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原先在太湖渡口的妓院获得了官府的经营许可重新开张。

在中原地带的分裂局势下,官方许可并没什么价值可言,但多少能遏止难以管制的风险,也能降低一些民间的反感。

挂上“飞云楼”的招牌,整个楼房的架构并没有和原先差太多。

在文珊芸的主意下,飞云楼以原先周围楼房为主体,也留下了中心隐密渡口的中空处。

少数有改变的,就是打通了地面入口和通道,并在上层周围扩建了些廊道,让飞云楼在维持原先格局的状况下,从隐密空间转变成开放的楼房,以更好维持物流与清洁。

自然,文珊芸就是罗云指派为太湖飞云楼的管事。

“不过他也挺奇妙的…原先这里的人赶走了大半,连个男丁都不留”何红药看着自己末来要工作的地方这样说。

“罗老板雇男工都是要亲自挑,亲自带的”文姗芸答道。

“他在姑苏时就是如此,不过他挑的男丁都能妥善完成工作,也不会对姊妹们失礼。

这点就让姊妹们认可他如此了”就一般观点,在窑子工作的男性,或直接称龟公,就是负责劳役与大小杂事,让窑子的姑娘专心于服务上。

罗云的想法不同。

如果是男客,是窑子的女人照料他们;如果是男工,就是他们要照料女人。

他坚持要亲自挑男工,目的是防止有三观不正的家伙进他店里当老鼠屎。

比起劳力需要,他更重视规矩。

如果没找到合适的人,劳力活和杂事就是窑子里的众女性分担。

他在姑苏的回燕楼也是这样的制度,以女性为主维持整栋楼的运作。

但是这天,回燕楼因为有人包场所以直接关了大门,让所有姑娘只服侍仅“

一位”客人。

“啊啊—好快——又要丢了—啊啊啊啊啊啊——”多数楼里的姑娘皆衣衫不整瘫倒在各处,少数能动的人则勉强起身收拾残局。

在那客人的厢房里被压在身下的,就是刚接任回燕楼管事的阿玉。

阿玉虽然不是大家闺秀,肌肤虽略显粗糙泛黄,但久经锻炼的身躯让她在交合时可以紧紧吸住花穴里的肉茎。

“田大爷…您…怎么还没好…啊啊……”阿玉娇嗔着,双腿已经因多次高潮而没有办法在缠住对方的身躯,正像个蒲团一样任对方蹂躏着。

“哈哈哈—老子再大战个十回合都不为过!要等老子累?等到明天太阳出来你都等不着咧!”精实的身躯碰撞着阿玉的肌肤而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名来客已经轮番与十来位姑娘交合,但却仍生龙活虎,粗壮的肉根不断冲撞着阿玉的花穴。

不过比起这人的精力,江湖上更多人熟知的是他的好色。

他这类人来到妓院并非稀奇的事情。

这名把回燕楼搞得天翻地复的人,正是人称“万里独行”的田伯光。

“等等—啊啊—怎么又—啊啊啊啊啊啊啊——等下—啊啊——”阿玉又一次的高潮,但田伯光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仍维持着快速的抽送。

“老子才不等呢!”田伯光粗暴地来回碰撞阿玉的敏感处,他可是知名的采花大盗,论如何欺负女子他可是个中好手。

“姓田的!”正当田伯光还在猛烈摧残阿玉的身躯时,粗犷的男声从大厅传来。

“半刻钟内没见到你,我就要你把赊的帐全缴了!”“我操!黑狮子怎么挑这时候?等等啊!”田伯光稍运内力,让自己阳根略为放松些,并开始最后的冲刺。

“美人儿,你可要接好啊!”“啊啊—田大爷—好快——阿玉…阿玉又要—

要丢了—人家—又要丢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玉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高潮,在淫水飞溅而出同时,田伯光也松了精关,浓厚的精华在阿玉体内爆发而处,浇熟蜜洞内的各处。

