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锁定目标

当许老师如同报菜名一般滔滔不绝地念出一个又一个名字时,我便发现我限制的范围果然还是太广了。

许老师是年轻的英语老师,同时教三个班级,还是某一个班级的班主任。

我所在的班级有四十多人,按照平均四十来算,三个班级就是足足一百二十人。

而许老师作为班主任,还会和一些家长接触,就按照四十人来算,现在就到了一百六十人。

这已经是一个浩大的工程量了,而许老师还会和其他老师、领导接触,再加上她自己的朋友和杂七杂八的接触……

“好吧,是我的问题。”

我停下了记录的动作,放弃了这个问题。

即使我真的将这些信息全部记住,那也只能算是无效信息,因为我没有从这海量数据里整理出有效数据的能力。

“得缩小范围…喔,对了!”

我想了想,再一次说出指令:

“停,不用再说了。”

“好。”

“现在列出这一年来所有来过这里的人。”

“…好。”

我心跳个不停。

这个范围可以说极其之小了,许老师作为一个独居的老师,而且补课也在去年就被严打解散,这意味着能来她家的人并不算多。

“许振,我的父亲;梁成茹,我的母亲。”

“嗯,好。”

我点了点头,这两个人在我的意料之中,如果没有的话反倒是会感到奇怪。

“严明旭,我的房东;严冬为,房东的儿子。”

“房东?老师你这套房子是租的?”

“嗯,对。”

“这两个人具体信息是什么,说清楚一点。”

“好。严明旭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开了一家农家乐,在城里有几套房子,都租了出去,平时不会来我这里,上一次来是半年前,来说房租调整的事情。”

“严冬为,是房东的儿子,二十多岁,还在读研,上一次来是陪同严明旭一起来的,除此之外没有再来过。”

“嗯,我听清楚了。”

我将这两个名字和身份记录了下来。

从许老师的说法来看,这两个人和她的接触并不算深,只是单纯的租客和房东的关系。

但房东的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了。

“他们有你这里的钥匙吗?”

“没有。”

我点了点头。

房东也没有钥匙,这倒是一个好消息,这么看来可能性降低了一些。

“接着说。”

“好。”

许老师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有来送水的、修水管和搬洗衣机的师傅,但我不知道他们名字。”

“不知道名字吗?嗯…行吧。”

我想了想,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许老师已经被催眠了一年,这一年里催眠者会来她家玩弄她,即使真的是这些身份,那么之后也应该暴露名字给老师才对。

除非,催眠者谨慎到完全不透露自己的名字……

“有这些人的联系方式吗?或者其他身份信息?”

“…送水的师傅是我打送水电话过来的,但我没有他联系方式,每次来的也不是同一个人。修水管的师傅是物业派过来的,我也不清楚要怎么联系他。洗衣机是网购的,师傅是跟着过来的,我只有网店的信息。”

“行吧…那先把你知道的都先出来,之后再交给我吧。”

“好的。”

我拿出纸笔交给许老师,让她把所有知道的信息都同步写上去。

尽管我对这些人的怀疑降低到了最低,但是我还是保留一定的谨慎,尽量把信息整理完全。

“接着说,还有什么人。”

“嗯…王德业,我的同事,也是英语老师;何俊雄,主任,也是政治老师;林高俊,校长;李志,物理老师;钱兵,数学老师;何美丽,英语老师;高天林,英语老师。”

“都是老师啊…他们的信息也写出来。”

这些人我大多都听说过,但详细资料的确了解的不多。

而且这些人作为同事,还来过许老师的家,我觉得是催眠者的可能性非常高!

“王德业…我记得他不教我们这一届吧?他为什么来你家?”

“大概是三个月前吧,有个活动需要英语老师一起参加,王德业老师、何美丽老师还有高天林老师就都来我家坐过,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喔…活动啊……”

我点了点头,这算是比较正常的社交。

“那何俊雄为什么来你家?”

“他来过一次…我记得…嗯…那次好像是他急着要什么资料,我就给了他钥匙,让他过来拿。”

“喔…这样啊。”

“那校长呢?他来干嘛?”

“校长是来慰问的,教师节的时候他会过来送东西。”

“就他一个人?”

“不止,他还带着很多人一起来,但只有他进了门。”

“喔,懂了。”

校长这应该是典型的作秀,而且有很多人陪同,概率应该不大。

“李老师和钱老师…是怎么来的?来过几次?”

