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周一,闫洁果然和小明一起来到了学校。

“两位老师,这段时间太谢谢你们了,小明能够痊愈多亏了你们帮忙!”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两位老师听到“帮忙”的时候,表情都有点不自然。

梁老师说:“你别这么说,小明这次出了意外,是我疏忽大意造成的,觉得挺过意不去的,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开口。”

最后一句,梁老师是冲着小明说的。

戴老师也表示,尽管现在痊愈了,但不排除有复发的可能,如果觉得哪里不对劲,一定要第一时间来医务室做检查。

两位老师都神情复杂的看着小明,看得他心里毛毛的。

总之,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小明也不好意思再去找老师“上药”了。

学校的生活,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色彩。

中午,胖子的大嗓门响起:“小明,听说你的鸡鸡终于好了!”

小明心说,我连你妈妈都操过几遍了,能不好么。

“对了小明,正想跟你说呢,这周我恐怕要到你家蹭饭了,我爸接了一个外地的活儿,我妈也跟着去了,这周就剩我自己了……”

这一刻,小明充分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本以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没想到自己就是那个被压死的骆驼……

上一刻,自己还拥有妈妈、周阿姨、戴老师和梁老师,转眼间,不但连渣渣都没剩下,还多了胖子这么个大电灯泡,要陪伴自己一整周的时间。

作者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作者:笑)

小明从未觉得午休时间如此漫长。

他试过了去操场打篮球、和胖子蛋逼、窝在教室睡觉……但时间依旧漫长。

小明漫无目的的在校园里游荡,不知不觉,来到学校宿舍后边的空地。

中午很少有人回宿舍,所以这里几乎没人经过。

真是个见不得人的好地方!

小明十指齐刷刷的伸出十根尖刺,脚下生风,开始在空地上左右腾挪起来。

自从身体素质异于常人之后,小明还从未全力施为过,此时四下无人,正好可以放开手脚,大战三百回合!

蔡宝健那招“飞翔空裂斩”怎么使来着?好像是这样……

不知不觉,小明模仿起KOF97中蔡宝健的招式——小明对他的招式早已烂熟于胸,当下使出来,倒也还像模像样!

几趟下来,什么“通魔蹴”、“龙卷疾风斩”、“旋风飞燕刺突”……小明都模仿个七七八八,威力颇为不俗。

这倒是个消磨时光的好办法!

于是,这一周的时间里,小明一有空就来这里练习蔡宝健的格斗技,时间倒也过得飞快……

********************

转眼到了周五。

这天,梁老师没来上课,听说是生病了,换了一个秃顶的老头来代课。

小明完全没有心思上课,脑袋里满是梁老师的影子——平时还不觉得,此刻梁老师不在身边,小明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这么在乎她!

她生的什么病?严不严重?疼不疼?

会不会有人像她照顾我一样照顾她?

各种诸如此类的问题塞满脑海,小明觉得自己的头都快爆炸了。

中午,小明火急火燎的找到戴老师,这才得知——原来梁老师是被她老公打伤的,现在鼻青脸肿没法上班!

小明无名火起,双拳紧攥,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

“他为什么打梁老师?”

“唉……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咱们晚上一起去看她吧!”

小明点头说好,心里却用超必杀一遍又一遍的问候梁老师的老公。

放学后,校门口的公交站。

这会儿正是下班高峰,等公交的人非常多。

二人很艰难的挤上车,被人流挤到了车厢中间位置,四面八方都是人,汗味夹杂着各种香水味,这酸爽,才够劲!

戴老师个子高挑,比小明高出了一个头,二人被挤得紧贴在一起,小明的头刚好埋进戴老师的胸口。

“死小明,你头往哪蹭呢!”

“不好意思戴老师……实在是太挤了……”

“挤也是挤身子,哪有挤头的!”

说着,戴老师一只手揪着小明的耳朵,把他揪了起来。

“唉疼疼……!”

小明揉着耳朵,不敢造次了。

随着公交车摇摇晃晃的行进,车上的人有增无减。

“热死了!”

