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在此时袭击她,她在陆地时固然是武艺超群,十几个武艺高强壮汉也未必会是她的对手,但身在水中的她却连几个普通人也应付不了,被几个人反剪双臂捆的结结实实地无法动弹,她心慌意乱之下,当即接连喝了好几口水,当她被完全制服的时候,十三妹也已经被水呛得昏了过去。
少女近乎赤裸的身体被几个壮汉拖进了水帘洞中,按在一个大石头上,腹部的水慢慢地从她的口中流出,过了良久,十三妹这才醒转,抬起了昏昏沉沉的头,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眼前站着三个黑衣大汉,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相貌凶恶,长的膀大腰圆。
另一个相貌儒雅,满面堆笑,眼光却充满邪恶。
最后一个左臂带伤,用一条布带吊在颈中。
十三妹仔细看时,认了出来。
此人竟然是在县衙被十三妹砍伤左臂,狼狈逃窜,不知去向的鄂虎。
女侠知道落在他们手中,必然是九死一生,把心一横,咬牙站了起来,厉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暗中偷袭,鬼鬼祟祟算什么男人?”
不等为首的大汉答话,鄂虎已经在他的耳边,简略地将十三妹的来历说了一遍。
为首的大汉名叫李飞熊,因为在自己家乡与人赌钱时起了争执,出手将对方打死,在死牢中结识了因为嫖妓而伤了别人性命的王天豹,两人臭味相投,趁看守酒醉,反出死牢逃到了此处,最后又结识了鄂虎,三人纠集了一群亡命之徒,聚集在莲花山水帘洞中,为祸一方。
今日无意中竟然捉到了女侠十三妹,怎不令他们欣喜若狂。
“小美人,你叫何玉凤是不是,听说你武功不错,连三弟也伤在了你的手里,我却不信,要向你领教领教,来呀,给她松绑,二弟、三弟给我把风,看我来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
“大哥小心,千万不可大意!”
“不用担心,谅她一个小小女子,能有多大能耐?”
十三妹被松了绑绳,她揉了揉被捆得有些发麻的双臂,也不答话,举拳便打,李飞熊没料到女侠说打便打,不及躲闪,胸口先中了两拳,他一身横练功夫,加上皮糙肉厚,虽中了侠女两拳,却浑若无事,十三妹反而被震得双臂酸麻,站立不稳。
李飞熊哈哈一笑,伸手便将十三妹领口抓住,一扯一推,十三妹体力未复,当即被推得转了半个圈子,背部对着李飞熊,李飞熊双手齐伸,抓住十三妹的真丝内衣向后一拽,十三妹当即便被扒去了上衣,裸露出少女如玉的肌肤。
十三妹一声惊叫,双手护住娇嫩的乳房,转身想逃,李飞熊上前一步,将少女拦腰一抱,跟着捉住了她那无力的双臂,轻巧地将女侠十三妹双手反剪。
女侠实在无力对抗,气得张口便骂:“卑鄙,下流!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
李飞熊左手握住少女被反剪的双臂,右手轻轻抚弄着十三妹雪白丰盈的乳房,伸嘴在十三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赞道:“好香啊!”
十三妹体力不支,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乳房上传来的异样的感觉更是令少女浑身酸软,她羞恼地扭动着迷人的腰肢,呼吸也急促起来,脸颊涨得通红,眼看着胸前丰满的乳房随着自己的扭动挣扎而左右摆动,十三妹更是心跳加快,愤愤不平地骂道:“你无耻!放开我,把你的脏手拿开!”
“你认命吧!别反抗了,谁让你长得这么美,干脆做我的压寨夫人吧,我让你享尽荣华富贵!”
“你做梦!我会杀了你!快放开手!”