李志老师和钱兵老师都是追求许老师的,我对他们的怀疑很深。

“有一次聚会,比较晚才结束,李志老师就送我回来,我让他进来坐了一会儿。钱兵老师的话…他是我在大学里的同学……之前也有过发展关系的意思…但已经说清楚了,快半年没来过了吧。”

“喔…原来如此。”

我皱了皱眉。

李志老师和许老师倒没有什么发展,但这个钱兵……

同样是年轻人,还是同一所大学,甚至许老师还有想谈的意思…如果不是催眠的话,恐怕已经成了吧?

很有可能是许老师拒绝了他,然后恼羞成怒进行了催眠?再通过一系列暗示让许老师误以为他已经放弃了?

“这里面有催眠者吗?”

“…我不能说……”

许老师摇了摇头。

“唉。”

我叹了口气,这个答案是我的意料之中。

一切直接涉及“催眠者”的问题,无论答案是什么,许老师都不会回答。

我只能用其他问题拐弯抹角地问,这样才能让许老师觉得自己并不是在透露催眠者信息。

“继续说吧,还有谁。”

“白鸟,班级里的班长;周明成,我教的学生。”

“嗯?”

我愣了愣,这两个名字有些超出我的意料。

“他们为什么会来?”

“白鸟曾咨询过留学的事情,我让她来我家说清楚。”

“留学?白鸟要留学?”

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白鸟班长居然想要留学?

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啊?班级里也没风声啊?

“嗯。她想要去英国留学,但后来好像改主意了。”

“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

许老师摇了摇头。

“好吧,那周明成是怎么回事?”

“周明成会来我这里补课,每周末都会来一次,我会为他补习两个小时。”

“补课?周明成?”

我错愕无比。

周明成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据说本来是在贵族学校的,但他家里人实在看不下去他的生活方式,一怒之下押送到求知中学。

求知中学的管理的确很严,但对于这样的富二代,还真不敢严管,老师们也懒得费事,只要不影响别的同学,他爱咋咋的。

所以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传来周明成在校外的风流韵事,每次考试也都是交的白卷。

宋安翔昨天还给我说他被人打成个半身不遂,可见他到底有多么离谱。

这样的“学生”会来找许老师补课?

糊弄鬼呢?

“详细说说这个周明成。”

“好……”

许老师点了点头,继续说了起来:

“周明成成绩很差,他家里打算让他去留学,所以他来找我补习英语,给的费用很高,看得出来很诚心,我不好拒绝,就答应了下来。”

“他会在周末过来,一般是星期天下午,来这里补习两个小时,大概有一年了吧,他学的也挺快的,一般的英语交流已经差不多了。”

“只是学习?”

“只是学习。”

许老师点了点头。

我当然不信这套说辞。

我现在几乎可以断定就是这个周明成催眠了许老师,不然哪有这么巧的?

许老师被催眠了一年,他就来补习了一年?

他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还会来找许老师补课?

行,就算他浪子回头真的想好好学英语,以他的家世,需要找许老师吗?

行,就算真的觉得许老师教的合胃口,他的家世哪里需要专门来这里,直接喊许老师去家教不就完了?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这个周明成…肯定是!”

我继续问道:

“还有其他人吗?有其他人来过你家吗?”

许老师摇了摇头:“没有了,这一年里只有这些人进来过。”

“嗯…我想想。”

许老师还在继续书写详细信息,而我则是对着记录名字的记事本思索着。

毫无疑问,现在周明成的嫌疑最大。

我甚至能够推测出来,他应该是修改了许老师的认知,让许老师以为只是在正常的补课而已。

就像我昨晚干的事一样,我一开始下达的指令也是让许老师觉得我是来请教英语的……

天啊,这是一个多么合适的理由啊!

学生来老师家里面,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是来补课的!

如果有人问为什么要这么鬼鬼祟祟,那答案更简单:

因为上面严打,现在不能补课,只能偷着来!

“等会儿…我再理理。”

我越想越确定,应该就是这个周明成。

他应该是下了隐藏的暗示,确保哪怕暴露也只是觉得他是来补课的。

我又想了想我昨天下达的暗示,的确,我也是这么搞的。

我的谨慎让我给老师加了一句叫做“结束之后,你会忘掉这一切,只认为今晚你正常的工作、休息,我没有来拜访过”

这是因为昨晚的时间很晚了,这个时间如果让她觉得是在补课,即使是刻苦的高中生也会显得很古怪,一旦被人质疑“这么晚了为什么要补课”就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在学校的时候,我给老师下达的暗示是“清醒后你会这段时间你在教我英语”

这样哪怕有人看到我从办公室出来,或者质疑我那段时间的行为,我也可以和许老师一同解释,学生在办公室问老师问题,这多么自然?

