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县城里就根本没有什么秘密,一个女人在江边夜跑的时候,被人强奸了,强奸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被抓到。

这个消息很快被街头巷尾的好事者,传得是沸沸扬扬的。

这天下午刘冬芸的姐姐刘冬梅来到午托中心找刘冬芸聊天。

“冬芸,你这段时间可别再去夜跑了。”

“怎么啦”

“怎么啦?你不知道吗?”

“什么事啊”

“我听说啊,前几天有个女的,在江边夜跑的时候,被人那个了,人还没抓到呢”

刘冬芸听到姐姐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

她的心跳加快,一股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不禁紧紧攥住了手中的衣角,眼神有些迷茫。

“怎么警察这么不靠谱啊,这事怎么能传出来呢”

“不会吧,我没听说啊,再说了,我已经很久没去跑步了,你看我都肥了。”

“我也是听说的,哎,陈阿姨你有没有听说”

陈阿姨,名字叫陈夏云,是刘冬芸午托中心请的厨师。

今年虽然只有35岁。

但是却已生育有一儿一女。

也许是因为和刘冬芸有着类似的名字,所以在陈夏云到午托中心面试的时候,刘冬芸就有种说不出的亲近感。

说起陈夏云,也是个苦命的女人。

因为家里穷,早早地就到广东打工,做了生产线的女工。

在那里认识了比自己大10岁的老公。

18岁未婚先孕生下了儿子。

她老公看是生了儿子,这才和她结了婚。

就这样陈夏云远嫁到了这个小县城的偏远的小乡村里。

几年前,那个在建筑工地打工的老公,又因为意外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留下一儿一女,和一个体弱多病的老父亲。

陈阿姨为了养家,不得已,把两个孩子留给乡下的家公照顾,自己出来外面打工。

做过月嫂,做过家政,做过工地小工,直到儿子初中毕业,出来打工,日子才慢慢地好起来。

陈阿姨被刘冬梅冷不丁地发问,一下子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因为她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儿子黄尚武慌慌张张跑回出租屋时候的样子。

那个晚上黄尚武一身黑衣,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子,浑身是汗的,眼里满是紧张的样子。

“武儿,怎么啦?”

“妈,我明天回去收玉米”

“收玉米?都还没到时间,你收什么玉米。”

“妈,不管了,我要先回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总要告诉妈吧”

“妈,我不想坐牢”

“这和坐牢有什么关系,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把刘阿姨……”

“你把刘阿姨怎么了?快说啊,你要急死妈啊”

“唉!我,我,我”

“快说啊”

“我把刘阿姨给强奸了”

“什么?你……你……你……”

“妈,我明天一早就回乡下,你放心刘阿姨不知道是我,而且我绕了很远的路才回来的,路上也没有被人发现,只要我去乡下避避风头,等玉米收完,我再去别的地方打工,只要我不回这边,没有人会知道的。”

陈阿姨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就是一时的糊涂,他性格内向,平时就是埋头地做工,也没什么朋友。

因为不满18岁,所以陈阿姨也不同意让他到广东打工,心想等着儿子满了18岁,就看看能不能让他报名参军,所以也就在县城里的汽车美容店里做个洗车工。

平日里休息到午托中心,帮着自己打打下手,这一来二去地,就认识了刘冬芸。

陈阿姨也发现儿子看刘冬芸时候的眼神,她就暗自猜想儿子是不是喜欢上刘冬芸了,可她转念一想儿子也是半大小伙子,有个喜欢的女人也正常。

虽说刘冬芸比自己年龄还大,可谁让自己儿子是留守儿童呢,这从小缺少母爱的,喜欢个大女人也说得过去。

等他再大点,就自然而然地会喜欢同龄姑娘的。

要知道儿子会干出这样天大的事,那个时候陈阿姨说什么也会同意他去广东打工的。

那生产线的小妹子那么多,儿子也不会喜欢一个老女人了。

“陈阿姨,陈阿姨”刘冬梅拉了拉陈阿姨的衣服。

“啊,什么”

“你有没有听说,就在上个月,有个夜跑的女人被强奸的事。”

“没有啊,我天天在这儿灶台上转悠的人,哪里和你们一样,消息那么灵通。”陈阿姨敷衍着回应。

三个女人坐在小饭桌旁家长里短地聊着,突然刘冬梅用很诧异的眼光看着刘冬芸。

“怎么啦,哪里不对吗?”刘冬芸问道。刘冬芸一边问一边用手中的竹签,插起一根酸萝卜,放进自己的嘴里。

刘冬梅终于开口了,声音带着疑惑:“冬芸,你平时不是不怎么吃酸嘢的吗?今天怎么吃那么多?”

