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瑶美眸凝怒,饱满异常的酥胸起伏不定,但总算未再爆发,轻斥一声道:“娘!连你也一起欺负他?!”
化不开的冰山仙子往往都是如此,要么无人能走入她的内心,情感永封,要么得到她身心之人便是她的天,是她一生的守护和相伴,此生不负。
这样的冰山仙子能得其一即是三生有幸,而段翎这个怪胎却是……说不定他正遭遇一场难言的桃花劫……杨语静并未生气,盯着女儿好一会,温声道:“瑶儿,看你这么护着他,娘心里很开心。”
“不是我们欺负他,你爹也只是试探他,而且也留了余地,若是他受伤不济我们也有办法很快恢复他,还是快些让他服下丹药,好吗?”
看着娘亲温和担忧的眼神,阮清瑶渐渐恢复冷静,打开丹瓶,待望向瓶中丹药时,她瞳孔骤缩,讶然道:“这是……九转凝华丹!”
杨语静微微颔首,眸中满是疼爱,轻声道:“嗯,是你爹很久之前在一处秘境中得到的,还是天阶极品的呢。”
阮清瑶眸光复杂,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她这才明白为何爹爹不怕他受伤了。
阮清瑶十分清楚这枚极品九转凝华丹是有多么珍贵,与当初柳冰柔喂给段翎的那枚极品青阳护心丹效果类似,具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品阶越高效果也就越明显。
经过这会儿功夫调息,以及不灭金身诀的运转修复,段翎的伤势已然恢复大半。
他忽然抓住了阮清瑶伸过来的白玉小手,唇角勾起,浅笑道:“瑶儿,我已无碍,这丹药你先留着,现在服用太浪费了。”
段翎虽不知这枚丹药具体效用,但听闻是天阶极品丹药,想来定然不凡,他的伤势确实恢复不少,要不了多久便能全部恢复。
阮清瑶眼神迷蒙,望着他英俊的侧颜,撅着小嘴,一脸担忧:“我不管,夫君都吐血了,还说没事。”
这般小女儿姿态,让段翎看得都痴了。
段翎微微摇头,倏地笑了笑,轻抚她柔顺发丝,哄道:“瑶儿乖,你不相信为夫吗?”
阮清瑶如蝶翼般的羽睫微微颤动,不顾爹娘的目光,取出手帕,擦去他嘴角溢出的鲜血,柔声道:“瑶儿听夫君的。”
她轻点螓首,收入储物袋内。
段翎眉头舒开,看向杨语静,躬身行礼道:“小胥段翎拜见岳母大人!”
杨语静微微颔首,微笑道:“段翎,你受了伤,不必多礼。”
杨语静回望了一眼阮昌海,二人都笑了起来,阮昌海清了清嗓子,淡然笑道:“我说瑶儿啊,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也太狠了点吧,这还没怎么着他,你就这样对爹说话?爹说你一句都不行,这臭小子几个字就让你服服贴贴了?”
阮清瑶轻哼一声,绝美的仙颜上闪出一抹倔强:“就是往外拐怎么了,谁让爹爹不厚道。”
“你!!!”
阮昌海被她一句话差点揶到,不过多年的修行让他很快平静下来,他明智的未再与女儿纠缠这个话题,待看向段翎的目光中多了一分温和与赞赏,他抚着胡须颔首道:“段翎呐,你可以带瑶儿回去了,往后可要好生待她。”
“是!段翎此生必不负瑶儿,不负岳父岳母大人所托!”
段翎微微一礼,郑重保证道。
阮昌海不再多言,先行一步,转身离去。
在阮清瑶不解的目光中,杨语静拉着她走出房门,回头对段翎说道:“段翎,我带瑶儿收拾些东西,你先在这等会儿。”
段翎微愕,仍是回道:“好”。
时间缓缓流逝,约莫一盏茶后,段翎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前发呆。
“姐夫!你怎么在这?我姐呢?”
