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陈斯绒第一次在南半球过圣诞。

没有白雪覆盖的盛夏街头,人们用短衫、人字拖搭配毛茸茸的红色圣诞帽。

商场里,装束整齐的圣诞老人坐在场景中央,旁边是一长排等待着和圣诞老人拍照的儿童。

陈斯绒和Caesar在进行圣诞节前的最后一次采买,但目的并非是为了填补他们自己公寓的冰箱,而是在给Caesar的姑姑和一双儿女购买圣诞礼物。

Caesar的父亲已有一段时间不再和Caesar联系。

从神坛上跌落的父亲变成普通人,从前过载的期望也裸露出真实面貌,Caesar知道,那是父亲与生俱来的控制欲。

从前他试图控制母亲。

后来他成功控制Caesar。

但当美好愿景落空,控制欲便展现出狰狞的面貌。

父亲的电话有一次打到陈斯绒的手机中。

陈斯绒自然不敢轻视,她在电话中试图解释她和Caesar的关系,她想用自己的诚心告诉Caesar的父亲,他们是认真的、是应该被尊重的。

电话结束,陈斯绒坐在房间的地毯上抹眼泪。

Caesar从工作中抽身,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推开卧室门,看见匆匆别过脸去的陈斯绒。

陈斯绒当然不觉得她是自卑的。

她和Caesar是平等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的。

但是面对Caesar的父亲,她也没办法这样想当然地觉得这一切无需解释。

她知道Caesar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陈斯绒想要试一试。

但是面对这样“夺走”自己儿子的女人,父亲显得很疯狂。

像是那时,他重新见到Molly。

Caesar当着陈斯绒的面给父亲回了电话。电话里,他言语依旧冷静,但也足够残忍。

他说他一定会和陈斯绒结婚,也希望父亲可以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自己的人生。

电话结束,Caesar拿起陈斯绒的手机,将父亲的电话号码拉黑。

“Grace,我很抱歉。”Caesar将坐在地毯上的陈斯绒抱进自己的怀里。

陈斯绒不说话,只紧紧地抱住Caesar。

卧室里显得很安静,但是他们知道彼此的心疼。

Caesar从前失去母亲,如今也失去父亲。陈斯绒试图重新拉回他和他父亲之间的关系,但她也明白,这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所以她会很好地对待Caesar。

就像他对待她。

与父亲的关系彻底冷下来之后,Caesar的姑姑倒是联系上了Caesar。

姑姑与父亲的关系常年不好,听说Caesar因为陈斯绒与父亲彻底闹翻之后,竟打来了电话。

姑姑长年居住在墨尔本,今年圣诞节邀请他们俩一起来家里。

Caesar问陈斯绒想不想去,陈斯绒一口答应。

原本只有两人的圣诞节被扩充到六人。姑姑一家四口,有一个上大学的儿子Dylan和一个上初中的女儿Mia。

平安夜当天上午,两人开车到墨尔本乡下。

穿过偌大的农场,汽车停在一幢一层House的前方。

陈斯绒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见Caesar的家人。

Caesar摸摸她手掌:“不用紧张,我也很多年没见过他们。”

陈斯绒紧紧抱住他手臂,脸颊也贴上去。

“主人,我又紧张又开心。”

车厢里,空调带来舒适的冷气。

外面除了几幢房子以外,是看不见尽头的草坪与天际。

Caesar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个下午,他在车里接着父亲愤怒的来电,去见在别墅里等他的Grace。

那天的天气和今天相似,但是坐在车里的心情却大相径庭。

此刻,他的Grace正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黑色的长发穿过他的手腕,落在他的手里。

他的Grace很依赖他。

他的Grace很喜欢他。

想要亲吻是最自然而然的事情。

手臂绕过她的后背,将人揽来身前。

她早上涂了透明质地的唇蜜,红润的嘴唇就变成草莓味的透明果冻。

手臂攀缠上他脖颈,正要也送出自己的唇舌,陈斯绒忽然听见车外传来小姑娘的尖叫:

“Shoot! They are kissing in the car,Mom————!”

陈斯绒想过很多种她和Caesar第一次与姑姑一家见面的场景。

她当然要表现得很有礼貌、热情开朗,然后快乐地和大家一起度过这个美妙的圣诞节。

但是,一切美好幻想在Mia惊奇的尖叫声中戛然而止。

陈斯绒把头紧紧埋在Caesar的胸口,听见Caesar很低的笑声。

Caesar摸摸她头发:“Grace,你可以在车里多待一会,我先下去和他们打个招呼。没关系的。”

可陈斯绒怎么可能让Caesar一个人下去,自己还留在车里。

她不顾自己已经烧成虾子的脸颊,抬起脸来。

“不行,我也得下去。”

陈斯绒一转脸,正要去开车门,又看见外面站着七八个少年。

但是Caesar的门已经开了,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一同开了门。

Dylan今年刚上大学,圣诞节之前就和家里商量好把圣诞节假期不回家的朋友都带来一起过节。

Caesar事先对此也并不知情,因此当他和陈斯绒走出车门时,看到的是刚刚把朋友们一起接回家的姑姑一家。

陈斯绒定在原地,看着刚停完车的姑姑和姑父。

一头黑发碧蓝双眼的小姑娘正是Mia,正兴奋地在旁边跳来跳去,继续道:“You two were kissing in the car!”