“呼——”长吁一声,田伯光拔出了自己的阳根。

如果不是被叫住,只怕他真要直接上到明日清晨。

快速整理后,田伯光将被褥扔到躺着的阿玉身上盖着,回身踢开厢房门板,纵身一跃,直接坐定在楼下大厅的一桌。

他的对面,坐着的是刚从太湖归来的罗云。

“你这样搞明天可没法开门了”罗云笑着说,并将一杯热茶递到田伯光面前。

“这次有钱能付吗?所有窑子里的姑娘算上来可不便宜”“当然有,但罗兄这次还是要我赊账吧?”田伯光从怀里掏出一袋银两。

“特别叫住老子,不就是要老子用人情付钱?”“聪明”罗云作为妓院老板和田伯光也算熟识,罗云总是让他光顾时可以赊点帐不付全额。

相对应的,他便会在外代罗云处理一些事。

“罗兄这次又要老子干啥去?讨债?找人?”田伯光问道。

“衡阳刘正风的事情,想问问你的意见”罗云答道:“你和他一样是江湖人,对他的事总有点看法吧”“他有邀您去他的金盆洗手大会是吧?”田伯光收起轻浮的表情。

“您要去是行,但别久留就是”“怎么?刘正风有什么问题?”罗云追问。

“他和日月神教的人有交往,就当那个神教和武林人士水火不容就好。

刘正风因为这样才从衡山派金盆洗手,不让衡山派为难”田伯光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他也邀了其他山头的人…没人滋事应该不可能”罗云想了一阵。

刘正风既然要弃武从仕,他先打好关系在衡阳城会方便些,所以他想应邀前往。

但有田伯光所提的因素,只怕这金盆洗手大会必定会出岔子。

他不想牵涉进武林的纷争里,那会影响自己的生意。

特别是姑苏附近就有一个慕容世家这样的武林大家,一旦牵涉进武林,他的回燕楼可能第一个就有麻烦。

“能请你先去衡阳城待个几天吗?”罗云把田伯光的银两推了回去。

“这钱我先不收,就当你这趟的旅费,反正你到时也是往妓院跑”“突来的善款不安好心啊”田伯光这样说,但还是把钱揣进怀里。

“我要先到杭州城一趟,才会再往衡阳城走”罗云交代道。

“我还没到衡阳城前,帮我盯着状况,等金盆洗手大会那天咱们再碰头”“

要帮你先护着刘正风吗?”田伯光问了一句。

“不用,看着就好”罗云稍稍凑近,压低声量说:“留意那些来的有谁,还有他们想做些什么,这样便可”“了解,那就当天再碰头”田伯光把杯内茶水一饮而尽,便起身一跃,从一边开着的大窗飞出回燕楼。

