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众人享用美馔佳肴的时候,舒雅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身旁的卓文,使了个眼色,卓文立即会意,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送到昕昕面前,说道:“昕昕,生日快乐。”
昕昕脸带惊喜,笑道:“多谢未来姊夫。但姊姊先前没有和你说我的事,你又怎会为我准备礼物,难道你是个未卜先知的神仙?”
卓文听见“未来姊夫”四个字,心中大乐,说道:“是你姊姊预早通知我,要我准备多一份礼物,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因。”
“原来是这样。”昕昕喜孜孜的收下礼物。
“舒雅,小小意思,祝你生日快乐。”俊贤将一个礼物送到舒雅跟前。舒雅欣然接过,却见礼物着手沉重,表面包装得异常精致美观。
昕昕微笑道:“这礼物是我和俊贤一起挑选的,必定会合姊姊的心意。”
“昕昕的眼光我是相信的,就只怕你眼光过高。”
俊贤只是一名小职员,如何能够和这位出身富豪之家的妹妹相比,不由得让舒雅忧心起来,含笑问道:“不会是很名贵的东西吧?”
“你就放心吧,只是一瓶香奈儿五号香水,俊贤绝对有能力负担。”
说着把目光移向父亲:“老爸,现在该轮到你了。以你的身分和地位,可和我们这些后辈相差十万八千里,出手可不能太过轻喔,究竟送什么给我和姊姊?”
孔日辉抿嘴一笑,回身向王管家打个手势,王管家点头示意明白。
不用多久,王管家已将一个彩带礼盒放在孔日辉桌前,另外还有一个精致的信封。
昕昕看着桌上的礼物,不禁皱起眉头来,问道:“怎会只有一份礼物?”
孔日辉把礼盒递向昕昕道:“这个是你的,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就自己打开来看。”
接着将信封交给舒雅,微笑道:“以往你每年生日,为了不让你产生疑惑,我都不敢送太名贵的礼物,而且每次都是由你母亲代我转送给你,希望你能够体谅爸爸。”
“爸,我明白的。”舒雅接过了信封放在身前。
昕昕早已三下五除二,一会儿功夫便把礼物打开,只见名贵的黑色丝绒盒子里,放着一串明晃晃的钻石白金项链,一看便知是过十万的货色。
俊贤和卓文看见,心里同一心思:“富贵人家出手,果然是不同凡响,动辄就是数十万。”
然而在昕昕眼里,已是不足为奇,倒也不当作一回事,微微一笑,只说了声多谢,便向舒雅道:“姊姊,你也看看是什么东西。”
舒雅望向母亲,像似征询她的意思。张倚芳含笑点了点头:“看看吧。”舒雅从信封里掏出一个宝马车匙,不由呆了一下。
“我在你母亲口中知道,一年前你已取得驾驶执照,现在有了自己的车子,以后出门就方便多了。”孔日辉徐徐说道。
“但我……我考取执照后就一直没有驾车,相信不用多久便会将车子碰坏了,我看还是……”
孔日辉没待她说完,便已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碰坏了便碰坏了,又不是什么名车,况且这个车系细小纤巧,最适合你用来操练操练。”
俊贤和卓文在旁听见,心里同时在想。
宝马在香港虽然不算很特别,走在街上,可说随眼可见,实在比计程车还要多,但说到宝马不是名车,可就有点太过了,起码自己就没有这个能力拥有。
张倚芳从舒雅手中取过车匙,递回给孔日辉道:“太危险了,要舒雅自己驾车,我总是放心不下,你就拿回去吧。”
孔日辉摇头一笑:“你要是不放心,当初为什么又让舒雅学驾驶?”
俊贤亦笑道:“伯母可以放心,卓文的驾驶技术向来不错,只要让他陪着舒雅操练一段日子,一定不成问题。”
说着在卓文肩膀拍了两下:“对不对?”
卓文点头笑道:“这个就交给我吧,只要给我一个星期时间,保证舒雅成为一名女赛车手。”
“不要忘记,还有我呢。”昕昕指指自己的鼻头。
孔日辉说道:“俊贤说得很对。这个品牌的车子性能很好,而且又是自动变速,只要多练习几回,其实也不难上手。舒雅,车子已经停泊在外面,现在就要试试你的胆量了。”
舒雅连忙摇头:“我……我真的不行,而且回家的路程还这么远……”
“看你害怕成这个样子,瞧来今天就由卓文驾车送你回家吧。”
俊贤笑着道:“你住家附近不是有很多空地么,再叫卓文和你练习一下就可以了。”
舒雅见俊贤为自己解围,立即向他投了一个多谢的笑容。
众人边吃边聊,不觉间便过了半小时,昕昕突然向母亲问道:“妈,你为什么停了手不吃,不合味道吗?”
