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叫难受?这才开始。好戏还在后面呢。”
莉莉说,“女主角想要替身,导演不让,因为要拍特写。然后女一号半裸的躺在那里拍。男的压在她的身上,当然了,不插入。但是表演仍然要一上一下的做动作。男人的那个东西硬硬的正好顶住她的那个部位,虽然不进去,仍然有感觉。开拍后导演要求“要演出那种既痛苦,又享受,内心痛苦的挣扎和肉体本能的享受交织在一起”的表情。”
莉莉接着说“那还用演?她真实的感受就是这样。然后犯罪嫌疑人还不放过她,捆住以后还要不停的糟蹋。你说强奸就强奸,强奸完了赶快走人不就行了。不行!反正受害人被绑住了,只能听天由命,由着他们胡闹,扩阴器要上,还要刮毛。等他们闹完,刮完毛,不论是演的角色还是女一本人都痛不欲生了,只能寻死。”
“这时剧本要求她走到悬崖旁边,只见在苍茫的海面上,风聚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麻雀像黑色的闪电高傲的飞翔。女一见此不禁泪如泉涌,嚎啕恸哭。在这哭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在这哭声里,乌云听到愤怒的力量!这倒也是她当时的真实感受,本色表演哈。
然后她拿出一大药瓶,里面的大毒药片子足足有半斤。
女一悲痛万分,把满瓶的大药片,哗、哗、哗的,用苦咸的海水一饮而尽,这都要真喝。
不料喝完药等了一会没有反应;女一低头一看药瓶,字幕出来了:假药。
去哪个厂要赞助没要来就写哪个厂的名字。
风声大了起来,从悬崖低头向下一看,涨潮了。
阴云越来越低,越来越暗,向悬崖直压过来。
而波浪一边歌唱,一边冲向高空,去迎接那雷声。
雷声轰响,波浪在愤怒的飞沫中呼叫,与狂风争鸣。
看吧,狂风紧紧抱起一个巨浪,恶狠狠的把它摔到悬崖上,摔在女一号的脚边,把这些大块的翡翠摔成尘雾和粉末。
只有我们勇敢的女一,在愤怒的大海上,在闪电中高傲的站着;她要融化在这海浪里,消失在这汹涌的波涛中!
这是她的归宿,她的向往,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高呼: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这剧本写得真好。
然后编剧让湿淋淋的,披头散发的,落汤鸡一样的女一回房间,怀揣着一肚子药片,摸电门自杀了。
一阵抽搐,拱屁股,全身绷紧后再一挺,是她最后一组有动作的镜头。
“警校的教科书中说:‘一个试图自杀的人,一旦第一次自杀没有成功,他们一般不会紧接着用同样的方法再试第二次;他们往往会突然感到生命的宝贵,而放弃自杀。’导演在这里公然违背客观规律,糟蹋女一的目的昭然若揭。”
我想。
“这还不算,”莉莉接着说“女一死了以后警察觉得她死的很可疑,不就是强奸吗?现代人不可以接受?这世界上还有贞节吗?没有死的理由啊。于是家属、刑侦队一致坚持要求法医剖腹检查,看看是不是怀孕了,或和别的男人有染。
女一号直挺挺的躺在解剖台上,双手紧贴着两胯。
光溜溜的尸身上盖着一块蓝布,布的中间,下腹部的位置剪开一个洞,在洞里面再盖一块生猪皮在女一的肚皮上。
伸手要过外科手术刀在猪皮上划一道口子,赶快压上一块棉花,镜头变虚,模糊,马赛克然后法医向队长报告,肚子里都是药片。
但是阴道里查出了精液的痕迹,您要不要看一眼事发现场?
她不是想每集都有戏吗?
以后各集,只要编剧想起她来了,就让其他演员到停尸房里,拉出冷冻存尸抽屉,掀开血迹斑斑的盖尸布,盯着冻得僵硬,身体发绿,嘴唇发紫,披头散发的女一号,用一种冷酷的言语说,“看仔细点,是不是她?”
“不像,你再把布掀开一点,我只认识她的奶头和阴毛的分布,(或者是屁股、肛门,反正30多集呢,认尸的人多了,要求看哪的都有。”
认尸人看完后摇头说,“不是,绝对不是。”
男人的嘴部特写。这时队长必需用特别严肃的,意味深长的语气对同志们说,“这是个教训,看来今后我们的工作马虎不得啊!”
这个过程每集都要重复,提前实现了女一每集都有戏的梦想。“那你是怎么挤进剧组去的?”我问她。
“那个变态凶手不是要刮毛吗?女一不干。一开始找个刚长毛的小男孩当替身。把小jj用透明胶条粘在下面的会阴处,然后用两条大腿一挤,看起来和真正的女阴一模一样。剪辑的时候打上马赛克就更看不出来了。
没想到刚刮两下,从来没反应的那小子突然勃起!
