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呜呼痛哉!今日就结束了这部作品。

搁笔的心境如此复杂,如告别了长大的孩子。

也暂时告别了广大书友。

小说的结局是早已写好的,呼应着当年的开篇引子,不想这一写就是几年。

曾记少时轻狂自负,只对几个标致女人暗中独品,偷生情愫。

每个男人心中都有自己理想的女性形象,那是不能实现的,心中惆怅。

后来接触一些古今成人文学,格调参差不齐,颇不能抒我胸臆。

便一直想写一部有关女性的小说,原来是想写给自己看。

终于提笔写了起来,将记忆中的各色女人们化作笔下的人物。

试着整理发表了片段,得到肯定,于是才有了这部书,积累了多年的见闻,也终于有了创作的收获。

我以前写过东西,也得到过褒奖。

但这部小说是我迄今最珍惜的,主要是我花的心血最多,用情最深。

当年米开朗基罗出于虚荣心,在他那伟大的雕塑作品的一角凿上了自己的姓名;拙作难称伟大,但初次发表时,我也差一点不能克制署名的冲动。

总要拟个笔名,想想尚鸿这一南下,如同即将远去的悲雁,莫不如就叫“南天雁”,也契合了主人公“尚鸿”的名字,那也是对我极端崇拜的巨匠徐悲鸿先生的借用,决无丝毫亵渎的意思。

可惜到这收笔的日子,才发觉“南天雁”这个名字有些泛滥了。

那些以“南天雁”名字活跃在各个网站的书友,无论动机如何,我非常感激对拙作的关注与支顶。

我这里尤其感激那些真正转载的书友们,帮助整理目录,发表书评,是你们使我坚持写了下来。

也感谢那些我曾经发表作品的网站,可惜许多网站后期无法登陆,我也就坚持游击发表了:“悦来”、“唐人街”等等,最后感谢让我首发完毕的“留根”,恕不全称!

我也找到了首发的归宿。

中间断了一些时日,主要是杂事干扰,请广大书友见谅。

看看网络上书友的评价,我始终也不甘心“太监”(第一个发明这个用法的网友真的有才)。

不过由于电脑遭到过攻击,损毁了初稿,加之埋头新作,我对结尾进行了大量删减,包括尚鸿与南方女子的真实网恋等,那都是难忘的情感。

因为是写北方的女人,删了也就删了,并无可惜。

小说里有不同的女子,我想尽量把她们写得美好一些,尽管有时必须残酷地面对她们。

尚鸿与王言最后无意间成了小说的线索而已,主角就是我所写这些女性。

每位读者可能找到属于自己喜欢的女性,也可能失望,因为这毕竟不是女性的百科全书。

写作也是遗憾的艺术吧,很多情节其实可以写得更委婉一些,也能写得更深刻精炼。

网络小说就是这样,写出来容易,写好难。

大体有个规划,具体落笔才发现要写的很多,而且人物的命运竟然不能为我自己控制了。

我曾经数次潸然泪下,因为女人的不幸,我看到了她们活生生的经历,我内心的痛苦与快乐也融入其间。

那些曾经的路程,遥远而真实,仿佛就在昨日一般。

现实中的尚鸿也一直在寻找胡丽莹,可惜没有结果。

实际生活中,两人的年龄差距更大,胡丽莹也当然没有书中这么多经历,只是笔者托她承载着对女人的寄托与梦想。

陈雪晴更是悲情女子的代表,她的遭遇,是风尘女子的悲歌。

我为他哭了不止一回,没有想到一个威猛的北方汉子会被自己笔下的女子感动成这样,看来燕赵男儿的内心更有不为自己所知的侠骨柔情吧。

陈雪晴和胡丽莹本是时代女人的缩影,因为确有其人,我投入的情感最多,也最费情思笔墨,至今犹忆,每每对窗眺望,竟自伤感。

我在书中常自感慨,有时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可又不得不说。

说的太多了,损坏了小说原本的味道。

正如有人评价托尔斯泰,往往在书中成了评论家的托尔斯泰,而非小说家的托尔斯泰了,当然,鄙人实不敢与托翁相比。

不过看着案头打印装订起来的作品并加盖着藏书印,不亦快哉!

