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攻击又来了!”“——!?”
人生毫无意义,一切都毫无意义,不是因为做了什么或没做什么,不是因为能做到什么或不能做到什么,而是诞生及存在于这个荒谬到可笑的世界里的时刻就已经失去了意义。
“我来抑制圣力……呜——”“安,还好吗!?”
这世界不鼓励正义,不褒奖邪恶,随心所欲肆意妄为,任何想要解明其规律和意图的都只有疯狂的下场。
“别靠近艾拉蒂雅大人!……啊呜!?”
它给忠诚者以无力,让其直视寸断肝肠的痛苦;它给良善者以苦难,用甜美的大义逼迫其接受牺牲;它给努力者以天堑,所以越认识自我就越要感受深沉的绝望。
“安!希儿!”“艾拉蒂雅,让开!”“呀——!?”
它给天真的孩童不可理喻的力量任其肆意妄为,又要在她觉醒责任感之时踢落深渊收回一切。
这可笑的世界以欣赏所有人的苦痛为乐,所以发生在它其中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无论身在其中十四年,一百四十年,还是三百四十年,我的结论都不会改变。
我已经看够了。
……………………
压迫性的光辉照亮了头顶的天空,帕弥忒丝平展着四片无垢的白翼缓缓落下。
她在作为天使的外貌上确实无可挑剔,岁月和历战都没有在其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五官和形体都是刚经女神之手诞生时的完美模样。
她一身精短而不失华丽的战装,软质的甲片紧贴着平坦的胸部和盈盈一握的腰肢,裸露出来的肩膀与大腿泛着玉石般的温润,及腰的金色发丝根根带着神圣的光彩,汇聚在惹人怜爱的幼童外表上,仿佛正刚从壁画中走出要施予世界救赎一般高洁。
但周遭已完全是一片风暴过境的模样,幼狼趴伏在龟裂的陨石坑里不住呜咽着,圣女拄着长杖跪坐在地一副随时要倒下的模样,而艾拉蒂雅最为凄惨,半个身子都栽进了倾倒的瓦砾之中,在魔界的寒风中露着白晃晃的屁股一动不动,只有银龙姬诺莉丝还勉强支撑着身体。
她双手握着冰晶雕琢的长枪,鳞片和飞翼上遍布圣光灼烧的痕迹,膝盖不住地发着颤,但抬起头来时脸上却全是兴奋的表情。
“你真强啊。”她说。
“不是你们太弱了吗?”帕弥忒丝把玩着手里的黄金长弓,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我可有个一百来年的空窗期啊。”
“真想和全盛时期的你交手一下试试。”姬诺莉丝由衷地感叹。
“………………”帕弥忒丝突然沉默了下来,放开手里的长弓让其还原成随行身后的浮游飞刃。
姬诺莉丝一时觉得她是否要暂时休战,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就见天使沉着脸色道,“喂,银龙,你不会觉得火大的吗?”
“……?”
“你是龙类,天生的高等种族,也有锻炼的热情和毅力,但那又怎么样?你赢不了我,仅仅是因为我被创造出来就有‘四翼’而已。这世界到处都是这样的事情,魔神和神明们行走在世上,无需德行,无需理念,只是诞生在这世界上就拥有大得莫名其妙的力量,结果大多数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只会一个劲地挥霍力量与生命。这种事情甚至连邪恶都算不上,只是单纯的滑稽而已!喂,银龙,这种蠢货你也见过几个的吧?虽然蠢得要死但就是打不赢,对追求与强者对决的你来说,不觉得这种事情极其让人火大吗?”
她比着食指,从喉咙划到小腹,挑衅地笑道,“不会想将面前傲慢的天使剖胸开腹,捏碎她的心脏,好好发泄一下愤怒吗?”
“不会啊。”
姬诺莉丝即答道,“我在凡人中看过许多了不起的登山者,他们从来不会因为山峰高耸而抱怨;我也在凡人中看过许多了不起的航海家,他们从来不会因为大海的危险和无情而止步。你很强,我很开心,因为可以挑战的目标又多了一个。”
“啧。”
“而且,我不觉得我赢不了你。”她站直身躯,握紧长枪。
“真敢说啊。”天使咧嘴一笑,一枚浮游刃突然自身后飙射,“那就让我看看你能挣扎到什么程度吧。”
轰鸣爆发,土尘飞扬,银龙一时被巨大的冲击淹没了身形,但随即长枪一扫劈开尘雾。
姬诺莉丝脑袋一偏躲过飞刃的突袭,看也不看身后深深没入地底的黄金刀身,双脚一蹬贴地冲来。
她在冲锋的路上收拢双翼,只用双脚的力量奔行,另外三柄浮空刃飞来拦截,她高跳而起,在半空扭身一一躲过,然后将全身的力量灌入冰晶长枪当空刺下。
枪尖戳在飞回护驾的黄金刀身正中,汹涌的劲力透体而过,穿过天使小小的身躯,在地上犁出深深的沟壑,行进数十米后击倒一座两层的砖石小屋。
“哼,确实比上半场像样了点。”帕弥忒丝双手抱胸纹丝不动。
“对我来说那只是第一回合而已。”姬诺莉丝也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她的眼睛。
“只有精力过剩的龙类。”
帕弥忒丝翅膀一拍将之扇飞,两柄浮游刃追击而去。
姬诺莉丝迫不得己地在空中张开龙翼稳定身形,长枪左支右挡地偏开攻击,就见天使已经又在手中组出了长弓的模样。
姬诺莉丝立即大作警惕,先前的战斗已经让她领教过这把等身高的复合长弓无愧于华丽外表的威力,另外两柄浮游飞刃与其说是武装不如说是仅仅为了掩护箭矢的顺利击发。
帕弥忒丝三指拉着无形的弓弦大力张弓,宛如实质的圣力以螺旋结构在双手之间凝成箭矢,然后瞄准身在半空的银龙,释放。
“——!”
