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宰割

1

小李子咳嗽一声,喷出一大口血,他从惊吓中惊醒过来,眼前仍是一片黑暗,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被捆得像个粽子,双手双脚被浸了水的麻绳捆猪蹄似的捆在一起,紧紧缚住四肢的粗大麻绳更是会在挣扎中不停地磨伤皮肤,小李子身上的麻绳越挣扎捆得越紧,眨眼间就把他的身体勒出道道血痕。

黑暗和束缚刺激着小李子紧绷的神经,他忍不住惨嚎起来。

嚎了一会后小李子的眼睛也能适应柴房里的光线,他扫视一周,发现了剩下三个人被捆住的身影。

“老白,老白……”老白死了般没一点回应。

“老黑子,老黑子。”小李子听见老黑子哼哼唧唧地叫唤几声。

“陈头儿,陈……”

话还没喊完,柴房的门被猛地打开了。

午后炽热逼眼的日光刺进房间,晃得小李子睁不开眼睛。

一个瘦小的身影提着沾血的斧头,另一手拿着一盏油灯——周昆走进柴房,嘭地关上了房门。

“叫唤你妈呢。”周昆沙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地骂到。

阴暗的房间里蓦地陷入了死寂,油灯的火苗突突地窜着,细小的声音在柴房里来回窜跳,油灯里的火光亮澄澄的,但在小李子眼里,这亮亮的火光甚至比坟头的鬼火还要渗人,周昆把油灯搁在柱子侧边的台子上,昏黄的灯光打在的周昆脸上,沉静却狰狞,就像庙里拿着兵器的金刚。

小李子害了怕,黄尿不住地从胯下窜出来。

“我问你,你叫唤你妈呢?”周昆的声音仿佛不是从他口里发出的,而是从阎王嘴里说出来的索命咒。

“没……没,周大爷……”小李子哆嗦成一团,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昆最恨这个把自己娘奸虐得下身流血的人,抄起斧子狠狠地剁在老白的左手上,整个左手齐刷刷地被卸了下来,腕子上的鲜血刷地喷了一地,但奇怪的是,老白一点反应也没有。

周昆板过老白的头撑开他的眼睛,白眼珠子都快翻到屁眼里了,心跳也早已停止,看来是被周昆一榔头打死了。

“死了。”周昆淡淡地说到。“死得太舒服了。”

小李子被周昆的眼神吓毛愣了,身子抖的更厉害了。

血腥味满布整个柴房,老黑子被血腥味刺激得醒了过来。

周昆的眼死死地瞪着惊恐的老黑子,周昆抄起斧头背狠狠地砸向老黑子的大腿,老黑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不顾耳朵和脑袋的疼痛死命磕着头。

“周爷爷饶命,周爷爷饶命啊……你娘的事我也不清楚呀,你把陈安叫起来,让他跟你说吧……”老黑子再也顾不上尊严和体面,一个中年的大老爷们大哭着不停地给一个半大小子磕着头。

“谁他妈问你我娘的事了。”周昆盯着老黑子胯下缩起来的黑鸡巴觉得好笑,他搬了个板凳坐下,要吃人似的盯着老黑子的眼睛。

“为啥来俺家?”

“陈老爷早就惦记上杏枝了,看杏枝没了军官的依仗,爷爷你……你又好欺负,就让俺们几个把杏枝抢进府。”

“和陈安他家大小子没关系?”

“奸你家杏枝是陈安的主意,跟俺没关系。”

“肏你妈。”周昆愤怒地揪住老黑子的头发。

“你们他妈怎么把我婶子弄掉魂儿的?”

“冤枉啊周爷爷,我们可不敢弄掉杏枝的孩子呀,陈老爷喜欢怀孕的奶妈,特意挑的鸡巴不大的咱们来的。”

周昆扒掉老白的裤子,站着让周昆打死的老白临死前鸡巴翘的老高,周昆用斧头拨弄着老白又粗又大的死鸡巴,缓缓问到:“那这个老白呢?咋跟着一起来了?”

“俺们威胁杏枝说如果她不同意和咱们干就让老白上,把她肚子里头的孩子弄掉,陈安一直这么威胁其她怀孕的奶妈,奶妈害怕就让咱们整了带回陈府。”

“带回陈府以后呢?”

“带回陈府……”老黑子眼神躲躲闪闪,不敢再说下去。

“妈的说!带回陈府咋了?”周昆暴怒地嘶吼到。

“带回陈府……”老黑子看了看昏迷的陈安。

“带回陈府就被陈安交给老爷过一夜,这些怀孕的奶妈基本上都是在和陈光祖同房的时候被陈光祖把孩子弄掉了,不少奶妈夜里站着进去,白天屄里流着血让人擡出来,要是弄不掉孩子,就把奶妈扔进柴房,陈安让家丁们一起上,不少奶妈都叫这么弄死了。”

“妈的活畜牲!”周昆心里一阵愤怒一阵后怕,恨不得陈光祖就在自己面前被自己千刀万剐。

“这个王八犊子这么作孽图个啥?”

“这我可不知道呀……”老黑子惊恐地缩着脖子。

“我只知道陈光祖喜欢流着奶水的大奶子,不喜欢孩子,连少爷都是被陈光祖打着长大的。”

“妈的……”周昆恨的咬牙切齿。

“周爷爷,您放了俺,俺这就收拾收拾东西奔山东走,保证啥也不带说的。”老黑子可怜兮兮地缩着脖子,周昆盯着摇尾乞怜的老黑子,心里犹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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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呃……哈哈哈哈哈哈……”陈安倒吸一口凉气,随后哈哈大笑起来,绝望的笑声吓了周昆一跳。

“你以为老黑子是啥好人?”陈安闪着精贼的眼睛,黑暗里直勾勾地看着周昆。

“你知道,你娘为啥到现在还能产奶不?”