如果在一个更开明,法律更人性化的国度,我真想出版它。

正如书友说的,不能见容于主流,也正因此用了不少隐语、暗示,包括自己写的所谓诗词。

提到诗词,由于作者的造诣浅薄,有些无法恰当表达,只好引用先贤诗句。

这里没有引用《楚辞》的章句,因为《楚辞》高远圣洁,不是我辈随意借用的。

我最用心的诗还是写给陈雪晴与胡丽莹的,虽然数量不多,但别有感悟。

这是我最爱的两个女人,视同生命,我爱她们的美貌与魅力,更爱她们的心灵和女性的善良。

有些正文无法表达的东西,可以借助诗文和章目去表达。

邱荷的相关章节是一蹴而就的,包括写给邱荷的几首诗,那些天感情饱满,文思泉涌,写就了《吟荷》等。

在唐荔香与徐静几个已婚女人的章节里,我只想突出一个为生活而色的意思,因之所为诗句也带着旖旎色调,不入方家慧眼。

范增老爷子自称五岁就解决了平仄问题,晚学只是业余爱好,实无那样的旷世才华。

既然写给当世人看,也就一味宽松格律,只要表达清楚也就不负书友了。

之所以诗词如此难为,也因我尽力把人物的真实姓名和一些女性之归宿隐含其间。

这颇费一番斟酌周折,倘若当事人偶幸得阅此书,对着自己诗中的名字,不知可否领悟一二,我只盼伊人哑然一惊了。

当然女人是不读男人写的这些故事的,她们有自己的世界,不为男人深究的世界。

从孔夫子到开国伟人,谁个又真正尊重过女人,真心走入女人的心灵。

男人总以为自己了解女人,好象在男权世界、夫权世俗里可以主导一切,其实男人很苍白很脆弱,甚至幼稚。

只有女性才是最具有承受力的,但她们被埋没了,连同她们被男人们重压的肉体一起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只剩一个“淫”,赤裸裸的,洞穿了数千年历史。

人在最赤裸最忘情的时候,也是最真实的,这个时刻就是“淫”的状态。

我却不想为了淫而写淫,一切皆是必然。

性应该是美好的,是身为人类最基本层面的事情,因此须探究由性引发的精神变化。

既离不开性,就得认真写性。

但性的描写委实需要一个尺度,过度的堆砌性场面,有如现世的美元,缺少的话影响流动性;泛滥的话又成了毒瘤。

还是白石老人高妙:“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这可以作为成人文学创作的原则吧,性爱的描写尺度全在作者用心良苦的掌握拿捏。

