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数支哔啵作响红烛共同照耀的红床上,令人目眩神迷的倾城仙子微微娇喘,绝美胴体上却正压着一名男儿,二人下体还结合在一起,俱是慵懒放空,似乎正在享受着欢好的余韵。
如果仅是一对情深心悦的鸳鸯,或许只会让人羡慕嫉妒,但倘若教人知道,这竟是一对血浓于水的亲生母子,而且爱子已将不可计数的阳精尽数倾泻在曾经养育了他的玉宫花房中,那就不知会让多少人瞠目结舌了。
然而此刻的我,却是浑身瘫软喘着粗气,埋在娘亲的丰硕雪乳间,享受着欲死欲仙的快感尾声,汗香、乳香入鼻,舒爽得不想动弹。
此际阳具仍未全数消软,娘亲温热紧致的蜜穴正在轻轻吮咬着它,似乎还想多榨挤出些精液来。
娘亲呼吸渐渐归于平稳,左手在我脊背上爱抚,右手从床头拿起白袍,覆盖在我的腰臀上。
如此关怀之举让我感到了娘亲的母爱,不由得微微擡头,只见娘亲宠溺注视,眼角眉梢一缕春情,桃丝绯晕尚未消退,泛着一股撩人心魄的风情余韵。
“娘亲,你舒服吗?”本来想感谢娘亲关爱,一出口却变成如此淫亵之语。
但娘亲并未在意,温柔一笑,反问道:“霄儿舒服吗?”
“孩儿当然舒服,娘亲里面又热又紧,好似会咬人,爱水丰沛,却不知怎的夹得要命,让孩儿欲死欲仙……尤其最后泄阳时,连魂儿都要射出来了……”我轻轻点头,方才的销魂快感涌上心头,竟鬼使神差地说出如此污言秽语,不由惊醒自责:“娘亲,孩儿得意忘形了……”
“此乃闺房之乐,你我夫妻一体,自然可以尽情享受,霄儿何须自责?”娘亲宠溺抚摸着我的脸颊,柔情万分地劝慰。
“嗯。”如此大爱包容、大方诉情的娘亲,让我受用无穷,轻轻在乳间拱了拱,“那娘亲……方才舒不舒服?”
“霄儿舒服,娘自然就舒服。”
“真的吗娘亲?不会是哄孩儿吧?”娘亲如此话语宠溺万分,却教我有些疑虑。
按《御女宝典》的说法,初试床笫之事的男子,几乎是很快丢盔卸甲、溃不成军,我虽然没有那般丢人,但这全赖其中所载的“囚龙锁”神效所致,而非我天生勇猛、金枪不倒,也非我技巧过人。
娘亲最后如登极乐的意乱神迷,我自然是巨细靡遗地尽收眼底,但《御女宝典》所言,女子穷其一生也未必能尝登仙之乐,许多都是为了迎合爱郎而故作伪态;娘亲身负绝世武学,要做出这番情状轻而易举,再加上最后一股冰雪般的爱液,很难让我不怀疑是娘亲为了满足爱子的虚荣而故意如此的。
“好呀,怀疑娘是不是?”娘亲仿佛知我所想一般,微嗔浅斥,捏住我的鼻子轻摇几下,背上爱抚却仍未停下。
虽说知子莫若母,但这般隐秘想法,娘亲难道也能洞悉?
我不由擡眼,怯生生问道:“娘亲知道孩儿在想什么?”
“霄儿是娘肚子生出来的,娘当然知道了。”娘亲理所当然地颔首,一语道破,“不就是怀疑娘曲意逢迎而假装泄身?”
“啊,还真知道啊……”我不由讪讪,转念一想,此乃末节,又试探道,“那娘亲到底有没有呢?”
“坏霄儿,自己干的好事自己还不知道啊?”娘亲娇媚地白了我一眼,“瞧娘的样子像是作伪么?”
“是不像,可孩儿尚属初尝此道……”我轻轻摇头,仍有疑虑。
“原来霄儿是不自信啊。”娘亲美目一眯,轻轻刮刮我的鼻子。
我心中一惊,娘亲所言有理,但微一思索,才发觉有更深一层原因:“娘亲说的是,孩儿不自信,但更多的是担心娘亲不能从中感到快乐——孩儿不能只顾自己贪欢发泄,而让娘亲委屈……”
“霄儿有这份心,娘就很开心了。”娘亲语气温柔,但这番话听来仍是宠溺地避重就轻。
我正欲开口,娘亲捏捏我的脸颊,示意不用多言,继续说道:“但娘所说并非虚假,娘虽然武功不凡,却也是个正常女人,霄儿的宝贝又那般……威猛,焉能不动情?况且你我母子行此悖逆伦常之事,更让娘倍感禁忌,身心敏感已极,便真个泄身了。”
虽然得偿所愿,但娘亲心中若有疙瘩,我亦自责,不由歉意道:“娘亲,是孩儿害了你,让你承受乱伦的痛苦……”
“勿需自责,霄儿本就是娘自择的夫君,虽然母子伦常此前横亘心中,不过及至此时,已成了闺房之乐的一部分。”
娘亲爱怜地抚摸着我的脊背,温柔软语,“与霄儿行欢,娘心中没有半点不愿、顾忌,只有欢喜愉悦,亦能从中收获极乐,现下霄儿可知道了?”
“嗯!”娘亲如此敞开心怀,甚至说出这些在外人看来不知羞耻的话语,我知是对儿子深爱到了极点,焉能不感动万分?