Caesar抬手摸了摸Mia的头:“多谢你提醒,Mia!好久不见!”

Mia自来熟地冲上来给了Caesar一个拥抱,然后又紧紧地抱了抱陈斯绒。

“我知道你叫Grace!”Mia对着陈斯绒的耳畔悄声说道。

陈斯绒心头热得不行,也小声说:“你好,Mia。我也知道你的名字!”

陈斯绒的满腔紧张、局促与不安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化解,却在小姑娘无比的热情下瞬间烟消云散。

姑姑和姑父很快也走上前来和陈斯绒与Caesar打招呼。

两人都是意大利人,姑姑率先上前抱了抱了陈斯绒。

“欢迎你们来玩,Grace!”

陈斯绒的心脏在一刻化成柔软的春水。

姑姑没有先和Caesar打招呼,而是率先抱了抱陈斯绒。

她知道陈斯绒一定是此时此刻最为紧张的人,而她无论无何都不会叫陈斯绒感受到任何的忽视。

所以姑姑先拥抱陈斯绒,告诉她,不用紧张,这里所有的人都会欢迎她。

Dylan随后也和他们打了招呼。

正上大学的少年,身材健硕挺拔,穿着短衫、短裤、运动鞋,头戴一顶灰色的棒球帽。朋友们也并不局促,纷纷同两人打招呼。

而后大家一起进入别墅。

陈斯绒与Caesar落后于众人,Caesar把人揽在怀里,手指摩挲她肩头。

“还有觉得紧张吗?”

陈斯绒摇摇头,同他耳语:“一点都不!”

巨大的好奇与兴奋将陈斯绒填满,她变成摇晃过度的碳酸饮料,开始泛出愉悦气泡。

两人一踏入别墅,Mia就要拉陈斯绒去她卧室。

Caesar欣然放手,但是叮嘱Mia要有礼貌。

Mia朝他做了个鬼脸就拉着陈斯绒回卧室。

陈斯绒踏足Mia卧室,心头升起玄妙之感。

少女卧室从来都是少女最私密的地方。

即使是朋友,也很难会轻易开放、邀请进入。

因此Mia的盛情邀请,像是加速她与陈斯绒之间的关系,顷刻变成密友,可以坦然分享彼此的秘密。

但陈斯绒也知道,或许Mia天生就是这样热情外向的性格,可以把见第一面的朋友就邀去卧室,毫无隔阂。

是从爱里长大的模样,同时也可向身边人释放充足的爱意。

陈斯绒无法拒绝。

她同小姑娘踏进卧室,关上房门,开始重温少女之旅。

Mia今年初中最后一年,年龄虽不大,但是身材高挑,已穿同成年人尺码相似的衣服。

小姑娘聚在一起,聊几句自然便偏向衣服和彩妆。

陈斯绒即刻出门去拿自己的行李箱,翻出化妆品与Mia共享。

阳光充足的卧室里,Mia正襟危坐。

陈斯绒拿出粉底液,与偏白高光微微中和,调出与她肤色相匹配的色调。

有时候,Mia睁开双眼。

她有一双和Caesar一模一样的碧蓝色瞳孔。黑色的睫毛轻轻颤动,光影在她的双眼之中浮动。

陈斯绒想起主人。

她嘴角忍不住上扬。

“你在笑。”Mia说。

陈斯绒脸颊发热:“你的眼睛和Caesar一模一样。”

“你们刚刚在车里偷偷亲嘴。”Mia又说。

陈斯绒脸皮已变厚:“被你发现了,下次要为我们保守秘密!”

Mia笑得身子乱颤,陈斯绒的刷子从她的脸上微微撤离。

镜子里,Mia的眉眼轮廓更加清晰。

她迅速拿出手机朝着光线好的地方自拍了几张,而后发去了ins。

“Grace,我们换衣服穿好不好?”