一些书友过于关注细节了,我恐怕心智不全者因此入了魔道。

但愿看过此书的书友合书而叹:“不过如此!”一些东西在脑海里过了,也就过了,不必挪移到现实中害人害己。

本书中肉淫的成分多了一些,也许会误导了不少低龄书友。

年少者喜肉,年长者看心。

其实肉淫和意淫并无高下之分,如同绘画中的写实主义和抽象主义、工笔派和写意派,是作者自己的风格而已。

在本书中我偏重于写实风格了,可能与所追求的现实主义不无关系。

我身体力行现实主义,但现实主义的作品不好写,甚至费力不讨好。

需要铺垫,需要背景,不象许多纯粹的色文,信手写来,不计后果。

鄙人相当反感那些无病呻吟、不负责任的色文,尤其是所谓的穿越小说,想怎么写就怎么来,愚弄读者的智商与判断力。

我想看那样的作品不如重读《西游记》更来得痛快。

请不要把优秀的成人作品与这些异类的东西混到一处。

如同现时泛滥的动漫作品,根本不具备讽刺与幽默,本应列入连环画范畴,却恬列到了漫画队伍。

除却现实主义,还有一个唯美的风格问题,这是成人文学的又一标尺。

在新作中我将尝试更为唯美的意淫描写,甚至不使用性器的词语,留给读者更大的想象空间。

这都是技巧方面的问题,正如我在本书使用了大量的对白,是我有意为之。

希望能有看电视剧的感觉,日后若能成为影视作品,也省却了编剧的力气。

我也不希望作品被人改编、将某个女主角的故事独立出来,甚至加以演绎,那样便失去了原味,更失去了我的本意。

我坚持这种多线头的故事进展,一是防止一些不愿看到的改写演绎,更是为了反映一个时代的全方位腐化过程,但绝不是为了模仿托翁《战争与和平》那样的气势磅礴的恢宏巨制。

其实我也无数次面对选择,想写成波澜壮阔的反腐小说、官场小说,最后作罢了。

那些丧德的事情点到为止吧,写不写书友都清楚,何必我等操心。

我们经历了这个时代,却无法左右它。

不想振聋发聩,只愿书友去品味一二。

在现实主义与唯美主义两个标尺之上,更有我坚持的核心,真情实感!

这是我写作的原则。

首先自己要喜欢,要被感动,才可示人。

我想区分成人文学作品高下的标准,就是要看作者对待笔下人物的态度:性爱从属于人物,为人物的命运服务,那是自然而美的;相反,人物为性爱左右,必然要将人物损害扭曲,也就堕入了下品。

许多小品般的成人作品,所,虽然文字粗糙简略,却让人过目难忘,超越了那些大部头的性爱泛滥的文字,我想就在一个真切。

只有真,才有可能成为经典。

我们都在追求经典,经典的确是需要时间和痛苦去磨砺的。

我们这些写作现实主义作品的人,除了积累生活的真实素材,防止出现性臆想或者胡编乱造,最要紧的便是提高文笔水平与文化素养。

只有提升了作品的内涵底蕴,才有成为经典的可能。

笔者自不量力,发微探幽,若能引起同道中人关注讨论,甚为欣慰。

本书里没有太涉及死亡的问题,因我还未对死亡有深刻的感悟,但总以为性和死亡是人类本质的问题,是凡夫走卒和达官要人都要面对的。

人们总在进行各式的旅途,文化的、情感的、哲学的、历史的,当然大部分是平庸的,但最终都会走向死亡,所以总要关及这个最后的命题。

很多事情要放到历史的长度里去看,才更有意味。

一段时间来,笔者阅读了大量的史料,准备推出一部故事性更强的小说,并与本书有衔接。

目前已经开始整理这部姊妹篇了,姊妹篇的时间跨度更长,历史性要更多一些,就算是“北方系列”吧。

依旧是以女性为主体,我喜欢写女性,喜爱伴着她们在作品里出现、成熟、感染自己。

耳边听着宋祖英演唱的《梅花引》,荡气回肠,那真是女人心声的写照,好象又看到了陈雪晴、胡丽莹她们,我在心里爱着他们。

窗外空气很好,真是一个难得的好日子!

以后的梦,还是要做的,好象在梦里更清醒。

《梅花引》——韩静霆作词

一枝梅花踏雪来,悬崖上独自开。

回眸一望,遍地芳菲都消尽,红颜寂寞,空守天的一片白。

谁是我知音,谁解我情怀,谁是我知音,谁解我情怀。

疏影横斜,一树梅花一断魂,一片冰心等君来。

一枝梅花踏雪来,悬崖上独自开。

临风一笑,化做春泥飘零去。孤芳无痕,难留清香透天外。

谁听我吟唱,谁为我徘徊。

拨开风雪,赠君东风第一枝,万朵霞衣任君裁。

南天雁

公元2011年初夏于北方书斋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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