戴老师热得鼻尖上已经冒了汗,她用手扯了扯领口,让自己呼吸顺畅些。

小明顺着领口的方向往里瞧去,由于角度的原因,正好瞧见戴老师胸前的深沟。

细嫩的胸脯上,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有一些已经汇聚在一起,顺着那条深不见底的沟壑流淌下去。

小明看得眼都直了,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举动被戴老师逮了个正着。

这小子,真是色胆包天,居然在公交上偷瞄我的胸部!要不要逗逗他呢?

过了一会儿,戴老师仿佛不经意的,又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将领口拉的更大一些。

“唉……这车是不是没空调啊……怎么这么热……”

戴老师独自抱怨着,浑然不知自己的胸前已经春光乍泄。

小明使劲咽了一口口水,两只眼睛仿佛长在了戴老师胸脯上,再也挪不开。

“唉……真是热死个人了……”

说着,戴老师将手挪到胸前的纽扣上,悄悄解开了一颗,并将领口拉的更开了,仔细看的话,紫色的蕾丝胸围都已经若隐若现。

小明被诱惑得飞起——这个戴老师,肯定是故意的!既然这样……

小明恶作剧般伸出了自己的尖刺,在戴老师的屁股上狠狠的扎了一针。

这一下可捅了篓子了!

猝不及防下,戴老师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还好周围比较嘈杂,没人注意这边的动静。她疯狂的夹动着双腿,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

小明搂住戴老师的腰,防止她抖得太厉害被人发现,另一方面,一只手悄悄的伸到了戴老师的两腿中间……

哪成想,小明的手刚一伸过去,就被戴老师的双腿夹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于是,小明伸出另外一只手,绕到后面去隔着裙子摸她的翘臀。

纤薄的裙子下面,内裤的痕迹清晰可辨,而在内裤的下面……

竟是一片薄薄的东西!

小明心都凉了半截——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摸这个!

戴老师嘘了一声,低头在小明耳边轻声说:“还没完事呢,过两天的。”

小明被戴老师说得耳朵酥酥的。过……两天,什么!过两天!

小明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看向戴老师,正好对上她那双朦胧似水的眼睛。

这时,车到站了,小明只好解除了痒感,和戴老师一起下了车。

路上,听戴老师说,梁老师的老公叫赵军,是个退伍军人。

年轻的时候敢打敢拼,混上个连长的位置,退伍后在工程队谋了个不错的差事,按说也算顺风顺水,可后来不知出了什么变故,脾气变得很大,稍有不合他意的就破口大骂,这次居然动了手。

小明听着,愈发觉得这个赵军不是什么好东西,心里边各种必杀技一遍一遍的问候着。

正想着,小明被戴老师突然揪住耳朵,她厉声问道:

“说!刚刚那么痒,是不是你搞的鬼!”

小明见被识破,无奈只好将自己变异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戴老师说了。

戴老师听得瞪大了眼睛,说:“原来还真是你搞的鬼!”

糟糕……被诈了……无忌妈妈说得对,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能相信!

戴老师啧啧称奇,不由得感叹小明因祸得福。她忍不住调笑小明说:

“你这招可厉害了,想要哪个女人,给她来一针,保准谁也受不了!”

小明心说,妈妈、周阿姨还不都是被自己扎针搞定的……嘴上却不承认:

“我文小明是那种人么!”

“你就是!”

小明栽倒……

终于到了地方,是梁老师亲自开的门。

很显然,家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打人的赵军已经不在家里了。

看着披头散发、满脸淤青的梁老师,小明不由得一阵心疼——该死的赵军,打了自己老婆,居然就这么跑了!

你还算个男人么!

不要让我抓到,否则我一个必杀再接一个超必杀……

戴老师替她检查过伤口后,表情很不乐观,她说:“淤血要尽快散去才行,否则即便愈合了,也会留下疤痕。”

梁老师双眼无神,面如死灰,她说:“留疤就留疤吧,都一把年纪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明留下了心疼的泪水,他上前抓住梁老师的手,说:“梁老师你别这样,你不能为了那个男人这么作践自己啊!他连自己的老婆都打,简直禽兽不如!”

