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两岸踏歌

程宗扬霍然起身,“跟周飞搅在一起的商贾,把田令孜的人给杀了?”

高力士阴恻恻道:“老奴看得清清楚楚!仇士良刚走,他们就动的手,那刺客冒充和尚,还斩伤了李宏。”

程宗扬满脸不解,“这玩的什么苦肉计?”

杨玉环道:“李宏是长安城有名的富商,一向乐善好施,仗义疏财,没想到私底下这么黑!”

程宗扬道:“他专门把那太监引到仇士良家门口杀,是想挑动宦官内讧?还扯到和尚头上?”

这手法怎么跟自己的心思殊途同归?

李宏跟周飞搅到一起,显然跟广源行关系菲浅,不知他是广源行的执事,还是和周飞一样,也是广源行养的马。

不多时,分头盯着另一边的吴三桂传回消息,周飞没有回家,而是半路遇到一个人,随后突然转向,去了城外。

“这帮人简直荒唐,”程宗扬不解地说道:“他们凑到一起,我还以为要办什么大事呢,结果就派了个人,编了个漏洞百出的瞎话,想把我骗出去?一看我没上当,一帮人就鸟兽散了?还闹起了内讧?你说,我要是不出门,他们会不会天天自相残杀。这多合算,我光躺着就赢了啊。”

“虽不知他们用意如何,但由不得他们趁心如意。”贾文和目光微闪,“杀掉那几名僧人,让他们乱上加乱。”

程宗扬道:“那俩和尚不是善茬,谁去合适?”

贾文和道:“你。”

程宗扬眼睛亮了起来,“我能出门?”

“此刻必定无忧。主公出手,更显出其不意。”

单论修为,自己这六级也不是虚的,程宗扬拍着胸口道:“就冲老贾你这么信任我,那俩光头交给我了!”

杨玉环拍案道:“算我一个!”

程宗扬拔腿出门,又犹豫着停下脚步。

贾文和道:“韩玉已经带人前往灞水一带。主公速去速回。”

程宗扬放下心来,即便找不到死丫头,找到惊理也是好的。

他点了下头,与杨玉环一道掠往安兴坊。

诛魔联盟折腾一天,连根毛都没捞着,士气已经低落到谷底,众人各自撤回之后,净住寺内只剩下延真与延济。

两人尚不知匡佑遇刺,私下商量了一番,让沙弥回去报信,自己洗了手脚,坐下念经。

做完晚课,两人脑袋刚挨着枕头,门窗轰然破碎,两道人影犹如猛虎跃进室内。

延真翻身而起,匆忙摸出枕下的戒刀,来不及出手,便看到一抹刀光蓦然亮起,犹如猛虎张开的獠牙,狠狠咬在他颈中。

延真头颅高高飞起,正看到另一边的延济被人一脚踩住胸口,踹翻在地。

那人出手更狠,双拳如同流星,几乎在空气中摩擦出火星来。

只见延济那颗光头被人打得满地乱撞,生生被打到肝脑涂地,死状比自己可惨多了。

程宗扬撕开尸身的僧衣,蘸满鲜血,在墙上写下一个大大的“程”字,然后往地上一丢,两人毫不停留地穿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下。

等沙弥闻声赶来,僧舍中只剩下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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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首渠,天津桥。

虽然已是深夜,街上行人依然游兴未减,桥下有歌伎正在唱踏谣娘,游人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边舞边唱,踏歌应和,歌谣声欢笑声不绝于耳。

