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梦醒

夜幕降临，月清风高，雾岚奔涌如浪，静挂树梢，山林幽黑寂静，偶有鸟兽鸣叫回荡，寺庙偏厅内，篝火噼啪作响，人影被拉得老长，直映墙面，轻微跃动。

捕到的鲜鱼被均分两份，一份支在几根树棍上烤，另一份则放在小锅内炖，一个半小时后，汤水色泽浓白，质地醇厚，正咕嘟嘟冒泡，方便面和肉块被轮番滚起，香气扑鼻。

帐篷里传来女孩们的嬉笑，声线轻柔，撩得人心痒难耐，坐在火旁的男生们面面相觑，张乐文饿得前胸贴后背，偷看一眼宋澈，却见对方垂眉低目，慢悠悠搅拌汤水，丝毫不感兴趣的模样，他不由皱眉。

呸，都是男人装什么清高，还不是时刻想着怎么把小姑娘弄到手再往床上带……

“煮的怎么样？我来尝个味道……”换了个姿势坐，张乐文举起筷子往锅里放，却被木勺柄‘啪——’一下按住。

“还欠一点火候。”少年蓦然抬头，眸光轻敛，厉寒如刀。

“哦、哦好。”上一秒还一肚子火的张乐文被吓了一跳，讷讷住口，不敢动弹。

就着帐篷内的昏暗光线，孟宁跪坐在地，长发高挽，浑身赤裸，用巾帕拭去肌肤凝结的汗尘，她动作利落，挤压被扎出小洞的矿泉水瓶，让水往身上流，更不时扭转腰肢，翘高臀部，连大腿根都不放过，以求清理得干净彻底。

莹白肌肤被擦得发红，奶肉浑圆高耸，乳尖艳挺翘立，随动作颤晃，平坦小腹下是桃源溪地，毛发稀疏，形状幼嫩，在大腿动作时隐时现，看得晏绾啧啧称羡。

她向小姑娘挪近，伸手摸一把娇嫩红蕊，小声感叹：“看不出你还是个会藏肉的，身材这么好啊～”

敏感点被触碰，孟宁身子一抖，坐回原地，她面颊发烫，眸底缠雾，斜睨一眼女流氓上身的好友，软声开口：“别闹了，外面还有人在等我们——”

“好好好，先不闹了，你这么软这么滑，我都舍不得用力呢。”晏绾坏笑着耸肩，想着下次再找机会好好摸一把。

两人的黄色对话音量极低，张乐文等几名男生丝毫听不见，本在舀汤的宋澈却动作微顿，眯了眯眼，眉尾轻佻，指节血管凸凸直跳，那副身体的滋味，的确一尝难忘。

用湿毛巾简单做过清洁，几名女生都换上干净衣服，神清气爽，依次从帐篷钻出，环绕火堆围坐一圈，咬着筷子等开饭。

“好了，小心鱼刺。”一名男生和宋澈将面条、野菜和汤水均分，装入众人饭盒里。

“谢谢。”孟宁肚子咕噜噜叫，她朝少年甜笑道谢，举筷子吹气，小心翼翼放到口中。

经过充分烹调，鱼肉的鲜甜和野菜的清爽融入面条，像是最顶级的调味料，勾得众人胃口大开，恨不得把舌头都吞进去，一点都不像普通的方便面了。

“宋澈，你家是开饭店的吗？这也太好吃了吧——”晏绾两眼发光，猛吸一口面条，被烫到嘴也不愿停。

听到情敌被夸，张乐文闷头不语，虽不想承认，但这鱼汤炖面是真的好吃。

“嗯，家中有长辈涉足餐饮，我跟着学了一点。”宋澈抿一口汤，淡笑解释，火光映照下，他的五官阴影变深，轮廓愈发清俊。

“试试这个。”火边烤鱼焦黄酥香，恰到好处，少年取出一条，对半而切，放到小姑娘的饭盒盖上。

孟宁抬首，被朦胧雾气蒸得小脸发红，鼻翼覆汗，她夹起一小块皮肉，细细咀嚼，美得像猫儿般眯眼。

“好吃吗？”宋澈低声问，见少女乖乖点头，他笑意更深，露出饲养员一样的表情。

吃过晚饭后，众人酒足饭饱，简单分工收好残局，他们在厅内散步消食，还有两三条烤鱼没人碰，早算好分量，宋澈将它们从火边拾起，提着朝外走去。

“鱼到哪里去了？”爬山后遗症犯了，肌肉阵阵酸疼，孟宁坐在一旁敲打，见少年回来时两手空空，她好奇地问。

“放到后院去了，借住在此，自然要给主人带一些东西。”宋澈掀唇，神色淡然，一副不愿多聊的模样，他靠着少女坐下，目光扫过她微颤的小腿，手轻抚上脚踝。

“这里痛？”

“没……没事，今晚好好睡一觉就行。”孟宁摇头，并拢双腿，躲避少年的眼。

张乐文对此颇为不屑，认为宋澈又在装逼，他往篝火旁一坐，取出红花油递给孟宁。

“试试这个，活血化淤的良药。”

“谢谢，是我太缺乏锻炼。”孟宁苦笑，再次拒绝，朝晏绾投去求救眼神，只是正常肌肉酸痛而已，这未免太过夸张。

晏绾见她夹在两名男生中间，左右为难，便笑着打岔道：“来都来了，不如大家轮流说一个鬼故事吧，不准提搞笑的老梗，必须是真恐怖的……”

久经不衰的深夜话题瞬间挑起众人的兴趣，围在篝火前坐下，有一搭没一搭闲聊，从都市传说、神秘生物再到灵异杂谈，气氛几近扭转，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变得沉静专注。

“……没有人知道寺庙那一夜发生过什么，第二天打开门时，只有满地尸骸与腥臭不堪的味道，记录案情的人整整一个月没有碰过肉食，他说，门坊走廊上挂满红黄之物，是人的肠子和排泄物，唯一的幸存者是个傻子，什么都说不出来，每到夜里只会指着窗外喊：‘他来了，他在看我——’”

早有准备的张乐文缓慢看了眼窗外，故弄玄虚道。

“你够了，别故意吓人，我今晚连厕所都不敢上了。”一个女生猛打寒战，掐住身旁男生的手，生怕自己也看到窗外有双怪眼。

孟宁也有些害怕，觉得往宋澈身上靠不太对，便搂住晏绾的臂，汲取对方的体温，女孩咧嘴一笑：“别怕，今晚姐姐保护你。”

零点将至，众人渐渐没了精神，互道晚安又简单洗漱后，钻入各自的帐篷里，梦会周公。

倦意涌来，孟宁在睡袋中翻了个身，很快就睡了过去。

然而不知为何，少女这夜睡得并不安稳，她不停地做梦，梦境诡谲多变，光怪陆离，不论她挣扎翻腾，难以逃脱，最终地面裂成深渊巨口，将整个人吞没。

“啊……”孟宁轻叫一声，猛然坐起，感觉额上沁满汗水，她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3：10，距午夜只刚过三个小时……

小腹有些涨，她想小解了，听到帐篷外有动静，借助窗缝射入的月光，依稀看出是个男生，正准备出去看是谁，却听到对方在碎碎念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