陈斯绒在这一瞬间仿佛真的变回少女时代。

但她的少女时代实在过得并不光鲜亮丽。她灰头土脸地埋在书本里,从未真的见识过关于少女陈斯绒的任何光泽。

而同Mia在一起,她无可自拔地迅速沦陷。

陈斯绒敞开自己的行李箱,任由Mia挑选。Mia也推开自己衣帽间的房门,请陈斯绒随意选择。

Mia选择了陈斯绒一条无袖黑色长裙,丝绸材质、垂感极佳。剪裁极其贴合身段,既带来成熟感又绝不会显得低俗。

而陈斯绒在Mia的衣柜里逡巡一圈,最后落在Mia的校服上。

白色衬衫搭配蓝色格纹裙,是Mia女校的校服标配。

从未接触过的人生,叫陈斯绒心头颤动。

她穿上属于初中生的校服,蓝色格纹裙摆结束在陈斯绒的膝盖之上。

落地镜里,陈斯绒近乎出神地看着自己。

工作之后,陈斯绒把自己当作大人。做大人该做的事,穿大人该穿的衣服。

但是此时此刻,陈斯绒重回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

她与这套校服适配,她丢去所有关于成年的烦恼。

“我今天可以都穿这件衣服吗?”Mia问道。

陈斯绒从镜中回过头来:“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

卧室里,两人同时笑出声。

Mia打开房门冲向在厨房的父母,陈斯绒收起脚步声,去寻找Caesar。

穿过在客厅打xbox的少年们,陈斯绒透过窗户看见在屋外打电话的Caesar。

她赤足走上柔软的草坪,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身后。

看见他正要收起电话,陈斯绒便迅速从后抱住了他。

白色的衬衫袖口从后伸去他的胸前,蓝色格纹裙摆也向前飞起。

陈斯绒察觉主人的手一瞬间握住她的手腕,却也在下一秒将她迅速地拉开,推至手臂长的身外。

陈斯绒几乎要跌倒,但是主人拉住了她。

“Mia,你——”

主人的话语在转头看清陈斯绒的面容后骤然停止。

陈斯绒紧紧抱住他的手腕,才不至于摔倒在草坪上。

Caesar嘴唇紧抿,将陈斯绒重新抱来自己怀里。

他蹲下身子,去摸陈斯绒的脚踝。

“有没有扭到?”他问。

陈斯绒低头望着Caesar。

主人的手掌干燥、温和,轻轻地摸住她的脚踝。

陈斯绒狡黠地、轻轻地笑了起来。

“主人以为我是Mia。”她说。

Caesar抬头看着她。

她把自己黑色的长发扎成两束,低低垂在肩头。

身上穿得是Mia的校服。

白色的衬衫被收束进细细的腰肢,蓝色裙摆被风吹着轻轻晃动。

Caesar当然知道,他和陈斯绒之间的年龄差距。

但他从未有过一秒像此时此刻,将这种差距具象化、深刻化。

他的陈斯绒可以轻而易举地穿上Mia的校服,没有任何违和,像是她原本就是这样的年纪。

叫他在看见蓝色裙摆的第一秒,以为扑上来的是Mia。

Caesar站起了身子。

陈斯绒的目光随着他从下而上。

“主人,您不抱抱我吗?”她说。

Caesar当然很想抱她,但是那套校服像是一道禁咒。如果他对这样的陈斯绒泛起性欲,那他觉得自己是真的禽兽不如。

“Grace。”他声音变得很低。

陈斯绒主动抱住了他。

Caesar避开了她的衣服,只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陈斯绒仰面,又问:“主人,您不喜欢这样的陈斯绒吗?”

Caesar克制住自己内心已隐隐烧起的灼热,缓声说道:“Grace,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在犯罪。”

陈斯绒把头埋在Caesar的胸前大笑。

片刻,她重新抬起头。

“我去把衣服换掉,这是Mia的校服,不应该承担我和主人之间的情趣。”

陈斯绒说着,就重新飞奔回别墅。

她将Mia的衣服换下,穿回了自己的裙子。

午饭极其丰盛,家里人多自然是热闹非凡。

陈斯绒靠着Mia和Dylan坐,与少年们打成一片。

午饭过后,Caesar与姑姑出门办事。即使临走前陈斯绒与他保证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完全没问题,但Caesar心里一直惦记。

在外办事结束之后,Caesar没有停留地返回别墅。

偌大的客厅里,笑声连绵不绝。

大家有的坐在沙发上,有的坐在地毯上。

陈斯绒被簇拥在人群中央,拿着手柄同Dylan一起玩It takes two。

艰难关卡,每一次跳动成功都引起众人欢呼。

根本没有人发现Caesar已经回来。

但他并未上前去打扰陈斯绒,而是在不远处的椅子坐了下来。

他的Grace在这里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快乐,而Caesar心头因此涌起的欣慰却没能坚持过十秒。

