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澳门那边可能月底需要您去一趟。”阿龙一行人站在客厅向梁闻远汇报事情。
梁闻远俯身在茶几上拿起一根烟叼在嘴边,听见阿龙的话抬眼斜睨他,阿龙立即将声音放低。
“安和那边的人这几天一直在咱们场子晃悠,底下的弟兄们也是只看着什么都没干,但……”阿龙声音渐渐变小。
梁闻远翘起二郎腿靠在靠背上,缓缓吐出一口白烟,待烟雾散尽,他才开口:“阿龙,我说过的话都忘记了?”
梁闻远的声音带着些愠怒,他很不满意阿龙现在的表现。
阿龙低下头,双手交叠在身前低声接着说:“安和那边有人传来信,说耳因近两年铺的场子太大,道上好多人都不太满意,但碍于您的面子不好说什么……”
话音再一次落下,梁闻远烦躁地皱眉,刚想说什么,只听阿龙朝卧室那边微微躬身喊了句:“时小姐。”
梁闻远听见这句话时,眉头才渐渐舒展开。
他把指尖的烟按灭,转脸带着笑冲时文茵:“醒了?”
时文茵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客厅的景况。
梁闻远坐在沙发上,身边站了六七个壮汉,她也只认识见过一面的阿龙而已。
剩下的一个个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她有些尴尬,是真没想到大早上回来这么多人:“我等会儿再出来,你们忙。”
刚要转身走,只听见梁闻远的声音响起:“哪儿有什么事,听着就行。”
便说便起身走过来,牵着时文茵的手坐在了沙发上。
梁闻远一只手绕到时文茵身后替她揉着后腰,冲着阿龙扬扬下巴,示意他接着说。
阿龙点头,当着时文茵的面没顾及地说:“李老说您胃口太大,不给其他兄弟留活路迟早得出事,他的意思是想让您过去留点儿甜头。”
梁闻远轻嗤一声,不当回事:“李老还说什么了?”
阿龙摇摇头:“其他没说什么,他最后只说了一句祝梁老板百年好合。”
时文茵的后腰被梁闻远按得又热又麻,昨夜留下的疲惫消失了一大半。
她坐在一旁听着两人谈话,虽然听不懂但她知道这句话没什么好意思在里边。
果不其然,梁闻远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眼底闪过一抹厉色,语调发沉:“哦?那替我谢谢李老,澳门的事我让李念通知你。”
阿龙点点头转身就要走,只见梁闻远又接着道:“李老的孙子今年刚去国外进修,替我送份礼过去。”
一大帮人走了之后梁闻远把人一把抱到了怀里,前胸贴着后背,低声问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时文茵窝在他怀里仰头看他,梁闻远又成了往日的样子,明明是同一个人,可时文茵觉得刚才的梁闻远有些可怕。
“你刚才有点儿凶。”时文茵轻轻挪了挪屁股,耸着鼻尖说道。
梁闻远挑眉,嘴角微翘说道:“凶吗?”
时文茵点点头,补充道:“你那个眼神像是要杀人。”
梁闻远拿起茶几上的皮筋把时文茵的头发简单扎了起来,动作间他说道:“我要是真杀过人怎么办?”
时文茵实在没想到梁闻远会来这么一句,她一哽不知道说些什么。
梁闻远瞧着发愣的时文茵,敲了敲她的脑壳一把把人提溜起来:“逗你的,去吃饭。”
吃饭完梁闻远便钻进书房去工作,时文茵换上衣服要去公司处理工作。
时文茵经过书房时多瞟了两眼,门半敞着,梁文远趴在桌子上好像睡着了。
越过书房几步,又折回,悄无声息地走到梁文远身旁。
梁文远侧头枕在胳膊上浅眠,好似没发觉来人,呼吸绵远悠长,胸腔上下起伏着。
他的睫毛很长,时文茵突然想摸摸它。
她伸出手在他眼上晃了晃,没落下去,打扰他睡觉良心不安。
就这么瞧着他,忽地俯身温软的嘴唇触上了梁文远那低温的皮肤,在他脸颊上结结实实落下一吻。
时文茵在意识到自己做什么的时候急忙把腰直起来,大步走出书房,慌乱的逃出这座房子。
总比不上光明正大来的磊落。
她走后的书房,趴在桌子上的那人,嘴角浅浅勾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