李飞熊哈哈一笑,伸手抓住少女腰带用力一扯,丝带断裂,十三妹的真丝衬裙随即脱落。
李飞熊在十三妹后背上一推,松开了她的双手,十三妹双腿发软,气喘吁吁,踉跄几步,身子仆倒在地,她双手用力一撑,想要爬起来,四个壮汉早已赶到,将她双手反剪,身子按得跪在了地上。
“你们把她先关起来,不要为难她,等选个好日子,我就跟她拜堂成亲。”
十三妹无话可说,低垂着头,羞愧交加,心中暗骂自己粗心。几个壮汉将她拖了起来,押进了山洞深处。
却说女侠十三妹在瀑布下面被几个壮汉偷袭,捆进了水帘洞中,这一切都被远处松树上的一个红衣少女看见了,那少女手持宝剑,几次想跳下去搭救落难的十三妹,但自思一个人身单力薄,又不知道山洞中究竟有多少盗匪,怕自己一时冲动,救人不成,反而被擒,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故而一直静心忍耐,直到几个持刀的壮汉出来将十三妹的衣裳包裹全部捡起,又在四处巡视了一番,又纷纷返回洞中,她这才悄悄下树,心中暗暗祷告,祈求上苍,保佑十三妹免遭盗匪凌辱,自己转身向山的另一面飞奔而去。
这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与十三妹分手不久的卖艺女子张小瑛。
她与十三妹分手后,见姐姐孤身一人上路,途中刚好要经过莲花山,心中不由想起了吴德所说盗匪之事。
她知道十三妹侠义心肠,此去说不定会专程上山为民除害,担心十三妹寡不敌众,除害不成,反被盗匪欺辱,于是悄悄尾随,有心暗中相助,护送姐姐一程,不料十三妹果然中了埋伏,被抓进了山洞。
张小瑛心想此山和邻县交界,不如赶紧下山,去请官府相助,缉拿盗匪,救出姐姐方是上策。
于是,运起轻功,飞奔下山,黄昏时分,便已赶到县城。
张小瑛问明道路,直奔县衙,击鼓鸣冤,哪知县倒也尽职,当即便派了二十几个捕快随同张小瑛一起上路。
第二天清晨,精疲力竭的张小瑛和捕快们终于赶到了十三妹中伏的瀑布之前,他们休息了一会儿,待体力恢复,捕头梁威分派停当,二十几个人手持刀剑,一声呐喊,向水帘洞冲去。
水帘洞中,李飞熊三兄弟同十几个盗匪为抓住了美丽的女侠十三妹而彻夜狂欢,个个喝的烂醉,听到喊杀之声,一时间头昏脑胀,不辨东西南北,胡乱抓起了刀枪棍棒,拼命抵挡。
张小瑛和捕快们一起逢人便砍,洞口的两个匪徒稀里糊涂地便被砍了脑袋,捕快们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便冲进了山洞,十几个盗匪已经有五个做了刀下亡魂。
李飞熊三兄弟眼看抵挡不住,急忙吩咐众匪向后洞撤退,同时命人将十三妹捆上一起带走,原来水帘洞里另有一条密道直通山后。
四个盗匪拎起绳索,奔到洞中监牢去捆十三妹,其余几个护着三个头领,且战且逃,众捕快奋勇争先,很快又砍倒了两个匪徒。
最后,李飞熊两兄弟仅带着三个腿脚利索的匪徒从洞中脱逃,鄂虎却因醉的糊涂一头扎进了一个储物洞,被几个捕快赶上,活捉了过去。
此役捕快们大获全胜,杀死了八个匪徒,活捉了三个。
捕快们在洞内发现了众匪徒四处抢掠来的财宝,梁威命人仔细清点,准备带回。
张小瑛则在洞中到处寻找姐姐的下落,山洞深处传来了十三妹的尖叫声,张小瑛循着声音走去,远远便看到两个赤膊大汉正将一个红衣少女按在地下捆绑着,地上另有两个大汉,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张小瑛来到近前,终于看得清楚,果然是姐姐何玉凤,此刻已经被两个匪徒用绳子狠狠地绑了起来,姐姐的脚上还戴着一付脚镣,红色上衣被撕破了多处,显然是经过了激烈的搏斗。
十三妹昨日被关进了这里,众匪徒果然没有难为她,还把她的衣裙还给了她,只是怕她逃跑,故而给她上了手铐脚镣,留下了两个人在监牢外看守。
