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平衡当然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有利益才有动力,但是一旦贫富差距太大,矛盾就大,到时候不好管理,要知道这群盲流要是憋的几天没烟抽,什么事都搞不好要做出来。
我再三警告过刘海儿,可是将近不惑之年的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三天挥霍了自己的一百块。
他怕我骂他,于是偷偷卖分给别人,这小子没分寸,为了快点把钱赚回来,于是卖了一天五分给老焦。
陈三儿看出别人在怀疑他的老千,于是做了个公平局,大家轮流坐庄发牌,这你就怨不得别人了,不过他的鬼把戏可不止换牌那么简单,他还是能控制牌局走势,让跟他亲近的小二、大果子、老焦等人多赢,迷糊帮的偶尔能赢两局,还是输多赢少,所以老焦有了钱也学着买分偷工。
刘海儿卖了5 分,就是多挖5 车,这哪是人能做得到的,当天就累趴下了。
歇了一天。
我做事要公正,不能因为刘海儿是我小弟而偏袒他,连续两天,因为刘海儿和老焦的旷工,产量有所下滑,好在没低过200 车,王哥没追究。
不过再这样下去,买分的人越来越多,每天的产量可就不好保证了。
我给刘海儿垫了钱,跟别人买了工分把这个空缺补上了。
当天又给三队下了新的规矩:每天买分不出工的人数不准超过两个人,每个人不允许连续两天买分。
这条规矩虽然遏制住了偷工的人数,保证了每天的产量,可是自从我上次借给刘海儿钱开始,来我这借钱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我自己每个月有600 块钱,我不抽烟,实际没啥花销,而且我可以跟随王哥的打手下屯子给小卖铺进货,需要啥可以在屯子里买,可以用正常的价格买东西,所以花不了多少钱。
但是我的钱也不能白借给你们,我要放贷,借一毛,还我一毛五,这个利息可不低。
跟我借钱,每人最大额度不超过50块,最久借一个月,到了下一个发薪日必须还钱。
我这一招主要是给欠债帮的人定的,这帮人大都是烂赌鬼,几十块钱满足不了他们的欲望,借了钱就要多干活,算是对他们贪婪的惩罚。
三队的热闹冲击着一队二队的眼球,最近三队的牌局玩的热火朝天,二队离我们近,经常有人在晚上来串门。
其实一队二队来串门,打手是不拦着的,各队不在同一天休息,但是每天晚饭后到睡觉前的时间是一样的,以前一队二队的人都嫌弃三队,所以基本上不来往,现在,看我们有牌局,就过来看看。
三队宿舍外有两个打手看门,一队二队的人可以进,三队的人不许出。
三队关了门,在最里的床铺小声开局,其实外面的打手也都知道。
二队的人来的多了,就偶有跟着凑热闹玩的,他们一二队是严禁打牌的,因为胡老大认为他们是合同工,来去自由,如果有娱乐活动会耽误工作,而我们三队有了娱乐活动反而增加产量,就默许了。
同样是人民币,三队只能买王哥小卖铺的东西,那价值等于正常钱的三分之一,所以同样是一毛两毛的底,二队人来玩满不在乎,我提示过陈三儿,如果有二队的人来串门,狠狠地硬,别说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
只是最大的问题是,有外来的钱进账,三队的平衡就打破了,陈三儿赢了二队的钱,这工分向谁买?
所以对二队甚至以后一队的进局,我得有所准备。
首先,王哥规定一队二队是不允许玩牌的,所以表面上是要禁止一队二队的人来玩,不让你玩你可以看,你不能摸牌,你可以下注,我安插了小栾在旁边管理,二队的人可以向小栾下注,压局面上的庄闲,下注按赔率返钱,比如庄家赢赔1.5 倍,闲家赢赔2 倍,由于外局是玩赔率的,所以不设上限。
我跟陈三儿聊过,二队的人押注比我们冲,以后二队的人来玩,主要赢他们的钱,赢了钱,我和陈三儿对半,虽然不能总买工分偷懒,但是可以有更多钱买啤酒和小吃。
陈三儿当然是一百个高兴。
然后我又控制来三队玩的人数,最多不超过10个,要知道,三队这小屋本来就40来人,再挤进来10个人,站的地方都不够了。
如此到了第二个发薪日,算上我放出去的高利贷和外局赌注赢的钱大概赚了400 多,再加上两个月的工资,我手上有1600左右。
来七队煤窑已经两个半月了,自当上队长以后,我的日子过得滋润了很多,不怎么下井,还能下屯子买点日用品,牙膏牙刷毛巾筷子什么的,对于有洁癖的人,这都是奢求品。
这段时间差不多每周都可以下屯子进货,每次都是和王哥派的两个打手和二队队长李鑫一起去。
一起去了三四次,几个人也都熟悉了,两个打手分别叫亮子和木头,俩都是当过兵的,不光他俩当过兵,这七队的打手几乎都是退伍军人,只有王哥和俩跟班不是,胡老大也是,老齐也是。
这董老板开发七队煤矿,就叫来了退伍回来的胡老大做管事的,让自己的保镖王哥辅佐他。
这个胡老大别看长得猥琐,可是当年在部队还当过连长,当时的部队转业军人已经不分配工作了,于是胡老大为了管理七队,凭自己当年的关系陆续从部队弄了好多退伍的军人,这帮大个子,能吃苦又能打,三队看门的就三个人,但是如果三队造起反来,40个人不见得打得过三个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