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阿喀琉斯的脚跟

“我败了!!”

那一天,与我一战之后,缪斯回到家中,手持着破日,胡乱地砍劈着,刀气纵横,火劲狂吐,将花园里的树木弄得七零八落。

缪斯很生气,他真的很生气,那天他和我一战,表面上双方不相上下,一脚换一刀,可是内心中他却认为是自己输了。

他完成第二次变身已有快半年时间了,却只和刚刚完成第二次变身的我打成平手,他很不服气。

那一战,刚开始时,他用封龙印封住自己一部分的力量,但在被我用近身肉搏的方法贴上后,在我的膝盖撞上他的小腹的一瞬间,缪斯突破了封住自己力量的封龙印,用尽了全力,才扳回了劣势,击退了我。

所以他认为是自己败了。

“是我的努力不如他吗?不,我一天有十二个小时在练武,而他,听说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和女孩子混在一起;是天赋吗?就连帝国里从不夸人的赤发狂魔老师都说我是个天才的战士,那是为什么?为什么?”

缪斯大吼一声,丢掉手中的破日刀,一拳砸在地上,整只拳头都深深地陷到泥土中去。

“那是因为你把胜负看得太重了!”缪斯的父亲,科尔狄斯。

比赛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和缪斯比起来,他的父亲科尔狄斯,更象是他的哥哥,相貌与他有六七分相似,只是脸上多了些岁月的风霜。

拥有龙之魄的龙战士,当他们体内龙战士的力量苏醒之后,身体的发育就开始减缓,纵使已经年近五十,可是科尔狄斯的相貌看上去还和十八岁的少年无异。

毕竟,对于应该象龙一样,拥有数千年寿命的龙战士来说,五十岁的年龄,只是他们的婴儿时期。

若不是因为受着万神血咒的折磨,龙战士,也应是一种“长寿”的生物。

“你有心魔!你从没有失败过,所以你一直不能接受失败,虽然你一次又一地打败你的对手,可是你的内心里却害怕失败。每打败一个人,你的心魔就加深一分,胜得越多,你也怕得越厉害。”

“不,我不是害怕失败,我没有,我什么都不怕。”缪斯双手捂着头,对着自己的父亲大声叫着。

“没有?哼,那我问你,赤甲龙的属性是炎,炎系的力量代表着暴烈刚猛,以攻为守,有进无退。我问你,你和暗黑龙交手之时,可曾主动地进攻过?”科尔狄斯仿佛亲眼看到了那天我们的决斗一般,冷笑着问道。

“啊!”

缪斯愣了一下,确实,那晚他和我交手,他几乎没有主动进攻过。

“你为什么样不主动进攻?”科尔狄斯喝问道,“没有吧!你害怕失败,你只想一心求稳,只想等对方露出破绽再进攻,我没有说错吧,你当时一定是这么想的。”

缪斯羞愧地低下了头,满脸通红。

“所以说,你并不是败给了基斯的儿子,你是败给了你自己!因为你已没有了平常心!”

看到自己的儿子因为失败而大叫,科尔狄斯很高兴,暂时的失败对他是极有好处的,过去几年来他一直被人捧到了天上,也该让他掉下来了。

“平常心?平常心,!”

缪斯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手搔着头皮,自言自语地,他突然冷静下来了。

“我要好好地静一静,爸爸,不要叫人来打扰我!”

他拾起丢在地上的破日刀,转身回到自己的练功房里,合上了门。

看到自己的独生子能接受失败,老科尔很满意,他将来一定会成为比我更伟大的龙战士的,老科尔心想,如果没有那个诅咒的话……

想到这,他又有点兴趣索然。

缪斯从他的失败中摆脱出来了,但我呢?

在安达的安慰下,我渐渐地从打击中回复过来。

我没有去找希拉向她解释一切,就算希拉原谅了我又如何?

