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东南三十里外有一处山谷,名唤青萤谷。该谷地势凹陷且四面八方都被密林荆棘环绕,非是轻功到达一定境界根本无法进入。
夏夜时的山谷,宁静而美丽。
在这片幽静中,到处都是闪烁着微绿光芒的萤火虫。
黑暗中漫天青萤显得尤为璀璨,将仲夏的夜晚幻化成一片小小的星空。
明月映照下,青萤环绕中,微风吹过,轻抚生命脉搏。
自回到云州后每值仲夏之际,风胜雪都会在青萤谷中和最爱的母亲一起享受这份宁静。
每一次洛清诗怀抱他翩然飘落谷底,那场景就好似下界的仙子穿越星海而来。
……
“去年走得早,没能和娘亲来此,真是可惜……也不知后来她是否独自来此过……”
如今的风胜雪已经不再需要躲在母亲的怀中,自己就可以纵落谷底。
谷中有一汪水潭,风胜雪置身于此闭目沉思。
他不会知道,自他走后一月仲夏来临,每个夜晚洛清诗都会独自来此,将谷中景色和漫天的青萤通过丹青妙手纳入画卷之中。
朝夕陪伴的爱儿远行在外,洛清诗妄图睹物思人,寄情于画。
只是这画中有林木、有碧潭、有涓涓溪流、有漫天飞舞的青萤、有她,唯独没有心中挂念的孩儿。
晨间的春风飘过少年面颊,微痒中他睁开星眸,看着眼前的水潭,仿佛回到了过去,那时候母子二人在谷中肆意玩闹嬉戏过后就会脱得溜光畅游其中。
在这谷中的小谭里,洛清诗教会了爱儿游泳。
她总是很小心,在爱儿学习的阶段,她的一条手臂永远都是圈在他的腰间。
臂环中的小人儿手脚并努力用向前游动,她也单手拨动潭水,随着他的节奏缓缓而动。
艺成后很多次他都会调皮的潜入水下抓住母亲纤白的玉腿试图将她拖下水下,二人挣扎间他曾不止一次触碰到母亲娇嫩的阴户。
当时母亲告诉他那里是女人的“小鸡鸡”,也是用来撒尿的。
当时天真的他还疑惑为什么男人和女人的“小鸡鸡”不一样。
潭水的清凉,慈母温柔,记忆中的温馨画面此时映照在脑海中确是不同的光景。
母子二人赤身裸体,肌肤相触……想着想着浑身的血液开始升温,呼吸也变得灼热。
尤其是忆起母亲阴户那神秘的触感时,风胜雪的小胜雪很可耻的又硬了……
为什么曾今美好温馨的画面,如今映照在脑海中确是淫靡不堪的念头?
为什么自己会对母亲有这样的想法?
现实和幻想、理智和欲望,冲突、交叉、糅杂在一起,终于……
“啊!!!”
风胜雪仰天怒吼,放肆的宣泄着怒火,一袭白衣也被狂乱中喷薄出的真气鼓动得猎猎作响,满头青丝乱舞状若疯魔。
似是还不够表达情绪,他猛然抽刀朝着盛满自己和母亲美好回忆的水潭狂乱挥舞。
刀光纵横间激起潭面波波水爆不绝,只是抽刀断水水更流,片刻之后水面依旧平静如常。
风胜雪看着如初的水面,像是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刀被他随手扔到一旁,随后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他失魂落魄的自语道:“水可以恢复到从前,可我的心呢?还回得去吗?娘亲……”
心中对于母亲的愧疚和罪恶感越来越强盛,风胜雪想惩罚自己,纤白手掌运气就朝着面颊含恨打去。
然而这一掌还是在方寸之外止住了,掌风吹得少年白嫩的脸肉凹陷颤抖。
非是他下不了手,而是不知这一掌下去后如何顶着半边红肿和母亲解释。他的伤痛只会让母亲的心更痛……
“哈哈哈哈……”
他笑了,他笑自己爱母亲爱到连惩罚自己都要顾忌她的感受,他笑自己居然对更爱自己的母亲动了不该动的念头。
那邪恶的欲望,那无论如何都不能触碰的禁忌。
风胜雪曾经和义兄偶然经过一处村落,行至一户人家前看到一大一小两只黄狗正在交媾,突然土墙院内走出一个老汉,嘴里骂着:“你这狗东西怎么连亲娘都草?”说着就一脚踹过去,欲要分开二狗。
他当时很疑惑的问江听涛:“这小狗不知道那是它的母亲吗?居然连自己的母亲都……”说着母亲二字,“肏”字终是说不口。
因为近来母亲的音容笑貌总是在脑中挥之不去,虽然不知道为何,但那种说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已经略通人事他期待又害怕。
“胜雪,这就是人和畜生的分别。人懂礼义廉耻,守伦理纲常,但畜生就只有本能。”
风胜雪将义兄不以为意的解释牢牢记在脑中,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让他萌动的念头得以压制。
直到母亲不愿万里寻到他,直到这段时间母亲依旧不懂尺度的溺爱,曾经枯竭的种子开始狂乱生长,时至今日这长势已经再难控制。
此时回想起义兄曾经说过的话,让风胜雪心中刚刚稍减的怒火烧的更加炽烈。
原来自己竟是只畜生!
