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这一上午,卿红送走了张勇,她像打扫战场一样,将家里床单,被套,以及客厅厨房里她和张勇活动过的所有地方,里里外外彻底打扫了一遍,这坐下来才化了一个淡妆,穿上正式的职业套裙和白色衬衣,套上一双性感迷人的黑丝袜,带上工作用的笔记本,关上门往公司出发。

等到卿红到公司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一点半,透过磨砂的落地玻璃看过去,郑文光的办公室里坐了两个人,卿红梳理了一下额头上的刘海,拿出化妆镜看了看自己精致的脸庞,这才放心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请进。”

卿红应声推开了玻璃门,婀娜的身姿轻盈地走了进去,只见茶几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是郑文光,另一个是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年纪,头上已经没有多少头发,剩下的也都变得稀疏斑白,光溜溜的头颅轮廓显得特别清晰,他的肚子很大,盘坐在胸下的大肉山像是已有了五六个月身孕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滑稽,一副金色边框的眼镜里眯着两只如黄豆大小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在卿红身上。

“女神,好久不见!”

“赵总,抱歉让您久等了。”

卿红抿嘴微微一笑,款款地来到了郑文光的身边。

“哪里,只要能见到女神,等多久都是心甘情愿的。”

“赵总说笑了。”

“可不敢说笑,能够再次见到女神的风采,那是我赵某人的荣幸,快过来坐。”

卿红在郑文光的旁边寻了一个位置,并着腿盈盈地坐了下去,又端起桌上的青花茶壶给两个人男人沏上了新茶,才打开自己手里的笔记本,翻到项目的进度页,给郑文光递了过去,郑文光只觉得卿红身上一股迷人的体香淡淡地沁入他的鼻子,两只眼睛立刻发出来炽热的光,卿红赶紧扭过头不去看他。

“赵总,咱们天水湾碧桂园的项目您那边有进展了么?”

“不错,女神果然是女神,什么事不用我说就已经想到了。”

“赵总,您老怎么总是打趣我呀。”

“是这样的,市政府的审批手续已经下来了,居民的安抚政策也都形成了完整的体系文件,接下来就看郑总和女神你们二位的评审合同什么时候能签下来,这事儿要成了,咱们也就算正式开始合作了,往后这项目上的一些事情,不论是整个博越集团还是我本人,自然少不了二位的支持。”

“这么快,还是赵总您办事效率高。”

“哎呀,我的女神,你能不能别老赵总赵总的听起来好些生分,你要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不如叫我赵哥怎么样?”

男人一边嬉笑地说着,一边把肥胖的身子往卿红身边凑了凑,卿红心里紧张的咯噔一下,赶紧往边了挪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脸上却依然客气地陪着银铃般的娇笑,毕竟这老色狼自己还不能得罪。

“是呀,阿红,我们和赵哥也算老熟人了,你就叫他一声哥,你也不吃亏。”郑文光见势皮笑肉不笑地也在一旁帮腔。

“赵总……赵哥,贵公司的企划书不知能否过目一下。”卿红避开男人色眯眯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说道。

“当然,好妹子,老哥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要不是眼下这半年疫情闹得紧,其实咱们这项目早就该启动了。”

“阿红,企划书赵哥已经发到我邮箱了,一会儿我转给你,你找咱们项目小组好好评审一下,尽量做到每一个小组相关人员都在上面签字。”

“那好,郑总,既然您已经看过了,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好妹子,这可是一个上五个亿的大项目,我们集团虽然找了五六家投资公司,但我还是非常看好你们的,这事成了对咱们都有好处,只要……”男人的目光开始变得闪烁起来,蜡黄的眼珠子迅速的转来转去,眼神一下子集中到了郑文光的身上,两个人一对视,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郑文光端起茶杯,轻轻地泯了一口,说道:

“阿红啊,赵哥大老远从广州飞过来,今晚我来安排,你一定要好好陪陪人家。”

“哈哈,郑老弟客气了……”

“城南新开了家粤菜馆,环境幽雅,厨子都是地地道道的岭南人,还请赵哥务必要赏脸。”