我深情点头,没有煞风景的动作,继续躺伏,享受着与娘亲灵欲交融,沉浸在比爱侣更加神交魂合的心意中,久久不能自拔。
过了好一会儿,娘亲一边爱抚一边温柔道:“好啦霄儿,起来吧。”
“嗯,不嘛娘亲~里面好舒服,孩儿还要待一会儿~”我一听哪肯起身,阳物花径契合无比,温热紧致,哪怕不再抽动也是绝佳享受,撒娇似地轻轻一耸下身。
“啊~”娘亲荡出一声娇吟,赶忙按住我的腰尾,“霄儿不肯起来也随你,不过可不许再来了。”
“嘿嘿,娘亲怕了吗?”我有些得意,看来娘亲的极乐之态果然不是溺爱欺骗。
谁曾想娘亲忍俊不禁,眼波流转:“娘虽是久无雨露,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临幸——娘是担心霄儿纵欲过度,伤了身体。”
“孩儿青春年少,不至于如此脆弱吧?”也不知为了什么缘由,我竟然不肯示弱。
“霄儿不信,可自己试试能否雄风再起,若有春风二度的余力,娘不拦你便是。”
“哼哼……”我自是不信,微微用力,正欲再展雄风,却忽觉自腰眼会阴处传来一股空空如也的刺痛。
“诶哟~”我不由浑身一软,瘫在仙子胴体上,痛哼出声,倒吸凉气,“嘶——娘亲,这是怎么回事?”
“娘的话不听,非要吃点苦头才肯信。”
娘亲娇哼一声,玉手却是温柔地为我按摩着腰眼,让我舒服些许,解释道,“娘修成的‘太阴遗世篇’本属至阴功法,霄儿则是功体破碎,阴阳二极强弱有别,交接之下元阳难以自持,自然亏损得厉害——霄儿若是没有武学根基,这回恐怕都要脱阳而死了。”
听了此言,我才明白过来,方才在娘亲的蜜穴里大射特射固然销魂蚀魄,但是不知不觉间元阳巨损,几至亏空。
不过那种欲死欲仙的快感着实难忘,我竟不是很在乎这般后果,反而悠然神往道:“能在娘亲身上精尽人亡,孩儿死而无憾,这就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吧。”
“油腔滑调,净瞎说。”娘亲在我腰上轻轻拍了一记,嗔怪不已。
我在娘亲怀中慵懒地拱了拱,又感到肾俞穴处一股清凉醇厚的气息流动,正在滋养亏空的身体,好奇道:“娘亲,这又是什么啊?”
“是娘的元阴。”
我未及细说,娘亲已然会意,开口解释,“娘说过,若要登先天极境,最忌阴阳不调,此前不让霄儿自渎便是为此,唯有阴阳交泰、二元互济,才不致断了霄儿武道前途。”
我灵机一动,问道:“元阴?就是娘亲最后那股冰冰凉凉的花蜜?”
“坏霄儿,净想着笑话娘。”娘亲在我腰上轻轻捏了一记,却是微微颔首,肯定了我的猜测。
“那如果孩儿不能让娘亲……快乐,是不是就只损不补了?”我心下有些好奇。
“嗯,确实如此。”娘亲大方承认,“若是那般,娘就会运功逼出一些元阴来,不过霄儿还算……嗯,威猛,倒省了些事。”
“娘亲真好,为孩儿考虑那么多。”我心下感动,但最后一句又让我有些自豪,傻笑不止,“嘿嘿……”
“还说娘好呢,偏又来笑话娘——瞧把你得意的,嘴都要笑歪了。”
娘亲一阵嗔怪,而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脊,“好了,不肯起来,就让娘清理一下身体吧。”
“不要。”我伸手捉住了皓腕。
“为何?黏黏糊糊的不难受吗?”
“不难受,娘亲身上香香的,孩儿闻一辈子都不会腻。”说罢,我深深嗅了一口乳间清香,如痴如醉。
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欢好,娘亲的身子布满了一层细腻的香汗,此时起伏熏蒸、清雅氤氲,极是好闻;两人身体紧贴滑腻,让我感觉无处不被娘亲爱抚,心神俱是舒爽。
再加上娘亲云收雨歇、极潮未散的情状,乃是我一手造成,既是战利品又是杰作,岂肯轻易罢手?
“没想到霄儿是这么个爱脏的宝宝,早知道娘就不要了。”娘亲没再坚持,却嗔怪地打趣道。
“娘亲才舍不得呢,谁让孩儿是娘的小乖乖?”我懒然伏在娘亲胸口,半压着丰硕雪乳,安稳不动,十分享受。
“哪有这样欺负娘的小乖乖?”娘亲似是不满地埋怨,水润美目却一下子柔软,玉手更是轻轻为我按摩着腰眼。
“以前没有,现在有啦。”
“贫嘴~”
这一番对话极似打情骂俏,却又是发生母子之间,若有知情人听见,定然匪夷所思,但我们娘俩乐在其中,个中妙趣,不足为外人道。
我舒服地躺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对了,娘亲,方才你说孩儿回家了,那孩儿是怎么来的啊?”
关于孕育一事,娘亲只提过怀胎十月、身怀六甲之类的,并未详说;《御女宝典》似乎有提到,但当时看得一目十行,我又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除了那些香艳刺激的内容,其余皆是没什么印象。
娘亲也不避讳,略带慵懒地说道:“便是似霄儿这般,在娘体内泄阳,再过十个月,就有霄儿了。”
“啊?!那娘亲现下岂不是已有身孕?!”我大惊失色,正欲起身,却被娘亲按住。
我疑惑擡头,只见娘亲笑吟吟地道:“若是如此,霄儿不怕新的宝宝分走娘的宠爱?还是想两个人一起欺负娘?”