田伯光一走,罗云就开始帮忙收拾楼内,准备关门休息。

每当他来一次,整栋楼休息个一、两天是免不了的。

好在罗云还有其他小物业,偶尔让田伯光这样玩一次也无妨。

田伯光也明事理,挺愿意帮罗云处理些麻烦事来还人情。

“罗老板~~”刚经历一番折腾的阿玉摇摇晃晃地从楼上走下来。

“阿玉要走不动了啦~~”“那就回去躺着,照这情形明天也别想开门了,你们等明天再好好收拾吧”罗云苦笑道。

“咦?可是老板不是正在收拾吗?不用我们帮忙?”“简单整理一下楼下而已。

你们现在不好做事就先回房里休息,省得你们没注意又多摔了什么东西”“多谢老板~~”众姑娘跟着阿玉一起答谢后,便各自回到房内歇息,留着罗云收拾善后。

**********杭州城作为江南大城之一,风景秀丽,百业繁荣,附近的西湖更是天下少数的名景之一,自然吸引了不少外人进出。

藉杭州城长久以来的繁荣,吹雪阁从宋代经营至今,已不只是让男人寻欢的场所,更是杭州城一处人文荟萃之处。

吹雪阁女子不仅秀丽,多数更有不输文人雅士的风采。

无论诗词书画,乃至戏曲舞蹈,都能于吹雪阁找到绝代好手。

这样的吹雪阁,正被万震山庄的两父子所困扰着。

万震山父子作为东家没有实质作为姑且不论。

从吹雪阁送去做妾的桃红开始,万震山父子定期地要吹雪阁送姑娘去做妾做婢,但没有一个能再联络上。

姑娘是青楼的经济来源,无端少了几个人,吹雪阁自然不会任万震山庄唬弄过去。

在多次密信请托下,罗云才来到杭州为吹雪阁介入。

“住手!”深夜的万震山庄传出嘈杂的争执声。

“那也是你们万家的骨肉!你想做什么!”一手捏着小女孩哭着的脸蛋,万圭和其父万震山阴笑着看着眼前发怒的女子。

“这…这也不是我们要…是你…老婆你不给解药…咱们只好请可爱的空心菜帮…帮忙劝劝他娘啊……”“放开她!那也是你女儿!你怎敢这样拿女儿性命要胁我!”女子再度怒吼道。

“唉呦…戚芳,我的好儿媳呦……”万震山已经拔剑,从后走向万圭和空心菜。

“你不给咱父子俩解药,我也只能大义火亲了。

放心…你死了我和万圭一定会帮你安排好后事,跟着那些女人当咱们家的砖墙”“你们疯了…你们两父子都疯了……”戚芳看着无助的女儿,惊恐地呐喊道。

嫁到万家后,她发现了万震山父子杀害女子并砌入墙中的秘密,想藉下毒控制住他们父子。

却没料想他们连自己骨肉都不顾,用仅有两岁的空心菜要胁她。

“呜呜…狄云师兄…狄云师兄…救我……”戚芳现在无法出手,看着年幼的女儿被万震山两父子挟持着,仅能哭着看万震山持剑步步逼近。

“狄云?哈哈—那傻小子老早被押到不知道哪去了。

说不定早就被杀头了!”万圭放声大笑,手一用力便把空心菜给捏疼了。

“耗痛!爸拔!空心菜耗痛!”不明白现在发生何事的小女孩挣扎着。

正当万震山举起剑,即将朝戚芳喉头刺去之时,一个人影突然落下,站立在戚芳的身后。

“您就是万震山老爷吧”来者披着风衣,并用皮帽罩住了头部,即便在灯火通明的室内也照不清他的脸庞。

另一个原因是他的身形太高大,挡住了部分火光。

“你是谁?胆敢擅闯我万震山庄?”万震山见此人突然现身,自己竟没有事先察觉,连忙后退几步到儿子万圭身旁。

“姑苏回燕楼,黑狮子罗云”罗云脱下皮帽,露出了黝黑的面容,深邃的双眼直视着眼前的万家父子。

“吹雪阁托在下前来问事,只是看庄门没人,就自己进来了”“放屁!从梁上跳下来是来问事的?反正今天多杀一个少杀一个都差不多,我连你一块宰了!”

万震山再度举剑,直向罗云杀去。

不过出手太慢了。

万震山语音刚落,罗云便即刻击出几根银针,精准射入万震山父子的双手的指节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我的手!这是毒针!呀啊啊啊——!”

父子俩痛得大叫,万圭更是直接松开了手里的空心菜,在一边痛得打滚。

“出手前放话,不是个好习惯”罗云看了看在一旁呆住的戚芳,思索了一下后,指向空心菜问:“那是您家小孩?”“啊…那个…是的……”戚芳有些吓着,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何事。

“那好”罗云走向小空心菜,掏出一些铜钱到她手里,眯起眼微笑着说:“

叔叔有事要找这两个躺在地上的先生,能拿这些陪你娘去城里吃点心吗?”“好——”小空心菜没有被罗云的异国面容所惊吓,拿了铜钱后点点头说:“他们,是,爸拔,还有业爷”“爸爸和爷爷是吗?知道了”罗云抱起空心菜,顺手又击出几根毒针刺到万家父子身上。