卿红一听,似乎听出了两个男人话里的端倪,顿时不禁脸上一红,毕竟她也是在这个圈子摸爬滚打很多年的老人了,连忙拒绝道:

“对不起,我老公下午出差回来,我安排小曼陪你们去吧。”

“阿红,这可不行,小曼出差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这件事……”

“对不起,二位,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去忙了。”

卿红立刻打断了郑文光的话,站起身,收拾好自己的笔记本,快速地走出了办公室,剩下两个面面相觑的男人,一时竟还没有反应过来。

“啧啧,这女人可真是个尤物啊,你看她这身段,这屁股,这黑丝袜大长腿……”

“只可惜性子太烈了。”

“老弟啊,这你就不懂了,我活了大半辈子,经历过的女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但像她这样的还是头一次见,性子烈是烈了点,但那种透在骨子里的风骚和独有的成熟少妇的女人味儿,一旦你要把她征服了,那才叫人间极品。”

“赵哥,你要真喜欢她,我倒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

郑文光神秘地笑了笑,突然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了两句话,只是这两个男人在背后的这些谈话,卿红已经听不到了。

到了晚上,卿红下了班回到家里,想起下午郑文光和那老色狼的谈话,心里头隐隐觉得有些发慌,她想给林河打电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她忽然发现她和林河之间似乎已经立了一垛看不见的墙,把他们两个人隔开了。

如果没有遇见张勇,如果这些罪恶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她和林河还可以继续恩爱地生活在一起,她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和林河在一起的那些日常的琐碎也是幸福的,但她现在对张勇也恨不起来,这个破坏她平静生活的始作俑者,她心里甚至有点想他,张勇看起来粗俗下流,他的欲望总是如狂风暴雨一般将她吞噬,可他也会不顾一切地维护她,那个血气方刚的样子看上去似乎很幼稚,却让卿红心里泛起一丝甜蜜,女人总是希望有一个不分对错永远站在她这一边,奋不顾身地保护她的男人。

卿红胡思乱想了半天,她突然又觉得造成这一切后果的罪魁祸首其实是她自己,如果她可以耐得住寂寞,如果她不去那些色群里卖弄风骚,今天的一切也许就都不会发生了,正当卿红的思绪一团乱麻,心情无处安放的时候,母亲突然发来了视频电话。

“闺女,忙啥呢?”

“妈,我这刚下班回家呢。”

“林河呢,他在不在啊?”

“哦,他出差了。”

“闺女,妈想和你说个事。”

“妈,什么事您说。”

“你们结婚多少年了?”

“六年,不,好像七年了吧,妈,您问这个干嘛?”

“咱们院里的姑娘,人家比你结婚晚个三四年的都有孩子啦,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要啊?”

“妈,你说这个呀,我们还没准备好……”

“都七年了还没准备好,难道要我死了,你们才要吗?”

“不是,妈……”

“你们俩是不是身体有问题啊,去做检查了吗?”

“没有。”

“那赶紧查查去啊。”

“不是,我说我俩身体没问题。”

就在这时候,防盗门突然滴的一声响动,门应声打开了,林河拎着行李箱走了进来,卿红见林河回来了,赶紧对着视频那头说:

“妈,林河回来了,我先跟您挂了,咱们回头再说啊。”

卿红刚挂断视频,林河便上来抱住了她,在她额头了亲了亲,然后放下行李箱和背包,从里面翻出手机充电器放在桌上充电,见到林河突然回来,卿红有些诧异,但心里也很高兴,她笑着问林河:

“老公,你不是说要明天才回来吗?”

“事情办完了,就想早点提前回来,怕你一个人在家待不住啊。”

林河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行李箱翻出自己换洗的衣服扔进洗衣机,然后又进屋换了一身睡衣出来,可他刚进屋没多久,又跑出来问:

“老婆,我那套蓝色格子的睡衣呢?”

“什么蓝色格子?”