光之矢在松手的瞬间便消失在了视野之中,只能看到空气中荡开的冲击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迫近过来。
姬诺莉丝不敢怠慢,龙尾缠住邻近的石柱生生将自己的身形拉离了半尺,这才险而险之地躲过仅仅一发平射,并依然感到被箭风掠过的皮肤一阵火辣辣的发烫。
姬诺莉丝重新恢复平衡,就见到第二发的光箭也已经在天使的手中成型,她知晓对手射术的狡黠和可怕,箭尖瞄准的总是自己最难躲避的地方,即使靠着反应和运气勉强避过也会丧失反击的能力,迟早像兔子一样地被追逐至死。
破局的方法只有——
唰————
姬诺莉丝长枪重击地面,如林的冰锥从地底刺向浮空的天使,帕弥忒丝一动不动,只靠自然散发的光与热量就将冰锥蒸发,但消散的冰锥中长枪飞来,银龙竟以冰锥作掩护将长枪直接刺来。
帕弥忒丝不得不停下射击的准备,直接挥动光箭挡开长枪,一层薄霜立即覆盖上了箭身,这把由艾拉蒂雅亲自雕琢成的神枪连光也能够冻结。
对此帕弥忒丝不以为意,直接弃掉手中已经不能发射的光箭,勾动手指指挥另外的浮游刃夹击远处失却武器的银龙。
银龙看也不看周围如掠食者一般的飞刃,原地蹲踞下来,然后猛地前冲,利刃试图阻拦,但挥下时只斩中一片淡淡的残影。
姬诺莉丝力量全开,速度竟比飞刃还要快上许多,没有趁手的武器她便直接挥拳,虽然看上去是吹弹可破的少女肌肤,但银龙的皮肤比钢铁坚韧百倍。
“哼。”
帕弥忒丝只是轻蔑地哼出个鼻音,翅膀一扇在空中平移,银龙如炮弹一般从她面前轰过,她看也不看地张弓搭箭,第三枚光之矢指向了转身不及的银龙。
姬诺莉丝甩动龙尾将长弓打偏,但天使早有预料地拆回双刀,两手握持着晃开龙尾继续进攻,纤细的手腕全然无损其刀锋的锐利。
从她背后伸出的光翼愈加明亮,这对天使的象征直接从大气里攫来魔力,在复杂的构造与脉络中浓缩和精纯,化成无坚不摧的光之矢以及刀锋上闪耀的可怖热量。
铛!
千钧一发之际姬诺莉丝召回长枪,反手握着架在身后,两把长刀一齐劈在状似脆弱冰晶的枪身,迸溅出经久不停的炫目火花,一丝一毫都无法前进。
银龙紧接着长枪一挑,用腕力强行在不利体势下弹开了幼细的天使,然后马上转身不给天使重新拉开距离的机会。
她不顾架势崩坏地突进至此,决心要在近身肉搏中分出胜负,长枪奋不顾身地冲入黄金色的刀刃风暴中,在几乎并成一声的连绵金铁交击声中一柄刀刃脱手飞出,但枪尖也被天使的另一把长刀压到了死角。
二人在脸对着脸的距离陷入僵持,姬诺莉丝凝视着天使翡翠色的眼瞳,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但这对宝石一般的眼瞳也像宝石一般冰冷晶莹,看不出任何的情感和意图。
姬诺莉丝突然深深吸气,周遭的温度伴随这一动作极度下降,苍蓝色的魔纹从她的脖颈一直连到两腮,其作为龙类的真正杀招即将释放。
但帕弥忒丝对此不闪不避,反而踏前一步,空着的左手扣着银龙的脖颈轻巧一拧,姬诺莉丝就控制不住地偏转开头,天霜龙息击中空无一物的大地,转瞬冻出一座宏伟的冰山。
她再转回头来,视野就已被一只娇小但坚实的拳头占据。
“呜!?”
姬诺莉丝被一拳打飞出去,在空中转了两三圈才将将落地稳住身形。
她摸了摸受击的脸颊,天使的腕力并不足以伤到银龙的皮肤,少女的脸颊只是被圣力灼得发红,于是她再一次地感叹道:“你真的好强啊。”
“被强塞过来的四翼而已。”帕弥忒丝不带感情地说着,将四柄浮游刃重新收拢到身旁。
姬诺莉丝只是认真地盯着她,“但你的技术却很不依赖力量。”
“业余爱好而已。”帕弥忒丝只是耸耸肩。
“那么,第三回合。”姬诺莉丝也不强问,长枪一扫,重新摆出了冲锋的架势。
“哼。”
战斗再开,二人如流星般一前一后地坠入城区,偏僻而孤寂的黎凡特正迎来百年来最大的一场动荡,在两位于魔界领主中也堪称强者的存在的正面交锋中整座城市都在摇晃,建筑如多米诺骨牌般成排成排地倒塌。
人群在她们脚下奔逃,对此姬诺莉丝无暇在意,帕弥忒丝不感兴趣,二人眼里只注视着对方,张开的白翼和龙翼遮蔽天空,力量相撞的余波十数里外都清晰可见。
“比第二回合好一点,但还差得远。”
帕弥忒丝结光为盾,挡下冰枪的又一发突刺。
吸取前两回合的教训,姬诺莉丝放弃了近身速战速决的计划,选择在中距离持续缠斗,诚然对于长枪这种武器来说这才是威力和精度最大化的选择,但这也意味着她不可避免地要被间隙里射出的光之矢命中,如冰似玉的肌肤上已经满是焦痕,这般惨烈的战法让帕弥忒丝也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她在又一轮散射逼开银龙后说道,“你还真是不放弃啊。你只是被临时叫来帮忙的吧,至于在这里拼命吗?虽然活着这事情也挺无聊的,但我还是倾向有比死在我这里更有趣的死法。”
“我很享受呀。”姬诺莉丝摆环绕飞行着,枪尖一直搜寻着天使的破绽,“我很高兴能有和你战斗的机会。天使都像你一样强吗?”