游戏对于双人操作的默契度要求极高,几次未能通关,陈斯绒与Dylan展开深入讨论。

上了大学的Dylan个头极高,他紧紧地靠着陈斯绒坐着,两人肩头依着肩头。

Caesar当然知道他们不是故意的。

七八个朋友将他们围在中央,大家精神高度集中,自然会不自觉地靠在一起。

陈斯绒换下了那套校服,重新穿上了她白色的连衣裙。

但是黑色的双马尾并没有解开,她坐在他们中央,像是水融入水。

陈斯绒的脸颊因为兴奋而泛红。

几次尝试之后,她第一次和Dylan携手通过了这关。

周围发出欢呼,Dylan激动地去抱陈斯绒。

Caesar依旧坐在椅子上。

他在看陈斯绒赤裸的肩头,上面复上不属于他的手。他在看陈斯绒弯起的眼角,而那甜蜜的笑容不是因为他。

他在看陈斯绒的背影,而她的陈斯绒不在看他。

他已经过了可以沉浸式陪伴陈斯绒享受这种快乐的年纪了。

他当然也可以做到陪伴陈斯绒打游戏,但是他和陈斯绒都知道,他已过了可以从中获得巨大快乐的年龄。

但是陈斯绒可以从其他人那里获得这种快乐。

像是……那天,她扮演出轨的妻子。

她的丈夫给不了她快乐,所以他的小妻子选择出轨。

联想到这样的事,简直是荒谬。

但是Caesar移不开他的双眼。

游戏屏幕上,正在播放过场动画。

一本叫《Book of love》的书正在向玩游戏的两人传递爱情的真谛。

他的陈斯绒同别人一起看得津津有味。

姑父从厨房送来果盘,看见Caesar一个人坐在不远处。

“这就是年轻妻子的缺点。”姑父把果盘送去茶几,回来调侃道,“你不能既要又要。”

Caesar自然品出姑父的意思,他笑笑,站起身子。

两人一同走出了客厅。

…………

游戏一直打到傍晚时分,陈斯绒简直痴迷,与大家约定吃完晚饭,今晚还要继续奋战。

晚饭的氛围比午饭更要融洽,陈斯绒与年轻朋友打成一片。

大家围坐在餐桌上享用美味的晚饭,Caesar确定,此时的陈斯绒只有身体在他的怀里。

年轻朋友分享照片、互通社交账号,陈斯绒的ins粉丝骤长七八个。大家纷纷互相留言、点赞,其乐融融。

当然没有人过问Caesar是否也要加入,绝不是因为有人知道他根本不用ins。

陈斯绒“得意洋洋”地把手机举回Caesar眼下,小声道:“主人,我加到好多好友哦!”

陈斯绒喝了一点酒,愉悦气氛下,声音发酵成自然而然的撒娇。

Caesar拿起陈斯绒的酒杯,喝了一口,问她:“开心吗,Grace?”

陈斯绒重重点头,才发觉Caesar喝了酒。

双眼无声睁大,听见Caesar说:“难得开心,我也喝一点。”

他说话时,安静注视着陈斯绒。

声音总是放很低,叫陈斯绒情不自禁靠近。

而主人第一次在她面前喝了酒。

喝的还是她杯子里的酒。

陈斯绒忍不住凑去主人耳边,声音软成涓涓细流:“主人……”

陈斯绒克制住自己想要亲吻主人的冲动,只叫自己发烫的气息轻轻打在他的脸颊。

饭后,所有人移步客厅。

柔软的白色地毯上,大家围坐成一圈交换礼物。

所幸陈斯绒和Caesar准备的礼物足够多,即使分发给Dylan的朋友也绰绰有余。

朋友们拆分礼物,毫不吝啬自己的喜悦与快乐,陈斯绒收获每个人的拥抱和贴面吻。

Caesar看着这一切。

他是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见面亲吻是他从生下来就熟稔的事。

不带有任何情欲意味,只表达友善与亲近。

他当然知道这件事。

但是,他也想稍做提醒。

双臂虚环、拍拍后背即可,不必要收紧,抱住他的陈斯绒。更不需要手掌握住她手臂,留下转瞬即逝的红印。

而贴面吻的意思是,贴面、而后吻向空气。而非真的吻上她的脸颊。

心脏有细微的、无理取闹的痛觉。

像是那天晚上,陈斯绒在剧情中说她的丈夫给不了他快乐。

如出一辙的轻微刺痛。

说出口即会被嘲笑的荒谬至极。

陈斯绒只喝了一杯酒,而后那只酒杯来到Caesar的手里。

他难得喝了好几杯。

游戏重新开始,陈斯绒再次变成Dylan的最佳拍档。

他们今晚不用离开。

姑姑的农场里不止一幢房子。

Caesar耐心地在客厅里等候,他和陈斯绒说好,会在十二点前离开。

十一点半,陈斯绒果断地结束了游戏。

大家发出挽留的哀嚎,把乞求的目光投去坐在一旁的Caesar。

Caesar说:“没关系,你们可以继续——”

但是陈斯绒已放下手柄,起身走来他的身边。

“我们先回去休息啦!明天再继续吧!”

