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从那之后,严钢便经常来找燕归。

开始是一个月来个两三回,后来就变成了半个月就是两三回。

没多久就成了隔三差五的来,最终竟是隔天便要来一次。

每一次他的到来,带给燕归最多的,都是一场沉默而激烈的交媾。

燕归一直默默的忍受着他的骚扰,没有惊动严炅恬熙,甚至为了不让自己的族人了解事情真相,他接受了严钢的安排。

一处隐蔽的宅院成了两人幽会的场所。

宅院布置的非常用心舒适,但他们都没有时间去细细体会。

每一次的见面,只有一个多时辰。

这一个多时辰,没有寒暄,没有交谈,只有喘息、嘶吼、和呻吟。

汗水、精水、挥斥不去的浓浓雄性情欲气味,浸染侵蚀着这个屋子。

开始的时候,燕归只是被动的承受。

他把自己当做一只懦弱的乌龟,窝囊而顾虑重重的承受着严钢。

可渐渐地,情况不一样了。

那个屋子似乎有一种奇妙的魔力,在那里,他可以抛开一切理由顾虑甚至责任,就像一个正常的人,追逐着肉欲之欢。

没有交谈,也就不会有任何能唤醒他的意志的机会。

他开始沈醉,开始痴迷这种生活。每一次的见面都让他雀跃,每一次的离开就失落。

他不去想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但是偶尔,他也会想,当严钢厌倦了放手了,而已经习惯、沈迷着他的侵入的自己该如何是好?

他的身体已经干涸太久,现在又被重新润泽焕发出新的活力。

他不知道当这一切又停止时,他是否能恢复到从前?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次年的初夏,有人将此事报给了恬熙。

他大怒,直接去跟严炅告状。

严炅也是有些恼火了,自己的意旨在臣民面前成了个摆设!

让他觉得身为九五之尊的自己颜面扫地。

当下就把严钢招进了宫,这一次不再是好言劝解,他极为严厉的训斥了严钢,并罚他三年皇饷,最后要求他闭门思过并再不准去见燕归。

若再有违背,必定严惩。

开始他说的,严钢都默默认了。

可当他要求严钢不得再去骚扰燕归时,严钢居然直接拒绝道:“请陛下恕臣不得从命。臣是一定要去找燕归的。”

严炅没想到他居然还敢拒绝,当即勃然大怒道:“皇叔这是一定要抗旨吗?还是皇叔自恃身份,认为朕真的不能对皇叔如何了吗?”

严钢深深拜倒在地,道:“臣不敢,只是臣对那燕归,已情深意重。此刻让臣离了他,臣做不到。臣自知已违了皇命,请皇上惩处,但让臣与燕归一刀两断之事,以后请不用再提。”

这番话让严炅都有些瞠目结舌,他回了回神,说道:“朕不明白,那燕归到底有如何好?他虽有一副好皮囊,毕竟也是年近四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好处。这天下美人何止千万,多的是比他强千万倍的。皇叔何苦要在他身上下如此功夫?”

严钢毫无退缩之意,坚定的说:“天下美人再多,臣已经看上了燕归,对他们也无兴趣。陛下也是深宠潋贵妃,难道对臣的心意不能体谅一二吗?”

提起恬熙,严炅也有些愣了。

他眨了眨眼,说:“贵妃乃是狐媚,岂是寻常人等可比的?”

严钢干脆的说:“在臣的眼里,燕归就是臣的狐媚!臣愿宠他爱他如陛下宠爱贵妃。臣知道陛下今日处罚臣,也是为给天下一个交代。臣无怨无悔,但是只求陛下和贵妃能成全臣的一片心意。”

严钢这番颇有些惊世骇俗告白,让严炅这样久经历练的人物也有些吃不消了。

他怔愣了半晌,终于说道:“你先回去闭门思过,其他事,朕再考虑考虑!”

严钢已经把话说出了口,也不后悔。

他深深拜倒,然后告退。

严炅回去,将此事告知了恬熙。

恬熙第一反应便是:“不行!族长都受了大半辈子的罪,好不容易过了些安生日子,怎么能再受人折腾,去给他做男宠?不行,我决不答应。”

严炅便帮严钢辩解道:“也不用这样说,朕看皇叔对那燕归确实是一片真情。”

“真情?”

恬熙冷笑一声:“是真情还是临时兴起,陛下真的看得出来吗?就算是真情,谁能保证他能持续一辈子。若他到时候薄情寡义,谁来为族长主持公道?难道陛下还能为了族长,去惩治他吗?”

这话说的一语中的,严炅也无话可说。

他想了想,说:“到底该随不随了他心愿,也不是只靠你我来考虑。为何不去将燕归传来,听听他的心思呢?”

燕归被传来之后,恬熙气愤的将严钢的话说给他听。

末了忍不住心疼的埋怨道:“那人骚扰了族长您这么久。您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若我知道,定不容他如此嚣张放肆。”

他痛骂严钢胆大妄为,可燕归只是沉默不语。恬熙也觉得不对,便停下来问:“族长,你的意思呢?”

燕归先是沉默,后终于开口道:“全凭陛下和娘娘做主吧!”

他表了态,但是恬熙并没有因此而松下一口气。

他敏锐的感觉到燕归对此事态度的复杂,这让他感觉到惊诧。

他想了想,便试探的问:“那我就请陛下治他个欺君之罪,此事可大可小。不过族长请放心,定能让他脱一层皮,来给你出口恶气。”

燕归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极为灰败。

他犹豫了一会,终于说道:“还是…算了吧,我不要紧的。他毕竟是皇叔,得罪了他对我们也没有好处,是吧!”

恬熙就故意说道:“不怕,这次是他自己找死,要违背陛下皇命。族长不知,这可是最大的忌讳。这次就算是我不从中推波助澜,陛下也定容不得他。您就等着看陛下为咱们出口气吧。”

燕归的脸色更加惶然苍白了,他说:“还是别这样,其实他也没有太为难我。若真因为我而遭受如此大难,我于心也难安。娘娘,要不,您去劝劝陛下,别太为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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