当我体内的万神血咒发作之时,母亲的命运也一定会降临在她的身上。

或许,这样的结局,对我们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了。

我现在所想的,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安达幸福,让雪芝她们快乐,以补偿我的过失,我已暂时把希拉忘记了。

被朱雀学院开除之后,雪芝转到了苍龙学院来上学,学校里的那群缺少美女关爱的大大小小的王老五们听说这个好消息之后,高兴得举手欢庆了一番。

不过当他们知道她是因为我的原因被开除时,一个个全都失望得要自杀。

“达克,我们是好兄弟吧?”至今还是孤家寡人的肯问我道。

“是啊。”我回答道。

“嘿嘿,你已得到了美丽风骚的罗莎和可爱的梅儿了,能不能把雪芝让给我啊?”肯嘻笑着求我,口水流了三尺长。

“好说好说,我不反对啊,谁叫我们是兄弟啊,好东西应该兄弟们同享嘛。”

我暗暗笑着,大方地回答道。

“真的?”肯高兴地问道。

“不过得看她愿意不愿意接受你了。”我说。

“那我就去追她了。”

想不到这个笨蛋真的去了,后来要不是我出手快,他又要少了颗牙了。

至于罗莎,在交往了一阵之后,我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对于失身于我的事,似乎一点也没有见怪的真正原因。

“那只是桃花劫,我早就知道了。”罗莎是这么对我说的。

“桃花劫?”我奇道,“那天正好是我的十七岁的生日,我是故意溜出门去的。过去有位星见曾对我的父母说过,我十七岁生日那天绝对不能出门,否则会遇上桃花劫。”当我一边用我的方式补偿罗莎时,罗莎这么对我说。

“星见的话怎么能信,他们都是骗人钱财的骗子。人的命运,是由自己决定的。”一说到星见,我就想笑,我的义父,成天给人算命看相,大都是说些模棱两可,莫名其妙,故作高深,连自己也听不懂的话,以此来骗钱骗物,根本就靠不住,更何况是那些走江湖卖假药的骗子。

我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耸动下身的速度,惹得身下的罗莎又是一阵的娇吟。

“他可不是骗子,那个人,就是帝国的三大祭师之一,曼奇尼大师啊,他以前和我父亲是好友。”

“什么?”

听到曼奇尼大师之名,我停止了攻击,把正要抨击一番星见的话又收回了肚中,弄得乐了半调子的罗莎又搂紧了我。

在帝国所有的星见中,我最相信他说的话,因为曼奇尼大师和义父不同,他轻易是不会为别人看相说命的,而且,他说的话向来很准,从未错过。

“他还说了些什么?”我问道。

“他说我十七岁生日那天会有一劫,不过会被一条妖龙所救,那条妖龙,才是我所要找的人。”罗莎说着脸一红,羞涩地把头埋入了我的怀中。

妖龙?

兽性大发的暗黑龙,不正是妖龙吗?

我的天,她不是在说我嘛,不会吧,那个星见,这么准,什么时候我一定要找他替我看看相,看一下我将来的命运。

我不禁为那天遇上曼奇尼大师时没有好好地问他而感到后悔。

“人家现在都已被你那样了,也只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了你了。老公,你可不要始乱终弃啊!”罗莎说着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使劲地扭了扭蛇腰,狭窄火热的下体夹得我忍不住又喘起气来。

“嫁鸡随鸡?老公?”天,我感到自己好象成了鸡狗不如的男人了,不会这么悲惨吧?

我哭笑不得地想着,下面却不停地发动攻击,以作为被她当成鸡狗的报复。

从我回家的那晚起,大胆的罗莎公开地呆在我家里和我同居了起来,害得学校里的那些家伙们个个都得了严重的红眼病。

女人总是好嫉的,为了不输于人,几天之后,雪芝干脆也带着妹妹搬了进来,而经过义父一段时间的治疗,雪怡的身子骨也逐渐地好了起来。

至于梅儿,她有点害羞,不好意思公然与我同居,所以就和义父居住在一起,顺便照顾个人自理能力极差的义父的起居。

老家伙平时不修边幅,家里也实在是乱得可以,有人帮忙打扫卫生,总算象点样子。

义父的房子比起以前是干净整洁了许多,但义父却没有多少机会能好好地享受。

为了好好地补偿我的过失,我时常来到义父家,给这位失去父母的孤儿以兄妹般的温暖。

由于我安慰的周期比较长,加上多半是晚上来(在摆平了家里的那两个少女之后),男性精力特别旺盛的我,往往一弄就是一整个晚上。

无法忍受噪音的义父,为了睡个好觉,也只好抱着被褥,一个人躲到苍龙阁的观星台上凄凉地吹着冷风去也。

在持续了几次之后,因为睡眠不足而两眼发青的义父,终于放弃了梅儿这个免费佣人的想法,他让梅儿搬到安达那儿住去了。

梅儿和性情温和的安达相处得极好,从小失去父母的她,很自然地就把安达当成了半个母亲或者是大姐。

由于家里多了许多人,原来留在我心中的那种破败的感觉,倒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天我照常上学,夜里则和几个美女胡闹,抽空与安达偷情,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了。

