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温馨的二人世界有静谧缠绕。

若兰依偎在我怀里,深深注视着我的眼睛,眼中带有一丝缱绻与顽皮。

我们聆听着彼此的心跳与呼吸,用肉麻到骨子里的情话哄对方高兴,在言语的堆砌中构建出甜蜜爱侣的酸腐气息。

要是以往,别说情话了,就连与“爱”相关的辞藻我都避而不及。

但眼下,我恨不得用尽毕生所学,就连那些土到令人发指,只要听一遍就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情话都用出来了,只为套取她的欢心,让她高兴。

我甚至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尴尬。

若兰娇羞的笑容似乎带有某种魔力。

尤其是那双因甜蜜而微微合拢的眼睛,无论看多少遍,我都不会腻。

我想,我是真真正正陷进去了。

意识到这点的我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失落。

或许是为即将独处的岁月而惋惜吧,不受控制得,我在心里叹了一声,然后朝她额头吻去。

谁知,她刚刚合上眼睛,准备接下这一吻的时候,我的下唇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逼得我不得不强行中断这一过程。

“嘶——”

见我面露痛苦,若兰紧忙凑了上来,温柔地拖着我的脸,细细观察,深深注视,眼神中无限心疼。

“怎么伤成这样?”

她眉角微微上扬,构成责怪的意味。

“哎呀,都出血了!”

我原本是痛苦的,但只要看到她一脸焦急的关切模样,不知怎的,那尖锐的痛感突然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嘿嘿……”

“还笑!”

若兰没好气地在我头上轻拍。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

说来奇怪,明明受得了责怪,我却不受控制地傻笑起来。

大概是以为我又在戏弄她,若兰动了气,一边在我胸口捶打,一边重复着那句责怪。

她没用力,我也懒得躲闪,只是一味对她着傻乐。

她试着拿出威严,但效果并不明显。

二人纠缠了一会,她耐不住内心的急切,干脆交了白旗。

拿出关切的姿态向我靠近。

不想,她这边刚低头,我就迅速迎了上去,抓住机会就是一吻。

“唔——?”

她下意识地启开牙关,不想舌尖还未触及,我就迅速退了回去。

本以为的长久缠绵变成了浅尝即止的临幸,若兰恍惚了会,然后在我充满戏谑的眼神中苏醒过来。

“你干嘛啊!?”

“亲你啊?”

我笑呵呵的,一副明知故问的姿态。

“你以为呢?”

“我!?”猜出我心思的瞬间,她当时涨红了脸,对我娇声抱怨,“哎呀,你能不能不要闹?”

她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然后稳了稳心神,一脸严肃对我说:“你正经点行不行?我给你看伤呢!”

“我一直都正经啊?”

“那你刚刚亲我做什么?”

“亲自己老婆难道不是正经事啊?”

闻此,她当即陷入哑然。

嘴巴长了又合,她支吾了一会儿,自知辩不过我,只好含糊过去。

“你,你不许乱来啊!我先给你看伤。你看你,嘴唇都出血了,不处理到话,会留下疤的……”

若兰盯着我眼睛,结结巴巴地强调着事态的严重性。

她的本意是好的,可面对我她实在是强硬不起来,话还说没两句,就又跑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如,如果,你想那什么话,等,等我给你看完了,再,再……”

如果不加上结尾这句,我真会老老实实的任她摆布。

可惜,她的话实在是过于暧昧,搞得我根本严肃不起来,忍了不足三秒就笑出声了。

“你还笑!你!你——”

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又抹不开面子。

思来想去,只好用撒娇来掩饰她的窘迫,同时掐住我腰间的软肉小施惩戒。

调戏换来的娇羞异常奏效。

我被她掐的直叫,接连求饶了好久,她娇嗔着松开手。

“这下老实了吧!让你耍坏,哼!”

“是是是……”

见我认错态度还算良好,若兰不解气似的瞪我了一眼。

我一边赔着笑脸,一边在心里默默盘算,暗暗计划着,准备在下一次交欢中,把她刚刚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加倍偿还回去。

嬉闹结束,若兰准备查看我的伤情。

开始之前,她还很不放心分出精力留意我的反应,生怕我会做些出格的事情。

不过,真正着手之后,她也顾不上许多了,连我在她腰臀间慢慢游走的手都无法让她分心。

“这是谁打的啊?”若兰从包里取出湿巾,温柔地擦拭着我的下唇。

“下手这么重,你也不知道躲躲……”

“擂台就那么大点儿地方,我能躲到那儿去?”我心不在焉的回道。

若兰弹软的丰臀深深吸引着我的注意,拿走了我十之八九的兴趣,不断用手指与其角力,愈发沉迷。

这细腻的触感,可真是有够滑爽的!