龙首渠是从城外引来的活水,水系四通八达,天津桥下这条是东渠的主渠,往西南流入净住寺所在的安兴坊,斜着穿坊而过,东北方向则是皇图天策府所在的兴宁坊。

从桥上望去,能看到南面平康坊那座巨大的灯轮,超过十五丈的高度,在夜空中辉煌无比,无数银灯缀在轮上,转动时流光溢彩,犹如神迹。

往北,则是大明宫城墙上那排宏伟壮观的灯楼,丹凤门本就巍峨雄壮,建在门楼上的灯楼更是高耸入云,仿佛高与天齐,堪与明月争辉。

脚下一渠碧水映着两岸的灯火,缓缓流动,波光水声交织在一起,在这欢快的气氛中,显得宁静而又安详。

一名贵公子立在桥上,出神望着水面。

旁边一名身姿丰秾的女子面戴轻纱,手肘支着汉白玉栏杆,托着香腮,津津有味地看着下面的踏谣娘。

“这里的踏谣娘比宫里唱得还好。”

那贵公子回过神来,“踏谣娘本来就是市井小调,一唱百和,气氛才热烈,宫里唱得虽然好听,但未免太雅了,少了那点俗味。”

“你喜欢俗的还是雅的?”

程宗扬果断道:“雅的!”

“真的?”

“我本来喜欢俗一点儿的,但怕你三俗起来,我扛不住。”

“哼哼,”杨玉环冷笑道:“男人!”

“男人怎么了?”

“心里想俗的,面上还要装君子。假正经!”

“一看你就不懂男人。你当我想的是俗的?错了!我想的全是特下流特暴力那种的!”

“哎呦,说你胖你就喘上了?”杨玉环靠在栏杆上,笑吟吟道:“程侯爷,有种让我瞧瞧,你有多下流,多暴力啊?”

程宗扬双手一伸,扶住栏杆,将杨玉环圈在臂间,与她四目相对。

杨玉环毫不示弱地挺起胸,一副“不怕死你就试试”的挑衅之态。

程宗扬带着一丝暧昧的笑意,慢慢凑过头去。

杨玉环背靠着栏杆,丰满的胸部高耸着,随着呼吸微微震颤着,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啪”的一声脆响,程宗扬抬手格住杨妞儿抽来的玉掌,叫道:“我就知道你要给我来个脆的!好嘛,还真打啊!”

“臭不要脸的,凑这么近干嘛!”杨玉环凶巴巴道:“小心我大耳光子抽死你!”

程宗扬低声道:“那你就抽死我吧……”

说着双手握住她的手腕,然后头一伸,隔着面纱吻住她的唇瓣。

轻丝如烟,带着瑞龙脑特有的香气,沁人心脾。

纱下的唇瓣柔软而又饱满,宛如鲜花般,散发出香甜的气息。

“唔……”杨玉环美目蓦然睁大,然后螓首往后仰去,反而被他趁机欺上前来,贴了个满怀。

衣下饱满的肉体丰腴柔软,那叫个温香软玉,柔润如酥。

程宗扬刚刚吸收过两名妖僧的死气,这会儿丹田顿时一团火热。

杨玉环双腕被他握住,想要抬腿踹开这个登徒子,却发现他抢先一步,双膝并紧,将她小腿紧紧卡住。

身前是精壮有力的雄性躯体,身后是坚硬的汉白玉栏杆,伴随着他的呼吸,一股炽热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让杨玉环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隔着轻纱,他的舌头还不安分,先是含住她的唇瓣,用舌头舔了一遍,然后还试图伸到她唇间。

杨玉环咬紧牙关,心头跳得像小鹿一样,偏偏他还拥得那么紧,能清晰感受到他健壮而结实的肌肉,甚至能感觉他的心跳,在胸腔内一震一震的,仿佛要跳进自己胸内一样……

杨玉环猛地一扭头,大口大口喘息起来。

程宗扬恋恋不舍地舔了舔嘴唇。

杨妞儿的小嘴亲起来着实过瘾,要是没那层轻纱就好了。

杨玉环面纱上湿了一片,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忿然道:“臭流氓!”

程宗扬若有所思地说道:“很有料啊,居然不是假的?”

杨玉环俏脸绯红,“假你个头!”

“刚才还没亲完呢,接着来啊!”

“你不要脸!”杨玉环被他压得动弹不得,一边扭头躲避,一边叫道:“高力士!”