张倚芳摇头笑道:“不是。其实每逢家中有人生日,当日我是不吃肉食荤腥的,都已经有好几年了。”
“呀!对呀,我都忘记了。”
舒雅点头道:“妈自从信佛后,生日便不再吃荤了。妈说,以前家里庆祝生日,都会去买鱼买肉来吃,亦亲手杀过鸡鸭,其实是一件相当残忍的事。生日是我们出生的日子,也是母亲的母难日,妈说我们不应在这种日子里还杀生,更不能为了庆祝自己的生日,而让动物和生灵为了我们而妻离子散,失去生命,生日是高兴的日子,我们应该要放生布施,让动物们也高兴,这才是我们要做的。”
俊贤点头道:“我亦曾听人说,佛教中有《佛说父母恩重难报经》,经中详细讲述了父母养育我们的艰辛,佛说母亲从怀胎至生养儿女的十种莫大恩德,字字如理如炬,句句见血见泪,让人顿悟父母恩德的确重如山岳、深似大海,而自然萌发行孝之心。行孝之先在于每年生日之时,感念母亲怀胎之艰难、父母养育之恩重,莲池大师曾说:『生日不宜杀生。哀哀父母,生我劬劳。从诞辰之始,正应戒杀持斋,广行善事,以便使先亡父母,早获超升。现在父母,增延福寿。』因此,报答父母恩,该从生日当天戒杀吃素开始。”
张倚芳听后,点头夸奖:“没想到俊贤也懂得行孝的真谛,实在难得。”
昕昕看见母亲称赞俊贤,心里一阵狂喜:“妈,我以后生日也要吃素。”
“好,好。”张倚芳兴奋地看着昕昕:“这样才是我的乖女儿。”
孔日辉含笑道:“既然是这样,今天大家都吃素,好不好?”
众人点头同意,孔日辉向身后的王管家道:“你去查看一下,看看有什么好的素菜馆,顺便和我订位。”
俊贤听见,连忙道:“我倒有个好介绍,但不知道世伯会否嫌弃。”
“这是什么说话呀,我又怎会嫌弃,你且说来听听。”
“我只是提供一个意见,若是有不满意的地方,请世伯和伯母不要介意,就当俊贤不懂事好了。”
孔日辉和张倚芳听他说得如此郑重,一时也不明其意,互望了一眼,昕昕在旁实在忍不住了,推着他的胳膊,说道:“不要婆婆妈妈嘛,快说。”
“我知道荃湾有一间素食馆,是公认为素菜中最美味的。据统计,包括各类饮食行业,由最高级的五星饭店至街边小食,香港接近有四万间餐厅食馆,在这么多餐馆中,这间素食馆在全香港最佳食评榜排名,一直以来都是高踞二十名之内,单看这个排名,就知道其口碑如何了。”
“有这么好风评的食馆,连大饭店和大酒楼都给比下去,我们真是要试一下了。”孔日辉笑着道。
“只是这一间素食馆……不对,应该说是素食档才对,因为它是座落在象山村的一个熟食档。相信世伯也会知道,象山村是荃湾区的一个旧屋村,环境相当差,是低下阶层居住的地方,我就是担心世伯会有所嫌弃。”
“俊贤你真是的,我可不是那种爱富嫌贫的人,其实我不时都会去光顾街边档。现在听见你这样说,我就更加要去品尝一下,看看是否如你所说般这样出色。大家认为怎样,可有什么意见?”
昕昕笑道:“意见倒没有,但老爸说时常光顾街边档,为什么我不知道?”
孔日辉哈哈大笑:“难道我去哪里也要和你说。”
俊贤道:“难得世伯有这个兴致,今次就由我请世伯和伯母好了。”
“这样怎可以,不行,不行。”孔日辉不住摇头。
“假若是高级大饭店,我还不敢和世伯抢买单,今次难得有这个机会,就让我来做一次东道,尽个意思。”
张倚芳在旁笑道:“俊贤既然诚意拳拳,你就让他一次吧。”
象山村是香港政府兴建的廉租屋村,于一九七八年落成,共有一千六百个单位,村里设有街市和商场等。
一辆梅巴赫名贵房车停在象山商场门外,车子刚停下,一辆红色宝马三系轿车随尾驶至。
众人走出汽车,俊贤和昕昕却在前头引路,而昕昕并没有隐藏自己对俊贤的爱意,还刻意地用手挽着俊贤的臂弯,显得非常亲热。
张倚芳在后面看见,向孔日辉望了一眼,却见他并无什么特别表情,低声问道:“原来你早已知道,是不是?”