一个憨厚的男声从房门口传来,段翎抬眼望去,来人鼻直口方,国字脸,大眼神光闪烁,身形壮硕如牛,身着宽大青衣,腰中垂挂着长剑,显得威武不凡。
“是霸天啊,你姐出去了,一会儿就来。”
段翎自是认识此人,阮霸天是阮清瑶亲弟弟,比阮清瑶小两岁,修为不高,只有窥元境三级,但为人憨厚老实。
虽然经常被阮清瑶欺负,倒也没什么脾气,唯一爱好便是探索各类秘境寻宝,那枚极品九转凝华丹便是他与阮昌海去秘境所得。
自从阮清瑶嫁到段家,段翎苦追阮清瑶而不得,只能从阮霸天身上寻求突破口,无奈阮清瑶软硬不吃,久而久之,段翎与阮霸天的关系就变得颇为亲密起来。
“哦,这样啊,我最近发现了一处秘境,还想找姐姐一起去探索呢。”
阮霸天憨厚的笑了笑。
听闻有秘境出现,段翎也来了兴致,微笑道:“是什么秘境?来,坐下与姐夫说说。”
阮霸天一屁股重重坐在桌前玉凳上,差点没将凳子坐塌,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姐夫,我和你说,这个秘境叫修罗秘境,有可能再过三个月就开启了,听说里面功法宝物多不胜数,最重要的是,有机会得到修罗传承,那可是上古大神的传承啊。”
“虽然从没人得到过,但只是想想都让人兴奋,上次开启还要追溯到一百年前了,机会难得呀。”
段翎看了他一会儿,眼神似有深意:“要不我和你姐说说,我们三个一起去?”
“好啊,求之不得呢,咦?姐夫,你经脉恢复了?”
阮霸天眸光微闪,一脸惊异。
“是啊,有些机缘。”
段翎摸了摸鼻子,对于这个只有窥元境三级修为的小舅子,为何能看出他经脉恢复,他倒是极为不解,不过段翎并没有打听别人秘密的习惯,也就未再多问。
阮霸天拿起茶壶给段翎倒了杯茶,侃侃而谈:“啧啧,肯定是不得了的机缘啊,那先恭喜姐夫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啊,到时你们直接去无名镇,无名镇就挨着修罗秘境,我们就在那会合。”
“不过修罗秘境在大周皇城最东面靠近忘忧海的地方,路途太远,我们得提前出发才行。”
阮霸天坏坏一笑,忽然问道:“姐夫,你知道蓬莱仙宗吗?”
段翎短暂思索了一会儿,满脸的不解:“蓬莱仙宗?就是那个星岚大陆实力最强的那个宗门?和修罗秘境有什么关系?”
阮霸天微微一顿,露出满脸陶醉之色:“对啊,据说不但蓬莱仙宗实力最强,而且非常神秘,从不收男子,只收女子。”
“蓬莱仙宗里的女子各个美若天仙,简直就是仙女宗门啊!”
“姐夫,怎么会没关系呢,蓬莱仙宗就在忘忧海的一个岛上,具体位置就无人得知了,不过那修罗秘境离蓬莱仙宗应该不远,说不定能碰到蓬莱仙宗的仙女来探索秘境呐!”
“毕竟修罗秘境这么久才开放一次,仙女提升修为也是需要资源的嘛,你说是不是啊,姐夫?嘿嘿……”说着竟还傻笑起来。
段翎眸光微颤,心绪竟起伏不定起来,他面色未变,敲了敲阮霸天的脑袋,沉声道:“你小子就别异想天开了,别到时候仙女没看到,一群大老爷们在那抱团啊,整天就知道想女人,皇城那么多女人你倒是找一个啊!”
“嘿嘿,那可不一样,皇城唯一的仙女被你给抱走了,其他货色我也看不上啊。”
阮霸天挑了挑眉,一脸欠抽的笑着。
“算了,不跟你瞎扯,把地图拿来。”
段翎伸手。
阮霸天从储物袋取出一块兽皮地图交到他手上,段翎仔细看去,只见地图上绘制着密密麻麻的图案,将各个城池宗门标注得极为详尽,他眸光一凝,很快便还给了阮霸天:“好了,我记住了。”
阮霸天大为惊讶:“这么快?姐夫,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啊?”