这个逻辑是很顺畅的,而且是很自然的,周明成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让许老师完全忘掉一切,完全不记得他来过这里,那么一旦有人发现这段时间许老师在家里做什么事、或者他周明成这段时间不知道在哪,细心研究下去就会发现问题。

而将其篡改为“补课”就天衣无缝了,哪怕真的有人好奇这段时间他们在干什么,也可以回答“我们在补课”

“周明成……我得去调查下……”

锁定嫌疑人后,我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写好了。”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许老师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

她将纸笔递给了我,上面写满了信息。

我扫了一眼,着重关注周明成的信息。

许老师对于周明成的了解的确比我要多得多:

“周明成,男,18岁,高三一班学生。”

“父亲是周元庆,清河集团董事长。”

清河集团!

我愣了愣,没有想到周明成来头这么大。

我只是知道他是富二代,却不知道他具体是谁的二代,毕竟我平常不关心这些事情。

这清河集团可是国际大集团,涉及房地产、互联网、医药等多个领域,是一个彻底的巨无霸。

“不过…好像这些年过的不怎么样?”

我又想了想清河集团的处境,这些年可谓是每况愈下。

首先是和多个巨头正面交锋,其次好像是被上面盯上了,有传闻说要进行拆分。

周元庆好像也脱手了不少股份,甚至有小道消息说他不再能够控制清河集团。

但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一个我所不能想象的超级富豪,而周明成自然也是超级富二代。

这样的人,哪怕不使用催眠这种超自然力量,只是用钱砸就能把大多数女人砸得昏头昏脑。

“又有钱…又有催眠…难办啊……”

这么想着,我感觉这个难度的确有点大。

一个掌控黑科技的超级富二代…就连泥头车都不好撞他。

“等等,周明成好像被人打了?”

我又想到了宋安翔给我说的那个小道消息。

“是啊…对付他也只有这种办法了……”

哪怕是富二代,他也照样是血肉之躯,一顿乱揍下去,照样得躺床上。

我想明白了这一点,接着看了下去:

“每个周末都会来补课,一节课收费一万块。”

“一万块?”

我被这个数字震惊到了,想了想,转头问道:

“老师,周明成真的给了你这么多钱吗?”

“嗯,他给了的。”

“这一年都给了?”

“给了。”

我呆住了,这周明成做戏还真是做全套啊,不过也是,对他这种人来说,这点钱的确不算什么。

“那老师,你先转给我十万吧。”

“嗯,好。”

许老师点了点头。

我有些羞愧地报出了我的银行卡号。

我的收入完全靠父母打钱,没什么积蓄,现在可能要面对一个超级富二代,我估摸着需要点资金进行准备。

毕竟没有钱的话,无论干什么都没有底气。

说完银行卡号,我接着看信息:

“周明成不和父母住在一起,而是在江边别墅区,但他在学校附近的旧金山小区也有一套房子,有时候我会去这两个地方给他补课,详细地址是XXXXXX,XXXXX”

“别墅?”

我皱了皱眉。

这周明成被家里人流放到这还能住别墅?也难怪在外面能这么浪,恐怕他家里没给他断钱。

“周家在全康医院有股份,他在这家医院也很有话语权,并且有一个专门的房间,我也在那里给他补过课,详细地址是XXXXXX”

“全康医院?”

我实在是没想到,周明成居然玩的这么野,说什么在医院补课,呵呵,恐怕是在医院和许老师玩角色扮演吧?

越想越气,我愤怒地继续查看信息:

“周家在求知中学也有股份,他在学校也有专门的一个办公室,我也在那里给他补过课,详细地址是XXXXX”

“我勒个去,学校里都在玩?”

我出奇愤怒了,我真的想不到这周明成居然能玩这么花!

关于周明成的信息到这里就结束了,许老师显然也只知道这些,当然我猜测也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没有被说出,例如周明成的成绩之类的。

“好吧,就先这样吧。”

我收起这些资料,看了看时间,已经不算早了。

“老师,在外人面前我还是你的学生,你不要有引人瞩目的举动。”

“嗯,老师知道。”

“好,我先走了。”

“等等。”

许老师叫住了我。

“嗯?怎么了?”