“昕昕没有和我说,你想知道,可以直接问她。”孔日辉含笑答道。
卓文驾车来这里时,终于逮到机会问了个清楚明白,才知道孔日辉就是光辉企业的大老板,而更令他吃惊的,他竟然是舒雅的生父,这一席说话,直听得卓文啧啧连声,几乎不敢相信。
这时又看见俊贤和昕昕的亲密举动,更加大感意外。
转眼便来到素食店前面,只见店前悬着一面绿底白字的招牌,写着“随缘素食”四个大字,店面只有数张木桌和几把大风扇。
这时正值中午时间,食客不多,并不用等位子,六个人占据了一张木桌,老板娘已经迎上前来,是个身材稍胖的中年妇人,脸相慈眉善目,说话相当客气。
“老板娘,有什么好介绍?”孔日辉问道。
“试一试我们的榄菜炒饭好吗,还有椒盐豆腐、干炒牛河、锦卤云吞、春卷和鲜竹腐皮卷,都是我们的招牌菜。”老板娘一一介绍。
“好,好,就照老板娘所说,每样先来一个。”俊贤说道:“春卷和鲜竹卷各要十件,另加两碟斋卤味,再来六杯秘制五花茶。”
众人看见四周的环境,不由得对俊贤的评价产生了怀疑,但既然来了,好歹也要证实一下。
“这里的春卷和鲜竹卷都是即叫即制的,非常新鲜可口。”
俊贤指了指老板娘,果然看见她正在包裹着春卷,这种用心精耕细作的功夫,现今已很难看见了。
借着春卷下锅油炸的空档,老板娘先送上斋卤味,众人尝了一口,简直是让人惊喜。
其他素食店的斋卤味,味道都是大同小异,而这里的味道就大有不同,尤其是斋鸭肾和斋叉烧,相当美味,而且口感十足。
张倚芳自从信佛后,亦常有光顾素菜馆,却不曾吃过这样美味的斋点,不由赞道:“光是这碟斋卤味,就已经不枉此行了,俊贤的介绍真是不错。”
春卷和鲜竹卷已经煎炸好,才一入口,无一不点头大赞,春卷的馅料均切成长条,配以冬菇、沙葛、萝卜丝等,外脆内爽。
鲜竹卷以新鲜腐皮包制,冬菇、红萝卜、芽菜等材料作馅料,没有任何味精,看见老板娘即场煎至皮脆后起锅,送上台时,还是热腾腾的,脆中带甜,味淡而清新。
“真的很好味呀。”昕昕一边吃,一边连声叫好。
其后的食物挨次送上。
榄菜炒饭又香又够火候。
张倚芳请教老板娘,是怎样做出这样美味的炒饭。
老板娘说榄菜比较油,不能用太多油,还要炉火够旺,炒出来才不会肥腻。
而那碟干炒牛河更是一绝,牛肉当然是斋牛肉,胜在味道好而不油腻,便是吃完了,碟上也不见有很多油。
当送上椒盐豆腐时,老板娘叮嘱说豆腐里面很烫口,要大家小心。果然入口又香又脆,少少辣味又不咸,外脆内滑,在其他地方绝对难以尝到。
孔日辉点头大赞:“这样美味的素菜,我还是首次吃到。古语有云: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确实大有道理。”
这一顿美食,结账才三百多元,离开时老板娘还亲自送客,讯问食物可合味道,便如大酒店主厨一样,既亲切又好客。
方允霖从力宝太阳广场走出来,看看手上腕表,才发觉自己迟到了十五分钟,心想:“不会是不等我吧!”
正自纳闷之际,一辆凌志房车已停在她面前。
方允霖看见,嘴角立即绽出一个微笑,打开车门坐上助手席,一面束安全带,一面向驾车的男子低笑道:“还好你没有丢下我。”
“我怎舍得丢下你这位大美人,会被天谴的。”
原来这个男子并非是谁,正是追求昕昕的马安杰。
“看你今天的表情,心情应该已好了很多,对吧?”