我在心中发出一连串的惊叹,同时不以为然,说:“没事儿,只是皮外伤罢了,我这体格你还不知道吗?过几天就消肿了,无碍的。”

“擂台?”若兰随口答问道。“你去打擂台了?”

“是啊?”

“原来是这样……”

若兰愣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问我:“等等,她们今天晚上说的那个参加表演赛的小帅哥,其实是你?”

“对啊!不然你以为呢?”我笑起来,一脸惊奇的看着她。

“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啊?”

“哎呀!”

若兰忽然大叫,像是错失了大奖似的,后知后觉地惊呼起来。

“早知道你在,我就去看了!”

“你没看到传单吗?”。

“没有.......”

若兰一脸失落相地低下头。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你的事,没顾上这些........”

“没去也好......”

受不得若兰这般委屈,我急忙抱住她,用打趣的口吻缓和她低沉的心情。

“有一个就够我受了,你要再去,我肯定伤的比现在惨。”

“有一个……?”

若兰敏锐地捕捉到我言语中的漏洞,唰的一下抬起头,警惕感十足地盯着我问道:“那个?你说谁?是不是商场里拽着你的那个?”

“是啊?”

此时,我还没回过味来,没有察觉到她言语中的醋意,不断给自己挖坑。

“她叫苏珏,是我大学的学姐,以前是一个乐队的,挺厉害的一个人。”

“哼嗯~~↑↓”

若兰眯了眯眼睛,故意拉长气息,发出意味深长的鼻音。

“怎么了?”我一脸纳闷,问。“干嘛这么看我?”

“没事.......”

她把脸埋在我胸口,故意避开我的眼睛,手指在我身上时轻时重地扣弄,久久不曾发声。

我问询了两句,见若兰始终不肯作答,这才察觉到方才的冒失。

不得不说,苏珏这等妖孽,只是单纯的存在,就足以让身边人惹上各种各样的麻烦。

这不,只是单纯的照面,我就在不知不觉间为自己埋下了一颗暗雷。

这不是嫉妒与否的问题。

关键,苏珏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杀伤力实在太强,让人连嫉妒心都生不起来,只有满满的挫败。

“吃醋了?”

我怕误解越埋越深,所以干脆把问题挑明了,直截了当的戳破若兰的小心思。

“没有........”

耳听她言语间带着酸味,我顾不上苦笑,急忙解释道:“我和她没什么的,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我知道啊!”若兰话里有话地嘀咕起来,“普通的男女朋友嘛,我懂……”

“好好说话!”

面对若兰的阴阳怪气,我没好气的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

她吃痛,蹙紧眉头,嘤咛间依旧咀嚼着弱不可闻的酸言醋语。

“说什么呢?”我故作严厉地训斥。“嘀嘀咕咕的,大声点。”

若兰心里委屈,又怕惹我生气。

找不出拒绝的借口,思前想后,她只能苦巴巴地咽下酸楚,认命似的说:“反正,她那么漂亮的人,肯定招人喜欢……”

她话一出口,我当时差点笑出声,还好忍住了。

小腹抽了几抽,终于还是在即将突破痉挛前推了回去。

我努力拉长呼吸,压抑着爆笑的冲动,只为能多欣赏一会若兰这难得一见的小女儿态。

若兰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过分的自卑与挫败让她无力分心,只是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心不甘情不愿的加重语气。

“皮肤那么好,又白,身材又好,小巧玲珑的样子,看着也讨喜,加上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蛋……”若兰自暴自弃地说,“反正,我要是个男的,我也喜欢她那样的.......”

“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被她的怨妇式发言逗得直乐。

“什么跟什么啊,我和她真是普通朋友!”

“我知道,我相信你的。”她嘴上答应,可转头又压低声音嘟囔了一句,“可是,看到她搂着你,我就,我……”

“那不是,诶?!你先别哭,你先听我说啊!”

我赶在若兰涌出眼泪前急忙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若兰听完,眼泪是止住了,可她依旧没有去除言语间的酸味,抓住那个亲昵的行为刨根问底,继续追问“那一搂”之下的深层意义。

“女孩子喜欢搂搂抱抱不是挺正常的吗?我和我妹妹出去逛街的时候,她也会抱住我啊?这种习惯不是从小养成的吗?我记得上学的时候,女孩子上个厕所都要拉着手去。”

我口干舌燥地说了一大串,嗓子都快哑了。

“再说了,她又是我学姐,认识这么多年,态度亲昵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那不一样!”