跪地的少年嘴角微弯,露出一抹残忍的狞笑。
“只要是娘亲看不见的伤就可以了!”
心中念头闪过瞬间,右掌抚上胸口,猛催真气袭向心脉,这样做可以不留痕迹的摧残自身。然他虽有意控制力道,但含怒一击终是失了分寸。
一道鲜红自唇角溢出,流淌在他雪白的肌肤上,如玉少年更添邪魅气质,似哭似笑的表情再增一抹癫狂。
曾灿烂的星瞳此时似黑暗的深渊,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沦进去,只是这深邃随着无力耷拉的眼皮缓缓的闭合了。
少年的身体无力地瘫倒在水潭边,意识消散前看到的是残破的僧衣,还有带着悲怜的一声“阿弥陀佛”。
一个时辰后,风胜雪悠悠醒转,自残造成的伤势已经初步稳定,身体也感觉暖洋洋的,盘坐的身体被一双宽厚的手掌撑住。
风胜雪疑惑回头,见是一名衣衫褴褛的老僧。他面色苍白形容憔悴,一身破烂的僧衣也被汗水浸透,老僧显然是为了救他大耗元气。
少年含恨一掌之下,自损心脉之伤绝非轻易,然这其貌不扬的老僧却能一个时辰将其救醒,一身修为实属惊人。
而老僧此时的虚脱程度也印证了这一掌之重,之凶狠。
若非是禅宗纯正佛力滋养修复,风胜雪危矣!
见少年醒转回头,老僧并未停止运功,而是关切的问道:“施主感觉如何?”
“我已无恙,请大师收功吧。晚辈胡闹却累得您虚耗内力救治,实在羞愧难当。况且我这种人也不值得您这般相救。”风胜雪说罢自嘲一笑,也不待知会老僧便自顾站立起来。
“哎……”
输气被断,老僧无奈轻叹,也只得跟着少年一同起身。
“方才贫僧坐禅间忽闻一声怒啸,啸声中夹带着雄浑内力和满腔的恨怒,好奇之下便寻了过来,望施主勿怪惊扰。”见少年默不作声,老僧率先解释起了来因。
风胜雪拱手垂首回道:“那当是晚辈惊扰了大师清修才对。”
这老僧为了救他几乎气空力竭,纵使风胜雪此刻情绪再如何极端,也不好对他甩脸色。
他本是温善性子,义兄更是教导他要报善良以礼敬,是以当下对老僧施了一礼。
“贫僧闻得怒啸,原以为发声者是命运多舛的悲苦之辈,不想确是个丰神如玉的少年郎。施主衣着考究,家世想必非凡,且小小年纪一身修为也是惊人,人中龙凤尚不足形容。”
老僧边打量风胜雪边说着,见少年并未接话又继续道:“贫僧冒昧请教,究竟是何等难解心结?不,应该是心魔才会伤人至斯?”
