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我们都坐梅老师的车去秦老师家,我让老吴送馨馨回家,等电话再来接我。

秦老师家的房子并不算大,两室一厅,简单装修,大概也就八十多点,但地点不差,至少也要一百多万,对一个毫无家庭背景的老师来说,就是个沉重负担了。

这几年,秦老师的还贷压力一定很大,而在市重点学校工作,老师的收入比一般学校高出一截,另外,借着市重点学校老师的名声,做家教也要容易很多。

我想,这才是秦老师决不肯离开实验中学的理由。

可为此差点被潜规则,想想也很可叹。

突然,我脑中冒出一个想法,对现在房价之高的原因冒出一个想法。

秦老师忙着去做饭,梅老师进去帮忙,却被秦老师赶出来,说不需要帮忙,让梅老师陪我聊天。

梅老师拿出一本《申报》,自顾自翻着,不看我,也不理我。

“梅老师,”我轻轻叫道,“梅老师。”

她不理我。

“梅老师。”

她笑起来,“叫魂啊叫,什么事,说。”

“你帮我辅导辅导英语吧。”

“你的英语很好,不用辅导。”

“我想练习口语,我的听力不行,听你和徐老师用英文聊天,我特别嫉妒。等我英语口语练好了,就可以监视你和徐老师,看看你们聊天里有没有不轨的地方,有没有超出同事关系的地方。”

徐老师还没有结婚,相貌并不差,对梅老师肯定怀有企图,要是梅老师真在性上感到饥渴,徐老师未见得不是个好对象。

可现在有我,他就没有机会。

梅老师笑起来,说,“你是谁啊,管那么宽。”

“我是你吃醋的、痛苦的、单相思的小啊,梅老师!”

梅老师“扑哧”笑出来,颇具媚意地说,“你弄错对象啦,我已经是个老太婆,你应该对秦老师说。”

“你才不是老太婆呢。再说,我也不想去伤害一个未婚姑娘。”

“那你就来伤害我?”

这个话题我们以前提到过,我记得我当时的回答含糊不清,此刻,我就直截了当地说,“对你不会是伤害,相反我可以弥补你的不足,填补你的空虚。”

梅老师的脸慢慢红起来,她的眼睛往厨房瞄过去,然后斜睨着我,暧昧地说,“你有这个本事吗?”

“有没有本事,当场试验。”

“试你个魂!好啦,不许胡说了,让秦老师听见,多不好。”

我知道,要让老师放下心理负担,和自己的学生偷情,毕竟很难。我只有慢慢来。可等待很痛苦,想方设法也很无聊。

我们不再说话,等着秦老师开饭,梅老师随意地翻报纸,我则随意地换频道看电视,不到一刻钟,我已经转了两圈。

梅老师笑道,“你就老老实实看一个节目不行?这么不停地换,眼睛都被你晃花了。”

我说,“梅老师,你没觉得现在的电视节目都很弱智?越看越弱智,只有这么快速切换,才能不受影响,保持正常智力。”

梅老师笑了,“也不知道你这个白痴,怎么会醒过来的,还不如继续做白痴,世界还太平一点。”

“梅老师,你是说你还太平一点?没用的,梅老师,不是风动,也不是旗动,是你心动。”

梅老师不理我,继续翻报纸,正好秦老师走出来,把菜放桌上,听见了,说,“什么风动旗动,说什么呢,这么复杂?”

“别理他,秦老师,小孩,就是这样,总想显摆自己。”

“那我们吃饭吧,没什么好吃的,就是我们家乡菜,让你们尝尝,别嫌弃啊。”

大家客气几句,坐下来吃饭,秦老师问我喝什么饮料,我说随便。

梅老师喝葡萄酒,秦老师臼我,“要不要来点?”

我心里一动,就说,“好吧,就一点点,我不会喝酒。”

秦老师就给我到了一点点,也就是一两左右,当然,这点酒对谁都没有什么关系,可对我就有关系。

秦老师又问我菜好吃不好吃,我对菜肴本来不内行,此刻又有点心不在焉,我也就随意点头,知道这不能叫秦老师满意,就转换话题,问道,“秦老师,这房子,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连各种费用,简单装修,花了一百二十多万呢。”秦老师的话里颇多感慨。

“那你贷了多少钱?”这多少是带有私密的问题,可我还是问了。秦老师犹豫了一下,也还是说了,“贷了一百万呢。”

贷了一百万!

一个单身年轻女子,家里毫无背景,竟然欠了一百万,怪不得不敢得罪校长了!