若兰也不知道如何向我解释,只能用单调的否定句反复强调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她看着你的眼神,那个笑容,明显是对你有好感!”

“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女人的第六感可是很灵的!”若兰不服气地回击。

“我之前想你的时候,见到你的时候,也是那副样子!”

“额……”

面对这样的发言,我生平第一次体会到百口莫辩感觉。

“我怎么就解释不清呢?”

眼看着若兰固执的劲头又上来了,我怕再争执下去,很可能会引发争吵。

为了避免此次约会以不欢而散的结局收尾,我飞速运转大脑,试图找到破局的关键。

说白了,当下的局面主要是因为若兰的自卑引起的。

女人总是敏感,尤其是恋爱中的女人。

猜疑,嫉妒,吃醋。

虽然大多是空穴来风,但人一旦陷入纠结,很难从这种状态摆脱出来。

为了帮若兰重新树立自信,我需要挖掘她身上的闪光点,然后将其放大,用诡辩来充盈她几乎干瘪的自信心。

灵感说来就来。

不用多想,若兰的优点就在眼前。

理清思绪,我色眯眯的瞅向若兰那鼓胀的胸口,毫不吝啬地对其夸赞说:“她是很漂亮不假,但是你胸比她大啊!”

话是糙了些,但思路是对的。

眉飞色舞,我连说带比划,恨不得当场作出一首名为“咏乳”的诗篇。

“那有男人不喜欢胸大的!单论乳量,你至少能甩出她三条街!就冲你这对能把人砸晕过去的豪乳,我也不能选她啊!”

在我坚持不懈的胡搅蛮缠之下,若兰很快熄了妒火。

“你又乱说!”

她急忙捂住我的嘴,面红耳赤地斥责我刚才地言论。

“哪有这么形容人家的!还砸晕?说的人家和母牛似的,讨厌死了!”

她想瞪我,反被我戏谑的眼神惹得双颊升温。

我开玩笑地眨着眼,趁她愣神的功夫再度袭击,用舌尖轻扫她掌心。

她打了个激灵,双颊更红,白了我一眼。

“不许使坏,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我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她观察了一会,在柔弱的本性和强架的严厉之间挣扎,终究还是受不了我撩拨,收回被搔到软绵的手。

谁知,她刚一放松,我就迫不及待地高呼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啊!你刚刚那样不就是想把我砸呜唔!?”

“你又提!?”

若兰脸红的都快渗出血来了。

“你要是再乱说话,我以后,我!……”

她再次支吾起来。

瞧嘴型,她原本是想说不和我‘做’了。

可是,这个要求实在有点强人所难,与其说是惩罚我,倒不如说是折磨自己更为贴切。

意识到这点,她随即改口,微微嘟起朱唇,想用委婉的方式永久削去某项服务。

不过,这个“弄”字还未出口,她又急忙吞了回去,露出难以割舍的神色。

看她一脸犯难的样子,我推测她是真上瘾了……

无法舍去嘴唇与肉棒厮磨虽然无法构成生理层面上的愉悦,但心理满足有时候也能带来超乎想象的满足感。

若兰这也犹豫,那也留恋,前前后后换了好几个字眼,都觉得不太合适。

经过漫长的思想斗争。

最终,她只能虚虚柔柔的、轻飘飘的用了个不痒不疼的“看”字来表达她的不满。

这已经是她能找出的最容易被忽视的惩罚了,其他通通不算。

因为那些方式或多或少都掺杂有她的自发意愿,只有这个“看”字能彻底撇清她的心思。

看就看吧。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做爱的时候被人扒个精光,也是很正常的事……

闹了一阵,若兰也累了,不再追求苏珏的事。

而是软在我怀里,双目呆滞,双目一刻不离,思绪神游天外。

“还在想她吗?”

“不是……”若兰弱弱地说。

“那在想什么?”

“想你……”

“我不在这里吗?”

“我在想过去的你……”

“梦里的那个?”

“不是……”

“那是什么?”

若兰沉思片刻,说:“我在想,你身边明明不缺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有笑笑在,还有那么漂亮的人陪着,为什么偏偏选择我这个半老徐娘共度余生呢?”