“就去年你给我买的那套啊。”

卿红心里猛地一惊,这才想起来那套睡衣前天刚让张勇穿过,后来张勇走了以后,她给放洗衣机洗完晾起来了,她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不过幸好是提前洗好了,这会也应该干得差不多了。

“你说那套啊,放太久有点发霉了,我给你洗了凉在阳台上。”

“好吧,老婆,我去洗个澡,一会儿你把它收回来,帮我送到洗手间呗。”

“嗯,好的,你去洗澡吧。”

见林河进了淋浴室,卿红紧张的心跳才渐渐平复下来,然而这个时候桌上林河的手机忽然亮起来,滴咚滴咚地提示出很多条微信,卿红好奇地拿起手机点开了屏幕。

“哥,你到家了吗?”

“我又想你了。”

“哥,我还想和你再来一次。”

“哥,你下次什么时候能出来啊?”

“……”

卿红看着这一条条触目惊心的微信,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整个人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冰窖里,内心的醋意和怒火控制不住地往上奔涌,她越看越气,就连呼吸也变得越来越重,终于忍不住拿起手机快速地推开了洗手间的门,看到卿红突然闯进来,林河赤裸着身子一脸错愕,卿红冷着脸一把将手机甩到他手上。

“这是啥呀?”

林河接过手机,打开微信,读了上面的内容,脸色一下子也变了,他随便抓了毛巾在身上擦了擦,对卿红说道:“老婆,我们出去说。”

“不,就在这儿说。”

看见卿红堵着门不让他过去,林河只好继续擦拭着身上的水珠,他从架子上取了条浴巾将自己遮掩起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卿红,却没有说一句话。

“你瞪着我干啥?”

“这个女人是谁啊?”

“这就是你在外面出差干的好事啊?”

卿红冷冷地看着林河,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林河沉默了半晌,又拿起手机,手指在上面划来划去,把手机屏幕送到卿红面前,手机上出现了一张照片,照片竟然是张勇和卿红一起手拉手的镜头,林河又划过去一张,镜头特写张勇和卿红在街边上互相拥抱,他再往下划了一下,又是两个人拥在一起热吻的照片,这还不算,林河快速地退出相册,又打开了一段录音。

“姐,你的妣太骚了,操起来真他吗的爽。”

“啊……嘶……轻点……不要……”

“姐,我的鸡吧大不大?”

“大……好大……好涨……”

“比你老公的大不大?”

“唔……比他的大。”

“我操的爽还是你老公操的爽?”

“啊……啊……给我,快给我。”

“说啊,臭骚妣,我操的爽还是你老公操的爽。”

“啊……你操的爽,你的鸡吧大,操死我了……啊啊……”

“……”

卿红一把将林河的手机抢过来,关掉录音,紧紧地抓在手里,她浑身变得僵硬冰冷,脸色早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两个肩膀忍不住开始颤抖,正想张嘴说话,可抬头一碰到林河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听啊,咋不继续听了?”

“谁啊?”

“他操得你很爽啊,比我爽啊,是不是?”

“问你呢?”

“谁呀!”

林河忽然大声地吼了出来,他的身体也开始发抖,手上的青筋一根根竖立起来,通红的眼睛里不知不觉渗出了眼泪,他忍不住用力往自己脸上啪啪两下子,狠狠地扇了两个响亮的耳光。

卿红整个人像个木头一样呆呆地站着,心里却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不知道林河从哪得到的这些照片和录音,但从她刚才听到录音里那些不堪入耳的对话之后,她的大脑已经变得一片空白,可是林河手机里的那些信息,又像一根毒刺一样扎在她心口上,产生锥心刺骨的疼痛,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让她的头脑已经失去了逻辑和理智。

“什么谁呀?”

“你那手机里那个又是谁啊?”

“我哪个谁了?”

“我问你这里头女的是谁呀?”

“那女的跟我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还想让你再来一次啊?”

“我给你看啊。”

“你给我看什么看?”

“你看,你看,你这些照片里的这个男人,你们搞了多久了,你背着我出去偷人偷了多久了?”

林河冷着脸,将刚刚手机里的照片一张张划出来,伸到卿红的面前。

“你别给我扯别的,你先告诉我,你手机里头这女的到底谁啊?”卿红不去看手机,只是一个劲的质问林河。

“你干了什么?”