守在桥下的高力士闻声而至,一看之下眼珠险些瞪出来,双掌一错,就要朝那淫贼背后拍去,回过神又迟疑起来。

程宗扬头也不回地说道:“老高,你要敢碰我一下,回头我就把你打发到荒郊野外,看不见人烟的地方守坟去!”

杨玉环叫道:“亲他!”

高力士立马收回双手,郑重其事地从袖子里摸出一只银盒,“啪”的打开,然后翘起小指,在盒中沾了点胭脂,快速而又仔细地往唇上抹了一遍,对着盒盖中那面铜镜左右照了照,接着“啪”的收起盒子,嘟起菊花般的大红嘴唇,往程宗扬脸上亲去。

程宗扬都看傻了,背后的汗毛一根一根直竖起来,冷汗狂冒,连怀里那具活色生香的绝美娇躯都不香了。

要是被这死太监亲到脸上,自杀肯定是小题大做。

可要是不自杀,被他“叭叽”亲上一口,这个坎儿自己这辈子都过不去!

非得留下毕生的心理阴影不可!

程宗扬赶紧放手,一边张开五指,挡住高力士要命的妖艳红唇,一边叫道:“住口!”

程宗扬说着往后退去,刚退开半步,脚下忽然莫名其妙地一跘。

低头看时,只见杨玉环右手不知何时扣住自己的腰带,左脚勾住自己脚后腿筋腱的位置。

杨玉环眼中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然后娇叱道:“去死吧!”

娇叱声中,杨玉环抓住程宗扬的腰带,一记霸王举鼎,将他举过头顶,然后像掷标枪一样,用力投进龙首渠中。

“扑嗵”一声,程宗扬大头朝下撞进水中,水花夹杂着还没有融化的碎冰冲天而起,然后雨点般落在水面上。

渠水冰寒刺骨,杨妞儿这一掷又力道十足,程宗扬感觉就像一头撞在水泥壁上一样,差点儿没晕过去。

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只见杨玉环嚣张地双手叉腰,在桥上笑得花枝招展,得意非凡。

幸好桥头欢声如雷,没人看到自己出糗的一幕。

“谋杀亲夫啊!”

“敢吃我豆腐,活该!”杨玉环得意地说道:“大冬天让你洗个冷水澡,好败败火,你还不谢谢我?”

“谢你个头!”

“侯爷慢慢洗吧。”杨玉环趾高气扬地一挥手,“高力士,我们走!”

等程宗扬爬上岸,桥上已经芳踪沓然。

杨妞儿估计是怕被自己打死,溜得不见踪影。

“这杨妞儿……”

程宗扬脱下靴子,把里面的水倒出来,然后往地上一坐,大字形躺在岸上,一边驱寒,一边运功蒸干衣物。

回想起方才的一幕,程宗扬禁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隔着面纱他都能感觉出来,杨妞儿是真没经验。

一开始被自己吻住,整个人都傻掉了。

要不是面纱碍事,自己早就伸到她小嘴里,一探香泽。

杨妞儿的身子又软又弹,手感不是一般的好,尤其是那对丰乳,不仅货真价实,尺寸惊人,而且伴随着剧烈的心跳一颤一颤的,诱惑力爆表!

刚才拥着她香软的身子,自己立马就起了反应。

要不是洗了个冷水澡,这会儿说不定都擦枪走火了。

程宗扬躺在枯黄的草地上,口中叼着一根干草,仰望夜空,湿透的衣服散发出淡淡的雾气。

天际一轮明月被淡若轻纱的薄云笼罩,洒下如银的清辉,与城中的璀璨而辉煌的灯火交相辉映。

两岸的笑歌声一浪高过一浪,程宗扬却感受到一丝久违的宁静与温馨。

这一刻恐怕是自己来到长安之后,最为安全的一刻。

贾文和的反击果断而凌厉,抓住对方心思不齐,丧失警惕的机会,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甚至没有故作掩饰,清晰无误地传达出自己的敌意。