“不怕,娘肯定一样疼我,孩儿可还是娘亲的夫君……到时候我肯定会和娘亲站在一边……”我正兴高采烈地说着,忽然瞥见娘亲略显促狭的神情,顿时明白是遭人调笑,嘴巴一撇:“娘亲——”
“好啦好啦,不逗霄儿了。”
娘亲收起促狭,温柔说道,“此事没有霄儿想得那般简单,便是寻常女子,也不致轻易珠胎暗结;况且娘与霄儿的阴阳二元强弱有别,再加上先天之息护体,在霄儿未达同一境界前,娘是不会受孕的,这就叫做‘弱骑不能轻撼强阵’。”
“这样啊……”我虽然失落,但也安心下来。
倒不是我不愿与娘亲孕育结晶,而是我自己也只是个半大孩子,没有任何准备与条件。
至于娘亲的育儿方式,未记事前对我百依百顺,连断乳都需牛婶提醒,而后又对我冷淡严厉了十余年,可谓两个极端,还是不要抱有太多希望为好……
当然,这话万不能说出口。
娘亲轻轻揪着我的面颊,有些幸灾乐祸地道:“放心,待霄儿身登极境,娘定会为你这坏宝宝怀个‘孽种’,教你也体会一下娘育儿养子的艰辛。”
“是,孩儿感谢娘亲的养育之恩,娘亲辛苦了,孩儿这就孝敬娘亲……”我嬉皮笑脸地答道,下身微微一动,在泥泞的花径中抽动了半分。
“嗯~”娘亲猝然娇吟一声,手捏剑印顶在我的腰眼,微嗔浅怒,“霄儿不老实了是不是?小心娘用冰雪元炁封住阳脉。”
“别……孩儿不敢了。”见娘亲祭出如此杀器,我不得不俯首称臣,老老实实地躺在仙子饱满酥胸间。
“这还差不多。”娘亲满意地颔首,改剑指为爱抚,继续为我轻按。
我慵懒地趴了一会儿,感受着娘亲的混合异香以及胸腹起伏,却被方才孕育之事忽然勾起了一些心思:“娘亲,孩儿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亲人呢?能不能和孩儿说说。”
“真要听啊?”
“嗯。”
“那就先起来吧,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
“好。”虽然有些不舍,但已在娘亲身上趴得够久了,也该起身了。
我双手撑住,上身缓缓擡起来。
那压扁的雪乳香汗未消,与我胸膛有些黏在一起,似有些依依不舍,乳尖被我的动作带得向上提了半寸才分离弹回,犹自颤抖微晃。
“嘶——”“嗯~”
我与娘亲同时发出一声呻吟,原来二人身躯不知为何粘在了一起,雪腹肌肤紧紧地贴在我体表,被扯开数寸才撕裂般分离,略有一丝生疼。
但是接下来的困境却更难以想象,娘亲与我的胯部几乎完全粘合在一起,绒毛与我的黑毛糊成一团,似乎根根相连,每撤离一分都要小心翼翼。
“嗯~啊……”私密娇羞之处的痛楚,连娘亲也不禁轻哼娇呼,一双玉手撑在我的胸膛,轻轻用力,帮助二人分开。
“娘亲,怎地粘得这么紧啊?”我额头都有些冒汗水了,忽然灵机一动,“难不成是娘亲的爱水?!”
“嗯~可能是吧……娘也不清楚——”娘亲美目微闭,似也是知之不详。
“肯定是的,孩儿记得许多爱水便是落到了此处,现下干了才粘在一起。”
想起母子交欢玉露四溅的场面,娘亲花露之丰沛,每次进出都要带出大股爱液,偏生又黏在二人性器上,胯部重重相击时才飞落四处,不唯腹胸腿股,身下的床褥都打湿了一大滩,方才躺在娘亲身上享受余韵时,大腿都能感觉到褥子是滑腻湿润的。
我心中再无疑问,又笑嘻嘻地问道,“娘亲蜜露如此丰沛,怎地内里却紧得好似要咬住孩儿不放?”
“哼~坏霄儿,得了便宜还卖乖——娘修的冰雪元炁,自然有此体质。”
娘亲美目一白,嗔怨道,“都怪霄儿,方才不让娘清洁身体,否则怎会这样?”
我却不以为意,嬉皮笑脸道:“正是这样才好,托娘亲的福,孩儿不仅里面与娘亲合为一体,外面也能如此。”
“哼,油嘴滑舌。”娘亲一脸无奈,只得开口道,“快些吧,还听不听娘讲故事了?”
