着有些单薄的肩膀上。

“老婆，要回家……”江世珏含糊地嘟嘟囔囔。

“在回家呢。”夏书贤很温柔地揽着他，轻声说。

“回家和老婆睡觉……”江世珏已经醉得意识模糊，“老婆，今晚你跟我睡觉。”

“嗯好，回去就睡觉。”夏书贤柔声安慰醉鬼。

“老婆，我，我不要睡觉，要跟你做爱。”江世珏闭着眼开始胡言乱语，口齿不清地低声喃喃，“我不要看你跟别人做，要你跟我做……好不好，要你当我老婆……”

车开过减速带，颠簸了一下，江世珏忽然大声喊了一句：“老婆……你不要跟别的男人！”

夏书贤仓促地抬眼往前看。代驾司机见过各式各样的醉鬼，也听过各种乱七八糟的醉话，专业素质非常高，目不斜视地专心开车。

江世珺则胆战心惊地立马装睡，心里无声呐喊着：救命，这是在说些什么鬼话！

夏书贤低头吻了吻那上下开合的嘴唇，把那些醉话都堵了回去。

“你乖，别说话了。我们马上回家了。”夏书贤红着耳根，轻声说。

江世珏阖着眼，乖巧地点了点头：“嗯，我乖，不说……我听老婆的话。”

好不容易到了家，夏书贤先扶着江世珏坐到沙发上，然后搀着双腿快扭成麻花的江世珺进房间。

他把人放平到床上，让小孩侧身躺着，然后出去端了杯温水进房间，又拿热毛巾帮人擦净了脸。

“世珺，晚上尽量不要仰躺，要侧着睡。如果哪里感觉不舒服就喊我，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谢哥。”在酒精作用下，江世珺眼皮打架，勉力挣扎着回道。

夏书贤退出房间，没有关房门，一抬眼就看到江世珏站在门口，沉着脸，眼神晦暗不明。

“你怎么起来了？来，我们回房间。”夏书贤吓了一跳，伸手去拉他。

江世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哑着嗓子问：“里面是谁？”

夏书贤有些莫名其妙：“你弟弟啊……还能是谁？”

“我弟弟？”江世珏身子晃了晃，皱起了眉，眼神又模糊了起来，“他怎么会在我家？”

不明所以的夏书贤抱着他的胳膊，把他往自己的房间带：“弟弟今天下午来的，叔叔阿姨去英国了，让他在我们家住几天，你忘了吗？”

“是我弟弟吗？”江世珏一脸疑惑。

夏书贤笑了笑：“傻子，你喝多啦！明天等你自己醒来了看，检查下是不是你弟弟。”

江世珏躺到床上，任由夏书贤帮他除去衣物，然后他一把抱住夏书贤，把人揉进自己的怀里。

“老婆……不可以让别的男人到我们家里。”江世珏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迷迷糊糊地抱着他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会暗中窥伺你，会意淫你，会觊觎你，像我一样。

小江喝多了，代入了自己在徐嘉林和夏书贤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