唯一让我不解的是,从那来到我家里来的幻象骑士我可以看出来,皇帝应该早就明白我暗黑龙的身份了,他却没有照例封我为伯爵,以继承父亲的爵位。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就连义父也弄不清楚,但我也没有在意,反正我也不想为这个好男风的家伙卖命。

时间过得很快,一年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在这一年中间,帝国又多了一位新的龙战士——乔西。

哈尔格特,银翼龙龙战士的第八代传人,他在十七岁的生日那天成了龙战士,也被皇帝封为了伯爵。

很快,又到了帝国的比武大会的时候,帝国青年才俊中第一高手的角逐,依然象人们想象中的那样,还是在迪卡尼奥和缪斯之间进行。

我依然没有参赛,这一回,义父也没有再逼我。

可是,有人是不会放过我的,那个人,就是已经把胜负之心抛弃了的缪斯。

在比武大会开始的前一天夜里,我正搂着罗莎和雪芝,在家里的床上胡天胡地,为了不让声音传出屋外,对雪芝的妹子产生“极坏”的影响,我在屋门口布了个结界,隔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将分身术用于床战,经过无数次的实战演练,这一招我早已用得炉火纯青。

不过我还是比较爱一对一地和少女们作爱,那样可以细细地品尝她的味道。

这一晚,我玩的是一打二的三人行的游戏。

雪芝弯下腰,站在床上,将美丽的阴户高高的翘起,自从那天她发出了一生都做我的女友的宣言之后,经过我不断地“开发”与“改造”,原本纯洁无瑕的少女,现在已成了一个十足的淫妇。

我的双手从后面抓住她白白净净弹性十足的乳房,指缝里夹着殷红的乳头,从背后将巨大的肉棒插入她的小穴里,象搅牛奶似地使劲地旋着,狠狠地插着,这种招式,我自称为无敌风火轮。

这样的招式,算是久经沙场的淫妇也受不了,但她由于受过我的调教,能经受得比常人要久得多,也更能获得更大的快感。

这也是我在最邪恶的黑暗时代的想法,我要将她们的胃口吊到最高,将来除了我,还有哪个男人能在床上让她们那么爽。

“达秀,噢,你好猛!”

“我要死了,不行了……啊……快快,再重一点……”

这样放荡的叫床声,本来是罗莎这个淫妇的专利。

以雪芝的脾性,她最多也就是在极乐时噢,啊地叫上两句。

不过了我满足我男性的虚荣心,在床上时,我不惜和罗莎联手强逼她这么喊。

因为不听话而吃过几次“苦头”之后,雪芝终于也完全堕落成一个淫娃。

当然了,她只是属于我的淫娃,象肯这样的搞笑人物,想打她的主意,到一边凉快去吧!

我一边伏在雪芝身上,一边得意地想着。

身下的雪芝,在我的抽插的影响下,忍住不断高涨地欲望,收缩着小穴,子宫象婴儿的唇一样地吸着我的龟头,让我欲仙欲死。

她的身子越来越低,几乎快要碰到床面上了。

一只手托住了她,罗莎跪在雪芝面前,双手撑着她的肩膀,小嘴吮吸着她的乳头,在一旁煸风点火,为我助威。

罗莎在那天被我强奸时获得了极大的快感,她是第一个向我屈服的女人,而且是她们中最淫荡的一个,上了床,什么样的花招都敢用,二打一就是她提出来的。

我在紧插急抽的同时,双手不停的在雪芝极富弹性的乳峰上肆虐,舌头在她的粉颈,背上不停地舔着,我的右手常常在她的丰臀上留连,不时滑到股沟间抚摸娇羞柔嫩的菊花蕾。

这样无处不到的进攻,加上罗莎在一边帮忙,让雪芝娇吟不绝。

她的动作越发的狂乱起来。

粗大的肉棒在蜜穴里飞快的进进出出,带动娇嫩湿润的小花瓣塞进拉出,红红的嫩肉也翻进翻出,形成极其淫靡的画面。

随着肉棒的插入,都挤出大量的淫水,发出“噗嗤、噗嗤”的淫靡水声。

“舒服啊…………达克,……啊……不……行了……”