“听听听。”我连忙点头,在娘亲的微痛呻吟中,双手按住雪腹,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皮肉紧粘的阴阜分开。
往下一瞧,我的阳具早已消软,不足巅峰时期一半粗壮,幸得娘亲蜜穴含住大半截,未能滑出。
好在耻丘与阳根结合处虽然曾是爱液泛滥之所,但由于紧紧贴附而并未蒸干,否则娘亲嫩得出水的蜜穴更要受罪了。
“嗯……”随着娘亲一声浅浅的低吟,我将阳具缓缓抽出,带出一圈薄薄肉膜,茎身水意盎然,虽然不足方才粗壮,但娘亲的蜜道仍是密致地含裹着,棒身退出时亦被轻箍软刮,极为快美,我的鼻息也粗重了半分。
及至拔得只剩龟首,却并没那般轻易了——娘亲花径入口的窍环恰好箍住冠沟,似在挽留一般。
“等等。”
我正欲将余下的肉龟拔出,娘亲却出声阻止,从床头柜拿起一方丝巾,“待会儿霄儿的坏东西流出来时用此巾接住,否则污了床褥不好收拾。”
我接过方巾笑嘻嘻的点头称是,腰部后撤,只听“啵”的一声轻响,肉龟脱离了蜜裂,二者之间连着长长的粘稠水丝,退出十数寸才断开。
“嗯~”
娘亲一声娇哼,只见腿心处被撑得滚圆的蜜裂快速收缩,唯有嫣红的小巧玉洞一时半会儿未能合拢。
眼见那小巧肉窍一张一翕,一股粘稠浑浊液体已经探出头来,我连忙将丝巾贴在会阴处,那些似固似液的东西便缓缓流了出来,如同浆糊一般胶着。
从娘亲的仙子玉穴中流出来的,正是我这个悖伦欺母之逆子的阳精,但还混合着一股粘稠爱液,汩汩不绝,有的泛着淡黄,有的则如纯白乳膏,很快在方巾上堆积成了一座黏糊小山,竟有些沉手。
娘亲仙躯玉体卧于红床之上,香汗余泽光润,双手交叠于雪腹上,落落大方,饱满酥胸微微起伏,玉腿曲膝分居于我的两侧,将胯间风景毫无保留地展示给爱儿。
雪白大腿与丰臀均带着浅浅樱痕,正在迅速消退,带着一撮凌乱绒毛的阴阜下方,经过一番蹂躏的玉户仍是精美无俦,亮泽爱液涂满了饱胀耻丘,花唇如桃瓣带雨露,晶莹剔透,更似涂上了一层蜂蜜,唯有那被爱子疯狂入侵过的花径略显泥泞,一张一翕,正在吐出外来者留下的秽物。
我望着手帕上粘稠浑浊的精液与蜜露,有些自豪,也感叹不已,自己到底在娘亲花宫中喷射了多少阳精啊?
恐怕真如娘亲所说,我没有脱阳而死已是幸运了。
直到粉嫩肉窍吐出了十几二十股浓稠秽液,花唇蜜裂才恢复了精美姿态,但仍带着几缕浊丝,我以丝巾边角擦拭了一下蜜裂,惹得娘亲一声微吟,赶忙将那团污物包裹了起来,却有些手足无措,只因此刻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肮脏。
“怎么?自己的东西自己还嫌弃么?方才在娘身体里泄出来的时候可是很开心啊。”
娘亲瞥了我一眼,促狭调笑,而后又指点迷津,“将它放在柜子上吧。”
我正不知如何处理,一闻此言如听仙谕,赶忙挪到床边将污物放在柜子上。
一回首,娘亲已然侧卧,玉体横陈,藕臂擎鬓,素手托腮,轻声唤道:“来霄儿,到娘身边躺着。”
我自然听话,侧躺于娘亲身旁,二人相视而卧。
娘亲顺手将白袍盖在我们二人腰胯,一拂手以冰雪元炁将两人身体的汗渍清理,瞬间感觉十分净爽,然后仿佛慈母注视熟睡的爱儿一般看着我。
娘亲的仙颜近在咫尺,我凝神细看,却挑不出半点瑕疵来,吹弹可破,冰肌雪肤,泛着一层自体而生的微光,越看越觉得精美绝伦,全不似人间应有之貌。
青丝垂于额鬓,眉眼如画,纤睫曲翘,美眸中残余着淡淡春意;琼鼻雪润,玉面绯晕如同入了静湖的红墨,正在淡去;唇瓣樱绯光滑,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
面前仙子胴体大半赤裸,双峰被挤得近乎一团却又横亘一道雪沟,望之心神都要迷失。
我心下一荡,伸手抱住了娘亲的脊背,将娇躯拥入怀中。
此刻,我与娘亲同床共枕,她双手环绕我的颈后,微笑注视着方才在身上肆意驰骋的爱儿。
仙颜近在眼前,我忍不住伸手一拢娇躯,吻住了娘亲柔软唇瓣,缠绵索取起来。
胸前紧贴着娘亲的丰硕雪乳,两粒蒂珠清晰可感,一手在光洁脊背上来回抚摸,听着仙子软软鼻吟,好不快活。
双舌竞逐了一会儿,娘亲轻轻移开樱唇,温柔道:“好啦,霄儿不亲啦,听娘讲故事。”
“嗯。”我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但还是听话点头。
“这才是娘的小乖乖。”娘亲在我鼻子上一捏,而后环绕我的颈背,将我的右手也压在她的雪颈下、秀发间。
这副姿态几乎可算是交颈而眠、耳鬓厮磨,彼此的呼吸吐纳清晰可闻,甚至落在对方面颊。
我一手揉捏着青丝秀发,一手抚摸着光滑脊背,毛腿在玉足上磨蹭,听娘亲将陈年往事一一道来。