梁老师说:“他毕竟是我老公……”

小明还想说什么,被戴老师拉住,带到了屋子外边。

“戴老师你干什么啊!我还没说够呢!”

“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们就别馋和了……”

小明气鼓鼓得撅起嘴,一屁股坐下。

“小明,戴老师找你有别的事,你说你那个针……像蚊子一样,能吸血?”

小明点点头。

“梁老师的淤血就是皮下毛细血管破裂,渗出的血液淤积在皮下组织里形成的,你要是真的能吸血,就试试帮梁老师把身上的淤血吸出来,这样她很快就能没事了。”

小明一听,嚯的站起,“你说真的?”

“当然。”

淤血清除的很顺利。

戴老师还是第一次见到小明扎针,不由得连连赞叹。梁老师更是惊得跟什么似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跳。

当然,事后解除痒感是必须的,否则还不出乱子……

小明向两位老师又解释了一遍变异的事情,这次,小明还对针刺、复眼等变异部位做了展示。

梁老师摇头说道:“都怪我不好,没有尽到老师的责任,害你成这样……”

紧接着她神色一紧,说:“小明,这件事除了我们俩之外,还有谁知道?”

小明想了想,虽然妈妈和周阿姨都被针扎过,但她们应该不知道那是什么,不算跟她们说过吧?

于是小明摇了摇头。

梁老师说:“千万别再让别人知道了,不然可能会很危险!”

戴老师也想通了其中的关窍,说:“对,不然很有可能把你抓起来当小白鼠研究!”

小明被吓了一跳,说:“不会吧!我……我不说就是了……”

小明害怕的样子逗得两位老师咯咯直笑。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因为梁老师伤势未愈,比较疲惫,小明二人在看着她休息后,便起身告辞了。

********************

第二天,周六。

小明心里始终惦记着梁老师,便和妈妈把这件事说了。

闫洁听完之后,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经历,感同身受,便回屋拿了点钱塞给小明,对他说:

“去,到楼下的水果摊买点水果,给梁老师送过去!就说妈让你去的!”

小明接过钱,拧巴了半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屁颠屁颠的跑楼下去了。

“这孩子……真是有了老师就忘了娘!唉……”

到了梁老师家,发现她经过一晚的休息,气色明显好多了,脸上身上的淤青也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看来小明的“吸血疗法”的确管用。

小明递上买来的水果——由于不会挑,水果歪七劣八的,卖相十分难看。

梁老师接过水果,有些忍俊不禁,从里面挑了最大最好的一个,洗干净削好皮递给小明。

“梁老师,你病还没好,你吃吧!”

“你吃你吃,梁老师吃不了那么大的,吃这个就行了。”

说着,梁老师挑了一个小一点的吃。刚吃了一口,梁老师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整张脸都缩在一起。

见状,小明一脸担心的说:“是不是很酸?都怪我,不会挑……”

梁老师哈哈大笑,说:“我逗你玩呢!”

突然,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面目狰狞的中年男子从外面冲进屋来,刚一进屋便指着梁老师破口大骂:“贱女人,趁我不在,果然在家里藏了男人!”

梁老师也动了火气,对那个男人说:“姓赵的,你发什么疯!他只是我的学生,今年才上初二!”

中年男子不由分说,上来就要动手,被小明一把拦下。

“小杂种,滚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

他力气很大,用力推了小明一把。

小明前段时间苦练的格斗技巧终于派上用场,身子一撤,便让中年男子扑了个空,他下盘不稳,一个趔趄,就摔了个狗啃泥,下巴磕出一条伤口来,已经隐隐渗出血迹。

他恼羞成怒,从地上爬起来就对小明下了狠手。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梁老师的老公赵军,他在军队受过正规的格斗训练,这一下要是换做别的孩子,最好的结果也是骨折的下场。