十三妹经过一夜调息,体力早已恢复,夜里本可运缩骨功脱逃,只是洞中道路不熟,又听得众匪徒喝酒猜拳声远远传来,知道众匪均未休息。
女侠心想即便打死这两个看守,夺路而逃,怕也未必能够打得过李飞熊三兄弟和十几个壮汉,自己又不会水,若是在洞外水潭中再遇上几个匪徒,自己仍会再一次被捉,因此只得暂时忍耐。
适才四个匪徒来到这里,一个给她开了手铐,跟着弯腰去开脚镣,另一个取出绳索要将她捆绑起来。
十三妹隐隐听到远处传来杀声,猜到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她情况不明,本不想提早动手,但是身后的匪徒实在可恶,在将十三妹双臂连同柳腰一起抱住后,双手竟然将少女的衣襟撕开,隔着真丝内衣揉弄起十三妹胸前的两个丰满圆润的乳房来。
十三妹哪里还能忍耐,头部猛地向后一撞,背后传来一声惨叫,那个家伙当即满脸开花,昏倒在地。
十三妹跟着回手一掌,将拿着绳索走近身边的壮汉打得口喷鲜血,身子飞了出去,不知死活。
正在给十三妹开脚镣的匪徒吃了一惊,急忙抓住十三妹脚上的铁链用力一拽,女侠不防,仰面摔倒,头部、背部在坚硬的地面上一磕,立时疼得眼冒金星,浑身酸软,两个壮汉趁机按住女侠,用力将她双臂反剪,捆了起来。
十三妹身上的红色外衣被粗糙的绳索撕破了多处,五花大绑的玉体被两个家伙趁机又抓又摸,女侠武功虽然不弱,但是一旦被绑,高强的武艺无法施展,便也同寻常女子一样,只能任人欺凌。
张小瑛见两个匪徒正在欺负姐姐,立即飞身扑了过来,两个壮汉不及反抗,便被少女一剑一个,登时了账。
十三妹乍见到结拜妹妹,百感交集,两个少女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珠泪横流。
十三妹哭了一会儿,想起张小瑛如何会赶来救她,急忙询问,张小瑛简略说了一遍,正准备给姐姐松绑,背后传来了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她回头一望,只见捕快梁威带着十几个手下押着鄂虎和三个受伤的匪徒来到了她们身边,面色凝重,冷冷地看着她们,十几个捕快有意无意间将两个少女围了起来。
张小瑛见鄂虎被擒,登时大喜,拔剑出鞘,就要向他动手。
梁威伸手拦住,冷冷地问道:“适才鄂虎言道,你二人血洗了邻县县衙,杀死了知县吴德和师爷以及十几个衙役捕快,可有此事?”
张小瑛一愣,不及细想,张口答道:“那个赃官鱼肉百姓,诬陷好人,卑鄙无耻,简直是死有余辜!我们……”
“够了,你们杀死朝廷命官,已经犯了王法,如今你已亲口承认,那就怪不得我了,弟兄们动手!”
“你们……呀!”张小瑛还想分辩,十几个捕快一拥而上,四个人拿住了脚戴镣铐,双手被绑的十三妹,用刀架在她的颈上,其他几个出手抓住了张小瑛的双臂,夺走宝剑,用力将她双臂反剪,一根绳索飞快地搭上了少女的后颈,转眼便将她捆了起来。
张小瑛还想分辩,十三妹叹息了一声道:“妹妹,算了,天下乌鸦一般黑,跟他们没什么好讲的,再说他们也没有权利决定这么大的事情。”
“这位大人,请给我妹妹松了绑绳,不要难为她,我们会跟你们走,见了你家大人,自会有个了断。”
梁威哼了一声:“松绑可以,不过要给你们戴上枷锁,以正王法。”
张小瑛看着受尽了委屈的十三妹,颤声叫道:“姐姐!”
十三妹一声长叹,闭起了眼睛。
几个捕快手忙脚乱,给张小瑛砸上了脚镣,接着松了两个少女的绑绳,又取出两付木枷,然后用木枷将两个少女的头颈和双手枷了起来,颈中又套上了粗重的铁链,用铁链将两个女侠的双手也牢牢地锁住。
两个女侠被他们折腾得十分难受,张小瑛更是十分后悔,哭着跟姐姐道歉:“姐姐,都是我不好,你骂我吧,你打我吧!”
“妹妹,别哭了,若不是你赶来救我,现在我恐怕已经被那两个家伙欺负了”
“姐姐!”
“妹妹!”
