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谭青第一弹

章言是青楼艺名,至于她的本名叫什么,估计连她自己都已经忘记了。现在别人称她为章言,而她自己也称呼自己为章言。

作为青楼最出色的妓女之一,她凭借着强大的后台力量,已经超脱了妓女的这一范畴,已经有了一点后世女明星的味道。

章言年已二十,在青楼已有五载,至今还是处子。

这在别的妓馆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但是在章言这个名妓身上却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事实。

没有人能够用强,没有人能博取她的欢心让她奉献出贞操。

至少目前没有。

章言是长安名气最大的名妓,通晓道家典故,擅写长赋,能弹雅曲,一舞起彩带而满堂醉。

这等女子,是长安所有妓女的奋斗目标,光是一日所得,便是其他妓女一年的收成。

宋誉最后为王家做的一件事情,便是将竹简上面的信息提炼出来。

这工作不麻烦,当然也不会轻松。

三个月的积累量还是比较惊人的,宋誉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耗在这上面,等到入夜的时候,作为长安最大牌的名妓,章言终于从帷帐里出来了。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美。

是一种柔柔弱弱的美,也是一种英气勃发的美,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能够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章言穿着宝蓝色的深衣,愈发的衬托得出她的肌肤赛雪欺霜,从帐帷后面出来,裙幅摆动,借着曲线可见的浮凸,依稀可以看到她平坦非常的小腹,已经那绷直浑圆的腿股,更能隐约窥到她腿心处的腴润微起。

“这次和往常不一样,你办完了这些事情,就到下面依兰那里,喝得大醉后离开,让别人都知道你和阉人无异,以后就不要再来这里了。”

章言美艳绝伦的脸上一派淡漠,从她朱唇中吐露出来的声音虽然靡靡惹人发烫,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是让人发冷。

王家人就是王家人。

宋誉站起身子来,道:“宋誉明白。”

章言漠然的看着他,点头道:“你明白最好,以后好好过着,没有那根玩意,这生活也还得过下去。”章言说着便要开门出去,道:“我今天晚上在知客厅有歌舞要表演,先走了。”

章言带着小竺,摇曳着两个圆臀渐行渐远,直到房门关闭。

宋誉在房门关起的那一刻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以前的宋誉唯王家之命是从,但是他可不是以前的宋誉。

王家虽然权倾朝野,但是毕竟不是姓刘。

这种权倾一时的外戚,在历史上并不乏见,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哼。

王家。

宋誉望着房门缓缓坐下,以前的宋誉是王家养的一只狗,而现在的宋誉则是一头狼。

“王网有大半的眼线都是我凭借大鸟拉来的,没有了我,就算王家知道这些眼线,只怕关系也不会有以前那么亲密,如果我再去走动走动……”

宋誉翻着后面的竹简,逐一处理上面的信息。王网的势力圈这些年发展得很快,已经在悄然间超过了朝廷的耳目绣衣御史,而且相比较于绣衣御史只关注朝廷官员的范畴而言,王网的势力更渗透到各个行业,包括商家在内。

宋誉作为王网的高级管事,这些年一直在各家后院拓宽业务,通过人妻、女儿之类,将眼线的数目一年比一年拉大规模。

唯一头痛的就是,西汉人认字的人实在太少了,而对于眼线信息的传递,只能采取一些简单的图录来表达,这些图形文字,像极了上古时期的象形文字。

宋誉做间谍头目是有天赋的,他教会眼线们最为基本的表达方式,然后在阅读竹简上的图形时,能够大致分辨出来。

所以他的业务,包括王网网主章言在内,都是看不懂的,挤压了三个月之后,还需要他来处理。

现在章言想要放弃他这个“太监”,是因为他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拓宽业务。而信息来源,换做另外一个人来处理一下,更改其他的暗号形式就可以了。

于是,劳苦功高的宋誉因为“鸟断”而被王网放弃了。

虽然这是宋誉所求,但是这么被人冷漠的鸟尽弓藏,仍然让他感觉十分不爽。

去你麻痹的王家。

竹简所剩不多,而上面的信息传递并没有什么惊奇之处,宋誉翻到最后,在一堆竹简里发现了一个熟人。

谭右岸,谭青的父亲。

宋誉一时精神大振,拿出这份竹简,仔细辨别起来。

这个举报谭右岸的眼线不是别人,正是谭右岸的小妾,谭青的三姨娘。宋誉前几年苦追谭青而不可得,便将目光暂时放到谭家后院那里去。

不是每个女人都是谭青,谭家后院那一堆女人里,很快就让宋誉上手了一个,此人便是谭青的三姨娘,生得美貌,而且骚劲十足,碰到宋誉这种猛男,自然是百求百顺,不过这个三姨娘也是不识字的,只能通过图文来表达信息。

就算是宋誉,分辨这些“象形文字”也要大费周折,不过好在还是能够辨别出来。

上面的信息不多,只有谭右岸,以及牛,马等不多的消息。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宋誉为了能够一亲谭青的芳泽,可谓是刚柔并济,这暗地里的手段不少,他又不屑于迷药之类,所以谭青那里无法勾引到手,便从谭家大宅这边寻找突破点。

这名三姨娘就是他的突破点,只要三姨娘依照他的嘱咐,向谭家附近的秘密地方放下竹简,当天就有人把这个竹简通过层层关节送到青楼。

而一旦三姨娘放出竹简,那就表明谭右岸出问题了。

“牛,马?”

宋誉望着竹简上面的图文,思索道:“谭右岸只是一般的富商,经营五里闾十三家店铺,虽然身家颇丰,但是不能绫罗及身,不能乘坐马车,这牛和马是怎么回事?”

宋誉拿起这份竹简塞入衣袖里,别人虽然看不懂,但是为了防止意外,还是需要毁灭证据。

随意将最后的竹简翻完,宋誉做了简单的归纳,拿起毛笔蘸着墨水,在竹简上写下一行行漂亮的小篆,为王家做最后的竹简批示。

宋誉在博望屋上了几年学,虽然学问没有学到多少,但是一手小篆体极为漂亮,现在加上宋誉对后世的书法借鉴,那一行行的小篆更是苍劲有力,有几分大家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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