夜晚的农场安静极了,陈斯绒挽住Caesar的手臂朝不远处的别墅走去。

她声音轻盈、充满愉悦,在和Caesar讲述今晚的游戏。

但是,主人的声音并不如从前清明。

他总是安静许久,才给出陈斯绒简短的回应。

陈斯绒从主人身上嗅到久久没有散去的酒味。

行至别墅,陈斯绒率先打开灯。

主人在门口换鞋,而后轻声唤陈斯绒的名字:“Grace。”

陈斯绒抬头望向主人。

主人的目光依旧沉稳、清澈,但是主人的语调变得很慢。

像是在思考,也像是……有些醉了。

陈斯绒抱住主人的腰,察觉主人抬手摸住了她的脸颊。

主人的手有些微微发烫。

屋子里安安静静,气氛在主人无声的抚摸下有些升温。

主人问:“今晚开心吗,Grace?”

陈斯绒点头,“开心……主人呢?主人今晚开心吗?”

Caesar抬起拇指,轻轻地抚过陈斯绒纤长的眼睫。

他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她。

而后,手掌缓慢下滑,来到陈斯绒细腻的肩头。

拇指来回摩挲,带出旖旎氛围。

手指触碰她纤细的脖颈,而后又无声地离开。

顺着她的手臂轻轻下滑,捏住陈斯绒柔软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细细抚摸、揉捏。

温柔到叫陈斯绒忍不住腿软。

她轻轻抬起头,就迎来主人一个若即若离的吻。

带着淡淡的、还未散去的酒味,几乎叫陈斯绒也沉醉。

温热的气息打在陈斯绒的脸颊,主人问她:

“Grace,还想玩游戏吗?”

陈斯绒疑思:“主人是说xbox——”

话语在主人近乎炙热的目光中停止,主人当然不是说xbox上的游戏。

她今天把主人“冷落”得太久太久了。

主人还在轻柔地、持续不断地揉捏着陈斯绒的手指,陈斯绒觉得自己快要双腿发软、倾倒在主人的怀里。

“主人……想要玩什么游戏?”声音自然变成融化的糖浆,带着温度滴在主人的心上。陈斯绒想要补偿主人。

主人说:“就玩上次没有结束的剧情。你因为沉迷与和年轻朋友游戏而忘了主人……哦,不对。抱歉Grace,我记错了剧情,应该是你因为没办法从无能的丈夫那里获得快乐,从而选择了出轨。”

天知道主人是不是故意,陈斯绒在主人说出“你因为沉迷与和年轻朋友游戏而忘了主人”时浑身颤栗。

陈斯绒当然不是出轨,然而主人的“刻意提醒”却将这两者高度关联。

她在今天,从别人身上获得了主人无法给予她的快乐,虽然陈斯绒没有出轨,但是主人品尝出同样的嫉妒。

现实与剧情交错,陈斯绒心中陡生“出轨的负罪感”。

而主人的目光也变得复杂,或许是主人真的醉了。

他拉着陈斯绒走进了浴室。

“先洗洗手吧,Grace。”

主人从后拥着陈斯绒,陈斯绒从镜中观察主人的神情。

“方便和我说说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回家吗,Grace?”主人淡声问道。

陈斯绒在瞬间回想起他们来到墨尔本的第一天。

主人带着她走上街头,而她穿戴着正在剧烈吮吸的玩具。

陈斯绒在路边高潮,夹不紧的玩具从她腿间掉落。

而后,她被重新带回公寓。

偌大的电视屏幕上播放着她自慰的模样,窄而紧的阴道将透明的假阴茎艰难纳入自己的体内。

陈斯绒的小腹在瞬间灼烧。

密闭的洗手间里,人说话的声音变得空洞似有回音。

她嘴巴微张、填补着呼吸,轻声道:“我……我去了朋友家。”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陈斯绒轻易沉浸剧情。

“什么朋友?”主人问。

“……女性朋友。”

陈斯绒心跳如惶,像是真的在接受主人的盘问。

微凉的流水被主人关闭,主人却并未放她离开。

带着潮湿水意的手掌轻轻地抚在了陈斯绒的手臂上,陈斯绒的皮肤迅速泛起细密疙瘩。

镜中,主人安静地注视她。

“和朋友玩得开心吗?”

“……开心。”

“都玩了些什么?”

主人的话语依旧温和、平稳,陈斯绒却已再难呼吸。

主人的手掌并未紧实地贴住陈斯绒的皮肤,而是微微抬离,隔着若有似无的一段距离,而后缓慢地上下摩挲。

有时候指腹轻轻划过,轻易带起陈斯绒身体的颤动。

陈斯绒的脑海开始晕眩。

一方面,她不可抗拒地湿了。口干舌燥,幻想主人因愤怒而插入她。另一方面,她被这种强大的、无力反抗的气场碾碎。

“我们……我们在玩xbox……”

镜中,陈斯绒双颊泛红。现实与剧情交错,带来无与伦比的真实感。

她像是真的出轨了,也像是在用xbox为自己打掩护。

主人没有说话,而是将手掌移到她的腰部。

提着她转过身子,将人放至微凉的大理石台面。

面对面,陈斯绒的视线无路可躲。

主人的手掌放入她的裙摆,大力揉捏着她细腻的大腿肉。

主人问她:“Grace,只有在玩游戏吗?”