我有些疑惑。

“吃了早饭再走,老师给你做早餐。”

许老师带着微笑,赤身裸体着走进厨房,只是简单套了件围裙。

“老师……”

我呆愣地走到客厅,脑子还是晕乎乎的。

在催眠的作用下,许老师到底把我视作了什么人呢?她对我的态度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我木楞地思考着,觉得这催眠实在是太黑科技了,我只是简单地下达了这些暗示,许老师却超出想象地进行了补全,甚至还会主动为我做早餐!

“来了来了!”

没多久,许老师就端来了两碗面,一碗大、一碗小,大的哪碗上面还有一个煎蛋。

“来,主人,吃早饭了!”

许老师笑着拉开一张椅子,自己则坐到了对面。

她现在依旧赤裸着,甚至没有穿内衣,刚刚套的围裙也被脱了下去。

“老师,你不穿衣服的吗?”

我有些奇怪,我不记得我有给许老师下达脱衣的指令。

“嘻嘻,老师想让主人好好欣赏老师的身体喔,怎么样,好看吗?”

许老师扭了扭腰,伸手在身前挥了挥,就像是在展示自己的身材一样。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很显然,这是她自动补全的设定。

在催眠暗示之下,许老师似乎形成了一个独特的人格?

“不用不用,这样会冻感冒的,老师你快穿上吧。”

我赶紧挥手示意。

看到许老师的娇躯,我的下体不由自主地硬了起来,而待会儿还要上课,我实在是不想在现在这个时间节外生枝。

“好的,主人。”

许老师笑着走进房间,穿戴完整才出来。

她现在穿了一身带粉色的连衣裙,虽然已经是步入社会的老师了,但却显得青春无限。

“老师真可爱。”

我由衷地感慨了一声,开始吃起面来。

“怎么样,好吃吗?”

许老师双手撑着脸,就这样看着我,眼力全是爱意。

“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比面馆的都好吃!”

我不是在说假话,许老师的这碗面是真的好吃,看得出来她很用心,不仅加了个煎蛋,而且还加了牛肉和臊子。

“好吃就多吃点,嘻嘻。”

许老师笑了笑,也开始吃起面来。

“对了,老师,我听说周明成被打了,这事你知道吗?”

“周明成被打了?”

许老师表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摇了摇头说道:

“老师也不知道这件事,不过我可以帮主人问问。”

“嗯,好的,麻烦老师了。”

我点了点头,埋头吃面。

相比于宋安翔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八卦新闻,我觉得许老师应该更能带来正确的情报。

毕竟她是老师,其他老师知道的东西,她应该也会知道。

很快我就吃完了面,站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主人。”

“嗯?”

我停下脚步,有些不解,不知道老师还要做什么。

许老师走了过来,拿出一张手帕,在我的嘴边擦了擦。

“擦下油。”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只觉得手足无措,内心的羞愧与内疚到了极点。

“好了,主人去上学吧。”

许老师微笑着转过身去,将我的面碗端到厨房。

我深深吸了口气,木楞地看着她的背影。

“老师…我…我……”

我张了张嘴,终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沉默着,背起书包,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关上门,我呆呆地站在门口,思绪很乱。

我到底在做些什么?我应该做些什么?我能够做些什么?

许老师被人催眠了,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周明成。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在我没有意识的时间,许老师被人肆意地玩弄,她的全身上下都沾染了肮脏的精液。

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待男朋友,也不知道结婚应该是怎么回事。

但她却知道要怎么服侍男人,要什么样的姿势才能更加舒服,要什么样的话语才能挑动人心。

“老师……”

我向前一步,慢慢走下楼梯。

许老师被催眠了一年,因为我所不清楚的意外,到了我的手上。

我应该做出抉择。

我内心深处的良心告诉我,我应该告诉许老师一切,给她下达“解除所有指令并禁止他人催眠”的暗示,让她重新自由。

尽管她这一年都宛如地狱,但起码以后,她将自由。

但我…我却有了新的想法,一个肮脏至极的想法。

我想占有许老师。

许老师这么温柔,这么美丽…她,是上天赐给我的瑰宝,我遇到这件事情不是偶然,而是命中注定,我就应该占有她。

“周明成……”

我思绪万千,终于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无论是要解放许老师,还是要占有许老师,我都需要先做一件事情:解决周明成的威胁。

现在,我可以不去多想,不去想之后要怎么面对许老师,不去想许老师的未来到底会是什么样子,我的未来又应该是什么样子,我只是明确了一个迫在眉睫的目标:解决周明成。

“要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我一边走,一边想。

我现在手上没有任何牌可以打。

许老师手上的资金对于我个人而言是一笔前所未有的巨款,但对于周明成这样的富二代简直不值一提。

我想过买凶杀人,但我立马意识到我压根不知道去哪买凶。

更何况,杀一个顶级富二代?还是在治安世界顶级的这片土地上?