帕弥忒丝不置可否,“你这么喜欢战斗,待会可别说是因为感觉淡薄只有在这种时候能感受到活着的实感。”
“我一直都有活着的实感啊。”
姬诺莉丝说,“风从东边吹来的时候;花朵绽放飘出香气的时候;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沐浴月光的时候。我只是好奇,好奇我还可以做到什么事,好奇你还可以做到什么事。”
“行吧,至少不是最无聊的那个理由。”
姬诺莉丝一震翅膀,在高空折过个锐角俯冲而下,找不到破绽她就大幅度地横扫枪刃。
正逢此时天使转身,浮游飞刃并成大剑,两道弧光急速交错而过,剧烈的爆鸣一时令世界失声,仿佛时间也为止停滞的片刻后,一道身影如陨石般拖着长长的尾痕落下。
姬诺莉丝重重跌落在地,身上鳞片破碎,半天无法爬起身子,天使悠悠地落在她面前,只有左肩被留下一道结霜的创口,她偏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势,抬起右手用圣力飞快地将之抹平。
“……你很在意自己是否受伤呢……”银龙艰难地支起半个身子,“如果没那么多无谓的回避我应该早就输了……为什么?你的战斗技巧应该不会犯这种失误的呀?”
“义务而已。”帕弥忒丝嗤道,“虽然是被强塞的身体,但到死之前还是得好好保管一下。好了,别当好奇宝宝了,还要再打吗?”
“当然。第四回合——”
“哼。”
周遭的街道分不清是被银龙的坠落砸毁还是在更早时期就被余波扫平,四处一片废墟模样,形形色色的魔族在瓦砾之下哀嚎着。
帕弥忒丝被吵得心烦,羽翼一震,强风将倒塌的建筑扫去,圣光驱赶着下面的幸存者尽快远离。
她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眯着眼睛扫视四周,试图找到缺失了的某个事物,然后露出恍然的笑容。
“——啊,原来你们在打这个主意。”
“——!”
姬诺莉丝从地上爬起猛扑过来,但天使已经振翅飞向天空。
银龙急忙跟上,全速拔升高度,寒风如刀刃般扫过她的身体,可离天使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终于高度升到了极限,大地已经只剩一片灰茫,稀薄的空气和魔力不再支持她再上一步,可天使却依然继续向上飞行着,一直到了几乎与魔界之月并肩的位置,四支羽翼完全张开,数百米的翼幅代替小小的身体拥抱整片大地。
“抱歉啦,种族差异。”
帕弥忒丝居高临下地伸出食指比了比,身下的银龙已经只有指尖的大小,而遥远又遥远之外的黎凡特城更是宛如一粒微尘,“我腻了,没有第四回合了,包括这场领主游戏一起。你们的把戏就和这座城市一起消失吧!全天弓提尔纳芙斯!”
战斗至今她第一次同时用上四柄的浮游飞刃,它们首尾相接组出一把浮夸的大弓。
帕弥忒丝右脚踩着弓臂张开大弓,用上整个身体拉动光弦,四周一时黯淡下来,时刻照耀黎凡特城的炽白太阳渐渐熄灭,视野之中恢复成魔界惯常灰蒙而阴暗的风景,因为一切的光辉都已被这把大弓聚集。
在弓弦与弓臂之间,一支巨大得无以言喻的箭矢正在成型。
“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天使说道,带着残酷的笑容,“不过姑且就最后再念一遍吧——消弭诸业吧!审判之矢!”
光箭释放,速度慢得一反常态,但却带着天空崩落一般的威势,破开云层,搅动大气,途径之处水分和尘埃都被分解成不可见的虚无。
姬诺莉丝咽了一口唾沫,即使淡漠钝感如她也能明白眼前迫近的危险,不如说正因为钝感所以此刻肌肤上的刺痛才更是刺耳的警报。
但她回头看看身下的城市,这枚巨大的光箭在行经中依然继续吸收着魔力,任由它落到地上毋庸置疑能将整座城市移平,偌大的城区里不会留下任何的幸存者,而唯一的阻止方法就是…………
姬诺莉丝义无反顾地迎了上去。
永不融化的坚冰在触及光芒的瞬间就开始变形,姬诺莉丝在金光包围中一时失去了身体的感觉,四肢的存在越来越不分明,意识仿佛随时都要消失,只有掌中冰晶的寒冷清晰地刺痛着她的理智。
姬诺莉丝更加用力地握紧长枪,当作最后一次地震动龙翼,几乎液化的圣力从她两边奔流而过,面前的金色海洋似乎永无尽头。
姬诺莉丝当然不会听过凡人的世界里傲慢愚蠢的国王妄图对抗神罚的愚蠢故事,但有没听过都不会影响她的决心,银龙姬诺莉丝从来为自己所想,做自己该做。
“喝啊——————!!”