陈斯绒气若游丝:“……只有……只有在玩游戏……”

安静的洗手间里,陈斯绒听见自己清晰的心跳声。

主人礼貌地问她:“Grace,你不介意主人检查一下,对吧?”

可是,这哪里是请求。

陈斯绒还没有来得及答复,主人已握住她双腿提着曲去了她的胸前。

裙摆被掀起来,露出陈斯绒因潮湿而紧紧吸附着阴唇的内裤。

主人伸出手指,轻轻地隔着内裤在陈斯绒的阴唇上缓慢滑动。

陈斯绒在思绪迷离中想到,她绝对、绝对不会背叛主人。

一方面,是她对自己在主人面前撒谎的能力毫无信心。另一方面……她怎么可能会对和主人的性爱厌烦。

她喜欢和主人做爱。

喜欢主人的一切。

喜欢主人配合她的剧情,喜欢主人……为她吃醋的样子。

陈斯绒不是年轻不懂事的少女,要靠让男人吃醋来确定男人的心意。然而,主人今天或许是真的有些醉了。

看见她和年轻朋友玩成一片,看见她穿着校服裙子不敢靠近。

更何况,今晚主人喝的不是苏打水。

“都玩了什么游戏,介意和我也说说吗?”

主人看着陈斯绒,手指却没有停下。

有时候,手指碾过敏感的阴蒂,他面色如常却重重地按下去。

有时候,手指划过内裤边缘,顺着湿润的方向深入,嵌入大半个指节。

陈斯绒的身体被主人的手指控制,理智却在主人炙热的目光下燃烧成稍纵即逝的灰烬。

主人注视着陈斯绒。

明亮的灯光下,陈斯绒无处可逃。

氧气缺失太久,再开口时声音也带着轻喘。

“是……是it takes two……”

“是吗?”主人反问她。

陈斯绒的双唇无法闭合,因主人的手指深深地插入了她的阴道。

但主人没有动,就叫陈斯绒如站悬崖。

“……是……主人。”

“玩得开心吗?”主人又问。

“……开心……”

“开心到一晚上都不愿意回家,是吗,Grace?”

陈斯绒再难抵抗住这样高强度的询问,身体几乎要向后倒去,只能用手指紧紧抓住主人的袖口。

“对……对不起,主人……是Grace……忘了时间。”

“是吗?还是说做了其他事?”

主人的手指忽然在陈斯绒的身体中动了起来,却并非是抽插,而是仔细地、重重地在陈斯绒身体里的每一寸地方抚摸。

细小的褶皱被碾开,挤出丰沛的液体。有时候触碰到敏感点,陈斯绒的脸庞痛苦又欢愉地皱缩,主人却不会有任何的怜惜。

像是钝刀子磨肉,叫陈斯绒痛苦至极。

水已经够多了。

温热的、鲜活的、源源不断的。

主人问:“Grace,昨天晚上也流了这么多水吗?”

陈斯绒声音如同呻吟:“……没……没有,主人……”

“Grace,好孩子不说谎。”

主人念出无可抵抗的咒语,陈斯绒几乎颅内高潮。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是主人插在她身体里。

她当然流了很多水。

但这不是剧情里的昨天晚上。

可陈斯绒的思绪已开始凌乱。

“昨天……昨天晚上,也流了水。”

“不是说只有在打游戏吗,Grace?”

主人抽出了他的手。

骨节分明的指节上,有来自陈斯绒身体里的透明液体。

主人的手指合拢、又分张,拉出永不分离的透明“桥段”。

“因为我给不了你快乐吗,Grace?”

Caesar看着陈斯绒。

热闹的客厅里,他的陈斯绒和别人靠在一起。

有时候,他们激动地击掌欢呼。有时候,他们懊恼地说着再来一次。

交换礼物的时候,他的陈斯绒跪坐在地毯上。

白皙的小腿露在裙子外面,为别人送上她的礼物。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陈斯绒?

要不然,何必抱那么紧?

法律如何保证天长地久,它甚至无法确保他的陈斯绒永远只属于他一人。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自由地飞去任何一个人的身边。

Caesar觉得,暌违酒精已久的第一次,或许不应该喝上那么多。

此刻借着剧情任由心里的嫉妒燃烧,已是他能做出的最后的克制。

“因为我满足不了你,对吗,Grace?”