如果空心菜没说出他们是家人,罗云或许还不会多补这几针。

罗云走到还呆坐着的戚芳面前,把手上的空心菜送到她身边,让两岁的小女孩抱住自己的母亲。

“娘~~黑叔叔说,去城里,吃点心,真的吗?”空心菜根本不清楚发生何事,拉着戚芳的衣袖问着。

“啊…当然…当然是真的,娘带你去城里吃点心……”戚芳抱起自己女儿,泪水夺眶而出。

“空心菜最乖了,跟叔叔说谢谢…谢谢……”“谢谢黑叔叔”被抱住的空心菜对着罗云挥挥手,并不明白母亲是为何而哭。

“有事就到吹雪阁找我,走吧”罗云扶起戚芳,看了一眼还在地上打滚的万家父子,便把她推往门外。

戚芳急忙抱着女儿奔出庄外,只希望这场恶梦离她们愈远愈好。

“那么,换你们了”罗云脸色一沉,看着还在地上扭曲的万家父子俩。

“就问一件事情,吹雪阁的姑娘你们弄到哪去了?”“你这黑鬼!快给我们解药,不然—啊啊啊啊啊啊——”万圭还末说完,罗云便直接将毒针射在他一只眼睛上。

“连自己女儿都要杀的人,总不会要我猜你们是偷偷帮姑娘们赎身吧”罗云从大衣拿出所有暗器,或是工具,从一开始的毒针,还有飞镖、飞刀、短匕…等,不计其数,全都藏在他的大衣下。

“我…我说就是……”看见自己的儿子被罗云弄瞎一只眼睛,万震山连忙招认。

“是…是我们杀了那些野鸡…我们把她们杀了…就是因为…她们想害我们父子—啊啊啊啊啊啊啊——”罗云的短匕直接将万镇山的手扎在地上。

“在下接下姑苏窑子前…再更久之前吧…是做什么的您知道吗,万大老爷?”

罗云露出一抹微笑,但看在万震山眼里十分慑人。

“不知道…不知道…您行行好饶了我们,帮我们父子俩解毒—啊啊啊啊啊—

我的手—我的手指——”万震山没说完话,就被罗云俐落地割下一指。

“在下以前多是要干谋杀、刑求这类肮脏事,对这些也是钻研颇深,部分是出于兴趣…说多了。

总之,你们正在说谎,还有贪生怕死,甚至……”罗云的毒针指向了万震山的一目。

“连你们方才按住小孩子的要害,在下都看得出来”“饶了我…我只是…我只是…我说实话就是…拜托……”万震山和万圭不断求饶,但罗云的微笑始终没有消失。

“我们三人很像,不是吗?”罗云笑着动手,无视他们的惨叫与求饶。

“你们该清楚…说实话与否,跟我要做的事无关,对吧?”吹雪阁的请托,就是要万家父子消失,理由早就不重要了。

如果需要理由,罗云再编一个给吹雪阁就行,反正他猜的也和事实差不了多少。

**********像是料到戚芳的到来,吹雪阁在戚芳报出罗云名字后,便带她们母女俩至边间的厢房歇息。

吹雪阁空了两处房间给她们,一个让小空心菜单独睡,另一处则是先让戚芳待着。

(那个男人…是要亵渎我身子吗?)戚芳想着。

(但是…我必须要保护空心菜…一定要……)过了一会儿,罗云才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两碗热汤面。

“要吃点东西吗?”“咦?”罗云说出的一句话是如此,让戚芳反应不过来。

“和我料想的一样,你大概暂时没地方去”罗云把面放到桌上,一边吃着一边问。

“有什么打算吗?”“等等!”戚芳这时才终于回过神,自己人正在青楼里。

“您是要我用身子报答您吗?请恕我拒绝!”罗云放慢了一下吃面的速度,看向一脸坚决的戚芳,随后把还没入口的面条吞下后说:“遇到你们是意外,我只有要处理万震山而已,他儿子…就是顺便”“你…真的没有要对我做什么?”

戚芳有些半信半疑。

“那这样叫我们来青楼做甚?”“我刚才就说了,你又没地方去”罗云把另一碗面推向前。

“你想回万震山庄?还是有其他地方能让孩子好好睡觉?”戚芳一时语塞,她身上没有多少钱,虽说有罗云一开始塞的几枚铜钱,但也只够在夜市小贩买点心而已,根本不够找客栈住下。

至于万震山庄,也不是她能回去的地方。

“先吃面吧,你看上去好阵子没吃东西了”戚芳瑟瑟地坐到罗云对面,轻啜了一口汤,热汤的暖意让她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眼眶逐渐变得湿润。

“抱歉……”戚芳轻拭微微流出的泪水。

“我…很久没有…很久没有这样吃饭了…抱歉……”罗云没有搭话,只专心地把自己的面吃完。

两个人就在深夜的房间内,一语不发,面对面吃着清汤面。

这碗面可以说是几年下来,戚芳唯一尝过有味道的东西。

嫁给万圭后,她无时无刻感到不安。

在她发现万家父子的秘密后,这份不安便转为更多的忧虑和恐惧。

“多谢……”戚芳放下筷子,对着罗云谢道。

“妾身戚芳,非常感谢您救了我们母女”“罗云,姑苏回燕楼的罗云……”