娘亲仙颜离我只有数寸,温柔凝视,兰息微醺,轻启樱唇:“娘与你父亲之事,霄儿已经清楚了,便不再多言。你父亲是光纯四年生人,他的父亲——也就是霄儿的祖父——原本是京畿周边县城的小知县,为官清廉,爱民如子。光纯十年,你祖父家境清贫,请不起名师高儒,也无入读太学的资格,便只好请了当时还在落魄修史的范从阳启蒙取字——彼时范从阳还未创建水天教、密谋逆国事。
据你父亲所言,十六岁那年,乡试中举之后未能及第,便来了青州,一边游学,一边等待候补官吏,在那时候加入了水天教——想必是与范从阳重逢了,他本就受你祖父爱民之举潜移默化,应当很容易就入教了——而后一直暗中为水天教谋事,直到遇到了娘。
当时权相蔡渊当道,为了更好地谐民施政,你祖父不得已入了蔡党,但从不为伤天害理之事。
后来蔡渊倒台时,他本也受了牵连,要被罢官下狱,幸得县内民众争相上书请愿、力陈政绩功德,太宁炿便免了他的罪责,官复原职。
只是他为人正直,为了维护朝廷法度,自愿辞官挂印,从此在当地教书度日。
娘与你父亲上京城面圣时,也曾去拜访过他们二老,但他得知你父亲曾经谋划了逆反大事,坚持闭门不见,也不许你祖母出来相见,我们也就作罢了。如今他们虽在人世,恐也是一般执拗,无缘得见,更或许不在当地了也未可知。”
“原来是这样啊,那娘亲呢?”我听完若有所思地点头,却将左手探入白袍里,伸到了娘亲的月臀上,轻轻揉捏起来。
娘亲笑吟吟地瞥了一眼,却任由我在娇躯上肆意妄为,若无其事道:“至于娘啊,娘并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也不知他们是否尚在人间。”
听得此言,我立时停下了动作,但并未移走坏手,感受着挺翘月臀的丰满与弹性,望着近在咫尺的仙颜,静待后言。
只听娘亲继续说道:“约是光纯五年开春,瑞雪未消,昊泽郡沐恩城附近,一座名唤无心斋的尼姑庵前,一个尚在襁褓的女婴被遗弃在门口,无心师太晨起扫雪时发现了遗孤,将之救起,带回庵内养育成人——那个女婴便是娘了。”
“娘亲……”听到此处,我也不由伤悲,但娘亲柔笑摇头,示意无恙:“这么多年过去了,娘对他们已无怨滞——或许娘只是一对私奔的苦命鸳鸯的意外结晶,带着娘诸事不便;或许他们只是普通农户,自知无法将娘养育成人,只好出此下策……但无论如何,他们将娘送至无心斋前,也算是为亲生骨肉谋了一条生路,已经仁至义尽了,否则随意抛弃,娘早在风雪中冻馁而死了。”
“娘亲……”听了如此身世,我心中没由来一股悲伤,想安慰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停下手中淫亵动作,静静抱紧娘亲一分。
但我与娘亲几乎是裸裎相对,如此举动使得丰乳玉腿更贴近一分,尴尬之氛围愈加明显。
还是娘亲豁达一笑,轻捏我面颊道:“好啦,娘还没脆弱到要霄儿安慰,有这份心娘就很满足了。”
“嗯,娘亲没事就好。”
我也安心地松了一口气,但随即一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无心斋?当时那业师称呼娘亲为无心佛子,是否与此有关?”
娘亲轻轻颔首,“嗯,霄儿猜得不错,是与此节有关。当年犹如幻翳大师降下法旨,命天下寺院寻找降世的佛子,择其善者而培育之。
无心斋主无心师太本就慈悲,庵中的几亩福田给农户耕种,只收取少许收成,也不强求供奉;而沐恩城中白马寺为九州佛门发源圣地,附近不乏名寺古刹、高僧大师,一年到头也接不了几场法事,故此每岁入粮仅可供庵里众人勉强度日,日子过得清贫寡素。
娘尚在襁褓还不妨事,但到了四五岁,庵里又添了几个弃儿,就有些入不敷出了。无心师太观娘确有慧根,便奉法旨将娘以降世佛子的身份报呈,白马寺应允之后,送来钱粮佛经,以‘无心’冠名,娘便成了无心佛子。”
闻得此言,我不由猜测道:“如此说来,还有其他的佛子?”
娘亲颔首直承:“不错,降世佛子,天下各寺各庙俱皆有所呈报,如独乐寺、传真寺等,但并非所有呈报者都能得白马寺应允成为佛子,即便成了佛子也未必能够如娘这般领悟绝世武学,有的佛子心志不坚、破戒还俗,有的佛子资质平平、毫无建树……拂香苑就是他们的归宿。”
“拂香苑?”
“对,原本拂香苑乃是犹如幻翳大师和朝廷合作的产物,作为佛子的临时居所,掌管拂香苑的僧尼须对朝廷机构——主要是擒风卫——负责,而苑里的侍女、苦力,要么是曾经的佛子、要么是落选的佛子……说到底,犹如幻翳大师本就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业师也好、佛子也好,都是他用来联络朝廷的手段,专以佛门之力为朝廷做些秘事——娘当年出山调查水天教一事,便是受了二者的指派。”
“哦,原来如此。”
这下就说得通了,为何各处的拂香苑规格相同,为何擒风卫将我们带到拂香苑而媛媛等人并不知道前者,为何出生佛门的娘亲会与擒风卫扯上关系。
“那无心师太呢?养育之恩大于天,她也算娘亲的母亲了,如今可好?”