段翎得意一笑:“那当然,你不看看你姐夫是什么人,想当年多少美女求着要嫁给我,几乎从城西排到城东去了,那才叫本事呢。”
可他却未曾注意到阮霸天此时正一个劲儿朝他打眼色。
段翎正得意忘形地说着,忽然觉得腰间一痛:“哎哟喂!”
他回头一瞧,阮清瑶已站于他身后,正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夫君,没看出来,你这么吃香啊?嗯?”
阮清瑶美眸连闪,醋意漫天。
“没……没有的事……瑶儿,这……你怕是听错了,我和霸天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说是吧?霸天。”
段翎谄媚笑着,求救地看向阮霸天,心里却在嘀咕:“瑶儿表面看起来清冷似仙,这还没怎么着,就这么大醋意,这要是和她说起几女的事,不会掀砖拆瓦吧……”
“是啊是啊,姐夫只是说笑的而已。”
阮霸天点头如捣蒜,配合得天衣无缝。
阮清瑶轻叹一声,挽起段翎的胳膊出了房门,回头朝阮霸天喊道:“弟弟,记得把桌子给我收拾干净了。”
“哦,知道了,姐姐。”
阮霸天撇撇嘴,不情不愿地答道,可心里却在寻思,为什么姐夫喝的茶要我来收拾。
两人向阮昌海夫妇匆匆告别,踏入马车准备返回段家。
马车缓缓驶入东西面的交界处,马车中,段翎与阮清瑶并排而坐,两人轻轻贴身,他感觉阮清瑶如兰似麝的幽香已喷到自己鼻内,肌肤香气四溢,惹人迷醉。
阮清瑶知他伤势未愈,关心道:“夫君,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
段翎轻轻抬手,拨开她垂落在无暇仙颜上的一缕发丝,指尖从她璀璨的眼角抚过。
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娇妻,那双美若星辰般的冰蓝色剪水双瞳,是段翎两世为人见过的所有女子中最美的一双无垢美眸,亦或许唯有记忆中的那双如皎月般明亮纯净的紫眸才可与之媲美。
“瑶儿,你好美!”
他并未回答,只是轻轻低念,眼神一阵飘忽,似看到了当初两人在一起时的一幕幕。
淡淡的暧昧在车内散开,两人慢慢靠近彼此,似能闻到彼此传来的那份真挚的渴望。
忽然,段翎心中警兆大生,他猛地将阮清瑶抱入怀中,不加任何思索便运起瞬影向右方偏移数寸。
“咻!”
就在他刚做完动作,左边虚影产生之时,一道急速的破空声从马车外响起,一只元力裹挟的金色箭矢带着闪耀的金芒,如闪电般钻入车内,将段翎闪出的那道虚影对穿而过,又从车厢另一头钻出,射入街边一座客栈中。
“砰!!!”
如山石爆裂般的巨响声传出,那座规模颇大的客栈刹那间四分五裂,数不清的尸体如下饺子般从空中跌落。
街边的小贩路人在这剧烈的冲击下人仰马翻,哭声、吼声、大骂声四下响起。
马车一阵晃动,缓缓停了下来,车夫一脸惊恐地向车厢内喊道:“少主、少夫人,你们没事吧?”
该车夫亦是有着凝元境九级的修为,是公孙海委派暗中保护段翎的死士之一,却是只见一道金光从侧脸闪过,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出,便听到巨大的爆炸声。
“没事,你继续走,速回府内。”
段翎神识扫过,偷袭之人早已没了踪影,声音亦渐渐冰冷。
他方才仅是出自本能的察觉到生死危机,这种感觉与修为无关,是神魂层次的感应。
“夫君,刚才那是……”
阮清瑶眸光晃荡,神识一扫便知晓方才发生的一切,心中后怕的同时,看向段翎的美眸中带着浓浓的忧色。
段翎将她抱起坐在大腿上,轻抚她光滑的后背衣衫,轻然一笑,安慰道:“瑶儿别怕,有为夫在,不会让歹人伤你分毫。”
虽在安慰,但深邃眼眸中的杀机已难以抑制地要喷薄而出。
他不禁心中暗道:“若不是回皇城前习得身法,刚才那一箭恐怕已尸骨无存,而瑶儿只怕也要跟着遭殃。”
一念及此,他不由恨恨地咬了咬牙。
阮清瑶感觉到他的愤怒与杀机,心知不能在此时拖他后腿,那双灵动的星眸光华流转,软言劝慰:“夫君莫要动怒,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待回府后我们再从长计议一番。”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路旁小巷内的一名年约六七十岁的男子收起手中的金弓,垂头叹息:“可恶,没想到这样都杀不死他,如今已打草惊蛇,只能先向家主请罪了。”
马车很快便到了段府门前,午后阳光细细地洒落在马车车顶上,耀出一片金芒。
段翎和阮清瑶下了马车,段府门前两个侍卫跪地恭迎,却听到一阵喧闹声从段府大门不远处响起:“你这不知哪来的小杂种,竟敢偷你熊二爷的银子,老子今日非要宰了你不可!”
