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深人静,一部没牌照的桑塔纳停在方天父亲家楼前,借着微弱的车内灯看得出正是便装的那三人。

杨所紧张地问:“小雷,你确定没人吧?其实随便往哪里一放不好吗?”

李头鄙视的看着他。

小雷耐心解释说:“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从所里到他现在住的地方一路上都是大马路,要是离开市中心把他丢到荒郊野地、河边桥底,不符合逻辑。那女的既然做了这样的口供肯定会要找他来的,被她发现什么问题就麻烦大了。如果他死在家里,就没关系了,我们可以推说是压他回所的路上被义愤的群众打伤的,我们顶多是没及时发现情况,不过只要我们的工夫做足,一口咬定他做了笔录后因为与女方口供一致,我们就放人了。”再嘿嘿一笑,说:“杨所,有你爸爸在谁会去真个过细查呀,只要船过得舵过得不就一切平安。”

杨所听了稍是放心,还是不安的问:“你确定这几天他家都没人?”

小雷看看旁边座位上麻布袋般倒着奄奄一息的方天说:“我下午刚查的,他父亲在医院据医生说,没个十天半月还下不了这个床,刚离婚,没儿女,属于被一脚踢的那种。有个老弟是下岗职工,住在工矿区,没大事不来的。”

杨所吁了口气。

静静地等到最后盏灯熄灭,三人带上手套穿上鞋套,轻手轻脚的摸到四楼,用钥匙打开门。

杨所就要扯门边灯线,被老李一把抓住他的手,低喝:“别动,我带了手电筒。”在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手电筒递给他,杨所回头望时,小雷早就进屋查看去了。

悉悉索索一番后,小雷轻呼:“找到了。”

老李谨慎地嘱咐:“看清楚,一定要是本人笔迹,注意不要是别人代写的。”

“应该不会错了,是他大学时论文上的签名。”小雷回答。

“妈的,这人渣还是大学毕业,哪个大学?”杨所问。

小雷有丝苦涩地回答:“柳市大学,我的校友。”

两人一阵沉默后,老李说:“小雷,你把材料在着搞一下,我们两下去接人。”

小雷操把椅子,坐在书桌前认真地看着方天论文上的签名,还找了张空白纸仔细的描了会,再拿出三张笔录签上方天姓名,对照一下,满意地回头看着刚把方天背上来的两人,问:“一路上没遇见什么人吧?”

“没有。”杨所答。

三人细心地把方天依在厕所里,“走吧。”杨所说。

“等等。姿势有点不自然。”老李查看下,边整理边说:“衣服也太整齐了。”很有技巧的一拳打在方天胃上,方天全身抽动下,吐出些胃容物。

老李在口袋里拿出只剩半瓶的邵夫子,含了口喷在污迹中,得意的说:“这小子更本不要开口,闻着这臭味就知道喝的是这潲酒。”再用手搭了搭方天脉搏,对他们说:“还行,能挺几个小时。”

退到客厅,杨所忽然说:“糟了!”

两人紧张地望着他。

“我忘了把他的钥匙挂在他皮带上了。”杨所讲。

两人松口气,心里怒骂:笨。

脸上却堆笑着说:“没事,等会摆在餐桌上和酒瓶放一块。”

临出门,杨所犹豫着问:“要是那人渣没死怎么办?”

两人一笑,说:“能怎么办?当然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我们所出来的这么多人谁来问过!哈哈。”

方天醒来时,眼前一片雪白。

天是白的,四周是白的,周围的人穿着也是白的。

我在天堂吗?为什么我还会一身疼痛。

好半天,视野才聚焦在一张白脸上,“是天使吗?为什么眼睛红得象兔子?”方天问。

“天哥哥,你又开什么玩笑哦!”说话带点哭音。

“是兰兰吗?你怎么也来了?”方天的话语有点飘忽。

“天哥哥,你昏迷了三天总算醒了。”张兰趴在他身上呜呜地哭。

“怎么,我没死呀!”听起来方天很是失望。

“请注意病人的休息。”一个严肃的声音,视野中张兰好象被个穿白衣的拖走了。

方天又陷入昏迷。

等到再次清醒时,方天明白了自己在医院。

方天强笑着问:“兰兰,怎么找上来的呀?”