蓝色的魔纹又一次出现在她的皮肤上,天霜龙息准备就绪,而这一次直接在体内爆发,透明的坚冰在银龙体表结成盔甲,转瞬就被金光消融,姬诺莉丝就靠这争取的些许空间逆流而上,长枪用力挥出——
姬诺莉丝的视野突然被灰色的天空占满了。
宛如海洋一般宽广的审判箭矢突然消失不见,只有些许洁白的羽毛在空中飘荡。
那竟然只是个气势盛大的空壳。
她错愕了片刻,急忙回头,只见到天使已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降回了城中,空荡荡的高空只留下一句嘲弄的话,“骗你的,银龙,下次佯攻时要多注意观察啊。”
“——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
艾拉蒂雅心绪复杂地看着面前漂浮的玺印。
眼前即是黎凡特领主的证明,地脉的控制力,无限的魔力之源,与黎凡特深渊一同诞生的奇物,诸多领主即使拥有了能在其他世界肆意妄为的力量也依然窝在这个贫瘠的魔界,为的就是不想放弃这份权柄,而艾拉蒂雅想在如今的状态下击败领主,也必须要先拿到玺印。
为此她制订了由姬诺莉丝拖住天使,自己诈败后悄悄离场依靠权能寻找玺印的计划。
至此一切都还算顺利,除了诈败的过程稍微有点惨痛——那个姑且不提——她在姬诺莉丝吸引走天使的注意力后来到后者一直停留的废墟,清理碎石后顺着隐藏起来的楼梯向下,成功找到了存放玺印的地下室。
这里即是黎凡特的前领主的宫殿所在,也是帕弥忒丝待得最久的地方,重要的玺印置于此处并不令人惊讶,让艾拉蒂雅惊讶,乃至心情复杂的是……
这玺印并没有在被使用,此刻竟然是无主的状态。
是没发现吗?
但玺印上缠绕着的封印分明是圣力所为;是不想使用魔界的力量吗?
但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统治这座城市?
对这位拦路者的疑问一个接一个,而艾拉蒂雅直觉自己正面临一个关键的选择,直接关系到这场旅途的成败,乃至更往后的诸多事项。
“干得不错嘛。”
一个音色婉转但故意压得低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帕弥忒丝收拢羽翼落在地下室的入口处,“虽然老套,但战术的好坏从来只和执行有关。敢一个人在我的领地偷偷摸摸确实值得夸赞几分胆量,而那只银龙能拿到玺印的话,也确实不是没有赢过我的可能性。更甚至于……”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地下室的环境,四周都是坚实的大理石砖,按着防备炮击的标准砌成,虽然对审判之座来说仍然是翻手成灰,但些许的拖延就足够许多魔法锁定目标了。
“……只要能把我吸引到这种狭窄的地方就算计划达成?”
“……姬诺莉丝拿到玺印,想打败你也至少要付出重伤的代价,所以我更希望你过来。而且比起这些,我有问题要问你。”
艾拉蒂雅回过身来直视着赶来的天使,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在第一次见面时她以为这是因为实力差距导致的紧张,直到此刻才发觉心情比想象中要复杂太多,怀念感伤欣喜胆怯混在一起辨不出来。
这很奇怪,无论是哪一种感情都很奇怪。
魔界向来是被放逐者的聚集地,除却魔族外无论精灵、龙类、吸血鬼,还是天使出现在这里都不该值得奇怪,而即使统治时间不长但毕竟坐过魔帝的宝座的艾拉蒂雅理应对这些习以为常,没有道理对第一次见面的天使有感情波动。
“可没有所有问题都有答案的道理。”四翼天使嗤笑道,“好不容易布置的陷阱,不动手我可要走了哦,魔神大人?”
“——你知道我!?”艾拉蒂雅睁大眼睛。这样的话就更不可理喻了,明明知道这些却还故意放跑她,简直就好像是等着——
但帕弥忒丝已经不再说话,长弓不知何时又已在手中,光线汇聚,刚才没有击发的真正的审判之矢指向这边。
艾拉蒂雅迫不得已地握住空间宝珠,下一瞬间威严的银白覆盖长发,奢华的洛丽塔短裙变作黑金的神袍,连带着底下丰满的乳房和屁股一起变回了小巧的模样,深渊的魔神重回世间,但脸上的表情掩饰不住慌乱和困惑。
对此帕弥忒丝自顾自地放箭,艾拉蒂雅来不及做更多思考,只能抬手以最熟悉的法术相对,黄昏之枪与审判箭矢相向而行,以毫厘之差擦身而过。
“……哎?”
光箭从艾拉蒂雅的脸边擦过,余热几乎灼伤了魔神之躯,而另一边黄昏之枪却正中胸口,帕弥忒丝毫无抵抗地被击飞到了高空,无需玺印依然统治黎凡特超过百年的天使在最强的魔神面前依然不堪一击,而失却力量的加持后她的身体比幼童还要纤细几分,在空中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下坠。
一切按着计划的那样,但艾拉蒂雅却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感觉心脏突然被什么攥紧了。
“等一下!”
艾拉蒂雅冲出地下室,看到天使身后的羽翼片片分解,像是落雪一般地散落大地,唯美而又令人忧伤。
她闭上眼睛,嘴角似乎还带着安详的笑意,然后终于坠落地面,在重重的一声闷响后,再无声息。
“……我还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啊…………”
********************
“帕弥最近都没在说‘活着真无聊’之类的话了呢。”
——那不是正合你意吗。还有别叫得那么亲切,白痴女神。
“虽然是挺好啦……但因为是帕弥总感觉在策划什么更严重的事情……”
——哼嗯,你也了解我一些了嘛。虽然活着是没什么意思,但死法太无聊的话也挺不爽的。
“所,所以……?”