这个想法仅仅是一瞬间我就放弃了,因为这根本不可能。

接着,我很快想到了我所拥有的力量:催眠仪。

现在,我手上拿着一个催眠仪。

我不知道它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也不知道它的作用原理是什么,但我知道,如果我有办法的话,这个办法也应该是催眠仪带来的。

我需要尝试催眠,我需要更多地了解催眠,我需要知道催眠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只有全面了解催眠仪的作用,只有了解催眠仪到底要怎么用,只有掌握这种超自然的黑科技,我才有可能针对一个顶级富二代。

“我这只是为了尝试…我只是…实验…我绝不是为了私欲…我是为了许老师!”

我为自己辩解了几句,很快便明晰了起来。

我要解救许老师,那么我就必须解决周明成,而解决周明成我必须使用不寻常的手段,而我现在只有催眠仪这一个手段…我必须弄明白催眠仪!

“崔琴…对…崔琴…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会同意…应该……”

我很快选定了目标,那就是我的同桌,崔琴。

崔琴是一个可爱单纯的女孩,我对她怀有不同寻常的感情。

在无数个黑夜里面,我一边幻想着崔琴的笑脸,一边发泄我的欲望。

而现在,在拿到催眠仪之后,我自然想到了她,我要催眠她!

“我…我不能成为周明成那样的人…我不能玩弄崔琴…对!不能过分!”

我一边走一边想,很快理清了思路。

我的确需要一个实验目标,而崔琴就是我的实验目标。

但我不能把她催眠成一个提线木偶,不能让她和许老师一样成为取悦男人的性奴。

我…我只是想实验一下…只是顺便满足我的私欲…但…我不能真的沉迷在私欲中。

胡思乱想着,我终于来到了学校,来到了教室。

现在,教室依旧空无一人,没有人来。

昨晚我睡得很晚,闹钟却定得很早,这样熬夜之后反而充满精神,双眼就像不知疲惫一般。

我也不知道这是熬夜的后遗症,还是我对即将带来的催眠产生了强烈的兴奋感。

我只知道我全身上下都在微微颤抖,双手更是抖得不行。

我太紧张了。

崔琴一般比我晚到一会儿,她也来的很早。

在某一段时间,很可能只有我们两人。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呼……”

我吐出一口气,将书包放到课桌抽屉里面,催眠仪就握在手上,颤抖不已。

我知道,如果我迈出这一步,那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不…不对…还是能回头…我可以带着崔琴离开这个城市,将许老师抛在这里,从此再也不再接触,这样周明成应该也不会追来?

不对…不对…在他的视野里我说不定已经暴露了…只需要问问许老师就行……我必须解决他…必须。

等等,也不对…我可以把许老师也带走,带走许老师,他又怎么知道是我?

不…不行…周家肯定有自己的情报网…找到我们那肯定是轻而易举…不能这么做。

短短时间里面,我的头脑中闪过无数个思考,不知不觉冷汗已经打湿了我的后背。

在独自一人等待的时间里,我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到底有多么可怕。

我和周明成恐怕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我没有任何退路可言,这不取决于我之后的选择,而取决于我已经做出的事情…我最初不应该答应送这个催眠仪!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必须…对…必须解决周明成。

所有思绪汇聚成一条,那就是解决周明成!

“你来这么早啊。”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我打了个激灵,全身都颤了颤,抬起头来,朝门口望去。

是崔琴。

她今天穿着白色的裤子、淡粉色的卫衣,背着书包,从门外缓缓走来。

“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知道崔琴会来得早,但她是否第二个来依旧存在未知数。

我看了看时间,今天特别早,按理来说她不该这个点来才对。

“我把数学作业落下了,早点过来赶作业。”

崔琴坐在我的旁边,放下书包,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试卷,的确是昨天才发下来的作业。

“这样吗…这是…天意……”

我喃喃自语。

崔琴因为没有带作业所以来早了。

现在的时间离早读还有足足一个小时!

