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二天一大早,坐上琳姑的大奔,我们就往杭州进发。

开车前,我很想坐在中间,左菀姐右艾妹,即便不能左拥右抱,左蹭右摩那也不错。

我装出一副绅士派头,为菀姐拉开车门,做个请上的手势,可菀姐却轻轻揪着我的耳朵,把我塞进了车子。

一路上,我靠着菀姐,菀姐塞着耳机,我还以为在听音乐,拿过一个来一听,竟然是英语,菀姐不跟我说话,我也不想过于打扰她,就靠着她的肩膀假寐,双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极其柔美细长的手,很适合学习钢琴的手,但菀姐却没有学过钢琴,我轻轻地抚摸,那种细腻滑润的感觉,美妙极了,其实这种感觉,有时比强烈的高潮还醉人。

因为这种美妙感觉,我们一定是用心去体验的,而高潮之中,身体极为亢奋,心反而失落了。

可我刚开始抚摸,刚有一点美妙感觉,菀姐就甩开我。

可我又坚持抓过来,一会儿又轻轻抚摸,几次过后,菀姐也就随我了。

我心里不禁很得意。

艾妹和馨馨是好到极点,两人挤在那个角落,互相搂着,头凑在一起,一路上悄声低语,几乎没有片刻停歇,还时不时地笑作一团,声音大了就会招来玥姑的小声训斥。

我都想不通她们怎么会有这么多话可说!

女人好起来,真是让男人羡慕,我心里都暗暗担心,这么发展下去,两人会不会成为同性恋?

我朦朦胧胧地睡过去,经常在梦中出现的情景再一次出现,我又和瑶儿坐在影院里,我握着她的手,抚摸着,可她突然抽了回去,我去抓她的手,可她如云一般地往后飘去,双手却依然伸向我,我追赶着,向她跑去,可她却离我越来越远,身影渐渐远去,逐渐模糊不清,以致最后消失。

这个梦在我的前世经常出现,每当瑶儿远去,我总在梦中心痛如绞,泪流满面。

即使到了中年,这个梦依然让我心痛不已,但自从进入白痴的身体,我还是第一次重温旧梦。

“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我被唤醒,看见菀姐极美的眼睛,就在我的眼前,流露出关切担忧的神情,玥姑艾妹以及馨馨都惊讶地望着我,我才知道我已经满面泪痕。

琳姑这时已经把车停在边上,也回过头来,问道,“你梦见什么了,痴儿?”

“我梦见什么了?”心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我却故作迷惑的地问,

“你别想撒谎,说你忘了,”琳姑说,“一个人做梦的时候被摇醒,他能够清醒记得梦中的一切,告诉我们,梦见什么了,这么伤心?”

我有点尴尬地看看菀姐,说,“我梦见……”,我故意停顿一下,好像在回忆梦中的情景,其实是在考虑如何编造,尤其是要不要直接把菀姐编进去,“我梦见和菀姐在电影院看电影,菀姐突然不理我,站起来走了,我去追她,她却越走越远,我很伤心,--梦就到这儿。”

“可你刚才梦里叫瑶瑶,谁是瑶瑶?”艾妹抢先插嘴问道。

“是啊,”菀姐也责问道,“明明叫的是瑶瑶,却说我,撒谎骗人!”本来菀姐有点高兴,可想到我叫的不是她,明显很失望,甚至有点生气。

我心里一哆嗦,心想,我幸好叫的是瑶瑶,要是叫万瑶,那事情就太怪了,传出去,就会给人以查我的线索。

可眼前我是非装糊涂不可了,“我梦里叫瑶瑶?谁是瑶瑶?”

“问你哪,你问谁?”菀姐盯着说。

我看见玥姑和琳姑都迷惑而又期盼地看着我,都想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想想,好像依然在回忆梦中的情景,然后困惑地说,“我想不起来谁是瑶瑶,怎么会是瑶瑶,明明是菀姐啊?肯定是菀姐的脸,这我怎么会认错?可我怎么会叫瑶瑶,难道你小名叫瑶瑶?菀姐?就像--”我及时刹车,把自己吓了一跳,我差点要说,就像宝玉梦中叫出“可卿”的名字一样。

“就像什么?”菀姐不依不饶。

“就像爷爷说的,这个瑶瑶会不会和我的前世有关?”

我知道接的不顺,也不去管它。

这句话我还是冲着玥姑说的,我知道玥姑心里一定这么猜想,不如我自己先说出来吧。

“前世?”艾妹惊叫起来,“你前世是什么?不会是一头猪吧。”

“又胡说!”

玥姑训斥她,我倒很感谢,气氛终于轻松一点了。

“肯定和你的前世有关,”玥姑想想,这样断言道。

继而又说,“你真的想不起来你自己的前世?”