——我在想怎么由你这家伙来动手干掉我。最好是误杀。
“为什么要策划这么邪恶的事情!?”
——所以给我反省一下找我这种邪恶灵魂来当天使的你自己…………
哈啊,虽然是被强塞过来的玩意儿,但我也不想欠你什么,给你打了这么久白工,再通过这种方式还给你,我们就算一了百了了。
(“…………那之后她是怎么回话的来着?”)
帕弥忒丝睁开眼睛,看着视野里灰白的天空,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还有视力,还有呼吸,还有思想,自己还活着。
她剧烈地咳了两下,然后恶狠狠地咒骂出声,“干。”
“搞什么啊混蛋女神!?这种时候也敢留手!?我没有故意射偏的话就死人了啊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啊!?”
她对着天空比了个中指,“死就死得安静点,别在这里阴魂不散地害人啊混蛋女神!咳,咳咳……”
不加节制的大吼大叫牵扯到了肺部,她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天使的身体理应时刻保持在完美的状态,没有饥饿与干渴,没有不受控制的病痛,而黄昏之枪仿佛深渊力量的结晶,没有造成任何的外伤,却已经消融了这具身体的一切力量与特权。
力气飞速地从指尖流逝,心脏大力地敲击鼓膜,肺部和喉咙嘶哑着,让人烦躁的所谓“活着的感觉”暌违三百年地从体内涌现。
她啐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再咒骂了一句,向后仰倒在自己身体砸出来的陷坑里,闭上眼睛。
“还有什么事?”她又睁开眼睛,没好气地对视野中的银发魔神说道。
“哈啊……哈啊……”艾拉蒂雅吃力地推开拦路的砖块,魔神的力量在一击之后已经飞快地从她体内消失,只剩下徒有美貌的身体因为诅咒的束缚而被强行留了下来,现在的她空无魔力,比使用假身时还要更加虚弱,还被牵扯着敏感点位的淫具限制着动作,不要说与天使对峙,就算面对下级魔族都可能没有还手的能力。
但她顾不上等安和希儿的保护,依然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天使落下的位置。
艾拉蒂雅站在陷坑的边缘,神色复杂地看着下方的天使。
她安静地躺在坑底,四肢平摊,长发披散,短铠半碎,半阖着眼睛仿佛未熟的睡美人。
在去掉压迫性的气质后她确实是一位美人,齐刘海下未熟的眼角就已经带上了天性的妩媚,破损的短铠下肌肤都滑着诱人的白,即使帕弥忒丝时刻试图让自己的言行远离贤淑的范围,但正因如此在虚弱的时分反而让人加倍地认识到她也是一个女孩,于是艾拉蒂雅就更难理解之前发生的战斗。
“我说了,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我也说了,没有我一定要给你答案的道理。”帕弥忒丝连起身的力气都不剩,就这么躺在地上脑袋往旁边一偏,油盐不进。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故意和我战斗又故意放走我?你知道我多少事情?我应该做什么?我……到底是怎么来的?”
艾拉蒂雅不管不顾地接连问道。
但帕弥忒丝盖上眼睑,一句话也不说。
“回答我!”艾拉蒂雅尖叫道,“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赢了你难道不该有问几个问题的权利吗!?”
“没有这种道理。”
帕弥忒丝转回头来,“恭喜赢了我啊,要给你发个奖杯或者小红花吗?想怎么处刑是你的自由,但想当好奇宝宝就自己另外努力吧。”
“…………”艾拉蒂雅抿着嘴唇,跳下陷坑,踉跄着滑到天使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不肯回答的话我也有办法。”
“嚯,你想怎么办?”帕弥忒丝挑衅地勾着嘴角。
于是艾拉蒂雅脱下了身上的短袍。
“……?你干嘛?”帕弥忒丝跳了跳眉毛。
“哼,感激涕零吧。”艾拉蒂雅一拍胸膛,在天使面前尽情展露着自己华贵纤美的神躯,“能瞻仰伟大的深渊魔神的御体的机会可是不多的。”
“不,我只看到了只寡廉鲜耻的发情母猪,征求饲主的话不要找我。”天使翻着白眼。
褪去黑金的短袍后,缠绕在她身上的淫具理所当然地也在光照下烁烁生辉。
精金的细链从镂空雕花的颈环出发,紧贴着冰玉也似的肌肤,接连穿过少女身上的乳环和阴蒂环,绕行着盈盈一握的腰肢和颇有存在感的挺翘臀瓣,锁住肛塞的尾部后又分成四股勾着阴唇扒开了少女的蜜穴,仿佛炫耀一般地展示着里面淡粉色的媚肉和形状完好的处女膜。
这身链衣没有硬性地拘束手脚,但只是旁观就能想象穿戴者的一举一动都会给自己带去多大的刺激,少女身上最重要的敏感点都被贯穿的模样让即使以献媚为生的奴隶娼妇也不禁要再三思虑,落在这个世界最为尊贵的魔帝身上更是煽动着所有雄性的邪心。
极尽精致的细链和要害处的宝石坠与魔帝少女完美无瑕的肌肤正是相衬,在月色下美丽淫糜得不可思议,还有一枚妖冶的淫纹画龙点睛地落在少女的小腹上,抑制不住的蜜液已经在两腿之间拉出水丝。
“这、这是有原因的!”艾拉蒂雅脸上一红,“而、而且,你看!我还是处女对吧!发情可能是有一点但才不是什么母猪!”