这既是警告,也是暗示。

表明舞阳程侯丝毫不惮于对上十方丛林,同时又避开其他势力,给人一种自己只针对那帮秃驴的鲜明态度。

可以想像大慈恩寺得到消息之后的暴跳如雷,但双方的关系也就那样了。

那帮秃驴本来就抱着你死我活,甚至你死我不活的心态,往死里跟自己玩命,仇恨值已经满得不能再满,杀两个秃驴只会嫌少。

至于其他各方势力,程宗扬压根儿就没指望跟他们握手言和,但饭要一口一口吃,仇家要一个一个收拾,一口吞下去,只会噎住。

这一次动手的只有自己跟杨妞儿两个人,高力士那死太监把风,其余人全留在家里撑门面。

即使他们反应再快,也只会以为自己一击得手,立即返回宅中。

没有人会想到自己杀完人,非但没有跑路,反而就在作案现场的安兴坊外待着,还有闲心洗个冷水澡。

这会儿躺在地上,视野分外不同,天际的明月,丹凤门上的灯楼,平康里的灯轮,同时收入眼底,彼此争辉夺艳。

那只巨大灯轮拖着长长的彩带,在明月高悬的夜空下缓缓转动,甚至能看到一名身材纤美的女子穿着羽衣,在灯轮上翩然起舞,宛如月下仙子,飘然欲飞。

程宗扬仰头看着,不由得脱口道:“死丫头,你看——”

话说了一半,他才想起来小紫这会儿没在身边。

本来的欣喜突然变得索然无味。

程宗扬坐起身,望着面前的水渠,然后伸手摸了摸。

渠水带着浮冰,寒意刺骨。

死丫头也不知道是在渭水,还是灞水,但想必两边的河水都是一样的冰冷。

程宗扬有点后悔让她去水下闭关,这么冷的水,万一受凉怎么办……

良久,程宗扬起身套上靴子,甩了甩半干的衣袖,往宣平坊走去。

平常紧闭的坊门,此时全部大开着,坊内却冷清得紧,只有一些坊卒打着更在坊内巡视。

程宗扬一路穿坊而过,走进宣平坊时,心头微微一动,拐进旁边一条背巷。

平时就冷清的小巷此时更加安静,程宗扬来到那处荒废已久的小客栈,纵身穿窗而入,熟门熟路地来到那间客房,轻轻推开门。

然后他看到一个少妇立在房中,似乎刚来不久,又似乎一直在等他。

那少妇静静看着他,红唇间吐出两个字,“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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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被老爷肏得爽吗?”

男人坐在床边,恶声恶气地说道。

身前花枝般的少妇脱得一丝不挂,赤裸着雪白的胴体,就像一匹驯服的母马一样,趴在地板上,竭力翘起光溜溜的屁股,用她刚开过苞的嫩穴,套弄主人的大肉棒。

她昂着头,口中咬着一根粗糙的麻绳,两端被身后的男子握在手中,仿佛套在马上的缰绳。“唔唔,黎锦香舌头被麻绳勒住,只能勉强发出一丝声音。

程宗扬听出来她的意思,举起手里的马鞭,在她臀上虚抽一记,喝道:“快点儿!”面前的少妇加快速度,那只雪臀前后挺动,粗大的肉棒在她柔嫩的美穴里不停进出。

“唔……语唔唔……”

程宗扬苦笑道:“不必吧?

黎锦香吐出麻绳,媚声道:“求你了,好不好?”这都多变态了,还要真打啊?

“打出血才好嘛。”

程宗扬不解地说道:“你又没有受虐的爱好,干嘛要自讨苦吃?”

“因为周飞的老婆太贱了啊。活该一边被人肉,一边被人羞辱。”黎锦香柔声道:“求求你了,让我高兴一下好吗?”