这个时间我平常都没有到,我一般要半个小时后才到,而那时大多时候都是第一个到的。

而现在,几乎可以说,这半个小时里,大概率不会有人来。

“嗯?你说什么?”

崔琴疑惑地转过头来,似乎好奇我在说什么。

“呼……”

我吐出一口气,说道:

“我带了个照相机来,我能给你拍一张吗?”

“啊?照相机?我?”

崔琴有些惊讶地指了指自己,我注意到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

是害羞了吗?

是啊,在两人独处的情况下说要拍照片…对于一个女孩来说的确会有些难为情。

“就是简单拍一张,当个纪念嘛。”

我继续开口,同时拿出催眠仪,按下开机。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崔琴答不答应,我都要强行催眠了。

“那…那好吧…你可要好好拍喔!不准把我拍丑了!”

崔琴说了两句,然后转过身子,双眼看向镜头。

“可以……”

她张了张嘴,好像想要说什么,然而我已经迅速点击了四次,开启了催眠。

下一刻,崔琴的双眼陷入了呆滞,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起来,如同失了魂一般。

而在我的视线里,催眠仪界面赫然弹出了一个带着滑条的提示框。

我迅速滑动滑条,并将其中的信息全部烙印在脑海中:

“催眠仪成功启动,已顺利催眠目标!”

“本次催眠使用自定义设定:催眠三十秒后自动恢复并将此事自动合理化;催眠状态开启关键词设置为“白鸟同学请你深深忘记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语”不设置结束关键词;下次开启催眠状态后再根据开启者进行默认初始设置。”

信息结束,我没有立刻点叉,而是掏出手机对着它拍了几张,这才叉掉。

“拍好了吗?”

就在我收好的时候,崔琴恢复了正常,她带着一丝好奇伸出头,朝我这边望过来。

她应该是想看看自己的照片到底怎么样,但可惜,我并没有真的给她照相。

“白鸟同学请你深深忘记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语。”

我一口气念完了关键词。

果不其然,崔琴的双眼再一次涣散,接着,我赫然发现她的眼中出现了一道道看不懂的字符,持续了大概两秒,双眼重新变成无神状态。

“呼……”

我松了口气,我知道这一次的催眠已经成功了。

我大概猜测出了催眠仪的作用流程。

它应该是某种黑科技设备,在进行催眠时,除了让目标陷入催眠状态外,还会进行一次“设置”

按照提示框说的信息,这设置应该有一个“默认初始设置”

我推测这应该就是让后续暗示得以执行以及让被催眠者不至于崩溃的玄妙所在,但这恐怕也是个“黑箱”我没有办法知道具体原理。

而这一次的催眠,被预先修改了设置,执行了一个自定义的设置。

我能够轻易想到原因,因为这催眠仪本来应该是由许老师对白鸟使用,但真正想催眠白鸟的不是许老师。

所以,被设置了一个长得令人发指的关键词,就是给真正催眠者使用的。

而且,从提示信息里,我还能得出另一个重要结论:

这个初始设置很重要,结合许老师说的“主人权限”来看,初始设置恐怕和权限有着巨大关系。

想到这里,我不由皱了皱眉。

现在,崔琴的初始设置是根据我设定的,不出意外我应该拥有了较高的权限。

但是许老师那边……

“唉,走一步是一步吧。”

我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而是看着崔琴,开始了我的设置:

“进入催眠阶段的关键词重设为『琴琴请听话』结束催眠阶段的关键词设置为『琴琴请做事』且只有我能使你进入催眠状态或下达暗示与指令。”

“是……”

崔琴双眼无神,机械式地点了点头,弧度很小,几乎是微不可查。

我看着她的俏脸,思索着接下来的暗示。

许老师是被调教过的,在被催眠的一年里,不知道到底接受了多少暗示与指令,我只需要简单的话语就可以让她自行完成复杂的行为,她的人格仿佛被扭曲了一样。

但崔琴不一样。

在这之前,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孩。

我所面对的,是一块璞玉。

我如果随意进行暗示的话,很可能浪费这块璞玉,让她完全丧失属于女孩的灵气。

但时间有限,我没有足够多的时间思索我到底要给她什么样的暗示,在来的路上我有过一个粗糙的想法,现在,我大概完善了我的想法。

“你暗恋我,你喜欢我,我是你最喜欢的人,最近你越来越难压抑自己的感情,你会向我表白,和我交往。”

“是……”

崔琴点了点头。

“此后,如果你发现我做出了不合常理的行为或举动,你会自行合理化。”

“是……”

“呼……”

我松了口气,看着崔琴,说出了指令:

“琴琴请做事。”

随着指令的下达,崔琴双眼中的神采重新恢复。

她看着我,脸上带着属于少女的羞涩,轻轻转过了身子,却又悄悄转了转头,用细弱的声音问道:

“照片拍好了吗?”