但小明不是普通人,他身负蔡宝健的顶级格斗技巧,三两下,便将赵军打趴下了。

眼见自己不敌,他用阴毒的目光扫过小明和梁老师二人,便夺门而出。

梁老师嚎啕大哭。

小明一边安慰梁老师,一边询问事情的经过。经梁老师断断续续的讲述,小明总算明白个大概:

原来,梁老师的老公年轻时脾气还好,退伍后做了工程,有一次现场出了事故砸断了腿,工程队赔了他一笔钱后,便找理由把他开了。

他当兵当惯了,心高气傲,坐吃等死的闲职他不肯干,非要再回到工程队上。

可惜他腿有残疾,没有工程队肯要他,碰了几次壁之后,竟然逐渐染上了酗酒的恶习,经常喝醉酒冲梁老师和她女儿乱发脾气,酒醒之后再跪着认错,求她们原谅。

梁老师的女儿受不了他的脾气,高考之后直接远赴他省上学去了。

梁老师是个本分的女人,认为自己老公只是受伤之后一时心里难以平衡,因此一直不离不弃的照顾他,同时撑起这个家。

没想到,他竟然不知感恩,反而变本加厉!

他比梁老师大很多岁,又是个瘸子,也没有像样的工作,梁老师既年轻又漂亮,还是市重点中学的老师,受人尊敬。

因此,他总是担心梁老师瞧不上他,给他戴绿帽子。

最近,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梁老师多了许多款式大胆的内衣!

什么酒红色的胸围、黑色蕾丝的胸围、半透明的胸围等等,在逼问之下,梁老师支支吾吾不肯说,他一气之下,便大打出手。

小明心下好生过意不去,原来梁老师被打,自己也有一定责任,要不是为了给自己……那个,梁老师也不至于买这么多新款式的胸围。

梁老师说:“他现在除了喝酒就是喝酒,整天醉醺醺的,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还不如死了算了,省得祸害人!”

小明安慰了她半天,终于把她哄睡了。

从梁老师家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了。走至巷子口时,小明发现一个人醉醺醺的倒在地上,已经不省了人事。

咦,这不就是梁老师的老公么?居然又醉成这样!

小明本想当做没看见,就这么走掉。走了几步,小明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瘫在地上的那一团烂肉——的确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听说往人的心脏里注射一针空气,会立刻心肌梗塞而死掉,就算神仙也救不了,还查不出死因……只要给他来一针,梁老师的烦恼就解决了!

小明谨慎的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条巷子很偏僻,即没有行人也没有摄像头,现在动手肯定没人发现!

而且,就算发现了又能怎样,找不到凶器也定不了罪!

想着想着,鬼使神差般的,小明伸出了一根长针,向赵军走去。

无声无息,长针来到了赵军的胸口上方,只要小明稍稍用力,就能轻易收割眼前这个罪恶的生命。

“呕——”一大滩秽物从赵军嘴里涌出,酸臭难当。

“切,不但罪恶,而且恶心!这样的生命,留之何用!”

想到这里,小明一针扎了下去……

就在这时,本来醉成烂泥的赵军突然醒了过来,他睁大了眼睛盯着小明,大声吼道:“你……这个怪物!你想……杀我!你想欺负……蓉蓉!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才是她老公!”

喊完这些,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又醉死过去。

小明已经扎进他心脏的针管骤然停下——自己在做什么!居然差点杀了人!

赵军打骂梁老师,虽然禽兽不如,但还远没达到伤天害理的程度,自己居然要杀他,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了?

难道自己有了超能力之后,让杀人这件事变得简单,所以就胡作非为了么?

小明抱住自己的脑袋,不住后退,直到身体顶到墙边才停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嚎叫响彻巷尾,刚才还煞有介事恐吓小明的赵军此时却像聋了一样,对此丝毫没有反应,依旧做着他的春秋大梦。

后来,小明拨通了120,又拨通了梁老师的电话。

听着电话里梁老师心急如焚的声音,小明感叹,几十年的感情果然不是那么脆弱的……自己的老爸老妈也是这样么?

小明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无力感,他怅然的离开了,瘦小的身形在路灯下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孤独又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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