罗云想了半晌,补了一句:“做窑子生意的”戚芳听后有些难以置信,不过见罗云只坐在那儿没多做举动,才又开口问道:“罗先生,请问…您为何会来我们家,又做了那些事呢?”“吹雪阁要我打点好万家父子,如此而已”罗云简扼地回答道。

“是吗…但您也这样救了我们母女,这份恩情实在难以报答”戚芳幽幽地说道:“但小女子身无分文,家父也失踪许久,实在没有任何能回报的东西,请您莫怪”罗云思索了一下,而后直接说了一句:“先说明白了,在下不会要你以身相许,也没有要你在窑子工作还人情”“什么?”戚芳有些诧异。

“好好过日子,好好照顾你女儿,这样便行”罗云伸了个懒腰后说:“明个儿我就要去其他地方了,让我歇着吧”戚芳看着这大汉就这样爬上床,盖起被褥像是要睡了。

她原以为罗云会据此要她做些什么,结果除了端一碗面进来外什么都没做。

“等等!”戚芳叫住了罗云。

“难道你就这样放走我们母女俩?”面对戚芳的提问,罗云只用许久的沉默回应。

他没有马上睡着,他确实有想过要如何处理她们母女。

即使现在,他也在苦恼着。

“说实话吧…夫人您想到的,在下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罗云没有翻身,只是背对着戚芳说话。

“给你们安身之处,让你们温饱,甚至让你们母女过上比一般人还舒适的日子,这些我都能办到”就如同他对何沅君一开始的态度,没有必要,也没受到冒犯,罗云自然不会强迫。

长时间生活在中原,他清楚在青楼工作对女子的影响,特别在名节这块。

“外边也有其他方法能让你们过日子,在下没理由强逼”罗云说道。

“你是在忽悠我吗?”戚芳有些恼怒地质问道:“明明也不是做正派生意,不要假装你会关心我一样!”面对戚芳的质问,罗云又再度沉默。

戚芳觉得有些异样。

罗云一直在思考着些什么,却也不愿意直接回应。

与其说他说谎,不如说他像在刻意隐瞒某些事。

这让戚芳更加焦虑,她没办法从罗云的说词中得到她能安心的答案。

至于罗云,他想的是另一件事情。

“在你的想法之前,你应该先想到目标,想到规则,以及秩序”久远而熟悉的话语出现在罗云的脑海中。

“你不能凭自己的感觉行事,而是凭借真理”戚芳没有追问,只是看着背对他的罗云,希望罗云可以给予让她安心的答案。

同时她也感到矛盾,罗云仅是一名过客,并救下了她们母女,更没有要以恩情相逼,于情于理她这样逼问是有些过分。

“在下不是做正经生意的没错”罗云好不容易挤出一点话。

“在下有拿捏不住的情绪,也有见不得光的事…只是在很久以前,和人约好了,不能凭个人好恶做事情”戚芳对于罗云的回答感到讶异,但罗云还是背对她继续说着。

“无论夫人您信不信我,我都不会强逼您作甚。

这是在下答应别人的事情,在下不能食言”戚芳听傻了。

从罗云所言,他不是出于正直或是惺惺作态而不相逼,而是来自与他人的承诺。

“你的意思是…你并非不想这样做?”戚芳走近床边问道:“而是考虑到你答应别人的事情?”“没错”罗云不想继续这话题,话锋一转希望戚芳别再深入。

“夫人去陪您女儿吧,就在隔壁。

明天在下就离开了,请您自己保重”见罗云打算回避到底,戚芳心里有些复杂。

她原先预想罗云会侵犯她甚至会逼良为娼,但罗云所作所为恰恰相反,只是使尽要把她推开,不想让彼此有所瓜葛。

更遑论这并非出于善良或是同情。

带着忐忑与疑惑,戚芳走进空心菜所在的房里。

看着熟睡的女儿,她放了下心,却也因罗云方才的言行而心烦意乱。

(我到底该怎么办…狄云师兄…师傅…父亲…我该怎么办?)坐在床边,戚芳难以成眠,直盯着女儿的睡脸一边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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