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结局

曹长卿看着宽大桌案后,看着那抹略显纤细瘦弱的亮眼金黄,眼神恍惚,似乎记起了很多年前的一幅模糊场景。

曹长卿突然有些心酸,更有些愧疚。

那么完美纯洁的少女已经远去,那清冷无双的眸子又何时蒙上了一丝忧伤。

如今已经无人称呼姜泥的大楚女帝,赌气地不看曹长卿,气乎乎说道:“我还在生气,最起码还要写三十个字才能消气,棋待诏叔叔你等着吧。”

曹长卿哭笑不得,只能怪昨晚自己心火上头,又强行玩弄了侄女后庭,可谁叫少女那美丽的后庭那么迷人呢……

搬了条椅子坐临窗位置,椅子倾斜相对窗口,既能看到窗外的风景,眼角余光也能瞥见那个穿了龙袍也不像皇帝的小丫头。

但是就算曹长卿,也想不到如今的姜泥每日朝会坐在龙椅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一丝不苟写了十几个字,偷偷瞥了眼正襟危坐的曹长卿,姜泥撇了撇嘴,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跟棋待诏叔叔较劲不合适,指不定棋待诏叔叔一恼火,就把她就地正法,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少女轻轻放下笔,冷哼道:“写完了!”

曹长卿忍住笑意,轻声道:“还有十一个字呢,我不急。”

姜泥瞪眼道:“棋待诏叔叔!”

少女重重把笔搁在笔架上。

曹长卿犹豫了一下,还是叹息道:“清凉山必须在大胜之后有个北凉王妃,在这件事情上,不能怪他。”

姜泥一拳轻轻敲在桌案上,怒目相向,然后皱了皱鼻子,冷哼道:“怪我咯?!”

曹长卿笑着连忙摆手:“不敢不敢。”

他算是明白了,北凉王娶妃才是咱们大楚皇帝生气的重点。

他曹长卿离去后,也就只有那姓徐的小子给少女性福了。

曹长卿笑脸温柔。

世间男儿皆有愿,愿得一人心,白不相离。

可是比起怕那亲见美人白头,更怕红颜薄命无白头。

曹长卿有些黯然,他意得心满,可却苦了眼前这绝美少女。

他第一次质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自己已经错过了,为何如今让他们也错过?

姜泥小心翼翼问道:“棋待诏叔叔,你生气啦?”

曹长卿收敛了思绪,摇头柔声道:“棋待诏叔叔就算跟整个天下人都生气,甚至跟大楚生气,唯独不会跟陛下生气。”

姜泥老气横秋地唉了一声,“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起我爹娘,但我觉得吧,娘亲如果能早些认识棋待诏叔叔的话……”

姜泥促狭笑道:“我娘可不能早些遇到棋待诏叔叔,否则就没有我姜泥了嘛。”

不知为何,她自称姜泥,而不是无论复国成败都会注定载入史册的“姜姒”。

曹长卿悠悠而笑:“陛下,小心到时候你们母女都离不开我。叔叔的本事你是知道的,要不要再试试叔叔是否宝刀未老。“

姜泥赶紧端正坐姿,一本正经道:“棋待诏叔叔,国事要紧,你说!”

曹长卿嘴角翘起,喝了口茶后,“陛下,骗你的。微臣在太安城只是打了一架,没听到徐凤年说什么话。”

姜泥哦了一声,假装不在意。

看着桌案上那张宣纸的字,怒气冲冲,杀气腾腾。

密密麻麻的宣纸上,其实翻来覆去只有三个字。

姜泥擡起头,看着曹长卿,轻声问道:“棋待诏叔叔,当年我们一起去北莽,除了春秋遗民的南朝豪阀家主,最后见面的那个色迷迷老头,是不是就是如今的北莽东线主帅王遂?”

曹长卿点了点头。

姜泥犹豫了很久,终于沉声问道:“那么上次棋待诏叔叔和宋长风在书房说的事也有把握了。顾剑棠已经确定要支持西楚?”

