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的门悠然开了,正在大笑着的何安东骤然收声。
当我不由自主地回过头时,出现在门口的那个人立时让我的红脸变成了白脸。
张晶晶,进门的居然是刚刚还同程杰在一起的张晶晶。
她极为矜持地看了看我和何安东,颇有礼貌地对我说了一声“晚上好。”
何安东又出现了淡然的神恃,我只好忙不迭地站起身子心虚地回问了一声好。
好在,程弘博极时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乍见张晶晶时,他先是一愣,接着又是一喜,满脸的兴奋夸张地表现出他内心深处对张晶晶的好感。
“安东,妈妈让我过来陪陪客人。”张晶晶礼貌地对程弘博点了点头,又很有分寸地对何安东说道。
“你刚刚不是和程区长一起吃过了吗?”何安东神倩自若地看着张晶晶,不急不徐地道。
“呵呵,我也跟妈妈这么说过。可是,妈妈说,程镇长是她以前的旧相识,他的儿子和媳妇来了,我若是不出面,显得有此不合规矩。”
我和程弘博面面相窘,不知道何安东的母亲和我公爹什么时候成了旧相识。
精明的何安东一看苗头不对,连忙打住了话头,极有涵养地让张晶晶去酒拒里取出一瓶五粮液。
程弘博多喝啤酒,只要沾上白酒就会醉。更何况何安东是本着把他灌醉的目的同他饮酒。
一杯白酒下肚,程弘博的话就多了起来,看向张晶晶的眼神也带上了暧昧的色彩。
而矜持有度的张晶晶此时却显得非常大气。
她一边殷殷地为何安东和程弘博添着酒,一边客气地陪我喝着红酒。
我只是端着酒杯装装样子,张晶晶也喝得不多。
虽然她笑质如花,但是,只要她的眼神投向专心饮酒的何安东,眼脾里的那忧郁就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
张科长,您弟弟一直没上班,我听说他住院了,不知道他究竟得了什么病。
张晶晶是社会保障局业务科的科长,知道她的职务后,程弘博便称呼和他同龄的张晶晶为张科长。
程弘博一见美女就会垂涎三尺,见了美丽大气的张晶晶更加把持不住了。
为了与张晶晶套近乎,他把椅子往张晶晶身边挪了又挪,直到把张晶晶逼到了何安东身边,这才讪笑着退了回来。
我早已被程弘博的行为臊了个大红脸,也为住进医院的张显提着心。
虽然我和张显是在被程弘博暗算了的愤形中发生了那种关系,可是,想想像个大男孩般腼腆的张显,我真害怕他是因为这件事而住的医院。
又羞又臊又气闷间,我狠狠地跺了程弘博一脚。
程弘博一声怪叫,何安东却像个没事人似的,继续让张晶晶给程弘博添酒。
程弘博借着酒劲,一直以张显为借口同张晶晶打着讪。至此,我这才知道,张显在医院里见过我后就因为突发心肌炎住进了医院。
从直觉上,我认为张显的生病与程弘博作下的孽有直接的关系。由此,我更恨程弘博。
由于心情不佳,我吃得不并多。程弘博醉了后,何安东也有此不胜酒力。
因着我想好好睡一觉的那句话,他特地让张晶晶把我送回了家,自已则和醉得不醒人事的程弘搏在酒店里住了一晚。
酒店一别,我再也没见过何安东。
被我抓到短处的程弘博也老实了许多。
虽然,我心里想着最多的是让我又爱又恨的程杰,因为自尊心作祟,我一直没有同他联系过。
而他,也像失踪了似的一直没有音讯。
这期间,我和程弘博回过公婆家里,我也曾想试着问问公爹,为什么何安东的母亲说和他是老相识,因为公爹临时有事,我没问成。
原本,掌握了田西妹的监听录音后我就想找她摊牌,让田西妹主动与杨尚军离婚。
只是,想到同样没有音讥的兰朵儿,我又改变了计划,决定先见见兰朵儿和杨尚军,然后和她一起去找田西妹。
自从把兰朵儿和杨尚军摧合在一起后,我就没有见过他俩。
虽然里朵儿衷情于杨尚军,因为杨尚军没有离婚,我总感觉有些对不住破了处子之身的兰朵儿。
尽管,杨尚军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处子。
我见到兰朵儿时,兰朵儿正休假在家。看着她一个人住着父母为她买的豪华别墅,我又不自觉地感叹着人生。
人有选择生活的权力,却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力。如果我和田西妹的家庭能小康一点,或许,我们俩的人生也能改写。
我的到来让兰朵儿有此尴尬,虽然她从小生活在富贵之家,但是,她身上没有娇娇女的贵气,也从来不歧视生活不如她的同学,这也是我与她走得较近的原因。
尽管我也有此尴尬,我还是委婉地表达了对兰朵儿的歉意,并把她留在何安东处的那一干元钱原封不动地退还给她。
兰朵儿没接那钱,只是苦笑。
她说,她不但不怪我,而且还很感激我。
她会一辈子保留着那床染有她处子之血的床单,就算不嫁给杨尚军,也值了。
爱一个人爱到这份上,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由尔,我更想促成兰朵儿与杨尚军的婚事。
哪怕再牺牲我的色相动用何安东,我也要让有愤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