Caesar的手掌来到陈斯绒的脖颈。

陈斯绒呼吸急促:“……不……不是……”

主人却置若罔闻:“因为你觉得我的年龄比你大上太多,对吗,Grace?”

“……不是这样的……主人……”

“我总有一天会比你先老去,那时候,你会当着我的面和别人做爱吗,Grace?”

Caesar想,他的理智也已全无。

陈斯绒扭动着身体,想要去抱主人。主人却没有让她靠近。

“Grace,出轨是不被允许的。”

陈斯绒以为,主人陷入忧伤情绪。而下一秒,主人清冷的声音将她的怜悯全部击破。

“他是怎么插你的?”主人问道。

背德感在一瞬间袭上陈斯绒的心头,她双颊发烫,脚背紧紧绷直。

主人松开了他的手掌。

氧气重回陈斯绒的胸腔,她大口呼吸着,也被主人拉扯下身上的裙子。

乳头早就挺立了。

鲜艳的、红色的,在微凉的空气中颤栗。

陈斯绒的眼眶中浮起情欲的雾气,她没有看见,却听见了皮带解开的声音。

主人……要操她了吗?

陈斯绒的阴唇难耐地翕动,却迎来冰冷的触觉。

两端收合在手中,主人将皮带靠去了陈斯绒的阴唇。

陈斯绒的腿因紧张从台面上直直地滑落。

主人将它们重新推上去。

“Grace,做错事要接受惩罚。请抱好你的双腿。”

冰凉触感带来难以磨灭的回忆。

海边的阳台上,主人第一次把皮带靠在她的臀上。

这一次,却是在她的阴唇。

陈斯绒的心脏迸发出巨大痛感,却迎来主人轻柔的第一下。

甚至不如手掌的痛感。

质地偏硬的皮带只带来心理上的巨大恐惧,身体却诚实地涌生出浓烈的快感。

清脆而精准,主人一次次用皮带“抽打”她的阴唇。

陈斯绒的身体在细碎累积的快感中升温,脖颈难耐地向后仰起,像是一弯初升的月亮。

但她的心没有被捂热。因主人的身体与她没有任何的靠近。

主人的手掌、主人的亲吻、主人的阴茎、主人的大腿。

陈斯绒独立在冰冷的空气之中,摸不得任何与主人相关的东西。

除了那根皮带。

是主人的惩罚。

陈斯绒被情欲的潮涌裹挟,却抓不住主人的任何部位。

眼眶涌出生理性泪水,“主人……”

陈斯绒伸出手,试图去抓主人的袖口,却被主人避开。

“Grace,你在接受惩罚。”

皮带并没有停下,陈斯绒几乎煎熬致死。

浓烈的、汹涌的情欲在她的小腹横冲直撞,空虚的阴道却没有东西进入。

主人离她很远,温热的皮肤一寸都不会熨贴着她的身体。

陈斯绒要哭,陈斯绒要闹。

“主人……我想要……”陈斯绒开始耍赖,这样不叫她高潮的惩罚比上一次玩弄她更要残忍。

“Grace,你忘了,我没办法叫你快乐。”

主人却拒绝偏离剧情。

陈斯绒自己说出的设定,她的丈夫阳痿,给不了她真实的快乐。

“我比你大上许多,”主人声音低缓,他停顿片刻,又说,“Grace,有些快乐我没办法给你。”

陈斯绒想,有些话,主人是在说给她听。

主人不愿意抱穿着校服的陈斯绒,不是因为他厌恶,而是他说,这样做让他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主人不打扰她与朋友间的游戏,不是因为主人不在乎,而是因为他知道,有些快乐他没办法代替。

主人说,我总有一天比你先老去。

主人在意他和陈斯绒之间的年龄差距。

他比她大十岁这件事,变成主人心里的一根刺。

但是陈斯绒想,她喜欢这样的主人。

喜欢主人的包容、喜欢主人的理解、喜欢主人的阅历丰富、喜欢主人的年龄。

没有这十年的年长,主人不会是她的主人。

陈斯绒感激主人的这十年。

更何况,如果主人不比她年长。

她要怎么喊出:“……Daddy……”

陈斯绒第一次喊主人“Daddy”……

皮带悬停在将落未落的半空,主人的声音在停滞后重启:

“Grace,你说什么?”

陈斯绒的手掌握住主人的衣袖。

“我说,Daddy,Grace想要你操我。”

主人心头的一根刺,在陈斯绒的声音中轻易化成随风的粉末。

Caesar无声地望着她,缓声道:“Grace,你知道我今晚喝了酒吗?”