娘亲却微微颔首,幽然叹道:“无心师太有如再世父母,对娘的养育之恩重逾山岳,娘自然挂记在心,娘初到百岁城便打听了消息,得知她年事已高,于十年前圆寂了。”
“啊?阿弥陀佛。”闻得此言,我也悲伤地唱了个佛号。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师太她安贫乐道,看淡世间凡俗,若真有西天净土,想来她早已登临,倒是不必悲伤。”
娘亲倒是看得开,很快拂去淡淡的悲伤,“不过也多亏了师太,让娘带发修行,也并未只教佛经释论——她年轻时亦是大家闺秀,懂得颇多,教会了娘许多技艺,如琴棋书画、儒典道藏等。将来若有机会,霄儿可同娘一起拜拜她的骨殖舍利。”
“嗯。”我点头应承。
无心师太将娘亲养育成人,才有了今天的我,无异于我的外祖母,恩情不可谓不深,知恩图报,这也是理所应当。
知晓了这许多事情,我不由幽幽地说道:“那娘亲……咱俩真算是相依为命了。”
“嗯,霄儿就是娘的命根子。”娘亲轻轻颔首,爱怜地抚摸着我的后颈,认可了我的说法。
“那娘亲……”我嗫嚅了一下,还是缓缓说道:“为何在葳蕤谷中……对孩儿那般、那般……”
“冷淡是吧?”
娘亲玉手从我后颈移到面颊上,轻轻抚摸,幽幽叹气,“你父亲出谷身亡之后,娘便只剩了你,起初自然是溺爱得不得了,百依百顺,两三岁都仍未断乳,将你养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直至经牛婶提醒,恐酿成母子乱伦的丑事,娘才惊觉有些溺爱过火,娘不能让你成为一个悖逆伦常之人,受千夫所指——毕竟,咱娘俩不可能在谷里待一辈子……”
“怎么不能……”我的反驳虽然脱口而出,但话未说完就没底气了。
“就算能在葳蕤谷待一辈子,哪怕娘不在乎,须知也是瞒不过牛婶的——若她出言指责,霄儿肯定痛苦万分。”
此言一出,连我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若说除了娘亲以外,还有哪个让我觉得亲近、重要,非牛婶莫属,旁人的指责我可以不在乎,但她却是不能熟视无睹。
娘亲继续说道:“因此,娘虽然万分不舍、不忍,也只能对霄儿申以礼防、东西分居,摆出冷淡的面孔,平素里更不能露出少许溺爱,否则前功尽弃——到十岁之前,也算颇有成效,霄儿潜移默化接受了母子之别、男女之防,但随着你的身体发育成熟、气血旺盛,就有些难以自制了——娘虽然平素穿着宽松,但本身对你就有很大吸引力,偷窥娘的身子而气机紊乱之事愈发频繁,罚你面壁静坐也无济于事,娘左思右想,堵不如疏……”
听到此处,我哪里还不明白,便径直接口:“所以水天教之事只是机缘巧合,娘亲早有带我出谷的打算?”
“嗯,正是如此。”
娘亲螓首轻点,自承不讳,“娘本想带你出谷之后,多加游历,认识些妙龄少女,最好能结成爱侣,尝过了男女之事,那样便对娘没有兴趣了……”
闻得此言,我轻轻在仙靥上拱了拱,耳鬓厮磨,撒娇讨好道:“她们比得上娘亲的万一啊?”
“油嘴滑舌。”
娘亲与我两额相抵,轻嗔假怒,“沈家姑娘门当户对,品貌俱佳,你却只有兄妹之情;‘长命女’与娘气质倒有几分相似,本以为你会多看几眼,但她生世可怜、万念俱灰,恐你难得芳心……”
“娘亲,你都说到哪里去了……”这两人春兰秋芳、各擅胜场,但背后对人家评头论足,我总觉得过意不去。
娘亲温柔反问:“娘说说而已,床笫之间的私语,难道霄儿还要诉诸外人吗?”
我一想也是,便附和道:“那倒不至于……”
“你跟踪洛乘云回来的那晚,娘察觉你气机紊乱、心血激旺,还以为你喜欢上了哪家姑娘,想入非非……”
“啊,娘亲这也能察觉到的吗?”我虽然吃惊,但也还算镇定,只因现下已知道先天高手的能为,见怪不怪了。
“当然了,娘可一直都‘看着’霄儿呢。”
娘亲美目一挑,既促狭又宠溺,“隔天你和沈晚才眉来眼去,一看就知有所串通,娘便偷偷跟在你们后头了……”
“有这般明显么……”我从未想过能够瞒过娘亲,但一早就被她察觉了异样还是未曾预料的,但随即又想起了之后的尴尬,苦着脸说道:“娘亲当时看见孩儿进了红袖添香园,是不是很生气啊?”
“娘岂会妄下定论?”娘亲果断摇头,斩钉截铁,笃信无疑,“霄儿面对沈家姑娘都未生绮念,怎会对风尘女子动心呢?”
“还是娘亲懂我。”我轻轻拱了拱娘亲的光洁额头,满足无比,也慵懒无比。
“知子莫若母,娘不懂霄儿,谁懂霄儿?”
娘亲温柔回应,嫣然一笑,“况且当时霄儿气机并无紊乱波动,怎么可能是去寻欢作乐呢?果然娘凝神一听你们的对话,便知是为公务而来。”
“那娘亲是怎么知道洛乘云的身份的?”娘亲冰雪聪明、神机妙算,又查阅了诸多资料,但我并未留心书案,是以有些疑问。
“虽说彼时事情真相不明,但毕竟牵扯到水天教,不能置此疑点不理,况且他们的教主本就是武林高手,此案事关屠村灭户,如有武人协助也并不意外;又从沈晚才处得知,近来一流高手难以出世,是以娘亲便大致查阅了一下这些年来的武林悬案,是否有意外失踪但很有可能被水天教收服的高手——其中就有玉龙探花与洛正则的恩怨纠葛,见了他自然就通透无疑了。”
娘亲说来轻松,但对于外人来说却十分难解,只是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反而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那娘亲当时可知我为何要对洛乘云那般痛恨?”