“谁管你啊。把屁股里的玩意儿拔出来再说这话吧。”帕弥忒丝无语地偏开了视线。
“哼哼,这个态度好吗?之后可就是审问时间了哦——”艾拉蒂雅也不在意,伸手把天使从地上拉了起来。
她将后者娇小的身体抱入怀中,嘿嘿笑着地把伸进衣服的破口,入手只觉得一片无法言喻的温润,乖戾的性格和幼细的体型都无论后者作为女孩子的柔软。
艾拉蒂雅一边享受着天使肌肤的触感一边解下衣物,不知为何她直觉地明白如何穿脱这套复杂的短铠,三下两下地就将天使剥成和自己一样的裸体,在站姿下拥在一起。
“啊,你是这种喜欢强暴败者的类型吗?倒也不少见,但要我说对这种幼儿体型动念还是——”
“是审问!”深渊魔神严正道。
“口水流下来了。”
“唔——”艾拉蒂雅赶紧一抹嘴角。
艾拉蒂雅心脏砰砰地跳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兴奋从何而来。
当然她是喜欢女孩子的,而且是在有些阴暗的意义上,和安的亲热自不用说,看着芙丽妲和狱卒们的每日游戏和听到希儿的遭遇时也时常觉得心跳加速,一度筹划着招揽一位堕天使作为手下,眼下似乎就是最好的时机。
但此刻体内涌动的热意远不止如此,花茎瘙痒难耐地收缩着,子宫早被自己分泌的淫蜜填满,她不用低头也知道自己的下身现在肯定是一片狼藉。
帕弥忒丝厌恶地后退了一步,想要避开肌肤接触,艾拉蒂雅便用右脚勾着她的脚踝强行拉回怀中。
天使浑身被剥得只剩一对短靴,从肩膀到小腿不着丝缕的净白肌肤皆是一尘不染,夜色下仿佛泛着柔和的幽光,艾拉蒂雅左手搭着她幼细的腰肢,右手摩挲着柔滑至极的背部不怀好意地下探,然后主动地小腹相贴,接触面上淫纹的邪光一闪——
“啊啊——♡”“呜……♡”
霎时快感如电流般游遍全身,帕弥忒丝咬牙闷哼着,因这陌生的感觉而止不住的发颤,另一边艾拉蒂雅则放纵地浪叫一声,大股的淫蜜从敞开的小穴里滴落。
曾经青涩纯真的魔帝已经习惯了接受甚至享受快感,学会了如何将之作为武器使用。
她更加紧密地贴着天使的身体,小腿缠着小腿,乳房挤压在后者的胸上,戴着金环的乳头接连亲吻着在平坦的胸部上依然充满少女特质的可爱草莓,贴在一起的小腹上淫纹的光辉连连闪动。
“喂……你给我等一下……咕嗯——♡”
“啊啊♡——去了——♡♡”
“喂!你——!呀啊!?♡”
艾拉蒂雅痛快地迎来了第一次的小高潮,潮吹的爱液直接喷溅在天使的大腿上,帕弥忒丝对此全无反应,只顾得上贝齿紧咬双眼紧闭,白玉一般的肌肤上泛起一片一片的绯红。
艾拉蒂雅意犹未尽地抱上她的身体,将下体的蜜裂也贴在一起摩擦,轻易就感受到了后者勃起的阴蒂和外涌的蜜液,显然天使的身体并不像她的性格那样清冷,甚至比起一般的女孩还要更敏感一些。
“你这——啊啊♡、嗯♡、咿♡——”
淫纹的光辉逐渐变为长亮,在天使雪白的小腹上印下一个色情的痕迹。
淫秽的魔力在纯洁的身体里奔行着,注入子宫唤醒媚肉,直接刺激着天使从来未曾使用过的性感带,帕弥忒丝五官都因苦闷而拧到了一起,贝齿吱呀吱呀地摩擦着,终于还是在魔神少女又一次的进攻中叫出了娇吟,和平时故意压低的语调不同,夜莺一般的嗓音飘扬在空旷的废墟间,加倍挑动着艾拉蒂雅的神经。
这点时间她已经高潮了三次,淫水顺着纤美的玉腿蜿蜒而下钻进两人的靴口中,湿润着珍珠般的脚趾。
帕弥忒丝不适地屈起了脚趾,但艾拉蒂雅变本加厉地抱了上去,她完全兴奋了起来,眼泛春波地啃咬着天使细直的脖颈,小穴含着阴蒂环的坠子推挤进蜜裂之中,淫具的金链在二人的肌肤上擦擦作响。
“哈嗯、哈嗯♡、呜♡、啊啊♡、咿噫噫噫噫噫噫♡”
“~~~~~~~~~~♡”
身披审判之名的天使也许身经百战,走过了无数枪林弹雨的战场,但紧闭的蜜裂里仅仅向内一毫的部位都鲜少受人触碰,尚是一片未经开发的处女地。
正逢此时淫具周期性地震动起来,宝石吊坠夹在四片无暇的玉瓣之间溅起水花,帕弥忒丝一下瞪大了眼睛,抬起颤抖的双手想要推离,但才到一半就再也抑制不住极速膨胀的快感,本能地死死抱住了魔神少女的背部。
艾拉蒂雅与她一同潮吹,这次激烈得远非先前能比,两人互将淫水喷溅到了对方的小腹上,为淫纹折射出更加神秘绚烂的光芒,魔神与天使的爱蜜在空中混合,一时周遭充沛着仿佛天堂降临一般的馨香。
“咕、喔哦……♡……哦…………♡”
帕弥忒丝在高潮的长长余韵里仍然止不住地身体痉挛着,双脚不受控制地拐成内八的姿势,全靠抓着艾拉蒂雅的身体才能勉强站立,股间仍然在不断往下注着甜美的蜜。