她的叫床声吵得连家里的老鼠都要受不了而搬家了。

口水,汗水,淫水不断地从雪芝口中,身上,阴户里流出来,洒在我的大床上。

看来,明天又要洗床单了。

不过,看着一个美女在床上让自己弄得欲仙欲死,无论是精神上肉体上,还是心灵上,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大享受啊。

随着我最后的猛烈一击,雪芝那纤细柔美的娇躯弓了起来,可爱的乳房剧烈地颤动,几乎连下面的罗莎也握不住了,她全身一阵剧烈的抽搐,将头高高地抬起,腰几乎挺成了一张弓,口中不住的娇呼:

“啊……啊……好舒服……要……嗯……要泄了……”

她的阴户不住地收缩到了极点,身体象打摆子似地不断颤抖着,阴精不断地从体内泄出来,我在吸收够了她的性蛋白之后,精关一松,心满意足地将炎热的精液送入她的体内,每一次射精,都将带上更高一层的高潮。

雪芝全身一软,象滩烂泥似地软到了床上,我放下她,抓住罗莎的大腿一分,一挺!

“哇,老公,你轻一点,我都要被顶穿了!”她被我的肉棒插得直翻白眼,大叫求饶,她的下身依然象被我开苞时一样的窄紧,不过却湿得极不象话。

“你这个淫妇,我要干死你!”我笑着送上一个吻。

“唔。”她一边接受着,一边张开四肢,以一种最放荡的姿态把身体暴露在我的面前。

“老公,我要你用三个人来奸我!”她真是不知死活。

“好!”我正要这么做,心灵突生感应。我从她身体里抽出身来。

正乐在性头上的罗莎非常地不依,紧紧地搂着我撒娇。

“别闹了,有人来找我了。”我说。

被我加上了结界的房门就在这时被人推开了,那个被人们称作帝国第一青年才俊的疯子加武痴,出现在房门口。

“快一年没有见面了,达克。”缪斯边说边迈开步子走进屋来,脚踩在木制的地板上,不发出一点的声息,他的步伐平稳得让人害怕。

看见别的男人进来,雪芝和罗莎都吓得急忙拉过床单遮住赤裸的身体。

她们两人都称得上是绝色,但是在心里只有武艺的缪斯的眼中,实在是和骷髅没有什么两样,他连看也不看她们一眼。

“我是来找你决斗的!”缪斯说。

天,又来了!

我痛苦得差点自杀。

不战也得战,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仔细地观察着缪斯。

今天的他,和那天我在树林子里遇见的他已大大不相同,没有了过去那种不可一世的咄咄逼人的气势,却多了一份沉稳,一分平淡。

今天的他,让我无法看透。

“你进步之大真让我吃惊!”我由衷地说道。

“这全拜你所赐!那一脚让我明白了许多东西。”缪斯真诚地回答道,眼光之中,流露出无限感激的神情。

我感到有点儿发毛,这种表情,本来是不该出现在象他这样的家伙的身上的。

“明天你还要和迪卡尼奥比武呢,受伤可对你不利。”我实在是不想和他打,所以我还抱着一丝的希望说道。

“胜负对我来说已不重要了,今天我来找你,只是想试一下自己到底还有哪些不足。”

缪斯微笑着答我,被大家称作不会笑的木头的缪斯,居然笑了。

情况很不妙。

“下次来时要先敲门,男人要是这样被你多弄几次,会阳萎的。”我故做轻松地奚落了他一句,我的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今晚这一战决不会象那天那样轻易地结束。

月光下,在楼下的竹林里,我和缪斯面对面地站着,两个美女匆忙地穿上衣服,衣冠不整地跟在我们的后面,知道我要和上届的武术大赛冠军决斗,她们都紧张得将一颗心提到了胸口。

“今天,我只是想和你切磋一下剑术,我们还是不要用龙战士的力量吧,还有,这也不要用了。”缪斯一边说着,一边从右手臂中取出破日刀,随手扔在一旁。

“好!”他的建议正合我意,我也把逆鳞取出来,放在一旁。

咔喳一声,缪斯右手挥了一下,从边上砍下了一截四尺长的竹子,竹子不过三指粗细,他握在手上挥了两下。

“不错啊,我就用这个和你决斗吧,也免得你边上的那两位美人担心。”他拍着竹子说道。

我也从边上的竹子上折下一根手指粗细竹,我的剑法是刚柔相济,细竹更适合我。

“来吧!”我用手弹了弹竹枝,韧性极好,很适合我。

七步之外的他象一根擎天柱般地矗立着,整个人溶入这片树林之中,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淡淡的杀气,笼罩着我。