“少许烦闷,不足为外人道也。”风胜雪摆了摆手,对欲窥探他内心最深处秘密的老僧表现得有些不耐。
“阿弥陀佛!少许烦闷便要自损心脉?施主可只你伤势之重?若非贫僧……”
老僧面露慈悲相,双手合十诵着佛号。
佛门虽然说众生平等,不能起差别心,但老僧对眼前少年确有着莫名的好感。
再者,佛度有缘人,是以对于因缘际会之下相遇的少年,他是真心想要替其开解。
然而,风胜雪心中波澜尚未平息,此刻的他既彷徨又焦虑。
老僧不知自己的慈悲心肠正刺激着少年敏感脆弱的内心;不知他句句肺腑对于少年来说,就像是要将他丑恶的内心刨出来暴露在太阳之下的意图。
面对老僧的“步步紧逼”,风胜雪由不耐变得愤怒,聚气左掌一吸,先前坠落在地的钢刀如受牵引被他牢牢紧握,右手也按住刀柄,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风胜雪对着老僧寒声道:“大师不去普渡终生,在此纠缠我作甚?”眼里,手中充满着威胁的意味。
“阿弥陀佛!天雨虽大,不润无根之草。佛法虽广,不度无缘之人。皆因施主与我佛有缘,你我才能相逢此处。贫僧绝非纠缠施主,实是不忍施主深陷苦海,难以自拔。且施主也是芸芸众生一员,贫僧所为正是你口中的普度众生。”面对少年威胁,老僧无惧无畏,语出同时又上前了一步。
“哦?大师想度我?依我看,不如我度你来世重修!”
面对老僧“挑衅”,少年气极反笑,右手腕一抖连刀带鞘劈向对方面门。
岂料快极且力沉的一刀被对方双手合十牢牢禁锢,而接下这刀的老僧连身上的破烂僧衣都没有丝毫波动。
其实刚出招之时风胜雪就心生悔意了,对老僧无预发难盖因盛怒之下丧失了理智。
是以此招被对方轻描淡写化解后,他除了震撼以外还松了一口气。
然意气风发的少年自尊心强烈,自习武来除了娘亲和师父以外这是第一次有人能如此压制他。
纵然心中盛怒稍弱,但不服输的意志此时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下意识的铆足全力向前刺去。
仍是纹丝不动,甚至老僧高举合十的双手无视来犯的猛烈力道,缓慢又不容抗拒的带着刀身下沉,直到将双手置于胸口时他又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
此时风胜雪了解到了两件事,第一他奈何不得老僧,第二他更怒了。既然如此那便纵情一战,是发泄也是意气之争。
见识过老僧的手段,无需担心伤害对方。
风胜雪果断抽刀,神刀八式辅以逍遥刀步,在紫薇归元心法蕴生出的淳厚内力加持下刚柔并济。
动则灵若神飞,攻则山崩地裂。
高妙武艺让老僧也一时为之侧目,但也只是侧目。
除了剑指神通和烈阳掌以外,风胜雪已经倾尽所有,但却奈何不得看似平凡实则如高山不可逾越的老僧。
每每招式交接他都被震得气血翻涌,这纯粹是根基的差距,需知老僧一身金刚不坏神功已臻至化境,若非他刻意收敛恐怕风胜雪早已被自身招式反伤。
二十招过后风胜雪无奈接受事实,收刀入鞘转身欲走。打不过走就是了,他如是想着,却在迈步瞬间被老僧阻住去路。
“有完没完?你到底想怎样?”
此刻已经午时,若不按时回去会惹得母亲担忧。但去路却被老僧所阻,风胜雪心中急切,几乎咆哮着质问对方。
“施主且看这汪潭水。”
风胜雪顺着老僧所指,看向了方才疯狂发泄的地方,原本碧绿澄清的潭面上飘满了鱼虾的尸体。
初时疯狂之下无觉,现在被老僧一指才发现此番惨象皆是因他造成。
“这些都是我做的……”少年失神的轻语着。
潭中无辜鱼虾惨遭灭绝,看到这幅景象悔意和愧疚挤上他的心头。
曾经和母亲一同畅游的地方,记忆中的那抹美好,被他亲手破坏,皆因一己之私,皆因心中肮脏的念头。
风胜雪正黯然时,耳边传来了诵经声:“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赞叹释迦牟尼佛,能于五浊恶世,现不可思议大智慧神通之力,调伏刚强众生,知苦乐法,各遣侍者,问讯世尊。是时,如来含笑,放百千万亿大光明云,所谓大圆满……”
经文晦涩难明,风胜雪却竖耳倾听,沉浸其中后纷乱心思慢慢平息,渐渐的心静如水直到再无波澜。
回过神来时已经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老僧已诵经完毕,对着碧潭执了佛礼,吟起回向偈:“愿以此功德,回向诸众生,解脱三界苦,皆发菩提心。”
待到老僧礼毕偈尽,风胜雪问道:“大师可是在为这些枉死的鱼虾超度?”