“又说傻话了。”

我责怪似的在她臀肉轻拍,她扭了一下,并未闪躲,而是痴痴端详着我的面庞,期待我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原本,我是不想多做解释,不过仔细斟酌后,还是决定把心意说给她听。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若兰的爱属于一见钟情,而我的爱更像是移情。

我喜欢了笑笑这么多年,却阴差阳错和若兰发生了关系。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不过,对于爱上若兰这件事,我从未后悔过。

始于责任感的爱,和由爱而生的责任感,虽然前后颠倒,但本意不变。

扪心自问,我是已经爱她爱到想与她共度余生的深度了。

“还满意吗?”

若兰噙着眼泪,抽抽涕涕的,拼命冲我拼命,已经感动到不知道如何作答好了。

经过多日累计,我以探清当前的局势。

她已经用肢体语言说出了她的答案。

这种时候,只需要拿出温柔就够了,剩下的交给她自己就好。

过了一会儿,看到她平静一些了,我再次将酝酿好的倾诉欲用温柔的语气对她说:“你别看我大大咧咧的。其实,那都是故意装出来给别人看的。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比起主动倾诉,我更喜欢把话藏在心里,自我消化,不麻烦别人。除非是特别亲近的人,不然我绝对不会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面给人看。”

“这我知道,笑笑有提过。”若兰不假思索地说:“她说你胆子特别小,思想单纯,不像个大人,很容易相信别人,有时候她把你卖了,你还帮着她数钱呢。”

“又淘气!”

我在若兰的鼻梁上弯指轻刮,抹去她的古灵精怪,继续说。

“你们母女俩合起伙来坑我,还好意思背后数落我吗?”

“那些都是她说的!”若兰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抱怨说:“我喜欢你还喜欢不过来呢,怎么会坑你呢?”

“那你趁我喝醉偷偷占我便宜的事怎么解释?”

“唔——”

若兰因羞愧和懊恼而不住地哼唧了一会,终于找到理由,趴在我怀里耍赖说:“我不管!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愿意骂我也好,打我也好,生我的气也好,我都粘上你了!”

“哎……”我没有抗议,容忍了她的依偎。

“不说别的,单得理不饶这点,笑笑真是得到你的真传了。”

“我才没有得理不饶人呢。”话至此处,若兰的语气又放缓了。

“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她沉默了一会,又想起了什么,抬起来对我问:“老公,上次给你说的哪个,去舞蹈教室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来试试?”

“我正要问你呢?”听她提起此事,我不禁皱起眉头,问:“那个渣滓的是谁?一直缠着你做什么?”

“他啊。”若兰的言语中满是藏不住的厌恶。

“他叫陈浩,两年前来的,挺不要脸的,特别讨厌的一个人!”

提及此事,若兰耐不住性子,带着满心的委屈对我抱怨说:“你不知道,他这个人可坏了,家里明明有老婆孩子,还天天在外面拈花惹草。之前,我们这里有个跳舞跳的特别好的小姑娘,本来今年要考职业舞者的,都通过了。谁知,被他给骗了,肚子都那么大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她一边说一边骂,同时涌上多种情绪,有惋惜,有憎意,还带着些怒火与怨气。

“他这人花花肠子特别多,天天招猫递狗的,我们那只要有点姿色的,都被他骚扰过。他之前也惹过我,被我那时候的舞伴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他竟然反咬一口,闹到人家里去了。然后,然后……”

提及此事,若兰态度变得异常失落。

“然后,我那个舞伴的老婆知道了之后,就跑过来骂我。”

“她虽然话说的难听了些,不过我也理解。我之前那个舞伴跳舞没和家里人说,一直是偷偷来的。他老婆心眼很小,特别爱吃醋,所以就一直瞒着。本来想的,是等比赛过了,完成梦想之后再做交代。没想到,全被他给搅黄了……”

“那,之后呢?”我问。

若兰整理好心情,接着说:“后来,他为了家庭,主动放弃了。我只会跳女步,没有搭档,所以不能参加比赛。虽然我对自己有信心,可没有舞伴,比赛参加不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道此处,若兰长叹一声。

“之后,你都知道了。那个混蛋搞大了子茹的肚子,小姑娘来找过他几次,始终联系不上他,就没在来过了——”

提起那个叫陈浩的,若兰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正义感作祟,打抱不平的心态在她双目燃起明亮的火焰。

“然后你知道吗?这事刚过去没多久,知道人家小姑娘放弃之后,他居然舔着脸又出现了!”