程宗扬举起鞭子,在她臀上轻轻抽了一记。

“啊……”黎锦香低叫一声,央求道:“再重一些。”

“不行,再打就肿了。”

“那你一边肏周飞的老婆,一边用马鞭戳她的屁眼儿。”

程宗扬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道:“喂,今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黎锦香一边用力挺动下体,一边道:“不是今天,是每一天,每一个时辰,每一刻,每一个刹那。每一次呼吸都让我恶心!让我觉得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程宗扬摸了摸鼻子,“他今天不是一整天都在跟人准备杀我吗?你这会儿一个人跑出来,是不想看到他?”

黎锦香冷笑道:“他才不敢跟我待在一起。今晚也一样,说他忙着办大事,不回来了。”

程宗扬把她抱在怀里,一边扯过衣物,掩住她冰凉的娇躯,温存地拂了拂她的发丝。

“那你怎么生气了?”

黎锦香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柴宗主被人带走了。”

“哦?”

“丹霞宗今天在擂台上输给了铁马堂,苏执事很生气,打完擂台就让人把他们带走了。”

“他们?”

“柴宗主,还有他的夫人,”黎锦香唇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凉州第一美女。”

“我听说过。”程宗扬一脸深沉地道:“不过我敢肯定她不是。”

黎锦香道:“那会是谁?”

程宗扬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笑道:“当然是我的香儿了。”

程宗扬发现自己好像不怎么会哄女人,这句话说完,黎锦香非但没有被自己逗笑,反而微微变了脸色。

“怎么了?”

黎锦香笑了笑,“柴夫人确实很美,而且风韵极佳,我若是到了她的年纪,未必能比得上她如今的姿色。”

“谁说的?香儿肯定能胜她一筹。”

黎锦香轻声道:“临行前,柴夫人来找我。求我在苏执事面前说项,免了她的马赋。”

“马赋?”

“作为行里养的马子,她们都要缴马赋,就是像缴纳税赋那样,在行里供人玩乐。以前在凉州还好,这次来长安,这边的人都想尝尝她这位凉州第一美人的滋味。柴夫人刚来那天,行里专门设宴,给她接风洗尘,让她在席间缴了一遍马赋。后来食髓知味,愈发收得殷勤。”

程宗扬皱眉道:“姓柴的这都能忍?”

“不忍又能怎样?”黎锦香道:“柴永剑的武功、身家、地位……都是广源行一手安排的。连他夫人也是广源行帮他选定的。他来到长安之后,每日都有客人来访,外人都以为他交游广阔,羡慕不已,却不知一关上门,那些客人就坐上主位,一边玩他的老婆,一边跟他说话。”

黎锦香轻笑道:“就像你这样。”

程宗扬讪讪地放开她的乳头。

黎锦香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乳上,娇笑道:“老爷尽管摸好了。那位柴夫人可是当她丈夫的面,一边给执事们品箫,一边翘着她风韵十足的大白屁股,让人戳弄她的小穴和屁眼儿。”

“你知道这么清楚?”

“因为他们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啊。”黎锦香道:“柴夫人的接风宴时,我在场。拜访柴宗主的时候,我也在场。他们就是要我看清楚,这位有身份有名气,姿色也上佳的宗主夫人,是怎么被他们肆意玩弄的。好教我知道,我现在的周族少夫人,剑霄门的门主,都是谁给的。等我成了盟主夫人,也要跟她一样,回报行里。”

程宗扬摸了摸鼻子,有那位柴夫人的前车之鉴,怪不得听到自己的夸奖,她会变了脸色。

“你这个盟主夫人当不上了。”程宗扬道:“下一轮你们剑霄门会输给铁马堂。”

“不会的。”

程宗扬事先已经让中行说给她留了纸条,所以才临时起意过来,却没想到她竟然会一口拒绝,“为什么?”