“你又干什么?”

“你有脸说我?”

“你别跟我说我,我问你这是谁?”

“我为啥不说你?”

“你以为你干得这些事就很光彩?”

“我告诉你,这个女的之所以和我在一起,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哈哈,你可真会搞笑,因为我所以你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那你呢,那你呢,你又干了什么?”

“啊!你说啊!”

“你偷人偷得好,别人操得比你老公操得舒服是不是?”

“喜欢人家叫你臭骚妣是不是?”

林河越说越愤怒,情绪越来越激动,两只眼睛像是要冒出火来,他死死地盯着卿红,忍不住骂出来一句:

“臭不要脸!”

“林河!”

“你要脸!你和别的破女人乱搞,你要脸!”

话说到这个份上,卿红也丝毫不示弱,嘶哑着喉咙大声喊着。

“我跟你说你不要扯我,你跟我说这照片怎么回事儿,这录音怎么回事儿,这傻逼他是谁,人现在在哪,你为什么要跟他上床!”

“林河,你别一天天破本事没有,就会冲我嚷!”

“说吧,你们什么时候搞上的,难怪你之前跟我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已经搞上了?”

“对啊,不然呢,你说呢?”

“我操,我他吗天天戴着绿帽子,还屁颠屁颠的把你奉为女神,你他吗的像个荡妇一样撅着屁股在外面天天被人操。”

“林河,不过了是吗?”

“怎么过?”

“你让我怎么过?”

“我也想跟你好好过啊,你让我怎么过?”

“不过了好,我告诉你,我也受够了!”

“林河,就你一天天干的这些破事儿,从结婚到现在,你有真正关心过我么,你知道我每天心里在想什么吗?”

“我不关心你,我特么不在乎你,我提前回来干什么,我给你买这买那的干什么!”

“呵呵,那我呢,那我呢,我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从一开始和你住中关村的地下室,和你吃方便面,陪你还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信用卡,我说啥了,我说你了,我从你这得到什么了?我抛弃你了吗?”

“我们现在住的房子,你开的车子,哪一样不是我们家出钱给你买的!你给我买个项链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是我要的吗!是我要的吗!我说要你家出钱买房了吗,我什么时候让你家给我买车了?”

“我赚钱的时候,你就没花过我钱吗?”

林河越喊越激动,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他粗暴地一把推开卿红走出洗手间,顺手拿起洗衣机上刚换下的衣服胡乱穿起来,卿红此时也早已失去了理智,迅速追上去开始撕扯林河的衣服,一边扯一边用手在他身上拍打起来。

“你干什么,你还推我!”

“你别动手,你别动手!”

“你打,你打,你打我啊!”

“你别动手!”

林河躲开卿红的纠缠,伸手指着她,说道:“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是吗?”

卿红却一点也不怕他,干脆将身子凑上前去,冷冷地说道:“你打,你打啊。”

“不要逼我。”

“你打,你打啊。”

卿红又扯住林河的衣服,双手握着拳头在他身上一顿乱打,林河用力地甩开卿红的手,抓住她的身子拉向一边,大声吼道:“你再动,我把家砸了!”

“你砸啊!”

“你以为我不敢是吗?”

林河顺手抓起桌上的玻璃杯,啪的一声用力摔成碎片,接着又把壁柜上的红酒全部扒拉下来甩落到地上,屋子里立刻响起咣当咣当酒瓶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可他并没有停下来,愤怒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见到什么摔什么,桌子椅子全让他胡乱抡倒在地上。

“林河!”

“我们离婚吧!”

林河突然停下来,湿润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卿红,他的胸膛还在剧烈起伏,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过了半晌,才一字字地说道:

“你别后悔!”

“我再也不会进这个家。”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也不想看到你,我不想看到你这块被别的男人操烂了的臭妣。”

“滚!”

“滚就滚,我操他吗了个逼的。”

林河拿起自己的手机,摸着打火机点了支烟,将身上凌乱不堪的衣服随便扣了一下,接着大力砰的一声甩上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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