“啥?”

“今天我知道我肯定得死,那我就全告诉你,你给我个痛快死,成不?”陈安绝望地倒着气,接着说到:“我就知道,我和陈光祖为非作歹这么些年,迟早得有报应,我没想到今天报在你身上,罢了,不亏,我欠你们家的,我还就是了。”

“妈的!快说!”周昆突然打心里很恐惧,他强撑着虚张声势地喊到。

“行,小子,你知道你妈进了陈府之后流了几次产吗?四次!有三次都是让老黑子虐掉的!”

“什么?”周昆难以置信地怔住了。

“瞎说,俺鸡巴也不大,咋可能弄掉孩子呢?”老黑子惊恐地踢着陈安,示意陈安闭嘴。

“哈哈哈哈哈……你的鸡巴是不大,你把什么玩意套鸡巴上日叶奶妈?哦,对了,是带尖的木头套子,第一天晚上肏叶奶妈,第二天她胯下就流血,没几天就流了,咋了,老爷夸你时候咋没见你这么害怕呢?”陈安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你当时还笑呢……”

“还有这个小李子,我告诉你,另外一次就是他做的,他把鸡巴插进屄里一会就射了,然后就开始用鞭子抽你娘,跟他妈老黑子一个德行,一边抽还一边笑呢。”陈安狂笑着,挣扎着把脸靠近周昆:“我告诉你,你看人不能看表面那,以后要吃亏的。”

“你他妈闭嘴!”周昆一脚踹倒陈安,大声吼叫着:“你他妈也是个玩意儿?我问你,操我家婶子是你的主意不?”

“不错,是。”陈安还在笑着:“但不只是我的主意,顺便一说,那个被你打死的老白还劝咱们呢。”

“你肏我家婶子,就是为了报复我吗?”周昆颤抖着嘴唇,无力地问出来。

“我只想打你一顿就算了。”陈安盯着周昆,神秘地说到:“谁让你家婶子那么漂亮呢?”陈安说罢爆发出绝望而扭曲的大笑,周昆愤怒地抄起斧头,一斧背打晕了陈安。

周昆失了神,一屁股坐在地上,讷讷地盯着攒动的灯火,他仿佛入了定,耳边传来的老黑子的求饶声,小李子的颤抖声,周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任凭柴房外面和里面的光渐渐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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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槐乃村上了灯火,有的人家等着爷们孩子得归来,有的人家空荡荡的,有的人家愤愤地盯着月亮,一声不出。

今晚的月亮很圆,照的槐乃村的后山亮堂堂的,老白,老黑子,小李子,陈安被扒光了衣服绑在深林处的一颗大槐树下,周昆取出兜里包着的残幅人卵子和人鸡巴撇在地上,器官上残留的臊味和着陈安下体的血腥味渐渐弥散开,深林里一阵骚动。

陈安被山间的冷风一拍醒了过来,他盯着树梢上坐着的周昆大声喊到:“周家小子,你知道你越来越像谁了吗?”

周昆低头看向陈安,亮亮的眼睛在月夜中闪着光芒。

“像陈光祖,小子,你做得好啊,如果你不杀了咱们,你肯定废了!”陈安大笑着,回光返照地释放着自己最后的生命活力。

几句刺耳的话语不断在深林里回荡,一刀刀地宰割着周昆的心。

“我本来不想杀你!”周昆终于忍不住心中积杂的情绪,绝望地喊到。

“小子,第一次杀人都这样!你如果不狠,早晚得像你爹妈一样!”

深林里传出一声渗人的狼嚎,随后狼嚎此起彼伏,鬼哭般撕碎了月夜清冷的宁静,几只绿幽幽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烁着,越围越多。

狼群围着大槐树转悠了半宿,其中突然窜出一只饿鬼似的老狼扑到老黑子的胯下一阵撕咬,一阵惨叫高高地从深林传出,旋即淹没在众树的寂静中。

周昆飞起斧子剁在陈安的脑袋上,陈安的脑袋登时被劈成两瓣。

“你要的痛快。”周昆闭上眼睛,静静地靠在树上,听着树下传出的惨叫。

血腥滴下,狼群一拥而上。

小李子和老黑子的惨嚎持续了一会,很快便没了声音,半宿过去,狼群的盛宴结束,群狼散去后树下只剩一滩血迹和几根遍布狼咬印的断麻绳。

周昆跳下树,拿起铲子挖了个坑,把麻绳和四人的衣服放在坑里,一把火烧了干净,又把土填回坑里,顺手掩埋了树下的血迹。

周昆靠在树下闭起眼睛,思量起陈安的一番话。

或许自己没有遇到杏枝,自己就成了第二个陈光祖,如果陈光祖没有生在大户人家……或许他会成为自己,至于自己是否会成为一个欺男霸女的地主周昆不愿去想,自己报了仇,至少报了一半,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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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周昆借着月色摸回家,爬上炕,盯着月光下裹着被褥的杏枝,周昆把手伸进杏枝的被褥,只摸到了厚厚的衣服——周昆心里所眷恋的平静美好的日子,还是没了。

这天之后无论周昆如何和杏枝找话杏枝只是冷冷地答着,大多数时候甚至都得不到杏枝的回应,杏枝的眼睛里没了光,曾经的妩媚,泼辣,刚强……泡影般破碎了,到了晚上,周昆和杏枝也只是在炕的两边远远地躺着,每当周昆想要触碰杏枝的身体杏枝都会发出凄厉的惨叫,划过秋天夜晚的宁静传出老远,周昆和杏枝的一切都像玻璃球一般,重摔下出了裂痕,便一片片地崩坏,直至最后完全破碎,泡沫般消逝在日子的长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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