把胶条“嘭”的一下崩开了,里面竟然还射出东西来,把镜头都弄脏了。
这戏没法继续拍了。
才临时找的我。
不就是刮那个地方的毛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何况将来演的时候还是女一的脸。
但是只要我进摄制组了,我就能凭自己的本事找到机会。
“没有潜?”扬扬问。
“,”莉莉没有直接回答。
“其实潜规则是双向的。一般人只体会到你要想上镜就必须陪人家睡,这个方面;实际上这句话还包含着“你要睡了人家,就必须给人家机会”的这层意思。这是演艺界职业道德的具体表现。没有它不就乱了?有了这道门槛,那些有条件,又非常想演的才有机会。”
第二天一大早,美美来到招待所大威的房间,“走吧,不过你必须先想好到地方怎么说。”
进入部委大楼时,由于有美美领着,大威没有遇到多大的困难。
但是其它像他这样个人身份的来访者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必须接受严格的盘查。
因为他们中有的是“上访的”。
“上访的本来没有什么可指责的。比如你吧,你认为你的这个设计好,但是下面的人不识货,怎么办?上访吧。这是一个上访的类型,但充其量是个非主流。上访的人大多数都是申冤的。”美美解释说“凡是上访的人都认为自己是世上最冤枉的,并且几乎都给自己划定了一条不可能实现的底线。不管你的解决方法有多好,也不管他们自己是否有错,只要达不到他们的要求,他们就绝不收兵。即使你把他们送回去他们也还要再来。好人一次就回去了,坏人过几天还来,这就是所谓的“上访专业户”弄得上访的人中这种人的比例越来越高。
结果是为了平息他们的骚扰只能答应他们无理的要求。而真正需要解决问题的弱势群体反倒被他们耽误了。这种事情如果你不加控制,那只要法院判决有点不如意,人们就全都跑到北京来上访了。“大威想,除了那些上访专业户,如果不是被当地恶霸、国家公务员逼得走投无路,谁愿意上访啊。这是典型的位置决定想法。
大威独自在远程控制司的会议室里等了一会,出来一个白发老者问他几个问题就没人再和他说话了。
直到吃中午饭的时候,美美才再次出现,领大威到食堂打饭。
“您也来吃饭吗?”排队的时候美美对不远处一位慈祥的中年妇人说。那个妇女顺便也对大威点了点头,笑了笑。大威赶快忙不迭的回礼。
隔远说了几句后,慈眉善目的妇人又过来和美美说了几句话,无非是部里分东西让美美一会帮着看一下等家庭琐事。
直到美美买完饭才离开。
临走时妇人把大威拉到一旁好像无所谓的问他一句“你结婚没有?”
大威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有没有女朋友?”阿姨又问大威愣了一下,红着脸,坚定的再次摇了摇头。
吃饭的时候美美告诉大威,事情已经有了眉目,首长(就是美美的老爸)已经把这件事交给了远程控制司。
责成他们挑头,联合媒体学院、9494所、天南警校等有关单位组成一个专门班子处理这件事。
技术上其它单位的研究都还不成熟,所以以大威的方案为主(打得是部的旗号)假如中国都是私营企业,按照中国人的德行,他们就永远干不到一起去,只有政府才能让不同的企业为了国家的利益坐到一起。
“你,”美美对大威说“很可能被指定处理技术问题的主要负责人,这样你必须有一个公务员的身份。否则不要说前途没有保障,就是这次能不能进这个班子都是个问题。”
大威不禁一惊。
公务员都是考上的,他自己曾经考了两次都名落孙山。
内部没人很难考得上,更何况现在并不是考员的时候。
美美看出了大威的心思“这事交给我吧,你不用着急。还有,刚才我妈妈跟你说什么了?”
大威这才知道刚才跟他说话的和蔼的妇女竟然是首长的夫人。
一阵寒颤后,他不由得回味了一下刚才有没有说错话,生怕有什么没说对的地方。
“回哪去?”我和扬扬在回天南的路上思考着。周队开着车在高速路上畅通无阻。不过即便这样我们也没能追上若曦。
“回市医院19楼吧,我们那个房间不用怪可惜的。”扬扬说。就这一句话引出后面无数是非。
“下午回学院。我们这样做:让老板在大学给你办一个全民所有制的身份,学院有这个权力和名额。然后再把你的关系从大学调到部里人事司,这样就把考员的问题绕过去了。你看怎么样?”
美美问。
大威当然同意,无论是事业的还是人事的结果都是他梦寐以求的。
“那咱们可要说好了,你不许再和馨姐眉来眼去的了。”
大威心想“青天啊,大地呀,我怎么跟她眉来眼去的了?我!”
周队一直把我们送到市医院的门口,到了19楼又被保安拦住了。
我们说这套房子是市公安局包的,我们有通行证和钥匙。
为什么不能进,保安非说这一层都被领一家外企包了,不让进。
幸好这时王护士长来了,这才放我们进去和包层的沟通一下。
“就你们一间没腾出来了。”
对方的负责人对我们说“我们的房间是公安局订的。”
扬扬说“整个一层都被我们包了。你们在这里不但我们不方便,你们自己也不方便。不如你们到别的地方再包一套好了。我们可以给你们适当的经济补偿。”
对方盛气凌人的说,好象我们贪他的那点经济补偿。
这时他的房间里进来两个人高马大的洋人。
身穿黑色弹力健身衣,可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太阳穴和下面生殖器的部位鼓起一个老大的大包,一看就是两个练家子。
扬扬仰头看了半天。
虽然她没有说出来,但是我还不知道她!
想试试的心思肯定有。
很多中国男人对中国妇女嫁老外有意见,其实追求新鲜感,期望得到旁人的羡慕,最终得到幸福是很多中国女孩追求的目标,根本没有什么可指责的。
这里面也有两层意思:1,你既然给不了人家同样的东西,输了是你自己的事;2,他们有机会照样会娶外国女孩,只不过因为他们达不到人家的要求,没有机会而已。
“让他们留下来好了,”我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而那个盛气凌人的家伙吓得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