曹长卿沉默不语,回味着书房那一幕,却笑了。

姜泥目光迷离,垂下眼眸,咬着嘴唇道:“野心勃勃的燕敕王赵炳不是什么好人,可是王遂顾剑棠这些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曹长卿站起身,走到窗口,缓缓道:“文人治国,所以大楚有数百年盛世,成为中原正统。但是时逢乱世,想要书生救国,何其艰辛。这个道理,我大楚读书人想不通,我曹长卿也是个读书人,不能亲口去说这个道理。但是不管如何,我能做到一件事,就是让离阳三任皇帝都明白,没了徐骁,你赵家一样书生救国而不得!”

曹长卿放低声音,“可我曹长卿真想要跟这个天下说的道理,仍然不是这个。”

许久过后,曹长卿转过身,望向她,笑道:“早年春秋动荡,有无数蛊惑人心的谶语歌谣流传世间,其中就有说你娘……也就是我们大楚皇后……所以棋待诏叔叔知道,你当时愿意离开北凉,是怕……”

姜泥撇过头,就因为那件事情,她与眼前这男人有了这一段孽缘。

少女小脸微红,恶狠狠道:“不是的!”

御书房内寂静无声。

姜泥猛然现棋待诏叔叔不知何时站在了桌案那边,赶忙伸出双手遮掩那摞宣纸,涨红着脸道:“不许看不许看!”

曹长卿伸长脖子望像少女那挺着的雪白,精致完美一如往昔,好奇问道:“似乎瞧着不像是王八蛋三个字嘛。”

姜泥感受到叔叔的视线,羞红了脸,脱口而出道:“当然不是,谁愿意写他是王八蛋!我骂都懒得骂!”

曹长卿笑着不说话。

一身龙袍的年轻女帝就那么坚持挡住曹长卿的视线。

姜泥干脆弯腰趴在桌案宣纸上,挺翘的臀部动人心魄,少女擡起脑袋,“看错了看错了,棋待诏叔叔你眼神不好使了呀,以后少挑灯读书!”

曹长卿盖上茶杯,身体前倾,余下空闲的那只手探进这个清丽少女衣襟,把玩着精致柔软胸部,这么完美的身体以后再没机会享受了,“棋待诏叔叔老了,不光眼神不好,记忆也不行喽。徐凤年说了,离阳西楚天下什么的,他徐凤年才懒得管。他只要你。”

少女呻吟了一下,咬着精致的嘴唇,只是眨了眨眼眸。

曹长卿用力捏了一下粉嫩的乳头,笑道:“这次没骗你,是真的,千真万确。”

她无力的呻吟着,还是眨眼睛。

姜泥笑着的时候就有两个酒窝,一个倾国,一个倾城。

曹长卿最喜欢的便是把肉棒塞进少女嘴里,用最肮脏的存在填满那最纯净的笑容。

那一段逝去再难追回的如水时光。

曹长卿俯下身,嗅着少女幽幽的体香,咬着姜泥小巧的耳朵。

轻声道:“先帝是个有道明君,却不是个好丈夫。我曹长卿更不如,是个读书读傻了的孬种罢了,叔叔也对不住你。但是北凉那个年轻人,比我们都要好。陛下,到时候意思意思给一剑就行了,可千万别真的刺死他啊,会后悔伤心的。”

死心看似远比伤心更重,但其实伤心远不如死心轻松。

姜泥泫然欲泣。

如闻至亲长辈临终遗言。

曹长卿动作轻柔地放下茶杯。

放下了。

……

……

……

离阳的祥符三年,西楚的神玺二年。

那时候,顾剑棠独自站在帐内,一宿沉默,最后只有自言自语一句话:曹长卿误我二十年。

而北莽边境上的王遂,独自痛饮,哈哈大笑:“解气解气!这才算我辈痴情种的真风流!”

那一日,太安城外。

有西楚曹长卿。

一人攻城。

同月,西楚皇帝姜泥随北凉王徐凤年北上。后封为北凉王妃。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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