我单脚站立着,左脚的脚尖跟顶着右脚的后脚跟,身体摇摇摆摆地,有如风中飘浮不定的落叶,这样的站立姿势,是我这一年来新悟出的招式,动静合一,攻防一体。

大家都没变身,用的又竹子,不过在我们这两个拥有龙的力量的高手的手中,竹剑和真剑已没有多大的区别,而且大家都不变身,没法使用神龙不死身护体,挨上一下可不是说笑的。

“你知道吗,那天我败给你,是因为我把胜负看得太重了,出刀之时束手束脚,但这一年来,我闭门思过,自认为已把胜负之心完全抛弃,所以才会来找你,小心了。”

真想不到,一直以来,把胜负看得比命还重要的缪斯,会在我面前主动地承认自己的失败,虽然那一战我们只是打成平手。

“我那天最大的失误,就是为了求稳而放弃了主动,但今天,我决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话音一落,缪斯就动了,他的脚尖一点,人象炮弹一样地扑过来,一出手,就是全力抢攻的架势。

“疾如风”,“掠如火”!

竹子在他的手中舞成了一片竹墙,向我的头顶压来,这两招一年前他曾用过,但这一回使出来,已完全变了样。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接近的竹墙,缪斯的每一个动作,都被分解开来,绿色的竹墙,在我的眼里成为一把不断移动变化的竹刀,竹刀在空中划过的轨迹,下一步的走向,将会到达的时间,都已清晰地在我的脑海里映现出来。

我抖了抖手中的竹剑,翠绿色的竹枝随着我注入其中的暗黑龙的龙劲,先是一弯,接着一弹,跳了起来,由下而上,毒蛇一般地咬向缪斯持“刀”的手腕。

“啪!”

缪斯手中的竹刀一缩,握着“刀柄”的手向下一挫,“刀柄”的把头象钉子一样地钉在了毒蛇地七寸上,竹枝本不受力,立刻弹了回来,紧接着他的手腕一翻,竹刀仿佛没有受我刚才的那一击影响似地,继续顺着原来的轨迹向我劈来。

我的两脚一噌,继续玩起了一击不中,立即远逸的把戏。

哼!

缪斯冷哼一声,仿佛象是知道我的心思似地,手中的竹刀微微一变向,一记侧劈,砍在空处。

他所砍的位置,竟是我原打算侧移的方位,恰好截断了我的退路。

百忙之中,我刹住脚步,硬是停下来,右手一拳轰向缪斯因一刀虚劈而露出空档的的左肩。

“好!”缪斯口中轻赞一声,左臂一曲,抬起手肘,以肘部挡了我挡住了我轰过去的一拳。

拳头和肘部交击的声音响起,我本想借着这一击的力量再度后退,这时一股粘劲从肘部传来,吸得我的后退的身体窒了一下。

窒了一下的后果就是缪斯手中的竹刀有机会再向我发出第二波的攻击。

他的左肩只是在相撞时稍向后摆动了一下,右手竹刀却趁机着这个摆动再次回砍过来,竹刀在空气中呼呼作响,又把我缠上。

刷!刷!刷!

竹刀在缪斯的手中接连劈出,每一刀都包含了真空切的力量,在我的四周布下一重又一重无形的气墙,我左右移动的空间完全封死。

我的剑法,本是以快为神,以动为主,这样一来,行动大受限制,当然是要吃大亏了。

竹刀再度缠上了我,在极短的时间里,记记抢攻,招招夺命,一连数十刀,不给我任何一点回气和躲避的时机。

现在的情况,就仿佛是我们那天交手时的重演,那一次,我利用近身缠斗的方式,欺缪斯手中的破日刀不擅近战的弱点,占尽上风;而这回,缪斯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利用缠斗的方法,让我无法发挥出速度快的优势。

现在,我所能做的,也就是凭着自己在剑法上的真实的造诣,与缪斯较量,而在这方面,却恰恰是我的弱项,因为在武艺修炼上并不是很努力的我,绝不是缪斯的对手。

“这回你没法乱跳了吧?”

