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约而同地,我和阿琼都没再提起有关离婚的事。

在家里,我们都表现得很开心,一同陪儿子读书,一同陪儿子玩耍,儿子上床睡觉前每个人都充满温情地亲他一口。

在外面,一家三口常常显得很高兴地出去逛街,出去吃饭,在外人面前宣示着这个家庭的幸福与和睦。

只是,她已不是原来的发妻,我也已不是原来的我。我们的生活中再也找不到以前那种相濡以沐亲密无间的感觉了。

我也曾试图去改变,但没有多大成效。

没办法,只要进了这套房子,我就会想起曾经有另一个男人充当过应由我独享的男主人的角色,有时候我甚至还会怀疑充当过这角色的是不是还有他人。

尤其不能忘记的,是阿琼在其他男人面前对我的贬斥,尽管不排除那是在情欲高涨时的胡言乱语,但也暴露了她内心真实的情绪。

也许,成长于官宦之家的阿琼,潜意识里总是希望我能有更快的发展,使她能有更多面子上的满足,可我又一直疏于名利的追求,现在还只是这个职位,而她以前的竞争对手刘莹的老公却早早爬上了副处级,只怕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内心深处早已对我有了失望乃至鄙视之意。

她现在的表现,只是一个跨进中年门槛的女人在奸情暴露后对婚姻即将破灭的后果的本能反应吧。

可她对我的失望之意,只怕再也不能消失了,也许,她早就暗中为当初那么匆忙地献身于我后悔了呢。

我明白,我和阿琼的缘分已经到头了。

维系我们的唯一纽带,只是我们共同的儿子了。

这天上午,陈红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中午去她那儿一趟。

到了她家里,她做好了饭菜正等着我。

菜做得不怎么样,比阿琼的手艺差了很远,可确实花了番心思,我只好努力吞了两碗饭进去,并把菜碗弄了个底朝天,乐得陈红连眉毛都在欢快地跳动着。

饭后看她忙忙碌碌地收拾,我要帮她她不让,我只好搂着她看她收拾,恍然间又在体验初恋时的浪漫。

等她收拾完毕,照例是一番激情的碰撞。

没想到我对这个人称会带来灾运的“白虎星”的身体竟越来越迷恋了,每次见了她都会有强烈的生理反应。

激情过后,她趴在我身边,边抚摸我边问:“哥,我舅舅是不是找你了?”

“是呀,怎么了?”

“听说他和廖卫东有个新项目让你入股?”

“呵,这个我还没答应呢。”

“你可别为难自己。想清楚。千万别让自己出漏子。”

“放心吧你。我不答应就是了。”

“这倒不必。我舅舅这个人,生活习惯我看不起,可做起事来还是很认真的,不会乱来。他常夸你是个人才,恨不得你为他所用才好。知道他想让你入股后我偷看了一些资料,廖卫东有关系搞到内幕消息,他们肯定要大赚一把。我倒觉得,如果方便的话,他们这钱来得容易,你不分也是白不分,赚了那钱你去积善行德也不错呀。只是你那边真要贷款你可得弄稳妥,别给自个留什么隐患。实在不行你可别冒险啊。”

听着女人的贴心话,心里异常感动,上班前忍不住又搂着她做了一次。

自己都吃惊于我那么快的恢复能力,怀疑是不是我的人生迎来了第二个春天。

回到办公室,想起廖卫东给我的材料,打开一看,是项目的可行性论证,估计也就是他两个揣摸的。

让我惊愕的是,材料里面竟有一份三月底市委常委会的会议纪要(当然,是个复印件),纪要对市委常委们就兴建江城广场的必要性、可行性及对江都市经济发展的拉动作用所达成的一致意见都有详细的记录,且该纪要明示是绝秘,只暂发与会常委,市go-vern-ment先做筹划,六月底再对外发布消息。

三月底的会议纪要,四月上旬廖卫东和任飞扬就去了香港,两个星期都不到!

我心里有点冷得发颤的感觉。

坊间传言:go-vern-ment每一次做出的新规划,都是为了造就几个新富翁。

以前听到这些传言我都一笑置之,这一刻我亲身感受到了,却有了要哭的念头,也不知这哭的欲望是为那些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父老乡亲还是那些每月拿几百快干巴巴薪水的曾经的老大哥。

那块地方现在的地价也就20万左右一亩吧,待新规划一对外宣布,光这地价就得涨一倍,坐地收钱啊!

按他们的初步计划,准备搞五个高层楼盘,每个楼盘20层,每层12户,总共1200户。

按江都市的时价,那地方平均每户能卖到20万以上,五个楼盘销售总额差不多是两亿四,保守地按百分之三十的利润率,要赚7200万!

要是我真入股百分之十,这个项目完成后我的个人财富马上就能达到720万!

720万!我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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