“因为会被识破。”黎锦香道:“要不是铁中宝突然多了个把兄弟,铁马堂也不会对上丹霞宗。现在他们只会更谨慎。”

让丹霞宗对付铁马堂果然是安排好的,但他们没想到铁马堂会临场换将,又被高智商用话拿住,结果丹霞宗三局两负,败下阵来。

铁马堂在凉州盟中实力一向平平,此番突然以黑马的姿态连过两轮,甚至掀翻丹霞宗,可以想像铁中宝等人如今所受的关注。

如果黎锦香在擂台赛上故意放水,被识破的可能性几乎百分之百。

程宗扬呼了口气,“如果到时换人呢?”

不能放水,就只能凭实力硬吃。

把铁中宝换下来,直接换南霁云上,就不信赢不了剑霄门。

黎锦香轻笑道:“我只说下一轮绝不能输给铁马堂,但没有说下一场会不会输。”

“哦?”

“行里严令我们剑霄门下一轮把铁马堂淘汰掉。但他们忽视了一点——剑霄门这一轮还没有比完。”

程宗扬似乎有些听明白了,“下一场你要输掉,不是更让人怀疑吗?”

“看到你的字条,我就考虑过,剑霄门要输,只有下一场这一个机会。”黎锦香道:“契机在于,行里都在关注铁马堂,根本没有把剑霄门下一场的对手,武威帮放在眼里。这需要你来帮忙。”

“你说。”

“先让人暗中放出风声,就说周飞下一场的对手里有黑魔海的人,他们同样盯上了凉州盟的盟主之位,准备在这一场里用秘法两败俱伤,废掉周飞。行里肯定会紧张起来,想办法与黑魔海沟通。周飞扮演的傲岸角色,一心追求武道,不理庶务。广源行的人一来与黑魔海有些龇龉,二来又习惯躲于在幕后指挥,到时候肯定会指使我出面沟通。”

“擂台赛接下来三场的顺序是剑霄门、周族和青叶教,明日因为上元,比武暂停一天。这个消息赶在剑霄门与武威帮比武前放出,到时行里让我与黑魔海联络,我们就可以控制好时间,把谈判放在擂台赛同时进行,迫使行里作出选择,是保障周飞的安全,还是让我放弃擂台赛。行里在周飞身上投下巨资,有九成的可能会选择后者,如此一来,你们可以通过铁中宝的关系,暗中派人替武威帮出战,提前一轮把剑霄门淘汰掉。”

程宗扬听得发怔。

比起黎锦香缜密的设计,自己直接让她放水的路数简直粗糙得不能看。

黎锦香这一套手段下来,输掉比武的主要责任全丢给了广源行,广源行的主事者吃了亏还得咽在肚子里,毕竟是他们要求黎锦香放弃擂台赛,最后输给武威帮,也怪不到她头上。

黎锦香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在事后放出风声,其实那个替武威帮出战的,才是黑魔海布下的棋子。他们用李代桃僵的伎俩赢下剑霄门,闯入前四,目的是夺取盟主之位。然后我就可以向行里提出,以私下报复的名义追杀那人。”

“到时在行里看来,下一轮无论铁马堂和武威帮谁赢,都和行里没有关系,两者相比,宁肯让黑魔海输掉。他们会暗示,只要我做的干净,就默许我的报复行动。接着你们把人召回,到时失去外援的武威帮在擂台上输给铁马堂,而我则声称报复成功,给行里挽回颜面。”

好吧,收尾都收得这么干净,而且把铁马堂接下来的路线都给安排得整整齐齐,铁马堂连人都不用换,躺着就能赢。

绕了一圈,黎锦香不但砸了广源行的锅,回头还给广源行立了一功。

你说广源行眼光差劲吧,养的马都这么能干。

要说他们眼光好吧,送出去一个黎锦香,换回来一个周飞,这买卖赔得都没边了。

程宗扬轻轻呼了口气,“不行!”

“嗯?”

“我得狠狠干周飞的老婆一回,作为给你的奖励!”

“好啊,”黎锦香笑道:“不过我们要换个地方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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