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何队这么说,我也沉声说道:就凭冼伯伯的脾气性格,他是坚决会支持自己女儿离婚的。
嗯,我们当警察的看人是很准的,我和冼董事长交谈了没几句,我就知道他的人品很好。
他喝酒之后气恼地说,如果有本事,就再找个借口把他关进去试试。
他这是在说他那个亲家啊。
是啊,当日冼伯伯遭的那次劫难,就是因为阿梅要坚决退婚。
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冼伯伯最后还是被洗刷清白,官复原职了。
对,好人会一生平安的!
但愿冼伯伯和阿梅都会一生平安!
今天冼董事长出面请客,意思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对他那个亲家和他那个闺女女婿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但法律就是法律,况且那两个罪犯现在还被拘留着,这事就有点难办了。
怎么难办了?
怎么难办?
总不至于把那行凶的两个歹徒都给放了吧?
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不但不当这个刑警队长,而且脱下这身警服,再也不当警察了。
何队,你别生这么大的气,事情总会解决的。
你先说说现在到底怎么难办了?
那个副检察长找过我们局长多次,由于我们警察的工作还要监察院那边积极配合,局长已经松口了。
他多次提出请客,但局长和我都借故推辞了。
没办法,他把冼董事长给搬出来了,冼董事长今天出面请客,也是给了他亲家一个面子。
现在难办就难办在怎么给那两个歹徒定罪上。
这有什么难的?该怎么定就怎么定。
你说的倒是轻松,要是这么简单,我也就不犯愁了。
要是按照实际情况来定罪,那个副检察长的儿子就脱不了干系。
要想让他的儿子脱掉干系,那就不能按照实际情况来定罪。
何队,要是不按照实际情况来定罪,那到底要定什么罪?
那就单纯地定那两个歹徒只是打劫钱财的罪。
经过何队这一番解说,我终于弄明白了,原来逮捕犯人的逮捕证并不是由公安局签发的,而是由监察院签发的。
那个狗日的副检察长身居高位,要是按照实际情况来定罪,这逮捕证看来是真的难以签发出来。
如果不签发逮捕证,那两个歹徒就无法正式逮捕,更无法定罪。
因为后边的公诉是由检察机关提起的,并不是由公安局提起的,这一点老子还是知道的。
想想今天冼伯伯亲自出面请客,目的也是为了给阿梅的老公解脱罪责,罢了,为了冼伯伯,为了阿梅,看来只能是这么办了。
想到这里,我点头说道:何队,那就单纯地定那两个歹徒的罪就行了。
那不还是让我们办假案子嘛?
何队,不这样办,这逮捕证真的签发不出来。
最主要的是冼伯伯已经出面了,你对冼伯伯评价也很高,那就给冼伯伯个面子吧!
何队听后紧皱眉头,沉思不语。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沉声说道:大聪,我今天之所以把你叫过来,就是看你的态度。
因为你毕竟是个受害人。
你要坚决追究下去,那我们就按照实际情况来办案。
你如果不想追究了,那就只定那两个歹徒的罪吧。
何队边说边无奈地摇了摇头,连连叹气。
我忙道:何队,我已经表明态度了,那两个狗日的歹徒很是可恶,MLGBD,砍了老子一刀,还把老子的胳膊给砸断了,那就只定那两个狗日的罪就行了。
到时候那两个歹徒要是再反咬一口,非要把副检察长的儿子给带出来,也会很麻烦的。
走一步说一步吧。
嗯,也只能是这样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冼伯伯打过来的,我有些吃惊,抬头看着何队。
何队忙问:怎么了?
是冼伯伯给我打来的电话。
赶快接啊。
我忙按开了接听键,里边立即传来了冼伯伯沉重的话音:大聪,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我一听冼伯伯开口说话,竟然和我如此客气,不像以前那样亲近,而是非常生分,让我不由得全身一凛,心中很是难过,忙道:冼伯伯,您好!
您别和我这么客气,有啥事您尽管吩咐。
哦,大聪,我求你件事。
冼伯伯,千万不要说求,您有啥事,就直接吩咐我就行,你这一说求,我心里很难受。
呵呵,大聪,你被人报复受伤这件事,我已经完全明白清楚了,你是受害者,按道理应该追究下去,该逮的逮,该判的判。
但历来都是民不告官不究,你是个受害者,你的态度决定着案件的进行程度。
你看只追究那两个实施犯罪的歹徒,不要再往下追究了,行不行啊?
你这也算是给冼伯伯个薄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