“走!”十几个捕快押着她们,离开了水帘洞。
通往县城的官道上,百姓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好奇地看着两个披枷带锁的红衣少女,看着走在她们身后同样是戴着枷锁的四个垂头丧气的大汉。
在他们的周围,二十几个捕快手持刀抢,严密地注视着,押解着。
天刚擦黑,十三妹她们已经被押到了县衙,知县急忙升堂问案,重赏了梁威等捕快衙役,跟着便将十三妹她们和鄂虎等三人带到了堂上。
张小瑛同十三妹将多日来的发生的事详细地陈述了一番,承认吴德是她们所杀,鄂虎此时威风全无,酒也早已醒了,知道自己难逃法网,倒也干脆,将以往所犯之事,全部供认。
那知县对于邻县赃官吴德的劣迹早已尽知,心中暗暗替两位女侠喝彩,也替她们担忧,毕竟吴德是朝廷命官,杀了他就是触犯了王法,如何善后确实令他头疼,他沉吟良久,觉得干系重大,自己一个知县,实在无法决断,只好命人先将十三妹等五人收监,待禀明上司,听候发落。
一连十数日,两个女侠被囚在女牢内,心急如焚,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她们。
那牢头敬重两个女侠,照顾的颇为周到,倒是鄂虎等三人,隔三差五就会被梁威带人狠狠地修理一番。
这天夜里,两个女侠望着铁窗外稀疏的星光,思念着分别已久的两个姐妹,猜测着即将到来的命运。
突然,一个黑影从墙外跳落,来到了女牢窗外,将一包东西隔窗丢了进来。
两个少女用戴着枷锁的手艰难地捡了起来,打开布包一看,竟然是一串钥匙,十三妹急忙回到窗前,见那个黑影对她打了几个手势,然后指了指围墙,随后便悄然转身,越墙而去。
十三妹心中疑惑不解,心想难道是来人有意帮助自己越狱?
她探头向看守望去,只见那多日未见饮酒的牢头,此刻却远远地伏在牢门口的桌子上,酣然熟睡,呼声阵阵,桌下胡乱丢着几个酒壶,显然喝醉了酒。
十三妹更不怀疑,走到张小瑛面前,用钥匙一试,只试了几把,便将张小瑛铁链上的大锁打开,跟着替她开了枷锁。
张小瑛也已明白,接过钥匙,给十三妹也开了枷锁。
十三妹双手一得自由,立刻坐下运功,片刻之间,双脚已从脚镣中脱出。
张小瑛见了,低声赞叹:“姐姐,好功夫!”
十三妹轻轻摇了摇头,她知道妹妹却不会锁骨功夫,心头焦虑,只得先离开牢房,再想办法。
两个少女轻轻开了牢门上的大锁,张小瑛用手将脚镣上的铁链轻轻提起,跟着十三妹向牢房外走去。
监牢的大门虚掩着,两个少女悄悄来到院子里,惊喜地发现,院中石凳上竟然放着两个少女的刀剑和包裹。
十三妹大喜,抽出宝刀,轻松地将妹妹的脚镣削断。
两个少女背起包裹,来到围墙边,轻轻一纵,上了墙头,离开了监牢。
巷子尽头,闪出一个人影,向她们打了个手势,两姐妹跟了过去,转过几个胡同,赫然发现又有几个人影,正在那里等候。
两个少女来到近前,正有施礼答谢,方才那个黑衣人伸手揭开了蒙面黑巾,竟然便是捕头梁威,再看领头的那个人,正是此地知县。
两个少女十分惊诧,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倒是那个知县先开了口:“两位侠女,你们的所作所为,本县十分佩服,本想多留两位一些时日,奈何昨日已有州府公文倒此,要将两位押到州府问罪,那府台大人与赃官吴德大有关联,两位此去定是凶多吉少,因此下官不得不出此下策,救两位脱离险境,两位好自为之吧!”
两个少女大为感动,十三妹更是替他担心:“大人,你私放重犯,上面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这个不难,本县自会安排,两位不用替下官担忧,放心去吧!梁威他们会护送你们一程,快上路吧!”
“多谢大人!多谢梁捕头!”
当下,梁威等人护送两个女侠离开县城,知县命人妥善处理身后事宜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