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次日凌晨,严炅先清醒过来。看着紧紧依偎在身边,仍旧沈沈安睡的恬熙。回忆起昨晚情事中的种种,突然觉得有些荒唐可笑。

他哪里还像个帝王,倒是个为色所迷的莽撞青年,居然被一个玩物给弄得大失方寸!

看看犹自酣睡的枕边尤物,略带困倦的睡颜一扫昨晚的风情妖艳,变得稚嫩娇憨,微微嘟起的朱唇闪着诱人的光泽。

没记错的话,他才不过十九岁。

可是他在床帏的风情妖娆,让经验最丰富的风月老手都甘拜下风。

这样的美人,怕是天下没有哪个男人能逃得过他的诱惑吧!

狐媚,天下第一尤物!

既然如此,自己一时的失态,也倒是不足为奇了。

为自己的糊涂行径做出了最合理的解释,他顿时放心了。

转身想要下床,突然转念一想:这样的事若再出现,难免对自己的帝王威严有所损伤。

且这小妖精媚功越发精进,假以时日,难免会让自己不好控制。

一个懂得撒娇卖乖,又有个天底下最销魂身体的玩物确实难得。

若就放着不管,由着他性子被惯野了,反而废了这么个好消遣。

莫不如,给他个惩戒,也是给自己的一个警醒。

决不可对玩物用过了心思!

想到这一层,严炅立刻下了个决定。

伸手掀开恬熙身上的被子,露出他仍旧赤裸的身躯。

然后从床头的暗屉里拿出搁置已久的如意玲珑锁。

握着恬熙精致的粉茎,他毫不犹豫的,将这只已经从恬熙身上摘下一年多的桎梏再次给他戴上。

做完这一切,他终于觉得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人也轻松了许多。

他是他的主,是他的天,他可以宠他纵容他偏袒庇护他,但决不能被他所左右。这一点,毋庸置疑!

亲手做完这一切,严炅看着恬熙觉察到动静,迷迷糊糊的双眼。心里觉得很愉快,便对恬熙说:“睡吧,不用起来伺候朕了。”

恬熙本来就身酥体软,听到他如此大发慈悲的话,立刻就毫不客气的合目继续安睡。

严炅也觉得无所谓,稍稍带点脾气,比其他唯唯诺诺的妃嫔们,还是要有趣些的。

严炅走后约莫一个时辰,恬熙终于起来了。

一掀被起身,便被腿间想起的铃声吸引了注意力。

低头一看,熟悉的物事再度回到他身上。

心里倒是无所谓,他起身梳妆打扮进食。

新的一天开始了,他要打起精神来应付很多事呢。

等到严炅退朝回宫,恬熙来迎时,张口喊得还是陛下,并未把“三郎”这个过于亲昵,略显肉麻的称谓喊出来。这让严炅松了口气。

他却不知恬熙根本没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本来嘛,武帝也好严炅也好,他的男人们,在占有他的时候可以什么话都说出来。

若真把这些话当真,那他不是太天真而是太蠢了!

就这样,两人经过昨晚,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固守着自己底限的相处着。

严炅微笑着将恬熙拉过来,抱在怀里。

与他随意的聊天说话。

恬熙手里掂着一块玫瑰茯苓糕,一点点的喂给他吃。

待到气氛渐入佳境时,严炅示意,恬熙领会的一笑。

放下手中的茶盏,无所顾忌的当着两人亲随的面,将自己的衣襟拉开,上身衣衫扯到腰间堆积,裸露出仅着一墨绿裹胸的上身。

看着严炅有些收缩的瞳仁,他双手绕到背后,娇笑着就要接带子。

屋内的宫人们个个垂首肃立,做木胎泥塑样。

不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两人皆有些意外的停下。

严炅不太高兴的扬声问:“出了什么事?”长贵匆匆走了进来,有些为难的躬身奏道:“陛下,陈太贵嫔在外哭闹着要求见陛下!”

严炅顿时脸色有些沈了,他放开恬熙,随后起身向外走去。

恬熙不明所以,忙让人过来为他整装,随后也跟着出去查看情况。

一踏出殿外,便看见严炅正站在庭院中,微弓着身,做出试图要扶起面前跪着的一位中年贵妇。

恬熙眼尖,看出来那是武帝时的一位早已失宠的妃嫔。

曾经也来向自己请过安。

他自忖此时过去,怕是要与她同时尴尬,莫不如先在此观望一下,于是便不动声色的远远看着。

只见陈太妃泪涕交际,不理严炅和长贵的搀扶。执意跪在他面前,连连磕头哀告着什么。

严炅看起来样子很为难,他侧着身避开陈太妃的磕头,微皱着眉与陈太贵嫔说着什么,可无论他说什么陈太贵嫔也没有反应,仍旧是苦苦跪地磕头哀求哭喊着。

不多会功夫,面前地面上便散落了从她发上落下的花钿。

恬熙看着奇怪,便问旁边:“这到底是怎么了?”

轻雯紧跟着他,说:“奴婢也不清楚,只是这两日模糊听说,陛下要选公主送往蛮族,与那伊智耶和亲呢。这陈太贵嫔,好像有位公主,今年刚刚及笄呢。”

“和亲?”

恬熙有些明白过来为何一向老实本分,规规矩矩的陈太贵嫔今日会如此失礼失态。

必是已经收到谕旨了,要生生与骨肉分离了。

看着她紧紧抓着严炅的衣摆,哭得声嘶力竭。

心里很有些难受。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陈太贵嫔,必定是舍不得从今往后,再不得与女儿见面,故而如此吧!

想到她们母女俩本在这后宫中相依为命,安静度日。

没想到却突然承受着无妄之灾,年幼的公主不得不扛上重责,与母亲生离一世。

恬熙眼眶一热,又想起自己的身世,更是对她们起了同病相怜之感。

竟暗暗下了决定:为她们俩说说情,希望严炅能改变决定。

正想着,眼见那陈太贵嫔哭着哭着,突然身体一软,已经晕倒在地。

忙提着裙子,带人赶了上去。

走近了,就见严炅扭头,对长贵说:“将太贵嫔送回居处,再多遣几人好好服侍着。公主马上便要出嫁了,这样大喜的日子切莫出了什么差池,明白吗?”

长贵答应着,着人来抬人事不省的陈太贵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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