天使的身体连爱液都泛着神圣的金光,香气更胜百合与牡丹的相加,但帕弥忒丝只是失神地任由这百年一见的琼浆在地上积成水洼,她脱力地垂着脑袋,嘴角衔着发丝,被快感浑浊了的翡翠眼珠翻上眼睑,久久回不过神来,只有喉咙里间歇性地发出几声从未让人听过的天籁。
“哼、哼哼♡这下、哈啊♡、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艾拉蒂雅看着她的高潮表情,只觉得内心被巨大的满足充满,于是又不自禁地高潮了一发,分开双腿,刻意地把爱液也浇到了天使身下的水洼里。
她同样因为连续的绝顶而双腿发软,若是平常早就瘫在了地上任人摆弄,但今天她靠着高昂的情绪和意气强自支撑着,得意地说,“姑且先让你,哈啊♡,休息一下,再不回答我,待会可是还有,哈啊哈啊♡,更厉害的哦~♡”
她故意拉长着语调,两手不老实地盖到了天使的屁股上。
帕弥忒丝的身形纤细,盆骨和臀部都不引人注目,但也许正是因为如此臀肉才浓缩了加倍的弹性。
艾拉蒂雅揉搓着掌中的白肉,指肚试探性地抚过菊庭,立即感受到从未被使用过的生涩肌肉一阵应激的收缩。
于是艾拉蒂雅嘿嘿笑着,不由地开始妄想起了面前的天使一向高傲的表情更进一步地高潮融化的模样,“这个地方,哈啊♡,把手指伸进去的话,可是舒服得连魔神都受不了的哦~♡”
然后一转头,就正对上一对愤怒的翡翠色眼睛。“长本事了啊你这家伙!!”帕弥忒丝顾不上吐出嘴里的发丝,咬牙切齿地道。
“啊,诶?休、休息时间……”艾拉蒂雅潜意识地一缩脖子,往后退了两步。
“谁说要休息了啊!?”但帕弥忒丝一把抓住乳环坠将她扯了回来,小腹主动地顶到了淫纹上。
“————————♡♡!?!?”
一瞬间激烈的火花在两人之间迸发,这段时间足够天使恢复些许的力量,而她将积蓄下来的圣力全部一口气地注入淫纹。
淫纹自发反击,艳粉色的明亮电流爆发开来,将二人一同电得浑身抽搐两眼翻白,转瞬就喷出了又一次的潮吹。
艾拉蒂雅发着不成话语的媚叫,乳头泌出纯白的奶汁,难得的意气霎时烟消云散,最后的体力也随着突如其来的绝顶而随着淫蜜一起喷出,她摇摇晃晃的就要向后倒下,但这次轮到了天使不愿意放过她。
“审问是吧?比拼体力是吧?行啊,这边可才高潮了两次,可以陪你玩到天荒地老!”
帕弥忒丝抓着乳环,拉长着魔神少女形状完美的乳房,强行将要倒地的艾拉蒂雅拖起,顶着她的小腹一遍遍地往淫纹里注入圣力。
她自己亦被反击的淫力刺激得腰身发颤,纤细的膝盖和脚腕一副随时要折断的模样,爱液滴滴答答地落个不停,但仍然恶狠狠地咬着牙,“第三次!再来!嗯啊啊啊啊——————♡”
“等、等一下……”艾拉蒂雅颤颤巍巍地抬起了手,“我、去得已经数不清了、所、所以拜托停一下……”
“那关我什么事!”
“咿呀呀呀呀呀呀呀————!!!!♡♡”
帕弥忒丝反复刺激着淫纹,以同归于尽的气势和艾拉蒂雅一同连续绝顶,身下的水洼越积越大。
两人都是超凡的躯体,没有代谢的需要,分泌的爱液亦并非真正的液体而只是魔力的结晶,因此怎样潮吹也不会有脱水的危险,仅仅是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圣力/魔力又被挥霍透支而已。
理解了这一点就回到了帕弥忒丝擅长的领域,需要和对手比拼极限的战斗在她的两世生命里都从来没有少过。
艾拉蒂雅再也坚持不住,两脚一崴跪坐进身下的淫水中,歪着脑袋半吐舌头,不管天使怎么拉扯乳房都再也站不起来,只是向外断断续续地喷着乳汁。
于是天使把她身子转过半圈,从背后抓着手腕让她扬起屁股,然后腰胯狠狠地冲撞上去,“你觉得我没有男性的那玩意就治不了你了吗!?”
“呜咕!?♡”天使以绝妙的角度撞在艾拉蒂雅的穴口上,活用武技的诀窍发力,冲击沿着后者正因高潮余韵而收缩着的花茎传进子宫,于是魔神少女的表情立即扭曲了起来,“子、子宫摇起来了♡!明明没有被插入但却还是被顶到了♡♡!”
帕弥忒丝稍稍放松双手,让她重新拉开足以加速的距离后,又一次狠狠地撞了上去,这次对准的是被金链锁在后庭里的肛塞。
黄金的肛塞被整个顶进少女的肠道中,底座被粉嫩的菊肉吞没再找不到,只能通过连接着的细链强行扯出,艾拉蒂雅就在这一来一回的粗暴抽插里张嘴吐舌眼白翻起,子宫噗扭噗扭地不停吐出淫蜜,“这里很舒服是吧!?想被肛爆是吧!?”
“咿噫♡!!屁股、屁股去了♡♡!!投降,我投降!至少放过屁股——♡”
“想得美啊!”
“呜———♡♡!!”