我感慨地说,“秦老师,你不必太为贷款担心,不必因此就想着寄人篱下,总想委屈求全。有难处,就找我,不管我还在不在这个学校。老实说,钱在我家,最不是问题,其他的我不敢轻易答应,要借钱,--不带利息,随你什么时候还,那就是易如反掌。”

秦老师有点脸红,她当然不想说这些事,甚至都不想让我知道这些事,她的自尊心特别强。可她听出了我知道点什么,瞄了瞄梅老师。

梅老师赶紧转换话题,说,“房产商啊,就是黑,房价一个劲长,还嚷嚷着利润薄。真是无奸不商!”

我说,“其实责怪房产商,有点冤枉,哪个行业不像赚钱?要是能卖掉,哪个行业不想涨价?在高房价这件事上,最坏的是政府。”

秦老师吓了一跳,听学生这么直截了当批评政府,对她还是头一次。

老实说,像秦老师这样,从一个小县城出来,读书刻苦努力,工作精心尽力,在政治上,其实十分幼稚,不会比一个小学生水平高。

梅老师则不然,老公当着官,对官场熟悉得很,而官场实际就是政治。

梅老师说,“你好象还挺有见解的,给你个卖弄的机会,说来听听。”

我说,“地方政府靠出售土地大发横财,官员中饱私囊,都需要高房价这个前提。我一直觉得,高房价就是个经济阴谋,是个掠夺民众的经济阴谋,可今天我突然产生一个新想法,高房价恐怕还不只是个经济阴谋,还是个政治阴谋。”

这一下,梅老师都吓了一跳,说,“政治阴谋?你什么意思?”

“我是从秦老师的遭遇中想到这点的。你想,秦老师要不是欠着一百万,那老流氓敢调戏秦老师?凭秦老师的水平和工作态度,哪个学校不要她?可因为欠着一百万,秦老师就不敢冒险,就给老流氓可趁之机。现在整个世界,几乎都是民主体制,逆潮流而动的国家已经不多,我们政府就是一个,还这么腐败,百姓心里其实怨气冲天,可是,不管你有多少怨气,你要做了房奴,你就没有脾气,你就最多敢怒不敢言。而城市里,不属既得利益集团,心有怨气的人,还有多少保持自由之身,不是房奴?”

秦老师和梅老师都呆呆望着我。

秦老师是基本不理解,我的话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能力,或者说,她要有这么一点理解,她也要把理解的部分去除,才能恢复到秦老师的本色。

而梅老师完全理解,但她不能理解的是,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这也太奇特了一点。

过了一会,梅老师迷惑地说,“你怎么会有这些想法?照理说,你家就是最大的既得利益集团的人,从商从政而言,都是如此,不该有人说这样的话啊。”

梅老师还是不相信我能说出这样的话,总觉得我是从什么地方贩卖来的,所以有了这样的疑惑。

我开玩笑说,“梅老师,我早说过,我是天才啊。另外,梅老师,你记住,虽然我家是既得利益集团的人,我可是以天下为己任的。”

“是吗?那我以后倒要离你远点,我也是既得利益集团的成员之一,我可没有以天下为己任的想法,只想安安稳稳,太太平平过好我自己的日子,我可不想和你这个叛逆分子走得太近。”

我叹口气,说,“放心吧,梅老师,我也就是说说,就像你说的,像个小孩,想显摆显摆自己的深刻。我当然知道我家就是最大的既得利益集团的主要成员,而我还是这个小集团的掌舵人,我要关心的,就是我的小集团,可以稳稳前行,永远不倒,至少在我掌舵期间不倒,这才是我这辈子努力的主要目的,什么以天下为己任,这已经是傻帽的想法,在中国,这样的傻帽还没有生出来,或者说,已经死光了。”

梅老师又噗哧笑出来,说,“一会儿豪气冲天,一会儿又消极沉沦,也不知道你到底是白痴,还是天才。”

不知不觉之间,梅老师眼波流转,媚意横生。

看得我心中一荡。

是啊,什么以天下为己任,那真是自讨苦吃,还不如以天下的美女为己任呢,那多开心快活?

“梅老师,你看!”

只听秦老师惊呼一声,用手指着我的脸,呆呆望着我。

梅老师看过来,也“喔”地惊叫一声,呆望着我,不敢说话。

我这才感觉到身上痒起来,这才想起,刚才话说得得意兴起,举起杯子,一口就把一两葡萄酒干了,现在很快就发作起来,连脸上都明显看出来了。

她们两人也明显吓着了。

我赶紧安慰她们,“不要紧的,是对酒过敏,是我自己不好,有点放纵了,只要吃点扑尔敏,擦点百多邦就行。”

我把名字写下来,秦老师赶紧去买,梅老师则有点怒意,也有点讪讪地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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