提及此事,若兰气的不住颤抖,银牙咬的嘎吱作响,柳眉倒竖对我说道。

“他根本不是为了跳舞来的,一天天就四处撩小姑娘。之前我有舞伴在,他不敢对我下手,后来我的舞伴被他闹没了,他就抓住机会缠上我了。”

“因为要比赛,我本来要抓紧时间练习的。可就是因为他在,我天天怕的不行,又不知道求谁帮忙,只能故意岔开时间,找准他不在的时候再去……”

“所以,你之所以邀请我去,是想让我保护你?”我按照自己的推测问道。

“是有这层意思,不过还有一点。”

若兰拐弯抹角地对我夸赞起来。

“我是真心觉得,你挺适合跳舞的。毕竟你身材这么好,还有锻炼的习惯。无论体型还是体能,你都已经具备了一名舞者的基础条件。剩下的只是天赋与兴趣,只要你勤加练习,肯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舞者!”

“你想和我参加比赛?”

我读懂了隐藏在她话语之间的渴望,干脆了当的问道。

“嗯。”

她犹豫片刻,点头承认了。

“你就不怕我搞砸吗?”

“说实话,有点怕。”

若兰面露苦涩,像是陷入到某种抉择。

不过,沉默良久后,她又鼓足勇气说:“但是,比起比赛,我更在意你的感受。我不想你在台下看着我和别人跳舞,我怕你心里不舒服。所以,我想你也参与进来,作为我的舞伴,和我一起比赛,哪怕最后搞砸了,我也心甘情愿。”

“可是,我完全没有经验啊!这不是耽误你吗?”

“不会的,我相信你。”若兰微笑地看着我说:“而且,我对这次比赛本来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只要能参加,我就很知足了。”

“那之前的舞伴呢?”我又问:“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吗?”

“嗯……”

若兰沉默片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惊奇地看着我,问:“诶,你不吃醋吗?”

“说实话,我都快酸疯了。”我略带调侃地说:“不过,跳舞这事,我多少也了解过。你有你的坚持,事关梦想,我还是很支持的。”

说完,我又压低声音,醋意横生地补了一句。

“不过,只要一想到你和别的男人跳舞,我心里就难受的不行……”

这样的回答多少有些小家子气。

不过,看若兰的反应,她对我的答案很是满意。

吃醋,意味着在乎。

能得到伴侣地支持与理解,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莫大的鼓舞。

“好啦~”若兰一边在我头上轻抚,一边轻声安慰说,“我是你的,永远都是。无论是心,还是身体,永远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我默默接受着若兰的奉承,不断安慰自己说,她是对的。

过了好久,我终于摆脱那股纠结,重新审视眼前的美人,以及那双真挚无比的眼睛。

“说说他吧。”

“谁?”若兰纳闷,问,“陈浩吗?”

“不是。”我摇头。“你的舞伴。”

感觉这个要求实在有些唐突,所以我又赶紧补了一句。

“我想多了解一点你的过去。”

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

而且,我之后的解释也给了若兰极大的信心,让她相信,我是真的很在乎她,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了解一个人的过去,除了从他自身出发,还可以从他的身边人获取信息。

他交际圈,接触过的人,对他人的看法,也是这个人的真实表达。

“他啊……”

提到舞伴,若兰的语气开始变得轻松。

“他其实和我一样,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跳舞。后来谈了对象,结了婚,压力大了,那些爱好啊,梦想啊,因为家庭的关系,全都放弃了。现在,孩子大了,生活条件好了,就想着,趁着现在岁数还不算太大,拼劲全力,去完成自己年轻时未完成的梦想,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

说着,若兰的目光逐渐涣散,仿佛看透了年岁一般。

“人,活着一辈子,总要给自己留下点什么。总不能,等老了,走不动了才发现,这辈子还有好多事情没做,还有好多话没说……”

说不清是倾诉还是感叹。

不经意间,若兰已经道出了她深埋于心,最为真实的本愿。

“照顾孩子也是,坚持梦想也是,跳舞也是,爱上你也是。包括引诱你这件事,我是发自真心的,从未后悔过。”

讲到这里,若兰的态度变得异常坚定。

“其实,现实很残酷的。我经历过,所以,我不想再错过了。如果,我不遵循本心,抓住来之不易的机会,等我老的时候,真的会后悔死的……”

若兰的语气异常真诚。

我想,这句没来由的感叹,可能与她的经历相关。

我不知道她究竟经历过什么,也无法切身体会,但我认可她的坚持。

实话说,我甚至有些嫉妒。这份对待人生的态度,倒也不失洒脱。

很多时候,我就是因为缺乏这份洒脱,才各种各样的可能失之交臂。

不过,对此,我并不后悔。

因为,正是这份遗憾,让我遇到了眼前人。

我的爱人,林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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