张兰嘴一扁,显然是想起自己所受的委屈,却嘴巴一抿,笑着说:“你做好事不留名,人家当然要找上门来感谢。”

站在张兰身后的弟媳抢着说:“你呀,闹出这么大个事,要不是人家兰姑娘,蹲大狱去吧。再说了,人家兰姑娘又不是不愿意,猴急什么?被个李倩甩了几天,就馋得猫似的,好歹人家也是个黄花大闺女,也要给人家点时间培养培养情绪吧。”

羞得张兰脸红得象猴子屁股,头也不敢抬。

哪有在医院做口供,派出所要地址百分之一的勇气。

看着张兰的样子,方天微微一笑,脸皮好嫩,伸手准备去摸。

忽地想起什么,急问:“我在医院躺多久了?”

“七天了。”弟媳说:“那天下午,我回家替爸爸接点东西,结果看见兰姑娘站在门口,也不知她等多久了。进屋后,发现你倒在厕所,我们就叫部的士把你送来了,医生说:还来晚点怕就救不过来了。”

张兰焦急地问:“医生说你带了伤喝酒,才昏倒的。你怎么会有伤呢?那天,他们打了你吗?”

“我醉倒在家中,哈哈。”方天放肆的笑,扯动伤,痛得蜷做一团。

好半天平服过来:“没事的,没任何人打我,我自己撞伤的。”张兰和弟媳明知他在撒谎却也无能为力,他们都知道有些事问了也没用,不如不说了。

方天强撑起来,拔掉手上的针头,说:“我要办出院手续。”

两人愣愣地望着他,不明白的问:“为什么呀?”

方天拍拍口袋,说:“我一无所有,这地方我住不起。”

张兰忙说:“天哥,我有钱呀!”

弟媳也说:“是呀,钱都是兰姑娘出的,你给爸治病的钱一分都没动。”

方天挣扎着下床,说:“是呀,都是你的钱,我没钱,我治不起。”再苦笑着对张兰说:“我已经欠你这么多了,我不想再欠了,象我这样的人还是让我死了吧。”

张兰听了更是痛哭,但毕竟拗不过他,只得去办了出院手续。

这时一直在旁边的一个年轻医生走过来说:“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的决定我无权干涉,但是你在我这看了病,我就要为你负责。”递过一张处方说:“这是你出了钱的,我有责任给你,希望你两个星期后来化验。”冷冷的走了。

张兰接过一看,上面不是医生一贯写的拉丁文,而是很工整的方块字,不禁感谢万分。

躺在床上的方天洋洋得意,对张兰说:“一天二十块钱,不也治好了。”

张兰爱怜地望着他青一块紫一块的手背,说:“出五块钱一天请楼下诊所的小护士来打多好,非要我试,人家没学过吗,看手被糟蹋成什么样了。”

方天用没打针的手飞快的在她胸口摸了把,淫笑着说:“是呀,好久没糟蹋糟蹋了。”

张兰惊叫着:“要死了,身体好没好就想怎么了,昨天的尿还有一个加,医生说了起码还要躺个把星期。”

方天委屈地说:“我这么样,还怎么的,过过手瘾哦。”

张兰娇羞的贴过来,闭上眼任方天的手在衣服里摸索。

没多久,方天就收回手。张兰睁开眼问:“怎么了?”

方天说:“你来试试,左手打吊针,侧过身子,右手来做动作,看你能坚持多久。”

张兰笑了,说:“这就没办法了,谁叫你吊上还不老实。”说是说,身子却坐上了床。

方天细细的在腰上摸着,嘴里还说:“这怎么没肉呀。”

张兰把腰一扭,说:“肉都长腰上去了,那成什么了。”

方天拍下自己腰上的肥肉,说:“当然成了虎背熊腰。”逗得张兰又是阵笑。

沿着光滑的脊背向上摸,再熟练的挑开背扣,松开乳罩,再到前面一把握住盈盈小白鸽,轻叹:“好小巧。”

张兰听了,幽幽的问:“嫂子......”话未说完,就被方天用力一握,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未出口的半句也咽下腹中。

方天松开手,呆呆的看着屋顶,说:“不要在我面前提她好吗?”

张兰默默的躲在一角留泪,方天想说点安慰话,不知从何说起,却笨笨的问了句:“小胡,还好吗?”话一出口就恨不得打自己个嘴巴,不会说话就算了,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张兰脸色变的煞白,说:“你说:你伤害了我,别人将来如何看我,我都不在乎。唯独我真正觉得对不起的人,只有他才是被无辜伤害了的。”

方天无语,最后叹息声:“今朝有酒今朝醉。”

张兰眉头一竖:“又想喝酒了,不要命了。”

方天嘿嘿笑着说:“是呀,我是想喝酒了,一口就一口,不然拿棉签点一滴也行。”

张兰将身子拧过去,不看他,方天苦苦哀求着。

笑闹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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