缪斯挥动着手中的竹刀,脸上露出可怕的微笑,有了点“人性”的他,看起来比那天死板的样子看起来要顺眼多了,却也让我感到有点发毛。

对于胜负我看得并不是很重,但我也不喜欢被人打败的感觉,毕竟,争强好胜之心,是人类的天性,纵使是并不好战的我也一样。

缪斯的刀法,走的是朴实无华,大巧若拙的路子,而我则反其道而行,用诡异莫测的招式对付他。

我们两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尺远,缪斯把我粘得很牢,每一刀劈出,都后劲无穷,逼得我无法退开拉远距离以发挥自己灵巧机动的优点。

“以无厚入有间!”

我用那晚初遇鲁斯贝尔时无意中悟出来的剑法,用如庖丁解牛般细腻无比的剑法,对付缪斯大开大合的刀法。

细细的竹枝,在我的手中有如一条吐着毒信的毒蛇,不规则地扭动着,每一次的出击克敌,取的时机都是缪斯手中竹刀劈出的间隙,竹尖所取的位置,都是他身上最脆弱的关节。

虽然我手中的毒蛇的每一次出招都奇峰突起,不拘常理,为人所不敢为,想人之不敢想,每次总是从不可思议的地方攻出,有如天魔乱舞一般不可捉摸。

然而缪斯手中的竹刀,却象能明白我心思的似的,他的招式和我比起来显得有些笨拙,远不如我手中的竹枝灵动,可是他的每一记毫无花巧的横砍竖劈,却都能准确地击在毒蛇的七寸,天魔的真身之上,牢牢地压制着我。

相反,当缪斯化守为攻之时,他的竹刀的轨迹,我也同样能事先预见得清清楚楚,但应付起来,却又是另外一码子的事了,明明是平平淡淡地从上到下竖劈的一刀,我偏要花上极大的心思才能化解。

我们交手不过数十招,我已感到自己处处受制,在缪斯的紧逼之下,我成了一只掉入蜘蛛网的飞蛾,被他布下的重重刀网困住。

四尺长的竹刀在他的手中一刀接一刀的劈出,出手的速度不是很快,出击的频率也不是很高,却有如一只不断地吐出丝线的蜘蛛,用一条接一条的丝线,不紧不慢地编织着陷阱,缓缓地把落入网中的飞蛾缚住。

我的行动越来越困难,因为环绕在我身体四周的丝线,越来越多,而且,他们已经开始收紧。

不足二两重的竹枝,在我的手上,变得越来越沉,原本灵动无比的剑法,也随着重量的增加而慢慢地呆滞起来。

失败的阴影开始涌上我的心头。

四面的压力猛地减轻,这是因为缪斯突然放弃了抢攻,收刀后退,此时,我却不能趁着这个机会发挥快的优点将身体逸开,摆脱这种极被动的困境。

因为在我的四周,缪斯已成功地织了一张大网,把我的行动完全束缚住。

他的这次后退,只是全力进攻的前奏。

“凤舞狂龙!”

缪斯大喝一声,只是后退了一步,身体立刻反攻回来,刚才的后退缘由,就和拳头在全力击出前必须先收回才能打得更有力这个道理一样。

青色的竹刀,灌注了无限的火劲,在他的手上燃烧了起来,化成一条龙形的火劲,向我发出致命的一击。

刚猛无比的一刀,牢牢地锁住我的灵魂和肉体,让我避无可避。

无法闪避,那只有硬接,百忙之中,我使出“断情!”

“断情”,是我和希拉分手时那种悲怒交加,苦涩的感觉溶入剑法之中创出来的。

断情的招意,就好象是两个热恋中情人,开始时缠绵绵,永不分离,而后突然分手,化爱意为无穷的杀意。

细细的竹枝不断地划划一道道的圆圈,我的身体不断地后退,划出圆圈象海绵吸水一样地,用釜底抽薪之法,一层一层地将不断攻来的刀势化解。

我退了八步,同时,也化解了缪斯这刚猛霸道无比的一刀。

缪斯面带微笑,手中的竹刀招式不变,依旧一刀接一刀地攻出。

“拖泥带水,不够干净,杀气不足!由守转攻的一瞬间,就是你的落败之时!”