主人的意味再明显不过,要她小心说话,务必为后果负责。

可他手掌已自愿随着她的拉扯来到她的身前。

陈斯绒说:“Yes, Daddy。”

没有任何理由不去亲吻、拥抱他的陈斯绒。

单手将人从台面抱来身边,陈斯绒的双腿便也紧紧攀缠上主人的腰间。

西裤的纽扣解开,滑落地面。陈斯绒的后背被抵上雪白的墙面。

潮热的、期盼已久的久别重逢。

酒精被添加进这把燃烧的烟火。

主人在陈斯绒的身体里。

陈斯绒在激烈亲吻的间隙里,叫他Daddy。

Caesar用意大利说陈斯绒听不懂的脏话。

手掌揉捏陈斯绒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阴茎插在她身体的最深处。

理智被燃烧成灰烬,随着微风飘散在灼热的空气中。

Caesar忘记带套,他射在陈斯绒的身体里、小腹上、屁股上。

最后,摇摇晃晃的陈斯绒坐上主人的脸庞。

高而挺的鼻梁在她敏感至极的阴唇间滑动,主人的唇舌为她吮吸她的阴蒂。

…………

一个难忘的、关于爱与嫉妒的平安夜。

而陈斯绒的月经在第二天到来。

Caesar在第二天早晨对陈斯绒说“对不起”。

没有计划的前提下,射在她的身体里是一件罪无可恕的事。好在月经及时到来,为这场意外打下休止符。

圣诞节的剩余假期,陈斯绒同Dylan通关了整场游戏。

嫉妒时常会在爱中存在,但绝不会成为他们束缚彼此的理由。陈斯绒想,信任是爱的双眼,而她和主人都不会变得盲目。

通关的那一天晚上,Caesar带上Dylan和Mia出门吃饭。

饭桌上,Caesar耐心听完陈斯绒关于游戏的所有激动言语,问她:“Grace,你愿意也和我再玩一遍吗?”

陈斯绒看着他,眼中浮起不可置信的同时也溢出惊喜:“如果主人愿意的话!”

Caesar亲亲她的脸庞:“当然,Grace。”

他想,他依旧无法从游戏中获得巨大的、纯粹的快乐,然而这个世界上也绝不存在兴趣爱好一模一样的伴侣。

他从年龄的差距中品尝出衰败的萎靡,而他的Grace却叫他Daddy。

一枚硬币,陈斯绒将它翻到锃亮的那一面。

Caesar享受不到游戏的快乐,但他愿意享受陪伴Grace的快乐。

饭间其乐融融,临走前,外面下起了小雨。

Caesar问Dylan事是否已拿到驾照,得到肯定回答后,他将自己的车钥匙递给了Dylan。

Dylan和Mia面面相觑。

对面的两人却已默契一笑,起身推开了椅子。

“回到家后给我发消息。”Caesar离开前对Dylan说道。

餐厅的大门推开,扑面吹来细密而又朦胧的雨丝。

陈斯绒目视前方,双眼笑成柔软的弯月。

“我爱你,主人。”

“我也爱你,Grace。”

轻柔的雨丝将他们温柔地包裹,带来这个夏夜无法忘记的凉爽。

“我的假期快要结束了。”陈斯绒又说。

“我的也是。”

“新Manager已经定了吗?”

“还在走合同的最后一步。”

“他人怎么样?”

“已婚,有两个孩子。”

陈斯绒笑出声:“知道了,知道了。”

“开心吗,Grace?”

“主人指什么?”

“所有。”

“……特别特别特别。”

“主人呢?和Grace在一起的时间开心吗?”

“特别特别特别。”

“什么什么呀,又学人说话。”

“不喜欢吗?我以为你是开心得嘴角笑到耳后。”

陈斯绒再憋不住,把脸埋在Caesar的手臂上大笑。

“那我们走到什么时候,主人?”她问。

“你想走到什么时候?”

“走到你一百岁的时候。”

“听起来很合理,Grace。”

“那时候主人还会牵着我的手吗?”

“一定。”

“真的吗?”

“真的。”

陈斯绒的眼眶瞬间红了。

“你怎么能保证……”

“走到路的尽头你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Grace。”

“直到一百岁吗?”

“直到我离开。”

“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了。”陈斯绒已经哽咽。

“抱歉,Grace。”

“主人……”

“嗯?”

“我们去登记吧。”

“好。”

“你不会后悔吗,主人?”

“你会吗,Grace?”

“不,我不会后悔。”

“我的答案和你一样,Grace。”

“主人。”

“Grace。”

“主人。”

“Grace。”

“主人。”

“Grace。”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我会和主人一直走在一起的。”

“谢谢你,Grace。”

“不客气,Caesar。”

温柔的雨中,两人迸发出轻笑。他们的手拉得很紧,从未分开。

那条小路依旧通往无限的未知、迷茫与恐惧,但是结伴而行的人啊,不会再在汹涌的潮水之中迷失方向。

他在她的手中,她在他的手中。

永远相爱,永远结伴而行。走到世界的尽头,也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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