帕弥忒丝继续加快速度,交替冲撞着小穴和后庭,靠着技巧强行模拟男性的性交动作将身下的魔帝少女送上连续的高潮。
体内残留的淫力被激烈的动作牵动将她又带上一次高潮,但天使只是喘着气停顿片刻,将泄出的爱液浇进门户大开的魔神小穴中,然后马上就再用力一撞将之激得淫水四溅,下面连着的宝石坠子跳动不停,“而且你这身东西是什么情况啊?算了猜也知道靠着魔神的力量乱来时中了陷阱取不下来了然后你这个变态还觉得穿着感觉不错吧!让人火大的靠着天生的力量乱来的混蛋就是指的你这种家伙啊!”
“对、对不起噫噫噫噫噫!♡”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天使干什么!?”
“对不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远处安和希儿正结伴向着这边靠近,她们同样看到天使坠落的一幕,知道作战成功便想赶来汇合。
但安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停下脚步,伸手捂住希儿的耳朵。
“安大人?”幼狼回头疑惑地看着她。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听到为好呢。”安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而另一边艾拉蒂雅正媚叫到了最高处,乳汁和蜜液伴着仿佛天鹅绝叫的歌声一同喷发,三重潮吹耗尽了这个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量。
投影术式在此时彻底消散,艾拉蒂雅保持着被后入的姿势变回了性爱人偶的身体,帕弥忒丝松开手,她就失神地一头栽进水洼里,被淫水没过口鼻,本能地扑腾几下,就被还不解气的天使一脚踩在后脑勺上按进水中。
只见水洼里咕噜咕噜地冒起几个气泡,伟大的魔界女帝像溺死青蛙一样地屈着双腿喷出今日最盛大的一次潮吹,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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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弥忒丝大人,您今后打算怎么办呢?”
简单收拾后的战场上,帕弥忒丝穿回衣物,随意寻了个碎石堆坐下,头发从光洁的背后披散下来,白皙的脖颈上魔神少女留下的咬痕还清晰可见。
她看着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安上前如此问道,艾拉蒂雅缩在圣女的身后,抓着白袍的衣角,心有余悸地探着脑袋。
“我想怎么做都无所谓吧?你们赢了,玺印也拿到了,接下来想怎么摆弄这座城市是你们的事,担心后患把我就在这里干掉也可以。不如说我求之不得。”
她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那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呢?”安微笑着问。
“哈?你们傻吗。战术是执行得不错,所以我把胜利让给你们,但可没有从此对你们言听计从的想法。带着这种不安定因素在身边,下次我看得不顺眼了时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想总会有办法的。”安毫不动摇地说。
“哼。”对此天使只是不置可否地发出个鼻音,“我听说你在人界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承蒙关注。那说明我大概也有了些好的转变了吧。”安摸摸艾拉蒂雅的脑袋,后者便把脸颊往她的身上贴得更紧了点。
“我也想和你再打一次。”姬诺莉丝在一旁突然说道,“下次我不会……唔,至少应该能到第五回合。”
“希儿反对。希儿不信任她。”希儿叫道。“……但希儿也承认她确实放过了很多能杀希儿的机会。”
“懒得动手而已。”
“总之,其实我们之前就商量过。”
安最后总结道,“如果您已堕天了那还另说,但现在我想要相信羽翼依然洁白的您,相信您还像圣典记载的那般高洁。”
“圣典里七成左右都是假的啦。”天使哂道。“尤其是包含我的部分。”
“艾拉蒂雅虽然是魔神,但并不邪恶,虽然稍微有一点淫乱和孩子气……”
“安!?”
“……但正因为有缺点所以才能体谅他人。我相信她能够结束女神不在后了的混乱。”
帕弥忒丝瞥了眼现在是性爱人偶的魔神,后者赶紧把脑袋缩回了安的背后。
“我也相信艾拉蒂雅大人!”幼狼无论何时都是主人全肯定派。
“我无所谓。”银龙说。
“姬诺莉丝!?”
“混乱也很有意思,不混乱也很意思。”
“……都无聊得很。”
“那、那个……”艾拉蒂雅鼓起勇气地走上前来,“我是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啊!不、不是说刚才的要再来一遍的意思!”
“…………”帕弥忒丝阖着眼睛,一句话不说,表情上看不出来有没在听。
“但在那之前,我需要你的力量!我不了解你,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在这点上也许不能说我相信你。但我愿意承受风险。我可能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不成熟又蠢笨,事到如今才想着好好使用自己的力量,但正因为如此,为了挽回这一切…………不,那也不过是开始而已。我要成为一个好的统治者,就不能只仰赖自己的力量,只仰赖他人的忠诚和宠爱。我要接受那些全部装作无视了的事情,需要一个和我不同的视角,比起舒心的温水,我需要一个永远做正确的事情的人!所以……”
“…………”
“待遇和职位都可以商量哦!虽然我现在什么都还给不了,想要一些特别的也不是完全不可以……”艾拉蒂雅忸怩着大腿。
“下流段子还是算了吧。”
帕弥忒丝叹气出声。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适合作为天使,也不屑于去适合,她从来都只是循着自己的喜好对着不合理的事情开火而已。
朱娅觉得这能提供一个独特的视角而将她擢升至此,在生命的最后她觉得这起到作用了吗?
存在意义吗?
还只是一个“年轻女神犯下的错误”呢?
“哈啊……真是搞不懂你们。五个女人的旅游团可是个灾难啊。”
但至少她现在是有一点兴趣了。
“真、真的可以吗!?”反而是艾拉蒂雅有点不太敢相信这么容易成功的招揽。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哪打白工都是打白工。姑且就让我看看你能做出什么来吧。”天使勾起淡淡的嘴角,“先说好,我可是很刻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