缪斯一边说着,手中的竹刀猛地一收,变为双手持刀,举过头顶,狠狠地劈下。

他的这一刀,不偏不倚,切在我的竹剑的中部,此时正是我的剑势转守为攻的瞬间。

一条火龙顺着竹刀向我噬来,断情已被他轻易地破去。

“啪!”地两声轻响,两根竹子同时断裂,化成无数的碎屑,射向四周,我贴着地面滑出了几米远,而缪斯地胸口上多了一样饰物,半截竹子插在了他的左肩。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口中吐出半口血。

“我输了!”我说,我虽然刺伤了他,却只是微不足道的轻创,而缪斯的竹刀却重重地劈在我的右肩,肩骨都断了,我伤得要比他重。

缪斯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肩膀上的半截竹枝,长长地叹了口气,象小孩子一样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那个样子,仿佛在说,我到底在哪儿又做错了。

“上一次是我自己被自己打败,但这一次你却被你自己打败,你若不是在逃避什么,那一招也不会有弱点。”缪斯拾起扔在地上的破日刀,又消失在黑暗中。

“不过我也有不完美的地方,快点把你的缺点补上,我们下一次交手时,可就不光是比剑那么简单的了。”

他的声音遥遥地从远处传来。

我站在那儿默然不语,任由扑上来的雪芝和罗莎为我检查伤口。

他说得一点没有错,我是被自己打败的,就算我的武艺不如他,也还不至于败得这么惨。

我又想起了希拉,我在出剑之时由于心中有缺憾,所以剑势受制,露出破绽,被缪斯趁机破去。

以情为招,最大的弱点就是,用剑的人心中绝对不能有缺憾。

“伤得可真不轻啊。”看着我的右肩,义父心痛地说。

我断了根锁骨,好在我是龙战士,伤得虽重,身体复原的速度要比常人却要快上百倍,加上缪斯又手下留情,破去断情之后他就收回了一部分的力量,所以只是外伤而不是内伤,在圣光术的治愈下,很快就好了。

“这都是我自作自受。”我说,我明白,这一年来,我一直都在骗自己,我以为自己已将她忘记了,其实我只是在自欺欺人。

断情的弱点并不是杀力不足,而是我心中有根刺。

“你明天不参加比赛了吗?”

看着胸口流血的儿子,科尔狄斯是又气又急。

“没事的,反正明天我也是输的。”缪斯淡淡地说。

“什么?”

“我原本以为自己早已将胜负之心完全抛弃,可是当那招断情出现破绽时,我又起了胜负之心,以至出刀早了点,否则我也不会受伤。”

“我应当接受更大的失败,明日这一战我一定要输,我连在无数的人面前输给迪卡尼奥这样的事都能接受,那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我放不开的!”

缪斯摸着胸口上的竹枝,平静地说道。

望着自己儿子已渐成熟的脸,科尔狄斯的心中充满了欣慰,儿子,终于长大了。

在第二天进行的比武大会上,迪卡尼奥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冠军,不过,在这一年的比武大会上,来自哈尔格特家族的年轻战士,银翼龙的第八代传人乔西。

哈尔格特的表现也极为抢眼。

而“失败”了的缪斯,不久之后就离开风都,与父亲一起到帝国的东部的军事重镇海因特从军去了,这几年,帝国与魔族和兽人族之间虽然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战争,可是小规模的冲突却是持续不断,到战场进行真正的生死相搏,正是缪斯所想要的。

二个月之后,铁背龙迪卡尼奥。

兰贝斯,也离开了风都城,做了和缪斯相同的事情。

那一年赤甲龙缪斯二十岁,铁背龙迪卡尼奥二十岁,我十九岁,三头黄金龙如月公主十九岁,碧玉龙波尔多十八岁,银翼龙乔西。

哈尔格特十七岁。

这一代的龙战士,年龄都很接近。

帝国的历史,在平静的表面下,翻过了一页。

这一年,是帝国建国的第三百个年头,离第十二次神龙战争的爆发还有一年半的时间。

注:阿喀琉斯的脚跟:阿喀琉斯是荷马史诗《特洛依》中希腊联军的英雄,由于小的时候其父母将他在冥河的水中浸泡过(另一说为用魔火灸烤),全身上下刀枪不入,只有他的脚跟被其母抓着,没有浸到河水,成为他身体上唯一的弱点。

后来太阳神阿波罗就是利用他的这个弱点,用暗箭射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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