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汤药滋味不如何!

他有生之年再不想尝第二回!

至于好处,他后来其实也有几分猜疑,他的头疾渐愈,能忆起前事,恐是那汤药之功。

只是他并未想好,要不要将他已恢复记忆之事告之自己大哥。

他道:那汤药便是巫医用来困住我的汤药。

当日他诓我进来行换眼之术,对我用了药,我便不省人事。

待我醒来,发觉自己双眼并未被换,就知他从头至尾只是耍弄与我,从来不曾有甚么换眼之术。

我人亦昏沉,欲开口说话,发觉已是失声。

我道我是祁世骧,父亲、母亲和大嫂皆是不信。

巫医临行前,告诉他们我双目虽复明,但混乱了记性,要日日用药方可恢复。

我日日饮那黑糊糊苦药,软手软脚被禁在床上,不得下地。

他不过是怕我御马追上你们罢了。

骁道:那汤药你还在用?

骧道:看破他的诡计,我称我是你,我已恢复一些记忆,慢慢减少用量,才下得了床,后来便不再用了。

他不知后头该如何说下去,道:大哥,我、我

祁世骁拍拍他胳膊,道:先去用膳吧,父亲、母亲许是等的急了。

祁世骧道:一会我再同大哥换回来吧。

大嫂已知我不是大哥。

我去换身衣裳便来用膳,顺便同大嫂说一声。

二人出得门,祁世骁往正院行去,祁世骧去了世子院中。

如莺昨日已得知祁世骁回来,在福安堂当着老太君与秦氏的面见了他一回,二人尚无单独见面的机会。

她正想着今日祁世骧回来,跟他商议此事。

祁世骧推门而入,她正等着他。

她自榻上起身,坐在榻沿,道:你回来了?阿骁昨日回来了!

他坐在榻上,自己拎起几案上的茶壶,道了一杯茶水饮尽,道:方才已是见过大哥了。

我未同大哥说过我记起前事,你也装作不知吧。

可甚么?

她本想说,可他是你大哥,我夫君,这事不该瞒着他。

但若他知道,她与祁世骧同枕共眠之事又怎说得清楚。

况且那日清晨她还与他有过那一场,他亦时常捉着她手纾解自己。

她被他一问,便噤了声。

想明白了?

想明白便好。

你若不想与我大哥生了嫌隙,便照我说的做。

他见她低垂着头,似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捏了一把她的小脸儿,道,不过,你若与我大哥生了嫌隙也无妨,大不了我照顾你。

她擡起头,双眼狠狠剜他。

她粉白白面颊,脂粉不施而朱,水润润眼儿,似怒含嗔而愈俏,他忍不住亲了她小嘴一口。

祁世骧!她推开他,他坐回自己位子上。

他道:大哥回来了,你又有靠山了,对我大呼小叫。

其实他坦言自己身份后,她没几日不对他大呼小叫。

她道:你既知道阿骁回来,便莫要再任性行事。

他道:甚么任性行事,我何时任性了,好嫂嫂。

你将我当做大哥时,我规规矩矩与你睡一张床,是你将你奶儿送到我嘴边。

你做月子,我亦与你分房睡,还日日来作陪。

如莺想到那日,阿骁失了记忆,待她冷淡,她心中不好受,极力想回到二人从前时光,让阿骁记起她,便

至于她做月子,他是来陪她,只两人斗嘴还差不多,恐是他自己无处去,找她消遣来的。

她压低了声儿,道:你还说!你、你,你拖着我手又做了些甚么?

他凑过身去,拉起她手,道:你再提,便莫要去用晚膳了,我原是想你想得紧。

如莺吓了一跳,甩开他手,道:莫要闹,快快去更衣,父亲母亲恐是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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