老僧呵呵一笑:“施主果真有慧根,贫僧方才所诵正是超度亡魂的《地藏经》。”
风胜雪闻言顿感羞愧,自己对老僧不敬,老僧却为鱼虾超度,超度的不只是潭中的无辜生灵,还有他的罪孽。所谓以德报怨,莫不如是。
是以他毕恭毕敬双手合十,有样学样的对着老僧行了个佛礼:“有劳大师了。”
对此老僧只是轻笑摆手,而后他说道:“魔由心生是为心魔,产生心魔皆因欲望执着,强行压抑只会越加沉沦,而错误的释放则会害人害己。施主先是因泄愤害了满潭鱼虾,而后更是自损心脉,再继续下去受伤的就会是你身边的人,甚至是至亲至爱之人。”
老僧的话如晨钟暮鼓响彻少年耳边。
这段时间因为母亲一如既往地亲昵让他深受困扰,甚至有几次不耐的将她退开,母亲虽然没有责怪,但眼中细微的落寞还是被他所察觉。
一切皆因心中淫念伴生的羞愧和恐惧,才会导致亲密无间的母子出现了隔阂,明明母亲爱得那样顺其自然,可他的心境却难返过去。
甚至,若是有朝一日,欲望再难压制。
他作出欲行人神共愤之事,无论是被母亲拒绝,或者母亲因为溺爱而放纵他……思及此处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少年心头,白净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身躯微微颤抖。
老僧目睹少年惊惧之状,心中已经了然些许。他运气喝道:“俺,嘛,尼,叭,咪,哄!”正是佛教六字大明咒。
禅宗箴言辅以纯正佛力,有肃清人心的神奇力量,风胜雪经此一喝顿时脱离恐惧。
醒神后风胜雪再不藏捏,一五一十的将心中苦恼诉说与老僧,只不过对象换成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婶母,毕竟母子之间实在太过骇人听闻,真要吐实恐怕老僧这等得道修者也会失态的怒骂畜生。
听完后老僧若有所思的沉默着,风胜雪见状还还以为对方鄙夷他而不愿言语,眼皮当即萎靡地耷拉了一半,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儿。
察觉少年失落,老僧开口道:“施主是红尘中人,年少而慕少艾再正常不过,只是这心仪的对象……”
对于此等违逆人伦之事,得道高僧也一时语塞,在心中斟酌着措辞,要如何表达才能不伤及眼前敏感又执着的少年。
老僧这边犹在沉吟,风胜雪却有些沉不住气了,他说道:“我明白这种事情有违人伦纲常,可无论如何我都控制不住脑中的念想,她的一颦一笑总能拨动我的心弦。即便我努力不去看不去想她,但她就像是太阳一样,任凭我再怎样逃避依旧可以感受到她的温暖和光芒。”
老僧闻言一叹,而后问道:“可她是你的长辈,若是你们之间有了事实,你与她要如何面对亲人朋友?更遑论悠悠众口,届时世人都辱骂唾弃你们,这样的后果你如何承受?”
老僧口中触碰禁忌的后果让风胜雪心中波澜又起,后怕之余赶忙解释道:“大师误会了,我是人不是畜生,从未真正想过要让幻想成真。只是心中欲忧萦绕让人无所适从,不知今后如何面对她。”
“倒是有一法门可破施主心中难解,只是禅宗秘法不传红尘中人,而施主尘缘未了,贫僧也不能强度你入空门。这……”
风胜雪见老僧面露难色的样子,又施一礼便欲运气施展轻功离开。
出家?
开什么玩笑?
先不论他还不打算看破红尘,若是真个出家,恐怕母亲会搅闹得整个佛门不得安宁。
然风胜雪正要纵步离去时,忽闻一阵奥妙经文,天资聪慧的他初听之下便已洞悉一二,料想正是老僧口中能解他心魔的法门。
老僧明明之前还一脸为难,顷刻之间却又变得“大方”起来。他不解问道:“大师,您这是?”
“罢了,昔日世尊说法从无避讳,是贫僧起差别心了。拘泥于红尘和空门已经违背了普度救世的初衷,看来贫僧还需多多修行。”
说着他还从怀中掏出一本经书,上面写着《不动明王心经》。
将其递交少年后老僧解释道:“此乃佛门中最精妙的禅定法门,不只经文,还有一套练气之法。通读心经后依法运气,有平心静气镇魔破瘴的妙用。”
风胜雪接过经书,迫不及待的翻阅起来。
看完一边经文后按着上面的法子运气周天,果然顿感妙用无穷,脑中纷乱杂念消散无踪,心绪也得以平静。
大喜过望的他扑通跪下对老僧伏地一拜:“弟子风胜雪,谢大师传法!”