我心里微微一沉,玥姑已经确定我有前世,那她会不会就此疏远我,琳姑菀姐艾妹会不会都开始疏远我。

“你说的前世是什么意思?”琳姑迷惑地问玥姑。

“我是说,”我看见玥姑犹豫了一下,“我是说,痴儿的灵魂,回到身躯以前,可能有过其他的经历。”

我舒了一口气,这个解释,其实和爷爷的说法没有什么区别,就是说,不管我经历过什么,只要是白痴的魂,就算是胡作非为,她们也会接受。

尽管我知道玥姑心里并不这么想,我想她或许更多倾向于我是另一个魂,而不是白痴的魂,她不能确定的是我到底记不记得我的前身。

现在她这样说,就是不希望琳姑菀姐艾妹疏远我,可见玥姑对我确实真心关爱。

“不管痴儿以前的经历如何,想以前的女人能够想到泪流满面,可见痴儿是个情种,男人有情就不坏。”琳姑给了我一个很好的解释。

“他是情种?他是色魔才对!”

艾妹又开起玩笑了,算是把事情做了个了结,玥姑又训斥了她一句,“又胡说了!”

艾妹冲我伸了伸舌头。

琳姑发动车子,继续前行。

我又握住菀姐的手,可菀姐却把手坚决地抽回去,我望着菀姐,菀姐也望着我,她的眼睛里依然有点不信任。

是啊,我握着她的手入睡,梦中却叫别人的名字,她当然会不开心,我只好苦笑。

不久我们就到了杭州,先去哪儿呢?讨论的结果是先租一条船,到西湖上荡舟。

我们租定一条花船,很快就划到了湖中心,让船随意在茫茫的水中飘荡,欣赏着湖光山色,水面上拂来凉爽的微风,四周青山绿水,好不惬意。

琳姑靠着椅子,微闭着双眼,说,“这样玩还不错,我们哪也别去,就坐船在西湖四周转,--这儿人也不多。”

是的,湖中央船只寥寥可数,我记得年轻时我来西湖玩过,我们几人坐船来到湖中央,又急着要往回划,因为租船的时间快到了。

像现在这样,根本不去考虑时间,想漂多久就漂多久,我喜欢。

我想,我该给她们一点惊喜,我说,“西湖真美,怪不得古人说,‘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果然,玥姑高兴地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首诗?”

“昨晚,我查了西湖的景点介绍,我喜欢这首诗。”

“真酸,”艾妹又来损我了,“装模作样,讨人喜欢,有本事自己写。”

“有什么了不起,我就写给你看。”

“说话算数,否则我就再叫你白痴,不叫你哥哥了。”

我歪着脑袋,望着艾妹,想了想,说,“若把西湖比艾妹,谈妆浓抹也不配。”

大家都笑起来,艾妹跳起来抓我,口中叫道,“你敢嘲笑我,看我不撕你的嘴。”

我逃到船头,威胁艾妹说,“你敢过来,我就抱着你一起跳湖。”

艾妹果然不敢过来,我又说,“你问问你妈,我是嘲笑你吗?我是夸你啊,真没文化!”

菀姐馨馨跟过来,菀姐说,“是啊,艾妹,白痴夸你比西施还美呢。--我都嫉妒了。”

我顺口说,“那就‘若把西湖比菀姐,淡妆浓抹差一截。’”

艾妹拍手笑道,“写得不错,还有馨馨。”

我又顺口道,“若把西湖比馨妹,淡妆浓抹要羞愧。”

玥姑笑说,“虽然是胡诌,能押韵,很不容易。--进来吧,外面晒得厉害。”

艾妹又说,“你给我妈和琳姨也写吧。”

我就再顺口胡诌,“若把西湖比玥姑,淡妆浓抹气呼呼;若把西湖比琳姑,淡妆浓抹--”未待我说完,琳姑打断我说,“你已经把古人的好诗糟踏得不成样子,还得意洋洋,闭嘴吧。”

我就闭嘴,因为我没想出合适的来形容琳姑。

一会儿,艾妹馨馨到船尾,看船工摇橹,我也跟着。望着清澈的涟漪,我感叹道,“要能在西湖中央游泳,那才美呢。”

艾妹撇撇嘴,嘲笑我,“你的水平,也就是游泳池的水平,吹什么!你哪有这个胆量!”

我一声不吭,脱去T恤,扑通一声跳进湖里,舒畅地在湖中游起来。

船工叫到,“上来,上来,湖中不许游泳!”我不予理睬,我觉得在湖中游泳比游泳池感觉好到岂止千倍!

可玥姑琳姑菀姐被惊动,跑过来,大惊小怪地直叫,又严声厉色地叫我上来,我不想惹她们太生气,就上来了,没想到玥姑琳姑没完没了地训斥,还兼带着训斥艾妹,把艾妹训到流泪,我在边上实在看不过去,就说,“怪艾妹什么事?骂我就行。”

玥姑就又训我,“你还这样!一点不当回事!你不是白痴了!”

我从没见过玥姑琳姑这样说话,心里不高兴,倒也不敢回嘴,只是嘀咕着,“大惊小怪”之类,没想到玥姑更火,“大惊小怪?你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万一湖底的水草缠住你的脚,连救都没法救!你还不服气?--不玩了,回家!”

于是湖中游不欢而散,当然我们并没有回家,而是找了家宾馆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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