“我心情一向都很好,不用你来操心。”允霖侧过头望了他一眼。
“真是不明白,那个何俊贤到底有什么好。你身边的男人多的是,最起码还有我这个大帅哥。他既然不领情,就干脆放弃是了,又何必自寻烦恼。”
“像你这种花心萝卜,三天两头的便换女朋友,我才不稀罕呢。”
“原来我的大美人却是喜欢纯情小生,似乎和你有点不搭调。”
“你就不要说我了,还是说一下你自己吧。你那个指腹为婚的小老婆呢,到现在仍是对你不瞅不睬吗?”
“这个我倒不担心,以我的本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常说:强摘的瓜儿不甜,你不可忘记。”允霖微笑着说。这时才发现车子已驶进海底隧道口,便问道:“你要去哪里?”
“现在时间还早,先到我家呆一会,再去吃晚饭好吗?”
允霖斜眼乜着他,嘴含微笑:“你不是说近日色欲过度,必须调养生息一段时间吗?”
“对着其他女人,还可以这样说,但对着你还可以禁欲,除非不是男人。要是你不相信,大可摸一摸我下面,看它是否已经竖起来。”
“哦,是真的吗?”
允霖果然伸手过去,隔着裤子一摸,不由睁大美目:“你……你竟然真的硬起来,好变态喔。”
接着用力握住,在手中细细把玩。
“哗唷,好舒服,你若不收手,恐怕真要射出来。”
允霖噗哧一笑:“是你要我摸的,你就射出来好了。”依然不肯停手,继续徐缓套弄:“乖乖的坏东西,很舒服吧,快射给人家。”
马安杰越来越兴奋,一股泄意隐隐而生,心里一惊,连忙抽开允霖的玉手,才嘘了一口大气:“几乎给你弄了一裤子。”
允霖掩嘴笑道:“谁叫你这样急色。”
车子已驶出隧道口,沿着海旁东区走廊往太古城驶去。允霖突然开声道:“我今天约你出来,其实是有事问你。”
“莫非你又想查问那个纯情小生?”马安杰微微一笑。
“可以说有点关系。你们公司营业部有没有一个叫孔昕昕的女孩?”
“什么?”马安杰大感诧异,侧着头望了她一眼:“你认识她?”
“嗯!”允霖点了点头:“看来你都认识她了,这个孔昕昕在光辉企业有多久?”
“你说那个孔昕昕,就是孔日辉的女儿,到光辉上班才只有几天,但你怎会认识她?”
“孔昕昕是……是……”允霖吃惊起来:“这样说,她就是你那个指腹为婚的未来老婆了?”
“因为我父亲和孔日辉是多年老朋友,而我自小就常在孔家走动,才会认识昕昕。其实也不算是真正指腹为婚,这都是他们俩老的酒后之言。”
马安杰道:“刚才你说昕昕和何俊贤有关,到底二人有什么关系?”
“几日前,我到光辉企业找俊贤,看见他们二人在一起,神情举止十分亲密。最后孔昕昕和我说,自认她是俊贤的女朋友。”
“她……她说是何俊贤的女朋友!”马安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瞧来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了。”允霖苦笑道。
这时,车子已驶进太古城停车场,马安杰将车子停泊好,熄了引擎,盘着手沉思。
允霖看他一会,忍不住问道:“你对自己的泡妞手段,向来不是很有信心吗?”
马安杰点头一笑:“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只是觉得奇怪,他们二人是怎样认识的,昕昕派到营业二组才只有几天,就算是一见钟情,也决计不会这么快,二人显然是一早认识了。”
“说来说去,你还不是担心孔昕昕给人抢了去。”
“何俊贤,我才不会将他放在眼内。”
伸手搭着允霖的肩膀,把她的身子靠向自己,嘴巴贴到她唇瓣上,压低声音道:“只要你我携手合作,想要弄垮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
说话一完,一根舌头已钻入允霖口腔。
允霖热情地将入侵的舌头含住,玉手攀上他头颈,二人的反应是如此地娴熟和自然,没多久功夫,两人已随着高涨的情欲而逐渐忘我。
马安杰的手掌亦慢慢移到她胸前,五指一紧,已握住她一只丰满的乳房。
美妙的快感让允霖低低轻嗯一声:“不要在这里。”
“你说得对,干这种事还是在床上舒服。”马安杰缓缓坐直身躯。
允霖整理一下头发衣衫,微笑道:“还在呆什么,你不是很想要我吗?”
马安杰一笑,二人离开车厢,亲亲热热的走出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