“有吗?可能今天你买的这个好吃吧,你这是买的哪一家。”

刘冬梅盯着妹妹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冬芸,你是不是怀孕了?”

“怀孕?不可能的,我和绍业没打算要老二的,现在家壮读书就够让我们头疼的了。”

姐姐的话让刘冬芸也吓到了,算算日子,这例假已经过了10来天了。

以前虽然也有过例假不准的时候,可那都是做姑娘时候的事了。

再说了,自己吃了避孕药,可能也是因为自己不怎么吃避孕药的缘故,这例假才有些乱了。

可是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不可能怀孕的。

刘冬芸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她觉得自己不可能怀孕,可是……要不等一下还去药店购买一支怀孕试纸?刘冬芸这样问自己。

而看着吃着酸嘢的刘冬芸,陈阿姨是相信冬梅说的,刘冬芸应该是怀上了。

因为这段时间里,她总是一副慵懒的样子,总是感觉没睡够,而且饭量比以前也是有了提高。

只是不知道这怀的是不是自己武儿的孩子,如果是武儿孩子,自己要怎么办啊,她会不会打掉呢?

如果冬芸肚子里怀的真的是武儿的孩子,那被韦绍业知道了,他们会不会离婚?

唉,最好别是武儿的,那样刘冬芸想告武儿强奸也没有证据。这样刘冬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晚强奸她的男子是武儿了。

“对了,陈阿姨,你儿子最近怎么没见过来找你了,还在那个车行洗车吗?”刘冬梅不经意地问道。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因为那晚的事,本就担心人问起儿子的事,可是现在刘冬梅问起,怎么也要回答的。

“哦,他回乡下去搞房子了,家里屋子在起二楼,所以他就回去了,这不马上也要收玉米了。”

“还是你儿子能干啊,我们家那个什么都不会干”

听着刘冬梅和陈阿姨聊着,刘冬芸咬着竹签子,若有所思地,那晚的声音又再次在她耳边响起,“真舒服,大姐你的屄真紧”,虽然那晚上的男人压着嗓子说话,可这句男人是正常说的。

这声音刘冬芸一直都是认为自己是听到过的,可就是想不起在哪儿。

刚才姐姐这冷不丁地提到陈阿姨的儿子,这让刘冬芸突然醒悟过来,那声音就是陈阿姨的儿子的声音。

那晚欺负自己的男人,就是陈阿姨的儿子。

刘冬芸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她的脸色变得苍白。

那个晚上的经历,一直以来她都试图遗忘,尤其是声音,一直模糊不清。

然而现在变得那么的清晰,那么地真实。

她记得那个男人,记得他的声音,记得那个可怕的夜晚。

恐惧和羞耻感瞬间涌上心头。

刘冬芸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发现。

她的思绪混乱,既不敢相信,又不愿去面对。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颤抖,仿佛回到了那个噩梦一般的夜晚。

可是现在也没有证据能够去证明陈阿姨的儿子就是那晚的男人啊。

那晚上被那个男人剥得光溜溜的,男人射到自己身体里的脏东西,到了医院,也因为医院的不专业没有保留证据的意识,被灌洗冲得干干净净,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

对了,肚子里,自己可能真的是怀孕了,如果真的是怀孕,那一定不会是韦绍业的,可自己不是吃了避孕药吗?

理论上吃了避孕药,不可能再会怀孕了,除非……只有一种可能,自己就没有吃避孕药,韦绍业给自己吃的药,没有避孕药。

想到这里,刘冬芸的脸变得惨白惨白的,整个人变得冰冰凉的,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起来,人变得意识模糊不清。

“冬芸,冬芸”姐姐冬梅的声音仿佛是飘在天边一般。刘冬芸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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