“起初娘并不知道,不过看到他对娘痴迷万分,便猜到他定是说了什么逾矩越礼之话,被霄儿听到了。”
“娘亲既然知道了,怎么还对孩儿那般重语相向,还说什么‘一己私欲’。”
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怒气,只是不解,但不知为何,我的左手却移到了娘亲的腰臀上来回抚摸着。
“嗯~坏霄儿,又不老实了……”娘亲娇躯微颤,却是任君采撷,柔声解释,“一来他生世可怜,落到仇人手里必然不会好过,再加上以娘看来,他生性不坏,不像淫邪之人,应当未曾作奸犯科,受那般对待实是过于残忍;二来么,霄儿莫非当真以为,你不是因为对娘的私念才行事极端的么?”
“孩儿当然……没有……”受了娘亲的温柔又促狭的指责,我本想反驳,却越发没有底气,只因经过真虚观中鼎前一悟,我已知自己此前对娘亲爱而不能,所以有着强烈而霸道的占有欲,哪怕别人只是想入非非也怒不可遏,与我平日里随遇而安的性子极为不符。
“瞧你自己都没底气,还好意思说。”
娘亲自然是尽收眼底,促狭戏弄,“霄儿其他事情还好,就是对娘啊,霸道狠心,别人对娘动一动念想都不行,从小便是如此,只是你自己没发觉罢了——你瞧,一提别人,手就不老实了。”
“这个……”娘亲如此一说,我才发现左手正在月臀上肆意揉捏,慌忙停下动作,却又不知该怎么辩解,只得转移话题,“那娘亲当时为何不斥骂警醒孩儿?”
“若是斥骂有用,霄儿早被娘说得耳朵生老茧啦。”
娘亲轻轻白了我一眼,微嗔道,“彼时霄儿不过是懵懂无知、年少慕艾,本为常事,堵不如疏方为上策;否则若是将你那坏心思说开来,定会适得其反,教你泥足深陷、不能自拔。否则你当娘笨得连霄儿都辩不赢么?投鼠忌器而已~”
“孩儿多谢娘亲相让。”将轻摇我鼻子的玉手咬了一口,我又问道,“那为何孩儿伤心而去,也不见娘亲来安慰呢?”
“霄儿当夜痛哭流涕、辗转反侧,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自然也想安慰一番。”
娘亲微微顿了一瞬,缓缓将当时心境道出,“但彼时一则虑及你正在气头上,说些温语也未必听得进去;二则顾忌到不可揭破你的心思,一时也无法可解,便只能狠心袖手旁观了。”
话已说到此处,我便也顺着问道:“那隔日与我谈心时,娘亲为何紧张?”
“唔,容娘想想……”娘亲美目微微一凝,爱怜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很快回答道,“娘知你伤心了一夜,隔日又怨气未消,怕你强行求欢。”
娘亲却是多虑了,当时我根本不知自己内心的禁忌感情,但我还是好奇地问道:“那如果当时孩儿真的求欢了呢?”
“还能如何?圣人教诲,三纲五常,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娘亲将当时的对策一一道来,“然后给霄儿安排一门亲事,让儿媳妇盯着你,就没空瞎想了。”
闻得此言,我不由后怕,便试探道:“如此说来,当时孩儿若是破罐子破摔,岂非没有今日洞房花烛夜了?”
“那当然了,你道娘很容易欺负么?”娘亲理所当然道,“不过那都是题外话了,现下已经让霄儿得逞了。”
“嘿嘿……”虽然笑得有些得意,但心中还是微凛,如无后来诸事,恐怕与娘亲同床共枕也只是痴人说梦。
娘亲嗔怪地捏了捏我的鼻子,软软娇斥:“瞧把你高兴的~”
将方才一番对话,将出谷之后的许多事都说开了,我也一时兴起,继续问道:“娘亲,后来在真虚观为何会对孩儿软语相向、低头认错?”
此事我到现在都颇感疑惑,按说当时娘亲的性格不会如此轻易回转,更别提认错了。
“娘只是发觉自己确实做错了。”娘亲幽幽叹气,娓娓道来,“当日娘为了消除他的死志,想着日后可以和霄儿解释,便行了权宜之计,但不曾想对你伤害如此之大。霄儿当日那番话,问得娘哑口无言,试问天底下哪个母亲会对自己的儿子冷言冷语长达十余年?即便遵循儿大避母的古训也是过了分寸。娘那时才发现,对霄儿苛责太多、关爱太少。等霄儿说出欲断绝母子关系之时,娘更惊觉自己太过固执己见、一意孤行,母子之间竟至于此地步。
而后范从阳来袭,打断了娘的心绪,硬拼之后功体受损,又不得不静修,待调息结束后,发现霄儿被他带走了,知他不会为难你,娘也趁此机会好好反思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自觉十余年里竟对唯一爱子冷漠如此,霄儿便是骂娘一句冷血也不为过。
但事已至此,从前之过不可挽回,只能在将来予以补偿。
待霄儿回来后,娘本欲解释,但那时你并不想谈,让娘心中更为愧疚,知是对你伤害太深——却仍然觉得自己救人之举并无过错,不足之处乃是未能提前与霄儿商量。
到了真虚观之后,娘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欲救洛乘云并非只此一法,霄儿找到了顾道穷与贺羽还,才是正途。娘的方法只是治标不治本,虽能救得一时,但救不了一世——一旦出言断了他的念想,又会死志复萌。”
“娘亲,不怪你,此前谁也不知道他的母亲仍在世间。”娘亲如此自责,我心中也不好受,全然忘了当时的怒发冲冠,忍不住出言劝慰。
娘亲微微一笑,颔首道:“话虽如此,但娘终归是做错了——外人相较霄儿而言不值一提,若因他人之故,害娘失了霄儿,娘定会后悔莫及。再说,娘为了自己的慈悲而罔顾霄儿的感情,实在是自私——娘并非神仙,无法救得天下人,娘更是霄儿的亲生母亲,其他人都不如霄儿来得重要——虽然遵从本心无可指责,但是亦不能伤及他人,更何况是娘的爱子?”