老僧慈爱的扶起少年,说道:“善哉,善哉。道不证不明,悟反求己身。风施主有慧根,有佛性,能明悟皆是源于自身,不必对贫僧行此大礼。”
忽而,一道凌厉剑气自老僧身后二十丈袭来,声势骇人的剑气惊的老僧须眉倒竖。
面对这避无可避的强绝一击,他当即使出佛门绝技之一的“袈裟伏魔功”。
雄浑内息自内而外倾泻,将破烂僧衣撑得满满当当,形似一颗巨大圆球。
剑气僧衣相触瞬间产生震耳音爆,僧衣仅仅阻挡一瞬便被刺入三寸,任凭老僧鼓起毕生精修佛力抵抗也不过令剑气入侵的速度减缓,随着逐渐刺入老僧面上已是汗流如注。
危急时刻风胜雪高呼道:“娘亲不可!”
原来是洛清诗久候爱儿不见其归家,心中略一思忖便寻来了青萤谷。
远远就看见爱儿被老僧锢住两条手臂(和尚搀扶风胜雪),再一看四周草木凌乱明显是打斗的痕迹。
恶和尚欺负自家孩儿,这还得了?
是以她不由分说便化气成剑攻向老僧。
此刻被爱儿一声高呼警醒,洛清诗当即撤去内力,二十丈长的“光剑”化作点点碎芒而后消散无踪,而后轻点地面化作一道惊鸿掠向爱儿身边。
看着爱儿微颓的神色,洛清诗焦急问道:“胜雪你怎样了?”还不忘狠狠剐了身侧老僧一眼。
方才母亲无预发难,此刻对老僧又神色不善,风胜雪料想她定是看出此地发生过打斗故而产生了误会。
他解释道:“娘亲误会了,是孩儿自己练功急切,不慎受了内伤。幸得大师恰巧路过出手相救。”
原来如此,真相大白后洛清诗未免有些尴尬,她轻嗽两声后便扯开话题避过了此事:“大师的袈裟伏魔功出神入化,想必是禅空寺渐空法师(详见卷一第一章)一脉嫡传。”
老僧将脸上汗珠擦净后回道:“确如女施主所言,渐空法师正是贫僧的师伯祖。”眼见女子紧紧搂住少年,他又说道:“原来风施主是清诗仙子的后人,莫怪小小年纪能有此修为,莫怪生得这般俊美。”
母亲身份被一语道破,令得风胜雪有些疑惑:“大师如何识得家母?”
方才强势不可阻挡的一剑正是眼前女子所释,他郑重其事向少年解释道:“这等姿容气质、这手凝气成剑的手段,天下间舍令堂再不做第二人选。”
“大师过誉了,少年人心浮气躁,犬子哪里担得起大师此番评价。便是清诗自己也不过徒劳有虚名,当不得真。”洛清诗口出谦虚,但得意的神情纵使有意克制却还是显现出了几分,而这得意却不是因为自己。
简单寒暄后,洛清诗邀请老僧做客家中用些斋饭,却被拒绝了,他接过风胜雪送出的干粮留下法号“梵海”后便离去了。
这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要知道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一定有分量被清诗仙子相邀。
若非看在他救了宝贝儿子,洛清诗怎可能跟他客套这么许久。
目送老僧离开后,洛清诗不顾爱儿反对,一把将他横抱便跃出了青萤谷。
风胜雪在母亲怀里抗议道:“娘亲,孩儿自己也能上去的。”
洛清诗温柔解释道:“太慢了,等你上去然后回家,饭都冷了。”
……
回到家后,风胜雪看着空空厨房问道母亲:“您说怕饭冷了,可这不是还没煮饭吗?”
被事实揭穿的洛清诗装模作样的叹息道:“哎……上年纪咯,记性不好了。胜雪乖乖等一会,娘亲马上做好饭。”
看着母亲葱白玉手轻拍额头故作老态的可爱模样,风胜雪笑了,笑得很甜很清澈。
洛清诗武力:???
风胜雪周岁那会女主经历传功后第一战,采用游击战血拼五万敌军。
那时候是绝世高手*8,现在过了十几年功力肯定会增长,她本来就是天纵之资,现在暂时先不定位。
梵海和尚:绝世*? 尚不好明却实力定位,反正是复数绝世高手的水平。
风胜雪:手段用尽算顶尖吧。
男女主还有萧晨这种级别的天才,实力会随着时间自然增长。其实别的人也一样,就是涨幅有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