“嗯…不太行,这照相机好像是坏的。”

我装模作样地把玩了一下照相机,然后将它收进书包里面。

“这样啊…那可惜了……”

崔琴轻轻说了一声,然后拿起了笔。

“我…我要先赶作业了……”

“嗯,好,你先写作业吧,我出去一下。”

我点了点头。

我知道崔琴已经成为我的人了。

“嗯…早去早回……”

崔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好像觉得不妥,头往下低了低,双眼盯着卷子上的试题。

我暗笑了一声,走出了教室。

我给崔琴下达的暗示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很单纯。

同时,我也不知道在这样的暗示下,崔琴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我知道我这样的行为有些恶劣,我在玩弄女孩的感情。

但我实在是忍不住。

我不由地想,如果没有催眠的话,我这辈子有可能谈恋爱吗?

我只能悲哀地回答:恐怕没可能。

在和许老师缠绵之后,我已经满足了身体上的欲望,而现在,面对崔琴这样可爱单纯的女孩,我不由想要和她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放心,崔琴…我会好好对你的……

这么安慰自己,我朝办公室走去,我想看看许老师来了没有。

结果走到办公室,灯还是关着的,看来许老师还没到。

也是,我到学校也没多久,我走的时候许老师又没说要出门,现在没到是正常的。

我又想去周明成的班级看看,但强行忍住了。

我知道这种行为很冲动,而且没有意义。

无论周明成是不是催眠者,他在教室里都不可能留下证据,我这么轻易过去反而有可能暴露。

“糟了!摄像头!”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

教室里是安装有摄像头的!

而我刚刚催眠崔琴的行为……

也被摄像头记录了!

“这…这怎么办……”

我冷汗直流,我发现我刚刚的行为还是大胆了,只想着天赐良机,这段空窗期是前所未有的好机会,却没有想到暴露于监控之下……

“等等…镇静…镇静…我要镇静,没这么糟。”

我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很快想到了关键点。

监控的保存时间是有限的,而正常情况是不会查看监控的。

一般来说,只有教室丢了东西,或者老师特别抽查,这才会查看监控。

而且即便查看监控,查看的也是某一段时间的监控,现在的时间很早,如果不是丢了东西一般是不会看的。

更重要的是……

“这监控应该是无声的吧?”

我有些拿不准,因为我没看过学校的监控,不知道会不会记录声音。

如果没有声音的话,按照我刚刚的表现来看,一般人只会觉得我是在给崔琴拍照。

除非…是催眠者亲自查看……

“我得让许老师帮忙了……”

想了想,我很快想到了对策。

我需要请许老师帮忙,她作为老师,有权力调看监控,如果我们学校对监控管得不严的话,她甚至有机会删除或篡改这段时间的监控。

“今天就得解决这事……”

我思索着,觉得这事必须尽快解决,免得夜长梦多。

此外,我也长了个教训,以后我做事的时候,一定要寻找一个监控死角,必须避免自己的暴露。

这么想着,我重新回到教室。

“你回来啦?”

崔琴一边写着作业,一边和我打了声招呼。

数学卷子她是一个字都没动,要在这一个小时里写完,还是有些难度。

“你写的完吗?要不要……”

我刚打算说我给她抄,却突然想到,昨天的作业我是一个字都没写。

“糟了……”

我面露难色,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白鸟可是一个严格的班长,不写作业被她抓到的话…后果很严重。

“怎么了?你是不是没写啊?”

崔琴望了过来,歪了歪头,带着笑容,好像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啊…我昨天的确…嗯…都忘写了。”

我尴尬地点了点头。

“都没写?啊…那你抄我的吧,我除了数学都写了。”

崔琴思索了两秒,就从书包里掏出其他作业,递到了我的面前。

“谢谢啦。”

我收下作业,愉快地抄了起来。

“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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