“娘亲……”我再次感到深深的母爱,在娘亲的玉面上轻轻一吻,深知娘亲已将我放在第一位,其余事情都要避让。
娘亲微微一笑,却并未停止,似乎要将自己的心路历程和盘托出:“不过在真虚观,霄儿终于是明白了心中的感情,说了一番肺腑之言,娘既感动又愧疚:未曾想娘如此对待霄儿,你也没有半分怨恨,反而对娘诸事顺从。但那份禁忌的感情,娘受礼法所限,一时难以接纳。不过幸好霄儿没有指名道姓,娘也不必正面回应,否则当时还是会拒绝。
当日回去之后,娘想了很久,十几年来对霄儿的亏欠甚多,不能不补偿,但如此母子乱伦之事,娘又无法接受。
思来想去,只能先将亏欠霄儿的母爱多加补偿;至于那禁忌之念想,一时间娘也束手无策,只能视而不见,盼将来能有机会让霄儿‘移情别恋’。
打定了主意,娘才安然入睡,不过翌日对霄儿敞开心怀时,还是有些担忧,生怕你提出什么非分要求,娘就难办了——还好霄儿有分寸,没让娘难做。
后来破了兰溪血案,来了此地,霄儿又开始了对娘的攻势,不过却不得要领,《凤求凰》弹得倒还可以,却偏偏送了凌霄花,娘顺势而下,霄儿好生无助可怜。事后娘又叹息,霄儿这般粗心大意,全然不懂怎么讨女子欢心,若是找不到爱侣、孤独终老,这可怎生是好?”
听得如此戏弄之言,我不禁涨红了脸,摇着娇躯撒娇道:“娘亲——”
“好了好了,娘不笑话霄儿了。”
娘亲似是受不住撒娇,伸手按住了我的动作,继续道,“而后便是云隐寺一役了。当时霄儿受袭之下命悬一线,吐露真情,娘当时先点头答应,而后摇头说‘勿需来世,只要霄儿不死,今生便可’。”
“娘亲,不用说了,孩儿已经知道了。”此事是母子二人的痛苦回忆,我不忍娘亲过多回想,便开口劝阻。
“娘没事,娘曾经说过,所思所想若不倾吐,旁人无从得知。”
娘亲桃花美目泪光隐隐,但坚毅万分,“当时霄儿进入了假死状态,吓得娘失魂落魄,若非先天灵觉敏锐,察知到仍有微弱气机,娘恐怕也要随你而去了——娘赶忙以冰雪元炁吊住性命,足足两日才让你的生命体征恢复正常,这两日间每每思及你的‘临终遗言’便后悔莫及——霄儿是娘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倘若失去了霄儿,万事万物都毫无意义。既如此,那母子伦常又算得了什么呢?既看不见又摸不着,何苦自困其中?只要能让霄儿再次活蹦乱跳,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娘也不在乎——更何况霄儿挚爱至深,为娘不惧生死、硬受敌袭,哪怕是神女仙娥,得夫如此已是生平至幸,娘又如何能等闲视之?想通了此节,娘就决定今生与霄儿既为母子又为夫妻——再之后的事情,霄儿都知道了。”
“嗯。”
娘亲将出谷以来的芳心曲折一一诉说,我听了也是柔情满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娘亲……为何今日愿意与孩儿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呢?”
“娘早已认定霄儿为托付终生之人,霄儿愿以天下苍生为念,将欲再造乾坤,日后长路漫漫,娘如何能够失陪?择日不如撞日,水到渠成,便有今日你我母子结成夫妻之事了。”
我与娘亲交颈而拥,娇躯在怀,心中没有半点欲念,唯余款款深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了,霄儿也累了,睡觉吧。”
“嗯。”
我武功尚未尽复,今夜洞房花烛又是心神与体力都耗费巨大,更别提最后时刻在娘亲的花宫中射得几乎精尽人亡,全赖醇厚清亮的元阴强提精神,此时听得柔言相慰,睡意便不可阻挡地滋生起来。
娘亲清凉的玉手适时抚摸着我的脊背,那冰爽之意化为了滋润心田的春雨,让我感觉回到了摇篮中、襁褓中,四肢百骸恍若塞了棉花,毫无防备心神却无比安宁,仿佛整个世界也无法伤害我分毫。
耳畔传来天籁般的吟唱:“竹叶青青呀~风还轻,月光羞羞呀~云慢走,流水澹澹呀~莫做声,宝宝快睡呀~梦娘亲,嗯哼~梦~娘~亲——”
那是一首我不曾记得的摇篮曲,每个音节每个字却是意外地熟悉,比朗读背诵过的诗词古籍都更熟稔,我没有丝毫惊醒疑虑,仿佛本该如此,沉浸其中,如沐温泉,如倚轻舟,静静入眠,深深触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