只见段府大门不远处,几个身着长衫的公子哥正将一个身材玲珑瘦小的乞丐围在中间。
其中一个高大瘦杆的公子哥抓起那乞丐身上满是补丁的衣领,毫不客气地一拳击在乞丐的小腹上。
“啊!”
小乞丐一声惨叫摔倒在地上,手捂着腹部颤抖闷哼,可听那惨叫声,分明是个女孩的声音。
公子哥们看她那惨样纷纷狂笑,其他公子哥见状都各自踹出几脚。
阮清瑶轻蹙柳眉,面露不忍之色,拉了拉段翎的大手,似哀求地看着他。
其实阮清瑶也能轻而易举地打发这些人,不过以她的身份又怎好亲自动手,再说,她心里一切以段翎为中心,下意识里便要征求他的意见。
段翎眸光冰寒,声音极冷,大手一抬,吩咐道:“去把那几个男的打断双腿,丢到衙门去。”
他随意的一句话,便将那几人判了刑。
段翎今日遭到暗杀,险些让妻子受伤,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他并未怪罪侍卫们不管小乞丐死活,毕竟这样的事每日皆会发生,哪管得过来。
在修行界比的是资源、身份和狠辣,善良这种东西真的是不能随意显露,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以阮清瑶和段翎的身份地位,在大周的地盘上,施舍些出自本心的善良还是无伤大雅的。
阮清瑶神色感激地看着段翎,在他没留意间,红着小脸在他侧颜上落下一吻。
段翎眼眸微眯,感受着脸上温热湿滑的触感,心里那股烦躁才消退不少。
跪着的两个侍卫赶忙爬起身,那唤作熊二的公子哥哈着大嘴,正要再踹向那小乞丐,忽觉脑袋一阵眩晕,却见身后伸出一只手臂给了他脑袋一拳。
“啊啊!”
侍卫抓起他的后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熊二爷一脸的惊恐之色,正欲开口求饶,侍卫对着他两条腿分别踢出两脚,只听得“咔嚓”清脆的骨裂声响起,他的两条腿便无力地垂下,这时才传出他杀猪般的惨嚎声。
将熊二丢至一旁,两个侍卫朝着几个公子哥冲去,这几人倒是挺有眼力劲儿,自知不敌拔腿就跑,可又哪跑得过训练有素的侍卫,被两侍卫追上后瞬间撂倒,分别踩断腿堆叠在一旁。
其中一侍卫找来一辆推车将几人如垃圾一般丢在上面,推着车去了衙门。
另一侍卫则回到段翎面前恭声道:“少主,都按您吩咐都办妥了。”
段翎轻轻颔首,牵起阮清瑶的玉手走到蜷缩成一团的小乞丐身前,自知有贵人相救救,小乞丐撑起剧痛的小身板,蠕动着就想起身。
阮清瑶蹲下身子,柳眉轻蹙,绝美的仙颜露出几分不忍:“不要害怕,坏人已经被打跑了。”
声音空灵极柔,恰如仙音,让小乞丐感觉全身疼痛似都减轻不少。
小乞丐身子一颤,垂首跪在原地,打结的长发垂于胸前遮住了她的小脸。
“抬起头来,让姐姐看看你,好吗?”
阮清瑶空灵悦耳的声音响起。
倒不是说阮清瑶对于这个小乞丐多有善心,而是她有种感觉,这个小乞丐似乎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